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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25章

作者:专治狗毛开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路上客人不少,但看见他跟在父亲身后的眼神大同小异,尽是写满了惊讶,仿佛从前“岑冬樾”这个人没存在过,他是凭空从天而降一样。


    可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去到爷爷书房门口,一直对他冷脸的父亲稍稍扯起一丝微笑,往里走时声音里多了些热情。


    “爸,冬樾回来看您了!”


    “冬樾回来了?”


    是爷爷沙哑中夹杂惊喜的声音。


    他学不会父亲那种虚伪微笑,脑子里一瞬间浮现的是夏成熠那种,极富感染力的热情笑容,便也学着勾起嘴角。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从轮椅站起,颤颤巍巍朝他走来的岑老爷子,“爷爷,是我,我来看您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爷爷拍着他的手笑说,“这次回来不走了吧?帮爷爷盯着家里翻修,你在花园的秋千,爷爷还一直留着!”


    他扶爷爷坐下,蹲身在爷爷面前,“不走了,往后得空了就回来好好陪陪您说话。”


    “诶,好好好!”岑老爷子抬手叫来刘管家,“那几个特意请来的建筑师到了吗?家里翻修怎么能不听听冬樾的意见?”


    刘管家笑答:“到了,在偏厅等您呢!”


    岑冬樾站起身推着岑老爷子往偏厅走,对还在一旁的父亲视若无睹。


    他能猜到父亲带他来见爷爷的原因,和母亲一样,想借爷爷对他的偏爱,往后多捞点岑家的钱罢了。


    去到偏厅时,两男一女已经等在偏厅。


    其中那个中年女人正抬头观察着头上的房梁,这副专注的表情他很眼熟,看上去与夏成熠在冰岛观察建筑构造时很像,估计也是个建筑师。


    女人低头时正好看见他们进来,带着职业微笑站起,与另外两个男人一同走到岑老爷子面前。


    其中的圆脸中年男人比他们走快了几步,一到岑老爷子跟前立马问候:“岑老爷子好,岑董好,我是负责翻修工作的总包,姓崔。”


    中年女人自我介绍:“我是负责这次翻修工作的建筑师,姓成。”


    随后又介绍身旁的那个金发蓝眼外国男人,“这是我的丈夫Kevin,很喜欢华国文化,希望您不介意我带他来开开眼。”


    众人微笑寒暄着,岑冬樾也跟着和几位客人颔首问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总觉得,夏成熠和这位姓成的建筑师有几分像,而且越看越像。


    不过原画组的栗子也说过,夏成熠和智域乍一看也挺像,还调侃二人有夫妻相。


    他把这种情况归结为巧合。


    和现在一样,只是巧合,并不是因为他又想起了夏成熠。


    他还在放空,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不知怎么的,他们突然说起了他没女朋友的事,还隐隐有要给他介绍的意思。


    崔总包一拍脑袋说:“成工,我记得你女儿和岑少爷差不多大吧,有男朋友了吗?”


    “今年也二十八了,确实是和岑少爷差不多大。”成建筑师笑笑摆手,“不过我真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他们小年轻哪会和我说这些?”


    岑冬樾微笑:“……”


    想逃,左磊死哪儿去了!


    岑老爷子大腿一拍,提议道:“有男朋友了又不是结婚了,见见也无妨。”


    边说话,边往他身上看,“冬樾,见见?”


    “爷爷,我有女朋友了。”他说,“我觉得这样对我女朋友不太公平。”


    岑老爷子眼前一亮,“有女朋友啦?怎么今天不带回来给爷爷看看?”


    “她害羞。”他为了圆谎继续说,“下次一定。”


    见他一键三连拒绝,话题才转到了别的地方。


    聊了一会儿,岑老爷子说他有些累了,晚宴还未开始,岑冬樾和岑父把老爷子送回卧房休息,刘管家带着三位客人,四处参观荆楚建筑风格的岑家老宅。


    一出岑老爷子的卧房不远,父亲脸上保持了许久的假笑卸下,又恢复成原来不温不火的冷淡模样。


    岑父看着他问:“真有女朋友了?”


    见他不想回答,提醒道:“有好,没有也好,那个成建筑师的女儿,别去见。”


    虽说他本来也没想见,但心中反骨让他生出一丝好奇,“为什么?”


    岑父脸上露出一抹阴阳怪气的讽笑,“那个成工,年轻时在国内建筑圈风评就不怎么好,很多人说她是在国内勾搭不上高枝,这才去的国外。”


    “那种人教出来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成工旧时的流言是真是假,也没见过成工的女儿。


    他没有评判的资格。


    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


    “成工的女儿是不是好东西,我不知道。”他哼笑一声,揶揄道,“但你和我妈离婚前就已经各玩各的,你们的儿子我,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岑冬樾!”岑父一声怒吼。


    又怕被其他宾客听见,只能压低声音说:“岑冬樾,在外边十年,现在翅膀硬了?”


