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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醒悟

作者:柳溪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曾正卿的笑声更大了。


    青朵又羞又恼,抡起拳头照着他的胸膛捶了几下,曾正卿知道她是嗔怒于他,下手并不重,自己也不躲,“哎呦哎呦”地叫着。待青朵气出得差不多,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青朵毫无防备,跌进他的怀中。


    她连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靠近,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曾正卿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笑了两声,揶揄道:“曾夫人放心吧,你夫君我什么都不做。”


    “只是,你让我抱一会儿。”他柔声道。


    青朵听到他的保证,这才放松紧绷的身体,任由他抱住自己。


    曾正卿缓缓抚摸她的头发,低叹一声道:“你平时做事不管不顾,胆大得很,怎么偏偏在夫妻之事上,这么容易害羞呢,嗯?”


    “阿照,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青朵苦恼道,“我总觉得这样子太不矜持了。”


    “可我们是夫妻啊!抚摸、拥抱、亲吻,这些本就是寻常夫妻间最自然不过的事。”


    “每一次和你肌肤相亲,都让我感到愉悦放松,满足至极,不管我今日有多累,但抱紧你的那一刻,那些疲惫统统不见,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阿照,”他蹭着青朵的脑袋,低语道,“难道你没有和我相同的感受吗?你不喜欢与我亲昵吗?”


    青朵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小声道:“我喜欢的。”


    “既然是这样,你又何必隐藏自己的感受?它们就像是月老的红绳,牵住你我,让我们一天天更加亲密无间。说到底,这不过是爱到深处时,最直白的表达啊。”


    青朵若有所思:“你说的有理。”


    这样吗?


    爱到深处时,最直白的表达?


    没错!就像男女之间情到深处时,会写诗相互应和。她以前就翻到过爹和娘写给彼此的诗,可比曾正卿上次给她的写得好太多了。


    啊!青朵茅塞顿开,亲吻拥抱与一样,都不过是寄托情感的形式,既然都是形式,那也不分什么高贵低贱了。


    想法瞬间举一反三:那她画以卿卿为原型的春宫,不就也是一种“爱到深处时,最直白的表达”?


    还赚钱。


    青朵的天地豁然开朗。


    对呀!那她有什么好害羞的!就大大方方地赚……表达呗!


    青朵心思已定,随口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好好准备一下。”


    她很有必要多观察一下,收集整理素材,当她想通这一关节,各种点子源源不断涌进脑海:比如按月份来,可以画一套“正卿十二月”;顺着时令走,可以画一套“正卿二十四节气”;如果涉及谋略,还可以画一套“正卿三十六计”……


    曾正卿不知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需要时间改变自己的想法,低头亲了亲她,叹道,“好吧!反正我已经等了半年,不差再多等些时日了!”


    或许是那唇瓣有什么勾人的魔力,他又忍不住亲了一口,甚至得寸进尺含住了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变了味道,温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青朵恍惚起来,这吻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初始只觉得唇上温温的,接着四肢百骸都酥软起来,像是被注入了麻沸散。可再往下,就像浆糊将对子贴在墙上,说不清是对子离不开墙,还是墙放不开对子。


    总之,唇舌纠缠,难舍难分。


    不行!青朵心中一凛,差点中了“歹人”的奸计!这人刚才还说只是抱一抱,现在就想用吻麻醉她,以图下一步,真是贪得无厌!


    唐青朵才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她一拳击在曾正卿胸膛,趁他痛呼捂住伤处,滚了两滚缩到床里面。


    他二人成婚以来,在这事儿上,曾正卿一共受了她一拳一腿,他疼得直吸冷气,断断续续道:“唐,唐青朵,我们真得约,约法三章,你,你以后不能再对我动手了。”


    “尤其,尤其是这种时候。别哪一日,真把我给……”他喘着粗气,盯着她不再说下去。


    青朵也后悔,自己刚才下手重了,自己的拳法能击倒一个小偷,不该没轻没重地下手。她听曾正卿“嘶——”的一声,连忙跳下床去,点了蜡烛挪近急道:“快给我看看伤处!”


    “不必看,一定青了。”


    青朵嘟囔起以前说过的话:“我就说嘛!咱俩的名字合在一起不吉利!所谓‘青朵正卿一相逢,便带来淤青无数’!”


    “胡说!”曾正卿又好气又好笑,他坚持道,“我们的名字再合不过了!”


    青朵噗嗤一笑,曾正卿横了她一眼,他捂住胸膛,眉头紧蹙,烛火暖融融覆在他身上,也无法柔化他坚持二人相合的倔强。


    视线交汇处,青朵不禁怦然心动。随即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场景眼熟极了。


    古有西施捧心,今有正卿捂腹。


    嗯,还可以画“西施正卿捂腹图”。


    *


    十几日之后,便是曾正卿父亲曾为的祭日,青朵要随他回老家祭拜。动身之前,他们先去霁月庵一趟,她的婆婆早年在此出家,法号明净。他们既要将近日返乡的事告知于她,也想借此见上一面。


    上次来霁月庵还是她与卿卿新婚之时。青朵的心里门儿清:这个婆婆虽身处佛门,实际根本没有斩断尘缘。就是出了一个“假家”。难道其他人都没有发觉吗?


