苏静蘅知道夫妻新婚第一夜是要圆房的,但具体怎么圆她不清楚。
反正她和宁知序不是真夫妻,两个人没拜天地没拜高堂,圆房这事更落不到她和宁知序身上。
宁三爷这么大声质问,她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要说必须要有点感觉,那就是莫名其妙。
圆不圆房重要吗?
她都顺着宁家的意和宁知序住到一块了,还非要圆房,这些人管的可真够宽的。
宁知序也觉得挺莫名其妙,哪有人把这话这么大声地说出来。
这里四个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齐了,连屋顶上落的几只鸟都在看热闹。
个个眼巴巴的瞪着他,不怪他觉得尴尬难为情。
他定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嘴边刚冒出来的话也被硬生生咽了回去,目光时不时往苏静蘅那儿瞟,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见她没有其他动作,他喉咙里吊着的一口气散去,可紧接着心里就冒出另一种怪异的感觉——她怎么是这个反应?没有一点害羞的意思,反而正大光明地冲着三叔看回去,那样子就是再说:“圆房?关你屁事,我才不圆,要圆你圆!”
他能理解从前没人教过她这件事,毕竟他自己对这事也是一知半解。
可就算不知道什么是圆房,也总该明白这是夫妻之间的亲密事,轮不到外人来说。
旁的女孩多看一眼别人家的公子都要脸红,她怎么听见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这几年她难道就没遇见几个喜欢的公子,或是与别人家的女儿聊些亲密的闺房话?
不对啊,她总不能跟自己一样,常年被看管着,不允许和外人见面吧?
宁知序心里直犯嘀咕,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
反倒是那小道士,偷摸着看看苏静蘅又瞧瞧宁知序。
从他们两个人的反应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姑娘怕是什么都不懂,对圆房这件事根本没感觉。
嗯,不仅是对圆房没感觉,恐怕也是对宁家二公子没感觉,不然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至于宁家二公子么,耳根子都红成这样了,他觉得难为情,第一反应不是同宁三爷争辩,而是偷看苏姑娘的反应。
啧啧,心思不纯,心思不纯啊!
小道士自以为猜到了旁人的心事,一下子得意起来,拍拍屁股就跑到一边看热闹。
现在他不用跳大神了,只等着看宁三爷怎么跟宁二公子闹就对了!
看宁三爷现在的架势,少不了一阵发疯耍赖皮,耍累了,一定会叫宁家人的出来为他讨说法,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回去了!
小道士心里喜滋滋。
宁三爷果然没让他失望,看了堂屋里的光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着急忙慌地来回踱步,不停地说:“不圆房怎么能行?不圆房怎么能行?”
“必须要圆房吗?”
苏静蘅看他这模样,忍不住问。
宁知序瞪大双眼。
她怎么还主动问?
这是不是有点太缺心眼了?!
“当然,当然啊!你们不圆房,怎么能驱除他身上的煞气,你们不圆房,宁家的老祖宗不会瞑目啊!”宁三爷神神叨叨的,凑近苏静蘅跟她解释,“你知道双修之术吗?”
小道士轻喔一声。
这宁三爷懂的还挺多,连双修都知道。
苏静蘅摇头。
宁三爷小声对她说:“这是道家秘法,男女阴阳栽接修炼,以求大成,很厉害的!”
苏静蘅似懂非懂,点点头。
宁知序眼睛瞪得更大,她懂了?她懂什么了?
刚才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子她点头做什么?
宁三爷看她点头,忽然挺直腰背,一副老学究的模样,语气深沉说:“双修之法最重要的就是房中术,阴阳相配,取坎填离,你若是不会,我这儿还有几本书——”
小道士又喔一声。
当个疯子真好呀。
光天化日之下,侃侃而谈双修密法,连小人书都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给人看,他什么时候要能活得这么潇洒就好了!
“三叔!”
宁知序及时喝止住他,再一次将他与苏静蘅隔开。
宁三爷身上没带那几本书,他只是先提一句,要是苏静蘅想要,回头他就叫人取来。
若是她不想要,自己回头也叫人送过来,让宁知序好好学学!
