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琞微微抬头,眼神落在郑晏身上。
郑晏端起凉水,品茶似的润了一下嗓子:“有些事情剥离了感情,你会发现这根本算不上事。”
周琞忽然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当皇帝的料啊。”
郑晏眉头微微皱起,不解地看向周琞。
“有了七情六欲才叫人,人这一辈子的喜怒哀乐全都因此而生,真若脱离了,活着的乐趣便少了一大半。”周琞起身冲着郑晏规矩地行了一礼,“不过……还是多谢师兄教诲。”
郑晏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难得恭敬的周琞,忽然明白,周琞这是在提醒他莫要矫枉过正失了“人”性。
郑晏忽然一下笑出了声音,再次感叹周琞的敏锐和聪慧,他推了推面前的茶杯道:“既然如此,让我喝了这么久的凉水是不是有些失礼?”
周琞真是被郑晏这蹬鼻子上脸的劲,给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就乱成了一锅的脑子彻底罢工,周琞也干脆往椅子上一摔,撇头道:“师兄您自己来吧。”
郑晏的笑声还没传出来,周琞的房门被人砰地一声砸开。
“周琞!”陆少文推开门,手上拿着揽川阁专用的传信小竹筒,回头把门死死的关紧。
郑晏见这种架势,识趣的起身道:“你们聊,我去看看念巧。”
“不,太子殿下稍等。”陆少文拦住要走的郑晏,抬手请他坐回去,“这事……”
“这事与我有关?”郑晏手中的折扇一顿,“是好是坏?”
周琞远远地看着装信的竹筒,眼皮重重一跳:“别废话了,快说。”
陆少文将手上的信铺在桌面上:“南疆水患,前段时间死了不少人,消息被人刻意压住,到现在都没传到京城。”
“什么?”周琞指节在桌上重重一磕,面色凝重,“这么大的事也敢往下压?他们疯了吗?”
郑晏拿过信件慢慢看了一遍:“南疆……”
周琞揉着眉心:“师兄,此事必定瞒不住,到时你千万不可出京。”
郑晏放下信件,缓缓地转头看向周琞:“什么意思?你是说父皇他……”
周琞摇头:“不敢说,但这事最稳妥的路径。”
郑晏点头:“好,那我先走了,念巧……念巧先住在你这你吧,这京城中,我实在找不到第二个能让我安心的地方了。”
“不。”周琞脑中闪过万千思绪,“念巧你带走,等我忙完,过几日先赶去南疆。”
“你要南疆?”郑晏起身的动作一顿,“你去南疆做什么?那边消息传不出,定是已经被彻底控制了,你去这不是送死吗?”
周琞敲了一下信件:“那你猜,这封信是怎么出来的?”
郑晏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稳妥,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是皱眉看这周琞。
“现在天这么热,又是水患,又是死人,我拍疫病因此泛滥,我先去看看,后续给你传消息。”周琞道,“我把鸣风和亦幻莲给你留下,有他们俩在京中,城内城外的阁中之人都由你调配。”
周琞的状态是在是算不上好,消瘦的脸颊,杂乱的衣服,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闪着微光,郑晏一颗心怎么都放不下:“非要你亲自去吗?”
周琞露出一抹微笑:“师兄别劝我了,我自夸一句,我算的上是当今圣手,我去单只是为了少死一些人,控制疫病传播,且揽川阁就是为了天下百姓的,我不能只担虚名不做实事吧。”
郑晏无话可说,点点头转身出去。
陆少文拿起信件找了个烛台点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不,你不走。”周琞站起来散了自己的头发,走到镜子前拿起梳子一点点的顺着杂乱的碎发,“你帮我个忙。”
陆少文:“你要一个人去?”
“嗯。”周琞散着头发看向转身,目光中满是说不出的闷痛,“帮我查我师父的死因,还要不惜一切代价盯住贺风。”
陆少文被这消息砸的脑子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周琞眼眸下垂:“我不知道,先……先去查吧。”
陆少文上前拍了拍周琞的肩膀:“到时候不管结果怎样,都不要陷入其中。”
周琞明白,可这种事情怎么能任由她控制,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可能,就已经让她仿佛置身于湖底,窒息又恐慌。
到了半夜,周琞闭眼躺在床上,四肢已经累到发麻,可脑子里一堆纷杂的事物排着队的冒头,闹的周琞怎么都睡不着。
周琞叹了口气,干脆坐了起来,脑子里忽然蹦出了裴翊的脸,周琞没忍住笑出了声:“真是疯了……”
“还没有睡?”裴翊的声音幽幽地从窗边传来,周琞猛地回头,对上趴在窗边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裴翊。
周琞:“这大半夜的是在干什么?”
