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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第 89 章

作者:小渔不想吃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苍渊真正的大军,依照沈淮序的推算,至少还需一天才会到达此地。


    他们这一路行军谨慎,人数众多,想要彻底隐蔽行踪几乎不可能。沈淮序既已提前布局,便丝毫不急。他在天色昏暗时提前抵达谷口,便命镇北军迅速于谷中两侧设下伏兵,遮盖行迹、隐去刀兵。山道之上遍洒新雪,抹去所有痕迹,而人马皆藏匿在林间草丛之中,连战马都被安顿得稳如磐石,不惊不躁。


    整整一夜,镇北军寂静无声,仿佛与天地融合。


    第二日黄昏,漫天雪霁之间,谷口外终于传来隐隐的马蹄声。


    苍渊的旗帜缓缓出现在视野尽头,铁骑步步靠近,数千精锐兵马密密匝匝,行军谨慎,却仍然毫无觉察地进入了松林峡谷的伏击圈。


    沈淮序策马立于高处,神色依旧平静,唯有眼底掠过一抹冷厉。他微抬右手,镇北军屏息凝神,蓄势待发。


    苍渊主力甫入谷底,前锋已觉不对时,但此时,已然晚了。


    沈淮序等待敌军全部踏入伏击地带,便拔剑而起,沉声吐出一个字:


    “杀!”


    剑锋出鞘的轻吟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


    下一刻,峡谷间鼓声震天,两翼伏兵如黑色潮水般猛然倾泄而下,气势如洪,刀枪如林,瞬间便将苍渊主力彻底截断。


    混乱骤起,谷口白雪翻飞,杀声破空。


    苍渊主将怒吼着挥刀突阵,数百铁骑紧随其后,欲强行冲出血路。然而刚冲出不到十丈,便被迎面一道银光生生阻住。


    沈淮序高坐黑骑之上,长剑斜指,铁甲覆身,雪光映面,整个人宛如从山河中劈出的冷铁。


    他神色冷静如冰,眼底却是一片压倒性的威势。


    “北沧小儿!”苍渊将领怒吼如雷,刀锋凛冽,“竟敢伏我大军于此,休得猖狂!”


    沈淮序淡淡一笑,眸色冷而锐:“你们若不踏我疆界半步,又何来‘伏’字一说?”


    话音未落,坐下战马前冲一步,沈淮序长剑出鞘,寒光一闪,瞬息已至敌将面前。


    一阵惊雷般的交击声,铁刃撞鸣震耳欲聋。


    只三招。


    苍渊将领刚架起战刀,便只觉虎口剧震、双臂发麻,那柄祖传的斩马长刀竟生生被对方一剑斩断,断刃带着火星翻飞,坠入雪地。


    他面色骤变,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有如此战力。


    沈淮序并未再追,一剑逼退,翻身落马,在谷雪中稳稳落地。


    他一步步朝那敌将逼近,脚下每一步都似敲在苍渊士兵心头,冰雪碎裂声如压鼓雷鸣。


    敌将不由自主后退,浑身冷汗,颤声问:“你……你不能杀我,我是苍渊……”


    沈淮序止步于三步开外,语声低沉,仿若从万丈山谷回响而出: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谁,我只要你们知道——”


    “北境,是沈家军守的地。”


    “此地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


    “今日尔等来犯,便让你们祭我镇北军的刀剑。”


    “下一次,再敢犯境,我自会踏平苍渊王帐。”


    说罢,他转身一挥长剑——


    “全军听令!封锁谷口,歼灭敌军!”


    杀声再起,镇北军如潮涌而动,铁骑冲阵、弓矢如雨,苍渊大军虽然奋起反抗,但本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双方人数又没有差距,北沧军队还占据地形优势。他们已然陷入天罗地网之中,进退皆绝。


    这一战,尸横三里。


    而沈淮序,立于山丘之巅,披甲执剑,未言一语,整个人仿佛化作了北境天神,镇压群山,万敌不近。


    此役短促利落,苍渊数千精锐尽数溃败,毫无悬念。


    杜望骁策马靠近,眼中满是钦佩:“沈将军算无遗策,望骁今日心服口服。”


    沈淮序收剑还鞘,语气淡淡道:“苍渊若要再来,我就让他们再多付些代价。”


    他调转马头,率领大军踏雪离去,背影挺拔如山岳。


    春寒未尽,北境军营已是灯火通明。


    沈淮序率领兵马归营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沈家军。经过数日绷紧神经的驻守,各营将士此刻热情如火,纷纷涌到营门,盔甲鲜明,旌旗招展。


    当主帅骑马而至,士兵们高举火把,整齐划一的呼喊声震彻云霄:


    “镇北王!”


    “镇北王!”


    声浪如雷,回荡在北境夜空之下,似要驱散最后一丝寒意。


    沈淮序目光沉静,眼底浮起暖意。他勒住缰绳,缓缓举起手中长剑,剑锋映着星月之光,银辉闪耀:


    “今日之胜,不是我沈某一人之功,是诸位并肩作战之功!”


