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湖州以后,一行人又走上了来时那条水路。
来的时候还是初秋,湖上还有些荷叶莲藕,回来的时候湖上已经光秃秃的不剩几根茎叶了。
这次的船是徐阁老安排的,所以船上只有他们自己人,白妙可靠在围栏上看着水一圈圈散开,有些无聊。
春杏还是晕船,呆在船舱里不能出来,陆瑜倒没有那么忙,白妙可便拉着他在船上锻炼。
每天扎马步,还练习一些防身的招式。
陆家二老都是将军出身,也没少教导陆瑜这些武艺方面的东西,但是他并不感兴趣,所以也就学了些皮毛便不再坚持。
但是这次被白妙可要求练武,陆瑜却出奇的配合,每日都会拿出至少一个时辰扎马步,尤其是在船上,想要扎稳马步便要付出更多的技巧和体力。
当然收益也是很明显的,白妙可近几日感觉他本就明显的线条轮廓结实了不少,穿着衣裳还不明显,但是脱了以后,多少有些硬汉的意思了。
白妙可十分满意,已经开始期待回京成亲之后的日子了。
水路转陆上,一行人花了半月不到的时间便临近京城了,其中又遭遇了两次刺杀,好在这次人手更加充足,都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冬至。
本想连夜赶路进京,谁料在傍晚时分下起了大雪,所以他们便在平城的一处酒楼落脚,这里也是白家的产业,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越往北天气越冷,白妙可已经换上了狐裘大氅,此时正窝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陆瑜进门的时候便看见这样一副美人赏雪图,雪白的狐裘毛茸茸地将她的小脸包了个严严实实,显得像是个精致的瓷娃娃。
“这么冷,为何开着窗?”陆瑜走到她身边牵起她微凉的手捂在掌心。
“看雪呢,你去做什么了?”白妙可扬起一张小脸,鼻尖有些红红的。
“给你煮饺子去了。”陆瑜眼神示意她看桌边。
“这么好!”白妙可起身走到桌边,打开桌上的食盒。
两碟饺子还冒着滚滚热气,显然是新鲜出锅的。
陆瑜将饺子端出来摆好,又从食盒下面拿出几碟小菜。
白妙可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一口咬下去,不禁眼前一亮,这饺子是水灵灵的白菜猪肉馅料,味道调的刚刚好。
“你做的?真不错啊!”
陆瑜便笑着看她亮晶晶的眼眸:“是,我同后厨的伙计学的,你喜欢就好。”
“等你这丞相做腻了,我看你去当个厨子也不错。”白妙可笑得眉眼弯弯。
“你就给你当厨子,你什么时候想吃我都给你做。”陆瑜回道。
“对我这么好,不会是有求于我吧?”白妙可抬眼去看他,他俩相处有段时间了,白妙可也发现了,他虽然极擅言辞,但是并不是喜欢花言巧语哄小姑娘的人,但凡说出口的事情都会做到。
就算他真能做到,但是今日属于嘴甜的过分了,让她有些奇怪。
“今日冬至,当然要吃饺子。”陆瑜淡然道。
白妙可没接话,眨眨眼等着他说下文。
果不其然,陆瑜接着道:“明日便回京了,我会让母亲替我上门求亲,伯父那边。”
“你替我多多美言几句。”陆瑜说完耳朵尖有些可疑地红了起来。
“我爹嘛?他挺好说话的,你放心好了。”白妙可知道自家老爹肯定会听她的意见,但是还是想逗逗陆瑜。
接着说:“但是他也有些要求,你知道我哥对经商什么的不感兴趣,一心为百姓服务呢,所以只能我来当这个白家少家主。”
“若是我嫁到你家,那我们白家的产业怎么办?”白妙可转头去看他,陆瑜这么聪明,定然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
他回道:“我知道了,我会同我父母商议此事。”
此事对于他来说确实有些棘手,他毕竟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他有信心说服父母接受白妙可,却不敢确定他们会同意自己入赘到白家。
不能确定的事情,他便不会轻易承诺。
他的顾虑白妙可都懂,但是她必须得让他知道娶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是夜,两人依旧是同床共枕,在陆瑜的要求下两人分了两床被子,白妙可想着明日便能回去见到爹爹和兄长,很快便挂着笑入睡。
一旁的陆瑜却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
……
第二日又走了半日,在下午时分一行人顺利到了京城西城门,陛下派来了心腹太监德公公和一队锦衣卫等在了门口。
看见骑马进城的陆瑜,德公公笑着上前迎接:“哎呦,陆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陛下一直念着您呢。”
“多谢陛下惦念。”陆瑜从马上下来,把缰绳交给富贵。
“陛下特意准允您骑马进宫。”德公公笑眯眯道。
“臣遵旨。”陆瑜懂了,陛下这是想让他打马穿街,破一破那些他病逝的传闻。
他重新上马,转头看了眼白妙可。
白妙可摆摆手:“你去吧,我要回家了。”
“等我。”人多眼杂,陆瑜只说了两个字,就目送她策马朝着白府去了。
白妙可没有提前通知家里人,自己带着春杏熟门熟路的回了白府,守门的小厮看见她立刻大开府门。
“小姐回来了!我这就去跟老爷说!”小厮激动地帮她牵过马。
白妙可笑着说:“我自己去跟爹爹说。”
说罢小跑着往后院去了。
穿过长廊来到熟悉的花园,纵使已经入冬,但是花园里还有府上请来的花匠精心栽培的冬菊和腊梅,此刻开的正好。
白妙可此时无心欣赏,直直奔着白老爷的书房去了。
轻轻扣门,屋内传来声音:“何事?”
