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央恍惚了，他没想到裴墨准备了香。
“香啊。”裴墨重复。
陆央的“什么”不是确定物品，只是太意外之下脱口而出的问句罢了。
他看着迈巴赫，咬咬下唇，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小狗鬼，沾这么大的光。
可他不想欠谁情份。
陆央喉咙有些痒，生硬拒绝：“裴先生，我不需要。我在工作，忙完会送迈巴赫过去。”
他像烫了手一样松开控梦线。
心里有一道声音蛊惑，潮湿又阴暗：或许裴墨是单纯买给你的呢，不是因为迈巴赫。
“呵……贪得无厌。”陆央很快压下不该有的念头，骂自己。
他不再想，拖着浑身发疼嚎叫不停的男人，扔进虐猫房间。
隔壁楼宇传来叫骂：“王二丁，这才五点多，你他妈叫唤狗屁！信不信老子把你弄死！”
男人突然被无形力量拖拽，意识到撞鬼了，吓得脸色惨白，叫得更大声：“啊啊啊，救命啊！”
陆央一脚踹过去，男人下巴脱臼，呜呜咽咽喊不出来了。
迈巴赫眼睛一亮：“哇，陆央哥哥大长腿真直！不是，踢得真帅！”
陆央被它逗笑。
几个铁笼子里的猫猫们看到男人，集体发出害怕至极的哈气声，互相撞击，想要躲得更远。
混乱中，许多猫猫互相抓伤。
“简直混蛋。”
陆央指尖轻轻一挑一落，铁笼子的锁“咔哒”打开，猫咪们疯狂冲出来。
这个叫王二丁的男人，被惊慌逃窜的猫咪们锋利爪子踩踏，抓出一道又一道血口子。
“呜呜呃呃呃！”他喊不出来，疼得不停哼唧。
场面十分混乱。
猫猫们疯跑了几分钟，发现平时残忍虐待它们的男人今天只是躺在地上痛苦扭动，慢慢安静下来。
其中有胆子肥的猫试探接近王二丁，突然凶狠伸爪挠了一下，又极速跳走。
跑了几步回头看情况，发现王二丁浑身抓痕血流不止，却好像站不起来。它折返，再次狠狠一抓。
“唔！！”王二丁的鼻子被猫抓出来很长的缺口。
“喵嗷！”这只猫明白了，大叫一声，开始有其他猫警惕着走过来。
报仇机的会来了！
王二丁崩溃摇头，嘴里啊呜说不出来话，眼神惊恐万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他绝望害怕，不想死，并且死的这么痛苦，被那么多猫活活挠死！不！不要！
可陆央死死控制着他，地板上腐烂的肉，和腥臭的血，熏得王二丁眼睛疼，胃里痉挛。
第二只猫勇敢上前，一口咬住王二丁的小腿，发着狠。想到平时被木棍打，被脚踢，被甩墙上的痛苦，猫猫恨极了！
它加深力度，用力一撕，王二丁的一块肉被咬掉了。
“唔唔唔呃呃呃！”他痛得差点晕过去。
其他猫猫陆续恶狠狠扑过来。
陆央注意到几个铁笼子里，有一些猫猫趴在里面，一动不动。
迈巴赫上去检查，小脑袋一歪一歪，哭开了：“陆央哥哥，这里有两只已经死了。呜呜。”
“这只小猫好像还有一口气，呀，陆央哥哥你快来，她的下半身……”迈巴赫不敢再看，闭着眼睛退出笼子。
陆央抱着迈巴赫安抚。
那是一只繁殖猫，王二丁不停让这里的猫自由交·配，母猫们生产时间间隔很短。
这种细菌超标的房间，母猫生产和哺乳期吃不好睡不好，很容易出现病变死亡、或者奶水跟不上和缺钙抽搐死亡。
还会出现眼前这只母猫的情况，因为生宝宝次数太频繁，子宫脱落。
“这得多疼啊。”迈巴赫没见过这么残忍的事情。
“死了是一种解脱。”陆央不能违背生命什么时候结束，所以他不可以帮这只母猫提前结束痛苦。
同样，他今天也不能让猫猫们杀死王二丁。
因果轮回，寿命不归他管。他若干涉王二丁寿命，冥王会处死陆央。
他只能在王二丁还留着一口气的时候，使用阴力让备受折磨、愤恨至极的猫猫们停下来。
“哎哟哟哟……唔……”王二丁已经没有力气哼唧，苟延残喘疼得不断抽搐。
他浑身密密麻麻都是一条一条的血丝肉条，不死也废了。
但陆央并没有解气。
看看这里的猫，有的少了腿、断了尾巴，有的一只眼睛溃烂发脓，半张脸都发臭了。
都是王二丁这个人渣做的孽！
不可原谅！
陆央拿起王二丁手机，除掉血迹，打开他平时卖一些品相不错，没病没残疾猫的直播间。
虽然是早上六点多，可直播间还是进来了几百个人。
【博主怎么这么早直播……卧槽！卧槽！这他妈血淋淋的是什么啊！】
【我靠，博主外放恐怖片？】
【我怎么瞅着这个身形，很像博主啊！】
陆央对王二丁说：“把你这几年对猫猫做的事儿，都说了。”
王二丁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血水淋漓，听到空气里阴嗖嗖的声音，吓得浑身筛糠。
“我……”可他却不想失去如此好赚钱的途径，犹豫着。
“呵，看来你不想活着了。”陆央吓唬他。
“不，别杀我！我不想死！”王二丁吓哭了，对着直播间大喊，“我是个虐猫的，我错了！我遭报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啥？虐猫？】
【博主没事吧，大早起cos血尸呢？】
【我看着像真的血肉拉丝啊，好恶心啊！】
陆央搜集猫猫们脑海里的记忆，画面并不连贯，展示在直播间。
直观面对虐杀的真实画面，不仅猫猫吓得应激，观看直播的人们，也被吓坏了。
【我特妈！他真的虐猫！我还说在他这购买两只纯正本土狸花猫来着！不是，直接摔猫脑壳？】
