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言让文森特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未来的、真正的银发灾厄。他不会忘记,当灾厄第三次复活时,居高临下挑衅英雄的时候口中那轻蔑的语气。当时的他们都清楚,那是只属于那个孩子的战斗,他需要通过这样的一场战斗来找回自我。可这不意味着,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仍要袖手旁观。
【[黄金陆行鸟]:说起来我有点事情差点忘了问你。】
金属关节包裹的手指在Sephy额前弹出一声脆响,少年条件反射般闭起左眼,睫毛上挂着两滴将落未落的生理性泪水。这个本该引发微笑的画面却无人欣赏——蝙蝠洞的警报突然刺穿了所有人的通讯器。
“芭芭拉的定位信号消失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夜翼耳机里炸开,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属于孩子的声音,“最后出现在大都会游乐场的监控死角。”
文森特的手僵在半空。他看见蝙蝠侠的披风骤然绷紧,年轻罗宾的指节捏得发白。便士一压抑着颤抖的补充从扬声器里传来:“老爷,我想您需要知道这个……戈登局长在发现蝙蝠女孩失踪后已经在警局中等待了整整四十七分钟。”
【[邪恶银渐层]:(此用户已被管理员禁言)】
“这真的很痛欸,塔克斯先生。”Sephy揉着额头的动作突然停住。他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蝙蝠侠正在用臂甲投射全息地图,夜翼的卡里棍将医疗推车砸出一个凹坑,罗宾更是毫不犹豫打开了斯塔克科技帮忙升级过的微型电脑开始寻找芭芭拉的踪迹。
“爆音通道故障确认,”蝙蝠侠的声音像绷紧的钢丝,“阿卡姆病人暴动与Joker行动时间重合。红罗宾,调取所有……”他的指令被罗宾的怒吼打断:“*犯罪巷粗口*的,Joker这一次把芭布斯当成了准备送给你的新‘礼物’!”
【[黄金陆行鸟]:妈的,我这就想办法去把萨菲罗斯抓出来再杀一遍,你等着。】
看着面前这混乱的场景,文森特决定先把现状向Sephy解释清楚一部分真相:“你刚刚被杰诺瓦细胞的毁灭欲所支配了,现在的你应该能意识到刚刚不正常的情绪起伏,我只是在帮你。”
【[邪恶银渐层]:(此用户已被管理员禁言)】
【[萨菲罗斯]:)我会等你。】
【[邪恶银渐层]:(此用户已被管理员禁言)】
“但是塔克斯,你没有发现吗?”Sephy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翠绿竖瞳微微收缩,认真地注视着那双相似又不同的红瞳,“你听——芭芭拉的心跳,就藏在我们的头顶。每分钟52次,伴有轻微心律不齐……一些镇静剂,看起来带她过来的人并不希望她太过于活泼。”
【[邪恶银渐层]:Cloud你冷静啊你不要中了外星人的诡计啊啊啊——<此用户禁言已被系统解除>】
“你能确定吗?”蝙蝠侠质疑的眼神透过蝙蝠头盔透了出来,夜翼将他的卡里棍从破损的置物架上提起,罗宾更是在指尖掐住了两枚罗宾镖做好了冲上去和那个犯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三双相似而不同的眼睛转向了Sephy的方向盯着对方,蝙蝠侠开口询问道:“这栋建筑中有那么多人在活动,你要如何确定你所听到的就是蝙蝠女孩的心跳?”
“文森特·瓦伦丁,别只是叫我‘塔克斯’。”似乎是无法忍受Sephy的称呼,文森特在用力揉了一把少年的头发后主动交出了自己的名字,“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
【[邪恶银渐层]:啊?我能说话了?别说了我现在怎么又要面对这种死亡选择题……我想和VV贴贴啊……】
“别忘了,孩子,你刚刚招惹到了全地球最强的存在,”文森特的手指指向了天空,“我们现在还没有被对方找上门来只是因为这里是哥谭,而那个外星人足够尊重他的搭档。”
“但是塔克斯——”
【[邪恶银渐层]:Cloud?Cloud,你还好吗?】
“除了那个该死的部门名之外随便你怎么称呼!如果广播里的那个家伙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棘手,就更不该由你出面解决对方。”文森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Sephy注意到夜翼的卡里棍突然停止了转动,另一个陌生的少年呼吸声在通讯频道里变得格外清晰,“毕竟这不代表那个氪星人不会继续找你麻烦,你也应该清楚,和一个氪星人作战的风险大到远超你可能获得的收益。”
他的斗篷无声地展开,将少年笼罩在一片血色阴影中。远处,蝙蝠侠正在快速切换全息投影上的建筑蓝图,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不断传来最新情报。
“这是属于这些超级英雄们的工作,就像是塔克斯从不会在休息的时间加班一样,我们也不应该过度干涉他们的生活,Sephiroth。”文森特安静地注视着蝙蝠家族的人在这间小小的病房中忙得团团转,却只是将露克蕾西亚的孩子无声地藏到自己的斗篷之下。
“他们现在无暇顾及我们的交谈,如果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话,你可以趁现在开口……无论是你的故乡、抑或是你的身世,我都会如实告知。”
Sephy看了看用斗篷包裹住了自己的文森特,意识到了对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自己离开,犹豫再三后,一开口便选择了一个死亡问题:“所以,瓦伦丁先生,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和杰诺瓦是怎么达成共识以创造我的?”