久违地听见老爹熟悉的声音,白妙可几乎要激动落泪,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爹!”
“小可!我的乖女儿回来了!”白老爷猛地抬头,原本坐在桌边,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回来啦!好想你啊爹爹。”白妙可扑到白老爷怀里撒娇道。
“怎么不提前跟爹说一声,爹派人去接你。”白老爷摸着女儿的发顶,宠溺地说。
“路上辛苦了宝贝女儿,快坐下爹看看。”
白妙可依言拉着老爷子在桌边坐下。
“小可都瘦了。”白老爷心疼地说。
白妙可笑着哄老爷子开心,绝口不提路上的半点儿辛苦。
父女俩聊了半天,白妙可才问:“我哥呢?”
“他日日都在忙,不知在忙些什么。”白老爷提起整日不见人的大儿子,有些不太满意。
白妙可就叫了一个下人去户部找兄长说一声自己回来了。
小厮很快来回话,说是白永思被陛下召进宫了还未回来。
白妙可有些猜测到了内情,白老爷却有些担忧:“陛下找你哥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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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的爹爹,这是陛下器重兄长呢。”白妙可安慰老爹。
“你这趟去江南,查到什么了吗?”白老爷子也不是好糊弄的,问起女儿正事。
白妙可本来是想叫回来兄长一块儿说此事,但是他现在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只能先跟老父亲说了。
她先给老爹倒了杯茶水,才缓缓开口,清清楚楚地将当年母亲所在的余家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白老爷。
这一说,就从天亮说到了天黑。
白老爷已经是老泪纵横,白妙可只能安慰道:“现在事情都查清了。定会还外祖家一个清白的。”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推开,是白永思回来了。
“爹,妹妹。”白永思的表情有些复杂,有见到妹妹的欣喜,还有些难以言喻地悲伤在其中。
“哥,陛下找你做什么?”白妙可迫不及待地问。
“丞相大人也回来了,同陛下说了当年的事情,得知我们是余家仅存的血脉,找我进宫安慰。”白永思三言两语概括道。
听见余家仅存的血脉这几个字,白妙可懂了。
陆瑜没有将余舅父和竹雨的事情告诉陛下,是不是因为他也不确定陛下的态度。
让兄长坐下,白妙可又同他说了陆瑜隐瞒的部分实情。
三人相顾无言。
还是白永思打破了沉默:“爹,小可,既然我已入朝为官,便不可能坐视不管,这件事必须要陛下给个交代。”
白妙可附和点头。
只有白老爷眉头紧锁,叹了一口气:“你们母亲去世的时候同我说,只求你们平安健康地好好活着。”
“我从前不理解她为何这样说,现在明白了。”
“听你们母亲的话吧。”
白老爷的话让兄妹两个都红了眼眶。
下人来禀报说后厨准备了一桌子菜,三人便先去用饭,谁也没再提起此事。
在饭桌上,白妙可说了许多去江南路上的趣事,逗得俩人开怀大笑,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白老爷年纪大了睡得早,趁着他早早便去休息的时候,白妙可跟白永思坐在院里的桌边。
“你们去江南当真如此顺利?”白永思问。
“路上遇上了点儿麻烦,才耽误了些时间,算是有惊无险吧。”白妙可敷衍地说。
“那你为何与丞相同路?”白永思接着问。
白妙可挠了挠头,这事儿她还不曾跟自家老爹提起,没想到哥哥不知从何处知道了。
她讪讪笑笑,说道:“我说是顺路碰见了你信吗哥?”
“不信!说实话,要不我明日便告诉爹。”白永思敲敲桌子威胁道。
白妙可没办法了,吐吐舌头,从两人离京后相遇开始讲起,略过了中间一些酱酱酿酿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了他们一行的经历。
“丞相大人似乎对你有意,你是怎么想的?”白永思本来是不知道此事的,但是今日又见到那位冷面无情的丞相的时候,对方居然一反常态地与他攀谈许多。
言语之间绕不开自家老爹和妹妹,白永思便懂了,没与他客套太多,回来一问妹妹便知。
白妙可趴在桌上装死道:“哥~我太累了,我要休息了!”
白永思还是心疼小妹的,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最后说了一句:“那位丞相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别被他给骗了。”
白妙可冲自家哥哥摆手告辞让他放宽心,毕竟谁骗谁已经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