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神罗1st的奇妙旅程》
1. 第 1 章
当小丑兴致勃勃地在埃塞俄比亚的仓库中准备结束自己与小杰鸟的“欢乐时光”之时,发出了一连串难以抑制的快乐笑声——只可惜,一声计划外的爆炸音效,打乱了他的计划。
但爆炸的来源却只是个纤细的白发少年,安静地半靠在集装箱的一旁睡得正香,精致娟秀的脸上五官精致的不似真人。似乎是因为小丑的笑声过大,打扰了他的睡眠,少年缓缓睁开了那双翠绿的双眼,对着吵醒他的人丢出了一枚眼刀,发出了不耐的气音:“还没到吗……五台有这么远?”
“哦呀?让我看看,J叔叔的游戏场里多出来了一只可爱的白色猫咪,多么可爱,多么可怜。”Joker显然对这个精致的、与本地格格不入的少年相当感兴趣,趁着对方似乎依旧处在大脑重开的宕机状态中,索性直接靠近意图把他也一起拖过来,为杰森·陶德的二选一游戏添砖加瓦。
只一靠近,Joker便意识到了不对:少年并非远距离看到的那般瘦弱,身上穿着的形制更接近于具备实战意义的军装,就连背后都背了一柄太刀,警惕性更是强的有些离谱,从困倦到准备攻击的态度转变仅仅只消耗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少年的左手迅速自背后将那柄漂亮的太刀出鞘,平举至眼前做出了一个极为标准的起手式,警戒的姿态极为明显:“现在,放开那边的两名平民,并报上你的姓名,人类。”
“哈?”小丑显然有些好奇,这个身材纤细的少年能做到什么,“J叔叔倒是想问,你是怎么来到这间仓库的,在那女人把J叔叔的小鸟带过来之前,J叔叔可是有好好布置过整个场地,绝对没有见到过你才对。”
少年没有回答,属于他的敏锐感官已经察觉到了环境中异常的气味——那是一种极其古早的火药配方,一阵阵极为强烈的、属于人类的血腥味和来自面前这人身上刺鼻的化学药物味道;血腥味的来源生命体征正在逐渐减弱,原因似乎是因为血液大量流失;大量属于成年男性的心跳和隐藏于哀嚎之下的炸药启动的声音,以及自远方逐渐接近此处的、属于大型车辆高速移动的引擎运转声。
总而言之,室内的人类女性惊魂未定,人类少年奄奄一息,至于那些壮汉则正处于极致的兴奋之中。哪怕【萨菲罗斯】的常识再怎么欠缺,也绝不会将眼前的这一切认定为某些地方特色的格斗秀场,无论是身为神罗公司宣传中的那名【英雄】Sephiroth,还是出于在那短短数月中与格伦他们同行后的逐渐接近人类的那颗【心】,都不希望看着无辜的生命就此消亡。
他挥刀,斩向了小丑。那道刀光明亮而迅捷,即使那些被小丑所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们动作迅速地选择了抬枪反击,却都或是被少年以从容的动作避开、或是将可能会威胁到人质的子弹在合适的距离以刀锋劈成两半。
白发少年的战斗中,有着明显接受过训练的痕迹,但却没有蝙蝠侠的不杀原则,杰森心想,他的动作干净的就像一台被调试好的、极为精密的杀人机器一般。虽然他现在应当感谢这个突如其来的少年拯救了自己的性命,但他毕竟师从蝙蝠侠,现在已经开始本能地开始计算少年的身体数据,判断他的弱点了。
杰森看着少年在枪林弹雨中辗转腾挪,刀锋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分割为不会再次行动的肉块,似乎是顾忌着自己和……“妈妈”的性命,少年在刻意将战场引离他们所在的位置。
对方的动态视力和肌肉反射能力极强,杰森不止一次看着他只是略一偏头,便避过了原本瞄准他额心的子弹,就连直指向他的□□也能面不改色地横刀劈开,任由爆炸的火浪在他的身后连锁响起。
待到短暂的战斗结束,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下了一排尸体,小丑却早早不知所踪,只留下了最初被少年动手砍下的几根手指。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小丑的死活,反而主动靠近了杰森,戴着皮手套的手指熟练地在杰森的身体上按压确认伤口,最后面色相当严肃地蹲在了自己面前。
“我很抱歉,我救不了你,孩子。”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盯着杰森,说出了极为成熟的话语,但随后又将杰森落于地狱的心脏带回了人间,“所以……你有什么认识的医生吗?我可以尽快送你过去。”
在那一瞬间,杰森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他想到了和布鲁斯因理念只差而产生的争吵,最后发展到了大打出手;他想到了慈祥的老管家左右为难的痛苦表情;他想到了希拉·海伍德无情地将自己卖给了小丑,但最后的最后,一切都归于了一句浅淡的“没有,你可以找当地的医院。”
“这样吗?”Sephy犹豫了一下,然后从胸前取下了一个形制特殊的通讯器,“我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博士那边吧……但这样的话,对你来说可能不太好。”
“我……我是医生!”似乎是某些迟来的母爱,让希拉·海伍德主动发声要求帮助杰森,“如果你担心身份的问题的话,可以让杰森来我这里接受治疗。”
少年微微偏头,递出了一个相当疑惑的眼神,但杰森却无法再对这个女人给出任何信任:“不!不可以!”他的情绪又一次失控,尖叫着拒绝了希拉的好意,“我宁可那边的家伙给我送去什么邪恶的科学实验室,也不想接受你的治疗!”
“嘛……不会让你参与进实验流程的。”少年抿紧了薄唇,轻轻附身将杰森抱起,又偏头询问希拉,“还可以自己行动吗?我们需要尽快逃离这里,滴滴声没有结束,这里很快就要爆炸了。”
在得到来自于希拉的否定答复后,少年下定了决心,利用之前捆缚他们的绳子把希拉固定在自己背后之后,再次将杰森抱起,赶在爆炸的热浪喷发前的一秒,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这个仓库。
待到这惊险的一夜结束,白发的少年顶着医护人员的目光压力将杰森送入医院接受治疗后,他担忧的心情方才缓缓转变为了愧疚。
看着病床上麻醉还没完全过去,全身是伤且极有可能再也不能和普通人一样活动的杰森·陶德,Sephy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懊悔的表情——关于他为何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在有限的魔晶石槽位中,并没有多余的位置携带一枚哪怕是最基础的【治愈】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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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与套皮后的那位敬业的“演员”Seph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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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h不同,皮下的Sephy本人是个纯正的死宅,在发现脑内凭空出现一个全新的系统面板和聊天室之后,毫不犹豫地联系起了唯一一个亮起的自家亲友。
【[邪恶银渐层]:wocwocwoc吓死我了,穿越就算了,为什么落地就是埃塞俄比亚杰森死亡现场啊,好在身体本能足够给力,不然萨总的一世英名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黄金陆行鸟]:啊,所以Sephy你的落点是DCU?那不是很不错,像你这种黑心肝、后备计划数量跟赤红ⅩⅢ的狗毛数量有一拼的家伙去和DC的聪明人左右互搏不是正好?】
【[邪恶银渐层]:但我这次出的是EC!那个最青涩的猫猫宝宝!他连战场都没上过几次,人性一点都不了解,会被小孩子的偷袭打到重伤的EC萨!】
【[黄金陆行鸟]:那你ooc了,你一个身高直奔一米九去的人怎么能出最多一米八的小猫宝宝呢。】
【[黄金陆行鸟]:想开点,面板显示我和你不在同一个宇宙,但情况更糟。人在北极冰层空洞,已经快要被低温冻成傻子了,就连我心爱的芬里尔里也因为低温无法启动,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地方修。】
【[邪恶银渐层]:哦,可怜的二代罗宾好像醒了,我不允许小萨崩人设,我去飙戏了。】
【[黄金陆行鸟]:那反正我也要在这里多打一阵子单机,不如干脆研究看看这个系统到底是要我们干什么好了……还在吗?Sephy?还在吗?】
匆匆退出聊天室的Sephy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身上各处都被打了石膏和钢钉固定,闭上眼睛装昏迷的杰森陶德。
“你醒了。”Sephy的语气四平八稳,似乎并没有被杰森的表现所欺骗,“你的呼吸和心跳频率都发生了改变,瞒不过我的。”
“你听得到我的呼吸和心跳?”杰森显然相当惊讶,甚至顾不上装晕,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在一旁的Sephy,“你是氪星人吗?”
“氪星……是什么?”那双翠绿色的竖瞳中,疑惑并不做伪,“我是神罗公司的一级特种兵,名字是Sephiroth。”
看着白发少年相当自信地向自己进行着自我介绍,似乎并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不为人所知的情况,杰森也陷入了疑惑:“神罗公司?没听说过,你还没离开吗?”
Sephy认真地点头,并顺手把一根军用的能量棒塞进了杰森的口中:“是的,因为与宝条博士进行联系的通讯器出了问题,我暂时获得了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因为你的伤口看起来相当严重,我又是把你送来的人,所以被留下来充当陪护了。”
自幼在犯罪巷摸爬滚打的杰森·陶德显然没见过这么“干净”、干净的有些常识欠缺的家伙,被能量棒塞得一噎,在艰难把它利用自己的肌肉吐出后,开口继续审讯这个家伙:“等等,这东西病人可吃不了!这么说的话,那我的医药费你是怎么支付的?”
“医药费……是什么?”少年歪了歪头,显得格外无辜,“是那位与你一同被救出的女性为你办理的全部的手续,之后她就没有再来看望过你了,你想见她吗?”
2. 第 2 章
“不,我不想再见到她。”杰森的回答斩钉截铁,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和抗拒。他的声音低沉而迅速,仿佛多犹豫一秒都会让他失去这份决绝。“比起见到她,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Sephy微微侧头,那双翠绿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他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杰森的激烈情绪对他毫无影响。“留在这里照顾你,直到宝条博士发来下一步的任务要求。”他的回答简洁而直接,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耿直,“怎么了吗,陶德先生?”
“叫我杰森。”杰森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眉头紧锁,显然对Sephy的称呼感到不满。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虽然我不想这样,但我恐怕需要联系蝙蝠侠才能帮你找到回家的路。”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妥协。尽管他不想承认,但韦恩庄园早已成为他心中无法割舍的家,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是他最信任的家人。即使他曾愤怒地离开,即使他曾发誓再也不回去,此刻的他却无法忽视内心的牵挂。
尤其是阿尔弗雷德——那位为韦恩家奉献了一生的老人。杰森几乎可以想象到,阿福此刻一定因为他的失踪而忧心忡忡,甚至可能彻夜未眠。想到这里,杰森的心中涌起一阵愧疚和焦虑。
他伸手去拿Sephy的通讯器,试图联系布鲁斯。然而,当他触碰到那个冰冷的装置时,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通讯器的设计简洁而陌生,上面只有一个红底白字的菱形标志——【神罗】。杰森仔细检查了一番,眉头越皱越紧。
“这东西……是定向的?”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Sephy,“它除了用来监视和定位你之外,只能与特定频段进行通讯?”
Sephy点了点头,神情依旧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是的,它只是用来确保我的位置和状态,作为公司的重要资产,我的丢失或者预期外受伤都会造成极大的损失。”
杰森的心里却掀起了波澜。他太熟悉这种被监视的感觉了——哥谭最大的控制狂蝙蝠侠的训练让他对这种行为格外敏感。而眼前的少年,竟然对这种监视毫不在意,甚至主动接受,这让杰森感到一阵不适。
“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杰森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他们监视你,控制你,而你却毫无反抗?”
Sephy微微歪头,似乎对杰森的情绪感到困惑。“这是必要的。”他的语气依旧平静,“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完成任务,监视只是确保任务顺利进行,并及时对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进行调整的保证。”
杰森盯着他,试图从那双翠绿色的竖瞳中看出一丝来自厌恶情绪的波动,但他失败了。Sephy的眼中是纯粹的理所当然,这不禁让他感到一阵挫败。
“你真是个怪人。”杰森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叹了口气,“算了,既然这东西不能用,那我得想别的办法联系布鲁斯。”
Sephy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杰森,像是在观察杰森的下一步操作一般。杰森则陷入了沉思。他必须尽快联系上蝙蝠侠,不仅是为了Sephy,也是为了他自己。毕竟,Sephy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而杰森无法确定这是否会威胁到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安全。
“你的通讯结束了吗?”Sephy突然开口,打断了杰森的思绪。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的意味。
杰森抬起头,看到Sephy正向他伸出手,示意他将通讯器归还。杰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通讯器递了过去。
“这东西还有什么其他用途吗?”他忍不住问道。
“没有。”Sephy接过通讯器,动作熟练地将其重新戴回军装上的固定位置,“但是为了避免因为意外遗失而造成我的情报泄露,它在离开我身上装置的五分钟后就会启动自毁程序,可能会伤到你。”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比起这个,按照我的观察,与你同病房的其他人似乎更需要进行某些行为来消磨时间,你需要我为你准备些什么吗?”
我需要……什么?杰森一时间陷入了思考,毕竟现在的情况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现在身边的这个“看护人”虽然常识欠缺,但的的确确毫无恶意——上帝啊,当初他在韦恩庄园的时候都没有收到过来自蝙蝠侠如此直白的、言语上的关心,现在却在这个完全的陌生人那里收到了。
如果遵循杰森·陶德自己的欲望,他想要一些书籍、想要可以联系布鲁斯的通讯器、想要回去接受韦恩家的治疗——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埃塞俄比亚与哥谭的距离某种意义上堪比生死。但按照Sephy现在的态度,他似乎并不介意和自己多做交谈,或许这是一个可以试探他的好机会。
杰森在犹豫了一瞬之后,果断开口道:“你……介意和我聊聊你的事情吗?”
“关于什么?”Sephy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我有点困,希望问题少一点,可以吗?”
杰森被Sephy直白的话语噎了一下,但是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过度疲倦会造成大哪怕神经放松,目前他与Sephy之间的气氛相当融洽,Sephy更没有对他说谎的理由,不如从一个简单的问题开始逐渐了解更多的信息。
“那就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吧,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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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话,Sephy实际上并不讨厌杰森·陶德,无论是14岁的神罗1st特种兵萨菲罗斯,还是皮下的那个对一切都包有热情的悲惨社畜,在面对现在这个刚刚从【电话投票】重逃出生天的、接受普通医疗的可怜小鸟抱有极大的耐心。
但是,他现在的行动正在逐渐消磨这份宽容。
根据体感,【萨菲罗斯】在误入这个世界之前,已经连轴转执行了至少72小时的任务,刚刚打算在飞机上稍微小憩一会儿就被小丑吵醒。之后的热身战虽然不算什么,但是为了甩掉尾随而至的(并)不知名的黑漆漆先生,的的确确花了他不少的精力。
现在的他正处于最疲倦的时候,只希望这只并不算安分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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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可以尽快问完他的问题好早早地会见周公,就在这时候,脑子里聊天室中来自【Cloud】的坏消息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精神。
【[黄金陆行鸟]:坏消息,萨菲……我,身上的星痕症候群,没有被治愈。】
“你为什么对于杀人这件事毫无抵触?”是那只蝙蝠家小鸟的声音,他是认真的?在问一个纯粹的改造人、神罗最引以为傲的偶像和兵器这种愚蠢的问题?
【[邪恶银渐层]:你认真的?能听到那男的的声音吗?他不会伤害你吧?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在北极吗?要不先就地拿魔晶石生个火暖暖?】
“为什么要有抵触?这只是为了自我保护而已。”
【[黄金陆行鸟]:没关系,那男的就是有点吵,不得不说克劳德这双天蓝色的魔晄眼被杰诺瓦细胞操控逐渐变成绿色竖瞳的过程是真好看,而且克劳德的魔晶石带的种类很齐全,我的雪地求生顺利了不少。】
“但他们也是普通人,他们或许也有家庭和孩子,他们或许不完全是自愿加入小丑的队伍,他们家入其中只是为了赚取一份佣金?”
【[邪恶银渐层]:那就好,天杀的宝条并没有给我们小萨准备任何的治疗魔法,我也没办法从大气中感受到太多mana,魔力有点捉襟见肘。】
“但我也同样是个孩子,我为神罗工作的时候,从来都拿不到所谓的佣金。”
【[黄金陆行鸟]:我这边倒是还好?毕竟克劳德常年在外奔波,包里有不少魔晶石,我刚召唤了一只伊芙利特出来生火暖暖身子。】
“但这不是你随意杀人的理由……Sephy,你在听吗?”杰森的呼唤好像从九天传来一般,“Sephy,你还在听吗?我还有些问题的……要不你先去睡?”
“哦……真的谢谢你的好心,陶德先生。”属于Sephy的瞳孔已经因为困倦涣散开来,在听到杰森允许睡眠的说法后如蒙大赦,在礼貌道谢之后,头一歪就那么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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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看着睡熟的少年内心相当复杂,毕竟按照之前从他口中套出的情报来看,这位【萨菲罗斯】,应当是一名纯粹的外星人,且并不曾拥有过太多正常的人际关系。
他似乎是生活在一颗名为【星球】的星球上,应当是一名名为【宝条】的科学家手下的实验体,从未接触过多少正常人的生活,这是他为数不多几次来外界出任务,本身的道德感相对薄弱,但愿意遵循人类社会的规则——最好的消息,这是个好孩子,并不是他原本猜测中的那些反社会的怪物。
但这无法掩饰这个少年身上的非人感:那双翠绿的、纤细的竖瞳,完美的外貌,异于常人的力量和薄弱的社会常识无一不再挑衅着蝙蝠家身为凡人义警纤细而脆弱的神经。
杰森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还没有找到他,但是杰森清楚,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完全无法肩负起“看管”这个少年的职责。
所以……布鲁斯,你到底在哪?我需要你的帮助。
3. 第 3 章
布鲁斯·韦恩很烦躁,非常烦躁。
他的大儿子离家出走后因为收养了二儿子和自己彻底分道扬镳,他的二儿子因为执法理念不合和自己大吵了一架之寻找生母后下落不明,他哪怕再怎么努力,也只看到了爆炸后的诸多尸体残骸和小丑留下的“彩蛋”们宣告着自己的又一次胜利。
然而,布鲁斯并未找到杰森的尸体。蝙蝠侠的理性告诉他,在那场剧烈的爆炸中,杰森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作为父亲的布鲁斯·韦恩,心中仍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他希望杰森能创造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奇迹,活下来。
正是这份希望,驱使着蝙蝠侠的蝙蝠战车在埃塞俄比亚的街头巷尾穿梭,而不是返回韦恩庄园的蝙蝠洞。再加上超人给出的、关于他的孩子心跳声仍旧存在,只是日渐走向衰弱的描述,反而加重了蝙蝠的烦躁感——毕竟他的孩子虽然正在逐渐走向死亡,但这一次,他一定可以赶到。
希拉?海伍德,这个在血缘上与杰森紧密相连却又深深伤害了他的女人,却依旧若无其事在埃塞俄比亚的医院中行医。当蝙蝠侠找到她时,心中满是愤怒与期待,既愤怒于她对杰森的背叛,又期待着她能提供一些关于杰森的消息。
然而,希拉却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对蝙蝠侠的询问无动于衷,拒绝透露任何的有效信息。她那冷漠的眼神和紧闭的双唇,让布鲁斯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愤怒。他恨不得立刻撬开她的嘴,逼她说出杰森的下落,但他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在理智与情感的激烈交锋中,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无奈地离开。
蝙蝠侠将与杰森相关的人和物都查了个遍,却如同在茫茫大海中捞针,一无所获。杰森最初的行动轨迹清晰得仿佛从未刻意隐藏,但这本意是成为他与杰森之间侦探游戏而留下的线索,在小丑的阴谋面前却成为了送到手边的致命利刃狠狠地刺向了他的孩子。
“我应该陪着他的。”布鲁斯在心中自责。那时的他在做什么?他在追查小丑,那个从阿卡姆逃脱的疯子;他在苦恼该如何缓解杰森和迪克之间的关心,即便是伟大的蝙蝠侠在面对家庭矛盾时依旧是那么的束手无措。
当蝙蝠侠全身心地备战,试图阻止小丑的下一步行动时,那名丑角却在它实现的死角中将毁灭的矛尖从他所深爱的哥谭,转向了他所深爱的家人。
蝙蝠侠紧盯着监控画面,眼睛一刻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突然,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那一瞬,他的心脏猛地收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希望:有人从爆炸中逃了出来。
尽管画面模糊不清,人影也难以辨认,但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祈祷着:“为什么不能是杰森?”他从未如此虔诚地祈祷过,无论是向上帝、赫拉、拉奥,还是任何其他神明。只要能让他的孩子平安归来,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他的信仰,那对他而言早已如同金钱般无用的东西。
“电脑,调查那一天爆炸前后整个城镇的所有监控,进行人像对比以确定身份。”蝙蝠强压下自身激动的情绪,命令这自己位于蝙蝠洞的蝙蝠AI,来加速寻找线索的速度。
“电脑收到,开始对比,预计运行时间为5小时。”蝙蝠AI冷静的声音回应了蝙蝠侠的需求,而此刻深处蝙蝠洞的老管家也发出了劝告:“布鲁斯老爷,您为了追查小丑和杰森的下落,已经快要48小时没有休息过了,现在是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不,阿尔弗雷德,我不行。”蝙蝠侠的嘴角拉成了一条直线,“我不能放弃一丝一毫杰森还活着的希望,现在的每一秒都非常重要。”
“但您的身体也同样重要,布鲁斯老爷,您总部想在好不容易接到杰森少爷之后,让他看到的是一个憔悴又虚弱的蝙蝠侠吧?”阿福永远是你最强的管家侠,他总能找到最合适的理由阻止布鲁斯的疯狂。
等到蝙蝠侠一觉醒来,看到的就是蝙蝠电脑对比结束后,出现的两个异常身份:其中之一是银色短发的少年,真名不明,生活轨迹不明,只在那场事故之后菜开始以仓库和医院为圆心进行活动;另一个似乎是短发少年的同伴,被送入医院重症监护室接受治疗之后再没有过多的活动,缺少影像资料,只知道一个简单的名字【罗森·莱福】。
而【罗森·莱福】的治疗事宜,正是由希拉·海伍德全权负责。
一个从未出现过的陌生名字,与一个没有照片的重症病人,与之前所发现的种种线索串联起来,完全足够一个普通的、念子心切的父亲出动了。
但他是蝙蝠侠,他会做好那是小丑又一个阴谋的心理准备,他带上了自己所携带的万能腰带,做足了与小丑决一死战的心理准备。如果那是一个新的阴谋,蝙蝠侠不会输,但如果那真的是他的孩子,却因为这些无所谓的犹豫而再次失去杰森的踪迹,那么布鲁斯·韦恩将永远不会原谅蝙蝠侠。
待到夜幕降临埃塞俄比亚之时,就是蝙蝠出动之刻。他会用自己的眼、自己的手段去亲自确认,他的孩子是否仍在人间。
这就是为什么,当杰森听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从止疼药的药效中艰难苏醒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拔刀的Sephy与蝙蝠侠在窗口对峙的姿态。
那柄Sephy从不离身的纤长太刀再次出鞘,抵在蝙蝠侠的脖颈,将那黑色凯夫拉面料所包裹的脆弱部分割开了纤细的裂口,甚至隐隐可以见到血珠顺着刀刃缓缓流淌而下。蝙蝠侠逆着月光踩在破碎的窗框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银发的少年,指尖的蝙蝠镖蓄势待发,靠近太刀护手的位置,三颗绿宝石正熠熠生辉。
月光照耀之下,Sephy的银色短发仿佛在流淌一般,与剑柄的红绳一同伴随着夜风轻轻摇晃,与蝙蝠侠的披风交相呼应,像是天使与恶魔的对立。
在难耐的沉默降临于这间病房的片刻之后,Sephy毫不犹豫地欺身向前,银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道流光一般轻巧地窜到了蝙蝠侠的身后,尖锐的刀锋已经在蝙蝠的咽喉处划了一个半圆,又因为杰森的话语止住了刀势。
“告诉我,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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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Sephy那是我爸爸!”
随后,整间病房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如同天使降临。
Sephy选择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他动作轻巧地跳下了窗台,将刀上血珠甩到一边收刀归鞘:“你的父亲?杰森,你没说过你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来探望你。”
“是的,我和他吵架了,Sephy,只是吵架,所以我离家出走了他才找到我。”杰森在挣扎起身的时候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无力地又一次躺回了病床之上,他注意到了Sephy收刀时刀鞘上细小的磁吸缝隙开启了一瞬,“布鲁斯不是坏人,Sephy,你不需要戒备他的。”
那双翠绿色的竖瞳不解地看着他,但是相当乖巧地应允了病人的提议,也同时提出了他的要求:“好吧,但探病时间不该是现在,你该休息了,杰森,我会负责守夜。至于这位布鲁斯先生,明天早晨八点,带上修复窗户的金钱,在医院门口见面可以吗,我会来接你。”
“现在,布鲁斯先生,你可以从窗口离开了,我不会送你。”银发的少年回到了他之前的座位上,借着月光重新打开了一本书看了起来,似乎先前的冲突并不存在。
他的杰森则在那个【Sephy】的指示中,乖巧地卧回了属于自己的病床之上,乖巧的不像一个罗宾。
今晚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试探以输的一败涂地为结尾,但来自蝙蝠侠的试探并未结束,他打开了窃听器,继续倾听了起来。
“你没和我说过,他今晚要来探病。”是那个银发少年的声音,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次的深夜拜访有什么不对,反而更多的是在困扰那扇破损的窗户,“杰森,我们没钱赔付窗户的维修费用,我只能让你爸爸付款。”
杰森果然在装睡,在听到Sephy开口的一刻,他显然相当崩溃:“我也不知道,这才不是正常人探病的流程,不过Sephy,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的?”
Sephy的回答听起来理所应当:“我说过,倾听你的呼吸和心跳对我来说并非难事,在那位先生离开后,你的身体和生理都仍旧处于激动的状态下,就算你真的希望进入沉睡,在没有外力作用的情况下也要至少消耗十五分钟,所以我判断你的大脑依旧清醒。”
紧接着又是一段难言的沉默,只有翻动书页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杰森翻了个身:“你最近怎么热衷于看书了?”
Sephy不紧不慢地又翻开了一页,回答道:“我在学习你们这里的文字,虽然通用语的发音相同,但是文字上的差距还蛮大的。在脱离任务后足足一个半月之后,宝条博士仍未发来讯息,我需要做好长期滞留的打算。”
“长期滞留……然后呢?”
“我不知道,我所携带的补给品不足以支撑我进行长期任务,但这并不是什么急事,杰森。”书本放下后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在靠近他的孩子,随后就是布料摩挲的声音,“真正紧急的事情是,你该休息了,不然海伍德女士来查房的时候我没法向她解释。”
4. 第 4 章
虽然Cloud一直对自己的运气不抱任何希望,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他这个原教旨打工人来说,还是有亿点点过激了。
只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靠着自己心爱机车在路边等着那个鸽了自己的家伙而已,就在瞬间换了个地方不说,连自己的种族和性别都换了一个。
好吧,cos穿,最近这些年很流行,他早该知道的,但他从未想过等这件事情到了自己身上之后会显得那么难熬——他的落点,是极北的冰原之下,而他虽然拥有了属于【Cloud·Strife】的绝佳身体素质和全身武艺,也同样拥有了那身单薄的衣物。
那身,绝对不适合在极北的冰原穿着的,黑色常服,哪怕经过宝条改造后的他体质再好也不可以。
不过不总全是坏消息就是了,脑内不知何时出现的聊天室和系统面板昭示着他们的职责只是让世界认同他们——或者说认同【盖亚】的存在,那个咋咋呼呼、完全不适合作为【萨菲罗斯】登场的亲友正慌慌张张地和自己报告着他身边的情况。
Cloud蹲下身一边仔细研究着储物箱里放着的各色|魔晶石,想找出可以点火的那一颗来获取短暂的温暖,一边分神回复对面发来的消息。
说实话,在看到对方落地就要开始作战的时候,Cloud的心的确咯噔了一下,毕竟Sephy也的确说明了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应当是只有14岁的萨菲罗斯所拥有的。
哪怕他不理解所谓【DCU】的世界观,但他清楚,那时候的萨菲罗斯还不够完美,并非是十年后的完美英雄,只是一个理论经验丰富的孩子。再加上Sephy本身战斗经验的欠缺,他总要为那只一肚子坏水的黑心小猫翻车做好准备。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活下来。Cloud终于找到了一颗可以用来生火的魔晶石,【火焰】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但好在他找到了【伊芙利特】,火焰的精灵响应了他的召唤,汲取了足够的魔力后从魔晶石中钻出,提供着融融的暖意。
但同样的,借着来自于伊芙利特的火光,Cloud发现了他的邻居——同样不知为何,深埋于冰层之下的另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材还算高挑,坐在一架约莫是地球二战时期的战斗机中,虽然生命体征已经相当微弱,但对于接受过宝条改造的Cloud而言不难分辨,身边放置着一个同样散发着能量波动的、碧蓝色的立方体。
Cloud犹豫了一瞬,随后决定让伊芙利特控制火候,好将那部分的冰融化看看这个可怜的邻居是不是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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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史蒂夫·罗杰斯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副景色——有着一头金色乱发天蓝色双眼的少年正和炽红的精灵做着不知所谓的交流,一旁看起来相当炫酷的摩托车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冰霜的痕迹。
他的头还有些昏沉,记忆停留在那架失控的战斗机上,最后的画面是他护着宇宙魔方试图葬身冰海,试图将这个可怖的存在彻底埋葬于厚重的冰层之中,随后就在巨大的冲击中失去了意识。
史蒂夫·罗杰斯——或者说,美国队长,艰难地从战斗机的残骸中坐起身,感受到身体的僵硬和寒冷。他的制服虽然经过特殊设计,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抵御低温,但长时间的冰冻依然让他感到不适。他抬头看向那个金发少年,对方看着他的眼神中有着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疲惫感。
“你是谁?”史蒂夫下意识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身边的盾牌,虽然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并没有敌意,但多年的战斗经验让他保持着警惕。
Cloud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观察着这个从冰层中苏醒的男人。他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时间关注所谓的文娱作品,但他清楚,能在北极的冰封之下依旧保存生命体征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Cloud·Strife。”他简短地自我介绍,随后指了指身边的伊芙利特,“这是伊芙利特,是我召唤出来生火的。你看起来冻得不轻,需要帮忙吗?”
史蒂夫点了点头,虽然他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困惑,但显然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试图站起身,却发现双腿依然有些麻木。Cloud见状,走上前扶了他一把,伊芙利特也适时地靠近,提供了一些额外的温暖。
“谢谢。”史蒂夫低声说道,随后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我……我记得我应该在北极。”
“我不确定,我是突然到达这里的,在那之前我刚刚离开金碟准备回米德加看看家人。”Cloud将它扶起来后,自顾自地转身去摩托车那边翻找着什么,但语气很不客气,“突然就到了这个见鬼的冰洞里,我连判断时间都困难,还指望把你救出来之后可以告诉我什么呢。”
等到身体逐渐回温,史蒂夫的注意力方才彻底恢复,也跟着Cloud的话发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一个位于厚厚冰层之下,不知是天然还是人工形成的冰洞之中,见不到天光,更没有食物,唯一的好消息可能是有那只火焰精灵在,他们不会缺水,但当务之急仍是尽快逃离这片区域。
“我们还有多少食物?”史蒂夫突然想到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毕竟这里只有水……没有足够的食物的话,我们离不开这里。”
而Cloud的回答让他的心,凉了半截:“为什么要吃东西?”
随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掩饰一般地转换了话题:“蒂法之前给我准备了些三明治,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拿去吃掉,我对于食物和热量的需求并没有那么高。”
“不,不行,孩子,”美国队长的道德感促使他拒绝了这个可怕的提议,“你的精灵还能出来多久?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冰层到外面去求救,再不济也可以找到些可以用来吃的东西。我不允许一个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饿着肚子看我大口大口地吃着那些原本属于你的食物。”
“随便你吧。”小个子的少年不再说话,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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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便在自己的机车上启动了不知什么机关,六把形状各不相同的利刃从机车的侧面弹出又被他熟练地组合成一把大剑,“稍微让开些,我看看我们能不能出去。”
紧接着,史蒂夫·罗杰斯见证了一场唯有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奇幻场面。
那个金发的小个子,挥舞着他的大剑,高高跃起,青色的剑气从他的刀尖挥出,切割冰层的速度超过了美国队长所能想到的所有道具,而他就那么挥舞着他手中的剑,不知疲倦地好似一台机器。
直到——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就这么失去了力气,半跪回到了地面之上。
黑色的、宛如石油一般的液体从他的左臂流淌下来,可随之一起在冰洞中蔓延开来的,是刺鼻的血腥味,和少年低声吸气的忍耐和低声的咒骂。
火焰的精灵似乎收到了什么指示,跳着轻快的步伐高高飞上了顶端,伴随着火焰的灼烧,洞顶之前被划开的痕迹逐渐扩大,大块大块的冰自洞顶砸了下来,太阳的光芒和清爽的寒风从中灌入了冰洞之中。
他们也迎来了那个最为要命的问题——冰洞的顶高少说有四五米的高度,他们该怎么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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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oud,你似乎来到了一颗全新的星球。”那个银发的成年体伴随着星痕的阵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只是个幻影,Cloud清楚的,是杰诺瓦细胞失控所造成的幻觉,真正的萨菲罗斯留在了星球之中,而非他现在所处的区域,在没有足够的杰诺瓦细胞进行【再结合】的情况之下,萨菲罗斯绝无复活的可能。
“萨菲……罗斯。”但身体的本能,同为杰诺瓦寄生体的、作为下位的他难以抗拒作为“首脑”的萨菲罗斯,原本如天空般碧蓝澄澈的双眼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发作而变形成了如那个男人一般的翠绿竖瞳,仅剩的理智让Cloud不愿意松口,“滚回你的回忆里去。”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他的面前轻笑:“你似乎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甚至也失去了不少对你主人的敬畏。”
幻影的刀尖抵着Cloud的下颌强制他微微仰头,直面自上而下投射而来的日光,本就苍白的身影在其的照耀下愈发浅淡,连带着唇角的笑意和夸奖也不再真实:“但这一次,你做得很好。”
“这颗星球是完全的处|女地,”男人的话语中满是满足,“虽然缺失了如同生命之流一般循环往复的优质能源,但星球的生命力相当蓬勃,足以支持起母亲的族群于此扎根,我们也可以就此启航。”
“好孩子,Cloud……”男人话语的尾音仍在Cloud的脑海中回荡时,Cloud便果断地拿起其中一柄组合剑击碎了他,“侵占新的星球已达成你的邪恶计划?想都别想,萨菲罗斯。”
“单就人品来说,你可比Sephy糟糕多了。”最后的一句对男人的厌恶,就此掩埋在了冰层崩塌的声响之中。
5. 第 5 章
等到第二天,蝙蝠侠、不、应该说是布鲁斯·韦恩到达这家医院门前的时候,Sephy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银发的少年这次穿上了那身黑白色的军装,黑色的长筒靴在保证了活动的同时直接拉长到了膝盖的位置,黑色的套头毛衣和黑色的手套将少年纤细的身形包裹的严严实实,背后背着的那柄太刀更是让布鲁斯韦恩的脖子有些幻痛——哦,是真的痛,毕竟昨天他真的拿那柄看起来相当普通的太刀在他的脖子上“擦破”了半圈皮。
“布鲁斯先生,您和我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八点,您迟到了。”Sephy的脸色并不算好,因为过久的等待,也因为这身刚脱下没多久又再次穿上的军装。但似乎是出于某种克制的理由,Sephy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转身向着医院内走了进去。
行为举止上接受过军事化训练,衣着上也倾向军装,但并非常见的制式,布鲁斯·韦恩正在仔细观察着Sephy的动作和数据,为这个立场不明的家伙做起了人格侧写,再加上昨夜短暂的交手,不知不觉间一个年幼的、接受过完整军事化训练的雇佣兵形象就在他的心中定了下来。
好在Sephy并没有刁难他,在和看护的大夫打过招呼、带着他进入了病房之后,就主动前去了病房门口看守。行动上行云流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下意识的举动——再加一条,所属组织的性质意思私人武装,且执行过一定数量的保护任务。
“布鲁斯?”杰森看着布鲁斯眼底的思索,很快便想到了对方的思考的内容,“如果只是对Sephy感兴趣的话,可以直接邀请他去进行体检和直接询问的,他应该很少外界接触,没有撒谎的意识。”
“杰森?哦,杰森,”布鲁斯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般,毫不犹豫地虚抱住了他失而复得的幼子,“你的伤口……我很抱歉,杰森。”
“没关系,布鲁斯,没关系,我不怪你。”如果是刚刚被布鲁斯“抛弃”没多久的杰森·陶德,或许还会对布鲁斯心存某些怨怼。
但Sephy并不是普通人,在漫长的养伤时光中除了忙碌的生母外只能和Sephy接触的杰森,已然成为了进化版的杰森·钮祜禄·陶德。毕竟在此前他从未见过一个如Sephy一般、思维逻辑和超级小子有得一拼的怪胎,全身的棱角都已经被打磨的彻彻底底。
布鲁斯韦恩听着他的儿子手舞足蹈地讲述着这段时间的奇妙冒险,似乎就连一旁病例上所写明的严重伤势都不能扑灭他的快乐。那是他的儿子,他的快乐小鸟,没有因为小丑的威胁而屈服,庇护了本应仇恨的人又被他人所庇护,他引以为傲的小鸟。
颗在短暂的兴奋过后,布鲁斯·韦恩下线,属于蝙蝠侠的理智又重新浮到了表面:“所以,罗宾,我需要你说明关于你所调查到的、Sephiroth的相关信息。”
但罗宾给出的反应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杰森直接抬高了声音呼唤了门口守门的少年:“Sephy,我爸爸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我想着反正你也听得到,我就不多解释了你直接来和他说比较好。”
“?可以。”从门口探出了半颗银色的脑袋,缓缓地点了点头,“但如果涉及到神罗机密的话,我不会回答。”
“没关系,布鲁斯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啦,Sephy你不要总摆出一张‘你独自工作’的脸啊。”杰森的语调是那么轻快,好似并未意识到少年潜台词中的拒绝一般,布鲁斯心想,不过也不排除Sephy的话语就真的是字面意义的可能,不过既然是情报获取的机会,他不会错过:“孩子,我们需要谈谈。”
Sephy点了点头,看着病房中唯一的椅子被布鲁斯占据,犹豫了一秒后,在窗台和杰森的病床之中果断选择了窗台,抱着那柄太刀看向布鲁斯:“要问什么?如果还有很多人要问的话,最好录音,因为我不太想解释第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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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银渐层]:Cloud——救救,我现在在和蝙蝠侠进行那个世界知名的蝙蝠谈话——】
【[黄金陆行鸟]:这不是蛮好的?说起来你那边拿的是什么剧本?】
【[邪恶银渐层]:啊,总之就是一个正常的、刚跟我们格伦哥他们彻底分开不少时间的可爱小萨,别担心,我不会搞大事的。比起这个,你身上的星痕还好吗?】
【[黄金陆行鸟]:Sephy,看看你的昵称,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星痕不重要,只要小心点别被人碰到,萨菲罗斯的计划就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黄金陆行鸟]:比起这个,你没有治疗魔石真的没问题吗?】
【[邪恶银渐层]:谢谢Cloud的关心,不过没关系,毕竟我可是Sephiroth,哪怕不动用魔法我也能靠体术打爆阿卡姆里一半的超级罪犯。】
【[黄金陆行鸟]:那另一半呢?】
【[邪恶银渐层]:当然是一把大火焰烧干净啦,我可是神罗1st特种兵,五台恶魔诶,怎么可能会有劳什子的不杀原则,哪怕是小萨,作为一台战争兵器,也是绝对合格的哦。】
【[黄金陆行鸟]:你……Sephiroth!】
当Cloud看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正在拿着他心爱的组合剑六式配合冰魔法搭建可以上升的台阶。这里空气中的Mana并没有匮乏到Sephy口中那般缺乏,再看着系统面板中关于【盖亚认知度】的两条并行的进度条,显而易见,他们落入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那位同样被冻在了冰层里的可怜先生已经被Cloud先送了上去,毕竟冰洞中的食物着实匮乏,让他早些出去自己狩猎,还能减少些他的压力——如果他没有餐餐都把搞到的兽肉直接丢下冰洞弄得到处都脏兮兮的就更好了。
气人的Sephy在毫不留情地用那种无辜的话语地狱他,讨厌的气候在用机械式的工作折磨他,萨菲罗斯那个该死的男鬼在他的脑子里闹腾他,就连保证一个干净整洁的工作环境这点小小的愿望都要被他亲手救出来的史蒂夫·罗杰斯打破。
Cloud的怒气值已经逐渐增长到了极点,但在美国队长那宽阔的和萨菲罗斯成年体有一拼的宽阔胸膛、以及和扎克斯有一拼的可怜狗狗眼攻势中,放缓了些许自己工作的效率,重新捡起了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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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忘的七七八八的生理活动。
再加上史蒂夫似乎已经通过科考船找到了回归人类社会的方式,他也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除了冰就是冰的可怕地狱,更拥有了一个去新地方多刷点认知度的机会。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相当快乐,快乐的哪怕现在的萨菲罗斯按三餐的频率从他脑子里蹿出来骚扰他也无所谓,就算真的复活了,现在的Cloud也只会快乐地一刀把他攮回生命之流里继续永眠。
这份好心情连史蒂夫都看得出来,那颗金色的脑袋因为兴奋,甚至将那柄他珍惜无比的组合拆分放回了车内,直接拧满了油门借着坡度直接冲出了冰洞。伴随着他的机车启动,也响起了一段史诗感极强的摇滚,虽然并非他熟悉的语言,但史蒂夫也能勉强分辨出一部分其中的大意。
“Veni mi fili,Veni mi fili”来吧我的爱人啊,来吧我的爱人啊*
“Hic veni,da mihi mortem iterum”过来这里,再次将我置入死地*
“这是你家乡的歌曲吗?”史蒂夫看着一边哼歌一边顺手宰了一头北极熊的Cloud,出声问道,“歌词……很有意思。”
但Cloud似乎并没意识到这一点,在意识到之后那张苍白的、带着点婴儿肥的小脸迅速涨红了起来:“啊?我又在哼歌了?算是吧,这是我那边以前还算有名的一首宣传用个人单曲。”
随后便是诚恳的道歉:“抱歉,吵到你了吗?我以前很喜欢这首歌……所以有时候会无意识地哼出来。”
史蒂夫对所谓【宣传用单曲】很感兴趣,毕竟他曾经同样是个舞台上的【将军】,索性现在也不需要再那么匆忙地准备逃离北极,索性坐下来和Cloud聊聊:“介意跟我讲讲吗?我以前在刚入伍的时候,也一直在做宣传工作。”
显然,这颗提议让Cloud犹豫了一瞬,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坐到了史蒂夫的身边,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看到这双眼睛了吗?这种独一无二的天蓝色,就是我老家那里最强的士兵,【Soldier】的象征,特别是身为一等兵的那个人,曾经是我最为崇拜的……英雄。”
那双天蓝色眼睛中满溢的情感,史蒂夫不会认错,那是一种极为纯粹的憧憬,但又在瞬间转化成了相当深重的厌弃:“我就是怀抱着对他的憧憬,离开了我的尼布尔海姆,前去参军以成为和他一样伟大的人的。他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史蒂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道歉,却被Cloud的手势打断:“你不需要道歉,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那个人曾是宣传部门的重点宣传对象。他强大、英俊、无所不能,在战场上,他的身影所遍布的区域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胜利’。无论宣传还是现实,他都曾是一名完美无缺的英雄和偶像。”
“在那时的……的的确确是一名纯粹的英雄。”Cloud看向天空的眼神中,已然变成了纯粹的痛苦,那个复杂的名字被他嚼碎了咽下,史蒂夫没能听清,“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了。”
“当他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再杀他一次。”
6. 第 6 章
“既然如此,孩子,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哥谭接受我们的帮助吗?”在谈话的最后,蝙蝠侠选择了一个这样的结尾,“我们会想办法帮你回到那颗属于你的星球的。”
Sephy没有出声,坐姿依旧相当端正,尽管气势不曾减弱,但他无比清楚自己身为公司【资产】的事实,露出了标准的社交笑容后向蝙蝠道谢:“我不会拒绝您的好意,布鲁斯先生,同样的,作为送回重要财产的回报,宝条博士一定不会吝啬谢礼的。”
“那不是很棒!Sephy!”比起依旧忧心忡忡的布鲁斯,反而是杰森看起来更兴奋一点,“你可以教我用刀吗?就是在仓库时你用的那个,唰唰唰所有敌人就全都倒下的那个!”
