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琞抱着裴翊,手掌一下又一下地在裴翊身上摸索着,忽然道:“你穿着这一身就上我的床了?”
裴翊不明所以地抬头:“啊?”
周琞:“脏啊……”
裴翊灰溜溜地起身脱掉外衣,跟着周琞翻箱倒柜地收拾半天周琞觉得脏了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下。
到了第二天,周琞直接睡到了午时,睁眼屋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周琞随便吃了点东西,换了身衣服出门晃悠了好几圈,一闪身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道,拐了好几个弯,周琞抬头看着门口挂着一个简陋的“茶”字,推门进去。
店小二听到来人也不抬头,随口问道:“客官喝什么茶,需要我制茶吗?”
“需要。”周琞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往店小二眼前一放,“什么茶都可以。”
店小二眼神在令牌上停留了一瞬,没再多话,平静地带着周琞进了内院。
一点大的院子里有一个过分茂盛的杏树,枝干快要遮满整个院子,树下躺椅上斜着一个白衣男子,散着头发闭着眼,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乱晃着。
周琞双手抱胸,弯腰盯着那人:“纪兄这么悠闲?”
纪雪松缓缓睁开眼:“周阁主……”
周琞环视了一圈,从角落里拉来一个小凳子,坐在纪雪松的对面:“怎么样?”
“人还在,没跑。”纪雪松懒散地从躺椅上坐起:“我当周阁主事物繁忙,打算把这些人留给我处理呢。”
周琞一挑眉:“还能这样?那你处理吧。”
纪雪松被周琞借坡下驴的速度噎了一下,轻笑一声:“要我处理那可就简单了。”
周琞:“你要怎么做?”
纪雪松:“斩草除根。”
周琞:“……”
“这不是最方便最省事的办法吗?”纪雪松摇着蒲扇,满脸轻松惬意,像是说的不是人命,而是路边的蝼蚁,“死人既不会煽动阁中的人的情绪,又不会到处乱窜给你添麻烦,考虑一下。”
周琞差点被气笑,先不说这一堆歪理邪说有没有用,就只说她如果真的把这群人都杀了,明天就能和贺风在牢里大团圆了。
纪雪松看着一言不发的周琞,还好心的给他扇了扇风:“阁主,你看我是不是还适合当个谋士啊?”
周琞幽幽道:“你进揽川阁真是屈才了,你应该跟着范无救干。”
纪雪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行,还能混个鬼差当当。”
“别胡扯了,说点正经的吧。”周琞一把抢过纪雪松手的蒲扇,快速扇了几下,“我准备把他全部送回去,也不打算踢出揽川阁,但会收回他们手中一切权柄,他们以后在揽川阁不会有一点实权,至于为什么找你……”
纪雪松:“你想让我看着他们?”
周琞满意地点头:“是,一举一动都要盯着,也用不着藏着太深,他们能不能发现都无所谓。”
纪雪松倒吸了口凉气:“盯一辈子?这么狠?”
“是,只要人活着,便一直盯着,记得时不时的换人,别让他混熟了。”周琞起身,将手中的扇子扔给他,“如果他们想反,或者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周琞咧嘴一笑:“我先走了,这事交给你我最放心。”
等人走了,纪雪松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感叹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她就是周琞啊……”店小二听的一头雾水,凑到纪雪松身边问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杀了他们吗?”
啪的一声,纪雪松毫不手软地蒲扇在店小二头上拍了个响:“你个笨蛋,没听懂吗?这帮人只要活着,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谁要受不了想造反,只有死路一条。”
“那他们这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店小二惊叹道,“而且活着还受罪……”
“是啊。”纪雪松再次摊平在躺椅上,“周琞这一招,既控制了那群人,又让他们在监视中备受折磨,还给自己博了个好名声,啧啧啧……”
周琞出来没做马车,刚好一个人在街上随意转了几圈,脑子忽然想起裴翊昨晚说的那句“陛下都不知道的事,先让你知道了……”
周琞没想通这是裴翊在提醒她什么,还是随口一说。
皇帝会忌惮吗?
可周琞又不是朝中重臣,手上既没兵权也没朝堂势力,皇帝用得着忌惮她吗?