在一旁安心焦虑等待蝙蝠侠发号施令的罗宾显然被Sephy询问下隐含的意义下了一跳,不由得开口抗议:“你从来没说过是你的亲生父亲对你进行的这一切的实验!”
文森特的金属指节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猩红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这个问题的残忍程度远超预期——就像在问刽子手“你手上的那把斩首大刀是如何锻造出来的”一样直白。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Sephy解释这个事实,哪怕他再怎么粉饰,也无法掩饰名为【Sephiroth】的个体诞生的最初只是一个单纯的实验项目,而他的母亲只是在孕晚期激素的影响下方才诞生出一些微不可察的母爱。
但他不能再避开这个由他挑起的话题了——他本以为对方会先问问盖亚的情况,毕竟曾经的那位银发灾厄在被送离之前是那么地执着于【以星球为舟】的活动。
“你是怎么知道宝条是你的父亲的?”文森特选择先从这个对两个人来说都比较不错的切入点开始聊天,“我不认为他会主动将这类信息吐露。”
“那不重要,罗宾,毕竟我和他的关系只要有眼睛就都能发现。”Sephy的脸上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在意,“他对我抱有了过高的期待,我的训练课程中也从不只是战斗方面——像我的名字一样,我是【神性的流出】,注定会成为他创造出的神子,以证明那凡人也有超越加斯特博士的可能。”
“但是瓦伦丁先生,请直面我的问题,虽然宝条是个在科学方面极端理性的疯子,但我不认为他会疯狂到和一具死亡两千年以上的尸体沟通,所以他对母亲到底做了些什么?”
“那是一次尝试……”他最终干巴巴地回答,声音像是被Chaos啃噬过一样沙哑,“他们为了创造出更多的古代种以寻找应许之地时,宝条与你妈妈对加兰德的手稿进行了解构,并尝试对人类妊娠所产生的胚胎加以人工干预、利用杰诺瓦的细胞来孕育一个古代种。”
文森特的金属指节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远处蝙蝠侠调试设备的电子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宝条……”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千年的杀意,“他将杰诺瓦细胞植入了你的胚胎中,甚至直接注入了露克蕾西亚的子宫羊水,以为你提供最接近‘古代种’的孕育环境。”
Sephy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
“但你从来不是从培养舱中诞生的,”文森特避开伤口抓住了少年的肩膀,认真解释道,“露,她或许最初做了错事,但她的确深爱着你。”
偷听的蝙蝠披风猛地一滞,夜翼手中的医疗包掉在地上,绷带滚出老远,但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捂住了一旁罗宾的耳朵。
夜翼适时地插话,试图用轻快的语调打破凝重的气氛:“嘿,我的少年泰坦里就有好几个这样的队友!康纳肯定会和你聊得来——氪星DNA和人类基因的完美结合体,虽然同样是实验室出身,但他现在可是最棒的超级小子。”
Sephy的嘴角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但在那双漂亮眼睛中的悲伤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苦涩:“有趣的类比,格雷森先生。但您似乎忘了……”他的指尖轻轻敲击刀柄,“我的另一半基因来自一具至少两千年前的、象征着毁灭与破坏的外星病毒,而非更为安定的人类。”
“尽管如此,”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蝙蝠侠的通讯器中传来,声音并不算大,但对于耳聪目明的两个外星人来说却是同样醒目,连带着通讯器另一边的属于少年的细碎呼吸也逐渐放缓,“您此刻站在这里关心朋友的安危,这本身就证明了您的选择。而选择,正是人性最光辉的体现。”
“那么,容我修正之前的结论。”Sephy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却让夜翼的后颈汗毛倒竖,“那个女人不配被称为母亲,正如宝条不配被称为父亲。”他将太刀上的血渍甩离刀身,“但您说得对,潘尼沃斯先生——我现在更关心如何让那个穿紫西装的疯子明白,擅自对他人的东西动手,总是要再付出些代价的。”
蝙蝠侠的披风骤然扬起,三枚蝙蝠镖同时钉在门框上。“红罗宾,封锁整个阿卡姆。”黑暗骑士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八度,打断了夜翼对于这个崭新代号的疑问,“夜翼,服从命令,看好罗宾,别让他太靠近小丑。”
“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接下来就是先生们寻找那个足以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达成Happy Ending的【答案】的时候了?”
