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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who r u really?

作者:冰镇火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平生第一回放开手脚整了个大活,可惜摩闪没有时间享用成果。FBI在东京活动,莱伊自然不会打招呼——这人连自己假死都不同上级打招呼——在北美,摩闪在FBI的名单里不能说不出名。他面临被迫含泪离开自己的屋子的处境,依旧不甘心,竟然告状到波本那里:驻日美军侵占居民住宅,扰乱正常生活。


    第三天,塞缪尔教授叫摩闪在家等他来。摩闪一开门,发现公安头子竟然也在。塞缪尔教授很真切地问摩闪:你为什么不接人家电话呢?


    摩闪说:他没帮我解决住房问题,还把我骂一顿!


    塞缪尔叹气:人家跟你好好讲道理。好了,长官,您且说吧。我出去了。


    波本冷着脸点点头,转过来对摩闪说:其一,你明面上是个死人,连工藤新一被琴酒敲了一棍子都知道躲到毛利事务所,你还在自己家住着,难道是想把自己家变成鬼宅?其二,你是个哪门子的日本居民,快滚回美国。摩闪非常不甘心,顶嘴,波本当然不惯着他,把摩闪敲的嗷嗷叫。


    有老师发言,摩闪没有办法,带了两天的换洗衣服和一条应急用的领带就上街去了。租的公寓带家具,包洗衣,卧室加卫生间,能在床上吃早餐,透过大窗看到世界上最闹腾的城市飘着细雨。不过摩闪总睡觉。


    公寓是松田阵平联系的,但是摩闪在客厅中间转悠一圈,心里莫名嗵嗵跳,想:松田阵平还有这时间吗?斯沃琪家尽数栽在东京,警视厅都要忙疯了。一说到松田就想起炸弹,想到爆处,但这人为了给朋友报仇转了搜查一课,现在也没转回去。他想转也转不了,搜查一课正是缺人的时候。


    思来想去,对东京熟悉还有空的只有一个人。摩闪不愿提起那个名字,在耗费精力上街受中介骗和耗费金钱出去住酒店中选择相信公寓真是松田阵平的存货,整日睡觉,逃避现实。睡到早上电台播报新闻,指引他了解新一天的现实。


    听到早间新闻说被拘捕的局长大人星威岳昨晚被人劫走,摩闪揉了揉眼睛,反应了一会儿,给波本敲邮件:百利甜到了吗?


    波本秒回:到了。


    摩闪又问:什么时候到的?


    他昨天晚上被劫走以后直奔你家,现在估计也在睡。


    谁劫的?


    波本过了一会才回他:烦死了,你问题好多。


    你最近睡觉了吗?


    ……关你什么事。


    哦,那就是苏格兰。摩闪一拍手,一切依旧按照计划进行。


    他打开论坛切片,发现自己一觉睡到演的差不多了,百利甜已经堂堂入住自己家。他们商讨出的剧本是这样的:百利甜不好一直蹲局子,观众不爱看;但案子没这么快查清楚,至少松田阵平传回来的话是上头的人一直在吃饭,他陪吃陪喝,隐约发现上头的意思是不要把绑架案和黑衣组织扯上关系,算一个普通的入室抢劫。因此抓犯人,得缓缓偷着来。


    既不能一直把人扣在拘留所,又不能直接放他出来,苏格兰率先提出可以劫狱,而且他来。莱伊说这么嚣张吗?


    就是得这么嚣张,更要打着黑衣组织的名号。不然真就要按照入室抢劫结案了。


    可是百利甜带出来以后放哪儿呢?波本自言自语。


    干脆放摩闪那里得了。莱伊想了想,提出方案。摩闪激烈抗议:我是死人,百利甜进来第一天就得尖叫怎么闹鬼了。


    莱伊理直气壮:你出去不就好了,房子留下。波本在边上火上浇油:这么嚣张吗!


