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宁待他靠近,将身轻轻一扭,又偷偷伸出一只脚来,朝胡之洲腿上只一绊,那半扇人肉便踉跄着扑了个空,直直摔向墙角。
“哎,哎哟,哎哟喂,我的腿是不是断了?我的胳膊!快来人呐,来人扶本公子一把啊!”
他趴在地上呻吟,双手在身上胡乱地摸来摸去。
晏安宁笑吟吟地蹲下,拍拍他的肩头:“胡公子,你没事儿吧,摔疼了吗?”
胡之洲顿时横眉一瞪,大叫:“你!是不是你绊的我!”
几个绣娘凑上前来想要将胡之洲扶起,晏安宁冲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麻烦,她来处理就好。
晏安宁缩缩脖子,嘴一撅,声音造作,故作冤屈。
“我哪有绊你,是公子自己没站稳罢了,我好心扶公子一把,差点儿也跟着摔了,还被你污蔑,真是要活活冤死我。”
听得这句示弱,胡之洲转怒为喜,发出一言难尽的憨笑:“晏小姐,嘿嘿,是我错了,错怪了小姐,冲撞了小姐,小姐莫要记怪才是。”
“不怪不怪,这地面擦得太过干净,难免会有些站不稳脚跟。”
晏安宁语气里透着天真,听得胡之洲更欢喜了。
“是是,小姐说的对。”
他说着,抬起了半边身子,伸出一只手想要攀上晏安宁的小臂,却被一个迅猛有力的巴掌扇了回去。
晏安宁保持着先前的微笑道:“问你个事儿呗,你刚刚说待会要去我家,是去干嘛来着?”
“安宁小姐,我......”
胡之洲趴在地上挠挠头,竟还露出了半分羞涩来,“我想向知州大人提亲,安宁小姐,我是真的喜欢你,自从那日在跑马场见到小姐第一面,我就确定,小姐就是我这辈子要娶的人!”
胡之洲挣扎两下,想要爬起来,反被晏安宁一个膝顶钉在原地。
“说说看,胡公子有多喜欢我?”
“有多喜欢......只要小姐愿意,我可以把整个滕州都买下来送你,安宁小姐,你嫁给我,我们自立门户,你就是当家主母,我的银钱地契,所有家当都给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不许纳妾也听我的吗?”
“啊?”
“唉,我就知道,男人都是骗子。”
“听听听!都听你的,不纳妾。”
“先别说这些虚的,滕州城怎么买,说个具体方案给我听听,要是我满意,就答应你。”
晏安宁压在他背上的膝盖暗暗加大了劲儿,底下的胡之洲不停“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这......”
胡之洲现在根本没空思考怎么买下整个滕州城,他满脑子都是这丫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膝盖能给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行不行,这妮子太虎了,镇不住,若真将她八抬大轿迎进了门还不得把胡家上下整得鸡飞狗跳的,娶不得娶不得,再好看也娶不得。
“琢磨好了吗,快说啊!”
“晏小姐晏小姐,你先把我放开,我不提亲了,不提亲了。”
“这么没有毅力啊。”
晏安宁一脸可惜的模样,站起身收起压制他的膝盖,顺手掸了掸腿上的脏东西。
十三和绣娘量好了尺寸从隔间出来,正好撞上从地上笨拙爬起身的胡之洲。
另一个绣娘手里抱着一匹料子,走到他跟前递了上去:“胡公子,给您挑的最好的布料,您还要吗?”
“不要了不要了,还要个屁!”他拂拂衣袖,黑着脸,骂骂咧咧地出了锦衫坊。
晏安宁耸耸肩,轻叹了口气,转头对柜台后的老板道歉:“对不起姐姐们,把你们的客人赶走了。”
一旁的绣娘抢先一步道:“晏小姐哪里话,快别这样说,尺寸我们已经给这位公子量好了,二位来这边挑选一匹心仪的布料吧。”
暗室的佣奴有一堂必修课,识人辨目,识人即对人脸身材有过目不忘之能,辨目则可以在敌人遮住下半张脸时,仅靠一双眼睛,便能在之后碰面时一眼认出来。
方才他已经将胡之洲的样貌刻在了脑子里,只等不时之需。
“那人对你来说,棘手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云团在草原上打滚。
“嗯?”