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注视着蝙蝠家族们正努力寻找着Joker留下的后手,想起曾经实验室中的那些只属于他的、对于母亲形象的幻想,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空虚。
Sephy毫不犹豫地挣脱了文森特的束缚,提刀向阶梯之上走去:“不需要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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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按你们的说法,Joker需要观众,那么,我便前去观礼好了。”
这一次,并非出自命令或是怜悯,他第一次挣脱了那个名为【英雄】的外壳,只是尝试着想要去做些他想去做的——将一个人的生命彻底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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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Joker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Joker的嘴角还凝固着迎接蝙蝠侠的夸张弧度,绿色鬈发在阿卡姆顶楼穿堂风中微微颤动。在天台的边缘,芭芭拉摇摇欲坠,残缺的手掌中紧握的引爆器突然变得可笑起来——就像举着玩具枪对准暴龙的孩子。
Sephy的黑色运动鞋碾碎了散落一地的扑克牌,黑桃J的碎片黏在鞋底,发出细微的、仿佛颈椎折断的脆响。少年银发间缠绕着楼下带上来的血腥味,但更刺鼻的是那种非人的气息——当被那双绿色的眼睛注视之时,Joker的鼻腔突然回忆起化学池沸腾时的味道,那种刺鼻的气味曾一度将他的灵魂与皮肤一同腐蚀,曾经的杰克·内皮尔艰难地自疯狂的Joker中探头,却又迅速被压制了回去。
“哇哦,我看到了什么?”Joker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笑声像漏气的手风琴,那只完好的手掌中所持有的、指向少女的枪械是另一种无声的威胁,“我本只想让Basty的一只小鸟就此坠落,但既然小猫咪你来到这里的话,想要让他痛苦的话可能只能通过死亡了,真是可惜——”
Joker的调笑戛然而止。
因为刀尖已经抵在他的喉结上,再往前半寸,就能刺穿那层苍白的皮肤,让他的笑声变成血沫翻涌的咯咯声。
Sephy的脸上仍挂着那抹温和的笑意,像是课堂上礼貌纠正老师错误的学生,可那双翠绿的竖瞳却冷得像极地冰川下封冻千年的刀锋,导致他的行动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机械式的工作,而出于自由意志而进行的威胁。
“不,你错了。”少年的声音轻柔,却让Joker的肌肉本能地绷紧,“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刀尖微微上挑,迫使Joker仰起头。他的绿色鬈发擦过脖颈,像一条毒蛇缓缓游动。Sephy的银发在夜风中浮动,发梢间缠绕着楼下带上来的血腥味——Joker帮们的、警卫的、挡路的病人的、还有衣服上沾染的属于他自己的铁锈气息。
“我只是来清理掉一名因失误从我手下逃离的敌人。”
Joker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笑,可他的瞳孔却不受控地收缩。他见过这种眼神——在哥谭的雨夜,在化学池的倒影里,在每一个即将坠入深渊的疯子眼底。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推人下崖的Joker,而是站在悬崖边缘、被某种更古老、更冰冷的东西凝视的猎物。
“错误?”Joker嘶哑地重复,喉咙在刀锋下颤动,那只残缺的手掌隐隐作痛,抓握的指令在传递到手腕处边开始疯狂报错,他耳边的声音在不断地告诫他快逃,可他的嘴巴和身体自顾自地挑衅起了对方,“亲爱的猫咪,这世上可没有‘错误’,只有——”
“‘一个糟糕的一天使得所有人都可以变成Joker’”Sephy打断了Joker的发言,并说出了属于这位哥谭反派独有的理念,然后又轻声反驳,“我并不认为它是正确的,毕竟这条理论并不严谨,过多的变量导致它无法复现。”
刀刃轻轻下压,以极快的速度将小丑的断手斩下,又送回了小丑的颈侧,可叙述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一场严谨的科研汇报:“或许你制造了双面人,制造了太多无辜的悲剧,但他们都不曾与你一同跌入化工厂中成为‘你’,所以——他们不会成为Joker。而这个名为哥谭的舞台之上,更不需要如你这般的丑角的存在。”
“反驳你的理论很简单,因为在你之前从未有过Joker。而我的到来,想要测试一下未来的发展,Joker先生。”Sephy毫不犹豫地将太刀扬起后再次挥下,Joker的视角便开始了旋转,只留下了一道温柔的尾音,“别担心,这不会很疼。”
当蝙蝠侠终于撞开那扇天台的大门跑到楼顶时,看到的就是飞扬的小丑头颅、自天台边缘跌回楼顶意识不清的芭芭拉,以及将带着断手的引爆器以刀尖挑给自己的,如月光般美丽的Sephiroth。
“别担心,至少从现在来看,这位可怜的丑角无法就此重生。”银色的发梢的在月光与气流的拂动下轻轻摇晃,在蝙蝠侠的眼中,少年微眯的翠瞳中是纯粹的餍足,“别担心,他死的时候并不痛苦,蝙蝠侠先生。” </此用户禁言已被系统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