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六郎说的话,话中每个词单拎出来沈宁都懂,但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同时,赵子倾红个脸盯着沈宁嘴唇瞧了半晌——没有血迹。
“宁儿你......我身上的毒......”
“哦”沈宁站起来活动了下蹲麻的腿:“我用真元将毒全部清除了,你放心吧。”
“真......元?”
“用你们的话,应该是叫术法。”
赵子倾脑海中,女子柔软唇瓣与男子肌肤紧紧相贴的画面,轰隆一声,粉碎了。
“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说不会耽误‘宁儿’成婚后享房中之乐?这是何意?”
赵子倾回想起来,羞赧到了极点,胡乱解释:“沈姑娘听错了,我说的是“丽儿”......老爷早年为在下指好门亲事,对方是商贾之女,小名便叫丽儿。”
沈宁将信将疑:“为何赵公子好端端,要跟我说起您与丽儿之事?”
“许是毒素作用,我方才见姑娘,还当丽儿在身前,不由就......失礼了,还望姑娘见谅。”
“这样。”沈宁并不疑他,点了点头。
赵子倾岔开话题:“沈姑娘可见到长恩?他当是和我一同被抓了来。”
“啊!”沈宁这才想起来把长恩给落下了。
她拎住赵子倾后领将人带到地上,然后朝他伸出了一条胳膊。
赵子倾迷茫地看她。
沈宁挑眉:“莫非赵公子还想被人抱着走不成?”
赵子倾最禁不住玩笑,闻言一时慌了:“不敢。无需沈姑娘费神,我可以扶着树走。”
“也行。”
沈宁不再管他,一边走,一边重新取出追踪符来,将上边的“赵”字抹去:“窦师姐在何方?”
追踪符闪了闪,这回没指出方向。
看来窦师姐已在附近了。
沈宁将符箓收好。
好的追踪符算是高阶符,她并没有绘制的能力,皆是下山前爹爹给的,可得省着点用,浪费一张就少一张。
她顾念赵子倾行动不便,有意放缓了步子,走了约莫半里地的功夫,回头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沈宁第一反应是那群玃猿又回来抢人来了。
旋即转念一想,又不对。
除了被她砍掉脑袋的变异品种之外,其他明显都是普通玃猿,灵智不全的小妖而已,哪来的胆子还掉头来抢人?
莫非他又引来什么别的东西?
沈宁立刻返身去寻,却在一棵树旁看见靠树撑着、面有难色的赵子倾。
此刻,赵子倾的简直羞愤欲死。
方才说可以扶着树自己走的是他,但他没想到这片密林中为何会有这样大的一块空地啊。
来时他被沈宁抱在怀中,一颗心几乎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路况。
沈宁:“......”
“沈姑娘......”赵子倾隔袖搀扶住沈宁胳膊,尽量不让重心全部压在她身上,羞赧道:“又......又麻烦你了。”
“没事。”
接下去两人一路无言。
天渐渐亮了,朝阳初升,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在两人身上,尘埃正欢快舞动,雾气也被驱散了大半。
“我还以为我真的要死了。”
沈宁闻言,看向赵子倾。
“我好像都一直在拖姑娘后腿......林中迷路时也是,方才也是,还得让沈姑娘耗心费神替我疗伤。若非姑娘相救,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吧。”
沈宁微微摇了摇头:“你死不了的。”
“只因沈姑娘在我才死不了。”
“我不是说这个,即便我不出手救你,你也死不了。”
“......姑娘这句话是何意?”
“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祛妖辟邪的东西?”
赵子倾想到沈宁说的应当是他击断妖骨的匕首,上面的确刻有铭文:“那柄匕首眼下并不在我身边。”
他用完后放回了原处,还在轮椅的扶手下面,而轮椅在院子里。
那张轮椅还是黄老爷差人给她做的,设计此机关想必是以防万一。
黄老爷其实真的对他很好。
“那把短匕确实是不错,若是能熟练使用,想必对付中等妖邪都足够了。但我不是说的它,你身上应当还有别的什么。”
沈宁顿了顿,接道:“当玃猿出现的时候我便在思考,为何他劫了你后,还要多费功夫先将你藏起来,若是想要夺你的身体,直接下手便是,有设计拖延时间的功夫,早成功夺得你的身体了,据我所知,妖族附身并不需要太久。”
“画妖那次也是......就是你亲手击断的那枚妖骨......你没发现它不敢再近一步吗?”