    投票表决,三比一通过,摩闪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莱伊: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枪。


    解决了场地,重点还在于动机。苏格兰为什么要把百利甜藏在摩闪家里?按道理来说,他俩不熟。但是有人和他俩都熟,塞缪尔。


    而且老师一定会对百利甜感兴趣的。摩闪说到这儿,垂下眼睛。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只不过是骗塞缪尔上钩。于是莱伊先递两个情报上去,FBI贼不走空(莱伊:话是这样说的吗?)(波本:摩闪说的挺对的啊),心想我抓不着神野希瓦,抓不着组织成员,我把摩闪逮回去也成啊。摩闪说什么鬼我不是组织成员吗?等等我是卧底,总之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塞缪尔有FBI的信息来源,这个大家都知道。因此在波本找到塞缪尔,提出自己联系不上摩闪,并且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他不肯搬家的事,就变得可信度非常高了。而在确认摩闪的房间“短期内不会有人来”这个事实后。


    塞缪尔一定会把百利甜弄出来。


    当然了,像摩闪说的,教授先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让他亲自劫狱太难为人家了。他只能去找苏格兰。


    一切像它该发生的那样发生了。为了迎接远客,摩闪的家里已经挂满了摄像头和监听器。


    摩闪看着论坛解析贴,对着漫画,眼睁睁地看着黑白图像里,百利甜在一路抚着墙壁。夜晚的每一次汽车鸣笛都会让他紧张地颤抖,并加快脚步。他也有夜盲症吗?苏格兰一言不发,只在他快要跌倒时,迅速伸手拉住他。上车。就这样,汽车在公路上匆匆驶过,与人行道高低不平的砖石交错,阻碍了车辆的前行。关闭的电影院透出惨白的光,天边是一片灰黑的云层,漆黑的夜空中,灯塔顶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群山的轮廓模糊难辨。


    起因是百利甜随口的询问:我们是要去哪儿?苏格兰说,摩闪留下的房子。


    为什么是他?


    你介意?


    不,我只是不太明白。


    只是他的屋子刚好有空而已。


    哦,我的意思是,不会有别人闯进来吗?比方说他的朋友之类的?


    十分抱歉,百利甜当年看动漫的时候看的不大仔细,以为摩闪家有第二个赤楼梦。不好意思,同人也很少有人一遍遍重申摩闪咖喱人死的干干净净,没人理他,工藤新一找着的戒指都没人拿。


    不会的。


    苏格兰按照他的预言一般,用一种少有的奇妙语气再一次向百利甜重复那个无聊的故事。他说话的用词疏离但有技巧,看来科班出身的卧底会培养语言功底。


    在苏格兰状似无意的阐述之后,论坛奇妙地沉默了。过了一阵子,零星几个字蹦出来。摩闪不知道为什么怕得要死,好像视奸前任的社交账号,不禁嘲笑对方还没找着下一位;但对方如果真的爱了爱了,又要破大防。所以在察觉到那种苗头之前,叫停自己的动作,不失为一种自知之明。


    那么继续开车吧。从海岸边驶过。世界也可以不是建立在现实上,它可以建立在一面破碎的镜子上。这一路非常暗,只有居民区每一户明亮的灯光击破黑暗。微风吹的摩闪的头发像薄雾般晃动。他又一次想起只存在于梦里的爱达荷,他只知道只有每个薄暮才能享受那里少有的清凉而他又想起了别的什么,刹那间有句话试图从他的嘴里跑出来,他的嘴像哑巴那样张开而说不出话。仿佛除了一声不甘的挣扎还有什么在他们之中叹息。但最终还是没有声音,而他几乎就要想起来的东西,最终也变得不可言明。


    停止一次完美的行程对于不晕车的人太残酷了。尤其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百利甜自觉实现了自觉当时看的第一本柯同的剧情,主角被人诬陷,诸伏景光无条件信任,带他离开地狱。但随着车停,门开,塞缪尔出现了。