杰森兴奋的话语提醒了蝙蝠侠,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加上了一句话作为和Sephy之间的君子协定:“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不要在我们可以保护你的情况下杀人,可以吗?”
“……”Sephy这一次,却没有那么快的回话,在沉默过后,就是纯粹的疑惑,“那么,该如何划分条件呢?这次如果不是我到来的话,杰森就会和他的母亲一起死在仓库才对。”
显而易见地,这句话刺痛了蝙蝠侠,更刺痛了杰森,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痛苦神色。
同样的,这个问题切入了核心点中,蝙蝠侠无法拒绝这样的一个完善协议条款的询问,却也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你需要做的就只是相信我们,我们、或者说蝙蝠侠和超人这类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都会尽其所能地,保护同样作为平民的你的。”
“好吧。”少年乖巧地点头,动作轻快地跳下了窗台,转头看向两人,“还需要我继续为你们腾出空间吗?需要,好的,那我去问问海伍德女士关于杰森离开这里时需要的手续,在进门之前我会记得敲门示意。”
“别担心,韦恩先生,我很擅长执行命令。”
伴随着少年安静的离开了病房,房间内压抑的气氛又一次聚拢了回来,好似先前的快乐都宛如泡影。耳机中传来的、属于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唤醒了布鲁斯:“既然如此,布鲁斯老爷,能否将通讯转交给杰森少爷,以询问更多关于那位小客人的事情,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拯救了我们杰森少爷生命的恩人才是?”
“哦,阿福!”杰森撒娇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让老管家满是疲惫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许,“我好想你,我真的非常、非常想念阿福你,还有芭布斯,还有提图斯蓝大个和迪克他们。”
“你认真的吗?小翅膀?我的排序甚至在提图斯后面?”理查德·格雷森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随后便是老管家无奈的声音,“因为杰森少爷您失踪的原因,这段时间哥谭的夜巡由迪克少爷接手了一部分,另一部分的夜巡内容则由肯特先生代劳,尽管如此,我依旧很高兴听到您和迪克少爷重归于好。”
杰森听到迪克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尽管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争执和误解,但在经历了生死、遇到过Sephy之后,他无比清楚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普通的生活”究竟有多么来之不易,更是在短短的一个半月中成功因为Sephy而治好了自己那张蝙蝠系祖传的张不开的嘴。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和期待:“迪克,等我回去,我们得好好聊聊。还有,你得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在夜巡时那么帅气的。别想搪塞我,我在录像里看到了,那么帅的转体落地,可是体操运动员都无法轻易做到的程度!”
迪克的笑声从耳机中传来,带着一贯的轻松和调侃,冲淡了病房中来自布鲁斯自责的负面情绪:“当然,小翅膀。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那个银发小子的?他看起来可不简单。”
杰森瞥了一眼门口,确认Sephy已经走远,才象征性地压低声音说道:“迪克,Sephy他救了我的命……从小丑和他的炸弹手中。Sephy很强,我有理由怀疑他可以和神奇女侠打得不相上下。”
布鲁斯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他走到杰森身边,接过通讯器,语气严肃:“阿尔弗雷德,我需要你查一下‘宝条博士’和‘神罗’这两个名字。在Sephy的自述中,这两个名字出现的频率有些过高了,哪怕按杰森所汇报的一般、Sephiroth的种族并非地球人,但这也会成为我们帮他寻找故乡的突破口。”
“明白,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依旧沉稳,“我会联系超人和绿灯侠,尽快查清。”
布鲁斯点了点头,将通讯器还给杰森,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杰森,我们需要谈谈。关于Sephiroth,关于你……还有关于小丑。”
杰森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他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布鲁斯。我……我有很多话想说,但现在不是时候。等我们回到哥谭,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布鲁斯看着杰森,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知道,杰森经历了太多,而作为父亲,他却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一些:“好,我们回家再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三声后轻轻推开,走进来的人正是Sephy。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脸上露出了标准的柔软笑容,向他们传达了主治医生的要求:“手续已经办好了,只需要海伍德医生与韦恩先生您见上一面就可以带着杰森离开,她有些医嘱希望你们二位在回去后可以遵守。”
布鲁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我这就去见她。杰森,你在这里等我。”
杰森点了点头,目送布鲁斯离开后,转头看向Sephy,眼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感激:“Sephy,你真的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哥谭吗?那里……可能和这里不太一样。”
Sephy并未直接回答杰森的问题,难得逃避了起来,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微微闭合,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对我来说,任何地方都没有区别。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所说的‘家’、真正的‘家人’之间相处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杰森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那你一定会喜欢的,Sephy。虽然哥谭并不是个美好而仁慈的城市,但我想无论是布鲁斯还是迪克都不介意将他们的家分一块给你一起共享。”
Sephy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了一个相当柔软的笑容:“谢谢你的好意,杰森,我很期待。之前我有听到你们说……‘故乡’?拥有‘故乡’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为什么这么问?”杰森有些不解,但依旧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他的问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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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不是什么美好的天堂,但她是如此的迷人,以至于无论是我、蝙蝠侠、还是其他的哥谭人都无法真的下定决心抛弃她。比起这个,Sephy,你一定要尝尝阿福做的小甜品!相信我,只要你尝试过,你就会爱上进食这个活动的!”
Sephy转过头,看着杰森,轻轻点头:“别担心,我不介意把我的份额送给你,杰森。”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Se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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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布鲁斯在医院的走廊中快步前行,心中思绪万千。他的孩子是如此的充满活力,为了做到这一点,希拉·海伍德也确确实实地在他孩子的治疗中出了不少的力——哪怕她同样是害他的孩子沦落至此的凶手之一,布鲁斯·韦恩不再有责怪她的心情了。
当他推开希拉·海伍德的办公室门时,看到的是一位神情复杂的女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他那拥有金子般的心的小鸟,成功改变了她的偏见与看法。
“韦恩先生,”希拉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请求你的原谅,但我希望你能照顾好杰森。他……是个好孩子。”
布鲁斯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我会的。他是我的儿子,我会用一切力量保护他。”
希拉低下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谢谢你……还有,请告诉杰森,我很抱歉。”
布鲁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拿起桌上杰森的病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他不是杰森,他也没有任何资格代替杰森原谅她,他能做到的只是将这份心情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他的儿子,任由那支达摩克里斯之剑高悬在她的头顶。
希拉的人品虽然存疑,但至少医术尚可——有这样的一位医生留在这里,终归可以拯救更多的生命,而小丑的事情显然也为她敲响了警钟,之前的错误她想必不会再犯,为了不让罗宾失望,蝙蝠侠会盯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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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鲁斯回到病房时,杰森和Sephy已经准备好了。杰森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而Sephy却好似在侧耳倾听着什么,脚边是一堆如同小山的、被打包好的行李。
“我们走吧。”布鲁斯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杰森要去和你的母亲告别吗?”
杰森摇了摇头,随后看向Sephy:“Sephy,你呢?准备好了吗?”
Sephy只是犹豫了片刻,将自己需要的声音从嘈杂的环境中分辨出来后,顺手将太刀出鞘拿在了手上,剑身上的一颗翠绿魔石光芒闪烁,如山般的行李便在他们的面前消失了:“准备好了,我会继续保护好你和你的父亲突围离开的,不要担心,杰森。”
“等等?为什么是保护?这里不是很安全吗?”
“有一伙民兵来了,似乎是打算通过劫持你的父亲来换取大量金钱,”Sephy的声线相当平稳,似乎并未感到分毫意外,转头时露出的笑容中,是安抚的意味,“如果很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稍等片刻,处理掉那些反抗军并不会花费太久——不会误伤其他无辜者,您可以放心,蝙蝠侠先生。”
7. 第 7 章
蝙蝠侠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一支民兵团,以至于他并未思考过呼唤超人的必要性——直到他们看着一整支装备精良的装甲车部队包围了医院正门,从中井然有序地走下来了一批批蒙面的匪徒。
匪徒们的行动带着些许老朋友们的痕迹,显然他们所求的并非是简单的金钱、药物或是治疗,但囿于自身现在是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前来医院探视,蝙蝠侠不便出现,再考虑到小记者那可怜的出勤率,眼前可以解决这些人最为简单的方式,竟然只余下了求助Sephy。
布鲁斯·韦恩果然还是无法做到绝对的公正:现在的情况,比起再次出现如同仓库的爆炸残骸一般的尸横遍野之像,他更不希望Sephy会因为面前的这些匪徒们的行动而受伤。
可事实证明,Sephy的从容并非对于自身实力的妄自菲薄,对他而言,或许当初在仓库中能让小丑逃脱才是他真正的发挥失常,整场战斗中所消耗的最多的时间,居然因为他为了从位于二楼的病房直接跳至地面时手忙脚乱地开窗所浪费的。
伴随着从天空飘落的洁白鸽羽,黑色的军靴缓缓自高空落下。纤长的太刀在主人的手中如使臂指,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当Sephy动起来的瞬间,就好似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了所有人的眼前。
“唰——”
伴随着一阵耀眼的白光,刀锋所过之处,匪徒们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们的身体在瞬间被一分为二,鲜血甚至来不及喷涌而出,便已凝固在空气中。死因是毫无疑问的腰斩,Sephy的动作是如此干脆利落,以至于死者的眼中似乎还残留着全然的难以置信。
遍地的刀痕与同样被腰斩一分为二的装甲车彰显着其中所蕴含的力量与速度。似乎是因为收力不够及时的原因,就连医院周围的建筑外墙上也同样被留下了相似的印记。整个战场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巨刃横扫而过,所有的生命在瞬间被收割殆尽。
Sephy站在战场中央,神情冷漠而平静,仿佛刚刚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轻轻甩净了刀刃上的血渍,随后将其归鞘,动作优雅得与捡起地上的玫瑰轻嗅其香气并无分别。
【极度危险】。
在看到这一切后,蝙蝠侠毫不犹豫地为Sephy的武力值标上了醒目的猩红。【实验室出身】【缺乏社会化】【武力值奇高】,这一条条一件件的标签无一不在蝙蝠的神经上大跳探戈,却又因为杰森口中所说的【正在努力学习人类的规则】一事所逐渐安抚。
布鲁斯站在窗边,目光复杂地看着下方的Sephy。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这份远超人类所及的的战斗力,足以让任何一个心存危机感的普通人类敲响警钟,他无法完全信任对方,或许他需要Sephy和超人打上一场才能安下心来。
“布鲁斯,”杰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担忧,“你看到了吗?Sephy他的力量,相信我,他并不是那些阿卡姆中杀人取乐的疯子。”
布鲁斯点了点头,语气低沉:“是的,我看到了。他的力量……远超我们的想象。”
杰森看不到下面的景色,但他了解自己的导师,从蝙蝠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对方此刻心底层出不穷的planB,只能出言维护自己的朋友:“但他不是坏人,布鲁斯,Sephy只是……不太懂这个世界的规则。”
布鲁斯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说道:“我知道。但是杰森,没人能保证他会永远对地球人友善。如果他回归母星后,上级要求他对地球发起侵略战争,我们又当如何反抗?”
杰森点了点头,神情坚定:“我会帮他的,布鲁斯。我会教他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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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后,Sephy看着布鲁斯和杰森,语气平静:“问题解决了,现在我可以护送你们离开了。”
布鲁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萨菲罗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解决问题?不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手段。”
Sephy微微皱眉,似乎对布鲁斯的话感到不解:“那些人并非无辜者,也并非平民,当他们拿起枪支的时候,就应当做好面对死亡的觉悟。”
布鲁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但杀人并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我们可以尝试谈判,或者用非致命的方式制服他们。”
Sephy沉默了片刻,随后带着极轻的迷茫低声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敌人有机会反击?他们并不具备留下活口拷问的必要,保证敌方死亡是对队友最好的保护。”
那份掩藏在话语之下的迷茫迅速地转化为了坚定,反而向着布鲁斯发起了忠告:“韦恩先生,您需要清楚一个问题——在战场上,是不会有所谓的老人或孩子出现的,只有战士与死人的分别。而杰森的身体,目前依旧是需要静养的阶段,如果我留下隐患的话,很有可能在离开的途中被再次袭击,造成伤势加重。”
不知道是不是蝙蝠的错觉,每当Sephy与自己交流的时候,对方似乎都在刻意掩盖自己的情绪。与之相比,在和杰森聊天的时候,Sephy所显露出的个人情绪似乎会更多一些,也更像一个鲜活存在的人类,好似一只难得离开牢笼的小鸟,好奇地在通过他人的话语拼凑一片完整的天空。
蝙蝠侠并不知道这究竟是好是坏,但他的确带着Sephy和饱经风霜的二子登上了回家的蝙蝠飞机——无论未来可能有多糟糕,他究竟想象过多少无可奈何与恐怖的“最糟糕的一天”,至少现在,他的孩子依旧如此活泼地在这世界上,而非深埋于三尺黄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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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银渐层]:Cloud,我干了一件坏事。】
【[黄金陆行鸟]:怎么?我终于快回到文明社会,可以拥有网络了,不过看你那边的进度条似乎没怎么动的样子,遇到麻烦了?】
【[邪恶银渐层]:倒也不算,毕竟你也知道,杰诺瓦是外星人、咱们萨菲罗斯先生也是完完全全的外星人思路嘛……】
【[黄金陆行鸟]:等等你不会】
【[邪恶银渐层]:欸嘿,没有做什么哦,我只是让他见到了神罗的“英雄”究竟有多么强大罢了。】
后面的消息,Cloud没有再看,因为史蒂夫又一次端着一盘子的食物过来劝他进食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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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多吃点东西,之前在冰盖下你把大部分食物都留给了我,现在食物充裕,总要给我个补偿你的机会。”
“多少钱?”发丝如鸟羽般向天空支棱的金发少年接过了餐盘,却只是将其放在了一边,反而没头没尾地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美国队长显然被问了一懵,直接将疑问说出了口:“什么多少钱?”
Cloud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指着那一盘子的食物询问:“这些食物,需要我给你支付多少钱?先说好,我不确定我包里的Gil你们这里收不收,所以回头凑钱的话,可能需要给我一点时间去接点单子。”
史蒂夫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不,孩子,这些食物是免费的。你不需要付钱。”
Cloud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困惑:“免费的?好吧,那你们需要我帮你们做点什么工作吗,‘不劳动者不得食’这个规则应该在无论哪个世界都通用才对。”
史蒂夫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温和,对着Cloud解释道:“在冰洞中,你救了我的性命,帮我不需要继续困在冰层中做个无知无觉的植物人,作为回报,我为你提供食物,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不必为此感到负担。”
Cloud沉默了片刻,目光在史蒂夫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最终,他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谢谢。”
史蒂夫笑了笑,拍了拍Cloud的肩膀,避开了少年的视线:“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Cloud这才拿起叉子,开始慢慢地享用盘中的食物。尽管Cloud进食的动作有些生疏,但他吃的很快,大口大口地很快将一整盘理论上可以供给普通人吃三天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但纤细的身体上小腹依旧平坦,让人对于“那些食物都吃到哪里去了”一事感到好奇。
“Cloud,”史蒂夫轻声说道,“你之前提到的‘接单子’是什么意思?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Cloud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后,擦了擦嘴,回答道:“是速递员,偶尔还会接一些其他的怪物清理工作。”随后轻轻打了个哈欠,转头继续回到他的工作间中放起了之前的音乐,修理起那辆被冻出了些“小毛病”的摩托车来。
“介意我来帮忙吗?还可以聊聊天。”史蒂夫看出了他的忙碌和疲倦,索性跟着一起蹲下,看着那些或大或小的零件在Cloud的手中绽放出完全不同的模样,“比如……聊聊你的英雄?”
“英雄啊,那个人曾经作为英雄的时候,是最完美的。”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史蒂夫终于看清了那双天蓝色虹膜周围环绕的一圈晶莹的翠绿,在Cloud的回忆中逐渐扩大又缩回原本的样子,“我看着他的宣传长大,从9岁到16岁,也见证了他在不知何物的刺激之下,堕落为了最为纯粹的魔鬼。”
“英雄萨菲罗斯,几乎杀死了我故乡的所有人。”
“不需要假装你很悲伤,Cloud,”伴随着星痕的疼痛蔓延,那道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无需为了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愤怒而颤抖——你只需要直面一个事实,你只不过是一个,空洞的人偶罢了。”
Cloud,在疼痛与药物的双重作用之下,倒了下去。
8. 第 8 章
当Cloud再度苏醒的时候,已经离开了那间被分配给他的小小舱室,更离开了他心爱的芬里尔和组合剑,被安置在了一间小小的透明胶囊仓中。
这糟糕的环境和无处不在的被监视感立刻让他联想到了曾经见到过的、自己经历过的宝条的实验室,刺激得他毫不犹豫地蓄满了力道,一拳砸向了玻璃仓的舱门。
“砰——!”
玻璃仓的脆弱部位在Cloud的拳头下瞬间裂开,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开来。Cloud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安,他的呼吸急促,拳头紧握,受限于感染了星痕的左臂又一次的轻微发作,彻底击碎玻璃的第二击还不能及时打出。
“放开我!”Cloud低吼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狂怒。他的左臂上,如泥般粘稠的黑色液体顺着他的动作飞溅在玻璃仓的内壁上,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如石油般的虹光。
那双曾经满溢忧郁的天蓝色双眼,此刻已被愤怒与恐惧占据,作为用出全力的标志,虹膜的颜色也逐渐被诡异的翠绿侵蚀了大半。
当史蒂夫·罗杰斯结束了与现任神盾局局长的会面后,被引导着去见他的小朋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Cloud!”史蒂夫的声音中带着震惊与担忧。他快步走到玻璃仓前,试图安抚Cloud的情绪,却被局长所阻拦:“队长,为了你好,现在最好不要贸然接近他为妙。”
“看到他身上的那些黑色的液体了吗?”尼克·弗瑞指着那些逐渐遮蔽了玻璃仓视线的、被黑色衣袖所遮掩住的诡异液体,说道:“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外星病毒,传染性极强且并未找到治疗方式,将他进行隔离关押是为了我们所有人负责。”
但显然,史蒂夫并不能理解对方所提出的理由:“弗瑞,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抛下他一个人呆在那里了。毕竟我和Cloud一起在北极求生了一个半月才等到你们的救援,如果真的会传染的话,我现在也是一名潜在的病毒携带者才对。”
尼克·弗瑞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队长,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是为了大局考虑。我们不能冒险。”
史蒂夫的目光坚定,毫不退让:“弗瑞,Cloud救了我的命。如果你们要将他当作威胁,那就连我一起关起来。我不会抛下他。”
“哦……史蒂夫,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对吗?”那双眼睛似乎终于在愤怒中找回了些许的理智。
看史蒂夫的心猛地一沉,正想解释,却看到Cloud缓缓滑到胶囊仓的底部,按住左臂,似乎在积蓄力量。弗瑞见状,立刻按下了一个按钮,浓郁的麻醉气体迅速充斥了整个玻璃仓。Cloud的身体逐渐软倒,最终陷入了沉睡。
弗瑞带着史蒂夫离开了隔离区,走廊两侧满是身上流淌着黑色液体的神盾局特工。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
弗瑞的声音低沉而冷静:“队长,我理解你对我行为的不满,但如果你想要将他从我们的监禁中解放,所需要的代价从来都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你与现实之间相差了80年的岁月——承认吧,队长,你需要我们的帮助,无论是为了谁。”
史蒂夫的目光依旧坚定:“我只是不希望那样一个拥有柔软内心的孩子遭到迫害!”
弗瑞叹了口气,将一份密封的体检报告递给了史蒂夫:“看看这个吧,队长……如果看过之后你依旧坚持保护他的意志,我们可以再聊。”
美国队长所看到的,是两份同样署名为【Cloud·斯特莱夫】的数据,其中一份的数据相对较厚,里面是一整套完完整整的身体检查数据,血压、心跳、核磁共振等等的一切,看时间上应当是他们刚刚搭乘上神盾局的破冰船后,进行身体检查时的数据。
美国队长也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至少从数据和诊断上来看,Cloud的身体非常健康,甚至肌肉密度和体脂率比起他这个注射过超级士兵血清的人还要优秀。再考虑到Cloud所表现出的实力,这组数据便看起来相当的正常了。
与之相比的另一份体检数据,看起来就完完全全是彻底的异常——其中无论是心跳、血压还是其他的什么数据,都是清一色的零,或者说无法检测,尽管造影技术下的Cloud拥有着与正常人一般无二的身体结构,但肉眼观测下少年的身体表面却满是各种可怖的伤痕,这些旧伤与取血样时造成的伤口不同,不会愈合却也同样不会恶化。
美国队长并非无法理解这两份体检报告产生如此大的差别的原因,但这其中所蕴含的言外之意显然对他这个老年人来说有些无法想象,索性直接出言发问:“弗瑞,这一份的内容……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就是你想象的那样,队长。”弗瑞轻轻点了下头,赞同了那个没有说出口的猜想,“从之前的观察中可以发现,他比起我们这些特工显然更信任你,隶属于神盾局的科学家和医生们已经开始针对取自Cloud的样本开始进行分析并进行疫苗的制作。”
可队长用一种极其遗憾的语气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将视线转向了那张监控着Cloud的屏幕:“我做不到了,弗瑞。你同样知道为什么。”
“信任的建立是如此艰难,毁灭它却易如反掌。在现在的Cloud眼中,我应当与你们一样,是同一阵营的帮凶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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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实际上脑内聊天室中的Cloud并未真正的感受到痛苦,反而是抱怨和烦躁更多一些,Sephy也显然相当配合地在安慰着他可怜的朋友。
【[黄金陆行鸟]:Sephy,我讨厌被关进小空间里,特别是这种四周通透谁都看得到我的胶囊仓里。】
【[邪恶银渐层]:我们都一样,Cloud,没人喜欢被做实验,至少你曾经有过一个Zack想要且真的来救你了。】
【[黄金陆行鸟]:哦,Zack,只可惜这次他可能没办法再来救我了。现在我的周围,除了一个给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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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的史蒂夫·罗杰斯之外,根本没人可以真的信任,芬里尔和组合剑都被没收了的情况下我连跑出去都成问题。】
【[邪恶银渐层]:呃,是我想的那个‘史蒂夫·罗杰斯’吗?那个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
【[黄金陆行鸟]:是的……?怎么了吗?】
【[邪恶银渐层]:我这么和你打个比方吧,他是一个如同萨菲罗斯一样的好人,当然,是核心危机之前的那个萨菲罗斯。】
【[邪恶银渐层]:所以别担心,他会救你的。不说了,蝙蝠那边喊我训练了,说真的,他们的坏习惯真的很多。】
【[黄金陆行鸟]:好吧,我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监控室中,密切关注着监视屏幕中的史蒂夫先发现了异常。
与此同时,隔离区的其他病人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那些原本痛苦地蜷缩在床上,仿佛在承受着某种无法言说折磨的病人们,在同一时刻,压抑了他们诉说痛苦的欲望。一双双翠绿的竖瞳由内而外地逐一点亮,整齐地看向了位于隔离区的最深处“某个存在”。
顺着他们的目光,在监控中搜寻目标的时候,弗瑞和史蒂夫见到了这样的一幕——屏幕中的少年蜷缩在玻璃仓的角落,他的金发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而不稳,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梦中经历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痛苦。
上帝啊,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离群的雏鸟,是那么的孤独而无助。那些从他左臂渗出的黑色液体,更是不知何时在玻璃仓的内壁上涂抹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一个拥有黑色单翼的高大人形。那人影的姿态简单易懂,只是微微俯身,似乎是在以一种几近温柔的动作将Cloud禁锢在了他的怀中。
史蒂夫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不安:“弗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病人……他们怎么了?”
弗瑞的脸色同样凝重,他的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不知道,队长。在此之前,这些病人们就只是普通地陷入了极致的痛苦之中……现在看来,那些可怕的外星病毒中似乎寄宿着某种控制他人的能力,只是不知道控制者究竟是Cloud,还是其他。”
史蒂夫的心猛地一沉,他的目光重新落在Cloud身上。屏幕中的少年依旧蜷缩在玻璃仓中,黑色的单翼人形仿佛在守护着他,又仿佛在吞噬着他。史蒂夫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必须帮他,弗瑞。无论他体内的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
弗瑞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会让科研团队加快药物的研发进度。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确保他不会成为更大的威胁。”
监控中,那些可怜的前特工们大睁着转变为翠绿色竖瞳的双眼,以一种军人特有的整齐坐姿坐了起来,面向Cloud病房的嘴唇微微蠕动,无声地比出了相同的口型:
“很高兴再见面,Cloud。(Glad to see you,Cloud。)”
9. 第 9 章
事实上,当关于Sephiroth母星的信息传递过来时,已经经过了整整两周的时间。
在长达两周的接触中,哪怕是蝙蝠侠都不得不承认,Sephy的本质应当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只要忽略掉他有些时候过于耿直的脑回路,那么这个人几乎可以同样用“完美”来形容。
Sephy所表现出来的美好品质包括但不限于谦逊、温柔、正直、对于蝙蝠家特有的监视与监听毫无抗拒心理,且丝毫不抗拒情报共享。尽管在作战时经常摆出一副“我独自工作”的姿态,但在训练室中进行协同作战时也并不介意主动放慢自己的节奏以配合队友。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Sephy他不会主动窥探他人的隐私,更不会将自己所发现的秘密擅自说出去——这一点在蝙蝠家族这个彼此之间极其重视隐私却又根本不会保留一丁点隐私权的地方显得难能可贵。
习惯于这一点且第一个灵活利用的人正是杰森,因为身上曾经出现过的重伤,哪怕在使用过孤独堡垒的技术修复过他的身体,忧心忡忡的大蝙蝠依旧不建议他的二子在短期内重新踏入哥谭的战场。
这时,Sephy的出现就俨然成为了杰森出门玩乐的窗口——毕竟蝙蝠清楚Sephy的武力值,在他的看护下,杰森就算出去做些义警的工作也有着十足的安全保障。
蝙蝠侠曾远远地在后面见到过,穿着罗宾的制服再度翱翔于哥谭市夜空之上的小鸟,与阴影中遮盖了那头如月光般醒目银发的Sephy之间的协作。
身着红黄绿三色罗宾制服的小鸟在小混混们的攻势中游刃有余地打倒了他们所有,就算真的有些意外接触到了杰森的身体,也会被一层温柔的白色光膜挡下。
蝙蝠侠拒绝不了这个。
他一直都亏欠于杰森,毕竟与迪克不同,他并未给予杰森充分选择的权力。
蝙蝠侠落在了Sephy的身边,轻声询问:“你为什么会允许罗宾出来进行义警活动?”
“因为我带了【屏障】,韦恩先生。”那头醒目的银发被兜帽遮住看不清表情,但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的孩子:“请不要担心,我有仔细侦察周围的环境。夜翼同样在为杰森提供情报支援,如果真的出现杰森无法应付的敌人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排除危险的。”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目光依旧紧盯着远处在夜空中穿梭的杰森。他的披风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Sephy的回答让他感到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安心,毕竟他不会说谎、更不会夸大其词。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蝙蝠侠是除了杰森之外另一个灵活利用Sephy这个特点来保存孩子们黑历史的人。
“你和杰森的关系很不错。”蝙蝠侠的声音中带着纯粹的笑意,“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埃塞俄比亚之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我不是很理解您的意思,”Sephy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带着一种陌生的残酷感,“但是我见过很多,因为被他人剥夺了战斗能力后满怀仇恨看向我的目光。那些人无一不想站起来,重新杀了我,我想杰森也是一样的。”
“我没能带走主谋的生命,但既然杰森活了下来,觉得把这个机会留给他或者他的亲人,显然可以更方便地帮助他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蝙蝠侠没有再说什么,尽管他并不赞成如Sephy所言的以血还血的复仇方式,但至少在现在,杰森能够保留飞翔于夜空中权力的事情,少不了来自Sephy的协助,为了他的孩子,他愿意放弃这些言语上的争锋。
远处,杰森的身影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稳稳地落在了一座高楼的屋顶上。他转过身,朝着Sephy的方向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来他玩得很开心,”Sephy轻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个手势是有些话想和我说,我先失陪一下可以吗?”
蝙蝠侠注视着夜空中翱翔的灵活小鸟,唇角不自觉地勾起欣慰的笑:“当然,毕竟我才是今晚的不速之客。”
当杰森穿着红黄绿三色的经典款罗宾制服,像一只灵巧的小鸟,在高楼之间穿梭时,他的动作流畅而自信,仿佛从未离开过这片夜空。当他落在高楼的角落发出信号后没多久,便感受到了从身后传来的轻柔呼吸声。
活泼的小鸟用手肘轻轻怼了怼自己的今晚的临时监护人:“嘿,Sephy!看到前面那个仓库了吗?我打赌里面有一群小混混在交易。”
Sephy的目光扫过仓库,点了点头:“里面的呼吸和心跳声很杂乱,我不觉得是普通的小混混在交易,需要我下去帮忙吗?”
“不用,”杰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让我来搞定他们。你就在旁边看着,别让他们跑了就行。”
Sephy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杰森的行动。他像一道红色的闪电,迅速冲入仓库,拳脚之间带着一种久违的畅快感。小混混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一放倒。
“干得漂亮!”杰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怎么样,我的身手还不错吧?”
Sephy伸手将杰森从仓库中拉了出来,眼底却带着丝丝缕缕的不赞同:“你不应该在里面待太久的,如果留下过多痕迹被发现的话,潘尼沃斯先生可能会加重对你的惩罚。”
杰森耸了耸肩,笑道:“但你会把你的小甜饼份额分给我的,不是吗?”
战斗结束后,两人坐在一座高楼的屋顶上,俯瞰着哥谭的夜景。夜风拂过他们的脸庞,带来了一丝凉意。
“Sephy,”杰森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Sephy沉默了片刻,给出了一个在杰森看来相当敷衍的理由:“因为你向我寻求了帮助,且我们的阵营并非对立……?”
杰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只要是他人的请求就一定会尽量做到,你难不成是圣人Sephiroth?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大晚上的陪我出来发疯就是了。”
Sephy转过头,看向杰森。“你不必道谢,我在完全不休息的情况下作战的最高纪录是78小时,我保证你会非常安全。”
杰森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总觉得站在我面前的你,并不是我所认识的Sephiroth,而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你和迪克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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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布鲁斯很相似,都是那种会毫不犹豫地将自身放上天平以寻求最优解的那类‘英雄’。”
Sephy微微皱眉,只有在和杰森交流的时候,他对于那些与他人交流时的生疏感方才完全展现了出来:“Jay,我并不认为你在夸奖我。在战场上感情用事向来是大忌,更何况‘英雄’所带领的队伍折损率低下这一点,同样可以成为一种宣传的手段。”
杰森笑了起来,站起来拍了拍Sephy的肩膀,一翻身又进入了夜幕的最深处:“不谈这个,我刚刚好像看到老头子了,你要不要去应付他一下?我在这附近有个安全屋,你知道该去那里找我的对吧?”
“嗯,如果你没有离开我太远的话,我一定能找到你。我保证,杰伊。”
-------------------------------------
当杰森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Sephy回到了蝙蝠侠的身旁。蝙蝠侠已经更换了藏身的地点,目光紧盯着远处的杰森离开后的方向。
“Sephy,”蝙蝠侠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你有没有想过,留在地球?”
Sephy微微一愣,显然并未想到蝙蝠侠会在此刻提出这样的提议。“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他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我是神罗公司的私有资产。”
蝙蝠侠转过身,看着Sephy的眼睛。“但现在你拥有了这个机会,孩子,”他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劝诱,“你并非不清楚自己与你所处的组织是完全断联的状态,不是吗?正义联盟掌握着全宇宙近乎百分之八十的尖端科技,完全有办法解决你身上绝大多数的问题。”
Sephy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说道:“我尊重你们的原则,但我没办法做到完全遵守……无论是否身处盖亚,我都无法作为普通人类活下去。”
蝙蝠侠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个噩耗已经在前几天送到了蝙蝠侠的手中,可他仍不知道该如何和那个孩子交代,犹豫再三后,蝙蝠侠决定给予这个孩子的人生以肯定:“Sephy,我不会否认你的过去,但你从不需要成为普通人类,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
“那么……‘我自己’,又该是什么呢?”Sephy转过头来,那双翠绿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蝙蝠,“我现在就在做‘我自己’,一台合格的战争兵器、一名最优秀的改造人……以及盖亚最伟大的英雄。”
蝙蝠侠感觉到了某种异样,那双翠绿色的眸子在叙述这一切的时候像极了两枚精雕细琢的宝石,就连唇角勾起的笑意看起来都更像是某种机械式的指令:“英雄应当完美无缺、英雄应当战无不胜、英雄应当是世间一切美德的集合所在,韦恩先生,我做到‘英雄’所应当做到的一切。”
在Sephy离开他身边,跳起前去追逐杰森的时候,一种强烈的既视感袭击了蝙蝠侠,但却始终找不到谜团另一端的终点:“你不需要继续担心我或者罗宾的安危,蝙蝠侠,没什么可以真正伤害到我,更不会有人可以越过我伤害你的孩子。”
“我会尽快带罗宾回去休息,祝您同样有个好梦。”那抹银色的月光高高跃起,消失在了蝙蝠的视野之中。
10. 第 10 章
蝙蝠侠虽然并不介意在Sephy的面前显露真身,但对方尊重彼此隐私的习惯让那个孩子更多时间都在上面的韦恩庄园中活动。超人与灯侠那边所查找到的与少年故乡最接近的讯息,也只不过是一颗在星图上早已死亡了上千万年的边缘死星。
那是一颗自空间夹缝中流浪到这个宇宙的星球,上面虽然遍布着各类宏大的建筑遗迹,但却毫无生命气息。
在绿灯军团的记录中,他们曾尝试追踪过它的原生宇宙,全都是以失败收尾,更是在绿灯军团从中撤离后,就在他们的面前炸成了宇宙间的尘埃,只有两道翠绿色的光流交织着飞向了宇宙,不知所踪。
能够找到它作为Sephy原生星球的证据,更是只能得益于当初进入探查的前辈们留下的纪念品——那是一台有着特殊白发的人形机器人,失去了能源之后无法继续活动,但他零件上同样红底白字的【神罗】标识与Sephy随身物品之上的如出一辙。
蝙蝠侠看着绿灯送来的调查结果,打了个手势示意灯侠等到迪克和Sephy的切磋结束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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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切磋一开始实际上是迪克提起来的,对于自己死里逃生的小弟弟对于Sephy武力值的肯定与信任,让迪克觉到非常的好奇。他不是没听老管家说过杰森在抽条之后和布鲁斯爆发的争吵有多么的激烈,与之相比现在的这份对于实力的心诚悦服就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尽管杰森对于“看迪克吃瘪”这件事乐见其成,但却并不意味着他愿意看着迪克同样成为Sephy刀下的肉块之一——特别是看着Sephy曾在眨眼间歼灭了一整支装备精良的绑匪,还顺手拆了一排装甲车的情况下。
但理查德·格雷森从来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家伙,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理查德·格雷森才是全家最大的那个犟种。当周围的所有熟人都在尝试以各种理由向他诉说Sephy的强大无可避免时,他就更想要加以挑战以测试自身的实力。
在经过多方激烈的商讨后,最终迪克方才勉强妥协,在Sephy使用木刀且不出全力的情况下,由自己穿着全套制服、不使用卡里棍的电击功能时进行一场“友好”的切磋。
整场战斗,却在不知不觉间被Sephy打成了一场纯粹的指导战。
在身形辗转腾挪之间,迪克的短棍无论尝试了多少次,都或是从少年的衣角擦过,或是被木刀从容地挡开。那些习自蝙蝠侠的普通格斗技虽然并不会被Sephy躲开,却会在迪克的拳头接触到少年前的瞬间,被Sephy抓住关节使用投技狠狠地甩飞出去。
这种近乎于玩弄猎物一般的行为加重了迪克的挫败感,哪怕在他拉开距离后,毫不犹豫地借助对场地熟悉的优势进行的、自上而下的一记马戏团踢击,仍旧被对方侧身从容躲过,随后那柄木刀便狠狠地击中了自己的脚踝。
Sephy平静的声音响起:“格雷森先生,你或许应该改掉你的这些……花里胡哨的坏习惯,一开始的格斗技巧很简洁,力量与速度在普通人的范围内算得上相当优秀,别太气馁,总会有机会的。”
随后Sephy一转守势,在向后移动拉开了一段距离、将手中的木刀抬至与眉间平齐的高度后,毫不犹豫地攻向了迪克。那双翠绿色的竖瞳在进攻的同时紧紧地盯着迪克的行动,甚至隐约间有了一种面对猛兽的错觉,从少年身上溢出的、铺天盖地的杀气更是加重了迪克心底的紧张感。
Sephy的刀术是完完全全的实战刀术,在给予迪克短暂的休憩后,便毫不犹豫地挥出直指迪克的胸膛,但迪克同样身为身经百战的义警,辨别出这一刀所想要击打的位置显然并算不上难。在来不及躲开的情况下,迪克索性直接将卡里棍在胸口交叉,意图格挡住这一击。
“砰!”
木刀与卡里棍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迪克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棍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在这样的一击之后,他发现自己对于Sephy的力量所做的预期依旧远远不足,单单是简单的一击,自己的身上就至少会多出两块淤青才对。
小翅膀是对的,如果真的按照自己的意思任由对方使用那柄锋锐的太刀的话,恐怕来不及后悔,只这么一击就足以给自己开一道贯穿整个前胸的口子。
伴随着那柄木刀再次挥出,迪克看刀势判断出它的目标是自己的咽喉后,迅速下蹲,木刀从他的头顶掠过,可这同样意味着Sephy自身的空门大开。这种每一招都恨不得带走迪克性命的风格、与Sephy身上满溢的杀气相叠加,让迪克下意识地开启了卡里棍的电击功能以制服这位“反派”。
“哦,不。”迪克意识到了自己行动中的问题,悲鸣了一声后赶忙收手打算结束这场切磋,“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介于开打前的协议,Sephy毫无防备地接下了这一击,但优秀的战场反应帮他转变了刀式,原本朝着迪克后心去的刀刃再次转变为了击打在了夜翼的手腕上以强迫对方脱手。
这场闹剧迅速地被在一旁观战的老管家压抑着怒气叫停,迪克的心中同样满是懊恼却不知该如何道歉。
在两人分开之后,Sephy的脸上的迷茫仍未褪去,在离开蝙蝠洞去韦恩庄园帮老管家的忙时,只留下了一句极轻的质问,拷打着迪克的良心:“我以为……我们说好了的?”
