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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第 92 章

作者:小渔不想吃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是。”温懿道,“近几日,又有三部归降,主动献地纳粮,甚至有人提议联姻——将族中女子许配于神女麾下之将,以示忠心。”


    闻言,沈淮序眉头轻挑,却未表态。


    帐外风起,卷动帘幕一角。他慢声道:“那不是她会接受的方式。”


    温懿笑着点头:“她回信中也提到此事,遣人严辞拒绝了。她说——女子不是契约筹码。”


    沈淮序听后沉默半晌,眼中浮现一抹钦佩与淡淡笑意。


    “是她会说的话。”他说。


    片刻沉静后,他重新拢起神色:“既然如此,那便让裂锋小队西行探查,玄锋协助清理几处要道,获取情报,务必在朝廷反应过来前,我们先布好这一盘棋。”


    “是!”温懿领命,拱手而退。


    帐内只余沈淮序一人。


    他转身坐下,随手取起一卷战报,却未翻开。目光穿过帐门,落向远处天光铺陈的山脊线。


    山林已绿,风中带着草木生长的气息,远处云影浮动,天地间一片将盛未盛的夏意。他望着那一线苍茫,神色未动,心却微微一沉。


    那个方向是叶瑾所在的方向,不知她这会儿正在做什么。


    指尖停在未展开的战报封角,良久未动。帐外旌风猎猎,仿佛也在替他默念那未出口的牵挂。


    她不在,但每一道风声仿佛都带着她留下的回音。


    他终于收回视线,低头展开战报,神色沉稳如常。


    “王爷那边来信,说朝廷已与南胤休战,安国公带了超过半数以上的人马正在往北境移动。”


    “意料之中的事。”叶瑾轻声道,“宇文珩舍得屈辱求和,本就是为了抽身来对付我们。”


    “我父亲他们收获也不小,不过虽然都是青壮,还不泛铁匠、猎户这种极有潜力的,但到底是新兵,还是需要经过训练磨砺。”杜琨补充道,“再给些时日,可挑出一批。”


    叶瑾微颔首:“苍渊这边人手充足,不过……”


    后面的话,叶瑾没说完,但杜琨明白,毕竟这一仗是北境与朝廷之间,如果出动苍渊的人马,肯定会有后患。


    “这边已经稳定,出不了什么岔子,我们的人可以再带回去一部分。”


    叶瑾点头,她也认可杜琨的话,这阵子他们下的功夫可不少。虽然这一仗苍渊的人马用不上,但没了苍渊的威胁,腾出手来的沈淮序可不会输。镇北军的战力本就远远强于北沧的其他兵力。


    “三日后我便带队起程,这边就先交给你了。”


    “是。”


    夜色渐浓,远山入暮。叶瑾遥望那一线被薄云遮掩的地平线,仿佛能穿透千里,与那片北境旌旗下的人隔空相望。


    那人此刻是否也在看向这里?


    她嘴角轻动,没说话,只在风中立了许久,直到身边士卒低声请她用膳,方才转身而去。


    北沧皇城,晨钟方响,百官甫入朝,内廷已然风声鹤唳。


    御前一纸密旨悄然传至尚书左丞案上,印玺未干,安策亲至,亲手交予。


    “奉陛下密令——安国公即日起北调,统御兵权,彻查北境边防诸事。”


    尚书左丞展卷一看,眉梢轻挑,旋即压下异色,低声道:“事关军机,老夫不宜置喙。既是圣裁,自当照办。”


    言罢,他目送安策离去,目光却愈发沉重。


    不到一刻钟,消息便传遍朝堂。大理寺少卿、都察院御史、兵部侍郎接连低声议论,神色各异。


    “当真要动沈家了?”一位老臣压低声音,脸色肃然。


    “此刻调安国公北上,恐怕这一仗避不开了。”另一人摇头感叹,“我们陛下这是容不下沈家了。”


    “这江山到底是姓宇文的。”


    “可这盘棋,若下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大理寺少卿低声叹道,“若除不掉镇北王,恐怕江山将要动荡了。”


    朝臣心中对这一战皆是内心忐忑。


    北境,苍渊没了威胁,沈淮序自然重新做了布防。


    初夏阳光炽烈,营外旌旗猎猎,黄尘如烟。


    “报!”斥候急策奔入中军帐前,翻身跪地,“启禀王爷,安国公亲率大军,距我方不足十里!”


    军帐内,沈淮序未露丝毫惊色,只平静地合上手中军报,抬眸道:“传令下去,各部按策布防。”


    “杜老将军。”


    “末将在!”杜翀踏前一步,目光坚定。


    沈淮序沉稳地看着他,眼中流露赞赏与期许:“今日这一仗,便由你领前军出阵,可有把握?”


