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结束的时候,翁绍在电视台门口遇到了同样赶过来录制节目的翁英雄。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这次来京海市电视台录制《在线调解》,翁英杰一家人并没有出面,只派了一名司机送翁英雄和翁老爷子来电视台。
几个月没见,翁英雄看起来比之前消瘦多了。原本丰腴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使他的眼窝和颧骨看起来更加突出。刀片一样薄削的嘴唇在看到翁绍的第一时间抿成一条直线。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看到你爸跟我,连句话都不会说吗?”翁老爷子眼神怨毒地怒瞪翁绍,张口就是一顶大帽子,狠狠扣在翁绍的头上。
翁英雄也跟着长叹一声,神情落寞地说道:“爸,你就别说了。人家现在有能耐了,是闻名全国的省状元,又是出书又是拍广告的,功成名就,名利双收,早就把我这个没用的爸爸忘到脑后了。”
正值午休时间,电视台门口人来人往,不仅有出出入入的工作人员,门外还聚集着一帮给明星做应援的粉丝。
众目睽睽之下,被翁英雄和翁老爷子连番挤兑的翁绍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心平气和地开解翁英雄:“您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谁说您没用的?您可太有用了。要是没有您,翁英杰拿谁当枪狙击我呢?”
翁英雄听到翁绍的话,“感动”的眼睛都红了:“你——”
“您看起来,可比跟我和妈在一起的时候瘦太多了。”翁绍不等翁英雄把话说完,一脸唏嘘地道:“都有点瘦脱相了。”
“怎么,翁英杰一家人没把你照顾好?”翁绍说到这里,将翁英雄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大概是想在录制节目时更自然地卖卖惨,翁英雄的身上仍旧穿着很多年前,余蕙心和翁绍赶集时给他买的衬衫和休闲裤。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了,套在瘦的皮包骨的翁英雄身上,乍看上去,竟像是刚刚裱糊好的纸扎人。
因为双腿不良于行,这个“纸扎人”被放置在一张轮椅里,歪歪斜斜地坐着。
盛夏的日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翁英雄心中的怨怼和阴郁。一股行将就木的腐败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就像是一具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尸体,活是活不起了,烂又没烂透。
翁绍啧啧摇头,满脸遗憾地说道:“我还以为翁英杰那么有钱,至少能把你送到医院去,给你做个全面复查。”
翁绍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盯着翁英雄的眼睛,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充满了诱导和暗示:“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挂念一件事情,你的病究竟能不能治?”
“当年的医疗水平有限,我们家也是没钱,没办法给你治病。现在有条件了,难道翁英杰也没送你这个救命恩人去医院复查一下?”
“你就不好奇,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重新站起来?”
翁英雄的目光随着翁绍一句句别有用心的诱导,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向翁家人靠拢。
看到周围人毫不遮掩的好奇视线,翁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生怕翁绍三言两语,又把祸水引到小儿子翁英杰的身上,连忙开口怒怼道:“你还有脸说!你成了高考状元以后,接广告赚了那么多钱,不想着给你爸治病,反而带着你妈去城里过好日子,把瘫痪的养父甩给我一个老年人照顾。你还有没有心?”
“你认为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当销售赚学费是过好日子?还是一个半辈子没有出过村里的劳动妇女,去售楼处当保洁是过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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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翁绍不等翁老爷子开口,又笑眯眯道:“如果您真这么想,那你在家里当护工,照顾自己的亲儿子应该也是过好日子呀。您的怨气怎么还这么大?”
翁老爷子知道自己说不过牙尖嘴利的翁绍,怒哼一声:“你不用跟我狡辩。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儿女赡养父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想抛弃瘫痪残疾的养父,一个人过好日子,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翁绍笑道:“那下雨天打雷的时候,您千万记得离我远一点。免得雷劈我的时候,顺便再把您给劈了。”
“噗嗤!”也不知道是谁笑出声来。
围观群众们全都忍俊憋笑地看向这边,还有人冲着翁老爷子指指点点。
能够在这个年代出入电视台的,必然都是消息灵通之辈。更何况翁绍跟翁家人的那点破事早就被媒体和网络营销号吵得沸沸扬扬,不知内情的反而成了少数。
翁老爷子当即红温上头,破口大骂:“你这个没人伦的小畜生——”
“您来录制节目之前,翁英杰就没叮嘱您,具体应该怎么做吗?”翁绍打断翁老爷子的咒骂,好心提点道:“您现在骂人不要紧,会不会破坏了您宝贝儿子的大局?”
翁老爷子的咒骂被翁绍一句话怼回嗓子眼,一张老脸憋得青一阵紫一阵的。
翁绍笑道:“行了,您老人家也别再这儿跟我磨牙了。不是还要录制《在线调解》嘛!有多少骂我的话,你们都留着在节目上说吧。别现在骂得痛快,回头再跟写好的台本对不上,浪费了翁英杰的一片苦心。”
翁绍还体贴备至地催促道:“快进去吧。别耽搁久了,让人家一整个节目组的人等你们。”
说完,翁绍朝着脸色铁青的父子俩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