    “还行。”岑冬樾冷笑说,“爷爷我见过了,其他人我也没有见的必要。”


    驱车离开岑家老宅,回到市区时将将七点过半,岑冬樾没回家,而是去了之前左磊带他来过的那家清吧。


    此时的清吧空无一人,连服务员也不过两三个。


    也是,除了现在的他,谁有兴致七点就开始喝酒。


    其实也有另外一个人这样。


    在冰岛时的夏成熠。


    他不是个嗜酒的人,国外职场也没有国内的酒桌文化,而且他还不是个喜欢参加聚会的人,喝酒的机会少之又少。


    唯有在冰岛时,陪着夏成熠喝过一些,但不多。


    所以他一直搞不懂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回国之后,或者说是重遇夏成熠之后,他才发觉酒精真是个好东西,让他说以前不敢说的话,让他从前引以为豪的克制和理智溃于一朝。


    半杯威士忌下肚,他发现了一个真相。


    让他理智溃于一朝的不是酒精,是夏成熠。


    眼睛盯着手机聊天框上的“昨天晚上9:21”,那是他和夏成熠最后一次发消息的时间。


    自收养小猫咪后,他每天睡前多了一个习惯,就是给夏成熠发一张夏怀民小朋友的照片,然后在五分钟内,收到来自夏成熠敷衍似的晚安表情。


    其余只剩下工作交流,再没别的内容。


    所以更准确来说,他这个每天发照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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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更接近于一种自作多情。因为除了发小猫咪和工作,夏成熠大概没那么想回他的信息。


    可夏成熠不分手,他能怎么办?


    像他那对父母,做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但他真的好想见她,好想听她的声音,好想和她聊天。


    哪怕只有两句。


    身体本能比被酒精麻醉了的脑子快,一张小猫咪打哈欠的照片,下一秒出现在了二人的对话框中。


    对面也回复得很快,是一个OK的表情,气得他又半杯威士忌下肚,再给她发了一张小猫咪吃饭的照片。


    这次对面回复的内容更快,还与之前的不一样。


    夏成熠发来了一个“?”。


    这是量变产生质变?


    浆糊似的脑子还没想明白,手指就已经按捺不住,一连给对面人发了好几张夏怀民小朋友美照。


    这次的回复比之前多了点真心。


    夏成熠:【周末加餐?】


    他对着手机屏幕笑笑,又猛喝了一口酒,这次是因为开心。


    下一秒,对话栏出现了一行字


    ——要来看看夏怀民吗?


    手指停在发送键上方不敢按下。


    他应该和她保持距离的,在她还有男朋友的情况下。


    可能是在酒精作用下,那只原本已经把他推往守住立场的手,现在正在把他推向一处他不敢想象的深渊。


    不行,不可以。


    对话框里那行字被他删个干净。


    生怕自己再作出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他开始一杯杯给自己灌酒。


    只要彻底喝醉,那他脑子里的纠结,就只会一直在脑子里,现实世界将无事发生。


    “先生,你还好吗?”


    他迷迷糊糊趴在吧台上时,一只手不时推着他的肩膀,可他已经醉到连控制住右手比OK都做不到。


    那人借他的食指解锁手机锁屏,几秒后,夏成熠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


    “喂?岑总有事?”


    “您好,请问是夏小姐吗?我这里是AM酒吧,这台手机的主人喝多了,他手机一解锁就是和您的聊天界面,您方便来带走他吗?”


    对面同时还传来一阵极弱的男声,“谁啊?”


    是夏成熠那个弟弟男朋友。


    “没谁。”


    他刚想爬起来说不用,冷漠的女声回应比他更快。


    “哦,你别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吧。”


    下一秒,电话无情挂断。


    那瞬间,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把冰刀捅穿,又冷又痛。


    剧痛从心脏缓缓扩散,沿着血管神经蔓延至每寸皮肤,通得他无力抵抗,只能趴在原处动弹不得。


    愤怒、失望、恐惧……所有不适全都化作呼吸间的疼痛,最后归于麻木。


    唯一庆幸,那条邀请她的信息他没发出。


    不然他和小丑有什么区别?


    虽然现在已经是了。


    倏忽升起的疲惫感宛如效果最好的止疼药,盖过通身疼痛,也麻木了他的所有感觉。


    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眼前越来越黑。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再难过去的也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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