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那正好,可以走吗?”
沈宁没有窦桃的力气,拉着总比背着要跑得快。
毒雾实在麻烦,反正人已救到手,她这边的事情就算完结了。至于树灵和玃猿之间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就是,她还没热心到碰到矛盾都想掺和一脚劝和的份上。
“沈姑娘.......抱歉。”赵子倾朝毫无知觉的双腿看去。
“......”沈宁真忘了。
轮椅还留在院子里呢!
“是我的错。”沈宁飞快地说了一句,然后将“长歌”收回,全身真元分聚双手,然后将赵六郎给......横抱了起来。
“沈......姑娘......你......”
赵六郎哪里有过这种体验,脸白了又白,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沈宁没心思去体会赵公子此刻的心情,瞅准近处一块石头,脚底一踏,翻身上了大树,躲过蔓延而来的毒雾。
林中的雾气本是依托树灵而生。
槐树见状,枝叶陡生丰茂,裹挟剧毒的雾气竟快速朝槐树聚集。
照此速度,不出片刻,林中的雾气就会都被槐树完全吸收。
不料此时,槐树却发出痛苦的呜咽,雾气吸收的速度显然慢了不少。
玃猿好整以暇地理了理毛发,笑道:“老东西,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东西你也敢融进体内?”
“赤蝎毒......”槐树艰难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玃猿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当然......是将那群顽固不化的东西给吃了。”
玃猿族生来虽弱且智力又低,但能靠不断啃食别的族群继承他族能力。
只是因其战力天生弱,最多只能吞并比自己还弱的种族,即便能力逆天,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但眼前这只明显生了灵智,既会人言,又懂诓骗利诱。
而赤蝎族在万妖录上的排名更是甩了玃猿族一条街。
“待我先享用完那位细皮嫩肉的公子,再回来同老东西你算账!”
玃猿身体虽大,但速度却极快,错眼的功夫一双带毒的爪子已扫到沈宁眼前。
沈宁往后一仰,险险避过。
树下是一片毒雾,树上又被接二连三从旁逼近的玃猿小弟封住了去路,偏生手中还抱了个,不太方便挪腾。
且虽然毒雾没有扩散到上方,但此林原本便充斥阻挠修士神识探查的灵雾,因此她和窦桃寻人才需要依靠符箓指引。
修士神识受掣,五感便和凡人相差不了多少。
这年沈宁不过刚跨入金丹一阶,在此这状况下很快觉得力不从心起来。
没过多久,沈宁额角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赵子倾看着她:“沈姑娘,你别管我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你把我放下,定可平安离开此处。”
废话,这件事我当然知道。
可是啊可是。
赵氏命格极阴,若让那通了灵智的玃猿抢去做了容器增长修为化了人形,到头来只会更难对付。
不如趁现在他尚弱之时绝了后患。
反正都得处理,不如选择少费功夫的方案,但她还是得先把赵六郎安置妥当。
剑修腾不出双手,即便多大的本领也无法施展。
沈宁深呼吸一口气,将内府真元灌在脚底,一连窜开三丈之距。
眼看就要突破重围,不远处却忽然倒挂下来一排三只玃猿小弟,还是幼猴,从左往右各别了红蓝绿三朵野花。
沈宁双手托着赵六郎,实在伸展不开,但若如此下去,非得迎面装个满脸血不可!
沈宁低声道了句“得罪。”
赵子倾还没反应过来她话中何意,便看见沈宁将他调转了个方向,由抱改扛,头朝内双腿朝外。
“......”
沈宁迫不得已将赵子倾无知无觉的双腿当作了开道的武器。
赵子倾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忽感觉左边有风呼啸:“沈姑娘,左面!”
“好。”
“沈姑娘,右边!”
“嗯。”
“沈姑娘,上!”
沈宁撑着赵六郎胸口将整个人托举起来翻了个跟头,又打落几只玃猿。
“沈姑娘,注意脚下!”
