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语录:蝴蝶效应:加勒比海边的蝴蝶煽动着它美丽的翅膀遨游在天际,它不知道大洋对岸一场飓风正因它而起。
在虞炎死后的第二天,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清晨。
几个衣衫不整,身子瘦得全是骨头的人在亨通米庄米行门口醒来。
他们已经在这门口住了数日,没有米带回家的他们无法面对家中那些期盼的眼神,所以索性住在了这里。
他们希望今日能幸运得在亨通米庄米行一开门就买到米,就算这米比以前更贵些。
但这个全城最便宜米行已经停业多日了。有谣传亨通米庄的主人钱串子已经破产跑路了,但这洛州城就这么锁着,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随着周围商铺逐个开门,他们又一次陷入绝望。不知是太饿了,还是太过失望,他们几乎站都站不起来,还谈什么别的呢。
突然一个年轻的后生大步走了过来,他虽衣衫褴褛,但却孔武有力,上前敲响了亨通米庄那关闭已久的大门。
砰砰砰,一阵阵如战鼓的轰鸣把整条街的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开门,开门,别以为关着门躲着就可以,给我开门。”
他这番强硬的气势给那些久坐于门口的人打了气,他们用尽了力气站起身来站到了他的身后。身后有人后,这个后生仿佛有了底气,越发用力,甚至抬脚就是一踢,把亨通米庄的木门板踢出一个窟窿。
这下后面的人似乎看到了希望,眼睛都直了。连一旁路过的人都看到了浑水摸鱼的机会,纷纷停了下来加入了队伍。
那后生见人多势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抬起了木板。一块,二块,很快亨通米庄的店面就这么被人剖解于白日之下。
这时人们才惊讶地发现这个洛州城最大的米行居然一粒米也没有,所有的柜台空空荡荡。
凑热闹的人一看没油水刚想散了,却听人群中有人大呼,“我可怎么办呀,我要再不带米回去,我家老小就要饿死了。”
这一声呼喊几乎倒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仿若一根垂倒的蜡烛点燃了油桶,熊熊烈火轰地爆燃开来。
此时那个孔武有力的后生见势,振臂一呼道:“大家冲呀,里面定有米,他们一定是把米藏起来了。”
就这样,数百人乌泱泱地冲进了亨通米庄。他们翻箱倒柜,挖地三尺,还是没找到一粒米粮。
但是他们居然找到了亨通米庄的老板钱串子。
他如耗子般抱头鼠窜。但哪里逃得过这些毫无收获的暴民,他们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但他们太虚弱了,哪里还打得动,伤得了人。
就在他们恨其无能之时,有人高喊,“伤人了,伤人了,钱掌柜的眼睛被人扎瞎了。”
只见那孔武有力的后生,满眼凶光,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滴血的筷子。而他对面,一个人弯着身子正用手捂着血糊糊的双眼。
“杀人了,杀人了!”
众人见状纷纷作鸟兽散。
如此恶性的暴乱终于惊动了洛州城的都督府,很快南门的众多兵士围住了亨通米庄。平息了这场暴乱。
南门的刘世勋将军急急地向崔向南汇报了此事。
崔向南听完后,看着眼前停着的一车银两陷入了沉思。
他本想让张俊去虞家时带上这辆银车的。这样也好彻底地撇清关系。但当时他犹豫了。现在想来,幸亏当时犹豫了。
今天饥民能把亨通米庄的老板眼睛戳个窟窿,明天就能把他身首异处了。他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带着这车银两出城买米,能买多少买多少。”
听令南门守将刘世勋有些讶异,他眼中的崔向南可不是个爱民如子的官。
崔向南见他没有回应,回头看了他一眼,读懂了他那没有说出口的龃龉,无奈道:“他们现在是饥民,很快就是暴民,他们现在是米铺,下一步就是我们都督府。再说了这米买来,又不是白发给他们,我们总是赚的。”
“可,要是虞家讨要起来怎么办?”
