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斤铁和一千斤棉花哪个更沉?
显而易见的,一样的沉。
但如果用体积来计算,那可是妥妥的铁更节省空间。
大队统计下来的结果是九百斤,但程十一直接凑了个整,一千斤。
这么多棉花,要真是松松软软的带回去,自己那一拖拉机估计能直接变成棉花山。
好在系统提供了压缩服务。
程十一也不知道系统是怎么操作的,说是压缩,但又不是那种将新棉花变成旧棉胎的压制,反而有点像是羽绒服,压缩了,拍打下,很快就能重新变得松软。
具体的理论,程十一是不打算研究了。
这次出来她肯定是不可能很快就回去,拖拉机招摇的开过了公社,等出了公社有一会儿了,这才被程十一收起来。
冷,太特酿的冷了!
果然还是小轿车舒服,虽然和后世的汽车没法比,可好歹外面有个铁皮罩子能挡住寒风啊!
一路开车来到了县城租的院子,发现里面的东西竟然已经没了大半。
剩下的东西里,面的数量最多,至于其他的则是没有多少了。
尤其是水果,那真是一个都不剩了。
看了一圈,程十一又拿出来了些棉花。
总不能只有他们大队有,外面也要有新棉花流通,这样就算真的有人要查,也不会直接把光荣大队显出来。
东西留好后,程十一就买了张回花市的火车票。
没关系,买不到卧铺,但好在还能买到坐票。
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京城,也没多耽搁,买了最近的去花市的车票。
到了花市,先在招待所开了个房间,好好的梳洗了一番,又睡了一觉。
第二天吃过早饭,程十一就去了阮玲玲家。
阮玲玲是独生女,不用下乡,哪怕现在没有工作也不用担心。
程十一到的时候她正在扫地,一看到程十一,当即兴奋得吱哇乱叫。
两个人也没聊多会儿,阮玲玲将屋里收拾了下,换了身衣服,就拉着程十一去找自家小舅舅去了。
如今的屈博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从黑省弄回来的山货已经全部都分销完了,无论是对公交易,还是明上报损,实际上是在私下交易出去的,加起来着实让他赚了不少钱。
而且如今他也有了个明面上的工作,虽说工资少到可怜,每个月只有不到二十块钱,但架不住清闲。
每天除了喝茶看报纸,就是看报纸喝茶。
阮玲玲和程十一来找他时,他正在看早上才到手的花市日报,两只脚搭在桌子边上晃一晃,旁边就放着个冒着热气的茶缸子。
“小舅舅!”
阮玲玲的声音响起。
不算大的办公室里就只有屈博一个人,闻言当即放下报纸和脚:“玲玲?你怎么这会儿过……呀!这不是十一吗?快进来快进来!”
一看到程十一,屈博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招呼两个小姑娘到一旁的沙发里坐下。
屈博好一番忙活,桌子上很快就多出来了两杯红糖水,瓜子、花生、核桃和松子。
终于坐下了,屈博这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回来过年吗?”
程十一摇摇头,抓起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说:“这次回来送点货。”
一听这个屈博可就来精神了:“什么货?”
“卫生纸和卫生巾。”
程十一吐掉瓜子皮。
卫生巾实际上是在八十年代后才在国内出现的,不过现在有她程十一在,提前个几年,这很合理吧!
“卫生纸我知道,卫生巾是什么?”
屈博一脸茫然。
别说是他了,就连阮玲玲都是一脸好奇。
程十一想了想,到底还是将卫生巾的作用说了下,同时也没忘了说这东西和月事带的区别。
这下可好,这舅甥俩全都闹了个大红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似的。
程十一翻白眼:“这是正常的生理知识。别扭扭捏捏的了,就说这买卖干不干吧!”
能给这俩人解释,那也是为了能卖掉东西,她可没心情看这俩人当场表演什么叫猴子的腚。
“这,这我也没卖过,我,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卖啊!”
屈博的脸很红,脖子也很红,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他可还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黄花大小伙呢!
程十一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这玩意儿肯定好卖,回头我教你怎么卖,保准有多少卖多少。”
“你就说这单买卖你干不干。”
在没有交易之前,程十一是真不想浪费口水多教授什么知识。
屈博抿着唇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干!”
他对什么卫生巾之类的,那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但是不妨碍他相信程十一。
无论是之前的山货,还是之之前的卫生纸,那可都是特别好卖的玩意儿。
别的不说,就冲着这丫头让自己赚了不少钱的份儿上,这一次他也愿意赌一次。
大不了就是赔点钱,以他的家底,多了不说,三五千的还是赔得起的。
程十一打了个响指:“行,我这里有一万块钱的货,我可以全都给你留下。”
眼看着屈博的表情都僵硬了,程十一又道:“你先付三成的货款,剩下的七成,等你把货卖了再给我。”
这也是程十一对屈博的信任。
屈博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么一对比,他突然感觉自己刚刚想着的赔个三五千都能接受的想法简直太小家子气了。
“行!”
屈博也是个有点义气在身上的人,当即拍板。
程十一将交货地点依旧选择在了医院的后门。
那里到了晚上是真安静,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用来干坏事简直不要太方便。
除了卫生纸和卫生巾外,程十一还提到了水果。
在她眼里都不是特别金贵的水果,橘子、苹果、鸭梨、香蕉,但这些放在花市也还是挺稀罕的。
不过水果的货款就必须要一次付完了。
对于这一点,屈博倒是没有任何异议。
商定好了价格,程十一便和阮玲玲离开了屈博的办公室。
屈博也没继续喝茶看报纸,而是拿起电话就开始练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