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从雪可是学了十几年手艺,制糖的方法也是了然于胸,老天眷顾让她死后还能换个世界继续活着,必须好好发挥自己的手艺。
毕竟这个世界的父母也活得好好的,她不想再变成那个父母双亡的艾从雪。
“雪儿想学?”艾升荣见女儿问制糖的事情,耐心询问道。
“阿爹,我想看看!”
“走,去后院,说不准咱雪儿能成为女商人呢!”
华朝鼓励女子自立门户,行商的女子并不少见,反倒是成了一种流行。
因此艾升荣对于艾从雪的好奇,那是十分欣喜。
后院里石碾、陶罐、竹编漏斗,古法制糖的东西一应俱全。
只是还有一东西艾从雪没见过,长相奇特,“阿爹,这是?”
艾升荣眉毛一挑,得意道:“这就是咱家糖坊比别家产量高的秘诀,这轧蔗机可以一根甘蔗榨三次,比别家的石碾好多了。”
艾从雪摸了一下那轧蔗机,东西虽然老旧但没有灰尘,“阿爹,你这是已经试过一轮了?”
艾升荣越看自己女儿心中越是欢喜,夸赞道:“雪儿就是聪明,随了你阿娘。”
说着动身钻入后院地窖中,抱出一个陶罐。
“别家糖坊的产量一根甘蔗不过榨一斤汁,咱家可是能提取两斤!”艾升荣打开罐子,给艾从雪看自己这些天制的糖。
“阿爹,这糖怎么不是乌黑的?”
艾升荣对于女儿的问题那是有问必答,道:“现在制糖都往甘蔗汁里加石灰,这才干净点。”
果然是石灰,不过眼下盛行的传统方法得出来的糖量少且粗糙,靠这糖,怕是还不了债。
艾从雪思索着,得找个借口提出更好的制糖方法。
……
翌日清晨
“砰砰砰”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
熟睡中的艾从雪再次被吵醒,她竖起耳朵听着动静,却没再有任何声响。
“呼……自己吓自己,还以为又是讨债的呢。”
“艾升荣!”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认命的爬起来,出屋时就看见艾升荣在低声下气地同刘婆子商量。
“刘嫂子,现在我手头拿不出那么多钱,之前不是说好的来年开春再还吗?”艾升荣讨好道。
刘婆子脸上的肥肉剧烈抖动,叉腰啐了一口唾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娘替上头收钱,少一文钱都不行!今儿要不把银子拍在这儿。”
刘婆子身后的几个大汉往前一站,“老娘砸了你家灶王爷的香案!”
一旁的林晚擦了擦手,上前一步,细声道:“刘嫂子,可不可以延后几天,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
“延后,哼,你延后我可就挨罚。”刘婆子不客气地说道,口水都要喷林晚脸上。
随即厉声道:“给我把艾家砸了!”
“站住!”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听见这声音,刘婆子回过头,看见竟然是艾从雪,轻蔑一笑:“小傻子?我当是谁呢!”
艾从雪阔步走到刘婆子面前,那气势震得刘婆子气短,虚张声势道:“怎的,想把自己卖了还债?”
“我们打个赌如何?”艾从雪话语间满是自信。
刘婆子和那几个大汉听见这话都有些错愕。
“你不傻了?”刘婆子问道,随后又安慰自己,“不傻了又能怎么样,痴傻十几年还能变成状元?我呸。
你个小丫头片子,耍什么滑头!赌局?你拿什么赌?”