这小子平时够呆的,做起这件事来未必上心。
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二哥他们非说他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就算离了宁家也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只敢老老实实在老宅住着。
可不管怎么样,这小子能不能翻出大浪是一回事,做事尽不尽心那是另外一回事。
为了宁家,他必须要盯着他,确保这件事不会出差错才行。
宁三爷无视宁知序的动作,一阵自我开解之后,警告他:“不管怎么样,你们今儿必须要圆房,别让解煞的时间推得太久,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大师要说事情没成,到时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小道士听言心里暗道不好。
不会吧,师父打算在宁府住四十九天?
他们原本就是打算到宁府白吃白喝几顿,不至于这么住这么久吧。
他心里忽然很慌。
要是中间被宁家发现了他们是在忽悠人,到时候岂不是完蛋?
师父他老人家骗吃骗喝的事干得多了,到底有点没脸没皮,可自己还年轻,没什么经验,实在没法子心安理得地住在宁家。
怎么办?
回去要不要劝劝师父?
小道士很苦恼,一时没心思再看面前几人的反应。
宁知序刚要说话,苏静蘅却突然伸出手搭在他肩膀上,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饱含深意地看着他,没给宁知序参悟的机会,一把将他撇开,然后对宁三爷说:“多谢三叔好意。”
嗯?
怎么突然改称呼了?
宁三爷忙摆手:“不必不必,一切都是为了宁家,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苏静蘅说:“自然是能明白的,不过比起您的宝书,要帮宁家,还有几件更重要的事没有做。”
她语气十分凝重,好像真有什么关乎宁家命运的事没解决。
宁三爷面色一沉,问:“何事?”
苏静蘅清清嗓子,掰着手指头与他说:“第一,这里房子坏了好大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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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要修;第二,我们两个住在这个地方,没地也没钱,容易饿死;第三,此地偏远,进城不大方便——”
宁知序:“……”
小道士:“……”
她怎么说得这么直接。
这么多要求,不应该恭维几句,再说几句好话,才好提出来谈判吗?
苏静蘅仿佛没瞧见其他人看她的目光,嘴边的话被打断,宁三爷听不明白:“这和宁家的气运有什么关系?”
苏静蘅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他:“三叔您都说了我身上有灵气,房子破洞聚不住气,我就算在这里住也不管用啊,要先找些人把房子修修,洞给补上,才能更好的改变宁家气运。”
嘶——
她好像说的有道理!
房子破了个洞,什么运气都聚不住,宁家可不是就会完蛋!
行,他明天就找个人来修房!
“那第二个呢?”
苏静蘅说:“我和我相公才到此处,一没地种田种菜,二没钱维持生计,要是饿死了,撑不到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候这桩婚事岂不是白结了?宁家老祖宗在上,我们两个哪日要是死了,入了阴曹地府跟他们见了面,他们不想见着我们,肯定要生气,到时候宁家恐怕要更倒霉——”
“别说了别说了!”
宁三爷赶紧打断她的话。
这话太晦气了,不能说出来,得赶紧“呸”掉!
他歪头连呸好几声,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思来想去,摸摸腰间,拿出一个钱袋子给她,说:“这么着,我身上还有些钱,你们先收着,绝对够你们安安稳稳在这里过四十九天,至于其他的,等我回去想办法。”
苏静蘅眼睛登时发亮,接住钱袋子仔细摸了摸。
嗯,他这次出门身上带的钱不多,但确实足够她和宁知序没有压力地在山里生活两个月了。
挺好!
早知道这个宁三爷这么好忽悠,她刚才还硬气什么?
应该一开口就要钱的!
苏静蘅真想回到刚才给自己一个脑瓜崩儿。
要不是宁三爷突然说要拿东西给她,她也不会想到这一茬。
至于那书,爱谁看谁看去!
她不识几个大字,就算给她她也看不懂。
苏静蘅赶紧将钱袋子收起来,这时宁三爷又问起第三个要求:“可是你说‘此地偏远,进城不大方便’这和宁家气运又有什么关系?”
“嗯……”
这问题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原本是想能不能从他那边骗个牛或者驴来,能干活也能代步……
但其实骗不着也没事,养牛养驴是长久的生计,一旦养了,就要负责到底。
她在这儿不会久住,养不养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苏静蘅思索着,忍不住悄悄瞄了眼宁知序。
他至始至终都在看着自己,看样子是被自己这一番话惊住了,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反应。
不行。
苏静蘅想,她住在这儿吃他的用他的,总该要为他考虑一些。
一头代步干活的牲畜而已,宁三爷犯不着舍不得给吧?
嗯!她再编个借口试试,看能不能从他手里忽悠到一头大黄牛或者小黑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