    士兵们再次爆发出欢呼声,满是自豪与崇敬。


    不远处,叶瑾站在营帐外,望着这一幕,嘴角轻扬。


    她心里清楚,从这一刻开始,沈家军已然凝聚起整个北境的人心,风向将再也无法逆转。


    ……


    夜色渐深,帐中暖炉仍烧得正旺,炭火映得室内温暖如春。


    沈淮序卸去甲胄,只披了一件外袍坐在案前。叶瑾为他沏了杯热茶,轻推到他面前,笑意盈盈:“冷了一天,暖暖身子吧。”


    沈淮序抬眸看她,唇角浮起柔和笑意:“难得你今日这般温柔。”


    叶瑾轻哼一声,却拉过凳子在他身旁坐下,半认真半玩笑道:“你立了大功,我总得犒赏犒赏。”


    沈淮序低笑:“胜仗不敢居功,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叶瑾好奇地抬起眼:“关于你故意放走那苍渊主将的事儿?”


    他点头:“对。”


    他将当日伏击的始末娓娓道来,最后神色微凝:“我故意放走拔勒,是想利用他的战败,在苍渊内部埋下一颗种子。”


    “拔勒是铁蹄部重要人物,他若战败而归,必受猜忌,苍渊部落之间势必重新陷入纷争内耗。”


    叶瑾听得入神,忽然笑问:“你这般重要的计策,就这么告诉我好吗?”


    沈淮序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淡淡笑容,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声音轻柔而坚定:


    “不告诉你,告诉谁?”


    叶瑾微微一愣,脸颊泛起淡淡红晕,嗔他一眼:“油嘴滑舌。”


    沈淮序却低笑着,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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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变得认真:


    “这一仗,只是个开头。”


    “我们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帐外春风轻柔,星月渐明,帐内一室温暖。


    寒冬已过,北境春意,正悄然复苏。


    北沧皇宫,内书房。


    夜已深,书案上的烛火燃尽一半,映出宇文珩眼底的疲惫与压抑怒意。


    他手中握着一封从北境传回的军报,纸页微微颤抖——那并非因为寒冷。


    沈淮序,又一次胜了。


    而且这一次,他没有让北境受损分毫,反倒将来犯的苍渊主力打得溃不成军。北境的民心再难以动摇。


    更令人恼怒的是,有人传出消息说这场伏击早有预谋,整个战局皆在沈淮序掌控之中。


    宇文珩低声冷笑,自语:“若再不动手,怕是就真由不得我们了。”


    门外轻响,安策入内,面色沉稳。


    宇文珩抬头,目光锐利如刃:“你也看到了。”


    安策微微颔首:“沈家军如今军心士气皆盛,民心所向,倘若再让他们得寸进尺,恐怕再无回转余地。”


    宇文珩缓缓坐回椅中,手指叩着案面,语气平静得可怖:“朕原本打算等……等南胤彻底撑不住,等沈淮序因孤军出战而失势。但现在看,他比我预想中走得还要快。”


    安策轻声道:“北境之胜,怕已不止于胜,甚至动摇了朝纲根本。陛下若再犹豫,等来的便不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诸侯。”


    宇文珩冷哼:“休战吧。”


    安策一怔:“陛下的意思是……”


    “与南胤暂时休战。”宇文珩道,“朕要先平内乱——沈淮序不能再留。”


    安策眼神一亮,缓缓躬身:“微臣明白。”


    宇文珩眼神冷如冰:“你去起草诏书,就说朕为安定北境,欲令沈淮序入京述职、整兵归制。若他从命,兵权便得;若他不从命……便是逆。”


    “朕要天下人看看,他沈淮序不过是个乱臣贼子而已。”


    只不过宇文珩注定要失望了。


    打从沈淮序离开沧都,他便做了一系列的布置,宇文皇室的老底都被他掀了,天下人会天然地倒向他。


    即使沈淮序抗旨不回沧都,百姓们也都会觉得是应该的,毕竟镇北王又不是傻子,连他们都知道镇北王要是回沧都,宇文皇室肯定不会给他活路的,那么聪明人沈王爷又怎么会置自己于险地呢。


    这都是人之常情,他们都很是理解。当然其中不乏有沈淮序再一次将苍渊拒之门外,令北境安定起到的作用。


    镇北王就是他们的守护神!连先皇在百姓心里都没有那般高的威望,何况是刚登基不久的宇文珩?


    而这时候的北境镇北军,他们并不知道宇文珩准备对付他们这些刚保卫了国土的将士了。


    杜翀每日与叶瑾研讨军法,甚至兴致勃勃地将裂锋小队部分训练法推广至其他营中试行。叶瑾也着手建立“混合突击小队”,将女兵与精锐男兵打散组合,以战法互补、节奏调节的方式进行联合演练。


    短短一月,战力增长肉眼可见。兵不仅要多,也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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