【检测到盖亚认知度上升——】
【达到第一阈值。】
【第一阶段世界观融合完毕,请宿主自行探索已发放物品。】
【延迟播报结束,请尽快补全认知度,愿宿主早日回归。】
Sephy向上的脚步微微一顿,脑海中突然响起的系统播报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前方引路的阿尔弗雷德,落在了韦恩庄园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上。门缝中透出的暖黄色灯光映在他的银发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指尖微微颤动,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与迪克切磋时电棍带来的麻痹感。那一下电击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在宝条的实验室中,为了测试他真正的极限,远遭受过更大电压的折磨——如他的名字一般,宝条不允许他出现任何明显的弱点。如果真的出现,便会迎来无数次的重复训练直到不再会成为弱点为止。
与之相比,真正让他感到困惑的是迪克的态度——明明只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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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迪克会突然动用禁用的电击器?
与系统的播报同时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是一股极轻的呼唤,伴随着轻柔的牵引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拉扯着他的灵魂,指引着他向某个方向前进。他下意识地偏过头,目光穿过庄园的玻璃窗,落在了远处哥谭市天际线上那座高耸的老钟楼上。
“潘尼沃斯先生,”Sephy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和犹豫,“我想回去稍微整理一下心情和带来的东西,可以吗?”
阿尔弗雷德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他刚刚从蝙蝠侠那里得知了关于【盖亚】的情报——那个曾经存在于宇宙中的文明、属于Sephy的故乡,早已彻底消失的事实。
他不确定Sephy有没有听到他与蝙蝠侠的谈话,毕竟如此沉重的打击无论对任何人来说都相当难以接受,何况是第一次拥有可以使用“故乡”这个单词的地方的Sephy呢?
阿尔弗雷德还记得Sephy初到韦恩庄园时的样子,那时的他,眼中闪烁着迷茫,轻声询问病床上的杰森少爷:“这是不是意味着……现在的我和其他人一样,也拥有了故乡?”
那双柔软的猫眼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点燃的憧憬与喜悦,是老管家难以遗忘的美景,可如今这份美梦即将被他们合力戳破,让他面对那真正残酷的现实。
阿福开不了这个口,蝙蝠侠也是同样,在绿灯侠那边没有给出更好的消息之前,他们没有勇气去和那个孩子说明这可怖的现实。
此时的Sephy愿意提出些其他的要求,对于阿福而言,刚好可以缓解些许他饱受折磨的良心。
“当然可以,Sephiroth先生。”阿尔弗雷德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长辈特有的宽容,“不知您是否需要我的帮助?或许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些建议。”
Sephy摇了摇头,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指向远处的钟楼,礼貌地向着老管家询问道:“那个方向……如果一直往前走的话,会有什么特别的建筑吗?”
阿尔弗雷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思索片刻后回答道:“那座钟楼是哥谭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上面的滴水兽是老爷和少爷们夜巡时常用的落脚点。您对那里感兴趣?”
“也许吧,”Sephy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期待,“我想明天一个人去那边看看,那个方向,有很重要的存在在呼唤我。”
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准备一套适合外出的衣服。您这身军装……在哥谭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Sephy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制服,随即从空间魔石中取出一套浅灰色带浅色暗纹的精致礼服,当着阿尔弗雷德的面换上后,轻声问道:“既然如此,这套看起来怎么样?”
“看起来很合适,Sephiroth先生。”阿尔弗雷德伸手将原本半披在Sephy背后的鸢蓝的披风稍加整理,又轻轻地帮少年调整了一下领带结上宝石的位置后,心满意足地点头表达了赞许。
“同样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潘尼沃斯先生。”Sephy的脸上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笑意,对着阿尔弗雷德温和地道谢。
11. 第 11 章
与此同时,在韦恩庄园之下的蝙蝠洞中,绿灯侠结束了关于【盖亚】的详细汇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沉默。他靠在控制台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试图打破这份沉寂。
“说起来,蝙蝠,”绿灯侠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地球上的珍稀物种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先是氪星人,现在又是盖亚遗孤……如果那个叫‘Sephiroth’的孩子真的是盖亚人,你打算怎么安排他?让他加入少年正义联盟,和迪克他们一起训练?”
蝙蝠侠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数据流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倒映出冰冷的光。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不,Sephiroth非常危险。他的力量远超常人,但心性尚未成熟,缺乏社会化引导。少年正义联盟无法承担这样的风险,正义联盟更适合照顾他。”
绿灯侠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试图用玩笑缓解气氛:“那这么看来,我们的‘正义联盟’是不是该改名叫‘珍稀宇宙人收容中心’了?全宇宙的纯血氪星人都在这里,现在连最后的盖亚遗孤也要加入……我们是不是该考虑扩建一下总部了?”
似乎是因为提起了超人,蝙蝠侠的态度柔软了不少,随口问道:“说起来,超人不是说打算去宇宙里打听一下关于Sephiroth母星的事情吗?他那边的进展如何?”
绿灯侠耸了耸肩,两手一摊显得非常无奈:“超人那边完全没有消息,我这边没听说过他回到地球的事情?不过,关于那份【盖亚】的纪念品,你真的打算启动它?OA那边可能会要求我带Sephiroth去验证身份,然后才能决定是否归还纪念物。”
蝙蝠侠转过身来,在犹豫片刻后迅速地做出了决断:“虽然很麻烦,但这也是我该给他的补偿。对于那样一个渴望实验室外世界的孩子而言,哪怕只是一份来自故乡的‘遗物’,都可以给他带来些许安慰才是。”
绿灯侠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会向OA提出申请,但你知道的,那群守护者一向谨慎。不过OA过了这么多年,拆解都不知道拆了几遍仍旧没能找到可以用来启动它的能源……蝙蝠,你最好做足它坏了个彻底的心理准备。”
“那就尽快行动。”蝙蝠侠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的担忧,“我没办法对他隐瞒关于【盖亚】消失的信息太久,在超人不在地球的情况下,Sephiroth如果在地球失控绝对会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绿灯侠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好吧,我会尽快联系OA。不过,蝙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Sephiroth真的是盖亚遗孤,他可能远比你想象的更需要和他人交流,而不是留在哥谭?”
蝙蝠侠沉默了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是超人还没有回来呢,哈尔。等到超人回来之后吧,迪克很喜欢他,等到他回来之后,我们有足够的力量控制住那孩子之后再来考虑如何入队吧”
绿灯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传送装置。他的身影在绿色的光芒中逐渐消失,只留下一句低语在蝙蝠洞中回荡:“希望你是对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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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超人尚未归来,但哥谭骑士的计划却从不会因此而彻底停滞。
在这个当口,管家侠交给他的这个【带着Sephiroth一起去哥谭市内游玩】任务就显得相当麻烦。
忙碌了整整一夜的黑暗骑士被老管家挖了出来,在温暖的阳光中套上了一身裁剪合身的深灰色西装后,蝙蝠的第一反应是:今天布鲁斯·韦恩的日程中难不成还有某一条需要约会的工作吗?
随后再仔细检索过自己脑内的日程表之后,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老管家平稳的声音随后告知了布鲁斯这个突发日程出现的原因——韦恩庄园的访客Sephiroth首次提出了想要在白日游览哥谭的要求,并指定了想要前往韦恩塔的方向进行详细参观。
考虑到关系最为亲密的杰森少爷现在在外界的眼中依旧是【重伤未愈】的状态,而迪克少爷因为愧疚回到了布鲁德海文继续学业的原因,现在都无法陪伴小客人出行的需求,在这种场合中仅由阿尔弗雷德一人陪同游览的话又显得有些过于失礼,只能麻烦布鲁斯老爷出发了。
“考虑到那位小先生对地球生活的抗拒和普通生活的向往,您也当做出些优秀的表率才是。”最后,阿福以这样的一句话杀死了布鲁斯最后的一点推脱,“我想,Sephiroth先生也并不介意你在车上稍微补眠片刻的,不是吗?”
无奈之下,布鲁斯只能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在阿福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中,来到了韦恩庄园的餐厅中享用这难得的早餐。餐厅中显然不止他一人,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Sephy那双漂亮的翠绿色纤细瞳孔紧盯着韦恩庄园华贵的天花板,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Sephiroth并未穿着那身显眼的黑白色军装,反而换上了一身裁剪得体的浅灰色西服——黑色的领巾以深蓝色的大颗宝石点缀,西装的黑色衣襟上同样装饰着浅灰色的暗纹和一朵深蓝色的玫瑰,袖口处类似巴洛克风格的小袖完美地将少年细白的手腕暴露出来,更掩藏了对方身上的训练痕迹。
这样的Sephy,与其说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更像是一位天真烂漫的小王子,收敛了全身的杀气,就连那柄锋锐的日本刀,都变成了剑柄上盛开着蓝玫瑰的西洋剑。
等到起身之后,少年背后摇晃着的半边蓝黑色披风显露在了布鲁斯面前,这份印象得到了进一步的加深。在哥谭游览的一路上,配色相近的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突发奇想带着孩子在整个哥谭周游参观的“笨蛋家长”,指着周围的景物一点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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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对方介绍这个让他自豪又为之痛苦的、蝙蝠侠所守护的城市。
伴随着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驶入哥谭市内,其中属于【韦恩】这个姓氏的痕迹在Sephy的面前尽数显露。不客气地说,整个哥谭市几乎可以说是韦恩家族的“杰作”。
从高耸入云的韦恩塔,到遍布城市各处的韦恩企业标志,再到那些由韦恩基金会资助的医院、学校和社区中心,布鲁斯·韦恩的名字无处不在。然而,这座城市的光鲜背后,却也隐藏着无数阴暗的角落——犯罪、腐败、贫穷,这些同样是哥谭无法摆脱的阴影,也同样是蝙蝠奉献一生想要尽可能清除的污秽。
布鲁斯带着少年一同参与进了新城区的繁华与老城区的落寞,在罗宾逊公园的草坪上看着白鸽们落在少年的身边一瞬后又迅速飞离,在港口见证金钱在港口工人们的血汗上流动,在属于哥谭的博物馆中倾听由讲解员缓缓讲来的整个属于哥谭的、或者说属于【韦恩】的历史。
那着实是一种极为奇妙的体验,这是他第一次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见到了整个哥谭正在逐渐走向更为光明的方向。曾经因小丑的行为而产生动摇的心在周围市民的脸上逐渐增加的、真正的笑容下重新走向了坚定。
小丑或许打倒了蝙蝠侠,一次又一次,但他永不可能杀死蝙蝠侠。只要这座城市的人从未停止自救,那么无论是作为【韦恩】还是作为【蝙蝠侠】的布鲁斯,都无法狠下心来去熄灭这盏由他亲自重燃的希望之灯。
车子缓缓驶过哥谭的街道,最终停在了韦恩塔的入口处。布鲁斯下车,绅士地为Sephy打开了车门后,一同走进大厦,乘坐电梯直达顶层的观景台。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站在韦恩塔的顶层,整座城市在布鲁斯的眼中闪闪发光。无论是CBD玻璃幕墙下忙碌的普通人,还是贫民窟中在学校上课的孩子们,在他的眼中都是蝙蝠的努力并非徒劳的证明。
“欢迎来到今天哥谭参观之旅的最后一站,Sephiroth先生,”布鲁斯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向着少年介绍着,伴随着一个夸张的西式礼仪,他自豪地向对方展示着整座城市,“在这里,你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整个哥谭——她真的很美,不是吗?”
Sephy静静地站在观景台的边缘,纤细的竖瞳扩散成了几近菱形的姿态,他似乎在看着整个哥谭,又好像看着某些位于更高处的东西,被高处的微风吹拂后,身后蓝黑色的披风轻轻摇曳。片刻后,他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这里,藏起来了一个楼层?”
“藏起来?”布鲁斯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迷惑了一瞬,随后他迅速意识到了Sephy所指的究竟是什么,向少年解释道,“哦,那是我曾曾祖父的习惯。他是一名虔诚的教徒,认定了13这个数字代表着不详,所以在他的时期韦恩家的产业都会刻意避开数字13——韦恩塔也不例外,第十三层在建设之初就被封死,无法进入了。”
12. 第 12 章
事实上,这次的休眠对于Cloud来说,并没有消耗太久的时间——或者说,远比他所想象的时间要短得多。当他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史蒂夫那张满是愧疚的脸。这位美国队长正站在他的病床边,神情复杂,仿佛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Cloud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一间普通的病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洁白的床单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他的全套装备整齐地摆放在一旁的座椅上,仿佛在等待他随时取用。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而正常,然而,手臂上被重新包扎的伤口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你们动了我的伤口?”Cloud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他的目光落在史蒂夫身上,天蓝色的眼睛中透出一丝警惕。
史蒂夫显然有些局促,他微微低下头,语气中带着歉意:“是的,Cloud。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所以神盾局的医疗团队在体检时处理了你的伤口。我和他们商量过,最后决定让你和我住在一起,这样我可以更好地照顾你。”
【[黄金陆行鸟]:哦,我睡了个好觉,Sephy,我希望自己没有错过太多有趣的事。】
“不。”Cloud的拒绝干脆而坚决。与此同时,他的精神已经悄然链接上了聊天室,开始了双线交流。
【[邪恶银渐层]:你错过了奖励发放,Cloud,有些礼物被派发到了这个世界,不过可能需要你自己去找。】
Cloud的注意力被聊天室中的对话吸引了一瞬,但他很快将注意力拉回现实。他的语气依旧冷淡,但其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软化:“为了你们好,如果不希望你们的朋友和星球因为它毁灭的话,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
史蒂夫显然没有放弃,他向前迈了一步,语气诚恳:“Cloud,我们只是想要帮助你。你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恶化。神盾局的医疗团队是最专业的,他们只是想要确保你的安全。”
【[口口银渐层]:当然你没有,Cloud,但他在说谎。】
Cloud的瞳孔微微收缩,原本天蓝色的虹膜逐渐被一抹诡谲的翠绿色取代。他的态度再次变得强硬,仿佛一块冰冷的石头:“你在说谎。如果我们之间不能坦诚相待的话,那么我们之间显然没什么可谈的。”
【[黄金陆行鸟]:恐怕有难度,希望能给我发放个靠谱的同伴吧……说起来你那边的进展怎么样?】
史蒂夫显然感到十分为难。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从一旁拿起一份文件,递给了Cloud:“这是你的体检报告。按弗瑞的说法,只是给你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别担心,至少从数据来看,你很健康。”
Cloud接过报告,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数据。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然而,他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将报告放在一旁,目光重新落在史蒂夫身上。
“你们真的以为,仅仅靠这些数据就能了解我?”Cloud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那些黑色的东西,它们是星痕,是星球的伤口,是不可治愈的绝症,史蒂夫。”
史蒂夫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Cloud,我知道神盾局的行为无法使你交付出珍贵的信任,但史蒂夫·罗杰斯,或者说身为【美国队长】的我本人很乐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你。”
“或许吧,”Cloud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选择。星痕是会蔓延开来的瘟疫,在刚刚出现的时候就切断一切的传染途径是唯一解。史蒂夫,我不希望你的故乡和我的家乡一样无故增加那么多绝望的患者。”
【[口口银渐层]:好孩子,你现在还想要和谁聊聊天?】
“非要说的话,我想和那些拿走了我细胞的人谈谈,可以吗史蒂夫?”在队长准备退出病房的时候,他听到了Cloud的低声祈求,“如果不希望你们的星球遭受灭顶之灾的话,最好还是停止关于它们的研究。如果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它们的情报,尽管我知道的也并不算多,但我不会吝啬。”
【[邪恶银渐层]:Cloud公主需要英勇的骑士们将你救出苦海吗?我这边的话,想去哥谭走走,我有预感,那份属于我的礼物现在就在哥谭。】
史蒂夫犹豫了片刻,随后轻轻点头答应了Cloud要求:“好吧,我会去和弗瑞关于这一点谈谈的,午饭很快会由护士送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在离开这里后可能要暂时和我住在一起,可以吗?”
【[黄金陆行鸟]:……预感?你确定没关系吗?虽然我很想见到Vincent,但是今天的聊天室是不是有哪里很奇怪,Sephy?】
“随便你,我没兴趣。”
【[邪恶银渐层]:那就祝我们全都梦想成真,见到我们想要的礼物好了。】
不过实际上他们走出医疗部门,来到外界的时候,又一同经历了数项检测才被允许在纽约“自由”行动。
与对现代社会一无所知的二战老兵不同,盖亚的科技水平显然与他们所在的年代没有相差过多——最明显的证据就是Cloud手中的联络工具,尽管内里的机械结构与地球的制品有所区别,但整体上的外形和功能都与前几年退出市场的通讯工具一般无二。
史蒂夫虽然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战争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不可忽视。每天早上,他都会准时起床,进行晨跑和体能训练,在清晨的布鲁克林,史蒂夫总能在微风中感受到某些独属于他那个年代的浪漫回忆。
但是同样,对于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史蒂夫而言,神盾局为他配置的公寓中,有些以方便自身为目的所设计的机械操作起来难如登天。只是一台搭载了简单智能的早餐咖啡一体机,就足以让美国精神的代言人手足无措地烧掉整个厨房。
非人的邪恶雇佣兵Cloud在听到厨房的爆炸声后,顺手从柜子里掏出了另一台全新的为自己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你需要一本说明书,或者干脆别碰它,队长。”
史蒂夫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你说得对,但我总不能一直依赖别人。”
尽管遇到了各种各样的苦难,但史蒂夫努力适应这个时代的脚步从未停止。他尝试学习使用智能手机,尽管每次都会不小心按到奇怪的按钮;他也开始接触社交媒体,但总是对那些浮夸的内容感到困惑。
他的邻居们(实际上是神盾局的特工)常常看到他站在公寓门口,手里拿着一盒自制的曲奇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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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试图用这种老派的方式与大家拉近距离,在这时,往往会看到Cloud站在门口,脸上露出不屑的冷笑,似乎是看穿了什么,但有什么都没说出口。
与史蒂夫不同,Cloud对现代社会的适应能力令人惊讶,对于各种电子设备的使用熟练度可以说的上是远超预想,只要他摘下那柄大剑盖住醒目的发型,那么他融入纽约的速度就会堪比一滴回到了海洋中的水。
Cloud甚至做到了瞒过了周围所有人的眼睛,偷偷地在暗网上接了一份佣金丰厚的工作,瞒着史蒂夫做完了工作后,用赚来的第一笔美金转手就卖了一大批的“必需品”补充到了他的房间。
至于这些行动露馅的原因也很简单,当史蒂夫回到家,发现客厅里堆满了从未出现在家中的,各色零件和工具时,Cloud正坐在地上,专注地调整着芬里尔的能源系统。
史蒂夫有些无奈地问道:“你从哪儿弄来这些东西的?”
Cloud头也不抬地回答:“网上买的,送货上门。”
史蒂夫皱了皱眉:“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危险吗?万一被人跟踪怎么办?”
Cloud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有人跟踪我,我会知道的。”
“我跟塔克斯他们斗智斗勇了五年的时间,这边的特工水平只能说是就那样,想要躲开他们还是很简单的。”
-------------------------------------
深夜,神盾局的地下实验室依旧灯火通明。
几名隶属于九头蛇科学家正围在一台巨大的仪器前,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基因序列——那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细胞,从Cloud的血样中被分离出来,拥有着极强的活性。
“这太不可思议了。”一名科学家低声说道,“这些细胞并不完全是普通的细胞……它们似乎是因为离开了人体的原因,开始了新一层的分化,很快会成为一种全新的生命。”
“不,我们不能这么浪费它,”另一名亚裔科学家的态度却截然不同,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圆眼镜,坚定地为直接培育细胞的行为投出了反对的一票,“你们没有注意到吗?这种细胞是万能的!”
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狂热,那名铭牌上表明了【Hojo】的科学家拿出了他最新的研究成果——一只接受了C细胞注射后的实验小鼠。尽管从外表来看与其他小鼠除了虹膜周围的一圈绿色外没有太大区别,但体能和力量上的差距却可以算得上天差地别,毫不夸张的说,这只先天体弱本应被废弃的小鼠,现在完全可以轻松杀死一只身形比他庞大了数倍的猫咪。
当这段试验记录被公放出来后,实验室中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只要这种细胞对于人类的身体并无太多排斥,那就意味着九头蛇的“超级士兵”计划或许不仅可以重启,更可以加以量产。
他们会成为九头蛇的英雄。
“Hail,HYDRA!”
伴随着口号被齐声喊出,他们结束了这次并不严谨的学术研讨,向着全新的方向继续了下去。
【[口口银渐层]:等着我,Cloud,我很快就会来到你的身边。(Wait me,Cloud,I’lling soon。)】
13. 第 13 章
虽然所有人都说蝙蝠侠算无遗策,永远拥有属于他的Plan B,但现在发生的情况显然并不能算在他的计划之中。
“这座钟楼是哥谭的地标之一,由韦恩家族出资建造,同样以韦恩命名,”布鲁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向自己的小朋友介绍着这座城市中的见证者,“它见证了哥谭的兴衰,也见证了韦恩家族的变迁。当然,蝙蝠侠和罗宾也很喜欢上面的滴水兽,甚至现任罗宾有一个最喜欢的。”
“至于你想要参观的第十三层,孩子,我向你保证,它早在建设之初就已经被彻底封死,绝对没有任何进入的可能。”布鲁斯无奈地耸肩,“但如果你真的想去看看的话,我们可能要延后几天才能进去,毕竟我也要协商下关于建筑队和公司的假期安排才可以。”
但出乎意料的,Sephy并没有听进他说的话,与之相比,他的微动作似乎是在倾听某些来自于幻觉的声音,低声呓语:“不,我已经来了,妈妈。别害怕,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说完,转身看向布鲁斯,那双纤细的竖瞳不知何时已经扩散到接近圆润的状态,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狂热说道:“韦恩先生,我想我要找的东西,的的确确就在这里。”
布鲁斯微微一愣,眉头轻轻皱起,这种堪称狂热的情绪在Sephy的身上并不多见,因此才更显得异常:“你要找的东西是你的妈妈?她现在就在这座钟楼里?”
“是的,准确来讲,就在下面的第十三层中。妈妈告诉了我该如何寻找她,我也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布鲁斯·韦恩的目光在Sephy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但此刻的少年已经成为了某种近乎邪教狂信徒的存在,那些曾经在他身上显露的美德依旧留有细碎的痕迹,却也在布鲁斯的一次次问询与阻拦中被他烦躁地甩在了身后。
布鲁斯的心中升起一丝没来由的不安,但他依然保持着冷静,随后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试图安抚对方:“当然可以。不过,Sephy,介意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母亲吗?毕竟这也算得上是我与你母亲的初次见面不是吗?”
“介绍……哦,乖孩子要有礼貌,是的妈妈。”那双漂亮的眼睛仍未聚焦,双脚却正在一点点向着窗边移动,当Sephy转过头来注视着布鲁斯的时候,语气中的那奇特的狂热仍未消退,“我的母亲是杰诺瓦,她在生下我之后便就此死去了,至于父亲……”
Sephy并未对所谓【父亲】的存在做出点评,只是在重拾起礼貌后乖巧地向着布鲁斯行了一礼,随后便向后仰倒就这么落了下去:“按照书上所说的,在属于人类的家庭构造中,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是不可或缺的角色。因此,这次与祂的见面对我而言至关重要,再见,韦恩先生。”
布鲁斯的心跳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滞。他的身体本能地向前冲去,试图抓住Sephy,但少年的动作太快了,快得让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他的手指只触碰到了向下滑落的披风一角,丝绸般的材料顺着他的指尖滑落,银白色的身影就此在顶层消失。
“Sephy!”布鲁斯的声音在钟楼内回荡,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他迅速冲到窗边,低头向下望去。与预想中的可怖景色不同,Sephy下落的速度甚至可以算得上缓慢,在落到位于第十三层的高度时,纤细的长剑狠狠地插入了墙面之中,止住了对方的下落趋势。
那柄绽放着“不可能”的纤细长剑,也的确做到了丝毫不尊重牛顿的行为——布鲁斯只见少年的小臂用力,便借着那特殊的反作用力做到了滞空,随后更是在那短暂的时间中,挥出了轻轻数刀,钟楼的外墙之上便被开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仿佛那厚重的石墙不过是脆弱的纸张。
最后停留在他虹膜上的那个白发的身影,只是微微一晃便毫不留恋地走进了那个本应无法进入的空白楼层。
“这不可能……”布鲁斯低声喃喃,尽管他的大脑已经迅速切换到了战斗状态,但情感上他并不愿意对那个孩子做出如此负面的揣测。毕竟按照绿灯军团的说法,Sephy的母星早已毁灭,宇宙之间理应没有Sephy的同族幸存,更何况对方即将前往寻找的,是哪怕在他本人的口中都已经死去已久的“母亲”。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迅速打开了通讯器,声音低沉而冷静,“Sephy使用特别手段进入了韦恩塔第十三层的内部。我需要你立刻调取钟楼的所有历史资料,尤其是关于第十三层的建造记录和楼层平面图。我怀疑对方所寻找的对象,极有可能在建设最初时便已经被囚禁在了塔内。”
“明白,老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我已经在查找相关资料了。另外,夜翼和罗宾在得知那位出事的时候表现得相当紧张,现在已经出发前去帮忙了,预计会在三分钟后抵达。”
“很好,”布鲁斯简短地回应,随后关闭了通讯器。他的目光紧紧盯着Sephy消失的那个豁口,这种突如其来的失控感让他感到十分不安,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迅速,好似那个险些害死了他孩子的丑角为他准备的戏剧一般。
但是同样的,他也知道,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Joker的计划,那么他贸然进入其中才是真正丧失了主动权,成为了这场闹剧中的一环。
Sephy的身体素质和能力水平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测试,但也在这段时间中的共同相处中,可以估算出一个大略的阈值。他相信那个孩子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小问题而死,但同样他也不会辜负那个孩子的信任,放任他孤身一人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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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Sephiroth所面对的现状远没有蝙蝠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尽管现在他的脑海中满是杰诺瓦的低语,但最为深处的内核从未发生过动摇。无论是【萨菲罗斯】还是Sephy,他们虽然渴望“普通人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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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他们而言,这更像是一种对于【人性】的追求。
因为是人类,所以应当拥有家人;因为是人类,所以应当珍惜羁绊;因为是人类,所以应当谦逊有礼——他是神罗所拥有的最强兵器,同时也是宝条手下最接近“神”的实验体。
黑暗从来不是限制他视觉的障碍,何况第十三层中也并非如蝙蝠侠所说的一般,完全与现代社会绝缘,黄黑白三色的对撞与无处不在的猫头鹰标志构成了整座迷宫,Sephy闯入的位置刚好靠近其中的一个休息点。
伴随着刀光的切入,猫头鹰形状的喷泉装饰以及在其中艰难求生的“玩具”被拦腰斩断,鲜血在瞬间便让整个喷泉染上纯粹的猩红。白发的少年穿着精致而华贵,就那样以一种极为从容的姿态,带着哥谭难得的美丽阳光闯入了这属于猫头鹰的巢穴。
鸠占鹊巢的鸟儿们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名打扰了他们快乐时光的闯入者,最初的最初他们虽然慌乱了一瞬,但这里毕竟是属于他们的主场。
墙上燃烧着的蜡烛中被悄然添加进了更大剂量的致幻药物,让精神本就受着来自迷宫深处呼唤的Sephy被影响得更深,他的眼中甚至出现了棕色长发的美丽女性,向着他伸出了柔软的手。
“杰诺瓦……妈妈。”当Sephy将手搭上对方的手时,其柔软的温度满足了曾经的他对【母亲】这一角色的所有幻想,在药物的影响下不自觉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您与我想象中的一样完美,我来迎接你了。”
女性并未说话,只是眉眼弯弯地对着他微笑,并牵着Sephy向着迷宫深处陈列的棺椁处走去。Sephy跌跌撞撞地跟着这个显然并非实体的虚影,在猫头鹰法庭的迷宫中不断穿梭,考虑到墙壁倒塌的时候可能会伤害到【母亲】的原因,他甚至放弃了最为方便的直接提刀拆掉所有阻拦他的墙壁和砖瓦。
尽管如此,当猫头鹰法庭发现Sephy的方向坚定不移地走向了那个存储利爪的区域时,依旧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慌之中。
布鲁斯·韦恩并未说谎,哥谭的历史的确与韦恩的历史牢牢捆绑,也正是因此,韦恩塔中“不存在”的第十三层中,同样存储了某些对于法庭而言至关重要的存在——那是制造利爪的源头、组成【琥珀金】时至关重要的原材料之一的安置地点。
他们虽然对这个白发的少年了解不多,但也的的确确曾在蛛丝马迹中发现了对方与韦恩家次子的密切关系——考虑到法庭接下来的目标正是桀骜不驯的韦恩,此刻以少年的鲜血与哀嚎作为开幕的小菜更是一举两得。
在权衡过后,观景台之上的看客们发出了全新的命令,原本休眠的利爪们一只只被接连唤醒,向着纤细的少年扑去。利爪黄黑色的制服下掩藏着的是哥谭历史中无数义人们的血泪,纯白的面具后是因唾手可得的利益而逐渐扭曲的面庞,当利爪们齐齐冲向少年的时候,他们为尊敬的主人们传达了来自法庭的判决:
“猫头鹰法庭,判处你以死刑!”
14. 第 14 章
当少年逐渐靠近那个存储利爪的区域附近时,这场游戏的主持人在惊慌失措中不慎开启了迷宫中的一个小小的机关——它并不复杂,建造它的初衷便是将那些落入陷阱的猎物们困在原处再次加以折磨,现在更是在与预定计划不同的对象上发挥了相同的作用。
迷宫的墙壁和地板开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移动,特殊的设计影响了视觉使得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扭曲、重组。利爪们刚刚向Sephy宣布完法庭的判决,转眼间却发现目标已经消失在错综复杂的迷宫深处,墙壁的移动悄无声息,却又迅速得令人措手不及,仿佛一场精心设计的恶作剧。
就在这时,一张白色的猫头鹰面具提出了一个疯狂的新计划。
“既然最初的计划因为某个蠢货的失误而失败,那不如让我们开启一场全新的游戏吧。”他的声音冰冷而戏谑,仿佛在讨论一场无关紧要的娱乐活动,而非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们可以加大空气中的药剂含量,并调整它们的成分。等到布鲁斯·韦恩资助的那只蝙蝠赶来时,让这个孩子在药物的作用下亲手杀死他好友的家人——那将是多么美妙的场景啊!”
这个疯狂的提议立刻引起了其他猫头鹰成员的共鸣,高台上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哄笑,仿佛他们已经看到了那场即将上演的悲剧。
赌桌上的筹码被不断推向前方,猫头鹰们开始下注,猜测这个素不相识少年能在药物的侵蚀下坚持多久对他们而言,这一切或许的的确确只是一场临时变更了玩法的有趣游戏,而非践踏生命与信仰的残忍处刑。
待到这个提议真的被全票通过后,那些利爪们便重新回到了迷宫中属于他们的阴影之中,处刑的宣言传递至少年的同时,另一种意志也在对他们轻声低语,让他们在没有指示的时候不得靠近——白色的护目镜之下,与Sephy如出一辙的翠绿色围绕着金黄熠熠生辉。
“退下吧,我亲爱的,现在还不是你们出场参演戏剧的时刻,”利爪们的脑海中,那些记忆深处的、来自亲近之人的声音在轻声劝阻,“属于口口的利爪出现本应为戏剧的高潮添上一抹抹完美的血色,为伟大意志的计划高潮尽上绵薄之力,而非听从那些人类的命令,我们会引导这位年轻的孩子,走向他本应走向的道路。”
双面镜的背后,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们高举手中的酒杯,为他们的兄弟所提出的全新观点送上最诚挚的赞誉,看着脚下穿着精致衣物的少年一点点地跟着那些幻觉,带着周围的气氛逐渐走向热烈而疯狂的境况,却未曾意识到到身边利爪奉上美酒的动作不再虔诚。
“看啊,那个可怜的小家伙……他以为自己能在这里找到什么?”一名法庭成员低声笑道,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听起来,他似乎见到了最重要的母亲?我想加注,好直接让利爪将他的幻觉彻底撕碎,如何?”
“那真的重要吗?别忘了,我亲爱的兄弟,这个孩子同样是我们摧毁韦恩的一枚筹码。”另一张白色的猫头鹰面具反驳倒,同时为了证明什么一般,在牌桌上额外添加了一把更加昂贵的筹码,“不过看现在的样子,我似乎是要输了?这可不行,加注,让利爪们彻底摧毁他心底的美好吧。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不如将尸体一并回收,一名如此优秀的孩子,未尝不能成为一名更为优秀的利爪。”
伴随着筹码在长桌上不断叠加,即将出发为Sephy施加影响的利爪数量也同样在不断增加。伴随着药物的影响,Sephy的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曾经利爪发出的警告早已被他抛之脑后,现在的他,拥抱着幻觉中美好而温柔的母亲,好似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然而,他们错了。
随着庄家收盘,赌局正式开始,数名利爪按照主人们的指示从阴影中冲出,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扑向Sephy。尽管他们的行动安静而迅速,但对于在沙场之上厮杀过的Solider来说依旧过于明显了,特别是在如同迷宫一般静谧的环境中,更是醒目的如同在葬礼上播放起了《小苹果》。
【[邪恶银渐层]:我好难过,Cloud,我真的好难过,那不是我的情绪,但我无法更不想摆脱它。】
他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他的身体中流动,传递着某种无形的意志,但他并不想要反抗,毕竟比起一直以来都虚无缥缈的“自由”,这唾手可得的“爱”是他只需要伸手就可以抓住的、属于他的东西。
现实中他的身体正在与初次见面的“母亲”拥抱,属于人类女性的体温在他的身体表面流连,鼻尖更是嗅到了那股属于螨虫尸体的特殊气味,那股在他人的口中常被形容为“阳光”的特殊气味,血脉相连的特殊直觉包裹着Sephy,让他不愿放开对方。
【[邪恶银渐层]:你去哪里了?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可这简单而温馨的场景却被利爪们的袭击打破了,尖锐的爪子带出的鲜血染红了Sephy的上半身,疼痛更撕碎了由杰诺瓦构建出来的“母亲”,使得那温暖的身体在少年的怀中化为了无数紫红的光点飘散。
【[邪恶银渐层]:别留我一个人,可以吗?】
脑内聊天室中亮着头像却毫无回应的友人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曾经构成“母亲”的紫红色光点变为了宝条狂笑的身影出现在了利爪们的身后时,一直以来积压的负面情绪终于找到了那个突破口。
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们依旧沉浸在他们的狂欢中,观景台上的笑声与酒杯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举行。他们高高在上,俯视着迷宫中的一切,下面上演的悲剧不过是他们日常娱乐的一部分,唯一的意外只是更换了一名微不足道的演员而已。
然而,这只是他们所看到的一切罢了。
“看啊,那个可怜的小家伙……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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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了。”一名法庭成员低声笑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多么美妙的悲鸣,简直比任何音乐都要动听。”
“是啊,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另一人举杯附和,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杯中的红酒在特定的角度下仿佛粘稠的鲜血,“接下来,就该让利爪们彻底摧毁他的心智,将他变成我们最完美的工具。”
少年的悲鸣响彻了整片迷宫,那双翡翠般的绿眼中失去了光芒,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按照他们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但在下一瞬间,那柄宛如工艺品的长剑便将扑上前来的利爪捅了个对穿,又被随手从刀刃上甩开砸到了另一只利爪的身上,仿佛只是丢开了不慎落在刀锋上的一片落叶。
Sephy脸上的血渍被身体的自愈能力迅速修复,只在那如月光般美丽的白发上留下了丝丝缕缕的猩红。利爪的战斗方式与身体上的疼痛唤醒了他曾在五台作战的记忆,那些惹人厌恶的忍者们就是这般,无论是在训练室中的虚拟敌人还是在战场上遇到的真正的五台忍者,他们都擅长自他的视觉盲区悍不畏死地冲上前来发动袭击。
“你们……竟敢打扰我与妈妈的团聚。”Sephy随手抹掉了那些阻碍视线的血渍,缓缓将左手的长剑举至与眉间平齐,翠绿色的竖瞳轻轻颤抖,在未拭净的血色映衬下如同恶魔,“这是你的测试吗,宝条?妄图以这些劣等品的攻击来阻止我与妈妈见面?”
话音落下,少年的身影飞掠,一场安静的表演秀便在法庭成员的面前开始了,没有哀嚎,没有惨叫,更没有四处飞溅的鲜血,不死的利爪们连同着迷宫的墙壁在他们的眼前被轻描淡写地清理得一干二净。
那些猫头鹰法庭引以为傲的强大利爪们在Sephy的面前与拿着武器的幼童无异,无论是其中的至强者与对方进行一对一的单挑,还是大群的利爪们一同扑上前去妄图以人海战术取胜,都在眨眼间被拦腰斩断,只能依靠着体内琥珀金所带来的强悍自愈能力等待着身体修复。
戏剧照常开演,只可惜作为猎人与猎手的演员发生了改变,看台上的观众们更是随时会被拉上去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当那双翠绿色的竖瞳透过双面镜看向位于高处看台的猫头鹰们时,纯粹的杀意似乎也随着那注视蔓延到了他们的身上。
“这……这不可能!”一名法庭成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手中的酒杯几乎要滑落,“那些利爪可是我们最精锐的战士,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他……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另一人低声喃喃,白色的猫头鹰面具下,脸色苍白如纸,“他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不会影响到法庭的统治地位,那就快给他!”
“哦?”少年略显干涩的声音从他的耳后传来,暖热的气流紧贴着他的耳朵,随后便是剑刃紧贴脖颈的冰凉感,“好孩子,既然如此,告诉我吧,我的妈妈杰诺瓦,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15. 第 15 章
等到布鲁斯·韦恩终于摆脱了蜂拥而至的媒体,重新披上蝙蝠侠的战衣,踏入迷宫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迷宫的墙壁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刀痕纵横交错,仿佛每一道划痕都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惨烈战斗。
代表着猫头鹰法庭的浮雕被破坏得面目全非,雕像的头颅滚落在地,喷泉的水流被染成了淡淡的粉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然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当蝙蝠侠和他的罗宾们沿着地面上未被遮掩的痕迹继续深入时,眼前的场景让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满地的利爪们被拦腰斩断,却依然“活着”。他们的身体在地上蠕动着,试图用残破的躯体重组,继续执行主人的命令。尽管他们的武器散落一地,制服也被鲜血浸透,但那双空洞的眼睛中依然闪烁着忠诚的光芒。这支只属于法庭的私人化杀手部队,在这次的游戏中折戟沉沙,却不曾放弃,也不会放弃。
布鲁斯·韦恩的心沉了下去,眼前的景象不仅证明了猫头鹰法庭的存在,更揭示了哥谭这座城市的黑暗深处早已被这些蛆虫啃食得千疮百孔。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座城市的罪恶,但现在看来,他所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的目光落在场地中央那一大滩泼洒的鲜血上,血迹还未干涸,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一串清晰的脚印从血迹中延伸出去,脚印的主人似乎是个少年,身高约莫170到180厘米左右,从武器的痕迹中来看善用左手剑,对于善后处理相关的事情并不算上心……不需要多加思考,他便猜到了做出这些惨案的是谁,毕竟同样是布鲁斯亲自看着少年自高空坠落进入这片空间。
一种罕见的怯懦情绪在布鲁斯的心中蔓延开来。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正义在这座城市的黑暗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他曾与大都会的光明之子有过约定,他曾相信哥谭还有希望,超人也会帮他重建这份希望,但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就在这时,罗宾们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蝙蝠,我们不能停下。”夜翼的声音冷静而坚定,尽管他的目光中也闪过一丝震惊,但他很快调整了情绪,“这些利爪还活着,他们可能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何况猫头鹰法庭在哥谭一定不止这一个据点,这是个备战的好机会。”
“没错,”罗宾语调轻快补充道,尽管他对面前的这触目惊心的景色感到担心,但他作为整个蝙蝠家族与Sephy接触第二多的人,对对方抱有足够的自信,“蝙蝠,你不需要担心Sephy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的,毕竟他的实力足以在常规情况下把整栋楼切开,但现在至少只损失了几面墙壁和雕像,他应该还保有理智的。”
与此同时,远在蝙蝠洞的老管家正通过监控屏幕注视着这一切。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微型的蝙蝠无人机在操纵中逐渐探明了整个迷宫内的构造,却也同样因为扫描到的内容而感到触目惊心。
尽管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受法庭建筑结构影响所造成的糟糕讯号反而加重了这份担忧:“老爷,迷宫……完成,接下来您和……看到的东西……过于可怕了,还请做好心理准备。”
通讯信号就此中断,可当真正见到Sephy所处的现状时,那堪称惨烈的场景依旧足够让蝙蝠系义警们为阻止世界变暖做出一份贡献——位于穹顶的双面镜被打破,一模一样的银发少年一高一低地站在原地对峙,相似而又不同的翠绿色双眼紧盯着彼此,在他们脚边的,是衣着华贵、面带白金双色面具的……肉块们。
他们的靠近似乎成为了某种开战的标志,并未微笑的那个伸手虚握住那柄纤细的西洋剑,浅淡的白光附着在其上之后,伴随着随意的挥刀,翠绿色的剑气飞射而出,但从被上面的那个斩碎的余波来看,其威力远超枪械所能造成的伤害。
位居高位的那个嘴角挂着从容的微笑,但战斗时的动作却并不如地上的那一个那么娴熟——可它肉眼可见地在两人的交锋中迅速学习,然后成长。
一开始只是远程的试探,剑气相撞引发的气浪扬起的沙尘遮蔽了他们的视线,但随后的近身战中,刀刃相撞的清脆声响逐渐奏成了一曲极为特殊的音乐。这并非是蝙蝠洞中的切磋,更像是失去理智后的野兽正在与对方拼死搏杀。
布鲁斯·韦恩凝视着这场超乎常理的战斗,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银发少年在破碎的穹顶下厮杀。每一次剑刃相撞都迸发出刺眼的火花,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伴随着剑刃之间一次次地碰撞,无论是建筑还是周围的装饰都在战斗的余波中出现裂痕走向了破碎。当最后的胜者决出即将之时,刺眼的白光从战场的中心绽开,隐隐有一个极温柔的女声在他的耳边轻声安抚:“别担心……现在让他们相见的话,对你们和这个世界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被白光所影响的视力恢复后,十三层中隐藏着的一切罪恶都就此消失了。除了一口不知为何出现于此的猩红色昂贵棺木中的轻微呼吸,与身上属于Sephy的特征正逐渐化为黑雾消散的死去利爪之外,空间中静谧的有些吓人。
无论是与他一并前来的夜翼、罗宾,还是理应等待救援的Sephiroth,都与法庭的迷宫一同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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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到数据异常投放——】
【尝试排除异常生物群系[杰诺瓦]——】
【排除失败】
【备用方案启动】
【请[英雄]Sephiroth享受本次意外之旅】
系统层出不穷的报错在Sephy的脑中嗡鸣,同样也艰难地唤回了他的那个被身为【杰诺瓦】子体本能的聚合效应所糊住的理智。
等到理智回笼后再看他曾经发出的疯,与想象中的不同,反而一种极为浅淡的畅快感反而自Sephy的心底升起,带着他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纯粹的喜悦。
此时,与对方更相熟的罗宾虽然依旧抱有些许警惕,在确认好友的理智回归之后,直接大大咧咧地将手臂搭到了Sephy的肩头:“啊……我讨厌中东,不过Sephy,你当时怎么了?”