    他为屋内的黑暗而道歉,他说,等到FBI离开东京,他就打开电灯。塞缪尔解释说,在这样的夜晚,塞缪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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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他们宁可少点光线,打开窗户,而不是灯火通明,禁闭门窗,以防停电。因此,他认为警报从未持续很久,直到百利甜能在光线充足的时候回到自己的卧室前,他会百利甜去屋子的客厅,给他一杯饮料,让他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待着。


    这是百利甜第二次见到塞缪尔。第一次,这个人没能给他留下好印象,连带着这个人在原作中的刻画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现在再会面,免不得尴尬。不过塞缪尔很有成年人的游刃有余,也就是厚脸皮:他态度很好地道歉。


    当时催眠百利甜完成杀害三岛的原因是为了让他免于被组织怀疑忠心,监控录像只给了苏格兰是出于把一切变量控制在自己人的手中的考虑。没想到这样了,还能出差错。明明他只给了苏格兰,监控怎么还能泄露出去呢?


    塞缪尔说到这,抬眼对一旁肃立无声的苏格兰投去一瞥。对方神态自若,看不出有何不妥。


    不妥,哪里都不妥。按照他的计划,苏格兰应该按照讨论的那样,说监控是自己给的,这样他才方便接近百利甜。哪知苏格兰一己之力把理由认下了,咬死了监控是从自己这里出去的。害的塞缪尔像是莫名其妙找人一叙。


    现在百利甜就在这里,塞缪尔气定神闲,倒不急于一时。他双手平放,说要同百利甜单独聊聊。但是真聊起来,却并不立刻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只说:


    “神野希瓦是不是还昏睡着?”


    “是。”


    “那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啊。”塞缪尔教授垂着眼,“用进废退虽然是不够新鲜的理论,但在这儿解释恰恰好。神野希瓦一直昏迷着,耳边只有心跳仪的声音,也许会越睡越困。要是有人能和她说说话就好了。”


    百利甜一怔,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真诚地问:“是吗?”


    “当然。”塞缪尔一笑,“人的头脑和人工智能也不差太多。假如世界上有一部可以将人工智能和人脑区域互相翻译的词典,我也可以是一位脑科学领域专家。”


    百利甜眯了眯眼睛:“……这管用吗?”


    “我成功过。”他供认不讳,“十年前,我就这样叫醒了一个孩子。”塞缪尔想过,以自己的成就,年老了没准儿会写回忆录。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是要提及这个故事的。十年之前,他在美国,彼时正在费心跑深度学习。这个技术在图像识别、语音识别、自然语言处理、推荐系统等多个领域取得了显著成果,塞缪尔则被受邀将其与监控系统相结合,提高美警破案效率。实际上塞缪尔也正如美国超英电影里的典型反派那样,给自己悄悄留了个钥匙。这也为他十年后能够第一时间取得日本监控体系下,百利甜谋害三岛的录像奠定了基础。


    你问他为什么在美国塞的后门可以搞到日本的监控吗,摩闪不是告诉你了吗,还不是因为霓虹气焰嚣张,在美军基地上建国。


    一天夜里他留在警局,忽然警报大作,乱成一团。心跳检测仪的声音对塞缪尔来说异常刺耳,因为当时他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在做心脏起搏了。滴嘟。滴嘟。滴嘟。心脏停搏,低氧,心脏停搏,低氧。病床上躺着一个半大孩子,生命随着淌出的血液渐渐干涸。塞缪尔从他的办公室跑了出来,隔了一会,折返回去,又出来。


    处理后,这孩子仍然命悬一线,好像触网而起的网球,落在哪一边,只有神知道。塞缪尔无法,只能继续同他说话,不停地说话。对他说,你妈妈很想你。


    生命在每一个瞬间流逝,你的呼吸,肌肉的舒展,眨眼…万物流转,在这个世上,起舞而随后又落寞。


    那孩子死而复生,坚持到医生来的时候。等他被送上救护车,有个警员才对塞缪尔说,那孩子的母亲早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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