    杜翀毫不犹豫地抱拳:“末将必不负所托!”这一战很重要,杜翀也明白交给他的原因。


    “很好。”沈淮序淡淡一笑,“望凯旋。”


    杜翀领命,阔步而出,身披银甲,登马立于阵前。身后旌旗翻动,万马齐喑,静待号令。


    另一边,安国公也已抵达阵前。


    年逾六旬的老将军披甲策马,精神矍铄,目光如刀般锐利。他望着眼前北境森严的军阵,冷笑一声:“沈家小儿真是狂妄,竟让个无名之辈来会本将。”


    身侧副将低声劝道:“老将军,镇北军战力不可小觑,此人虽生面孔,但能被沈淮序委以重任,恐非易与。”


    安国公冷哼:“那也得看他有没有本事!擂鼓,迎战!”


    随着战鼓骤响,旌旗挥动,双方兵马如洪潮一般撞击在一起。


    ……


    战局甫一展开,便激烈非常。


    杜翀立于阵前,指挥沉稳有度。虽是首次亲率镇北军正面迎敌,麾下将卒却皆听令如一,攻守之间,调度分毫不乱。安国公久经沙场,眼见几度试探皆被对方迅速化解,心中微沉。


    他沉声问副将:“打前阵的是谁?”


    副将摇头:“披甲遮面,看不出身份,只知非柳景。”


    安国公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如水。他本以为此战必是与沈淮序正面交锋,未料对方竟未出面,反派一无名将领迎敌,似是全然不将他放在眼中。


    “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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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他忽地翻身上马,语气森寒,“那便叫他知道,老夫岂是任人轻侮之辈!”


    说罢,他亲自策马领兵破阵而出。


    但杜翀早已察觉其意动,命军中主将提前设伏,步步牵制、层层封锁,直至将敌引入重围。


    黄昏之际,烈日斜照,战场尘烟漫天。安国公一身战甲被箭锋擦破,几次突围未果,只得被亲兵死死护着退下,面色铁青,心中羞怒交加。


    此战虽未至大败,却也彻底失了先机——镇北军中那个不知名的将领,竟能正面压下他这位北沧的柱国老帅。


    他回望战场,只觉怒火翻涌,沉声低道:“沈淮序,你到底藏了几个杀招?”


    ……


    夕阳西下,战鼓终歇。


    镇北军阵中欢声雷动,士卒齐声高呼:“杜老将军威武!”


    杜翀缓缓收兵归阵,虽身上染血,神色却冷静如常。他翻身下马,望着列阵肃立的众将士,微一抬手,顷刻间声息归于寂静。


    “今日这一仗,你们守住了北境。”他语声沉稳,目光如炬,“但这只是开始。往后战事未歇,谁都不能松懈。”


    风卷旌旗,落日斜辉映在他披甲的身影上,老将之威,无声震摄。


    士卒们高声回应,士气大振。


    中军大帐外,沈淮序静立远望,唇边带着难得一见的笑意。


    温懿立于侧旁,眼中亦含敬意,轻声道:“这一仗,不只是胜了安国公,更是替杜老将军在军中彻底立起了威信。”


    沈淮序点头,语声低沉坚定:“他原本就是能与我父亲并肩的战将,如今能来相助北境,是我之幸。”


    温懿点头,又忍不住问道:“安国公今日吃了这么大亏,恐怕心中怨愤颇深,接下来必然会更加疯狂。”


    “无妨。”沈淮序神色淡然,眼底却透出无尽的自信,“他若还敢来,我自有后招等着他。”


    温懿轻叹:“他们似乎并没有认出杜老将军。”


    沈淮序淡然道:“毕竟已然归隐十多年,何况一身战甲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本就不易看清面容。不过他们迟早会知道,但现在不急。”


    他目光再次投向战场残阳余晖下的人影,眼神微沉:


    “这一战只是开始。”


    沧都,紫宸殿内。


    清晨天色初明,殿中却已阴云密布。


    宇文珩站在御案前,听着殿中跪伏的使臣一条条报来北境战况,脸色阴沉如水。


    “启禀陛下,镇北军继初战得胜后,又连破我军三处营寨……”


    “又是败讯!”宇文珩将递上来的奏折摔落在地,怒声道,“连战连退,安国公带着那么多兵马,是做什么用的!我北沧是无有用之人了吗?!”


    殿内安策面色凝重,毕竟这话针对的是他父亲。


    “……前两日有小股人马再次突袭我军后营,烧毁辎重两列、粮道三处,伤亡统计尚在盘点中……”


    “什么小队,竟有如此大的威胁?”宇文珩目光骤然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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