    据说自婆婆出家,母子二人再没见过面,上次她本也不愿意见卿卿,还是因为自己这个新妇进门,婆婆想嘱咐他好好待自己,最后才松口相见。想来这次去,也是不肯再见他,那……她还会不会见自己呢?


    不管怎样,青朵这次有备而来。当她得知要去见婆婆,特意提前抄录了一本《金刚经》。可今早起晚着急出门,险些忘带,还是芳晴把它装在锦盒里追来给她。


    路上曾正卿还说:“你怎么不用藏经纸抄写?”


    青朵斜了他一眼:“请问尊驾带了何物?”他便不说话了。


    呵呵,见自己亲娘什么特别的礼物都没准备,还好意思挑三拣四!


    婆婆果然不见卿卿,出乎意料的是,她仍然愿意见自己。


    青朵期待地看着明净。她很有把握,婆婆会喜欢这份礼物。准确来说,只要是她送的,想来婆婆都会喜欢。毕竟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愿意见,眼下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这明明就是打心眼里的偏爱。


    “难为你有心,还特意抄经送我。”明净微微一笑,打开册子一瞧,眼中闪过一丝怔愣,她抬眼瞧了一眼青朵,不动声色合上册子,笑道:“阿照,我很喜欢它,多谢你。”


    青朵眼睛一亮,她就知道!


    明净问她曾正卿待她如何,青朵点头道:“很好很好。”


    她实在忍不住,想大肆宣扬一下自己最近的战绩,便讲了打败赛林甫的事情,说得眉飞色舞,活灵活现,口干舌燥。她一连喝了好几碗茶,好不容易讲完,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讲故事也是个力气活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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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朵不好意思地按住肚子,冲着明净和站在一旁照顾她偷笑的明园,问道:“婆……不,明净师太,明园师太,眼看也快到用餐时辰了,不如我们一同去用斋饭吧。”


    明净却摇头:“好孩子,你先去吧!我们等会儿再去,你先叫曾正卿来见我。”


    “哎呀!婆……师太,你肯见他啦!”青朵大喜,她手舞足蹈的,“卿卿一定高兴!我马上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这娘俩可真怪,要不然就不见,一见又说个没完。


    青朵吃完斋面,又恭恭敬敬拜过菩萨。在霁月庵的庭院里无聊地转了好几圈儿,终于把曾正卿等出来。她心中一喜,嘴里叫着“卿卿”,提起裙子小跑迎上去,近了才看见曾正卿望向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怎么了?”青朵忽然想起一事,捂住嘴闷声道,“哎呀!中午斋面的浇头里有韭菜,难道塞在我的牙缝里?”


    “没事。”他又古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青朵跟在后面进去,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了这么久,都在聊什么?”


    他打量她一眼,挪开目光说:“没什么。”然后吩咐车夫启程。


    肯定有什么!


    这坏人,眼见她想知道,故意藏着掖着,不肯告诉他,就是想看她着急!


    青朵缠着曾正卿问个不休,可他就是不说,她不满地戳了戳他:“喂!你能见到你娘,都是我的功劳。要不是她先见了我,又怎么会想着见你呢?”


    “你别卖关子了!可不能这样对待有功之臣!”


    曾正卿闭目养神,听了她的话,嘴角溢出一抹笑容,但还是什么都不说。


    好吧!他成功了。


    他越是不说,青朵越好奇,被他吊得心痒痒。威逼不成,只能利诱。青朵凑近曾正卿,试图跟他讲条件:“这样吧!我亲你一下,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们聊了什么。”


    曾正清闭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青朵生怕他后悔,扑上去一把搂住他,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急切道:“快说快说!”


    曾正卿淡淡的:“母亲要我用心待你。”


    “嗯!”青朵用力点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然后呢?”


    “就这些。”


    “就这些?”青朵难以置信,“你撒谎!你们聊了近半个时辰!不可能就只说一件事!你肯定有事没告诉我!”


    “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毕竟我都付了‘吻’,钱货交易不对等,你是要还我的!”她双手叉腰指责道。


    曾正清笑吟吟的:“好啊,那我就还给你吧!”他低头朝青朵嘟起的唇吻去,青朵偏头避开,他便亲到她耳朵上。


    “我不要你还!”青朵使劲擦耳朵,仿佛这样便是拒绝还“吻”,“我只是想知道,你们都聊了什么!”


    “我都告诉你了!真的就这些。”


    “骗人!”


    “奸商!”青朵指着他气咻咻骂道。


    “这可是冤枉我!”曾正卿摊开双手,似笑非笑,“毕竟‘妻者,天也!夫不可不尊,不可不顺也’!”


    “我怎么敢对夫人撒谎呢?”


    这话好悦耳啊!而且听起来……很熟悉。


    青朵偏过头,凝神细想,记忆像是一条贪食的鱼儿,在钓饵的引诱下一跃而起,迸溅的惊恐覆盖了起初的茫然。


    这这这这……这不正是自己写的《男诫》的第一句话吗?


    卿卿……


    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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