一声冷哼是崔向南的回答。他这个人从来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更不是受制于人的人。在他看来,不过一个虞天悯,不过一个虞家,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那个闵尚儒的儿子,看着就优柔寡断,更无所惧。
他虽这番想,但还是在南门军营中躲了数日。可他万万没想到,回府后,那个小王爷居然想给他来一个鸠占鹊巢。
面对银亮锋利的刀刃,他知道自己这个都督府已经已经改换门楣了。就在他打算用东南两城军营扳回一局时,屋外有人大喊:“抓到了,抓到了。”
崔向南不解,刚一转身,对面那些自己曾经的下属便呵斥道:“不要动。”
此时屋外朗月当空,爽朗瓦蓝的天际中一人纵身一跃。似奔月之嫦娥,本以为这等高度自是能逃脱升天的。但很快一排流星朝他追去,似后羿的复仇。
空中的嘉鱼转头大骇,高度立刻似降了些。
但他毕竟灵巧,一个鹞子翻身,点上了都督府最高屋檐。
嘉鱼抖了抖袍角,不屑得轻笑道:“想抓我!先摸到我再说吧。”
可他话音刚落,脚下便一滑,整个人失重滚了下来。
急速下落的他本能地伸手借力,这一抓才发现整个屋顶居然全都抹上了青苔。
正是处处给他安排了陷阱。这湿滑的东西他哪能抓得住,只能一滑到底。
嘉鱼本想待这一落地,再腾空逃脱,却发现他的下落被什么东西拦住了。
屋檐下有人快速跑动,这时嘉鱼才发现自己已被一张大网缠住。屋檐下的众人正在收紧网绳。
就在他被一帮人五花大绑之时,静睿王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
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他前两天扶起的那个小丫头。
此时嘉鱼才看清,她牵着静睿王的手原来那么白嫩。
有这种手的女孩怎么可能是个粗使的丫头呢。嘉鱼苦笑着摇了摇头。
见嘉鱼如此,静睿王淡淡一笑,转头刮了一下小女孩的鼻子道:
“干得好,小雀儿演得真像。”
女孩虽被夸得很得意,可转头看向嘉鱼时还是带了半分歉意,躲着嘉鱼的眼神低下了头。
静睿王见了,媚眼一抬道:“小雀儿,你知道吗,你这抓的可是京城第一大盗。”
小雀儿吃惊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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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放在嘴边,转头问:“他偷了王爷什么贵重的东西吗?”
静睿王一窒,嘉鱼却抢先喝问道:“你故意扮作受伤,来诓我?”
静睿王摸了摸雀儿柔弱的头发,瞥了一眼嘉鱼道:“你要不怀疑我,我如何诓骗的了你。”
“放了我,别耽误我去找虞炎的真凶呢。”
“我虽不知道真凶是谁,但在我看来,他是谁不那么重要。对吧,崔大人?”他转头看着被利刃所逼的崔向南。
崔向南被他这么一点,气得冷哼一声。
见他如此,静睿王也不生气,无奈道:“小和尚我知道不是你,但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出现在虞家那辆马车上。”
“他虞天悯巴不得这个和他争虞家的小子死,自是不会计较什么真相,要的不过是个交代,而你不巧,就是那个交代。”
嘉鱼刚想反驳两句,却听崔向南惊呼道:“你是张俊的女儿雀儿,你怎么在这儿?”
一听这话,小女孩雀儿躲到了静睿王身后。
静睿王却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崔将军好眼力,既然认出,你还以为你有城南,城东两门的兵力吗?”
此话点破,崔向南如遭惊雷,脸色一白,他伸手本想指着静睿王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身子抖的厉害,好不容易才颤颤地说了句,“你……”
静睿王却一把收走了他的指责,笑着道:“其实一切还得谢谢崔都督。多亏了你那车银两,有了它,他们多了一个出城的理由。还多了出走底气和决心。”
傅从奕很快懂了这哑谜的谜底,惊呼道:“你把他们……”
“人生在世不过是求权,求钱,求一个家人安稳。崔都督,你给了他们什么?”
静睿王一边讲,一边拍了拍崔向南的肩膀,“我却不同,我向你的东南二将许诺,日后定让他们官升两级为一地主宰,我还许诺给他们京城宅邸、黄金千两。”一边说他一边从身后牵出了雀儿,
“我还许诺保他们子嗣一生平安。眼下他们的家眷正带着你送他们的那一车银两赶赴麟宣,开启他们辉煌的后半生。你说他们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那她……”崔向南向雀儿一指,不解道。
眉头拧了拧的静睿王仿佛看一个怎么教也教不会的学生一般道:“人和人之间的信任总要有一些砝码信物作保不是吗?留她在身边,我也好睡得安稳些。”
被一下夺走所有的崔向南整个人没了力气,身子晃了晃。不知是否是认命了,他无奈得叹了口气,闭着眼道:
“你杀了我吧。”
他的乞求似乎让静睿王高看一眼,他仰起头垂眼看了看认输的他,突然笑了。
“崔都督,别这样呀,我还得靠你呢。”
崔向南知他好耍弄人,瞥过头去,不理他。
静睿王却凑过去道:
“好都督,眼下这洛州城还藏着说杀人就杀人的凶徒,我这小心肝可是怕得很。”
“你行行好,替我挡在前面,帮我挡一挡这洛州城的明枪暗箭。让我好继续做我的潇洒王爷。”
崔向南看着这个打算拿他虎皮的狡猾狐狸,心下笑了,小王爷,小心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