沈宁刚想故技重施,将手中之人再翻一轮,忽见脚下逼近的是那玃猿头儿的毒爪,连忙刹车止住动作,往上一个空翻,立在更高的枝干上。
饶是如此,赵六郎的小腿仍旧碰到了蝎毒,裤子被融解掉一块巴掌大的布,紧挨着的那块皮肉也变得乌紫。
得亏方才不是头朝下,若不然赵六郎便会变成赵秃头。
但赤蝎之毒扩散很快,赵六郎不过凡人之躯,沾了此毒如若放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定会毙命。
眼下二人已跑出二三里路,背后玃猿却仍旧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沈宁不再往前奔跑,驻足在树干上,看着赵六郎腿上正在扩大的伤口出神——差不多了。
玃猿族长笑道:“小姑娘,别挣扎了,我也不想为难你,乖乖将人给我,我就放你走。”
沈宁将赵六郎缓缓放下。
“小姑娘,这就对了嘛,我——”
噗嗤——
玃猿族长的头被整个砍了下来。
沈宁掌中豁然而现的“长歌”剑芒莹莹。
方才她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是忌惮毒雾,以及担心数量众多的玃猿趁机夺人罢了。
眼下跑了这么久,大部分玃猿都已经被甩在了后头,且又暂时突破了毒雾圈,单面对个玃猿族长,她还是有获胜把握的。
紧随其后的几只玃猿小弟,亲眼所见自家族长都被断了头,急刹住步子,也不敢再上前了,抖了两抖后,纷纷吱哇惨叫着四散而逃。
沈宁将剑收好,转身蹲下去查看赵六郎的伤势,短短不过数息,毒素已蔓延至整个小腿,皮肤青紫带着黑,十分怖人。
“事不宜迟,得尽快帮你清毒,否则你将性命不保。”
赵六郎闻言微怔,不禁想到从听在茶馆中听过话本里,女子为男子撩衣吸毒后,渐生情愫的爱情故事。
在凡世里这边,女子与男子若是有过肌肤之亲,男子是要对女子负责的。
且不说沈宁上辈子在的世界男女平等,放在玄门中,倒也并没有那么多讲究。修士出门游历一趟受点伤重点毒本就是常态。若互相间还在意起这种细节,难不成顾着这些繁文缛节,眼睁睁放任同门去死不成。
只要不是太过分,倒也不用当回事。
沈宁将赵子倾膝盖以下的裤子用力扯开了,露出大片被毒沾染的皮肤来。
沈宁随口道:“忍着点。”
“没事,沈姑娘,我感觉不到的。”赵子倾说这句话时语气非常平静。
沈宁有点尴尬——她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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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儿”赵子倾忽然唤她。
“嗯?”沈宁全神贯注在那已发黑发紫的伤口上,眸光抬也未抬,没留意赵子倾称呼的改变。
“你当真不嫌弃我么?”
她费那么大劲儿救了他,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会问出这种话来?
沈宁心里奇怪,但没说,顿了顿后回答了两个字:
“不会。”
她重新低下头专心治伤去了。
他们身在的树干是往上倾斜的,赵子倾坐在枝杈的窝里,由于高度差,他只能看见沈宁重新埋下头去。
“宁儿,虽然我并非老爷亲出,但老爷对我还是不错,吃穿用度皆不曾怠慢。老爷告诉我,邺鹿城的五进大宅也换了我的名字,府中仆从婢女五十余人,各个都是精挑细选,既能干又吃得苦。我爹爹还在......临死前还将祖上传下来五百亩的田契塞入我胞衣内,就算不靠黄老爷的恩赐,仅佃户每年的上贡,也有足几千两白银,足够花销了。”
“唔。”沈宁左耳进右耳出,并不留心,随口敷衍着应了一声。
只是也不免有些奇怪,他平白无故告诉她这些做什么?
是在对他炫富吗?
为什么?
我长了一副很爱财的脸吗?
“你若是不喜欢邺鹿城,我也可迁到别处......只是皇都不行......我答应黄老爷了,此生不入皇都。”
沈宁听到这句话,不由蹙眉,心念一移,指尖捏着的真元登时散了。
什么叫我喜不喜欢???
我喜不喜欢跟你住哪里有什么关系?!
兄弟你想得是不是有点多啊?!
她不过松懈了一小会,原本被逼出小半的蝎毒又重新蔓延开来,末端蛛丝似得,又往回爬了大半。
沈宁立刻重新凝神,继续干活。
“我家中从没有纳妾的惯例,未来府中诸事都是我夫人说的算。”赵子倾顿了顿,指腹摩挲着袖口的软绸:“我也......会听夫人的。”
好好好,知道你未来是个“妻管严”了。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啊,你说了这么多,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我的腿......”他说及此处,眸光黯了黯,话语戛然而止。
沈宁此刻发现,赤蝎毒果真顽固。
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周围连带沾染上的余毒都消褪了,最后在最初感染的地方唯留下拇指大小的赤蝎印,淡了又淡,却始终祛不干净。
“当真麻烦。”她抹了把汗,不禁脱口了句。
赵子倾愣住了。
沈宁不敢一次输送太多真元,怕赵六郎的身体吃不住,但输送少了效果又不好。
她并非师承歧黄峰,如此难度属实难为她了。
“唔,这可真不太好办。”沈宁自说自话嘟囔了句。
赵子倾不知想到了什么,从脸红到了耳根:“宁儿不必忧虑,我......那方面与寻常男子无异——”
沈宁又加了一道真元,赵子倾腿上的筋脉肉眼可见鼓胀了起来。
反正他感觉不到,应该也没关系吧。
待赤蝎印彻底消失,沈宁终于歇了口气。
其实祛毒而已,费不了多少真元,但难就难在要精准控制,太太太耗神了!!!
她刚放松下来,只听赵子倾道:“——不会耽误与宁儿成婚后.......享房中之乐的。”
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