裴翊推开窗,刷地一声翻进来:“说好来看你。”
周琞乍然见看到裴翊,心中的千头万绪瞬间飞灰湮灭,心底的烦躁也被抚平了大半。
周琞笑道:“是,所以我在等你。”
裴翊站在周琞床边,眼神一寸寸地扫过周琞:“能抱一下吗?”
“抱。”周琞张开手,裴翊立马扑上去抱了个满怀,周琞被撞的向后仰倒,裴翊紧抱着周琞顺势压了下去,二人咚地一声砸在了床上。
周琞:“你是要撞死我吗?”
裴翊将脸埋在周琞的头发里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地放松了双臂:“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想你。”
周琞额头抵在裴翊的胸口:“嗯,那要亲一下吗?”
裴翊顺势低头直接堵住了周琞的唇,慢条斯理地啃着周琞的唇瓣,随后越来越急切,将周琞所有的呼吸尽数吞了干净。
周琞转头躲开裴翊的吻,胸口小幅度的上下起伏:“差点憋死,你真是……”
裴翊顺势下压,一串的吻落在周琞耳畔:“我学的很快,再让我练几次,肯定会更好。”
周琞单手掐住裴翊的脸颊,将他推开,对上裴翊有些迷离的双眼,语气正经道:“亦幻莲呢?”
裴翊捏住周琞的手腕从自己的脸上扯开,低头在周琞身上使劲蹭了几下:“被郑晏的人接走了。”
周琞:“好了!”
裴翊滚烫的呼吸,伴着他的碎发不停地扫过周琞的胸口,脖子和耳朵,周琞痒的要命,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开裴翊,心一狠在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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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肩膀狠狠一捏,裴翊瞬间脱力倒在她的身上。
“好狠啊……”裴翊委屈巴巴地嘟囔着,还不忘在周琞脖子上轻咬一下,“周琞你居然把这种招式用在我身上,好疼……”
“放屁!”周琞笑着推开裴翊,起身坐了起来,手背擦了碰了一下脖子上的牙印,“顶多让你麻一下,现在早过劲了吧?”
裴翊耍赖环住周琞的腰,翻身贴近周琞:“就是疼……”
周琞伸手揉着裴翊的脸颊:“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穴位了,你再让我多试几次?”
“不要!”裴翊一扭头,整张脸埋在了周琞的后腰,“阿琞,我又没有说过,你身上真的好好闻,就是一种很淡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周琞随口道:“可能是衣服上带的,你若觉得好闻,我明天去问问他们用什么洗的衣服。”
裴翊躺在床上,从周琞身后抱着她,鼻尖萦绕着周琞身上独有的味道,犹豫了半天道:“阿琞,你还要去见贺风吗?”
周琞浑身的肌肉明显一僵,她现在有些分不清自己对贺风是什么感情。
这么多年揽川阁一直都没有抓到贺风,一多半是贺风自己逃跑的本事一流,还有一部分是周琞自己下不了狠心去抓他。
周琞对贺风的感情的真真切切的,贺风那句话对周琞伤害也是真真切切的……
亲近之人捅的刀子才是最疼的。
裴翊对周琞的关注总是最真挚、热烈的,周琞一点微小的情绪,裴翊都能感知道,他闷声道:“你怎么样,我都会帮你。”
周琞:“不了,说实话,我不知道还怎么见他。”
“嗯,那就不见了。”裴翊起身捧住周琞的脸颊,二人额头相抵,“我也说句实话,今天看到你吐血快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不这样,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
说到这个,周琞忽然直起身子:“我是不是忘了说了。”
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瞬间席卷了裴翊,他的眼皮应景地跳了几下:“什么?”
周琞:“我这几日,准备去南疆。”
“南疆!”裴翊眉头皱成一团,“为什么?”
周琞将下午的事简单复述了一遍。
裴翊从脑海里拼命扒拉出一丝理智:“陛下都不知道的事,先让你知道了……”
周琞率先表态:“南疆就算是有刀山火海,我都要去看看,甭管因为什么,让我放着一城的百姓不管,我做不到。”
“我明白。”裴翊早猜到在这种时候,自己绝对留不住周琞,他顺着周琞的计划提了一句,“南疆那边的头和李家有关系,他虽然不姓李,但和李家是姻亲。”
周琞:“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当心,我会在一切妥当了后再去。”
说完正事,裴翊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不是这几天,我先把慧拓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再走,南疆那边先让他们探一探深浅,免得我贸然过去打草惊蛇。”周琞说着,伸手揉开了裴翊的眉头,“还有一件事……无论怎样,你我的情谊都不会变。”
裴翊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他扑上前抱住周琞:“嗯,绝对不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