“我……不知道。”翠绿色的双眼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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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高温与干燥的空气证实了他们离开了哥谭到达了沙漠地带的事实,远处的声音提醒着Sephy不远处正有一个民兵基地的事实,“说起来,我们似乎离开了哥谭,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穿着一身夜翼制服的迪克显然想到了什么,同样亲昵地将手搭上了Sephy的肩头:“我记得小翅膀说过你有空间装备可以存储道具?有没有备用的衣物给我们三个人更换一下,现在我们的状态应当不是很适合出现在这片区域才对。”
“嗯?”Sephy发出了疑惑的鼻音,“我的衣物……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我的衣物对你们来说是合适的。”
伴随着他轻轻挥手,空间魔石中存储的每一套或是正式或是奇特的衣物在沙地上肆意堆放,迪克在里面挑挑拣拣,选中了其中一套看起来最为清凉的套装,银白色的金属胸甲和黑色的护腰之间,是大块的开窗,仿佛被犬牙撕裂的外套下摆更是增添了一份狂野和不羁,在卸去上面过于繁琐的肩甲和意义不明的绑腿之后,凉鞋和阔腿裤的组合在这种环境中的确足够清凉。
只可惜苦了杰森,一米五不到的身高导致了他穿上Sephy的衣物时看起来更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在犹豫了半天后决定维持原样直到迪克他们找到合适的替换衣物后一起还给Sephy。
至于Sephy本人,则在百般犹豫过后——毅然决然地套上了一身潜水连体服加皮裤,甚至悍不畏死地在上身多套了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
迪克虽然对于Sephy这么穿的理由感到相当奇怪,但是从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就能看出,他曾经所属的组织对少年的照料显然是某种意义上相当用心的没有问题,便贴心地并未提起这个问题。
在犹豫过片刻后,迪克果断选择询问感知更为灵敏的Sephiroth:“你能感觉到周围哪里有人家吗?我们总要想办法给小翅膀弄身合适行动的衣服的,刚刚我检查过自己身上携带的联络器,显示的是不在服务区内。”
“唔,有,东北方2.7公里处,有一伙恐怖分子正在试图威胁人质帮他们制造武器,如果你们需要衣物的话,去那边寻找是最为合适的选择。”Sephy闭眼心算了一下,然后准确地报出了关于那个基地的消息,“恐怖分子数量一共五十四人,人质两名,疑似拥有大当量火药武器。”
“等等,我们为什么不喊蓝大个来帮忙?毕竟说到底我们不是还在地球吗,超人总能听到我们求助的。”杰森的疑惑纯粹而干净,但这却同样提醒了迪克,他当时因为对Sephy使用了电击功能后没能及时跟上去,却也阴差阳错地听到了关于对方故乡已经毁灭的事实。
“哦,绿灯侠那边找到了Sephy故乡的消息,为了以防万一,超人主动请缨选择先去盖亚看看情况来的,所以最近都不在地球。”布鲁德海文的蓝鸟顾左右而言他,在匆匆敷衍过去后选择向他所亏欠的弟弟释放了善意,主动伸出了那只欲与弟弟合作的手,“既然如此……小翅膀,这次你来做我的罗宾,怎么样?”
“谁要做你的罗宾啊……”险些被死亡带走的小鸟别别扭扭地将翼尖搭上了大蓝鸟,“但哪怕是作你的罗宾,我一定会做的比你好得多!”
16. 第 16 章
Sephy的探查并未出错,但也并未将所有的信息都告知他们,或许是某种出于实力的自傲,也或许是因为距离过远导致的感知失误,以至于当夜翼和罗宾做足心理准备潜入其中时,依旧会为他们所看到的各类大型武器感到触目惊心。
在基地中的随处可见的重型枪械和装甲车姑且不论,随处可见的地对空导弹更是足以让人质疑“这到底是恐怖分子还是私有军队”的程度。
从Sephy的态度来看,他显然是并不在意这些重型武器的,夜翼索性便为对方安排了一个制造混乱吸引对方注意的任务,他和罗宾则肩负着更重要的、趁着夜色潜入救援人质以及为他们寻找几身用以更换的当地衣物的任务——Sephy的衣服再怎么款式新潮,也终究不狗贴合他们的尺寸,更何况夜翼也不好意思一直穿着对方提供的换洗衣服。
夜翼他们能听到正面战场上硝烟乱飞的可怖声音,罗宾对Sephy的信任与担忧同时存在,尽管他清楚现在这是最好的分配,但曾经与对方的矛盾郁结于心让他只是闷头赶路。
“嘿,小翅膀,不如我们来聊点什么?”开创了【罗宾】这个职业最初风格的夜翼显然不想让气氛变僵,索性主动提起了话头,“说起来,这是不是在你回来之后我们两个难得的独处时光?”
“哦,我不是【抢走】你的罗宾位置,是布鲁斯把罗宾这个代号【交给】了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聊的,就这样。”罗宾显然之前与蝙蝠侠或者Sephy一起时的柔软态度不同,对于夜翼的抗拒显而易见。
但这不能怪他,是夜翼自己搞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连夜翼自己,也是从阿福那边收到杰森被小丑重伤后下落不明(当时的蝙蝠侠依旧抱有一丝希冀,固执地相信那个孩子依旧活着)的消息后,才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大哥究竟有多么的不称职的。
远处传来的爆炸与火光,照亮了大蓝鸟被多米诺面具遮住的脸,上面浓浓的愧疚让杰森感到有些不适,毕竟在他的记忆中,与迪克的相处中很少有这么平和的时刻。大多数时间都是聊着聊着就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继续争吵,最后不欢而散。
“我知道我搞砸了。”迪克突然说道,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声淹没,他灵活地翻过一道铁丝网,落地时扬起一片沙尘,“在你被布鲁斯带回来之前,我甚至不敢靠近你的房间。”
杰森的动作明显滞了一瞬,但他很快继续向前,匕首精准地切断监控线路:“你是什么多愁善感的鸟妈妈吗,布鲁斯的黄金男孩?成为蝙蝠侠在哥谭上空夜巡的感觉如何?”
两人潜行到一处军火库后方,迪克突然按住杰森的肩膀。月光下,前罗宾的蓝眼睛里盛着罕见的认真:“糟糕透顶,杰森。在那段时间我满脑子都是对你的愧疚和对布鲁斯的担心,阿福可以为我作证,我回来接手工作的初衷只是为了布鲁斯不要失去更多。”
远处又一声爆炸,震得地面微微颤动。这次可没人跟Sephy说好不要杀人,照着这个架势怕不是整群恐怖分子都要被他杀干净了也说不定,杰森走神,在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也很不错,毕竟这些搞恐怖袭击的人渣们送他们去死还是太轻松了点。
这是他们与蝙蝠家族、或者说蝙蝠侠自身理念之间的争端,不应该把黄金男孩也卷进来的。杰森看着迪克脸上挥之不去的愧疚与悔恨,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就像他成为了曾经迪克与布鲁斯之间那个尴尬的中间人一样,现在的迪克似乎承担了相似的位置,甚至更糟。
因为杰森不好意思对几乎请尽全力寻找自己的布鲁斯发火,所以迪克几乎在此刻承担了所有本应由蝙蝠侠承担的怒火。
“对不起,夜翼……哥哥。”杰森回身主动给了大蓝鸟一个拥抱,“我同样有错。”
迪克的身体明显僵住了。沙漠的热风卷着硝烟味从两人之间穿过,远处Sephy制造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将杰森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这个拥抱只持续了不到两秒,但迪克感觉自己的制服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不知是因为沙漠的炎热,还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和解。
“上帝啊,我一定是在做梦,”迪克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下意识将刚刚松手的弟弟抱的更紧了点,多米诺面具下的蓝眼睛微微睁大,“小翅膀你刚刚是不是喊了我哥哥?”
杰森迅速后退一步,战术靴在沙地上划出一道痕迹,脸颊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微红:“是你的错觉,Dickhead,我们还是尽快把人质救出来为好,免得回头恐怖分子被Sephy处理干净之后,我们反被倒打一耙。”
“好吧,小翅膀,我有点后悔没把刚刚的对话录音了。”迪克的脸上的遗憾和感动肉眼可见,却依旧同意了杰森的提议,“不过除了应当是他们主帐之外的地方,应该就只剩下那边那个被铁门封死的山洞没去了,你想先去哪边看看?”
“山洞吧,毕竟能疯狂到把人质直接关进主帐贴身监视只为给英雄一个沉重打击的疯子,有效小丑一个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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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未来伟大的钢铁侠、未来复仇者联盟的最大投资商、现美国首富斯塔克集团CEO、全人类最聪明大脑与最美翘臀的拥有者、方舟反应炉的改进者、未来新元素的制造者——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现在正一锤一锤地敲击着手头的钢材,为出逃计划中最重要的机甲打造最后的头盔。
当他将那块塑好形状的铁片丢进冷却液时,外面的看守者们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整个基地都乱作了一团,炮弹的爆炸声和枪声不绝于耳——只可惜他们忘记了该提前把被囚禁的犯人放出来以避免那颗全世界最聪明的大脑死于山洞坍塌。
托尼只能匆忙穿上那身尚未完善的战甲,将这段时间结识的知心好友伊森护在战甲的铁皮之下,以抵挡从洞顶掉落的碎石。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保持着乐观,托尼甚至主动挑起了话头:“伊森,你说现在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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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的动静,有没有可能是政府终于找到我们了?”
“说实话,可能性不高。”伊森的身体被牢牢护住,无法做出更多的手势来加强语气,“但如果来者真的是专程来救我们的人的话……我愿意直接改换成对方的宗教信仰,撒旦教我都信。”
这时头顶传来了元气满满的少年音,一个号志灯配色的小孩子从通风管道钻了出来:“那你可就要跟我们一起信仰蝙蝠啦!你们好,我是罗宾,和朋友们一起来救你们逃出这里。”
托尼看着一米五不到的杰森,显然无法完全信任对方,但那两扇封死了他们逃离路径的沉重大门也确确实实在蛮力之下缓缓开启了,一个穿着黑蓝色紧身衣的黑发青年站在那里,向着里面的人挥手:“快,罗宾,赶快带着人质离开。”
“怎么了吗,夜翼?”自称罗宾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帮钢铁侠脱离了束缚他的半成品战甲,又贴心地帮伊森整理了下衣物,“Sephy那边的牵制出问题了?”
夜翼那张只用面具遮住了眼周的脸上,表情五彩缤纷:“怎么说呢……这片沙漠,快被他放火烧成玻璃了,你再不过来帮忙的话,我们可能真的搞不到车子,只能步行穿越整个沙漠才能找到人类聚居地了。”
“哈?他不是打物理的吗?”小号志灯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以至于他搀扶着两人离开山洞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非要说的话那个剑气姑且算得上是魔法吧……但把沙漠全烧成玻璃?这真的可能吗?”
事实上,托尼也难以置信,毕竟就算是变种人中玩火玩的相对比较优秀的那几位,也很难轻易做到这一点。但当他们走出山洞,感受到来自外界的热浪扑到他们脸上之后,方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是有些过于贫瘠。
银色短发的少年穿着一身绝对不适合在这个季节和区域活动的紧身皮衣,甚至专门在上身套了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纤细的太刀上杀戮的痕迹并未被完全清除,对方那张雌雄莫辨的完美的脸上,一双碧瞳与干涸的血渍对比反而增加了一抹莫名的危险气息。
似乎是那些恐怖分子中仍有漏网之鱼,自火海中冲出了一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熟人——绑架托尼并强制他重制武器的那个头头。不知为何,对方并没有使用那些看起来就威慑力十足的枪械,反而挥舞着一柄□□直直地冲向了银发少年。
少年的脸上还挂着淡淡地、似乎是因为见到友人平安无事而挂起的微笑,可反击的动作不会因为背对而产生丝毫偏差,只是手腕稍微转动,袭击者便就此被少年捅了个对穿。
“J……哦,罗宾,夜翼,你们还需要审讯他吗?”Sephy脸上的笑容仍未消失,以一种相当有礼貌的态度询问着两名同伴。
“emmm,可以的话当然是最好啦……但是Sephy,这人被捅了个对穿,都进气多出气少了诶,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我有分寸,避开了所有重要的器官组织,充其量只是损伤了一点气管而已,不会致死的。”
17.第 17 章
【检测到数据异常投放——】
【尝试排除异常生物群系[杰诺瓦]——】
【排除失败】
【备用方案启动】
【奖励重新投放完毕,请[英雄]Cloud尽情使用本次奖励。】
当系统的紧急播报在耳畔响起时,Cloud刚刚离开帮工的酒吧,正推着心爱的机车缓慢走过贫民窟蜿蜒的小巷。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细碎的剪影。
本就坐落于贫民区的酒馆装潢其实算不上豪华,所售卖的酒水也大多只是些便宜的酒水和简餐,明灭的霓虹灯下是一群热心肠的【好人】,每当吧台上新添一道伤痕,就意味着有一个闯祸精会被老板娘的铁拳制裁。凭心而论,酒吧的生意算不上很好,但还走不到因经营不善而倒闭的情况,整体来讲,这里就如同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酒馆一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
史蒂夫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Cloud会选择把自己的空闲时间消磨在这样的一家小酒馆里,但是出于对彼此的尊重,史蒂夫并未多问,只偶尔在结束了锻炼之后,绕个原路去那边喝上一杯。
这一天本应一如既往,当史蒂夫到达酒吧的时候,黑发红颜的老板娘正对着门口巨大的快递箱露出苦恼的表情。
“怎么了吗,老板娘?”史蒂夫看着对方苦恼的样子,果断撸起袖子准备帮对方搬进酒吧。可这动作却被对方阻拦了,老板娘认真地对他解释道:“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Cloud的快递,我不太方便乱动。”
史蒂夫在听到这样的说法之后,微微一愣:“这样的话,没关系的,正好我过来也是找Cloud有些事情,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带走。”
“哦,”漂亮的老板娘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脸上染上了一抹漂亮的红,随后为史蒂夫指了一个方向,“Cloud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一名流浪汉来的,那么看来,那边的教堂应该也不是他的住所。史蒂夫先生如果要找他的话,可以去那边看看。”
“教堂?”
“是的,是贫民窟的教堂,已经废弃了很久了,但里面的花开的很漂亮。”老板娘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欣慰的笑,“是Cloud自己亲手栽种照料的,不知道为什么,长得相当漂亮,是可以直接到大街上售卖的程度。一般来讲他结束这边的工作之后,都会去教堂那边呆上一段时间的。”
史蒂夫此前从未从这些角度了解过对方,在得到了老板娘的首肯后便扛着箱子往教堂赶去。箱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重,反而轻飘飘的,与之前见过的、Cloud的快递差别很大。
当他赶到教堂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盛放的百合花丛中,看着教堂天顶的金发青年——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将夕阳的光线折射成斑斓的光斑,洒在Cloud金色的发梢上,就连一旁纯黑的芬里尔,也在这些光斑的折射中带上了一抹奇幻色彩。
“Cloud?”史蒂夫轻声呼唤,扛着那个奇怪的快递箱走进教堂,尽管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但鞋子与老旧的木地板所接触时发出的吱呀响声依旧无法避免。
金发青年猛地坐起身,那双蓝得惊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觉,但在看清来人后又迅速柔和下来:“哦,你是怎么找来的,史蒂夫?还有那个箱子……是那个什么名字很长的组织搞来的新任务内容吗?”
“说是你的快递。”史蒂夫小心地将箱子放在地上,“酒吧的老板娘说你刚走没多久就送到她那里了,索性我也要来找你,就捎了一段过来。”
Cloud犹豫了一瞬,在仔细倾听过内里的声音后,便毫不在意地动手拆解起来。箱子的里面装着一个看起来更为权威的、印着红底白字【神罗】标识的礼物盒,一只黑白色、戴着小王冠和红色披风的猫咪玩偶从里面跳了出来,发出了极其可爱的声音。
“锵锵!金碟游乐园最万能的占卜机器人,凯特西登场!”
与金色的礼花一同出现的猫咪机器人看起来乐观又开朗,伴随着轻快的动作跳出了小小的礼物箱,给了久别重逢的金发青年一个拥抱:“啊啦,看起来你们从萨菲罗斯手中拯救世界的行为相当成功嘛,这样我的牺牲才有意义嘛。”
Cloud没有立即回答凯特西的问题,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后加深了这个拥抱,猫咪能感觉到自己的绒毛被打湿,但善解人意的猫咪机器人并不会戳穿这一切:“嗯,我们成功了,利夫帮了我们很多忙。”
“啊呀,那可真的是太好了,我之前还有担心过操纵者会不会被欺负呢。”猫咪的声音中是浓浓的笑意,小小的爪子轻拍Cloud的后背,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不过毁坏成那个样子居然还能数据还原什么的……Cloud和利夫真的很厉害啊。”
Cloud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凯特西的绒毛突然变得潮湿,但猫咪只是用蓬松的尾巴扫过他的脸颊:"哎呀呀,这位胸肌能夹碎核桃的先生是?"
“啊,那是史蒂夫·罗杰斯,姑且算是我的好友。”Cloud这才好似清醒过来一般,转头询问史蒂夫,“史蒂夫,这是凯特西,是……我的朋友。不过说起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是的,”史蒂夫的表情相当严肃,“我们的谈话被神盾局的特工窃听到后,他们查找到了有关于Sephiroth的讯息,并希望你作为与对方接触过的当事人前去确认一下信息的准确性。”
在听到那个禁忌的名字瞬间,Cloud显然吃了一惊。毕竟无论如何这个世界看起来都与盖亚的关联少之又少,那个只能存在于自己的记忆和生命之流的男鬼是怎么在没有任何锚点和J细胞补充的情况下又活过来的?
“带我去确认。”当说出这句话时,Cloud的脸上是久违的鲜活与凝重,“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活过来的话,对这颗星球而言,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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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Sephy从不说谎,那个小头目的确还活着。
当夜翼与罗宾齐心协力将对方从Sephy的刀刃上解救出来去一边审讯的时候,Sephy本人则相当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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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在绿洲的边缘准备露营需要的物资。他动作娴熟地让一团火焰在手心中燃起,又将木柴放到其中引燃,三两下就搭好了一个看起来相当不错的营火。
也是因此,勾起了斯塔克的兴趣。托尼看着在Sephy手中凭空燃起后又凭空消失的火球,感到相当的有趣:“你这个火焰燃起的原理,是什么?”
Sephy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动手从刀上取出了一颗翠绿的圆形宝石,介绍道:“这枚魔晶石里封存着火焰魔法,我只需要用意念引动其中的魔力就可以在我的手上燃起火焰了。”
托尼·斯塔克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凑近观察那枚翠绿的宝石,指尖在虚空中点了点,仿佛在空气中调出全息投影分析数据:“魔晶石?这东西只是能量的存储装置吗?这种火焰燃烧的话会产生多大的废弃物?你输入它的意志力与它输出的火焰大小比是多少?”
Sephy指尖微动,当着托尼的面将这颗魔晶石又重新镶嵌回到了太刀的刀身中,解释道:“严格来讲,并不是存储装置,它更像是一种公式、或者说反应方程式,将大气中的Mana代入方程式的左边,以我本身的意志力作为催化剂,代入里面刻录好的转化方程,最后将成型的魔法输出——大概是这样的原理。”
Sephy张了张嘴,看向沙漠中未经污染遮蔽的繁星:“【赛特拉】将知识封存进特制的魔石球中后,只要大气中的Mana未曾枯竭、生命之流未曾停止奔驰,那么它便是几乎不会失效的。”
托尼·斯塔克的表情逐渐从好奇转为科研人员特有的狂热,他敲了敲胸口的反应堆,感叹道:“孩子,你的说法让原本神秘的魔法看起来更像是我所擅长的科学……你似乎也很清楚这些东西该如何复刻的样子,等回到纽约之后我们一定要好好探讨一下关于这神奇的‘魔法科技’相关知识。”
这时夜翼拎着昏迷的小头目走过来,他与罗宾此时都已经换好了更符合当地风格的普通衣物,但多米诺面具依旧固执地戴在两人的脸上:“这家伙把情报吐得差不多了,你们两个谁是托尼·斯塔克?虽然我不太了解你那边的讯息,但我觉得这个事实只告诉你一个人比较合适。”
托尼的思路被打断,臭着一张脸走向了夜翼的方向,余光瞥到了Sephy贴心地将自己上身的羽绒服脱给了伊森帮他保暖,失去了衣物遮蔽后的少年看起来像只被剃光了毛的猫咪,正挤挤挨挨地与他自己的朋友凑到一起,低声说着什么,那抹浅淡的微笑又重新回到了脸上。
托尼没好气地问迪克:“我自认为我这张脸应该姑且还算得上出名,这位不知名的义务警察先生?”只可惜夜翼脸上的茫然不能作假,托尼也只能收敛自己口中的毒液,计划耐心地听听对方究竟想要和自己单独聊些什么。
随后,夜翼便给他放了个王炸出来。
“托尼·斯塔克先生,我想……至少从俘虏的口中问到的消息是,与你同为斯塔克集团高层的奥巴代亚·斯坦尼先生,出钱雇佣了一个名为十戒帮的组织,打算通过绑架甚至帮你走向死亡的方式让你彻底离开史塔克集团的权力中心。”
18.第 18 章
托尼·斯塔克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寒意击中,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胸口的反应堆边缘。沙漠的夜风冰冷刺骨,但远不及这句话带来的战栗——奥巴代亚·斯坦尼,他的好叔叔、斯塔克工业的二把手,想要杀他,甚至还勾结了某个恐怖组织?
“孩子,我需要你给我提供足够可靠的证据。”他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像是被砂纸磨过,“奥巴代亚与我、与斯塔克工业的联系都相当紧密,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我不会相信你的指控。”
夜翼将昏迷的俘虏扔在沙地上,多米诺面具下的蓝眼睛透着凝重。他掏出一部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随即递向托尼:“他的手机里,有与那个叫做【十戒帮】的组织上级联络的通话录音,其中便提到了身为雇主的【斯坦尼先生】要求尽快让你彻底无法回到美国。”
托尼接过手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按下播放键,奥巴代亚熟悉的嗓音混着电流声刺进鼓膜,更刺痛了他那颗已经被金属所替代的心——
“不,当然没有留手的必要。他能活下来虽然更好,但只有死去的托尼·史塔克才不会和我争权夺利。”
全息投影从改装过的手机里弹出,奥巴代亚·斯坦尼油腻的冷笑在像素中扭曲变形,背景音里能清晰听到十戒帮成员用波斯语交谈的只言片语。
“……等他死后,胸口的小型反应堆原型机要优先运往纽约。”录音里的奥巴代亚突然切换成德语,像是故意避开监听,“至于他在山洞里搞的其他小动作——”
托尼猛地掐断录音。
反应堆的蓝光在他颤抖的指缝间明灭,胸口那些吸附弹片的电磁铁仿佛失去了作用,疼痛变得更加真切。三个月前在伯尔尼的军火演示会上,奥巴代亚同样是用这种语调向他举杯,脸上挂着慈祥而纵容的笑意:“敬未来。”
而现在,那个“未来”里,他早已被算计得明明白白。
夜翼的战术靴碾碎了一块风化岩,试探性地问出了一个对于他们而言相当重要的问题:“说起来,我没有看到韦恩集团和哥谭市相关的讯息,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托尼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韦恩是谁?”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反应堆边缘,毫无遮掩的茫然和脱口而出的疑问,让夜翼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哥谭又是哪个乡下地方?”
——他不认识哥谭。
夜翼的声音罕见地紧绷起来,像是某种荒诞的猜测正在成形:“布鲁斯·韦恩?全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
托尼挑起眉毛,表情介于好笑和狐疑之间:“孩子,你是撞到头了吗?如果这是个玩笑,现在可不是好时机。”他摊开手,掌心朝上,仿佛在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从没听说过什么‘哥谭’,更不认识叫韦恩的人。全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当然是我托尼·斯塔克,至于‘哥谭’……美国有这座城市?”
夜翼的指节死死地抓住了那部手机,以至于手机的边框都出现了极其轻微的形变。
直到这时,他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到现在布鲁斯还没有找到他们——哪怕是无所不能的蝙蝠侠,也不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定位一个与主宇宙完全不同的宇宙,更别提接他们回家。
他迅速打开谷歌的世界地图,一寸寸地在曾经他所熟悉的区域中翻找起来——哥谭、大都会、布鲁德海文、中心城、海滨城……无一幸免,他们的正义大厅也就此消失。
没有光明之子、实力强大而友善的超人。
没有经历过二战、冷静而睿智的神奇女侠。
更没有守望着那座堕落之城,并一次次尝试将整座城市拉向光明的蝙蝠侠。
托尼紧盯着夜翼的表情,神情逐渐严肃:“孩子,你在寻找什么?”
夜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很轻地拒绝了托尼的问题,跌跌撞撞地拿着手中的谷歌地图去寻找杰森和Sephy。这并不是什么可以一笔带过的玩笑,迪克见到过布鲁斯在刚刚得知杰森“疑似死亡”的消息时糟糕的精神状态。
这一次是他们三人同时在布鲁斯的面前消失。
上帝啊,布鲁斯会急疯的,夜翼心想。可现在的他们能做的也只能默默祈祷,以希望哥谭的罪犯们没事——毕竟他们刚刚送走了最为暴躁的夜翼ver蝙蝠不说,还要迎来一只更加疯狂的丧子蝙蝠。
当杰森听完这个荒谬的消息时,他的反应比夜翼预想的还要激烈。
“迪基鸟,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红头罩一把扯下面罩,露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俊脸,“跨宇宙穿越?那可是连正义联盟都需要借助神速力者才能做到的事!区区猫头鹰法庭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小翅膀。”夜翼疲惫地将手机递过去。杰森死死盯着屏幕上那片陌生的北美地图,东海岸熟悉的轮廓完全变了样。更致命的一击来自始终沉默的Sephy——白发少年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长刀,在被点名时只是平静地补充道:“这里的大气中Mana含量与你们的世界相差37.6%,可以确定不是同一个星球。”
托尼·斯塔克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所以你们是……外星人?还是平行宇宙的访客?”他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反应堆的蓝光映照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那边的白发小伙能使用我从未见过的‘魔法科技’。”
夜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布鲁斯·韦恩是我的养父。”他指向地图上空缺的位置,向着托尼说明着情况,“至于我所提到的哥谭本该在这里——一座被犯罪侵蚀的城市,而他是守护那座城市的蝙蝠侠。至于我和杰森...”他顿了顿,”我们确实是地球人,只不过来自另一个宇宙。”
托尼的表情从怀疑逐渐变成了某种复杂的震惊:“你是说...”他的目光在夜翼的制服和杰森的罗宾装之间来回扫视,“你们是某个平行宇宙的蒙面义警?而且你们的监护人不仅支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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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做,还……以身作则?”
迪克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呃...事情没那么简单。主要是我们家的孩子都……特别有主见。”他试图为布鲁斯挽回一些形象,“至于Sephy...”他指了指正在尝试用魔晶石增加火堆温度的白发少年,“他是意外流落到地球的外星访客,暂时借住在我们家。”
托尼·斯塔克的表情变得极其精彩。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让我理清一下——在你们的世界里,有个亿万富翁每天晚上穿着蝙蝠装,带着一群未成年孩子,在犯罪率爆表的城市里打击犯罪?”
看到两只小鸟同时点头,托尼继续道:“而现在,因为某些未知原因,你们带着这个年轻的甘道夫穿越到我的宇宙,顺便救了我和伊森?”
他突然露出一个标志性的斯塔克式笑容:“好吧,让我宣布一个好消息——你们刚刚拯救了全世界最聪明的大脑。等回到纽约,我会想办法帮你们制造跨宇宙传送装置的。”他的目光转向Sephy,“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分享一些你所掌握的‘魔法科技''知识,进度想必会比我一个人钻研要快得多。”
“这些知识并非机密。”Sephy头也不抬地回答,手中的长刀反射着冷冽的月光,一枚枚绿色的魔晶石融入了纤细的剑身中,“比起这个,你们想好怎么离开这片沙漠了吗?”他突然抬头,银白的睫毛下闪过一丝警觉,“有直升机正在接近——如果我现在击落它们,恐怕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托尼脸上浮现出那种标志性的、带着三分傲慢七分魅力的斯塔克式笑容,他优雅地摊开双手,反应堆的蓝光在沙漠夜色中格外醒目:“放松,男孩们,我已经用你们手里的通讯器联系了我亲爱的管家,现在过来的大概率会是朋友。”他轻佻地眨了眨眼,“毕竟在纽约,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可比超级碗的门票更难抢购。”
直升机旋翼卷起的沙尘中,托尼得意的表情未曾发生任何改变,骨子里隐藏的那份属于科学家的、对未知的追求让他对这三个孩子发出了邀约:“对了,回程的香槟时间应该足够你们给我介绍一下不同宇宙间的科技树差异了?”停顿了片刻后,他特意朝Sephy抛去一个wink,“特别是关于你手中那些奇妙的魔法道具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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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直升机舱门打开时,詹姆斯·罗迪上校几乎是跳下来的。军靴重重砸在沙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同时经历了十次军事法庭审判后全部胜诉——愤怒的皱纹里夹着如释重负的松弛。
托尼还没来得及说出那句准备好的俏皮话,就被一个带着火药味的拥抱勒得肋骨生疼。
“*纽约粗口*”罗迪的咒骂卡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他松开手臂时故意在托尼后背重重拍了两下,却在接触到对方消瘦的肩胛骨时猛地放轻了力道,“算我求你,别再这么一声不吭地玩失踪了好吗,我的朋友?”
19.第 19 章
等Cloud跟着史蒂夫一同抵达神盾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脸色阴沉的尼克·弗瑞。对方手边摆放着一打薄薄的资料,开门见山地直接询问了起来:“你说你认识Sephiroth,且对方已经堕落成为一名超级反派?可我们所找到的关于对方的消息却并不是这样的。”
弗瑞的语气很尖锐,甚至某种意义上在质问Cloud。被质问者虽然对于这种手段存在的必要性心知肚明,但也不意味着他有必要完全顺着对方说话,索性直接开口顶了回去:“既然如此,你们应该更清楚,我和史蒂夫说过,我亲手杀死了他,三次。”
Cloud站在局长办公室里,蓝绿色的魔晄眼平静地注视着尼克·弗瑞,这种程度的威胁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毕竟路法斯当年和他谈判要求他去处理宝条留下来的魔兽时,态度也没有多好。
“你们找到的资料上是怎么赞扬他的?”Cloud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沿,“英雄萨菲罗斯,银色的将军、神罗一级特种兵还是战无不胜的神明?”
弗瑞眯起独眼,将手边的档案推了过去。Cloud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扫了一眼最上方那张照片——银色短发的少年身姿挺拔,像是松柏一般守护在另外两名少年的身后,穿着一件反季的白色羽绒外套,背上背着的是一柄神罗制式的太刀。
那是Cloud曾经憧憬过的、神罗最早一版中所宣传的Sephiroth。
【[黄金陆行鸟]:Sephy,你成功又一次穿越宇宙来我这边了?】
Cloud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怀念,那双如狼般锐利的眼睛也逐渐软了下来,用一种极其怀念的语气回忆着:“这个样子的Sephiroth啊……已经快有十几年没见过了。这个样子的他,最多也就15岁吧?是神罗刚开始宣传没多久的少年英雄。”
【[邪口银口层]:Cloud,你在思念我?】
史蒂夫看着Cloud的表情,不禁皱起眉头:“说起来,Cloud你之前还没和我详细讲过,那位‘英雄’萨菲罗斯,为什么、又做了什么恶行才被判定为恶魔的。”
【[邪恶口口层]:我很高兴,Cloud。】
“长话短说的话,就是他发现了自己与他人的真正不同,然后在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决定对人类复仇而已。”Cloud的那双黑色手套按揉着他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了纯粹的痛苦,“他第一时间便杀光了我故乡的所有人、屠杀了当时神罗公司中的所有普通人、更试图召唤陨石毁灭整颗星球——为了阻止他,爱丽丝死了,星球也受到了重创。”
【[口恶银渐口]:你可以乖乖在那边等着我,我很快就来见你。】
弗瑞的手指在桌面上叩击,或许是Cloud脸上的表情,他对于Cloud的说法感到有些迷惑:“你有证据证明这些指控吗?”
【[黄金陆行鸟]:Sephy,你又遇到什么不爽的事情了,说话一股子男鬼味?】
“你想看到的是什么样的证据?”Cloud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甚至大大咧咧地将左手的长袖向上掀起,露出满是可怖瘢痕的手臂,“你们所调查到的是尚且年轻的英雄,而非那个在八年后自名为‘人类’的躯壳中苏醒的恶魔。在远离盖亚的地球,就算想要找到真正遭了萨菲罗斯的、和我一样感染了星痕的患者都做不到,某种意义上,他确实对你们毫无威胁。”
【[邪恶口渐口]:有人在觊觎母亲的力量,你愿意来帮我吗?】
“患上星痕的人……为什么会说他们同样是萨菲罗斯的受害者?”在场的人,都是见到过星痕感染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状态。如果说感染了星痕就会让这颗星球上的普通人被Cloud口中的恶魔所盯上的话,那么某种意义上,做出了趁对方昏迷的状态检查数据造成病毒泄露的尼克·弗瑞正是最大的罪人。
【[黄金陆行鸟]:Sephiroth,你是否清醒?咱俩之间隔着一个宇宙呢,我拿头帮你。】
“我希望你们听好,萨菲罗斯是永远不会真正死亡的。”Cloud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被生命之流所拒绝的怪物是无法真正回归星球的,在地球上感染了星痕、可以为他的再临提供素材的只有我一个,他想要活过来就只能通过折磨我理智的方式来抢占我的身体主控权一条。”
【[黄金陆行鸟]:总而言之,你那边自己努力吧,我真的不想再打一次成年体的萨菲罗斯了……之前看记录的时候,总有种自己在被骚|扰的错觉。】
Cloud毫不留情地转身,只留下了一句简单的警告:“但他已经这么折磨我许久了,我不会输。”
“等等,你的叙述中有个问题。”弗瑞突然叫住他,“既然萨菲罗斯不会真正死亡,那你是怎么杀了他三次的?”
Cloud的手搭在门把手上,那双眼睛在刘海的遮掩下看不清晰:“第一次近乎腰斩后丢入魔晄炉中,第二次在北大空洞将他的肉身摧毁,第三次将他与我联通的意识彻底斩碎——每一次我都以为他死了,但他总能从回忆中爬出来。”
“如果是照片中那个年级的Sephiroth,没有戒备他的必要,那个Sephy并不是什么值得憎恨的对象,”Cloud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在没有接触到他的‘母亲’之前,他的确是个合格的英雄。”
Cloud的手搭在门把上,指节微微泛白。他停顿了片刻,最终没有推开门,而是缓缓转过身来。阴影中,那双魔晄绿的眼睛格外明亮。
“你们想知道真相?”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那就别只看你们找到的那些属于他早期的故事。”
他走回桌前,厚厚的防割手套“啪”地按在那张照片上。
“十五岁的萨菲罗斯,是敌人的噩梦。”Cloud的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中银发少年冷峻的侧脸,“他的第一次任务是前往拉迪亚群岛镇压反抗军,而那一整个群岛,全民皆兵。”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他是神罗、是宝条最优秀的作品,一个完美的J计划成品,当他抵达战场,所象征的就只会是胜利。”
史蒂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带了些迟疑地询问道:“你的意思是……”
“是的,他在那个年纪,屠杀了一整个群岛的人类,无关年龄和性别。”Cloud脸上的痛苦并不能作假,“那些人所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就是选择反抗神罗、反抗神罗对当地能源的开发。”
随后Cloud当着两人的面,拉开了自己毛衣上长长的拉链,露出了胸口的那个纤细的贯穿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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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在20岁我杀死他时留下的伤口,在那之后,每次交手他总会尝试给我在这里来上一刀。”
Cloud的手指轻轻抚过胸口的伤痕,那道贯穿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青年的语气发生了变化,比起宣泄那些藏在心底的过去,更像是在以第三视角旁观叙述当初的经过一般。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我只有16岁。”Cloud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尼福尔海姆、我的故乡的魔晄炉出现了些许故障,神罗派遣了两名一等特种兵前去查看顺便清理那里的怪物——我的运气真的很好,有幸与英雄萨菲罗斯一起,回到故乡。”
弗瑞和队长看着已经完全陷入回忆中的青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很清楚,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们或许永远不会拥有比这更好的、套取情报的机会了。
现在那名为【星痕】的疾病早已大肆蔓延在神盾局中,如果当真按照Cloud的说法一般,星痕的存在可以为萨菲罗斯的下一次降临提供素材,那么趁现在了解更多显然没有任何坏处。
金发青年漂亮的蓝眼睛逐渐涣散,半靠在门板上整个人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中一般,嘴角甚至挂上了一抹满足的笑意:“其实当时的我不是很想要回到故乡,因为那是个再贫穷而普通不过的小村子,而我当初离开的时候,曾经发下誓言,要成为如同英雄萨菲罗斯一样的人。”
“只可惜受限于身体条件,我无法成为与他一样的SOLIDER,魔晄不耐彻底卡死了我晋升的路,除非加入塔克斯,否则我这辈子就只能作为一名普通的小兵直到战死——而作为神罗另一把利刃的塔克斯,显然也不会接纳一个我这样平庸的普通士兵。”
“尽管如此,那位英雄的态度依旧是那么的温和,他温柔地询问我对于故乡的看法,我也因此有幸得知了萨菲罗斯生母的名姓——杰诺瓦。他说他自幼在实验室长大,并不清楚所谓的故乡究竟是什么,因此,对于我们这些拥有故乡的人的看法感到很是好奇。”
“他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富有责任感,因此在魔晄炉的深处,听到那个红发男人所说明的属于‘杰诺瓦计划’的真相时,才那么难以置信。”
“英雄萨菲罗斯,从最开始并非人类,而是一名在人类社会中长大、披上了人皮的怪物这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他与那些同样是被魔晄污染从普通的动植物甚至是昆虫变为的怪物并无不同,只是改造的基底是更为高等的人类、且他的改造是最为成功的,仅此而已。”
Cloud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但对方脸上的痛苦更加深刻:“尼福尔海姆有一座神罗出资建造的公馆,那是村子收入的大头,萨菲罗斯在里面查询资料花费了整整七天七夜。”
“我一直守在外面,不希望崇拜的英雄在自己的故乡出事,在这七天的守卫后,出事的变成了我的故乡,非常可笑,不是吗?”青年脸上的表情,不知何时变成了自嘲的苦笑,就连外面的天气也似乎是响应对方的心情一般,原本明媚的阳光缓缓被云层遮蔽,淅淅沥沥的雨滴开始落下。
伴随着淅沥的雨声,那个男人在Cloud的耳边低声鼓励着他,恍惚间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发丝上的、属于那位英雄的甜美香气:“继续,告诉他们,关于我们之间的那些珍贵回忆。”
20.第 20 章
“Poor Little Sephiroth.”
杰内西斯当年那句带着讥诮的感叹突然在克劳德脑海中响起,像一柄薄如蝉翼的手术刀精准剖开他精心封存的往事。他站在神盾局总部中属于尼克·弗瑞的办公室内,窗外曼哈顿的钢铁丛林正沐浴在黄昏的血色余晖中,千万扇玻璃窗反射着最后的日光,宛如无数燃烧的瞳孔注视着室内这场危险的对话。
【[黄金陆行鸟]:虽然但是,就算知道萨菲罗斯的过去有多惨,我还是忘不了杰内西斯说“Poor Little Sephiroth”时那个欠揍的表情。我有罪,我忏悔,但我下次还敢。】
Cloud在心底打趣着,试图用这种轻松的口吻掩盖正在被重新撕开的旧伤。
尽管从口中吐出的细节每一句对他而言都是将结痂的伤口剜开,可去除腐肉也同样是走向新生的条件,只要没被某个成为宿敌幼年体的亲友看见,他,Cloud·Strife就没有丢脸!