【妈的，看得我差点吐了！他直接扣掉了猫眼珠！妈了个x的，老子气炸了！】
【我报警了！】
【我定位到了博主位置！】
【奶奶的，姑奶奶不等交班的人接岗了，查出地址的大妹子，把地址打公屏上，我这就打车过去，我也扣他眼珠子！】
【姐妹，冷静！让警察处理，你别犯罪！】
【姐妹，对，我也很气，你别冲动。我已经联系爱心动物组织人员，他们会安排可怜猫咪们。】
【我要捐款！这些猫原来过得这么凄惨！那些生病的小可怜们，需要多少医用品，我能掏多少就掏多少钱。】
【对，我也捐款！大不了这个月奶茶不喝了，呜呜，心疼死我了。博主这个傻x！我以前说他直播抱猫手势不对，可能不是真的爱猫，当时不少人喷我！】
【水军，要不就是他员工喷你。】
王二丁被陆央阴力禁锢，无法说话，也动弹不了，看着弹幕只有后悔的份儿。
陆央目的达到了，等到警察破门而入来抓王二丁，他才放心带着迈巴赫离开。
去雅轩别墅的路上，陆央情绪低落。
“陆央哥哥，为什么猫猫获救了，你却偷偷抹眼泪呀。”迈巴赫很开心它们不用再受折磨了。
“迈巴赫，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窝点。我没有能力知道更多，只能遇到一个救一个。”陆央眼睛通红，鼻子也被自己擦来擦去擦红了。
太多无辜生命被残害，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他很难过。
“陆央哥哥你已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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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好了呀！”迈巴赫用鼻尖顶顶他的手。
这是小狗狗安慰人类最好的办法啦。
“谢谢你呀，迈巴赫，真是又帅气又可爱还懂事的乖狗狗。”陆央从不吝啬对小动物们的夸夸。
它们那么真诚，每一只都是好宝宝。
很快到了雅轩别墅，陆央让迈巴赫自己进去找主人。
“记得时间哦，你脖子上的项圈发出提示音的时候，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马上回来我身边。”陆央得趁着这段时间去引魂。
“知道啦，谢谢陆央哥哥！爱你哟汪汪！”
“你好油腻啊，迈巴赫，哈哈哈！”陆央知道大狗狗故意逗自己开心。
“快去吧，一会见儿。”他挥手。
“好的呀，陆央哥哥！”迈巴赫迈着四肢不协调的步伐，穿进墙壁，直奔主人怀里。
“爸爸，爸爸！我回来啦！爸爸我想你啦，爸爸，你有没有想我啊，爸爸，爸爸！”
“诶呦，迈巴赫！”裴墨看到它的鬼魂，激动跳起来，一把抱住大狗子在狗狗专属娱乐房间转大圈，“以前听不懂你说话，哼哼唧唧觉得你真可爱，突然听懂了，怎么觉得你好烦啊！哈哈哈哈！”
“汪汪！爸爸坏！”迈巴赫大舌头把裴墨的脸舔得都是口水。
“诶呦，我嫌弃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又臭又多这哈喇子！”裴墨推开迈巴赫嘴筒子。
一人一狗闹了一会儿，裴墨始终没看到陆央，忍不住问。
“带你来的冥官呢？”
“陆央哥哥吗？”
“是啊。”
“陆央哥哥不想见你呀。”迈巴赫说。
裴墨不解：“我咋了，我不够帅气，不够多金，身材不够男模，腹肌不够八块？”
“够的呀！”迈巴赫不懂这和陆央哥哥不想见主人有什么关系。
“我这么优秀，他竟然忍得住不见我？”裴墨半开玩笑。
迈巴赫吐着舌头，脑袋里都是大大的问号。
“可我想见他诶。”裴墨摊牌，“我是不是疯了，一直怕鬼的我，竟然想见鬼。”
他看着手里的控梦线，想了想，试探性拽了拽。
陆央正在抢单，被突然的力量拽了几下，手机掉在地上，错失一单。
“就差一点！捣乱！”
“裴先生！”他捏住线，生气，“请不要随意拽线，你影响我工作了。”
“你喜欢吃巧克力吗？我刚才睡不着，在网上找到了一家祭品店铺，他们竟然可以代烧各种纸扎零食诶！还有水果、瓜子、奶茶、干噎酸奶……”
“裴先生？迈巴赫没去找你吗？它丢了？我可是亲眼看着它进了你的别墅！”陆央以为裴墨没看到狗，又开启贿赂大法了。
他着急：“我马上去找迈巴赫，对不起，裴先生，我应该亲自把迈巴赫交到你手里。”
话到最后，他急得声音发颤。
刚死的小狗鬼，如果到处乱飘，很容易被孤魂野鬼吃掉！
“不是，迈巴赫在我身边！陆央你别着急！”裴墨赶紧说明情况。
“呼……”陆央松了一大口气。
“诶，你喝咖啡吗，他家店铺有一百多种口味的纸扎咖啡。”
陆央：“……”
“为什么？”莫名其妙对他好，既然不是因为迈巴赫，那会是因为什么？
他不懂裴墨的举动。
“什么为什么？”裴墨反问，眼神却有些飘忽。
“不好意思，裴先生，我要工作了。”
“陆央，我想见你。”
“裴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不来的话，我就把那家店清空，都烧给你。”裴墨用激将法。
陆央：“你……好，我去见你。”
裴墨：耶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