赵子倾仔细回想,他起初以为是蛇。
那东西似乎是从他的双腿一路攀到身上,而后停留在腰际,确实不曾再向上。
并不是他的反应有多快,而是画妖心有忌惮,留给了他反击的机会。
“我猜玃猿应当是想利用树灵,先除去你身上那件东西,他才能下手。树灵是灵非妖,驱邪之物对他没有影响,他想要除掉这样东西,轻而易举。”
所以槐树才会将赵子倾束缚起来。
“可是我的随身值钱之物分明——”
分明被人抢走了。
眼下他全身上下唯一还值点钱的东西,只有身上的衣服了。
“谁说一定是值钱的?”
赵子倾听罢,沉思片刻,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从衣襟中摸出枚半旧不旧的平安福来。
沈宁接过来看了看:“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黄老爷说是向替我卜过生辰八字的道士那求来的。”
“那便是了。”沈宁的指腹摩挲过平安符上边的祥云纹路,花纹已黯淡下了一半。
她将平安福还给赵子倾:“从此地去邺鹿城还需几日?”
“车马不休的话,大抵还需半月。”
“嗯......此符上绣文的效力差不多也就维持到那个时候,再往后就没用了。”
赵子倾看着手中的平安符出神。
沈宁又道:“凡人一生中福祸相抵,你无需对命格之说太过在意,或许它有帮你结缘的一天呢?毕竟世间妖族成千上万,也不都是恶妖。”
“也是,只因我这样的命格,才能碰到沈姑娘。”
赵子倾的声音很低,沈宁没听清:“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沈姑娘的想法或许是对的。”
“那是当然。”
毕竟翠竹峰上还有个未来的群妖之首呢,她不禁为妖族正了形象。
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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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妖族没什么好印象,大抵因为先妖王陨世后群妖没了约束,许多恶妖趁机为祸人间,加上坏事传千里,危害又大,如今很多人提到妖便是嫉恶如仇。
实际上不少玄门还会收妖修,比如苍穹门的仙鹤。
也不知被她捡回来的少年现在怎么样了,一个人在翠竹峰上可还习惯?
当初下山之时本告诉他可能三个月就能回去了,一晃却过了三年,不过好在还剩最后一段妖骨了。
以黑莲花那般小心眼的性子,也不知是否会埋怨她不守信用。
两人走着,右前方不远处,从棵参天巨木后转了两人出来,正是长恩和窦桃。
长恩忽见安然无恙的赵子倾,一时以为看到了幻觉。
他揉了揉哭肿的核桃眼后,立刻从十米开外一个箭步冲过来,往赵子倾身上飞扑而去,若非沈宁及时把人扶住,赵大少爷定被长恩撞飞出去了。
“少爷,您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您了!”
窦桃翻了个白眼:“现在的男人怎么比女人还爱哭,也不嫌羞。”
“咳咳咳......长恩,轻些......咳咳......我快被你擂死了。”
长恩又哭了许久,终于平复下心绪,蹲在地上,背朝赵子倾:“少爷,您上来,长恩背你回去。”
被两个姑娘看着,赵子倾虽然不好意思,但若他自己扶着人慢慢走,只怕走回茅屋还得两三个时辰,故也没推脱,身体靠上了长恩的脊背:“麻烦了。”
长恩背着少爷,笑了两声:“少爷跟我客气什么?”
“话说少爷,长恩有一事不解。”
“什么?”
“此地距离树妖已有一里路不止,您如何能行动得这样快?”
赵子倾:“......”
他被沈宁抱过来这件事,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
赵子倾避而不答:“比起我的安全,原来你更好奇我是如何到此处的吗?”
“少爷,你怎能如此说?若是您不能逃得这么快,眼下又怎能安然无恙?就好比若您当初不小解,我们又如何因住在郊外被树妖趁隙逮住?”
“长恩,算我求你了。”赵子倾叹气:“别再说‘小解’二字了好吗?二位仙长都是姑娘,在其面前,言语不可如此粗俗。”
“行!”
长恩将背上的人抛了抛,避免他滑下来:“少爷您最大,长恩都听少爷您的,不说便不说。也不知道少爷您这样好脾气的人,以后会便宜哪家姑娘,若是像沈姑娘这般脾性的还好,若是像......”
他说道此处,瞥了眼窦桃:“嗯......总之少爷,您还是得擦亮眼睛,不然成婚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窦挑忙着估算最后一段妖骨藏匿的方向,倒没听这话。
沈宁听见了:“嗯?你家公子尚未婚配吗?”
长恩:“是啊,沈姑娘你别看我家公子身体不好,可是人品好着呢,这找夫君人品最重要。”
“那你家公子身边可有名唤‘丽儿’的女子?”
“丽儿?”长恩想了想:“并不曾听——”
“长恩!”
“欸,公子你是想要出恭了吗?长恩背你过去。”
赵子倾:“......”
他别过头去,不敢看沈宁此刻的表情,咬牙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