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环境的第一夜,辛熙睡得很好。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全身的经络都疏通了。换好衣服下楼,她在厨房岛台的位置看到了姜渠,他背对着她,热气腾腾的水汽像朵飘落到人间的云。他穿着一件休闲风格的家居服,腰间系带松松垮垮,但并不妨碍展现他宽肩窄腰的优越身形。
“在做什么呢?”辛熙跟随自己的心意,从背后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背肌,其实并不关心锅里的食物,“我想,应该有很多人跟你说过,你认真做事的样子,该死的性感!”说完,又调皮地吐舌,强调,“是做任何事的时候!”
“并没有”,姜渠空出来一只手,顺势抓住她交叠在腹前的柔荑。
“不真诚了哦,姜总”,辛熙揶揄道。
姜渠偏过头,有些无奈地轻笑,“在工作场合,如果有人说这样的话,会被认定为性骚扰......当然,在私下里......”
“咳咳”,一声轻咳打断了姜渠的话。辛熙循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到了客厅沙发上端坐着的......姜院长。她羞臊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躲到了姜渠的背后。掩耳盗铃的结果,是姜渠将人拉出来,“又不是没见过,躲什么。”
辛熙抓着他后背的手往深处探进,揪着他腰间的肉,小声质问:“为什么不提醒我?”但在姜渠回答她之前,她已经站定身子,懂事地朝姜怀正走过去,乖巧地打了声招呼,“姜院长,您好。”
姜怀正态度和蔼,倒是先到了个歉,“临时决定过来,忘了提前打招呼,打扰你们了吧。”
“没有,没有,是我添麻烦了。”
“不用这么紧张。”
“是,是......”
“你在这儿,人家怎么会不紧张”,姜渠端着做好的两碗汤面放到餐桌上,没好声气地说。
辛熙犹豫着,虽然她早就肚子空空,但将姜怀正一个人丢在那儿,自己去吃饭,真的很不礼貌。姜渠瞅她一动不动,又对姜怀正说:“看吧,人被你吓得,连饭都不敢吃了。”
“哪有”,辛熙恨不能将他的嘴封上,尴尬地摇头,“没有的事,他乱讲。”
姜怀正瞪了姜渠一眼,站起身,“没事,那你们吃,我先去医院了。”
“不留下来吃饭吗?”辛熙礼貌地询问。
姜怀正看了眼桌上放着的两个大号斗笠碗和几碟小菜,很明显没准备自己的份,摆着手,“这混小子的饭吃了,我消化不良。”
姜院长就这么走了?辛熙看着慢慢被关上的门,这父子俩的相处既疏远又亲近,真是奇怪。
“想问什么?”姜渠看着她拧在一起的眉头,“心里想着事情的时候吃饭,容易积食。”
“可以问吗?”辛熙从碗里面抬起头,得到姜渠的点头后,才问:“姜院长来,是因为......阿姨吗?”
姜渠闷闷地应了一声,“他就是个傻老头,一根筋。人根本没稀得理他。”
辛熙从姜渠的语气里听出了点替姜怀正打抱不平的怨气。她从黎英那里听到过故事的部分片段,一见钟情、闪婚、离异、替别人养娃,在那个年代,这些出格的事情,对姜怀正这个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的人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他甚至为此背过单位的处分,晋升之路也落后了同期好几年。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对待感情的......责任感,更强。”
“或许吧。”
他俩都没有意愿在这个话题上再深入探讨。
辛熙在和辛雅的见面里,将自己吞回去的话重新抖落出来,她说:“从一而终、至死不渝,在这个崇尚自由的时代,已经变成了会被部分人抨击的老旧思想。对吧?可是我却很羡慕姜院长那样的人,嗯,我羡慕姜院长,而不是元阿姨。也许,我真是个落伍的年轻人。”
辛雅对于她的这些话并不觉得奇怪,姐妹俩性格不同,却彼此了解,“所以我真的不理解,你怎么会和姜渠有那样的一个开始。”
“我也不理解”,辛熙将拆出来的几个奖杯摆到客厅的展示柜里,问辛雅,“摆这里可以吗?”
“随便吧”,辛雅头也没抬地敷衍了一句。她终于将最后一只箱子腾空,这个陌生的地方渐渐被自己的东西填充,但也只有自己的东西,辛雅觉得空落落地,她说:“我再也不想搬家了,我要买个自己的房子!”
辛熙超级赞同,“你早就可以买一个了,但你之前总喜欢探寻新的环境和生活方式。”
“对。在以前,如果让我在一个地方待上超过半年,我就会发霉烂掉。”
“那现在呢?”
“现在?”辛雅看着满屋子被拆掉的打包箱说:“我大概可以忍受在一个地方待上七个月了。”
“就多了一个月吗?”
“不能再多了。”
“好吧。”
辛雅果然还是辛雅!
辛熙重新坐回到辛雅身边,木质的地面被地暖烘得暖洋洋地,她问:“姐,你和余博文分手,会觉得遗憾吗?”