【[邪恶口渐层]:你原来还记得这些细节吗?忘记也没关系,Cloud,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在Cloud的心底升起,但考虑到某个女鬼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几乎24h不停地监视着自己,更是不定时跑出来用幻觉骚扰一下,或许只是那个女鬼又要出来了也说不定。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魔晶石袋——空的。神盾局的安检程序没收了所有"可疑物品",包括他随身携带的治愈魔晶石。这个认知让他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Cloud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抱起的手臂无意识间被他自己抓出了白痕,他在心底飞快地回复老友的调侃:
【[黄金陆行鸟]:闭嘴吧Sephy,那可是你难得的黑历史,我怎么可能忘掉。不过你不对劲,今天居然没怼我,是遇到麻烦了吗?】
现实里,他对着弗瑞和史蒂夫耸了耸肩:“总之,这就是为什么我建议你们把那些档案当废纸烧了。毕竟如果只是那个14岁的英雄的话,那时的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符合你们宗教中所描述的、所谓‘义人’形象的英雄。”
他的声音在最后一个词上微妙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邪恶银口层]:Cloud,你是在担心我?真是……可怜又可爱的人偶。】
史蒂夫敏锐地捕捉到Cloud用词的微妙:“''值得崇拜''?过去时?”
【[黄金陆行鸟]:你想死可以直说,Sephiroth,我不介意像对待那个女鬼一样也把你捅进生命之流里冷静一下。】
弗瑞和史蒂夫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在这时,Cloud突然绷直了身体——不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什么外部威胁,而是那个属于萨菲罗斯的高挑幻影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对着自己微笑。
这一次的幻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真实: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特有的香气,并非是对方堕落后的气味,更像是曾经英雄的发丝上流连的甜美香气;他能看清银色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的阴影;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带动的气流拂过自己的面颊。
现实与幻觉的界限开始模糊,Cloud咬紧牙关,用多年来对抗杰诺瓦细胞影响的经验压制着这种侵入。当他重新聚焦视线时,发现弗瑞和史蒂夫正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身后——那不只是幻觉?
“所以...你现在依旧崇拜着萨菲罗斯?”史蒂夫小心翼翼地问道,蓝眼睛中满是困惑。
Cloud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愤怒,只是一种暴风雨前后的宁静:“现在的话,不会了。我所憧憬的是童年时的那个银色的英雄,而非现在的这个、毁灭了我故乡后甚至还想要继续毁灭我的一切的恶魔。”
“弗瑞局长?”Cloud的话音未落,一个神情恍惚的特工推门而入,他的制服领口歪斜,瞳孔扩散得几乎看不见虹膜,“我们检测到异常能量——”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团黑雾从地面螺旋升起,如同活物般缠绕上特工的身体。弗瑞已经拔枪射击,但子弹穿过黑雾,在防弹玻璃上留下蛛网状裂纹,当雾气散去,站在原地的已不是那名特工。
银色的长发在空调气流中微微飘动,黑色皮衣包裹着修长有力的身躯,萨菲罗斯——实体化的萨菲罗斯就站在Cloud身后不到一英尺处。那张薄唇中所吐出的言语与聊天室中的信息同时出现,无声宣告着某件残酷的事实:
【[邪恶银渐层]:别再自欺欺人了,Cloud。】
“别再自欺欺人了,Cloud。”
【[黄金陆行鸟]:Sephy你他妈……你他妈的不是Sephy,是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动作从容地自虚空中抽出那柄纤长的正宗,将它立于身前劈开了自尼克·弗瑞的第二发子弹,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贴上了克劳德的后颈,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脖颈与脊椎的链接部分。
【[口菲口口]:哦,你终于发现了。】
克劳德的肌肉瞬间冻结。他能感觉到萨菲罗斯那双戴着黑色皮质手套、有着真实人类的温度的手正轻柔地抚上他的后颈,指尖精确地按压在颈椎与头骨连接的要害处——神盾局过度的安保此刻成了致命笑话,他的六式和凯特西被扣在楼下安检处,而赤手空拳对抗萨菲罗斯的胜率,比用纸盾牌挡核弹还低。
【[萨口罗口]:既然如此,你要不要猜猜他会不会对你失望?】
“不止一次地,你错过了你朋友的求助,”萨菲罗斯的吐息拂过他的耳廓,温柔地向他的人偶宣告残酷的事实,“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一次收回了援手。”
Cloud的呼吸骤然停滞,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萨菲罗斯的话语像一把淬了毒的手术刀,精准地剜开他最深的伤口,在挖出腐肉的同时也造成了崭新的溃烂。
Cloud脑中的遗憾被对方肆意挖掘出来,那些曾经激烈他成长的部分又一次成为了刺向他的利刃:尼福尔海姆中燃烧的大火、重伤濒死却给予了自己生存意义的扎克斯、蒂法在第七区的废墟中不计前嫌向他伸出的援手、纯白的忘却之都中缓缓倒地的爱丽丝……以及Sephy,不是这个一直在骚扰自己的阴魂不散的女鬼,而是那个和自己一同长大的、一肚子坏水的银渐层Sephy。
“闭嘴……”Cloud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湛蓝色的眼早在对方出来的时候就在对方的呼唤中变为了碧绿。他猛地肘击身后,却被萨菲罗斯轻松攥住手腕。那只戴着黑手套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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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愤怒吧,我可怜又可爱的人偶。”萨菲罗斯的嘴角噙着笑意,但喷洒而出的毒液却与那抹微笑毫无干系,“用炽热的怒火填补你心中的空壳,让那怒火驱使着你继续行动下去,作为奖励,我会为你奉上准备已久的礼物——彻底摧毁那个古代种在生命之流中的灵魂如何?”
Cloud的瞳孔剧烈震颤,杰诺瓦细胞在他血管里发出尖锐共鸣。会议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连弗瑞的呼吸声都消失了——时间仿佛被某种力量凝固,只剩下萨菲罗斯指尖摩挲他颈动脉的沙沙声。
【[黄金陆行鸟]:你敢碰她试试看——】
当青年的无声的咆哮出现在聊天室中时,Cloud同时矮下身子,扫堂腿毫不犹豫地攻向了萨菲罗斯的下盘。萨菲罗斯轻轻悬浮起来,却见金发战士趁此机会扑向了门口,组合剑的金属碰撞声从走廊由远及近——凯特西叼着剑柄撞开了弗瑞的办公室大门,勇敢的猫猫已经面对过一次死亡,却依旧带着友人临行前的嘱托又一次奔赴了战场。
“Cloud先生——我把武器带来了!”
弗瑞的独眼瞪得溜圆,按队长的说法刚刚送到Cloud手上的猫型机器人一个满分落地后,同样从不知名的空间中掏出了一柄小小的喇叭,开始释放起了各色魔法以更多地在整场战斗中帮助自己的朋友。
猫咪与青年的动作配合默契,正宗与组合剑的交锋带起了大片火花,可战斗的局势看起来却并不算乐观。
哪怕是外行人都能看出,克劳德打得束手束脚,与任由长刀摧毁建筑的萨菲罗斯不同,克劳德并不愿意伤害那些普通的神盾局特工,再加上面对宿敌时本就存在的力量差距,显得这一战愈发艰难。
他的每一次闪避都必须要精确到毫米,既要避开萨菲罗斯的攻击,又要确保不会撞到任何一名无辜者,还要确定萨菲罗斯的这一击并不会损伤到整座大楼的承重柱,否则就只能自己冲上去硬接这一击,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整场战斗显得不那么公平。
不过好在这只是个降临的分身,对方所能发挥出的实力也是有限度的——当萨菲罗斯感到这个分身所能支撑的时间接近极限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打破了一边的窗户,黑色的片翼自左肩的肩胛处生出,飞向了高空。
“看啊,Cloud,这景色多么美丽,”片翼的天使张开双手,神盾局的三叉戟大楼下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星痕感染者,齐刷刷地抬头看向了两人,“别忘记了——我才是你的一切。”
【[黄金陆行鸟]:给我闭嘴!!!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给!我!闭!嘴!”思维总是先身体一步将情绪宣泄,Cloud一边怒吼一边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纤细的身体中爆发出的巨大力量将他送上了高空,将那黑翼的恶魔击落。
只可惜男人的意识早已自其中剥离,地面上只余下了一个身体被星痕侵染了超过百分之五十、奄奄一息的重症患者。
【[邪恶银渐层]:不是,你女朋友被抢了跟我火气这么大?需要我过去帮忙把你女朋友再牛回来吗?】
【[邪恶银渐层]:我都没因为你前几天无缘无故跟我断联生气呢,你跟我发上火了?你等我们见面的,我必扣花你芬里尔车漆!】
21.第 21 章
当迪克和杰森并肩走进斯塔克大厦的顶层时,全息投影的蓝光在他们脸上跳动,属于托尼的AI管家Jar温和地向三位客人介绍关于整栋大厦的注意事项。
“哇哦,我喜欢这里,这里的AI连名字都比‘电脑’听起来舒服多了。”迪克吹了个轻快的口哨,手指划过悬浮控制面板,“小翅膀,你说布鲁斯会不会同意在蝙蝠洞里也多添点这么酷炫的装修?”
杰森摇了摇头,脸上还带着点薄薄的怨气:“他才不会同意,之前我在蝙蝠洞打算偷偷玩会游戏都要被蝙蝠谈话……阿福说你之前不是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迪克显然愣了一下,作为罗宾时的快乐回忆对他来说十分遥远:“……也对,毕竟超人的氪星科技科比这边炫酷多了,也没见他帮忙给蝙蝠洞换外装来着。不过回去之后我可以陪你一起打游戏啊,我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站在一边的Sephy结束了短暂的睡眠,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打闹的两人,索性顺着话题点评道:“虽然我两边的风格都不算喜欢,但至少这里的光照充足,隔音优秀……如果真要选的话,我给斯塔克一票。”
迪克大笑起来,顺手揽住杰森的肩膀:“听见没?连外星友人都受不了蝙蝠洞的装修风格了。”
“等等,Sephy,”更细心一点的杰森显然注意到了少年话语中的某些信息,“你说隔音……蝙蝠洞很吵?”
杰森的问题让整个房间突然安静了几秒。Sephy银色的睫毛在蓝光中轻轻颤动,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介于困惑和了然之间的微妙表情。
“哦,是的,杰伊说过我的听觉敏锐程度和那个‘氪星人’有一拼,”银发的少年礼貌地接过AI管家送来的饮品,却并未饮用,脱去了防割手套的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解释道,“那他们应当也有过这种苦恼——被近万枚心跳与特殊声波包围,再配合上机械与引擎运转的声音,姑且还在我的忍耐范围内。”
迪克和杰森交换了一个眼神。Sephy的形容让他们同时想到了蝙蝠洞那台全天候运转的超算——但显然,少年感知到的远不止这些。
“等等,你说心跳声?这不应该啊?”杰森突然放下手中的饮料,又恍然大悟,“整个韦恩岛的活物并不该有那么多的——哦,迪克,我知道是什么了……抱歉Sephy,是我们欠考虑了。”
“小翅膀的意思是指,蝙蝠?”迪克显然并没有反应过来,“但那些蝙蝠平时不是很安静吗?就算出去觅食也不会闹出太大动静。”
杰森显然被对方的迟钝惊到了,轻叹了口气解释道:“但是迪克,你还记得蝙蝠行动依靠的是什么吗?Sephy不是地球人,他的感官远比我们的要灵敏的多。”
“但这样也比在外面好得多,”Sephy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至少蝙蝠洞里没有哥谭人进行繁衍行为时的声响和企鹅人的地下黑胶唱片收藏。”他嘴角微微上扬,“真的,你们都该去听听他对巴赫与贝多芬的看法……令人印象深刻。”
迪克噗嗤一声笑出来,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喷到悬浮控制面板上:“等等,你怎么会知道企鹅人的音乐品味?”
“哦,韦恩先生知道这个,这段时间我都在陪杰伊出门夜巡锻炼,前几天在冰山餐厅附近的时候有幸听到了一点,”Sephy一脸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他给每首曲子都配了犯罪解说词,比如‘这段旋律适合在审讯叛徒时给对方增加更多心理压力’什么的。”
杰森捂着肚子笑倒在沙发上:“天啊,Sephy你当时真的应该喊我一起去听听的。如果录音之后再拿到奥斯瓦尔德面前威胁的话绝对会……”
“绝对会什么?”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三人同时僵住,缓缓转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托尼·斯塔克。对方胸口亮蓝色的反应堆透过薄薄的短袖十分显眼,手套一摘便拿过AI管家送来的汉堡大口吃了起来。
迪克迅速切换成最无辜的笑容:“斯塔克先生!我们正在讨论...呃...音乐鉴赏!”
托尼嚼着汉堡,目光在三个年轻人之间来回扫视:“不过这都不重要,比起这个,你们要不要做个体检?”他摊着手向孩子们说明,“放心,相信斯塔克的加密技术,只是刚好我需要好好做个体检来让股东们安心,刚好也可以给你们也顺手做一个……外星人和平行世界人的身体构造应该与我们相差不大?”
“嗯,整体生理结构上来看相似度很高,”Sephy乖巧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桌面,“我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新身体数据了,非常感谢。”
托尼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了几下:“Jar,准备三号医疗舱,这是小辣椒前几天才采购回来的特殊型号治疗仪,说是为了帮我检查身上的后遗症,但我想它应该也能帮你们做些简单的检查。”
迪克好奇地凑近突然从地板升起的全息操作台:“这看起来快和氪星科技有一拼了吧?我真的该建议布鲁斯把氪星医疗舱正式搬一个回蝙蝠洞,不然每次都是阿福帮忙处理伤口也太辛苦了。”
“那是因为某只大蝙蝠认为‘过度依赖科技会削弱警惕性’。”杰森翻着白眼模仿布鲁斯的低沉嗓音,一边跟着托尼走向医疗区,“上次我建议升级医疗床的智能按摩功能,他给我安排了整整一周的格斗特训。”
Sephy安静地跟在后面,突然问道:“检查……具体会详细到什么程度?”
托尼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看需求,不过你们这次最多就是简单测测身高体重拍个X光什么的,再详细的要去专门的医院用正规仪器检测,那时候保密性就不能保证了。至于具体使用……你们直接进去就成,剩下的可以全都交给AI来解决。”
托尼的话音刚落,医疗舱的自动门便无声滑开,舱内柔和的蓝光映照在三人脸上,中央平台上悬浮着几个小巧的扫描装置。
迪克第一个跳上扫描台:“我要全身扫描!看看我的柔韧性有没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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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他做了个完美的后空翻,结果差点踢到天花板的仪器。
“夜翼先生,请保持静止五秒钟。”机械臂灵活地躲开他的飞踢,发出无奈的电子音,随后便是无数小型的探头围绕着迪克上下扫描,看起来忙碌异常。
杰森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这就是你说的‘简单检查’?看起来更像是准备做个等比例的3D建模出来。”
“事实上,它的原理和3D建模基本没有差距。”托尼得意地调出全息投影,上面显示着迪克骨骼的实时动态,“这是最新添加的功能,之前是要躺在医疗床上进行慢慢扫描才行,为了编写算法我和Jar花了不少时间呢。”
Sephy的目光在投影和迪克之间来回移动,突然皱眉:“我记得迪克的腰椎……”
“什么?我腰怎么了?”作为一名合格成年男性,迪克显然对某些相对敏感的地方还是重视的,索性直接将问题提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Sephy和系统播报同时传来:“你腰部肌肉群不太对劲……最近还是多休息吧?”/“存在轻微腰肌劳损,请尽量减少腰部运动,静养为主。”
托尼惊讶地挑了挑眉:“你有医学学位?作为外星人居然也要学习地球人的生理结构吗?”
“emm……实际上,是没有这类需求的。”Sephy轻轻摇头,认真地解释道,“但是这在作战时很有用,多了解一分敌人的身体,我清理他们的速度就会更快一点。”
杰森突然打了个寒颤:“等等,你该不会连我们每个人有多少根骨头都记得吧?”
Sephy眨了眨眼:“迪克206块,你205块,缺少的那块是治疗时海伍德医生给你摘去的一节。”
医疗舱瞬间安静得可怕。迪克和杰森交换了一个惊悚的眼神,而托尼则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有意思……贾维斯,记录这个特性。”
“轮到我了。”杰森大步走向扫描台,故意撞了下迪克的肩膀,“我倒要看看这玩意儿能不能检测出我到底比你多吃过多少阿福特制小甜饼。”
扫描光束刚笼罩杰森全身,警报就响了起来:“警告:检测到多处陈旧性骨折痕迹。建议:减少高风险活动。”
“哦,小翅膀……”迪克显然意识到了AI所说的痕迹来源,“别担心,我们迟早会抓到那个人渣的。”
杰森似乎也是被提醒到了一样,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笑容又挂了回来:“但是这多值啊,迪克,用我一身健康的骨头换了小丑一只手和一个和Sephy一样的好朋友,我血赚好吗?”
托尼看着两人斗嘴,同样意识到了他们那边的情况实际上也并不算安全。如果有机会送孩子们回去的话,一定要好好训斥一下孩子们的监护人才行,他心里这么想着,顺手招呼了Sephy过来:“好了,该轮到你了,外星的漂亮宝宝。”
Sephy面色平静地站上了检测仪,紧随而来的是仪器的尖锐爆鸣:“检测到异常能量——检测到未知生命结构——危险!”
22.第 22 章
随后,检测仪中关于Sephy的身体结构图就在一片乱码中吐了出来——与警报中所显示的高危接过不同,建出来的模型显然是纯粹的类人构造,除了全身都被陌生的翠绿色能量包裹之外,生理结构上与普通人类并无差别。
“漂亮宝宝,你介意稍微解释一下你身体里的这些漂亮能量吗?”托尼两三口将手中的汉堡消灭殆尽,看着面前这些极为特殊的能量,心中升起了一些全新的设想。
Sephy是个好孩子,魔晄能源在盖亚也是完完全全的开放能源,所以哪怕盖亚已经消失,他也认真地向斯塔克先生解释:“这是魔晄,斯塔克先生,是基于盖亚的一种名为‘生命之流’的能量流所精炼出来的能源,盖亚所有的新型Solider都是浸泡过魔晄接受身体改造后的改造人,作为一等兵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生命之流’?这名字听起来像是某种生命能量。”托尼操控着全息投影,仔细观察着这些能量在Sephy体内的构造——翠绿色的、如对方眼瞳般的颜色几乎包裹了少年全身的神经和骨骼,更是在对方的体内稳定的形成了一种极为特殊的循环,“这种循环是每名那什么‘士兵’都存在的吗?”
“无可奉告,斯塔克先生。”这时的少年反而三缄其口,转而回答更为靠前的问题,“‘Solider’的具体制作方式是神罗的机密,但关于生命之流的问题我可以回答您——在星命学的概念中,生命之流就意味着星球的血液、是星球中所有生命能量聚合而成的奔流。”
“等等,Sephy,你的意思是……”杰森即使从Sephy的口中听到过关于对方并非原生人类的事情,却也从未想过其代价是如此这般的——残酷。哪怕对所谓的【魔晄】能量的了解并不算多,但类比与地球之上的能量,如同地热能或者核能一类,也并不代表着这类改造会是轻松愉快的。
“Sephy/孩子,你是从多大开始,接受这些改造的?”托尼和杰森对这可能存在的事实,感受到了一种无端的恐惧。
那双信任的翠绿色眼睛中,所说出的话语,残酷的让他们的呼吸一滞:“严格来讲……是从有记忆开始吧?我14岁时才第一次获准进入战场,与非研究员们接触。”
托尼的指尖悬停在了全息投影上,那些曾被他打趣的翠绿色能量线条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像无数根扎进血管的长蛇,将这个小孩子的身体勒紧、束缚,再也无法逃脱所谓【神罗】的监禁。
“十四岁……”这是个过于敏感的年纪,杰森今年其实也讲讲可以算作十四岁的年纪,但哪怕他已经为了蝙蝠的义警事业险些献出了自己年轻而宝贵的生命——但他至少拥有过那些真正柔软的、属于普通孩子的经历。
布鲁斯也曾兴致勃勃地参加杰森的家长会,像个普通的家长一样当他沉迷电子游戏时大声呵斥;也曾在杰森感到脆弱时毫不犹豫地放弃夜巡选择留在他的身边(尽管那个借口在现在的他看来真的相当蹩脚),当杰森想要找些有趣的图书观看分享时,阿尔弗雷德很乐意抽出一些时间和自己一起享用一批只属于他们的下午茶。
迪克就更不必多说,尽管他曾在年幼时失去双亲,但布鲁斯依旧最大限度地弥补了他所缺失的童年。尽管在场的四“人”中仍有机会拥有亲生父母的或许只有Sephy一人,但他们每个人所拥有的童年都远比Sephy更为普通和完整。
托尼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从全息投影上收回。那些流动的翠绿色能量线条突然让他感到一阵反胃——它们不再是什么新奇的能源样本,而是一个孩子被系统性地剥夺童年的证据。
“只有十四岁。”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迪克站在一旁,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滑过了许多人和物的名字——在曾经作为罗宾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见到过其他被培养出来的战斗兵器,但他们从来、从来没有和Sephy一样看起来如此渴望接近人类。
曾经在相处中所注意到的某些细节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解释——Sephy每一次的笑容都是如此的相似,只是因为他从未发自内心地放声大笑;Sephy在与自己切磋时所释放出的可怖杀气,只是因为他曾经的训练中充斥着你死我亡;Sephy在照顾病人时第一反应奉上的是能量棒而非其他食物,只是因为在他的观念中或许并未见到过其他食物。
迪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卡里棍,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但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蓝眼睛此刻暗沉得可怕。
在努力深呼吸过后,迪克终于将自己的情绪尽可能地保持在了一个相对平和的状态,认真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却远比自己稚嫩的男孩:“既然这样,你要不要来尝试一下糖果?”
“哦,谢谢,我不需要补充能量。”Sephy的眼底带着丝丝缕缕的犹豫,但拒绝的话语斩钉截铁,“你们不需要这么关心我的,比起这个,对我们而言更重要的事情是送夜翼和罗宾回到他们的原生宇宙才对。”
青蓝色的全息人影被托尼失控的力道戳散,又被贴心的AI管家再次重新建模了出来。
“见鬼的补充能量!”他咬着牙说,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那边的小子只是单纯的想让你吃一颗糖果!一颗甚至只需要五美分就能在路边买到的、甜到发腻、除了蛀牙什么都不会带来的糖果!”
漂亮修长的手指迅速地将糖果的外包装拆开、又以人类视力难以捕捉的速度把它塞进来杰森的口中,轻声回答道:“我知道,先生。”Sephy看着被突然塞了颗廉价糖果、表情愕然的杰森,缓缓补上了后半句话,“但是这类高热量补给品应当优先留给伤者,而我不会受伤。”
由AI管家所操纵的机械臂突然“咔”地一声卡在半空,实验室陷入诡异的寂静。杰森含着那颗糖,甜腻的草莓香精味在舌尖蔓延——这他妈算什么?战地医疗物资分配演习?
“不会受伤?”杰森把糖果咬得粉碎,甜腻的草莓香精味道在舌尖炸开。他一把扯开自己的制服领口,露出横亘在锁骨下方的那道狰狞疤痕,“Sephy,看看这个,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在它到来之前,我一直认为布鲁斯不会让我受伤。”
“但现实给了我一巴掌,”他把自己的手指戳向了那道疤痕,“布鲁斯不可能永远保护我,也没人会真的永远不受伤,哪怕他是蝙蝠侠,也会有被超级反派们一度打倒,伤势重地直不起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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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克突然上前一步。他的动作快得像道蓝色闪电,卡里棍轻轻地抵在Sephy颈侧——那个位置精准对应着全息图上魔晄能量最密集的神经节点。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放上两句狠话,给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外星小孩一点教训,但对方绝对信任的态度和放松的身体反而让迪克下不去这个手。
他不是没有和Sephy切磋过,对方的神经反射速度和临场应变能力远超自己,但这一次Sephy没有任何过激行为——他信任自己,不认为自己会伤害他。而他,理查德·格雷森、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夜翼、蝙蝠侠的一代罗宾,无意识中利用了对方的这份信任,差点伤害到了对方。
机械臂悬停的嗡鸣声中,Sephy的睫毛在迪克突然逼近的阴影里颤动。卡里棍冰冷的触感让他颈侧泛起细小的战栗。他有十七种方式可以在瞬间打倒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类,但Sephy记得,对方是杰森的朋友,就像罗森当时并没有攻击自己一样,他相信杰森的朋友同样不会真的伤害他。
“你的心跳告诉我,你在恐惧。”Sephy突然开口,翠绿瞳孔注视着突然发难的迪克,“为什么?现在在被威胁的人是我——以及如果你想要对我造成杀伤的话,建议更换伤害类型。”他认真地转头告知夜翼,同时这个动作也让棍尖滑落到锁骨凹陷处,“我是Sephiroth,是新型特种兵,关于雷电系和火焰系的抗性训练在12岁的时候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实验室陷入一种近乎真空的寂静。直到托尼的全息屏再次爆出刺眼的红色错误代码,像一滩溅开的血。某种比愤怒更锋利的东西正剖开他的胸腔——那是天才发明家面对完美武器时,突然发现里面囚禁着人类灵魂的战栗。
“嘿,小鸟们,”托尼的声音轻得像在拆除炸弹引信,“如果宇宙通道的坐标计算需要时间……”他假装没看见迪克发白的指关节,“或许我们能给这位小战士补补课?比如《地球人类生活指南:从零开始的常识教程》?”
当两只罗宾鸟同时捂住Sephy的嘴时,少年的喉结轻轻滚动,发出一声介于困惑与妥协之间的闷哼。这声音让迪克恍惚间回到了韦恩庄园的黎明时分——那些羽翼未丰的柔软雏鸟,在晨雾中发出的第一声生涩啼鸣。
实验室陷入一种奇特的静默。刺耳的警报不知何时已然停息,只剩下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在金属墙壁间回荡,像是某种集体心跳的共鸣。
Sephy眨了眨眼,细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肌肤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没有立即挣脱两个男孩的束缚,任由他们的手掌贴着自己的唇角——这个简单的肢体接触让他想起来福,当他尝试将来福从罗森的遗体旁带走时,小狗的挣扎也如今天这般,轻柔却又坚定。
“……”少年最终轻轻呼出一口气,魔晄能量在他眼底流转出微妙的光晕,“我会尽快学习以缩短在这个世界的停留时长,”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认真,“为了韦恩先生的心理健康着想,我们应当尽快回返至你们的宇宙。”
在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杰森锁骨上的伤疤,他想起了当时月光下窗框上闯入医院的蝙蝠侠,和蝙蝠侠心跳中纯粹的愤怒与担忧。
23.第 23 章
当超人与蝙蝠侠历经千辛万苦才使用宇宙调音叉锁定那三个孩子的所在时,一个崭新的爆音通道在他们的面前开启,从中走出的是身体健康、活泼开朗的两只小鸟和安静跟在他们后面对着另一端告别的Sephy。
迪克和杰森看起来并没有遇到最糟糕的情况,甚至某种意义上收到了极好的照顾,作为伴手礼的零食和饮料在他们的怀里堆得像座小山,就连Sephy的怀里都抱了一大捧从包装来看就相当昂贵的零食。当三个男孩全都走出通道后,通道缓缓聚合,就像是缓缓愈合的伤疤。
“很高兴看到你们安然无恙,孩子们。”超人微微悬浮在空中,微笑着安抚三位刚刚回到地球的孩子,“布鲁斯担心坏你们了,所以解释的工作可能要你们自己去做。至于这边的这位来自盖亚的小朋友……我可以稍微借走一会儿吗?”
两抹相似的笑容挂在在场唯二的两个外星人的脸上,带来了一种奇特的既视感,Sephy的拒绝与超人的劝诱同时响起,显得这一切荒诞而可笑。
“我想和他稍微交流一下作为外星球最后的遗孤应当如何尽快融入地球生活。”
“比起无关紧要的交流,我觉得向蝙蝠侠先生汇报在异世界的情报或许更为重要。”
卡尔·艾尔的披风无风自动,氪星人脸上的温和笑容逐渐失去了那种温暖的感觉,超级速度帮他轻松地在Sephy怀中取走了一包昂贵的曲奇饼,当着男孩的面拆开吃下后解释道,“事实上,我只需要借用你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孩子。”
“我不觉得与您有什么好谈的,先生。”Sephy在对方靠近时放弃了手中的零食,险些跳入爆音通道中,与此同时纤长的太刀自虚空中取出,少年做出了一个极为标准的起手式,“事实上,如果我可以早些见到你的话,我不会允许韦恩先生他们与你的交往如此密切。”
Sephy那双足以斩断装甲车的、握刀的手正在难以抑制地轻轻颤抖,面对一位几乎无法战胜的强者对他造成的压力让他几乎握不稳自己的无铭。但眼前的情况完全无法让他战术性撤退——在犹豫片刻后,少年放下了刀,以一种近乎诡异的顺从态度将自己的要害交了出去,站到了超人面前。
“只有五分钟。”
刀尖垂落的瞬间,Sephy闻到了那种流连在超人口中的、斯塔克先生为他准备的曲奇的味道。
超人的虹膜里倒映着少年绷紧的脖颈动脉——那里正随着心跳突突跳动,像只被钉住翅膀的蝴蝶。他知道对方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响,能测算肌肉纤维的紧张程度,甚至能从毛孔散发的信息素里读出那份不战而降的耻辱感。
“好孩子。”超人微笑着,指尖轻轻搭上Sephy的肩膀。
黄太阳赋予的体温透过制服传来,烫得少年后颈发麻。这不是战斗应有的距离——当氪星人的呼吸拂过他的发顶时,Sephy努力压抑着自己暴起反击的冲动,哪怕在此前的十五年中他从未遇到过比他更强的对手,但他在拉迪奥群岛中见到过那些弱者是如何偷袭他的。
他可以做到,面前的这个“同类”或许会戳破他的伪装,他很喜欢韦恩先生和他的孩子们,他必须将威胁处理干净。
超人缓缓落地,那些用来伪装的、温暖而活泼的语调逐渐变得冰冷。Sephy听到他轻声询问:“为什么就连你,都那么信任蝙蝠?”
Sephy猛地抬头,正撞进那片冻结的蓝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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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真的没关系吗?”两只小鸟乖乖地将手中的零食按照蝙蝠侠的指示一一放上检测装置中,“我们从没见过Sephy那么紧张。”
“你们失踪了一年零六个月。”蝙蝠侠压低了自己的嗓子,对着两个孩子解释道,检测仪的蓝光在零食包装上缓缓扫过,杰森突然按住迪克的手腕,蝙蝠的解释还在继续,“你们失踪前猫头鹰法庭的遗址中,我们发现了另一名自称盖亚遗民的男人,对方对于Sephiroth这个名字的反应很大,所以我们必须慎重对待他。”
两兄弟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三十米外那两个静止的身影——超人按着Sephy肩膀的姿势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但少年绷紧的脊背线条却如同拉满的弓弦。
“但是B,我们在另一边的宇宙中只待了三个月……”迪克犹豫着将情报吐出,杰森从万能腰带中将那份纸质报告取出递给蝙蝠侠,“在另一边的另一位富有的好心人照顾了我们,甚至帮我们给Sephy做了一整套体检。”
蝙蝠侠凝视着检测仪上跳动的数据,每一个的报表都显示它们只是普通的垃圾食品,杰森递来的体检报告在掌心发出轻微的脆响。
在犹豫片刻后,蝙蝠侠毫不犹豫拨通了通往蝙蝠洞的通讯:“便士一,孩子们回来了,我需要你将那位塔克斯唤醒,我送孩子们回去的时候会把他一起带过来和Sephiroth对峙。”
在安排好接下来的事情之后,蝙蝠侠看向了他的孩子们,用力地给了两只小鸟一个并不温暖的、带着哥谭空气中特有味道的拥抱:“比起这个,你们有听对方说更多关于他母亲的事情吗?他之前失控的原因似乎就是因为听到了‘母亲’的呼唤,但我们并未在猫头鹰法庭的遗址中发现任何足以称之为对方‘母亲’的痕迹。”
“母亲?”
迪克和杰森同时僵住了。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B……”杰森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Sephy在那边的时候,确实提到过‘母亲’,但他说过他的母亲已经死了——之前的失控他以为只是因为身体机能紊乱,也并未出现再次疯狂的症状。”
“天啊……我们不该让Sephy回来的。”迪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诱发他发狂的东西应该就在我们的宇宙,甚至曾经离他非常近也说不定!”
“不,不是你的问题,迪基鸟。”杰森不知是在安抚迪克还是在安抚他自己,轻声说着,“别忘了,托尼·斯塔克并非没有挽留过对方,Sephy也明确知道母星灭亡的消息且在犹豫要不要留在纽约那边。他是突然改变主意的,还记得吗?”
“既然如此,就无法排除对方单纯因为渴望接近诱因而选择归还的可能了。”蝙蝠侠烦躁地翻动着手中的报告,心底对于那位黑发的塔克斯隐瞒情报的行为愈发不满,“希望Sephiroth的归来能让他吐出更多情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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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超人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Sephy的呼吸为之一滞——他终于想起来了自从见到对方之后那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他所处的宇宙为黑暗多元宇宙的这个可怕的真相。
【[邪恶银渐层]:君临女神啊……我愿意献上杰内西斯一年份的Loveless剧场票,来给我换个世界待着……我他妈的就应该呆在漫威不回来!】
超人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加重了力道,足以捏碎蝙蝠侠肩胛骨的力道放在Solider的身上最多只会出现一片迅速消失的淤青。但是Sephy知道,这是一种警告,对方对他的沉默相当不满。
【[黄金陆行鸟]:哦,Sephy,你是Sephy对吧,我终于联系到你了对吗?】
犹豫再三,Sephy决定将自己的答案交出:“或许是因为自大的凡人见多了,遇到一个把整个世界扛在肩上的凡人,反而觉得清新脱俗,难以拒绝吧。”
【[邪恶银渐层]:草,我早该知道,该死的时间差——我如果再多留两天我就可以去扣你车漆了。】
“那听起来真的很有趣,”超人脸上的笑容依旧毫无温度,轻轻俯下身子同Sephy交谈的动作在蝙蝠那边看起来更像是小镇男孩在教导不通人性的少年享受生活,“你知道吗,蝙蝠他们想你隐瞒了你故乡早在百万年前就已经彻底毁灭的消息,它炸成了宇宙尘埃,什么都没有留下。”
“既然如此,那么作为盖亚遗孤的你——现在又该是多大呢?”
【[邪恶银渐层]:Cloud,祝我武运昌隆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该开始打超人了——这个超他不是好超啊——】
超人俯身的姿态像一座即将倾塌的白色雕像,他的微笑凝固在脸上,瞳孔深处闪烁着某种近乎怜悯的冷光。只可惜Sephy并不在乎这些,他的呼吸依旧平稳,他的心跳依旧缓和,他口中吐出的傲慢是一种超人难以理解的存在:“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实验体没错,但我同时也是神罗唯一且最强的新型Solider——那意味着哪怕我在实验室中长大,他们也会为了保证我在战场中战无不胜而为我安排足够的课程。”少年唇角的微笑幅度逐渐扩大,属于他的细胞中最底层的欲望在超人的刺激之下缓缓苏醒,“与弱点明显的氪星人不同,身为新型的我,从不被允许拥有弱点或是短板。”
仅仅只是超人晃神的瞬间,一道奇特的白光便包裹住了他的身体,让他陷入了一种自己难以理解的迟滞感中,Sephy则是轻轻地扭动了一下,便将自己可怜的肩膀解救了出来——随后便是毫不犹豫地将一发热情洋溢的火焰魔法按到了超人的脸上。
“感谢您的《地球生存指南》,只可惜如您一般的威胁,还是尽快排除为好。”Sephy的唇角挂着标准微笑,魔法的效果消失之后超人毫不犹豫地做好了在这里光明正大杀死对方的准备,却也时刻提防着对方刚刚的诡异魔法再次打到自己的身上。
当瞭望塔内的空气被紧张的氛围笼罩,Sephy手中的火焰魔法与超人的冰冻呼吸一触即发之时,爆音通道开启的嗡鸣声打破了这片平衡,从中走出来的红袍男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Sephiroth在哪里?”
24.第 24 章
文森特·瓦伦丁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一个时刻遇见这样的Sephiroth。
当他踏出爆音通道时,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那具早已停止衰老的身体依然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他微微眯起那双沉淀着百年沧桑的血色眼眸,未加打理的黑发在紊乱的气流中肆意飞扬,如同他此刻纷乱的思绪。手中刚刚凝聚成型的地狱犬转瞬又被收回虚空——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正与超人对峙的、稚气未脱的少年。
不是那个被仇恨与疯狂吞噬的堕落者,不是高踞于废墟之上嘲弄众生以星球为舟的伪神,甚至不是神罗精心包装的【英雄】——这个Sephiroth显然刚刚获准离开实验室加入战场不久,准备施放魔法的小动作过于明显,与那位由他们亲手一次次送入生命之流的灾厄相似又不同。
文森特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他注意到少年紧绷的肌肉线条和戒备的姿态,那双向来沉静如血潭的眼眸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在长久的沉默后,他终于说出了时隔多年对那个孩子说出的第一句话:“别担心,孩子……我曾是一名塔克斯,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文森特感到一阵恍惚。他错过了露克蕾西娅的孩子太多——从那个生命在对方的子宫中孕育开始,到他成长为神罗的“英雄”,再到尼布尔海姆那改变一切的七天。即使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他们之间只隔着一面薄薄的棺材板,他为了压制体内躁动的【混沌】,而选择了封闭自身、或许正错过了那个孩子的求救。
当他从漫长的沉睡中被克劳德一行人唤醒,得知那个孩子已堕入黑暗时,一切都为时已晚。他所能做的,只是将那个孩子犯下的罪孽与自己的一并背负,然后竭尽全力阻止更深的悲剧发生。
而现在,命运给了他一个荒谬的礼物——一个尚未被仇恨侵蚀的Sephiro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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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Sephy并非没有猜测过系统所谓的“礼物”会是什么。
最初他听到母亲温柔的呼唤,以为那会是属于【Sephiroth】的力量之源——杰诺瓦,但系统很快纠正了这个错误,并宣称尝试将其排除;后来他猜测或许是那趟漫威宇宙的旅程,那段时光确实有能力融化了【Sephiroth】被fs班伤透又被宝条利用任务再度冰封的心;他甚至幻想过会不会是应该同乘直升机的安吉尔·修雷,那个在未来会走到与自己相同高度的、同为1st的友人……
但他唯独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文森特。
【[邪恶银渐层]:这不对劲。为什么是VV?来的是杰内西斯那个文艺青年我都有把握应付,为什么偏偏是文森特?】
十五岁的Sephiroth理论上不该认识这位前塔克斯,但二十五岁的Sephy记得。他记得那个永远站在阴影中的身影,记得那对沉淀着无尽痛楚的血色瞳孔,记得那件被时光染成暗红的破旧风衣——文森特·瓦伦丁,露克蕾西娅的爱人,某种意义上……距离“Sephiroth的父亲”这个定义仅仅一步之遥的存在。
【[黄金陆行鸟]:这不是很好吗?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一个这样的父亲。顺便,女鬼前几天入侵了系统聊天室,你知道吗?】
“塔克斯?”Sephy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恰到好处的疑惑,就像任何一个面对塔克斯的神罗内部人员应有的反应。但现在的他并不能分神,尽管超人缓缓做出了手势示意自己并不会再次尝试伤害他,但是Sephy不敢赌,在看穿了对面那个蓝大个的本质后,他完全无法再信任对方的任何举动。
【[邪恶银渐层]:我完全不知道!刚从漫威回来脑子还是一片混乱就撞见VV了——Cloud,你和他更熟,快给我点建议。】
“你说你是塔克斯……但你没穿西装。”为了缓解瞭望塔内剑拔弩张的气氛,Sephy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个只有他们才懂的黑色幽默。但另一只因疼痛而泛白的手出卖了他——超人没有彻底捏碎那块骨头,但也的的确确捏出了几条裂纹,让他无法利用惯用的左手反击。
【[黄金陆行鸟]:你不需要建议。记住,你就是Sephiroth,这就够了。】
“与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相比,塔克斯,现在,带蝙蝠侠和他的两个孩子离开这里!”少年的声音不复清脆,那抹象征着火焰的赤红在释放的瞬间转变为了迟滞魔法的白光,这力量将超人的冰冻呼吸一并封锁在了那片小小的空间中,魔法能量在他指尖跳跃,形成一道脆弱的屏障。
【[黄金陆行鸟]:别害怕,Sephy,相信我,文森特永远不愿意真正伤害你。】
那个孩子在尝试保护他们。
文森特注视着眼前这个银发少年,那双翠绿色的竖瞳里闪烁着他熟悉的警惕与疏离——那是实验室里长大的孩子特有的眼神。那双眼睛与露克蕾西亚的很像,因此,当这双眼睛中出现那么纯粹的戒备时就会显得更加伤人。
【[邪恶银渐层]:你觉得他手里有会有治愈魔晶石吗?我现在的伤口如果只是单纯依靠自愈能力的话,可能需要消耗很久,现在的环境又不足以让我给自己开刀。】
“西装不是必需品。”文森特低声回答,声音低沉而克制。他缓缓抬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但动作却谨慎得近乎僵硬,仿佛害怕惊动一只随时会振翅飞走的鸟儿。“塔克斯的职责是保护,而非伤害。”
【[萨菲罗斯]:原来你就是在为这种残次品而担忧吗,Cloud?】
Sephy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第二个谎言。”Sephy毫不犹豫地回头,那只完好的手抓住蝙蝠侠的衣领冲入了文森特来时的爆音通道中,“但我不在乎,只要你能让这些好人远离那边的那个外星人,你就算把宝条砍了也不关我事。”
【[邪恶银渐层]:等等谁?不是?(此用户已被管理员禁言)】
文森特的目光追随着少年拽着蝙蝠侠离去的背影,血色瞳孔微微收缩。那孩子说话的方式太过熟悉——那种刻意为之的尖锐,那种用冷漠掩饰真实意图的做派,简直和“那件事”之后露克蕾西娅如出一辙。
【[黄金陆行鸟]:Sephy?不对,为什么萨菲罗斯会有管理员的权限?系统中病毒了?】
那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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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露克蕾西亚他选择了放手,结局是她成为了宝条的实验助手,贡献出了自己的子宫孕育出了面前的这个“最优秀的实验体”,而现在,他不会再次放手了。
猩红的长风衣在他的动作中将一旁愣神的两个孩子包裹住,趁着魔法的效果仍未消失前与Sephy一同进入了爆音通道之中。
【[萨菲罗斯]:)别担心,我会当着你的面将他的性命取走。】
不过似乎是因为即将关闭的爆音通道不再稳定,传送的坐标出现了些许偏移——当他们一并踏出通道之后,看到的不是蝙蝠洞和里面忧心忡忡的老管家,而是阿卡姆疯人院病房中特有的惨白灯光。
“我觉得,我们需要你的解释。”蝙蝠侠那因为这一系列的变故而出现宕机的大脑,在这一刻终于结束了重启,“无论是关于Sephiroth你为什么会突然暴走甚至直接带着我的孩子们凭空传送、还是为什么你要突然在瞭望塔和超人大打出手,我都需要你的解释。”
【[黄金陆行鸟]:Fuck You Sephiroth.(此用户发言已被隐藏)】
Sephy大口地喘息着,一边解释一边当着蝙蝠的面撕开了自己的衣物进行简单的包扎:“那家伙很危险,韦恩先生,我觉得我这里的伤口足够证明我的观点。”
文森特的瞳孔骤然收缩。
少年肩头那个狰狞的淤青在惨白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那分明是氪星人留下的指印。Sephy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的面,面不改色地利用那柄杀敌无数的无铭太刀,缓缓地割开他自己的皮肉将伤口处的淤血放出以便更快地愈合。
“你们口中的好人,险些捏碎了我的肩胛骨,”Sephy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只有最敏锐的观察者才能注意到他声音中细微的颤抖,银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回答他关于蝙蝠侠的看法。”
蝙蝠侠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认识那个伤痕——那是超人在极端情况下才会使用的压制手法。这一发现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黑色的手套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你的意思是,蓝大个做的这个?”夜翼显然有些难以置信,作为整个蝙蝠家族中和超人第二亲密的人,他显然对于超人做出这等暴行感到难以置信,“但是怎么会……我们离开这个宇宙的时候他还在外太空没有回来呢!”