周琞一路瞎晃悠,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皇宫门口,阳光下的皇宫金光闪烁,格外恢弘。
宫墙内外都是一样的暗流涌动,人人都在各种阴险诡计中挣扎向上,周琞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特别想见裴翊,只要远远看一眼就好。
二十多年来,周琞头一次有过这样急不可耐的念头,裴翊像是一剂功效超绝的良药,无论心中繁杂的念头有多么沉重,只要看一眼裴翊,便感到豁然开朗,浑身都轻快。
周琞被自己的念头搞的笑了半天,这一通瞎想,搞的裴翊像是能上瘾的毒药似的。
周琞一步步地向前,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拿出自己入宫的手令交给侍卫。
“慢着!”裴翊骑着快马奔驰而来,弯腰一把夺过令牌,“阿琞,出了点事。”
周琞笑着给那个侍卫塞了点银子,转身将裴翊拉下马,一步步地往外走,等彻底走远了,周琞才问道:“怎么了?”
裴翊一手拽着马的缰绳,一手从身上摸索了几下,拿出一张字条:“郑晏托我给你的。”
那张字条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一角,上面的字迹是郑晏的,但稍显凌乱,周琞仔细辨认了半天,上面写着“出宫,先斩后奏。”
“回去烧了。”周琞看完,直接将字条塞给裴翊,“出什么事了?”
裴翊靠近周琞,压低声音道:“太子这几日可能要去南疆了。”
周琞抬眼看他:“怎么回事?”
裴翊环顾一圈,声音压到最低:“今日早朝快要结束时,忽然有人脱离队伍,跑出来大吼出了南疆水患,之后撞了柱子,现在人还在皇宫昏迷不醒。”
周琞:“郑晏现在皇宫?”
“是。”裴翊,“早上闹了那一出,朝堂立刻乱成了一团,到后面一大半的人都在举荐太子亲自出面去南疆,他现在被皇帝留下了。”
郑晏光占了个嫡长子的名分,这么多年朝中势力少的惊人,这种节骨眼上自然没人想着他说话,郑晏又不能在这种时候躲闪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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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这一趟出去,这帮人就是冲着郑晏的命去的,郑晏十分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自然要借周琞的势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裴翊一路将周琞送了回去,临进门时,周琞拉住裴翊:“我今日要连夜出城,你帮我给陛下带个话。”
周琞快刀斩乱麻地断了京中所有的事,踩着京城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出了城。
周琞前脚刚出去,后面皇帝立刻收到消息。
李宜荣带着两三个宫女给皇帝带了几个小菜,皇帝听着宫外报来的消息,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李宜荣挥手将宫女全部唤了出去,自己上手亲自给皇帝布菜:“陛下莫要多想,这个周琞说白了就是个野丫头,难免有礼数不周的时候,她……”
“她就连辞行都不会吗?”皇帝厉声打断道,“她礼数周不周到无所谓,只是……朝中前脚刚知晓南疆水患,她后脚便收拾的出了京,皇后,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
李宜荣夹菜的手一顿:“这……后宫不得参政。”
皇帝:“现在又没外人,你就当你我是寻常夫妻,随口说两句家常。”
李宜荣放下手中的筷子,简单思索道:“揽川阁再怎么说也只是江湖门派,就算消息再灵通也难成大气候。”
“陛下,裴将军托人送来一封折子。”门外的公公轻声开口道,“陛下这折子……”
“他这时候送的什么折子?”皇帝看着一桌子的菜彻底没了胃口,“拿进来吧。”
公公低着头双手将折子捧了进来。
皇帝粗略了扫了一遍,嗤笑一声将折子扔到桌子上:“这个周琞……”
折子上只有几行字,写的很直白,说是周琞骤然得知当年罗遥真实死因,一时间乱了心神,呕出一口血后独自出京查找真想去了。
李宜荣看的真切,她微微偏头藏住自己蹙起的眉头,没再说话。
皇帝:“裴翊人呢?”
公公道:“还在外面候着。”
“好,朕去瞧瞧他。”皇帝没吃一点东西,又忙着起身去见裴翊,“真是想不到,裴将军尽然也是个情种。”
李宜荣笑着送走了皇帝,她自己坐了一会儿,没等到皇帝,便回了自己的宫殿。
三天后,周琞独自一人,在蜀中的一家面馆里吃着素面,可能是时间不对,这家店里只坐在周琞一个人,格外清净。
周琞:“小二。”
店小二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手:“姑娘有事?”
周琞摸出几个铜板:“帮我买点草料给门口那批马,多的就当你的跑腿费了。”
店小二拿起铜板数了一遍,笑嘻嘻地应和道:“好了,我最会喂马了,保证将姑娘的马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周琞笑着说道:“行,草料别给我糊弄昂。”
“好嘞。”店小二抱着铜板乐呵呵地跑了出去。
周琞呼噜了两口面条,脑子不断的算着日子,她这三天几乎都在赶路,屁股跟着她受了三的罪,早被颠的没了知觉。
“好吃吗?”
周琞一抬头,看见穿着一身破烂长衫的郑晏,冲他笑了一下:“走的可够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