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盲目的跟从可以被歌颂成浪漫主义,但落实到现实里,很多问题却难以避免。
辛熙拉着行李箱站在姜渠家的客厅,脑子里对即将到来的同居生活产生了几大忧虑:住一间还是分开?交不交房租?被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被同事发现该如何解释?
“傻站着干嘛?”姜渠伸手过来牵她,气息便毫无预兆地将她围困,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后悔了?”他太了解她,但不打算放过,“那也不能走了。进了我的狼窝,没有一只兔子能跑掉。”
辛熙不想在第一天就被拿捏,昂起头,装作胆大无畏地往里走,“谁后悔了?我只是先看看环境,好给自己选个朝向好风水好的房间。”
“房间在楼上”,姜渠将人拉回来,“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参观。”
“诶,那我......”
姜渠将她虚张声势看在眼里,“咱们是同居,不是合租。”同居,自然是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
辛熙做着最后的挣扎,吓唬他,“我会抢被子、打呼噜、磨牙、说梦话哦。”
“你的睡相,我没见过?”
话虽这样说,但姜渠还是把她的东西放到了次卧,他觉得有必要先给她一些时间去适应,况且,她也需要在这个家里有属于她自己的私人空间。
次卧房间的布置整体呈灰蓝色,和整个家的装修风格和谐统一,就连床单被套都是极简的深灰埃及棉。房间里唯一的艳色,是辛熙放在角落来不及整理的粉色行李箱以及她刚脱下的羊羔绒外套。
米白色的亚麻遮光帘挡住了窗外的风光,辛熙好不容易才找到电动开关,按下去的时候,就像帷幕般被拉开,将一场关于璀璨灯火的盛景拱手献上。一百八十度的落地窗,转角的地方被特意处理成了弧形,摆了一个米灰色的懒人沙发,可以将整个人包裹住,辛熙甩身躺进去,舒服得一秒入睡。
可惜,她还没有洗漱,真是个残忍的事实,辛熙不得不强撑起最后一丝精神。
进来时,姜渠给她讲解过,次卧没有单独洗漱间,她只能用公卫。如果她感觉不方便,可以直接从卧室西侧的隐形推拉门过去,二楼的所有房间都是互通的。
西?辛熙站在房间里,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地确定了方向,果断往左走。一边走一边感叹,姜渠家的这个隐形门做工真不错,掩上的时候完全就是是一堵艺术感极强的装饰墙。
但比这更艺术的是......此时,忽然,进去视线的,活色生香的,荷尔蒙暴烈的,俊男健身!
“你,你,这,这,你,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干嘛呢?”像个突然查寝的宿管阿姨。
姜渠对她忽然出现这里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么一出,视线轻飘飘地递过来,“洗手间在另一头。”
辛熙赶紧将手上甩着的蕾丝内裤裹进睡衣里藏着,不服气地念叨:“你家次卧怎么通到书房来啊?真是的。”
“嗯,往前继续走,还能通到主卧去,要去看看吗?”姜渠特意指了指那扇半开的门。
其实什么都看不到,但辛熙还是跟着红了脸,故作嫌弃,“咦~这多没隐私啊,那万一有客人来了,大半夜的走错了,怎么办?”
“客人来了,我自然会关上”,姜渠放下哑铃,露出的半截小臂因为充血而呈现饱满的红,“还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了”,辛熙脚下发软,后退时险些撞到墙上。
洗漱完出来后,她悄悄移到隐形门处,贴着耳朵听了听,确认没有了动静,绷着的紧张感才松懈下来,飞身一个跳跃,滚到刚才的懒人沙发上,踢着腿,摇摇摆摆,好不悠哉。
辛雅给她发了个新居的地址,两个人约好明天碰面。辛熙看着自己的新住处,不太确定,明天要不要跟辛雅说明状况。
窗外的景色赶跑了烦恼。霓虹璀璨、流光熠熠,目光所及之处,高楼似春笋,街区如春蘑,她觉得自己像个睥睨天下、号令群雄的王。如果这时候,可以来杯红酒,摇晃着高脚杯,那指点江山的态势应该能更加入木三分。
辛熙在此刻,无比想念自己津南出租屋里的酒。
咂咂嘴,可惜了,人在屋檐下的第一天。
手机在这时魔幻般地响起来,这个时间点,诈骗电话都知道不要打扰人休息的好吗?辛熙没好生气地接起来。
“看你还没睡,要不要一起喝点?”