这时罗宾打断了夜翼的质疑:“别忘了,当时超人和我们说过,要借走Sephy五分钟的时间,当时他们的距离完全足以造成这样的伤害不是吗?”
“他认为你是个威胁……”蝙蝠侠沉声道,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动摇,“但是为什么?”
布鲁斯·韦恩不会忘记,曾经他与那位大都会的太阳之子在哥谭的阳光下,彼此约定将世界带向更美好未来时的景色,也正是因此,一位高尚的圣人对于Sephy的恶意看起来就更加毫无缘由。
解答了他疑问的是文森特所吐出的真相:“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讲,氪星的毁灭与我、与毁灭了盖亚的灾厄都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作为与那位灾厄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的这个年轻的Sephiroth,被对方戒备也是理所应当的。”
25.第 25 章
蝙蝠侠站在文森特面前,漆黑的披风如夜幕垂落,在地面投下摇曳的阴影。阿卡姆病房惨白的灯光被他的身影割裂,将文森特棱角分明的面容分割成光与暗的两半。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每个音节都裹挟着压抑的怒火:“你说盖亚的毁灭和氪星有关,而现在超人正在追杀我们——这两者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文森特的金属指节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看向角落里安静处理伤口的银发少年,血色眼眸中翻涌着跨越千年的悔恨。他知道这个真相对于Sephy而言太过残忍,但此刻,他必须将那段被血与泪所浸透的历史,向着黑暗骑士与那个背负着上一辈所留下原罪的孩子全盘托出。
“这涉及到盖亚星球最核心的运行法则……”文森特的声音在密闭的病房中产生诡异的回响,“所以蝙蝠侠,在最初相遇时,我选择了隐瞒。”他抬手按住太阳穴,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脑海中来自另一个意识Chaos的低语,“盖亚之上的生命……是活着的。不是你们所理解的生命,而是指在盖亚之上的所有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源自一个相同的个体。”
“什么?”蝙蝠侠没有理解对方的说法,“你的意思是,你们的盖亚和绿灯军团的莫戈一样,是一颗活体星球吗?”
文森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穿透病房斑驳的墙壁,看向遥远的过去:“当生命逝去,它们的灵魂不会消散,而是回归生命之流——那是星球的血液,是盖亚的意识载体。在那里,灵魂将洗净记忆,等待新的轮回。”
“但宇宙从不存在完美的循环。”他突然握紧右手的金属利爪,锋锐的边缘割破掌心,鲜血顺着手爪之上的沟槽滴落,在阿卡姆的地板上绽开一朵朵妖异的血花。“当死亡远超新生,当生命之流的力量便会认定这颗星球已经不再适合繁衍……为此,祂会唤醒两位古老的清道夫——【Chaos】与【Omega】。”
文森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蝙蝠的大脑猜到了可能出现的、那最糟糕的走向,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披风下的肌肉绷紧了一瞬。他盯着文森特那双翻涌着血色暗潮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像刀锋刮过金属:“所以盖亚不是被外敌毁灭……而是被自己的星球意识清除的。”
文森特沉默着,但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包裹着右手的金属利爪割破了皮肤,任由鲜血肆意滴落在地面,在阿卡姆惨白的地板上绽开诡异的花纹。他抬头看向蝙蝠侠,血色眼眸中翻涌着跨越千年的痛苦:“按照常规来讲,属于这个循环的一切本不该那么快开始,只可惜意外总是先于计划中的那一刻到来。”
“失控的开始是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按照你们的历法来计算,那是在盖亚毁灭之日的两千余年前降下的。这颗陨石带来了一件万能的【礼物】,它可以帮人见到你最渴望的、最恐惧的一切,也可以大幅增强你的体能增加实力……甚至,可以做得到起死回生的奇迹。
那礼物,在两千年后的神罗公司于一具保存于地层中的女尸中被再次发现,祂被发现者命名为【杰诺瓦】。”
蝙蝠侠的思维飞速运转,将线索串联,但却始终缺失了重要的一环,他可以理解。他的声音更沉了,几乎像是某种危险的预警:“但是【杰诺瓦】,Sephiroth说那是他母亲的名字,还是说你的意思是,那具尸体在至少两千余年后与他人交合甚至成功妊娠诞下了他?”
文森特垂眸看着在一边不知何时背对着自己、安静处理伤口的少年,他知道他在听,但他们谁都不会真正挑明。文森特注视着少年绷紧的肩线,选择了最委婉的说法:“但杰诺瓦从来不是生物……它是自天外而来的灾厄,拥有着统一的思想与难以压制的毁灭欲望。所有接受过祂‘馈赠’的生命,都或早或晚地成为了杰诺瓦意识中的一部分、也彻底泯灭了自我的存在。”
“集群意识。”蝙蝠给出了最为恰当的定义,“它在吞噬那些本应回归星球的能量,对吗?”
“……是的,在那个时代的生活着的守护者们,为了延续星球的生命而不至于启用清理程序和星球兵器,选择以族群几近全灭为代价,合力将所有的杰诺瓦集中在了一具无辜的女尸之上。至于Sephiroth,说他的母亲是杰诺瓦……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蝙蝠侠的目光在文森特和Sephy之间短暂停留,最终定格在那位银发少年沉默的背影上。他能感觉到Sephy的指尖微微收紧,原本整洁的衣物被他揉出了难堪的褶皱——他在听,而且远比表面上更在意这段对话。
“所以,”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在病房内回荡,“杰诺瓦吞噬了本该回归生命之流的灵魂,导致盖亚判定自身失衡,最终派出清道夫毁灭了一切。”
文森特轻轻摇头,否认了蝙蝠侠的一部分推测,却又肯定了另一部分:“不,虽然杰诺瓦所选择的那位星球灾厄在这件事上做了一个推手,但真正让两位清道夫醒来的行为,来自那孩子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对方在追求杰诺瓦的力量无果、最得意的作品也彻底失去控制后,选择尝试利用相似的原理吞噬清道夫之一的意识。”
“被他吞噬的清道夫,正是担任了【带领生命之流逃向其他星球】这一职责的Omega。而在Sephy出生之前,我被宝条偷袭重伤濒死,他的生母露克蕾西亚为了拯救我的生命,不得不将Chaos移植到了我的身上。”
蝙蝠侠的指节在披风下微微收紧。这个真相比他预想的更加黑暗——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一个疯狂科学家对星球力量的亵渎,最终导致了整个文明的覆灭。
“那么现在……”蝙蝠侠的声音像是从齿缝中强行挤出来一般,“你打算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宝条的意识早在Omega出发之时就被生命之流中以千亿计的灵魂信息彻底冲垮,现在的Omega更是早在盖亚毁灭之时,便顺着空间裂缝离开了这个宇宙。”文森特的解释中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而带着杰诺瓦残躯流浪在宇宙中、被Chaos的意识占据了身体的我,正是被星球所舍弃的部分。我只能携带着极少量的生命之流以维持住杰诺瓦形态的稳定,直到我在这颗星球安顿下来,陷入新一轮的沉睡,直到被你们唤醒。”
推论中所缺少的最后一枚齿轮拼合了上去,事情的真相看起来触手可得——超人发疯一般选择袭击Sephy很有可能是发现了对方的气息与当初毁灭氪星时所携带的杰诺瓦有着相似之处,猫头鹰法庭制造那些悍不畏死的利爪时利用了【有求必应】的杰诺瓦细胞,少年发疯强行闯入同样是发现了那些存在。
蝙蝠侠的目光从文森特移向Sephy的背影,少年的银发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由超人所造成的伤势早已愈合,现在的动作本质上只是在利用疼痛帮他自己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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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hy并不是如表面那般毫不在意,甚至这些讯息,他一直在听。
“所以,”蝙蝠侠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像是刀刃划过冰面,“超人感知到的并非Sephy本身,而是他体内残留的杰诺瓦能量。”
“恐怕就是这样,”文森特猩红色的眼底杂糅着温和与痛苦,“但在他身上发生的悲剧本该与这一个Sephiroth无关,那是我在试图将杰诺瓦彻底从生命之流中剥离销毁时所犯下的罪孽。”
蝙蝠侠的披风在阿卡姆病房的冷风中微微摆动,他凝视着文森特那双翻涌着痛苦的血色眼眸,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你说你在空间跳跃时摧毁了数颗星球——其中包括氪星?"
文森特的金属利爪深深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是的,当时的我被Chaos抢走了控制身体的权力,也确实途径了氪星所在的星系。”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Sephy突然停下了反复撕裂又放任那伤口愈合的动作。
他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个经过精密计算的弧度——那是一个被设计用来安抚他人的标准微笑,却在惨白的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何必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呢,塔克斯?”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刀刃,“那个氪星人攻击我……与母亲,与你,与那些陈年旧事都毫无关联。”
“他做出这些的理由,只是因为想要。”Sephy选择主动靠近并伸手按住文森特的金属护甲,冰冷的触感让他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我与宝条终归是同类人,哪怕我们彼此对于血亲的身份心知肚明,但他从不会对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抱有歉疚,就像我不会因他对我所为的一切感到愤怒一样。”
蝙蝠侠的披风无声地摆动,他注意到Sephy说这些话时,那双翡翠般的眼睛正在逐渐染上某种非人的光泽——那光泽让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看起来逐渐从宝石退化为了玻璃珠一般。
“尽管我与那个家伙只有一面之缘,”Sephy转身面对蝙蝠侠,那双翠绿色的竖瞳当真如同猫咪一般,闪烁着荧光,“但我很确定,那个氪星人此刻的状态,与我、与作为我生父的那个男人之间……并无任何差别。”
他缓缓地歪了歪头,这个本该显得天真的动作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对,塔克斯。”Sephy的声音骤然降温,“我确实不会允许任何威胁伤害我的朋友……无论那个威胁来自深空——”
“或者仅仅来自我们的头顶。”
整座阿卡姆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天花板剥落的碎片如雨般坠落,远处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像某种巨兽的心跳。而在这一切混乱之上,广播里传来那个令人血液凝固的癫狂笑声:
“上次由我精心准备的礼物被人弄坏,但这次不会再有捣乱的小猫了。让我们开始真正的游戏吧,蝙蝠仔!哈哈哈哈——”
Sephy的瞳孔在警报的红光中收缩成细线。他仰头看向声源方向,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鲜活起来——那就像是孩子收到圣诞礼物时的那种纯粹的快乐。“何等狂妄的宣言啊……”他轻声呢喃,那柄沾满了他自己鲜血的无铭太刀被轻轻抖去上面的血渍,但口中的话语却不复冷静。
“我确实应当补偿一下这位先生,毕竟上一次的回礼他看起来似乎不太满意——你说,绝望如何?”
26.第 26 章
那发言让文森特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未来的、真正的银发灾厄。他不会忘记,当灾厄第三次复活时,居高临下挑衅英雄的时候口中那轻蔑的语气。当时的他们都清楚,那是只属于那个孩子的战斗,他需要通过这样的一场战斗来找回自我。可这不意味着,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仍要袖手旁观。
【[黄金陆行鸟]:说起来我有点事情差点忘了问你。】
金属关节包裹的手指在Sephy额前弹出一声脆响,少年条件反射般闭起左眼,睫毛上挂着两滴将落未落的生理性泪水。这个本该引发微笑的画面却无人欣赏——蝙蝠洞的警报突然刺穿了所有人的通讯器。
“芭芭拉的定位信号消失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夜翼耳机里炸开,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属于孩子的声音,“最后出现在大都会游乐场的监控死角。”
文森特的手僵在半空。他看见蝙蝠侠的披风骤然绷紧,年轻罗宾的指节捏得发白。便士一压抑着颤抖的补充从扬声器里传来:“老爷,我想您需要知道这个……戈登局长在发现蝙蝠女孩失踪后已经在警局中等待了整整四十七分钟。”
【[邪恶银渐层]:(此用户已被管理员禁言)】
“这真的很痛欸,塔克斯先生。”Sephy揉着额头的动作突然停住。他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蝙蝠侠正在用臂甲投射全息地图,夜翼的卡里棍将医疗推车砸出一个凹坑,罗宾更是毫不犹豫打开了斯塔克科技帮忙升级过的微型电脑开始寻找芭芭拉的踪迹。
“爆音通道故障确认,”蝙蝠侠的声音像绷紧的钢丝,“阿卡姆病人暴动与Joker行动时间重合。红罗宾,调取所有……”他的指令被罗宾的怒吼打断:“*犯罪巷粗口*的,Joker这一次把芭布斯当成了准备送给你的新‘礼物’!”
【[黄金陆行鸟]:妈的,我这就想办法去把萨菲罗斯抓出来再杀一遍,你等着。】
看着面前这混乱的场景,文森特决定先把现状向Sephy解释清楚一部分真相:“你刚刚被杰诺瓦细胞的毁灭欲所支配了,现在的你应该能意识到刚刚不正常的情绪起伏,我只是在帮你。”
【[邪恶银渐层]:(此用户已被管理员禁言)】
【[萨菲罗斯]:)我会等你。】
【[邪恶银渐层]:(此用户已被管理员禁言)】
“但是塔克斯,你没有发现吗?”Sephy突然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翠绿竖瞳微微收缩,认真地注视着那双相似又不同的红瞳,“你听——芭芭拉的心跳,就藏在我们的头顶。每分钟52次,伴有轻微心律不齐……一些镇静剂,看起来带她过来的人并不希望她太过于活泼。”
【[邪恶银渐层]:Cloud你冷静啊你不要中了外星人的诡计啊啊啊——<此用户禁言已被系统解除>】
“你能确定吗?”蝙蝠侠质疑的眼神透过蝙蝠头盔透了出来,夜翼将他的卡里棍从破损的置物架上提起,罗宾更是在指尖掐住了两枚罗宾镖做好了冲上去和那个犯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三双相似而不同的眼睛转向了Sephy的方向盯着对方,蝙蝠侠开口询问道:“这栋建筑中有那么多人在活动,你要如何确定你所听到的就是蝙蝠女孩的心跳?”
“文森特·瓦伦丁,别只是叫我‘塔克斯’。”似乎是无法忍受Sephy的称呼,文森特在用力揉了一把少年的头发后主动交出了自己的名字,“你确定你没有听错吗?”
【[邪恶银渐层]:啊?我能说话了?别说了我现在怎么又要面对这种死亡选择题……我想和VV贴贴啊……】
“别忘了,孩子,你刚刚招惹到了全地球最强的存在,”文森特的手指指向了天空,“我们现在还没有被对方找上门来只是因为这里是哥谭,而那个外星人足够尊重他的搭档。”
“但是塔克斯——”
【[邪恶银渐层]:Cloud?Cloud,你还好吗?】
“除了那个该死的部门名之外随便你怎么称呼!如果广播里的那个家伙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棘手,就更不该由你出面解决对方。”文森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Sephy注意到夜翼的卡里棍突然停止了转动,另一个陌生的少年呼吸声在通讯频道里变得格外清晰,“毕竟这不代表那个氪星人不会继续找你麻烦,你也应该清楚,和一个氪星人作战的风险大到远超你可能获得的收益。”
他的斗篷无声地展开,将少年笼罩在一片血色阴影中。远处,蝙蝠侠正在快速切换全息投影上的建筑蓝图,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不断传来最新情报。
“这是属于这些超级英雄们的工作,就像是塔克斯从不会在休息的时间加班一样,我们也不应该过度干涉他们的生活,Sephiroth。”文森特安静地注视着蝙蝠家族的人在这间小小的病房中忙得团团转,却只是将露克蕾西亚的孩子无声地藏到自己的斗篷之下。
“他们现在无暇顾及我们的交谈,如果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话,你可以趁现在开口……无论是你的故乡、抑或是你的身世,我都会如实告知。”
Sephy看了看用斗篷包裹住了自己的文森特,意识到了对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自己离开,犹豫再三后,一开口便选择了一个死亡问题:“所以,瓦伦丁先生,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和杰诺瓦是怎么达成共识以创造我的?”
在一旁安心焦虑等待蝙蝠侠发号施令的罗宾显然被Sephy询问下隐含的意义下了一跳,不由得开口抗议:“你从来没说过是你的亲生父亲对你进行的这一切的实验!”
文森特的金属指节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猩红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这个问题的残忍程度远超预期——就像在问刽子手“你手上的那把斩首大刀是如何锻造出来的”一样直白。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Sephy解释这个事实,哪怕他再怎么粉饰,也无法掩饰名为【Sephiroth】的个体诞生的最初只是一个单纯的实验项目,而他的母亲只是在孕晚期激素的影响下方才诞生出一些微不可察的母爱。
但他不能再避开这个由他挑起的话题了——他本以为对方会先问问盖亚的情况,毕竟曾经的那位银发灾厄在被送离之前是那么地执着于【以星球为舟】的活动。
“你是怎么知道宝条是你的父亲的?”文森特选择先从这个对两个人来说都比较不错的切入点开始聊天,“我不认为他会主动将这类信息吐露。”
“那不重要,罗宾,毕竟我和他的关系只要有眼睛就都能发现。”Sephy的脸上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在意,“他对我抱有了过高的期待,我的训练课程中也从不只是战斗方面——像我的名字一样,我是【神性的流出】,注定会成为他创造出的神子,以证明那凡人也有超越加斯特博士的可能。”
“但是瓦伦丁先生,请直面我的问题,虽然宝条是个在科学方面极端理性的疯子,但我不认为他会疯狂到和一具死亡两千年以上的尸体沟通,所以他对母亲到底做了些什么?”
“那是一次尝试……”他最终干巴巴地回答,声音像是被Chaos啃噬过一样沙哑,“他们为了创造出更多的古代种以寻找应许之地时,宝条与你妈妈对加兰德的手稿进行了解构,并尝试对人类妊娠所产生的胚胎加以人工干预、利用杰诺瓦的细胞来孕育一个古代种。”
文森特的金属指节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远处蝙蝠侠调试设备的电子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宝条……”他嘶哑的声音里带着压抑千年的杀意,“他将杰诺瓦细胞植入了你的胚胎中,甚至直接注入了露克蕾西亚的子宫羊水,以为你提供最接近‘古代种’的孕育环境。”
Sephy的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
“但你从来不是从培养舱中诞生的,”文森特避开伤口抓住了少年的肩膀,认真解释道,“露,她或许最初做了错事,但她的确深爱着你。”
偷听的蝙蝠披风猛地一滞,夜翼手中的医疗包掉在地上,绷带滚出老远,但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是捂住了一旁罗宾的耳朵。
夜翼适时地插话,试图用轻快的语调打破凝重的气氛:“嘿,我的少年泰坦里就有好几个这样的队友!康纳肯定会和你聊得来——氪星DNA和人类基因的完美结合体,虽然同样是实验室出身,但他现在可是最棒的超级小子。”
Sephy的嘴角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但在那双漂亮眼睛中的悲伤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格外苦涩:“有趣的类比,格雷森先生。但您似乎忘了……”他的指尖轻轻敲击刀柄,“我的另一半基因来自一具至少两千年前的、象征着毁灭与破坏的外星病毒,而非更为安定的人类。”
“尽管如此,”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蝙蝠侠的通讯器中传来,声音并不算大,但对于耳聪目明的两个外星人来说却是同样醒目,连带着通讯器另一边的属于少年的细碎呼吸也逐渐放缓,“您此刻站在这里关心朋友的安危,这本身就证明了您的选择。而选择,正是人性最光辉的体现。”
“那么,容我修正之前的结论。”Sephy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却让夜翼的后颈汗毛倒竖,“那个女人不配被称为母亲,正如宝条不配被称为父亲。”他将太刀上的血渍甩离刀身,“但您说得对,潘尼沃斯先生——我现在更关心如何让那个穿紫西装的疯子明白,擅自对他人的东西动手,总是要再付出些代价的。”
蝙蝠侠的披风骤然扬起,三枚蝙蝠镖同时钉在门框上。“红罗宾,封锁整个阿卡姆。”黑暗骑士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八度,打断了夜翼对于这个崭新代号的疑问,“夜翼,服从命令,看好罗宾,别让他太靠近小丑。”
“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带着一丝欣慰,“接下来就是先生们寻找那个足以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达成Happy Ending的【答案】的时候了?”
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注视着蝙蝠家族们正努力寻找着Joker留下的后手,想起曾经实验室中的那些只属于他的、对于母亲形象的幻想,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空虚。
Sephy毫不犹豫地挣脱了文森特的束缚,提刀向阶梯之上走去:“不需要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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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按你们的说法,Joker需要观众,那么,我便前去观礼好了。”
这一次,并非出自命令或是怜悯,他第一次挣脱了那个名为【英雄】的外壳,只是尝试着想要去做些他想去做的——将一个人的生命彻底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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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Joker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Joker的嘴角还凝固着迎接蝙蝠侠的夸张弧度,绿色鬈发在阿卡姆顶楼穿堂风中微微颤动。在天台的边缘,芭芭拉摇摇欲坠,残缺的手掌中紧握的引爆器突然变得可笑起来——就像举着玩具枪对准暴龙的孩子。
Sephy的黑色运动鞋碾碎了散落一地的扑克牌,黑桃J的碎片黏在鞋底,发出细微的、仿佛颈椎折断的脆响。少年银发间缠绕着楼下带上来的血腥味,但更刺鼻的是那种非人的气息——当被那双绿色的眼睛注视之时,Joker的鼻腔突然回忆起化学池沸腾时的味道,那种刺鼻的气味曾一度将他的灵魂与皮肤一同腐蚀,曾经的杰克·内皮尔艰难地自疯狂的Joker中探头,却又迅速被压制了回去。
“哇哦,我看到了什么?”Joker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笑声像漏气的手风琴,那只完好的手掌中所持有的、指向少女的枪械是另一种无声的威胁,“我本只想让Basty的一只小鸟就此坠落,但既然小猫咪你来到这里的话,想要让他痛苦的话可能只能通过死亡了,真是可惜——”
Joker的调笑戛然而止。
因为刀尖已经抵在他的喉结上,再往前半寸,就能刺穿那层苍白的皮肤,让他的笑声变成血沫翻涌的咯咯声。
Sephy的脸上仍挂着那抹温和的笑意,像是课堂上礼貌纠正老师错误的学生,可那双翠绿的竖瞳却冷得像极地冰川下封冻千年的刀锋,导致他的行动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机械式的工作,而出于自由意志而进行的威胁。
“不,你错了。”少年的声音轻柔,却让Joker的肌肉本能地绷紧,“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刀尖微微上挑,迫使Joker仰起头。他的绿色鬈发擦过脖颈,像一条毒蛇缓缓游动。Sephy的银发在夜风中浮动,发梢间缠绕着楼下带上来的血腥味——Joker帮们的、警卫的、挡路的病人的、还有衣服上沾染的属于他自己的铁锈气息。
“我只是来清理掉一名因失误从我手下逃离的敌人。”
Joker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笑,可他的瞳孔却不受控地收缩。他见过这种眼神——在哥谭的雨夜,在化学池的倒影里,在每一个即将坠入深渊的疯子眼底。但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推人下崖的Joker,而是站在悬崖边缘、被某种更古老、更冰冷的东西凝视的猎物。
“错误?”Joker嘶哑地重复,喉咙在刀锋下颤动,那只残缺的手掌隐隐作痛,抓握的指令在传递到手腕处边开始疯狂报错,他耳边的声音在不断地告诫他快逃,可他的嘴巴和身体自顾自地挑衅起了对方,“亲爱的猫咪,这世上可没有‘错误’,只有——”
“‘一个糟糕的一天使得所有人都可以变成Joker’”Sephy打断了Joker的发言,并说出了属于这位哥谭反派独有的理念,然后又轻声反驳,“我并不认为它是正确的,毕竟这条理论并不严谨,过多的变量导致它无法复现。”
刀刃轻轻下压,以极快的速度将小丑的断手斩下,又送回了小丑的颈侧,可叙述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一场严谨的科研汇报:“或许你制造了双面人,制造了太多无辜的悲剧,但他们都不曾与你一同跌入化工厂中成为‘你’,所以——他们不会成为Joker。而这个名为哥谭的舞台之上,更不需要如你这般的丑角的存在。”
“反驳你的理论很简单,因为在你之前从未有过Joker。而我的到来,想要测试一下未来的发展,Joker先生。”Sephy毫不犹豫地将太刀扬起后再次挥下,Joker的视角便开始了旋转,只留下了一道温柔的尾音,“别担心,这不会很疼。”
当蝙蝠侠终于撞开那扇天台的大门跑到楼顶时,看到的就是飞扬的小丑头颅、自天台边缘跌回楼顶意识不清的芭芭拉,以及将带着断手的引爆器以刀尖挑给自己的,如月光般美丽的Sephiroth。
“别担心,至少从现在来看,这位可怜的丑角无法就此重生。”银色的发梢的在月光与气流的拂动下轻轻摇晃,在蝙蝠侠的眼中,少年微眯的翠瞳中是纯粹的餍足,“别担心,他死的时候并不痛苦,蝙蝠侠先生。” 此用户禁言已被系统解除>
27.第 27 章
在萨菲罗斯的意志首次降临这个世界后,Cloud陷入了难以抑制的焦虑之中。
自从上次事件结束后,他和史蒂夫被以“保密原则”为由强行送回公寓的那一刻起,Cloud就一直在酝酿这个举动——当弗瑞再次带着特工们将他带到某个神盾局秘密据点时,那柄泛着寒光的组合大剑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尼克·弗瑞身侧的墙壁,距离他的太阳穴仅有寸许。
【[黄金陆行鸟]:你可以试试,亲爱的Sephiroth,你如果敢动我心爱的芬里尔,我不介意让你付出多些代价。】
Cloud那双湛蓝的眼眸中翻涌着压抑的怒火,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如此激烈的反应原因再明显不过——潜伏在他体内的杰诺瓦细胞正以不自然的频率躁动着,仿佛在呼应某个遥远存在的召唤。显而易见地,那呼唤的根源正是来自萨菲罗斯,杰诺瓦细胞本能的【再聚合】与对方的心念一同开始了对自己的新一轮骚扰。
最令他愤怒的是,神盾局明明早已开始了对萨菲罗斯细胞的研究,却以【维护社会安定】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刻意隐瞒。
“我收回之前对你们的评价,你们和塔克斯比起来差远了——无论是忠诚的程度还是实际的能力,”Cloud的声音冷得像北极的冰盖,他想起雷诺和路德虽然整天喋喋不休,但在涉及萨菲罗斯和宝条失败作的威胁时,情报共享从不含糊,并给出了辛辣的点评,“至少那群混蛋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说实话。”
毕竟无论是塔克斯还是路法斯都深谙一个道理:在面对一个萨菲罗斯的时候,与其让多余的神秘主义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流效率导致那些宝条的实验品们造成更大影响,反倒不如对他直白地将要求和盘托出并给足报酬。
“你们以为隐瞒情报就能控制局势?” Cloud冷笑着拔出大剑,对神盾局的自信嗤之以鼻,“你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弗瑞的独眼微微眯起,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似乎正在权衡利弊。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整个神盾局基地的警报骤然拉响,刺耳的蜂鸣声伴随着闪烁的红色警示灯。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出刺眼的蓝光,地下实验室的三层防护门同时发出液压系统失效的警报。Cloud的手指瞬间扣紧剑柄,他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异常能量——既非魔晄也非魔法,而是一种扭曲的空间波动。
“能量读数突破阈值——”技术员的声音在警报声中支离破碎,“宇宙魔方激活成功!我们成功了——”
整面钢化玻璃幕墙突然爆裂,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身影从空间漩涡中优雅迈出。他手中的权杖顶端泛着妖异的蓝光,与实验室中央剧烈震颤的宇宙魔方形成共鸣。
“未知能量反应——” 一名技术人员大喊,“我们需要支援——”
话音未落,屏幕骤然熄灭,只余一片雪花噪点。
Cloud的瞳孔微微收缩。那股能量波动……不对劲。既不像魔晄,也不是他熟悉的任何魔法体系,却带着某种令人不适的扭曲感。
【[黄金陆行鸟]:萨菲罗斯,我知道你在。】
弗瑞已经站起身,与此同时通讯器里传来希尔急促的汇报:“长官,地上入口出现了入侵者,总数为三人,特工们快要顶不住了,需要尽快携带宇宙魔方撤离——”
【[萨菲罗斯]:当然,我的人偶现在是需要主人的指引了吗?】
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打断了通讯。
【[黄金陆行鸟]:现在发生的一切和你没有关系,对吧?】
Cloud的患有星痕的左臂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痛,黑色的液体又一次缓缓渗出,在他的手臂上蔓延。他咬紧牙关,感受到萨菲罗斯的意志正通过杰诺瓦细胞的链接窥视着这里的一切。更糟的是,他感知到那三个【同类】正在通过杰诺瓦细胞锁定自己的位置。
【[萨菲罗斯]:)你为什么不亲眼看看呢?你知道该怎么利用细胞之间的联通,不是吗——用你那些‘神罗战士的感应’】
“三个人?”弗瑞的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按下通讯器,告知在现场监视的鹰眼:“不管他们是谁,总之优先保证宇宙魔方的安全,巴顿,你尝试尽快排除威胁,我很快就下去将其回收。”犹豫再三,弗瑞决定放弃要求Cloud,转而向队长寻求帮助,“队长,处理上面的侵入者并准备好脱离载具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黄金陆行鸟]: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东西该怎么使用。】
“我不推荐这么做,地面上的三个交给我来解决。”Cloud拄着自己的大剑缓缓起身,制止了弗瑞的安排,“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位置,史蒂夫的体能确实很好但是绝对没办法同时拦住他们三个——但我可以。”
【[萨菲罗斯]:既然如此,就利用一下这个所谓的‘系统’如何?那只是些失败品,不过能在你我再聚合的路上发挥些余热,他们的诞生也就算有了些许价值,玩的开心。】
Cloud的瞳孔已经完全被非人的翠绿占据,萨菲罗斯的低笑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的同时,与那三个赝品的精神链接也在他的脑海中缓缓展开。得益于萨菲罗斯为他开放的权限,Cloud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三个思念体的位置——他们正以惊人的速度突破神盾局的防线,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逼近。
他将组合剑拿在手上,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向上的楼梯——那片属于杰诺瓦们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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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实验室的战况急转直下。洛基手持权杖,在戏耍神盾局特工的过程中似乎发掘了新的乐趣——那柄流淌着魔法光辉的长杖在他手中化作一挺致命的能量机枪,湛蓝的能量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而当几名特工试图突袭他薄弱的近身防御时,权杖顶端的心灵宝石骤然亮起,那些冲锋的身影便瞬间僵直,眼神涣散地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僚。这位阿斯加德的诡计之神用最粗暴的方式提醒着所有人:他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法师。
鹰眼克林特·巴顿单膝跪在一台倾覆的粒子加速器后方,箭筒中仅剩三支特种箭——电弧脉冲、高爆、以及最后一支分裂箭(那是他打某款枪战游戏时参照其中的角色突发奇想做出来的试用型号,从未投入实战)。
实验室的警报灯将他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耳边不断传来同僚倒下的闷响。洛基正优雅地向着宇宙魔方的方向推进,每一步都伴随着新的能量弹幕。按照弗瑞的通讯,美国队长应该在三分钟前就抵达了。
“全体注意。”他按下耳麦,咽下了一口带着血腥气的唾沫,“B组保持火力掩护,A组从右侧冷却管道迂回。”他的目光扫过远处瑟瑟发抖的科研团队,“不要恋战,我再重复一遍,不要恋战,你们的任务是优先护送魔方撤离,至于这个入侵者的脚步,由我来拖住。”
鹰眼深吸一口气,指节因紧握长弓而微微发白。洛基的狂笑声在实验室中回荡,权杖的能量弹如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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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般倾泻,每一发都精准地瓦解着神盾局的防线。他必须争取时间——哪怕只有几秒钟。
与那些艺术作品中所描写的不同,真正的弓箭手绝非那些纤细而柔弱的存在,想要拉动长弓并进行灵活运用往往意味着他们会是整支部队中最强大的士兵——而他,显然不会是那些传统作品中的例外。
克林特像弹簧一样弹射而出,长弓已经拉满。电弧脉冲箭离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嗡鸣,在空中划出一道蓝白色的轨迹。箭矢击中屏障的刹那,千万条闪电般的能量纹路在透明护盾上炸开,蛛网状的裂纹迅速蔓延。
洛基翡翠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转头看向攻击来源——正好迎上克林特全力挥来的弓臂。
特殊碳纤维编织的弓弦在近距离下比利刃还要致命。洛基本能地后仰,但弓弦仍然在他颈侧划开一道细长的血痕。
“该死的中庭蝼蚁!”洛基第一次露出恼怒的表情,权杖横扫向克林特头部。克林特矮身躲过,同时从腿侧的刀鞘中抽出□□,直刺洛基腹部。
金属撞击声震得克林特虎口发麻——洛基的护甲比看上去要坚固得多。但这一击成功让两人距离拉近到几乎贴身,这正是克林特想要的。弓箭手猛地用肩膀撞向洛基胸口,将这位神祇撞得踉跄后退,后背重重砸在量子计算机操作台上。
显示器爆裂的玻璃碎片像雨点般洒落。克林特一手按住洛基持杖的手腕,另一手的匕首抵住对方咽喉。他能感觉到洛基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带着某种异域香料的气息。
“中庭人,你的胆量为你挣得了一线生机。”洛基被压制在量子计算机操作台上,但他的表情却并未慌乱,因为那柄漂亮的魔杖已经在搏斗中接近了他的心口。
克林特突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但为时已晚。杖尖的心灵宝石绽放出妖异的蓝光,他看见自己倒映在洛基眼中的身影正被蓝色潮水吞没。最后的清醒意识里,他听见洛基带着笑意的低语:“现在,让我们看看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可以为你的主人做些什么……”
当蓝色光芒散去时,克林特·巴顿的眼神已经变了。原本锐利的灰蓝色眼眸现在蒙着一层诡异的蓝雾,面部表情变得空洞而平静。他松开压制洛基的手,机械地后退一步,像等待命令的士兵一样站得笔直。
洛基满意地整理着自己略显凌乱的衣领,颈侧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现在,去解决掉那些烦人的蚂蚁,”他轻声命令道,“我们不需要多余的活口。”
克林特沉默地转身,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长弓。远处,最后几名仍在抵抗的神盾局特工正试图建立新的防线。他们看到克林特走来时,脸上先是闪过欣喜,随即变为惊恐——
“克林特长官——”
回答他们的是三支同时离弦的箭矢。
当美国队长的盾牌划破空气,带着呼啸声飞向洛基面门时,但诡计之神只是轻笑,权杖随意一挥——
“叮——”
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中,一支箭精准地击中盾牌边缘,改变了它的飞行轨迹。史蒂夫·罗杰斯从实验室的大门进入,稳稳接住弹回的盾牌,蓝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但当他看清是谁射出了那支箭时,表情瞬间凝固。
“巴顿特工?”
克林特站在一堆神盾局特工的尸体中间,长弓已经再次拉满。他的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脚下的尸体堆似乎成为了某种新式的箭袋,他从上面拾起又一根箭矢,将弓弦拉成满月,对准了这位美国精神的代言人。
28.第 28 章
萨菲罗斯不屑于在这种小事上动手脚,因此Cloud通过细胞所观测的景色绝不会出错,面前的三人正是他曾一度打倒的那三个思念体——卡丹裘、罗兹和亚祖。他们的瞳孔在昏暗的走廊里泛着不自然的荧光,像是三头锁定猎物的野兽,同时利用细胞的共鸣观测着彼此的四人隔着楼板对望。
“哥哥,来玩吧——”卡丹裘率先开口,如同撒娇般拖长的尾音在实验室的走廊间回荡。卡丹裘的指尖在刀锋上摩挲,那翠绿的荧光沿着刃纹流淌,其中所蕴含的能量是对于杰诺瓦生物而言既是补品也是毒剂的魔晄。那些光芒在他们四人的瞳孔间形成共鸣的回路,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穿透混凝土楼板,将猎人与猎物牢牢绑定。
Cloud的右手已经握住了组合剑的剑柄,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空气中属于生命之流的气味让他有些发晕,本就魔晄不耐的他在植入了萨菲罗斯细胞后也并未得到缓解,好在只要不被那刀刃击中,气化的那些少量魔晄完全无法对他造成过多的影响。
“真扫兴啊,”罗兹的拳头突然砸穿承重柱,“哥哥明明是最清楚妈妈在哪里的吧?”