辛雅的栗色长卷发遮去了她的表情,可辛熙听到了她声音里压抑的情绪,“绝不”。
辛熙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叹道:“哎。可我觉得好可惜啊,感觉余博文会是一个很好的姐夫呢。”
“哪里好?”
辛熙倒真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工作体面,待人真诚。她对余博文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一次,他的一个好朋友将他的微信推给了另一位对他有好感的异性,余博文知道后连夜将这个异性和好朋友一起删了。他说,明知他有女朋友还想给他介绍对象的人,根本没拿他当朋友。辛雅把这件事告诉辛熙的时候,辛熙给余博文点了个超级大的赞。
“这样你就觉得好?”
“嗯,尊重女朋友,对异性有边界感,还不好吗?”
“你记住,感情存续期间的忠诚只是男朋友的基本线”,辛雅认真且带着一点严肃的神情,告诉她,“还有什么,生病了给你送药、节假日送礼物、每天道早晚安,这些,都只是合格配置而不是加分选项。”
“哦。那余博文至少一直是达标的呀。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呢?”辛熙不死心地追问。
辛雅指了指被扔在墙角的一束玫瑰花,“他今天送的。”
“挺好看的!不是你最喜欢的朱丽叶吗?”
“可他送我的时候,我正抱着一箱子很重的东西准备下楼。”
“他是想挽留你。”
“是的。但是只在意自己的情绪和诉求。”
辛熙大概懂了。余博文想结婚,余博文的父母突然造访,余博文开始在京北看房子,这些事情,都让辛雅感觉自己的真实需求被忽略了。可辛雅绝不是会任由人牵引的人,失去主导权,会让她觉得恐慌。余博文用错了方式。
但无论如何,辛熙都是支持辛雅的,“姐,你买房的钱够吗?我过完年会有一笔很不错的奖金哦。”
“你们那点奖金能有几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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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钱,能买到一平米吗?”
“当然”,辛熙露出骄傲的表情,“市妇幼的合同回来会有提成,加上bonus,还有省下的房租,七七八八,也应该有......”
“等等,什么房租?”辛雅的疑惑里充满了审视。
“好吧,姐,有个事情我得先跟你做个交待。”
辛熙老老实实地交待完前因后果,她预想辛雅是要大发雷霆的,但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一定得见见他了。”
在去吃饭的路上,辛熙一直试图说服辛雅放弃这个当大家长的机会,“毕竟我都二十多岁了,哪有刚谈个恋爱,立马让人家来见家里人的。”
“他不来见我,我就去见他,二选一。”
“别啊,好姐姐~”辛熙试图通过撒娇,蒙混过关。
辛雅却不接茬,“不让我见的话,我立马给爸妈订机票,让他们来。”
辛熙赶紧拦住,小小地赌气,“真没义气。你谈的哪段恋爱,我告诉家里了。”
辛雅反驳:“我哪一个男朋友,没让你见过。”
“是。每一个被你甩了后,都来纠缠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把他们甩了呢。”
“谁你让爱多管闲事。”
“我那不是怕他们伤心太过,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么?”辛熙想着自己微信上躺着的几名‘前姐夫’,无奈地摇摇头,她工作之前积累的人脉全是辛雅的前男友。
辛熙底气不足,但本着能拖则拖的原则,商量说:“要不等春节后?这不,马上过年了嘛,工作都忙。嘿,姐,今年咱们还去三亚过年吗?你机票都定好了吗?”
“别岔开话题。”
“我没......”辛熙忽然顿住脚步。
辛雅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几乎立马确定了,咖啡店里坐着的那个男人就是她准备要去见的姜渠。
此时的姜渠,面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发现再精明果敢的女人都有一些难纠缠的地方。
何耀丹对于姜渠能这么快调查出来是她告的状,其实一点都不惊讶,她从未故意掩藏。她意外的是,姜渠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件事情,单独找她,“姜总,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既然何工也认为是件小事,又何必多费这点心思。”
“我在美国的时候,和Lisa一起共事过,昨天也不过是随便聊聊。女人嘛,聊点八卦很正常。”
姜渠不打算再和她闲扯,“我不关心你的行为动机,但是这个结果给我造成了麻烦。”
“真是抱歉了,姜总。恕我直言,如果你没有办法处理好这个事件,我会认为你没有能力做中国区销售部的老大。”
姜渠听此,勾唇一笑,决定结束这次谈话,“了解了。既然何工的目的在我,我就放心了。”
何耀丹按下心里的一阵惊悸,知道自己被套了话,面色不动,“姜总,我只是希望你莫忘初心。你当初找我过来时,说得冠冕堂皇,要改变利益主导业务的模式,用为客户创造的价值来适应新的市场机制。我可不想服务一个以人情分配资源的团队。”
“谢谢提醒。那我也提醒何工一句,我请你来,是希望你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麻烦”,姜渠敛目正色道,“这是你唯一的犯错机会。”
姜渠的威胁让何耀丹有短暂的失神,“姜总,也请你不要是一个色令智昏的领导者!”不然的话,她会怀疑自己的眼光,这比她无法从姜渠这里获得爱情更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