看?哪里看到的?装监控了?辛熙猛地坐起身,撒眸四顾。她刚才的躺姿可是春光大泄的。
“后面,往下看”,姜渠提醒她。
辛熙握着电话回头,就见姜渠正坐在楼下的大露台朝她招手。同样灰色调系的长款沙发前,摆着长壶形状的醒酒器,一支高脚杯里的红酒早已见了底。
“马上”,辛熙雀跃着。
“穿件外套。”
“OK。”
辛熙随手抓了件柔软的斗篷披肩套在身上跑下楼,哒哒哒的脚步声,半点没有刚才的倦怠感。虽然做了准备,但拉开推拉门的时候,还是被突然袭来的寒冷刺激得打了个哆嗦。
姜渠已经给两个酒杯添上了酒,指了指自己这边,“过来坐。”
他往旁边让了一点,辛熙这才注意到,刚才在楼上看时以为的烤火炉,其实是用大理石砌的壁炉,炉火将冷色调的露台勾勒出一种神圣感。
辛熙跟着坐过去,沙发底座自动感应,吹出温暖而柔和的热气烘着,“果然,有钱人的世界没有冬天”,辛熙认真地发表感触,“等我有钱了,我也搞一套。”
姜渠笑着将酒杯递给她,“那我到时候跟你去住。”
“行”,辛熙大胆应诺,但补充到:“如果那时候,咱俩还没分手的话。”
姜渠短暂地蹙了下眉,“你这脑子里,成天琢磨些什么。”
“那不结婚的恋爱,就是一定会分手的咯”,辛熙随意地说起,没有任何暗示意义,“但恋爱,咱们还是在认真谈的呢”,她暂时接受了这个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
杯子里的酒气灌满鼻腔,辛熙真心地赞叹道:“你这酒很香也。”
姜渠提杯与她相碰,“你这个假定的基础是,爱情只能有两个结果,要么结婚要么结束。我不太赞同。”
“是么?”
“爱情本身是可以独立于婚姻存在的。所以恋爱的结果应该是,要么持续爱着,要么爱没了。”
“没有爱是可以经久不衰的”,对于这点,她清醒地悲观着。
“事物发展的规律注定了由盛至衰,所以炽烈的爱情终将归于平淡,但这并不代表爱情没了。”
“是,变成亲情、友情、兄弟情,现在不都流行把另一半称之为是室友、队友么?”辛熙嘿嘿一笑,分享出已婚人士在网络上的调侃。
“少刷点手机”,姜渠给她添了点酒,“别人的经验,参考价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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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
“嗯......”辛熙晃了晃酒杯,“可你不愿意结婚的原因,是因为你的父母,对吗?”
姜渠神色微顿,又听辛熙强调说:“哦,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身边人的经验,对我们是有潜移默化的影响的。对吧?”
姜渠并没有否认。
不得不说,这种环境下,与一个好看的男人对饮,谈天说地,简直堪称人间浪漫,但她不想和姜渠讨论爱情与婚姻的相关性,不然她会认为自己所站的立场有逼婚的嫌疑,她可不想给自己贴上这个标签。
辛熙将酒喝完,又将酒杯递过去,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可以再给我一杯吗?”
姜渠知道她在转移话题,明白他们要真的做到完全坦诚交流,尚需一段时间,于是跟着扯开,“今晚姥姥叫你进去,都说了什么,让你哭成那样?”
“嗯......”辛熙想起黎英口中描述的那个小小的姜渠。八岁前总是脏兮兮的,但被欺负了会咬着牙和人拼命,饿肚子时学着大人模样去煮饭,却险些将厨房点燃,挨了好一顿揍。学校组织的活动但凡要花钱他都不参加,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老师和同学们定义为“性格古怪”的人。青春的叛逆期里,他疯狂地爱上了极限运动,好几次在极端天气里徒步远行,在恶劣的环境下荒野求生,过程中历经的艰险从未与人说起。
黎英发现他身上带伤,逼问徐进和施琪才了解了个大概,黎英气得,大半年都没见他。
姜渠猜到了大概,他说:“别听她老人家胡说,她就喜欢夸大其词。那时候,其实一点都没觉得苦,小屁孩儿嘛,皮糙肉厚的。”
“嗯”,辛熙像只无脊椎的爬虫咕蛹到姜渠身边,“咱们姜姜才没有性格古怪呢。咱们只是天纵奇才,天赋异禀。武侠小说里,都得是这样的性格才有大作为。”
“那你小时候是什么样?”
“我小时候?嗯,平平常常、老老实实?”辛熙想了想,发现没有任何记忆深刻的故事可以分享,“现在想来,觉得好无趣哦。没有特别的爱好,没有擅长的领域,甚至没有很明确的喜恶。就是很多事情,我都觉得这样也行,那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说明,你是一个很包容的人。”
“但也很没有个性......”
“这就是你的个性,你不用和别人一样......”姜渠看着靠在自己肩上慢慢睡着的人,轻声说完了剩下的话,“爱你的人会视若珍宝。”
姜渠将先前准备的毛毯盖在辛熙身上。手机里收到施琪发来的消息时,他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酒。
他今天到吉兆胡同的时间晚了一些,简运事件还是被人捅到了global,他不得不加班处理。Global要求严肃处理相关人员,简运自动离职后,所涉及的人就只有辛熙一人了。
施琪在他和global开完会后,提出关键问题:“你觉得是谁告的状?”
“很多人都有动机。”
“但在global有关系的人可不多。”
这事情原本无从查起的,但架不住他们去美国那阵儿,施琪已经在global发展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可不就在这几个小时内查出来了吗?
施琪对于内线发给自己的消息,有些不敢相信,“耀丹......不是这种会打小报告的人......吧?”
“明天,帮我约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