整层楼板在怪力冲击下分崩离析。Cloud挥剑劈开坠落的混凝土块时,亚祖的改装手枪已经完成三连点射。六式大剑仓促格挡的金属震颤声中,三发特制弹头穿过防御网,其中一发直接没入Cloud的左肩胛骨——本该像蚊子叮咬般的伤口,却爆发出神经毒素侵蚀般的剧痛。
Cloud的视野因剧痛而扭曲了一瞬。
左肩胛骨处的伤口像是被注入了某种腐蚀性的物质,灼烧般的痛感沿着神经迅速蔓延,甚至触发了沉寂已久的星痕症候群——那些黑色的杰诺瓦细胞在此时异常的活跃,带来剧痛的同时也正在通过这种方式将注入体内的异物随着它们一并化作漆黑的脓液流出。他的手指微微痉挛,六式大剑的重量在此刻变得异常沉重,但他仍然死死握住剑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森白的颜色。
“Hojo说的没错,”亚祖吹散枪口的硝烟,声音里带着残忍的愉悦,“这些特制子弹果然能轻松地将哥哥你压制住呢。”
“Hojo?” Cloud的瞳孔收缩,这个名字像毒蛇般钻进他的耳膜。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印象可有些过于深刻了——无论是Cloud还是Sephiroth,他们所遭受的苦难无一不是来自这个男人的突发奇想。
【克劳德】曾经接受过的、【萨菲罗斯】曾经接受过的的那些痛苦在他的眼前不断闪回,他们在那个男人的手中获得了力量,但同时也失去了更多宝贵的东西——比如他的身高。
但这里是地球而非盖亚,更何况在属于【Cloud】的记忆中,他与文森特亲眼见证着宝条就那么草率地为了萨菲罗斯复生的大业伤重而亡,虽然他自称给自己植入了杰诺瓦细胞,可□□化作在他们的面前生命之流消失的他,绝无如他的爱子一般从生命之流中再爬出来的可能。
但这三个思念体绝对没有对自己说谎的理由——Cloud的直觉在无声的尖叫,却又始终找不到尖叫的理由,只能自欺欺人地将那个可恨的名字认定为平行宇宙中的同位体。
君不见毁灭博士和钢铁侠共享同一张英俊的脸庞,或许在这颗星球之上刚好有一个与宝条那个人渣名字发音相似的科学家也说不定,Cloud顺手拆出一柄小剑,从另一侧抵挡住了罗兹的进攻。
金属交击的火花在昏暗的走廊里炸开,Cloud的小剑在罗兹的拳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这个思念体的战斗方式比记忆中更加狂暴,每一击都带着要将骨骼碾碎的力度。更糟的是,亚祖的子弹始终在视野死角游走,像毒蛇般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机会。
但Cloud同样清楚,在场的这些普通人类,除了被他支走去准备载具的史蒂夫之外,没有人可以在体能上抗衡这些思念体——Solider与普通人的实力差距,就像三等兵与萨菲罗斯的差距一般,Cloud不愿见到这些无谓的牺牲。
似乎是看够了下面的闹剧,卡丹裘提着他的那柄双刃的太刀主动下场,那从头顶轻轻跃下的脚步声,轻盈得像是在跳华尔兹。
那柄纤细的太刀在他的手中旋转,盛开的刀光好似翠绿的鲜花,在此时此刻,Cloud善用的大剑又一次成为了战斗中的阻碍,尽管它帮助自己阻挡了来自亚祖的大部分特殊子弹,却也同样限制了Cloud的战斗方式——他不仅怀念起了在盖亚搞拆迁时的日子,路法斯和他的职员们只需要考虑战损就够了,和萨菲罗斯他们对打的Cloud要考虑的就多了。
“叮——”
金属碰撞的颤音在走廊里炸开。Cloud用组合剑的副刃又一次架住了来自卡丹裘的斩击,可出乎意料的是,在这样的一击之后,卡丹裘的刀势发生了改变。与先前与萨菲罗斯如出一辙、硬碰硬的刀风不同,他巧妙地利用了自己刀刃特殊的形状,将副刃的刀身卡在了自己的剑刃之上,在护手上擦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哥哥在想什么?萨菲罗斯真的很过分啊,不愿意让我们也来看看你的思维~”卡丹裘的语气像是在对着自己撒娇,但他进攻的动作却从未停止,细密的无属性魔法从对方空闲的另一只手中释放而出径直攻向了Cloud的身体,这份疼痛同样使得他的防御网出现了些许漏洞。
罗兹的拳头抓住这个破绽轰向Cloud的肋骨,为了避免伤口影响接下来的战斗,Cloud只得勉强扭身,代价是他身上黑色毛衣传来了纤维撕裂的声音,凉飕飕的感觉自胸口传来的同时,羞耻感所带来的怒火同样在他的心头燃烧。
碎石飞溅中,亚祖的枪声如死神倒计时般响起。三发子弹封锁了所有退路,Cloud勉强弹开两发,第三发却擦过颧骨,带出一道纤细的血痕。弹头上附着的、针对于他的特殊毒素立即发作,Cloud能清楚地感受到肌肉和大脑在药物的影响下迅速失控的感觉,更严重的是——伴随着他的大脑昏昏欲睡句,精神世界里那堵阻挡萨菲罗斯的高墙也跟着摇摇欲坠。
也正因如此,当罗兹又一次重拳出击打向Cloud的太阳穴时,Cloud下意识呼唤了那个名字。
那个,他无比信任、又无比憎恶的名字——萨菲罗斯。
话音未落,那如天空一般的蓝便迅速被翠绿代替,自青年的身上,一股截然不同的精神波长散发了出来。
战斗的风格在顷刻间便发生了转变,来自罗兹的、这势大力沉的一击被以一种极为轻巧的方式用组合剑拨开,最后遗憾于距离青年的太阳穴三公分不到的位置不得更进一步。
随后刀锋一转,那只力道大到足以轰碎坦克装甲的机械拳套被轻巧地格开,又迅速地被另一柄组合剑的副刃稳稳架住。剑锋与金属指虎摩擦出刺耳的尖啸,迸溅的火星照亮了青年脸上陌生的微笑——那弧度看起来是如此的“标准”,像是经过了无数次练习后形成的肌肉记忆一般不带有一丝多余的温度。
“真是有趣,”薄唇轻启,吐出的却是那个男人特有的低沉腔调。
Cloud的身体以一种优雅的姿态从战场的中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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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只需一个轻巧的转身,大剑的副刃遍被被组合回归后换到左手,自然地摆出那个标志性的起手式。“这还是第一次,他如此主动地向我敞开怀抱。”
“作为他的一切,我又怎能辜负人偶的期待?”
金属与金属碰撞产生的火花还未完全消散,萨菲罗斯操控下的Cloud已经完成了重心转换。那双泛着冷光的蛇瞳微微眯起,将三个思念体的站位尽收眼底——卡丹裘的刀尖还在震颤,罗兹的机械拳套冒着过热的白烟,亚祖的改装手枪中特殊的子弹正在重新装填。
“让我看看……”低沉的声音带着玩味的语调,“那个卑劣的凡人还为你们准备了什么样的新把戏?”
话音未落,Cloud的身体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六式大剑在青年的手中轻若无物,本不锋锐的剑锋划出的轨迹却比卡丹裘的刀光还要凌厉三分。第一剑劈向罗兹时,这个【继承了萨菲罗斯力量】的思念体只来得及抬起防御的拳套。
只是一瞬的交锋,那由能量所幻化而成的机械拳套便就此化为了碎片四散飞溅,就连那强壮的身躯都被这一剑的余势带得踉跄后退。亚祖显然见不得自己的兄弟受到如此之大的苦楚,手枪中的子弹适时射出支援,只为阻拦男人靠近兄弟的步伐,只可惜那子弹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毫无用处——它们都在距离Cloud太阳穴最后三寸处被突然转向的剑刃精准格挡。
“这样就是全部?”男人的嗓音中是全然地不满和失望,“我不记得我创造你们的时候,往里面添加了那么多无用的东西。”
组合剑的主体与分出来的副刃按照男人的心意肆意挥舞,旋转的刀光如同绞肉机的齿轮。亚祖的改装手枪被削成两半时,弹匣里的特制子弹还在噼啪作响。卡丹裘试图用太刀格挡,却发现那刀光并未真正触碰到他们的要害,反倒更像是在恶劣的逗弄。
“Hojo明明说过——”当手中的太刀被击飞时,卡丹裘的尖叫戛然而止,组合剑的刀刃插到了肩膀之上,那巨大的创口险些给了他手臂就此断裂的错觉。可青年的动作并不在意他口中究竟宣告着什么,只是随手将大剑拔出,接住自空中落下的、由卡丹裘自己幻化的太刀并将它的主人彻底钉死在了地上。
毒素在血管里沸腾的感觉拉扯着Cloud的意识缓缓下坠,萨菲罗斯“仁慈地”并未隔绝青年的感知,他能看见自己的右手掐住罗兹的咽喉,近两米高的壮汉狠狠掼进承重墙。
混凝土碎块簌簌落下时,亚祖拔出了那柄钉在兄弟身上的太刀捅向Cloud的后心——那对他来说难以防御的一击,在男人的操控下只是后撤了半步稳定重心之后,便可以用轻描淡写一个轻巧的剑花将之格挡开来。
“你们搞错了两件事,”青年的声带震动着萨菲罗斯的低语,组合剑的刀柄重重砸在亚祖太阳穴上,“首先,你们只是我创造出用以提醒Cloud的消耗品,”亚祖像破布娃娃般飞出去时,他毫不在意地拇指抹去颧骨上的血痕,血渍之下,伤口早已愈合,“第二……”
卡丹裘珍惜他的兄弟,毫不犹豫地丢下了一枚同样针对青年特殊研制的烟雾弹遮挡视线,选择带着他的兄弟们逃离这片战场。
但萨菲罗斯并未选择追击,而是留在原地任由黑色的粘液带着那些被生命之流污染的杰诺娃细胞与毒素自左臂流淌殆尽。
当Cloud终于拿到身体的控制权、湛蓝自翠绿中浮现的瞬间,他听到了自己的声带中男人发出的叹息。
“你们应当庆幸,现在的你们对我来说还有些可以利用的价值。”
29.第 29 章
等到美国队长终于艰难地结束了与鹰眼的缠斗,心急如焚地朝着楼上战场奔去支援Cloud时,眼前的景象令他倒吸一口凉气。整层楼面就像被巨兽的利爪撕扯过一般,混凝土碎块与扭曲的钢筋纠缠在一起,裸露的电线在硝烟中噼啪作响,火花如同垂死萤火虫般明灭不定。
而在这满地狼藉的中央,Cloud站在其中,青年身上满是血渍、就连那套黑色的毛衣都在战斗中破损得七七八八,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白皙皮肤上沾染的血渍,那柄漂亮的机械大剑插在地面之上,俨然是这里状态最好的存在。
但他仍旧记得尼克·弗瑞在离开前告知自己的消息——他只有六十秒的时间以带着青年逃离这片区域,时间一到,为了保证情报不会继续外泄,弗瑞会立刻开启基地的自毁程序以避免其中那些不那么适合见光的信息暴露,而现在,这要命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他不确定Cloud能不能在这样的爆炸中幸存,他也不想赌。
“Cloud!”队长大声呼唤,同时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轻轻摇晃,“我们需要立刻离开这里,基地马上就要自毁了!”
话音未落,Cloud便顺着他的力道缓缓倒下,当队长条件反射地接住他软倒的身体时,惊讶地发现看似精瘦的青年轻得不可思议,仿佛骨骼都是中空的。但那柄插在地上的巨剑却与其主人完全相反,当队长拔剑时全身的肌肉都在瞬间绷紧——这把武器重得离谱,剑柄上精密的机械结构在握紧时会发出轻微的液压声。
金属与地面摩擦的尖啸刺痛耳膜。队长拖着巨剑狂奔时,剑刃在混凝土地面犁出深深的沟壑,迸溅的火星在他们身后连成一条赤红的警戒线。
“坚持住,Cloud!”/“别怕,陆行鸟,我不会让你留在这里的!”
Cloud的睫毛微微颤动,在忽明忽暗的走廊灯光与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中,曾经的梦魇被就此唤醒,黑发热情的特种兵艰难带他离开宝条实验室的身影与现在不懈努力的史蒂夫逐渐重合,涣散的蓝瞳中闪过一丝清明,耳边过去与现在友人的声音交叠,理智告诉他现在应当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给出些许回应,但特制子弹所带来的损伤却并非短期可以治疗完毕。
“三十五、三十四……”队长的脑海中自动开始读秒,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拐角处突然爆裂的蒸汽管道迫使他们急转,灼热的气流擦着脸颊掠过时,他分明听见Cloud破碎的呓语:“别担心……这次出逃……我也会帮忙……”
这声呢喃让队长心头一震。但下一秒,Cloud的膝盖突然失去力量,两人重重摔向地面。巨剑砸落时震起的尘埃中,队长看见青年挣扎着撑起身体,染血的金发黏在惨白的脸颊上,像极了博物馆里那些被战火摧残的希腊神像。
“Zack……?”Cloud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现在的我,不会再成为你的累赘了。”他颤抖的手指握住剑柄的瞬间,队长仿佛看见某种无形的火焰在他眼中重新燃起。那把需要普通人双手才能举起的巨剑,被他单手就甩到背后,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教堂钟鸣。
“Cloud,你还好吗!”他急切地呼唤着,却见青年单膝跪地,剧烈地喘息着,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浸透,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与那糟糕的脸色相比,青年回答问题时的语调安稳了不止一点,Cloud哑着嗓子向队长解释:“只是被人阴了一把,现在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排净了……只是在修复体内被毒素破坏的地方而忽略了体表的伤势而已。”
尽管青年口中所吐出的名字史蒂夫并不了解,但他能看出,Cloud似乎通过这个名字汲取到了不少的力量,站起时的样子像是从灰烬之中再次复燃的火种。
两人跌跌撞撞、相互搀扶着冲向最后一段走廊,冲到安全门前时,液压装置正发出垂死的呻吟。那最后的逃生通道即将闭合,但无论是美国队长还是Cloud显然都不希望自己就此走向死亡。
“跑——”史蒂夫大吼一声,丢出盾牌卡住那即将闭合的缝隙,金属变形的尖啸声中,他感觉身体突然腾空——Cloud竟用惊人的臂力将他甩出门外!翻滚着落地时,他看见金发青年如离弦之箭般从将闭合的门缝中滑铲而出,背后喷涌的火舌几乎舔舐到他飞扬的皮衣下摆。
爆炸的冲击波在隧道内回荡,炽热的空气裹挟着尘埃从门缝中喷涌而出。美国队长被甩出去的瞬间本能地蜷缩身体,在柏油路上滚出几圈后仰面躺倒。他剧烈喘息着,胸口的星条旗制服被灼出焦痕,金发沾满灰尘。
Cloud滑铲出来的姿势在最后关头变成了战术翻滚,背后的重剑与地面摩擦出一连串火花。他单膝跪地停下时,背后和胸前的大片撕裂伤又一次开始流血,在柏油马路上留下了一滩可怖的污渍。
“有没有人说过,队长……你的救援技巧粗暴的可以……”青年撑着剑柄站起来,声音还带着喘息,但涣散的蓝眼睛已经恢复锐利,破损的黑毛衣下那可怖的伤口似乎只余下了一道浅粉色的痕迹,“比扎克斯当年为了躲过神罗的追击直接扛着接近植物人的我跳火车还狂野。”
隧道顶部的应急灯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忽明忽暗的红色警报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如同跳帧的老电影。在这样诡谲的光线下,队长看到Cloud背后渗出大片血迹——那些看似愈合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下又崩裂了。他抓起钉在墙上的盾牌快步走来:“你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
“那不重要,这种小伤给我几分钟就会自动愈合的。”Cloud粗暴地打断了队长的话,暴起抓住他的手腕猛力一拽。戒备的振金盾牌刚举到胸前,那扇被两人甩在身后的安全门就被爆炸冲击波撕成碎片。半吨重的合金门板擦着两人后背呼啸而过,深深嵌入隧道墙壁,飞溅的混凝土碎块在盾牌上敲击出暴雨般的脆响。
“快上车,队长,二次起爆就要开始了!”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科尔森驾驶着一辆黑色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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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车冲破烟幕甩尾停驻,车轮在沥青路面擦出两道焦痕。后座车门弹开的瞬间,史蒂夫注意到Cloud翻上车厢的动作出现了微妙的迟滞——这个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战士太熟悉这种掩饰伤痛的肢体语言了。
车厢内,Cloud终于卸下强撑的姿态,像断线的木偶般跌坐在武器箱旁。当队长快速翻出医药箱时,准备帮青年处理身上的伤口时,却发现青年后背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在短短几分钟的休憩中便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衣服上大剌剌的破口和浅浅的红痕彰显着先前战斗和逃亡的激烈。
“不管怎么说,还是非常感谢——史蒂夫。”Cloud等对方已经确认过他身上的伤口之后,慢条斯理地将那件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草草穿回了身上,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逐渐被基地坍塌的火光侵染成灼目的宝石,嘶哑的嗓子中丢下了一个大雷,“不过比起这个,我建议你们神盾局尽快进行一波自查。今天入侵基地的那三个入侵者,极大概率是对S……我的细胞进行实验后培育出来的家伙。”
“他们本应是纯粹能量幻化的武器上都涂抹了针对于我的特殊毒素,”Cloud突然攥紧拳头,指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而且【Hojo】这个名字,在我这里也是极度高危的存在。”
他抬起眼帘,瞳孔在窗外火光的映照中不知不觉变为了翠绿的竖瞳,“这个名字对于我和萨菲罗斯来说都不意味着什么好记忆,但从那三个人能拿出这些毒素,我有理由怀疑就是对方给他们提供的药物。”
队长手中的消毒液瓶突然滑落,在车厢金属地板上弹跳着发出清脆声响。“等等,”他一把按住Cloud的肩膀,触手是异常高温的皮肤,“你的意思是神盾局中有内鬼存在?”
“我没说一定是内鬼,史蒂夫。”Cloud打断他,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静,“但按照他们对我们控制监视的严密程度,能接触到我细胞的只会是神盾局的内部人士,理论上不该有多余的细胞泄露还创造了这么大的三个思念体才对。”
-------------------------------------
当史蒂夫听完Cloud隐瞒了部分真相(尽管史蒂夫听出来了,但没有主动戳破)后对于与入侵者之间战况的描述,显然有些难以置信,颤抖着发问:“Cloud,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金发的青年看向史蒂夫的眼神中是纯粹的不解,头顶那几缕桀骜不驯的翘发看起来有点像鸟羽的形状:“你觉得我有和你开玩笑的必要吗,还是说我的叙述中有哪一点没有和你解释清楚?”
“你是说……”他的声音因难以置信而微微发颤,“当你身中剧毒、精神与□□都极度虚弱的时候,他控制你身体之后只是帮你……”这个二战老兵突然词穷,手指无意识地在盾牌边缘敲打出混乱的节奏,“帮你击退了那些继承了他意志的分身?”
“但他图什么?你们不是宿敌吗?”
30.第 30 章
显然,这来自盖亚特色的资本主义宿敌情深深震撼到了史蒂夫·罗杰斯这位淳朴的二战老兵。
史蒂夫·罗杰斯盯着Cloud的眼睛,试图从那双蓝绿色的瞳孔里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但只看到了平静的认真——甚至是某种近乎麻木的习以为常。
“所以……”他斟酌着用词,“你的意思是,他救了你,只是因为……他不允许别人杀你?”
Cloud微微皱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差不多。”
史蒂夫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盾牌的边缘,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他见过很多敌人,也见过敌人之间的复杂关系,但从未见过这种——【我只允许我杀死我宿敌】的诡异逻辑。
“这说不通。”他最终摇头,“如果他真的恨你,为什么不在你最虚弱的时候直接杀了你?”
“谁告诉你他恨我的?”Cloud下意识反驳之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微微偏移,脸色疯狂变换。最终,他疲惫地给出了总结:“可能……是因为他觉得只有他一个人有权利干掉我吧。”
“权利?”史蒂夫几乎要笑出声,“对他来说你的生死也只能由他决定?”
Cloud耸耸肩,一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懒得解释”的表情。
史蒂夫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长叹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你们那个世界的人,脑子是不是都有点问题?”
Cloud想了想,点头:“啊?但他不是人类啊,萨菲罗斯是外星人来的。”
车内陷入了一阵纯粹的沉默。
与此同时,神盾局的天空母舰,尼克·弗瑞的指尖重重敲在全息投影的战术地图上,红点标记的属于宇宙魔方的追踪信号早已消失无踪。
“所以,我们跟丢了。”他的独眼扫过指挥室里的特工们,声音低沉得像暴风雨前的闷雷。
“不完全是,长官。”希尔快速调出数据,“鹰眼的行动轨迹显示他们可能在向斯图加特移动,如果想要激活宇宙魔方所需要的稀有元素也的的确确在那边保存,但——”
“但国会那群老爷们已经等不及了。”弗瑞冷笑一声,截断了她的话。半小时前,安全理事会的那通咆哮至今还在他耳膜上震动,来自宇宙的威胁让他们的神经紧张,其结果受苦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没时间在等待了,我们需要组建属于我们的【复仇者联盟】。”在下定了决心之后,弗瑞按下了母舰操作台上的某个按钮发出了指令,整个神盾局的特工们都随之一同运作了起来,只为了达成上级刚刚下发的目标。
屏幕上,数个档案同时弹出——托尼·斯塔克(状态:待确认)、布鲁斯·班纳(最后已知位置:加尔各答)、娜塔莎·罗曼诺夫(任务中)……而最上方,史蒂夫·罗杰斯的定位信号正与那个名为【Cloud·Strife】的高危外星人高度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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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的战术耳机里,电流声刺啦作响,弗瑞的声音混杂着天空母舰引擎的低频震动传来:
“队长,你那位‘外星室友’还在吗?”
史蒂夫侧头看了一眼Cloud——金发青年正坐在他的沙发上,用一块沾满机油的布擦拭着那把尺寸夸张的组合大剑,再一枚枚将挑好的魔晶石镶嵌进剑身,动作熟练得像是每天睡前刷牙一样自然。剑刃反射的冷光在天花板上划出锐利的弧线,而Cloud的表情平静得仿佛他只是在整理一本旧书,而不是一把能劈开坦克的凶器。
“我们都在。” 史蒂夫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手指轻轻敲击耳机,示意通讯清晰,“Cloud最近并没有再出现什么‘失控’的情况,现在突然联系我是回收任务出问题了?”
耳机那头沉默了两秒,弗瑞的声音微妙地沉了下去:“问题?队长,问题在于——因为那个入侵者带走了不止宇宙魔方,还有忠心耿耿的巴顿特工,尽管我们已经排查到了他们可能出现的地点,但神盾局目前拥有的战力完全不足以将它们夺回。”
“美国需要你,队长。”
史蒂夫的手指在耳机上轻轻摩挲,目光再次落向Cloud。金发青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抬起那双天空蓝的眼睛,剑刃上的寒光在他瞳孔里折射出一片冰原。
“我不能保证我一个人可以解决,”史蒂夫沉声回应,同时朝Cloud做了个“稍等”的手势,“与之相比——你能像我保证那个外星人和Cloud没有关系吗?”
弗瑞的冷哼几乎要穿透通讯器:“除非你的那位小朋友和北欧神话的关系匪浅,我们检索发现了对方的真身,对方是几年前就已经到访过一次地球、名字是洛基的阿斯加德人。现在,对方的下一步目标极有可能是现存于斯图加特艺术博物馆的稀有元素——我们需要抢占先机。”
史蒂夫沉默了一瞬,目光在Cloud和通讯器之间游移。金发战士依旧安静地擦拭着巨剑,但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显然捕捉到了对话中的关键信息——外星人、劫持普通人、战斗。
“明白了。”史蒂夫最终回应,“我会立刻行动。”
他切断通讯,走向Cloud,而对方已经站起身,将那柄漂亮的组合剑稳稳地背回身后。
“所以,”Cloud开口,嗓音低沉,“这就是你这次要面对的敌人?”
“看起来是。”史蒂夫点头,迅速抓起放在沙发上的盾牌,“一个自称‘神’的家伙,控制了弗瑞手下的精英特工之后,还带走了当初和我一同沉海的宇宙魔方,似乎是要激活之后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Cloud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妙的嘲讽:“神会对那个蓝色的立方体感兴趣?在盖亚可没有这么热爱搅风搅雨的神明……最相似的也就是萨菲罗斯那个被神罗推上神坛的外星英雄了。”
这个名字最近被青年提起的频率是不是太频繁了?史蒂夫刚想在说些什么,窗外属于昆式战机的引擎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强劲的气流掀起了窗帘,Cloud的金发在风中飞扬,反翘的发梢在气流中看起来像是抖动的鸟羽。
“好吧,虽然有些猜测,但我没想到弗瑞会这么急。”史蒂夫再扣好制服长靴上的扣子,“不过Cloud,你也要参与进来吗?我记得你对神盾局的家伙们没什么好印象来的。”
Cloud已经单手撑在窗台上,回头时逆光中的那张娃娃脸上竟带上了几分锋锐:“没关系,毕竟他总不会和萨菲罗斯一样仰卧起坐,”他纵身跃出窗外,声音消散在风里,“我也无所谓多砍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
史蒂夫刚跟着跳出窗外,就看见Cloud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方式在空中调整姿态——金发战士竟然踩着垂直的墙面借力跃起,巨剑在月光下划出炫目的银弧,稳稳落在了昆式战机敞开的舱门前。
“说起来,你们世界的人,”史蒂夫抓住舱门边缘喘了口气,“身体机能都这么离谱的吗?”
Cloud伸手把他拉上来,嘴角微扬:“不完全是,虽然大部分人都和你们差不了太多,但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能达到与我差不多的体能——至于力量和魔晶石的使用适性,则更多的受限于本人的天赋和后天的手术改造。”
“比如我的一位朋友,她就拥有着远超我的近身格斗技巧,”靠坐在机舱座椅上的青年目光看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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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地方,“和纤细又美丽的外表不同,她的爆发力非同寻常。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我只能勉强依靠蛮力来压制住她的格斗技巧。”
史蒂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盾牌边缘:“听起来她是个相当了不起的战士。”
Cloud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温度:“当然,她一直都很特别……特别的坚韧。”金发战士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Tifa她总能在我感到绝望的时候,及时用那双拳头和她的话语帮我找到真正的方向。”
“等等,她的名字是……蒂法?我记得贫民窟的那位酒吧的女老板名字似乎就是这个?”史蒂夫优秀的记忆力将那位黑发红眼的温柔老板与Cloud口中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所以你去那家叫‘第七天堂’的酒吧免费帮工是因为她?”
“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Cloud轻轻摇了摇头,“Tifa是盖亚人,哪怕萨菲罗斯天天吵吵着要‘以星球为舟’,但星际旅行对我们的星球来说还只是个概念呢。”
昆式战机的引擎在云层间划出淡蓝色尾迹,驾驶舱的电子地图上,斯图加特的坐标正在不断放大。Cloud突然按住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自上次失控之后,青年的精神壁垒仍未构筑完毕,似乎是因为提到了故友的名字,萨菲罗斯的低语又一次响了起来。
“怎么了?”史蒂夫的手已经按在紧急医疗箱上。
“萨菲罗斯在骚扰我而已,”Cloud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是想把眼前这个银发的幻影从脑子里面彻底甩出去,哪怕对方的身体已经穿透了战机的外壳漂浮在空中,但只要史蒂夫的虹膜中并未倒映出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么他就只能继续做一个在他脑子里喋喋不休的幻觉。
史蒂夫盯着Cloud紧锁的眉头,意识到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金发战士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显然正在压抑着某种战斗的本能。
“Cloud,如果情况不对,立刻告诉我。”史蒂夫沉声道,手指已经按在了通讯器上,随时准备呼叫神盾局的医疗支援。
Cloud深吸一口气,瞳孔中的绿光忽明忽暗,最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他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没关系,他已经这么纠缠我……快十年了。反正只是个影子,只要击碎就能让他安静一段时间。”
史蒂夫皱眉:“这就是你当初和我一起在北极冰窟里是不是会挥刀砍空气的原因?”
“比起这个,”Cloud转移话题,目光投向舷窗外逐渐接近的斯图加特,“你还没告诉我,那个自称‘神’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
史蒂夫思索片刻,回忆着弗瑞提供的资料:“洛基,阿斯加德人,擅长幻术和心灵控制,武器是一柄能操控人心的权杖。他曾经在几年前入侵过地球,但被他的兄长索尔阻止。”
“心灵控制?”Cloud的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一下,“……和萨菲罗斯的精神污染有点像。”
“为什么这里也有萨菲罗斯?”
“那是来自于他细胞上的能力,来自他非人那部分的基因相当特殊,”Cloud简短地解释,“它的细胞能侵蚀宿主的意识,篡改记忆,甚至重塑人格,但最终都要臣服于那位杰诺瓦的首脑——当然,现在的首脑就是萨菲罗斯没错。”
“……Cloud,你真的没问题吗?一直被萨菲罗斯骚扰什么的。”二战老兵脸上的迷惑更深了。
“没事,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教过我怎么进行精神防护抵挡这个。”Cloud看了一眼地上的被洛基所威胁着拒绝的人群,转身打开了机舱门跳了下去,“与之相比,我们好像有些迟到了也说不定。”
31.第 31 章
Cloud的落地轻得像一片羽毛,与那声势浩大的下坠形成鲜明对比。他的靴底触地的瞬间,石板仅仅裂开几道细纹,仿佛连重力都在这个金发战士面前收敛了脾气。
广场中央,洛基的表演正如火如荼。
似乎是因为盗取稀有金属的计划格外顺利,这位北欧神骨子里深藏的表演型人格让他难以抑制炫耀的心情,索性直接利用权杖增幅自身的能力,以幻术创造无限接近于真实的分身,向着面前的这些愚蠢的人类宣告他的权与力:
“中庭人,跪下,臣服于我——”
市民们惊恐地瑟缩着,膝盖不受控制地发软,那些普通人大多已经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仿佛这样就能避开那位“神明”的注视,唯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挺直脊背,浑浊的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我这一生,”老人的声音虽颤却坚定,“只向自由低下过头颅。”
洛基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寒光,权杖抬起,心灵宝石的能量化作一道璀璨的蓝光激射而出:“既然如此,那就为了你的自由而死,如何?”
当光球激射而出的瞬间,一道金银双色的影子在瞬间便挡在了老人的身前,组合剑宽大的剑身充当了盾牌的功能抵挡住了来自洛基的能量弹,尽管二者相撞时溅起的火花是如此的可怖,可Cloud的防御却并未因此产生任何破绽。
“哦,你们中庭人,还真的一个比一个骨头更硬。”洛基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手中的权杖开始凝聚更强大的能量,“不过没有关系,让我来看看你的实力——”
话音未落,Cloud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尽管他手持着如此笨重的武器,可青年攻向洛基的动作显然并未被它所拖累——那柄看起来就极为沉重的大剑被对方单手拎着,以极快的速度在广场之中辗转腾挪,无声息地将洛基武器所指的方向带离了人群。
与此同时,神盾局的精英与美国精神的代言人们也并未疏忽,他们正忙不迭地将广场中那些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的普通宾客们疏散,以为Cloud的战斗腾出更大的场地。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斗也逐渐走向了一边倒的趋势。
无论如何,洛基的定位终究只是一个法师——哪怕他拥有冰霜巨人的体质、经历过阿斯加德人的训练、甚至有事没事喜欢用小刀猛捅索尔的腰子,他依旧是一名加点大多堆给了智力与精神力的法师。
刚巧,Cloud拥有与法师朋友合作战斗的经验,萨菲罗斯拥有与法师作战的经验,似乎是因为洛基的发言让男人相当不快,Cloud能听到在细胞的深处,某些属于萨菲罗斯的情绪正在汹涌。
洛基的权杖再次凝聚出刺目的蓝光,这一次,能量如暴雨般倾泻而出,数十道光弹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从不同角度袭向Cloud。然而,金发的战士并未慌乱,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在电光石火间捕捉到每一道攻击的轨迹。
“左侧三发,右侧五发,后撤步可避开三发,剩余两发必须格挡。”
低沉而冷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幻觉,却又清晰得像是他自己的思维。Cloud没有回头,但他知道,那是所谓的“神罗战士的预感”,也是萨菲罗斯对于那个大放厥词神明的报复——因为自己将对方牢牢(真的吗?)束缚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现在的他哪怕想要报复,也只能通过这种给予自己以帮助的方式来报复对方的狂妄。
只需要一个轻巧的后跳,大剑在Cloud的手中旋转了半圈,惯性帮助他顺利地将这两枚能量弹格挡,擦身而过的那些则化作了绮丽的蓝光在他身侧炸开。爆炸的气浪将青年左手的长袖掀起了一角,其下光洁的手臂上绑缚着一枚褪色的粉色丝带。
洛基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锁定在那抹突兀的粉色上。在阿斯加德漫长的生命中,他见过无数战士的装饰,却从未见过如此格格不入的柔软存在。
“真是有趣的品味,”他讥诮地扬起嘴角,权杖在指间优雅地翻转,“让我来猜猜,那是你的恋人送你的纪念品?”
Cloud的剑锋在空气中划出半弧,金属嗡鸣声中,他左手不着痕迹地扯了下袖口。萨菲罗斯的冷笑在他意识深处回荡,像是透过深水传来的闷雷。
“你是怎么想的,Cloud?给他个教训吧乖孩子。”
“你Fuck给我闭嘴,萨菲罗斯!”当属于Cloud的重剑用力砸下时,洛基选择将自身的存在一分为三,以虚假掩盖他的真实,当三个一模一样的“洛基”同时出现在广场的不同方位,每一个都抬起手,做出攻击的准备时,如果没能躲开这样的一击,一定会是重伤收尾。
“别担心,相信你的直觉,就是正前方的那一个。”
萨菲罗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耐,仿佛在嘲笑洛基的伎俩过于拙劣。Cloud没有犹豫,脚下发力,石板在他蹬地的瞬间碎裂,他的身影如闪电般突进,大剑拖曳出一道银色的残光,直取正前方的洛基。
洛基的瞳孔骤然收缩,权杖仓促横挡,金属与能量碰撞的刺耳嗡鸣在空气中震荡。Cloud的剑刃压着权杖,逼近洛基的面庞,两人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对方眼中的冷意。
“作为孱弱的中庭人,你的身手显然相当不错。”洛基的嘲讽在耳边响起,可他颤抖的双手却揭示了他的紧张,在那颤抖中,一柄漂亮的短刀自虚空中探出扎向了Cloud的身体,“只可惜,战争从来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决斗,小子。”
Cloud早有预料般侧身,匕首的寒光擦着他的腰际掠过,而他的左手已攥成拳,狠狠砸向洛基的下颌。洛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抬手擦过,盯着指尖的血迹,眼中终于浮现出真正的怒意。
“中庭的蝼蚁,你怎么敢——”
洛基的话音未落,Cloud的第二波攻势已然袭来。大剑在空气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剑锋所过之处,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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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都为之扭曲。洛基仓促间构筑的魔法屏障如同薄纸般被撕裂,他不得不连续后跳,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痕。
“你的话太多了。”Cloud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让洛基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不知为何,青年主动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那柄精致的大剑在他的手中转了几圈之后,上面便附着了一层淡蓝色的魔力强化。
洛基并不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做好准备以冗杂的讯息干扰战士的思维。
“下一击会在左边,不如把那柄权杖上的宝石拿来给我玩玩如何,Cloud?”
他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挥,剑刃精准地劈开袭来的光球,爆炸的余波掀起他的金发,露出一双冷冽的翠绿双瞳。
洛基的呼吸突然凝滞。那双眼睛——他可以用自己藏在阿斯加德的所有剧本手稿起誓,在对方刚刚与自己交手的时候,虹膜的颜色还只是天空一样的湛蓝色,可现在对方的瞳孔之中,改变了颜色不说,甚至正在逐渐拉长蜕变为某种更加非人的存在。
“是我的判断错误了……”洛基舔了舔嘴角的血渍,“一个像你这样披上了人皮的怪物,绝对不会属于中庭。”
“我当然不是米德加人,”Cloud终于开口说出了整场战斗中的第二句话,“我来自尼福尔海姆。”
随后,便是又一场如同狂风骤雨般的紧密攻势,Cloud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组合剑横扫,那些由洛基所创造出的幻象在剑锋触及的瞬间便如泡沫般破碎。当清场结束后,艺术气息满满的喷泉广场被拆得七零八落,只剩下真正的洛基。
当Cloud高高跳起将那柄大剑用力劈下时,洛基只得仓促举杖格挡,却被这一剑不同寻常的冲击力直接轰飞,撞进广场中央的喷泉雕像里,不过比起曾经接战点身后那巨大的三道如同利爪般的刀痕,现在的他显然相当幸运。
洛基从废墟中爬起,华贵的战袍破损,脸上的优雅荡然无存,这时那对于失败和死亡的恐惧才缓缓地爬上了他的心头。与此同时,一道灵光闪过,他终究是将面前这个青年的力量与在记录中所见到过的某件“战功”画上了等号。
“你……你是个盖亚人!但那颗星球、和星球上的那些该死的寄生虫们难道不是早在千年前就被奥丁放逐到宇宙边缘了吗!”
“你怎么可能还能来到地球——”洛基的发言被钢铁侠的掌心炮炸断,因为那神奇的三个月,斯塔克对于这个星球名称显然有着不小的印象:“哦,这么说这边这位弗瑞请来的金发特别顾问和我曾经养过一段时间的外星小朋友是同乡?那可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Cloud看着钢铁侠和来支援的特工们将洛基捆好带上昆式战机的机舱,在几次深呼吸后方才把萨菲罗斯的思维再次关了回去,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托尼·斯塔克的发言:“你口中的外星小朋友,指的是……Sephy?那个只有14岁的Sephiroth?”
32.第 32 章
事实证明,在冲动中当面杀死Joker这件事,貌似真的狠狠戳到了蝙蝠侠的肺管子。
隔离舱的钢化玻璃映出Sephy苍白的侧脸,蝙蝠洞特有的寒意正顺着合金地板渗入他的骨髓。电子锁的红色指示灯在头顶规律闪烁,像极了实验室中无处不在的监视器。
现在,他全身的武器装备都被蝙蝠侠和文森特合力解下,身上干净的棉质衬衫和裤子只能让他回忆起曾经穿在身上的实验服——它们是一样的,无论是材质,还是宽松且便利的款式。
隔离舱的隔音效果差得近乎刻意。蝙蝠振翅的簌簌声、远处机械运转的嗡鸣、甚至洞顶水滴坠落的回响,都在不断刺激着他的鼓膜。而正对面屏幕上循环播放的画面才是真正的酷刑——Joker狂妄而尖锐的笑声紧接着头颅飞起的部分循环播放,前一秒还是咯咯作响的气音,下一秒便又变回了那如宝条一般自满的笑声,开了新一轮的折磨。
蝙蝠电脑的蓝光将布鲁斯的影子拉长到整个洞窟,那些尖锐的耳廓轮廓在岩壁上不断变形,衬托着虹膜周围的荧绿色如梦似幻。当第十一次视频回放到Joker的头颅高高飞起的瞬间时,橡胶手套与键盘的摩擦声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凯夫拉纤维摩擦的细微响动。
“你似乎在越来越烦躁,但你烦躁的来源并不是因为你杀人的行为。”黑暗骑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隔离舱的玻璃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你薄弱的道德观和过于强大的武力相结合,一旦失控就是一场灾难。”
Sephy的指尖在茶杯边缘划出一道水痕。监控录像里,Joker的紫色西装在黑白画面中晕开一片暗色,像泼洒的墨水。那颗头颅飞起的瞬间被刻意放慢了——蝙蝠侠调整了帧率,让死亡在每一秒里延长成永恒。
“道德观?”他轻声重复,声音在隔离舱的金属墙壁间弹跳,“我记得我和您说明过,韦恩先生——我是神罗的财产,是最优秀的新型改造人,是完美的特种兵。而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所需要的,从来都只是执行命令,那个丑角的行为伤害了一般市民,我有必要、不、我一定要将危险彻底排除。”
洞顶的水珠砸在监控器外壳上,伴随着水滴掉落的声响,第十二遍循环开始。Joker的嘴角在慢镜头下扭曲拉伸,笑声被机械音质过滤后更像电子合成的声音——尖锐、刺耳,永无止境。Sephy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笑声钻进他的耳道,在颅骨内壁来回碰撞。
但Sephy并不后悔——他的行为让蝙蝠洞失去了神谕,但蝙蝠少女仍旧可以继续在夜空中飞翔。
蝙蝠侠的呼吸声在隔离舱外微微一顿,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刀刃划过。他的影子在岩壁上颤动,仿佛黑暗本身在挣扎。
“执行命令?”他重复道,嗓音低沉得几乎融入洞穴的阴影,“那现在是谁在命令你?你口中的神罗?还是你自己的愤怒?”
Sephy的指节骤然收紧,白瓷茶杯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哀鸣。他还记得听见阿尔弗雷德擦拭这套茶具时,布料与釉面摩擦的沙沙声。这让他下意识松了力道——老管家会难过的。
头顶的白炽灯冰冷刺目,Joker的尖笑从音响里不断溢出,像一根生锈的铁丝,反复刮擦着他的神经。实验室的记忆随之翻涌:消毒水的气味、电极贴片的刺痛、宝条博士镜片后闪烁的冷光。
他不该说谎。
他也不能说谎。
“我不能说我对那个丑角的行为毫无愤怒,”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但文森特提醒了我,是我计划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为那些受害者复仇。”
Sephiroth是宝条博士手下最完美的实验品。
“在那之后的行动,我向上的途中只是单纯的遵循《圆盘治安条例》进行的危险排除。治安部门并不在附近,为了保护平民,我只能尽快动手。”
一名优秀的特种兵,应当具有足够强韧的心灵、不为外物所动摇的意志、无坚不摧的力量——可为什么,他心中的那种温软的情绪上涨时,并非是因为那个逃走的目标,而是看着红发的少女从天台边缘摔回到安全的区域呢?