晏安宁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面前的料子看得她眼花缭乱,许多从未见过的勾边与绣花,从未摸过的绫罗绸缎。
十三握拳的右手收了收力,指节凸起,泛起微微红意。
“你不方便动手的话,我可以来。”
“你在说什么呢小十三,快给自己挑块料子。”
两人挑了一匹和十三原先的衣服差不多样式的布料,又让绣娘替十三把沾了血污的衣袖裁剪下来缝补了一块上去后,去柜台结了账,约定一个礼拜后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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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安宁今日本是想着去滕王府找叶清祎和章淮,看看这两人如今是怎么个情况,结果到了滕王府门前,碰上了肤白俊俏的十三,完全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姑娘明日出去玩时带上我吧,呆在家里真无聊。”
布丁阖上屋门,把蜡烛点上,放上灯罩。
晏安宁躺在床上揉揉吃撑的肚子:“怎么,我师傅她折腾你了?”
布丁眼眶一酸,趴在床边诉苦:“今儿个姑娘走后,花师傅非逼着我也练功,说我是姑娘身边亲近的丫头,以后遇上事儿了不能给姑娘拖后腿。”
晏安宁笑了,盘腿坐起来,刮了刮布丁鼻头:“这不挺好的嘛,锻炼锻炼。”
布丁委屈道:“好是挺好,为了姑娘我也愿意学,可是......可是秋霜岁芳她们不练,她们不练也就算了,还光在我边儿上打趣,这训练实在难熬。”
“那你可有心学点功夫在身上?”
布丁拭了泪,点点头。
“行,从明日开始,我练功时你若是愿意,便也跟着练,其他时候莫要理她,想要同我一道出去就出去,想在家呆着便在家呆着,就说是我交代过的,谁也不许使唤你。”
布丁撇撇嘴:“可是花师傅说,姑娘的话算不得数,连姑娘都得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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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安宁正要反驳些什么,眼前突然悬浮出一个任务栏,伴随系统的提示音响起:“系统数据统计有延迟,恭喜玩家于一个礼拜前完成任务二,步数达到十万,下面更新一条新任务。”
晏安宁:“布丁,你在这儿等我,我出去吵个架。”
逆天系统,还真没完没了了。
她怒火中烧,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在地上画圈圈,“你再说一遍,更新的是一条什么任务?”
系统:“勾引章淮,让清羽郡主吃醋,达成助攻成就,限期三日。”
晏安宁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不是,我说你们投胎部是不是认为自己精通什么偶像剧、青春疼痛文学啊,非要整个恶毒女配去助攻,我有病啊我去得罪郡主!等等,限期几日?”
“三日哟。”
还在嘻皮笑脸!
“直接说三日之后就是我的死期不就得了,还非要搞个什么任务,是为了让我死得心安理得一点吗?”
“玩家不要这么悲观嘛,作为你的守护人,我会为玩家申请人性化评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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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王府。
晏安宁下了马车,站在王府门外的狮子石像旁,给自己打气。
得罪就得罪吧,总比随机投胎好。
布丁从小挂兜里掏出一颗梅子蜜饯塞进嘴里,“姑娘,怎么不进去?”
“我有点儿紧张。”
滕王府的格局比晏宅气派多了,她即使多次从滕王府外经过,却也没有真正进去过,就连门口立着的两个守卫,都是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晏安宁一步三歇走上大门前的台阶,清了清嗓子。
“两位大哥好......”
“好”音未落,两个红衣守卫双双抱拳:“晏小姐稍安,请容在下通禀郡主。”
一旁的布丁凑上前来:“姑娘,你还紧张吗?”
晏安宁嫣然一笑:“不紧张了,跟回家一样。”
收到通禀的叶清祎没有直接邀请晏安宁进滕王府,而是快步从府里出来,另一边,叶清祎安排的车夫赶着马车同时赶到了王府门外,她拉着不明就里的晏安宁进了马车。
“安宁,我发现了个好地方,就等你来了。”
马车在一处繁华的路口停下,叶清祎从袖袋里抽出两条白纱面罩,给晏安宁递了一条,看了看布丁,又将自己的面纱撕扯成两半,一半替布丁系上。
三人步行了两条街的路程,行人逐渐稀少,终于到了叶清祎口中说的那个好地方——醉阳楼。
这儿是一处小倌儿馆,叶清祎偶然发现此处,来了几次后,决定好东西要和好姐妹一起分享。
醉阳楼内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香味,很难闻,仿佛在拼命的掩盖另一种气味似的。
晏安宁不由得皱了皱鼻头,拿手在鼻子前轻轻扇了几下,还没走两步,一个纤瘦高挑的年轻男子迎面扑进晏安宁怀里,把她撞了个踉跄。
男子脸上涂满了胭脂,抬起头来娇滴滴地说:“这位姑娘,您是要人儿还是要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