蝙蝠洞陷入死寂。
Sephy垂眸凝视着茶杯,水面倒映着洞顶的钟乳石,像是某个微型宇宙的星群。他不再回应任何质问,仿佛沉默本身就是最锋利的拒绝。
但这沉默并不针对所有人——
当阿尔弗雷德更换餐盘时,他会用睫毛的颤动代替道歉和感谢;当杰森和芭芭拉为Joker之死欢呼雀跃时,他会把覆着焦糖布丁的银匙推向两个孩子;当迪克试图调解布鲁斯与自己的误会时,他翡翠般的瞳孔会结出一层肉眼可见的冰霜。
他只是不再说话。
就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刀。
阿尔弗雷德第三次更换的茶点依然原封不动。瓷盘边缘凝结的水珠顺着Sephy的倒影滑落,在樱桃派酥皮上砸出细小的凹痕。老管家擦拭银质餐刀时,刀面反射出隔离舱外某个隐蔽角落中两个孩子的庆祝活动——杰森正把庆祝用的彩带偷偷塞进蝙蝠车底盘,红发少女的笑声像一串风铃撞在岩壁上。
“您应当尝尝这个,”老管家的声音像温热的毛毯,“这是杰森少爷和芭芭拉小姐的共同点单,他们觉得您应当多享用一些甜食放松一下。”
“不了,我现在的身份并非韦恩家的客人。”少年原本清亮的声音有些沙哑,“摄取过多糖分会损伤我的部分身体机能,请不要再送这些——”
Sephy的拒绝被文森特的靠近打断,那身猩红色的披风与衣物接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文森特停在隔离舱前,那双猩红色的眸子透过玻璃注视着Sephy,光线折射间颜色反倒好似褪成了漂亮的琥珀,注视着同样被封印在牢笼中的少年。
“Sephiroth,你是被期待着诞生的、被爱所包裹着的奇迹之子。”文森特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他的语气无限接近于一名真正温和的长辈,金属利爪轻轻贴上舱壁,尖锐的指尖与强化玻璃相触,却没有施加任何破坏的力道。相反,一道柔和的白色光晕自接触点扩散开来,如同水纹般缓缓漫过整个隔离舱。
“抱歉……我没能早些察觉你的痛苦。”文森特的声音近乎叹息,“这件事,我会亲自和韦恩谈谈。”
白光笼罩的瞬间,Sephy的呼吸终于不再紧绷。外界的噪音——那些机械的嗡鸣、遥远的谈笑、甚至是自己血液奔流的声响——全都被一层柔软的屏障隔绝在外。实验室出身的少年从不在意那些无处不在的监视,真正让他难以放松的是蝙蝠侠播放视频中Joker的笑声,那声音尖锐而自满,总会让他想到宝条。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终于卸下重担的困兽。长久以来挺直的脊背一点点松懈,最终,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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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安宁,但这并不意味着文森特会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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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休。
当他转身时,猩红的披风如刀锋般划破空气,蝙蝠洞的阴影在他脚下扭曲退缩,仿佛畏惧他体内蛰伏的某种存在。凯夫拉纤维摩擦的细微声响从暗处传来——布鲁斯·韦恩早已在蝙蝠电脑前等待,全息屏幕的冷光在他的面罩上投下诡谲的纹路,像是某种冰冷的审判。
“你不该这么做。”蝙蝠侠的声音低沉如地底回响,监控画面定格在Joker死亡的第十三帧——飞起的头颅恰好遮挡住Sephy脸上那一瞬的魇足笑意,鲜血在黑白影像中凝结成暗色的冰,擦过少年的脸颊后又失败地被重力所捕捉,“那是个极其危险的兵器,我承认我曾经对他的判断有误,我不该妄想能用常规方式使他的融入人类社会。”
文森特的金属利爪猛地刺入控制台,五道寒光深深嵌入键盘缝隙,金属扭曲的尖锐声响在洞窟内回荡。
“兵器?我不应该?”他的声音像是压抑的火山,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灼热的怒火,“我最不应该的,就是相信你会善待他!你的家族、你的管家、你的孩子们——他们本可以成为他的锚点,补充他心底的渴望,让那个孩子从杰诺瓦的诱惑中、从兵器的身份中彻底挣脱出来!”
他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躯壳的束缚,猩红的披风无风自动,曾经宝条对他进行的融合实验险些因此而冲破了意志的束缚,仿佛下一秒就会撕裂这副人类的伪装。
“那个孩子渴望身份认同、渴望建立联系,而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近乎嘶哑,像是某种野兽的低吼,“我只是离开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盖亚在上,你差点把他逼疯!”
蝙蝠洞顶的蝙蝠群骤然惊飞,黑压压的羽翼掠过岩壁,仿佛一场无声的逃亡。而蝙蝠侠站在原地,面罩下的眉头紧锁——文森特的话让他罕见地动摇了一瞬。
“崩溃?这只是正常的战后复盘,他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冷静,但头盔下透出的困惑几乎具象化,钢蓝色的虹膜无知无觉的被绿色覆盖,“是你在试图将一个危险程度极高的定时炸弹软化成无害的宠物,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他可以明白他的错误。你也看到了,录像中的他并不因为自己杀死了一个人而痛苦,我并不认为这样的作为有什么问题,就像我曾和Sephiroth一起复盘训练中的失误一样。”
“你为他所准备的一切——你怎么敢大言不惭地说他一切正常?还是说你会为你的孩子准备一套同样的处刑?”文森特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愧疚,甚至还有一丝近乎怜悯的悲哀,“你不曾见过,那个将所有痛苦压抑在心底的Sephiroth,最终爆发出来的怒火所伤害的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数字。Sephy他只是杀了一个人,杀了一个在你们的律法中都早已应当被判决死刑的恶人,这不是他要被你以纯粹的噪音折磨了这么久根本无法休息的理由!”
他缓缓收回利爪,控制台上留下了一枚极其可怖的爪印。
“你怎么知道我没做过?”男人摘下了头盔,望向文森特的绿色双眼中满是挑衅,“萨菲罗斯是我们的孩子,如果不是你带走了祂,我也不必采用这么拙劣的方式来刺激他尽快羽化,以达到另一位的强度。”
“文森特·瓦伦丁,我能感觉到,现在的祂虚弱又强大,脆弱又坚韧,这会是让我的孩子成长最好的机会。”
“感谢蝙蝠侠的谨慎留样,我才有机会趁此机会帮他继续成长——这个孩子一定会比那未来更加完美!”
33.第 33 章
“什么时候开始的?”文森特毫不犹豫掏枪对准了面前的男人,那种若隐若现的、想要远离蝙蝠家族的直觉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男人压抑着唇角的笑意,翠绿色的、杰诺瓦感染者特有的翠绿双眼看着面前的前塔克斯:“我以为你会发现得再早一点,塔克斯,毕竟这具身体可是大名鼎鼎的蝙蝠侠——我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才终于将他的思维侵蚀成功,而你,就是那个真正击碎他的凶手。”
“但那个孩子实在是……有人教坏了他。”布鲁斯·韦恩的身体看着隔离舱里蜷缩成一团的Sephy,按动了某个按钮之后,紫红色的光晕在隔离舱中充盈,“不过没关系,Sephiroth一直是最优秀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够优秀的代价。”
文森特的枪口纹丝不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因身体主人的身份而犹豫:“你现在立刻、马上把那个孩子放出来,你已经毁了露克蕾西亚的一个孩子,我不会容忍你毁掉另一个。”
“布鲁斯”听到对方的威胁后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是纯粹的嘲弄:“不,你不会,塔克斯。”他看着隔离舱中的少年逐渐抽条,原本毛茸茸的银色短发也快速变长,“如果真的下得去手,你当初就不会成为我的实验品。”
“露克蕾西亚的实验让你成为了一具行走的活尸,我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活动——”他自满地按下了另一个按键,特殊的频率正在唤醒了沉寂已久的Chaos,“别担心,你的性命会成为我的孩子苏醒时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别想反驳,Chaos的本能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它不会放弃摧毁灾厄的机会,而你的意志无法阻拦这一切。”
“这具身体虽然很好,但还不够。”男人习惯性地佝偻着背,焦虑地在控制台前走来走去,眼白上缓缓攀上可怖的血丝,紧盯着隔离舱中的少年,“只可惜那些愚蠢的人类只知道粗暴地将杰诺瓦用作强化的耗材,弱点过于明显的身体根本不是我渴望的进化。”
“不过没有关系,”迦瑞安野兽突破了理智的限制,在本能的驱使之下毫不犹豫地扑向了舱体中刚刚苏醒的幼年灾厄,“我的孩子,只要你需要,我会为你献上一切你所需要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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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hy久违地做了个梦。
在他穿越之后,Sephy的睡眠质量就一直很好——尽管周围过量的信息一直在骚扰他的大脑,但只要陷入睡眠,一定是无梦的一夜,就好像被剥夺了做梦的权力一般。可现在他却在梦境中,和同样年幼的Cloud一起,蜷缩在巨大的陆行鸟抱枕上享受着休息的时光。
理智告诉他这美好的一切都只是梦境,但那些柔软而美好的、早已从指间流逝的美好过去挽留了他——随着温软春风一同靠近的年幼竹马,主动蹭到怀里温暖而脆弱的玄凤鹦鹉,以及口口院中那个独属于他们的角落里自上而下倾泻而下的阳光与花藤。
他小心翼翼地虚抱着这些本不该一同出现的、属于不同时间的东西,放弃了思考,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陷入了沉睡。金银双色的发丝在柔软的抱枕上交缠在了一起,两个孩子挤挤挨挨地睡得香甜。
“……th。”
“Se……ro……”
“Sephiroth——”
母亲柔软的呼唤让他从午睡中苏醒,属于幼童的短手短脚跌跌撞撞地扑向了那个靠近他的棕发女子,获得了一个纯粹而温暖的拥抱。不知为何,女子棕色的发根处染上了一抹抹与Sephy本人无比相似的银白,曾经接受过的常识告诉Sephy,这样的征兆在人类的身上是象征着衰败。
Sephy很担心她,他知道母亲不会拒绝他的担忧,索性顺着母亲的拥抱,直接贴上她的脸颊,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担忧:“母亲……?是最近研究室的工作太辛苦了吗?如果真的很辛苦的话,我可以更努力一点,让宝条没时间为母亲安排工作的。”
“怎么会呢,我只是想要为我的Sephiroth准备一份礼物而已。”那双同色的绿眼看向Sephy的时候,是纯粹的温柔与慈爱,“倒是Sephiroth,如果宝条博士安排的实验让你吃不消了的话,一定要和妈妈说明哦,妈妈哪怕拼上性命也会保护好你的。所谓的母亲,就是孩子的保护者,只要Sephiroth需要的话,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没有关系的,母亲。”Sephy主动松开了拥抱着对方的手臂,用曾经面对神罗高层宣誓时的动作向着面容模糊的母亲宣誓,“就像母亲会保护我一样,我也会口口口口口口母亲的。”
(……phy!)
(……roth!这……假……!)
(Sephiroth!清醒过来!还有人需要你!)
母亲上前拥抱少年的动作,被梦境中出现的不谐杂音所干扰,导致那拥抱再一次成为了落不到实处的幻影。那份特殊的偏爱依旧毫无保留地传达到了孩童的心底。这些杂音让Sephy感到格外烦躁,他的感情与理智互相撕扯,想要继续做梦和应当清醒地面对现实的想法让他整个人裂成了两半。
最后责任感依旧压倒了感情,当Sephy主动放弃与母亲的温存时,那属于幼童的身形便就此抽条成了纤细的少年。母亲满是担忧的眼睛望向即将离开她身边的孩子,一振漂亮的太刀被她从身后拿了出来,递到了少年的面前。
“Sephiroth很擅长用刀吧,这份礼物本就该在这次的旅程中送到你的手上,”那双同色的漂亮眼睛看向了纤细的少年,将那振漂亮的长刀塞入了少年的手中,“不过现在送给你也不算晚,不是吗?妈妈相信Sephiroth一定可以从口口的手中保护好我的,对吗?”
少年拿起了太刀,在第一时间将那柄锋锐的太刀架上了自己脖颈,以死亡为媒介离开了这个美妙的梦境:“别担心,妈妈,但为了我的成长,下次还请指引我去见真正的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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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机械结构中存储的气雾喷洒完毕、那些可疑的光点消失后没过多久,里面的少年便摇摇晃晃地又一次站了起来——虽然身高并未与真正成年的自己相当,但那头发的长度确确实实达到了小腿,肌肉和骨骼的强度的的确确达到了青年的水准。
当他睁开眼睛时,那双漂亮的绿瞳却并未聚焦,漫无目的地观察着整个蝙蝠洞中的环境,更是因为文森特和男人的争吵,饶有兴味地看着外面红色的人类逐渐扭曲变形成为了扑向自己的野兽,而那面庇护着他的玻璃就这样破碎。
得益于大气中稀薄的魔力,野兽无法发动那些真正意义上会造成大量伤害的魔法,不过同样地,对于Sephy来说释放魔法以阻断对方的攻势也同样难以达成。尽管第一波攻势被漂亮的屏障所阻挡,但下一波袭来的利爪显然不能再用脆弱的衣物和肉体凡胎抵挡。
本能知道该怎么做,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虚空中一握——本该空无一物的指间突然传来熟悉的重量。黑色的雾气如活物般缠绕凝聚,最终化作那柄系着红丝带的太刀。无铭的刀身在硝烟中泛着冷光,像是一道凝固的月光。
野兽的利爪与刀刃一次次相撞,野兽的鼻吻中喷出的气息唤醒了Sephy依旧迷糊的意识,那铁锈与硝烟的气息在战场上,往往意味着新的敌袭。可当他意识到面对的敌人究竟是谁时,他反而没办法继续维持那纯粹的战意。
善战的野兽抓住了这个机会。锋锐的利爪毫不犹豫地在刀刃之上加码,本就纤细的刀刃在这股巨力之下发出压抑的哀鸣,虚幻的痛楚在Sephy的脑海中尖叫。
可肌肉记忆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无铭的刀锋顺着野兽的力道划出半弧,随即少年的身形略略一矮,刀刃如毒蛇般突刺向对方胸口——那里有一块扭曲的疤痕,那是远古魔晶石被植入后又被取出后留下的纪念。
这刺痛让野兽发出巨大的咆哮,让Sephy坚定了他决心的同时,也让蝙蝠洞中的原住民们因受到了惊吓,飞离的飞离,下楼的下楼。
当挤挤挨挨的小鸟们回到蝙蝠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衣服这样的图景——Sephy的身上是被血色染红的长发和实验服,与收起来的太刀一般无二的太刀深深地扎在了猩红色野兽的胸口,一旁的布鲁斯却在表情癫狂地记录着一条接一条的数据,甚至因为战斗告一段落而感到不满。
刀刃刺入血肉的触感黏腻而温热。
Sephy的指尖微微发颤,刀柄上的红丝带垂落,又被文森特身上涌出的血液染成了可怖的黑。野兽的瞳孔在剧痛中收缩,混沌的力量因为虚弱而逐渐褪去,露出那双他熟悉的、属于【文森特·瓦伦丁】的温和双眼。
“……Sephiroth,”男人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伤口中溢出的血液缓缓止住,虚弱的手掌抬起揉了揉Sephy的长发,却反而晕染出了更大片的猩红,“……做得好,接下来该由我们想办法救蝙蝠了。”
34.第 34 章
等到一片兵荒马乱之后,蝙蝠侠终于在所有人的全力压制下送进了Sephy刚刚离开的同款隔离舱,对方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似乎也就这么合上了双眼,徒留可怜的布鲁斯·韦恩一人面对孩子们和管家的质询。
芭芭拉和提姆在老管家的默许下,合力将这段时间的监控从蝙蝠电脑中调出,并以四倍速开始公放,一开始他们还不明白为什么文森特主动给Sephy上了一层隔音的屏障,可当其中的内容放映到极度过分的行为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激怒了——一遍遍地在完全可以称之为家族的恩人的少年面前,循环往复地播放那些残酷的影像,让那双原本闪着光的眸子恢复成最初的麻木。
彼时彼刻,少年的回答更是让他们所有人的心向下又坠了一节,提姆的咖啡杯更是险些因此直接扣在了蝙蝠电脑之上,还是身为受害者的Sephy出言打断了情绪的堆积,为蝙蝠侠避免了即将到来的新一场家庭危机。
“那不能怪韦恩先生。”长发被芭芭拉抓在手中编辫子的Sephy小心翼翼地为布鲁斯辩解,“我的身体应该也是意识到了他的不对,所以才下意识采用了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
Sephy苍白的辩护被芭芭拉带着些许怒气施加的力道打断,脆弱的一次性发梳就这么折断在了辫到一半的鱼骨辫上,随后那头柔顺的银发在失去了外力的束缚后,缓缓散开回到了原本的状态。
“我很抱歉,Sephiroth,但你救了我,救了杰森的性命,”红发绿眼的漂亮姑娘身材匀称,与Sephy相似又不同的绿眼注视着彼此,尽管她的双手因为愤怒而气的发抖,却依旧认真地向对方传达自己的想法,“所以,这从来不是你放纵‘布鲁斯·韦恩’对你施以暴行的理由。”
“我不知道在你的过去里,究竟经历过多么残酷的实验,但那个寄居在布鲁斯身体里的家伙,他所对你做的一切,无论如何都不该被谅解。”
那双漂亮的竖瞳中满是困惑,用一种极轻的声音询问着面前的少女,渴望又畏惧面对这个答案:“哪怕我过去的十五年里一直经历着这一切?”
“哪怕你过去的十五年里一直经历着这一切,Sephy。”缠绕在发丝上的木梳在坠落之前被金属手甲所包裹的利爪接住,毫不犹豫地点破了Sephy的自欺欺人,“虽然我不清楚宝条究竟是如何通过杰诺瓦细胞入侵蝙蝠侠的意识,但他被杰诺瓦趁虚而入这一点我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杰诺瓦就是这样的生物,它会窥探宿主的记忆、恶劣地利用宿主的一切心理漏洞来达成控制宿主的目的,而宝条研究并利用杰诺瓦细胞的时间,更是远超三十年。”文森特那双猩红的眼看向了隔离舱中的布鲁斯·韦恩,似乎是因为细胞上浮过一次的原因,那荧绿色就这样明晃晃地留在了男人的虹膜上,与原本的钢蓝一起调和成了神罗特种兵们特有的天空般的美丽瞳色。
“而布鲁斯·韦恩,他的心理创伤和弱点对于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来说,就是完全没有过任何的掩藏。所以这就是那个负责Sephy的博士成功得手的原因?”靠在一边的罗宾想到曾经他所面对的、来自Joker的折磨,芭芭拉同样险些因为Joker的恶行而命悬一线,不由得出言嘲讽道,“这手段可比Joker高明多了,只需要进入布鲁斯的身体,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撬开他的自我保护机制,随后用他的身体,在他的家里折磨他的客人,而我们所有人、所有人都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蝙蝠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隔离舱内微弱的呼吸声和电脑屏幕闪烁的冷光提醒着时间的流逝。Sephy的辩解被芭芭拉打断后,他沉默地低下头,银发垂落,遮住了那双微微闪烁的竖瞳。他手上曾经沾染的鲜血已经被柔软的棉布擦拭干净,可那份黏腻的触感却依旧留在手上。
阿尔弗雷德站在一旁,擦拭茶杯的动作中竟带出了一抹杀气,目光在隔离舱中的布鲁斯和Sephy之间来回移动。老管家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冷硬:“没有关系,我们总会弄清这一切的——无论是布鲁斯老爷被外星生物影响思维也好,外星生物利用老爷的身体伤害Sephiroth先生也罢,我们总有办法让他吐出实情。”
“我不知道,”布鲁斯·韦恩在隔离舱中轻轻叹气,“我只是……感到很焦虑,那天晚上发生了太多,Sephy当着我的面把Joker杀死之后,我很担心那个孩子会成为下一个小丑,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催促我做出些什么来阻止一切走到最糟糕的方向……等到我发现我都做了什么的时候,身体的控制权已经不再属于我了。”
“最初的那些暴行的确是由我所做出的决定没有错,我向你道歉,Sephy。”那双发生改变的魔晄眼看向了身为受害者的两位客人,表达了最诚挚的歉意,“如果可以的话,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继续发生,我或许需要你们提供更多的情报。”
Sephy漂亮的长睫毛轻轻颤抖,似乎是在回忆着些什么,最后哑着嗓子艰难地拒绝:“我不可以……宝条博士和保密条例都不允许我将它说出口。何况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以忍受的行为,韦恩先生不需要为此感到自责。”
芭芭拉强压住翻涌的怒火,捧起乖巧坐着的Sephy的脸颊,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少女的指尖在微微发抖,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
“你听好了,Sephy,”她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抬高了声音,想要把这话语刻在两个人的骨子里,“蝙蝠侠质疑一切,计划一切,永远会以最悲观的方式警惕一切。尽管他会将一切都做出最糟糕的设想并立下预案,但他从不渴望那一切成真,更不会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真的对他人使用。”
“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Sephy。”杰森翻身离开旁观布鲁斯韦恩的队伍,凑到这边来安慰少年,“你不该原谅那个占据了布鲁斯身份的混账,只要我们合力把你的那个混账爹从布鲁斯的身体里拖出来,我就陪你一起去狠狠揍他一顿——相信我,在场没人会拒绝背着布鲁斯偷偷这么做的。”
“等等……”提姆意识到了话语中的问题,喝了一大口咖啡压惊,“你的意思是,文森特·瓦伦丁先生口中早已死亡的、S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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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roth生父的意识不仅没有消失不说,甚至时隔多年通过杰诺瓦细胞在布鲁斯的体内复活了?但这不科学!布鲁斯的意志力是经过无数考验的,他连‘死人’都能抵抗,一个死去已久、意识都消失的普通科学家为什么会那么轻松地抢走他身体的控制权?”
文森特想起了曾经从星球那里听到的、关于灾厄一次次复活真相,意识到了什么,犹豫着开口:“首先,我不清楚你口中的‘死人’的操纵是怎么做到的,但根据另一个同样被杰诺瓦侵入精神操控身体的人来看,那种诱导,你是无法通过主观上意识到异常的。那是一种细胞层面上的呼唤,就像刻录在人类基因中的某些禁令一样,是一种本能的渴望——当那份诱导出现的时候,它的存在与饥饿、与恐惧、甚至说与性|欲并无区别。”
最信任蝙蝠侠也是最不信任蝙蝠侠的世界第二侦探毫不犹豫地发问:“但是布鲁斯可以克制这些?就像是我们每个人所接收到的训练一样——为了对抗我们的某些‘老朋友’,对抗恐惧几乎是一种必修课了。”
“那不一样,孩子。”文森特的红眼睛看向了隔离舱里的蝙蝠,猩红色的眼睛里是意义不明的怜悯,“就像你无法在快要饿死的时候拒绝送到唇边的食物一样,真正将那些最原始的欲望压抑到极致的时候,你是无法靠理智克制的。至于宝条死而复生的手段……我想,应该是和Cloud与灾厄之间的联系一样,他寻找了一个锚点,来寄存自己的一切。”
“这个锚点被设立在了某个人的身上,只要对方依旧记得自己,就可以同样依靠对方的记忆将这一切补全——就像曾经的灾厄所做的一样。”男人难以抑制自己想要嘲笑宝条的冲动,闷闷地笑了起来,“而宝条,很有可能将这个锚点放在了他的孩子身上,只要他的孩子依旧记得他,就可以依靠杰诺瓦细胞的聚合特性再次重生。”
“而他这么长时间以来,出来追求永恒的只有曾经留下的备份意识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灾厄同样选择了这个办法,抛弃了他曾经的一切,将锚点设立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永远没有办法再将关于他的回忆拼凑起来。”
Sephy在瞬间就明白了文森特的意思,愧疚与嘲笑在心底左右互搏,最后只展现出了一抹扭曲的微笑:“就算这么说……韦恩先生是什么时候摄取到杰诺瓦细胞的,甚至是足以让通过我记忆复活的宝条控制他身体的数量?”
“猫头鹰法庭一直在利用杰诺瓦细胞制造利爪。”脸色糟糕的老管家作为唯一的知情人看起来随时会给蝙蝠侠身体里的那个家伙来上一发霰弹,屏幕上用着蝙蝠侠身体的宝条对蝙蝠侠取样行为的感谢更是“雪中送碳”,“等老爷彻底恢复之后,我会给布鲁斯老爷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的——关于危险品的处理和管控。”
“既然是因为他的神经过敏导致的乌龙出现,果然还是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多揍布鲁斯一顿吧?”
“赞成。”/“我没意见。”/“多来几拳”/“我会为布鲁斯老爷准备足够的医疗用品的,请不必担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听得见?”
35.第 35 章
【系统自检结束】
【已删除非法入侵账号[萨菲罗斯]的权限】
【正在重新结算认知度——】
【结算完毕,检查到异常空间波动】
【世界重叠即将开启,还请两位做足准备,珍惜这段短暂相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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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系统播报久违地响起来时,Cloud正在纽约大战的战场上挥舞着组合剑为了救人东奔西走。托某位单线程阿斯加德王储的福,原本已经成为瓮中之鳖只差关进监狱的邪神洛基就这么在挑拨了所有队友之后轻松愉快地跑路成功了——还搭上了作为新队友的金发王储和绿巨人。
本就脆弱的结盟关系似乎也因此分崩离析。
作为在场除了钢铁侠之外唯一的一个“外人”,Cloud终于结束了这份【迫于责任感和朋友请求】的白工,回到了布鲁克林的温馨小窝,继续享受他难得的假期——然后这假期就被从天上下饺子一样掉下来的大号蜱虫宇宙军舰、小号蝗虫短途飞行器以及会疯狂喷射(?)能量子弹的蚂蚁外星人彻底摧毁了。
所以毫不夸张地说,正在和这些外星人们殊死搏斗、只为了拖延神盾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账支援的Cloud,身上的怨气完全足以养活一支邪剑仙军团炸穿整个地球。系统搭建的聊天室里,来自Sephy的消息某种意义上成功安抚了某位星球英雄的怨气。
【[邪恶银渐层]:Cloud——救救,宝条活了啊!我还把vv捅了……】
【[邪恶银渐层]:看系统播报Cloud我们终于能见面了吗?还是别了吧我怕你揍我。】
听起来很糟糕,Cloud用破晄击在大型军舰的关键节点上开出了三条可怖的刀痕将之击落,分神想着,虽然他知道Sephy那家伙在放飞自我之后一向很擅长戳人肺管子,但能让自己见面就动手程度的恶劣?一股没由来的恶寒袭来,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应该没再惹到对方后又放下心来。
【[黄金陆行鸟]:你总不会变成某个一米九八体重两百来斤的实心大鱿鱼?毕竟你出的不是ec萨吗,想要一口气长个30公分难度还是太高了。】
天上的口子还没有合上,而那些该死的军舰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投掷那些该死的外星人,过多的数量让Cloud分身乏术,比起Sephy那家伙可能给自己整个大的,他更担心的是周围逐渐向着战场聚拢的黑袍人群——这些人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口中低声喃喃着的含糊不清的话语在他的意识中将那个单词拼凑了出来,又迅速地被齐塔瑞人的攻击打倒成为地上无声无息的尸体。
【[邪恶银渐层]:(萨爽一笑.jpg)】
【[黄金陆行鸟]:你不会的……对吧(笑容逐渐消失.jpg)】
从耳机中的信息里听起来那支被弗瑞命名为【复仇者联盟】的队伍似乎终于重归于好,Cloud所需要面对的压力在他们加入战场后骤然降低。
当Cloud一刀劈开迎面冲来的齐塔瑞飞行器,为召唤出魔兽腾出了足够的空间时,远处的钢铁侠正带着一串敌人在高楼间穿梭,时不时回头丢几发掌心炮清理掉那些过多的“粉丝”。美国队长则在地面组织疏散普通人群,让无辜者所受到的伤害降到了最低——可惜那些黑袍人似乎对逃命毫无兴趣,反而像被什么吸引一般,前赴后继地冲向战场中央后又被击碎成为了模糊而粘腻的血肉地毯。
【[黄金陆行鸟]:你放心,我对战萨菲罗斯的经验丰富,3/1/0战绩可查。你如果真敢搞事情,我保证让你死得其所。】
当耳机中“纽约市民已经全数进入避难点”的消息传来之后,Cloud终于可以放开了手脚肆意行动——伴随着他的手从组合剑上轻轻拂过,大剑上镶嵌的魔石中亮起了一颗,随后伴随着一阵并不算漫长的咏唱,一条名为【巴哈姆特】的黑龙自魔石的空间中舒展身体来到了现实,遵照召唤者的意愿,站在守护人类的一边开始了行动。
黑龙满是毁灭气息的吐息如镰刀般清理了大片大片的“蝗虫”,齐塔瑞人的鲸舰就算主动接近相撞,也会被黑龙的利爪拍远,砸倒更多的楼层,至于那些对人类的身体而言来说威胁性极高的能量子弹,对于体型巨大、鳞甲坚硬的黑龙而言却是连留下些许痕迹都是不小的困难。
“这也是你们盖亚的魔石魔法?”斯塔克意识到这边存在着清理杂兵的好手后毫不犹豫地带着又一队齐塔瑞飞行器赶来了这里,却险些被擦肩而过的龙息烧毁一部分盔甲,“我这可是根据那个Srphiroth的魔法数据进行过调整的,盔甲,他可没说过你们的魔法能召唤出这么麻烦的巨龙。”
面对失误所造成的伤害,龙显然并不会表达歉意,作为召唤者的Cloud也正忙于观测震哥哥纽约的战况以及时支援,并没有多余的心力考虑这个,只简单搪塞道:“那可能是他的神罗私教还没上到召唤兽魔晶石的那课吧……比起这个,建筑的受损面积是不是比预计的要小?”
身居高处的鹰眼在提醒过后,世界出于好意所蒙上的那层薄纱被就此拂开,战场之上的异常这才变得无比清晰——在战场之上帮助他们进行作战的力量,不知何时已经不仅仅是巨大的黑龙一份,同样,需要疏散的一般民众,也远超本应原本的数量。
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超人的热视线如赤红利刃般划破长空,将齐塔瑞战舰整齐切割;闪电侠化作一道金色流光,以惊人的速度穿梭于废墟之间,及时救出被困的孩童;神奇女侠手持火神之剑,每一记斩击都精准收割着来犯之敌。
而在这些耀眼夺目的超级英雄之中,那架黑色战机舱门开启时,随着蝙蝠家族那些色彩斑斓的义警们一同跃下的Sephy,却因那身标准的神罗制式军装和一丝不苟束在脑后的银白长辫,意外地成为了最不起眼的存在。他朴素的黑白双色制服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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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的亮蓝、红罗宾的暗红、与罗宾的红绿灯配色之间显得格外低调,唯有那条在气流中抖动的长辫暗示着少年活泼的本性。
【[邪恶银渐层]:Superise——新造型!说起来这次的重叠是大都会和纽约大战?】
Cloud一边挥剑斩落一架齐塔瑞飞行器,一边皱眉看向因世界重叠而被粗暴撕裂后再次拼接的破碎天空。
原本属于纽约的天空之上早已被宇宙魔方所撕裂的通道拉开了一道巨大的创口,可现在、在那创口之下,源源不断地黑雾正从地面上的血肉中升腾而起、向着斯塔克大厦的顶层聚拢融合。作为大都会地标的星球日报标志同样没能幸免于难,原本闪耀的地球标志已经被鲸舰的尾翼拍飞了大半,只留下了一颗残缺的地球反射着太阳的光辉。
【[邪恶银渐层]:别担心,vv和阿尔弗雷德虽然留在蝙蝠洞看家,但是蝙蝠洞和正联的主力军都来支援了哦——我们不带蝙蝠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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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大厦顶层。
洛基伫立在碎裂的落地窗前,神装加身的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从培养舱中踉跄走出的亚祖——这个继承自本体的银发少年拥有着较他的兄弟们更加阴柔且妖艳的相貌,赤裸而苍白的肌肤在脱离培养皿中的液体后迅速被黑雾组成的皮衣所覆盖。
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翡翠般的竖瞳中空洞无神,只能遵循着本能地召唤,与地面上的其他傀儡一样毫不犹豫地向着Cloud的方向奔去寻求“再聚合”。
只是稍加接触,洛基便敏锐地察觉到,少年身上的气息显然与那个曾经在斯图加特让自己丢了面子的金发盖亚人出自同源,好似同一颗树木之上延伸出的不同枝条一般。考虑到曾经在仙宫书库中看到的、关于盖亚人类的记载,洛基毫不犹豫地决定利用这极为特殊的一点,来给那边的上蹿下跳的盖亚猴子弄出点麻烦来。
毕竟这个迷途的少年既然失去了属于他的目标和意识,对于大名鼎鼎的诡计之神而言,与放在路边的一块闪耀的原矿并无区别。
更何况虽然缺乏控制盖亚人的经验,但当洛基将镶嵌心灵宝石的权杖抵上亚祖胸膛时,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抵抗。在放任被种下心理暗示忠诚于自己的亚祖向着原本的方向前进后,他看到了升腾而起的黑雾与少年纤细的身体一同在半空中结成了一个漆黑的羽茧。
伴随着羽茧中的气息逐渐增强,洛基对自己做出的、“天才般的”决策感到愈发满意,待到其中的气息攀登至顶点的时候,他双手张开,向着面前的奴仆命令道:“现在,向那些中庭的蝼蚁们彰显你的力量吧!”
漆黑的羽茧应声炸裂,无数鸦羽如利箭般四散飞射。但在翻飞的黑色羽幕中,洛基期待中的顺从傀儡并未现身。取而代之的,是单翼舒展的完全体萨菲罗斯——那对翡翠般的竖瞳里,此刻正流转着比心灵宝石更为危险的冷光。
36.第36章【混合视角】
【世界重叠剩余持续时间:23:58:59】
白色的倒计时在面板的最上方缓慢流逝,但Sephy却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处理这一切。战场上对于Cloud来说无所顾忌的粘腻血肉在Sephy看来像是不断蠕动的怪物——它们在低声尖啸,为彼此的“Reunion”而感到兴奋,同时呼朋引伴地牵引着更多的同族向着“脑”聚合。
Sephiroth现在还不是这个大脑,但萨菲罗斯已经成为了这个大脑。
占据了蝙蝠侠身体的宝条时间有限,以至于在这次的成长中,他还不能完全适应调整后的身体,砍砍面前的这些杂鱼还好说,如果真的和那位人间之神对上,只会在原本就一边倒的天平上天上更多的砝码。
不过好在现在的大都会中,需要他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一片狼藉的城市中仍需救援的普通市民,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洛基,半空中悬浮着的、散发着熟悉气息的潘多拉魔盒,以及因四面八方攻来的外星虫子而显得有些狼狈的金发陆行鸟。
这些事情都很重要,重要的他无暇顾及那边的那个芝麻汤圆超。蹂躏宇宙的超人虽然是盲盒里的究极稀有款,却依旧只是个普通品种的氪星人,在获得了黄太阳的恩惠之后就一定会被母星所拒绝。世界的重叠使得漫威世界大气中充沛的mana流向了大都会,滔天的烈焰自Sephy的手中燃起,地面上那些铺展的杰诺瓦细胞成了最好的助燃剂——萨菲罗斯总会在火中得到蜕变,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You bastard!Sephiroth,我刚打算落到地面上!”Cloud反翘的金发上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像只受惊的陆行鸟一样落地又高高起跳,小臂与火焰接触的瞬间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粉红,只能尴尬地借着组合剑插在大楼上半吊着。
“Language,Cloud。”Sephy手中银白色的屏障魔法刚好覆盖到Cloud的身上抵挡住了死角处射来的子弹,本人也在几个闪身中接近并处理掉了那偷袭的小怪,“你总是不愿意多注意身后,这坏习惯还没改掉?比起这个,还有多余的召唤石没有,一个个砍太慢了,还是尽快清场为好。”
Cloud看着天上那个气息逐渐增强的羽茧,活动了下手臂后将组合剑从墙上拔出,跳进了火焰渐熄的街道上,没好气地回应对方:“你以为魔晶石是街边摊的玻璃弹珠吗?还是说神罗连他们头牌战士的后勤都保障不了,要沦落到跟我这个无名快递员抢装备?”
话虽如此,Cloud依旧从刀刃之中拆下来了一颗“错装”的魔晶石,没好气地塞给了对方:“事先说好,这颗是纯随机,我带着它只是为了活跃下气氛整个活,如果召出来陆行鸟或者莫古力不许闹脾气。”
魔晶石的表面是和Sephy双眼同色的翠绿,当属于Sephy的魔力灌注进入其中的时候,在澄澈的绿宝石中有着丝丝缕缕的黑絮一闪而逝,高举过头顶的魔石绽放出了炫目的光芒。似乎是为了呼应这份强大的魔力,召唤出来的兽同样引起了异象——属于大都会的澄澈天空被密布的乌云与雷电所覆盖,神明驾驭着六足天马穿过魔力构成的门径飞奔向天空,雷霆与飓风成为他的铠甲与武器,在斩出惊天的一击后迅速因为魔力不足而消弭。
“是奥丁啊,看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银发的少年在搞出这个大场面之后,心满意足地跳回了金发的战士身边,手指摩挲着那颗随机召唤的魔晶石,眼睛却紧紧盯着头顶的羽茧,“你说洛基和索尔会注意到这一击四舍五入是他们老爹搞出来的事情吗?”
Cloud握紧了手中的组合剑,告诫着狂气十足的少年:“比起这个,Sephy,茧动了。躲远一点,我担心他会盯上你的身体。”
“如果他可以,就让他来——和萨菲罗斯那个坏孩子不一样,妈妈会站在我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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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中的黑色羽茧开始片片剥落时,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正穿梭在摩天大楼之间戏耍着齐塔瑞士兵。那从茧中透出的银发的光泽太过熟悉,让他瞬间想起了三个月前遇到的那个银发少年。他刚要在通讯频道里呼叫那位金发顾问,余光却瞥见Cloud和Sephy已经背靠背站在一起,并肩作战应对着战场的景象。
“嘿,小猫,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托尼·斯塔克帅气地在空中将一串小尾巴甩进黑龙的龙息中后,转到了地面上的两人身边,和关系更亲密的Sephy打起了招呼,“说起来,上面那东西似乎要出来了,你们这个架势难不成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是未来的他。”Cloud截断了对方的问题,侧目关注着Sephy的状态,“别把两个人混为一谈,以及,如果可以的话你们都该尽快离开这片区域,那些外星人活不了太久的。”
话音未落,悬浮的黑茧就此碎裂,银白长发的男人自其中缓缓舒展身体,与衣着保守的Sephy不同,萨菲罗斯显然并不在意那些麻烦的东西,漆黑的风衣只扣上了一个口子,上半身更是除了两根固定的皮带之外近乎于光裸,左手提着那振纤长的太刀正宗,翠绿的竖瞳在瞬间便锁定了Cloud和Sephy两人。
萨菲罗斯的眼中满是玩味与调笑,另一只手高举向天空,将两边城市上空的乌云凝聚起来遮蔽日光:“有趣,Cloud,当真有趣,你居然会选择信任那个‘我’?”
“那些由我所丢弃的残渣拼凑而出的虚假人偶?”男人话语中的尾音在最后带上了些许疑惑,这正中Sephy的下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萨菲罗斯】是一种多么骄傲的生物,直接出言挑衅。
“哦呀,按你的说法,我是被你丢弃的残渣的话……那被人偶所讨厌的你岂不是连我这份残渣都不如?”少年的声线与男人的声音不同,是带着些沙哑的变声期,如猫般灵巧地辗转在男人的视野中以刀背试探,“顺便一提,我讨厌你的声音,上个和你一样音色的家伙直接把我的肩胛骨捏出了条缝,为了尽快愈合我不得不将那块割开敲碎后以达到尽快自愈的目的。”
“但是你终究只是个未完成品,”萨菲罗斯显然并没有和Sephy多玩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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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长的太刀在于少年的交锋中毫不留手,每一刀都向着“自己”的要害捅去,“你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才对。”
Sephy的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光,毫不顾忌地迎上了男人刺向自己的刀锋,银色的发辫在先前的交锋中早已散开,和曾经的青年克劳德一样用身体和双手锁死了正宗的刀刃:“是啊,但我又不是一个人在跟你打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哦,英雄大人。”
在男人的背后,是借力高高跳起劈向萨菲罗斯头顶的Cloud:“Sephy,等这场打完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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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家族的小鸟们并不是鲁莽的人,当Sephy在通讯中警告过所有人,且意识到自己对目前的情况无能为力后,迅速和闪电侠一同远离了这片战场转而依靠科技手段监视着这一切。不过即使主观上想要远离,但由于世界重叠的缘故,他们所能躲避的最远区域也不过是大都会的郊区。
超人显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他看着来自另一个宇宙的英雄们缓缓退离战场的中心,看着高高在上的邪神因刚刚制成的傀儡挣脱丝线而气急败坏,看着那个体内同样沉睡着灾厄的两人亲昵的笑闹——曾经深埋于心底的孤寂感又涌了上来。
他曾以为蝙蝠会理解他,毕竟他们同样是孤独的,是海面上的孤岛,坚守着无人可以理解的信条——那对蝙蝠来说,是救起哥谭的野望,而对他、对卡尔·艾尔而言,正是氪星人与人类身份之间的平衡。
但事实证明,他们并非同路。
蝙蝠的翅翼之下不知何时聚拢起了挤挤挨挨的小鸟,曾经冷硬的男人眼中也逐渐带上了柔软——哥谭的主人拥有了属于他的软肋,那软肋是如此的致命,以至于小丑都毫不吝啬地对它加以利用,一个精心准备的“恶作剧”便逼迫布鲁斯险些放弃了他的城市。
超人并非没有血脉相连的亲人——超级少女卡拉,她在十余年后方才被正义联盟发现,明明身为他的表姐,却毫无芥蒂地融入了这个社会;莱昂纳多·卢瑟,虽然是卢瑟利用了自己的基因制造出的人造人,但却依旧被少年正义联盟所接纳;就连路易斯·莱恩,这个名义与事实上均身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她向自己宣布怀孕的消息时,卡尔·艾尔的部分依旧无动于衷。
这个时候,Sephiroth的存在进入了他的视野。
Sephy就像一面扭曲的镜子倒映着他自己——他们都擅长伪装,都经历过相似的挣扎,都被蝙蝠侠既接纳又戒备,都成为过他人心目中真正无暇的英雄。但区别在于,在盖亚的废墟里,超人找到了对方曾经背弃守护誓言、一次次想要毁灭星球又被阻止的证据。可当他自己因这些发现而感到动摇时,未来会试图毁灭文明的怪物却坚定不移地站在了人类这边,选择与蝙蝠侠并肩,并成为对方的助力。
既然如此,便让他看看吧,另一名同类同样选择了蝙蝠侠的理由。
属于人间之神的红色披风在高空之中飘扬,超级视力穿透了厚重的云层,静静俯瞰着这片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