“刘妈妈且听我一言,若三月后我家还不上……”她压低声音,在刘婆子耳边低声道:“双倍赔您。”
刘婆子眼睛转了转,有些心动,这多出来的一倍她自己可是能昧下的,却担心有诈,没敢应下。
艾从雪见刘婆子动摇,继续增加砝码道:“如若能还上,在原先债款的基础上,加上二十两白银。”
二十两白银,那可比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还多。
双倍赔偿和二十两白银,无论哪个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刘婆子倒是怕艾从雪反悔了,但仍是装作不甘不愿道:“哼,我就再给你三个月时间,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之后使唤身边的伙计,“拿纸笔来签字画押。”
见艾从雪盖上手印,这才扭着胯大摇大摆地离开艾家。
“雪儿,你这……”艾升荣与林晚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并不认同艾从雪的行为。
艾从雪出声解释:“没事的,阿爹,阿娘,相信我。赌局不过是权宜之计,拖出时间还清债款才是最重要的。”
随后又把手放在嘴边低声说:“昨天有神仙入梦,告诉了我高效制糖的方法,三月内,咱定能还清债款。”
“当真?”艾升荣面露狐疑之色。而林晚则十分相信自己女儿,“菩萨显灵,菩萨显灵啊,咱家闺女就是神仙下凡!”
“阿爹,你这就去买根甘蔗,我制给你看。”说完,艾从雪撸起袖子,就要去后院。
即使有些怀疑,但艾升荣还是选择相信了她,“好好好,阿爹这就去。”
“阿娘,你跟我来。”
趁着艾升荣买甘蔗的空档,艾从雪带着林晚来到后院劈柴。
许久没干过劈柴的辛苦活,这会儿她刚劈几个胳膊就开始酸痛,林晚心疼地看着艾从雪,伸手要夺过女儿手中的斧头。
“不用,阿娘,我自己能行,你支个灶台烧火就成。”艾从雪笑了下,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
艾升荣扛着甘蔗进门,艾从雪已备好工具。
榨汁、生火、熬煮……
这熬煮是重中之重,提高品质的关键就在于火候。
待铜锅里的糖浆翻滚如金,热气模糊三人疲惫的脸。
“成了!”艾从雪盯着糖浆急呼一声。
林晚使唤艾升荣让他把模具拿来。
艾从雪则是迅速又平稳地把糖浆倒入模具。
这一次的量可是比艾升荣先前制糖时多了不少。
林晚听见艾升荣说起时满脸不可置信,惊呼道:“雪儿当真是上天派来的仙子。”
如此以来,艾家赤糖的产量质量都远超寻常赤糖,艾从雪便撺掇林晚,把留给自己出嫁的镯子先给典当了,等到赚了钱再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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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氏夫妇二人本不愿意,但是新制的赤糖比起寻常糖的黑红鲜艳不少,和那上贡的贡品更是不分上下。
再者家中实在没有钱维持生计,在艾从雪软磨硬泡之下,终究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典当换了几两银子后有了本钱,三人在后院制糖更是一刻不敢停。
可累坏了本就腰不好的艾升荣。
又恐自家制糖秘密被传出去,雇人的想法便压了下来,想着赚了第一桶金后再去牙子那买人。
数日不眠不休,后院焦香弥漫,早就浸透衣裳。
艾氏夫妇在家继续制糖,艾从雪则带着新制的赤糖,朝城门方向走去,她紧了紧肩上的包袱,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
糖糕的甜腻混着鱼腥扑面而来,挑担小贩的吆喝声与孩童嬉笑交织。
“姑娘买钗子吗?”
“波斯的水果诶,瞧一瞧看一看!”
“新做的饼子,五文钱一个!”
叫卖声不绝于耳,但艾从雪的目标并不在这。她捏紧市集上买来的糖糕,咬下一口——粗糙无味,远不及自家的糖做的吃食。
不过以艾家现在的情况,摆摊创业制甜点是行不通的,三个月的时间,怕是只有卖金子才能还清债款。
因此,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做供应商!
用自己学糖艺那么多年的手艺换一个机会。
艾从雪驻足在一栋飞檐斗拱的朱楼前,金漆匾额在日头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月来酒楼可是城中最大的酒楼,进出的都是朝中显贵,一个砖头下去说不定就能砸到数个大官。
但当她准备进去时,却出现了问题。
“你,站住!”门口的小厮叫住她。
“我?”艾从雪指了指自己,随即笑着道:“这位大哥,可是有什么问题?”
小厮刚想开口呵斥,见到艾从雪的样子后又放缓了声线,“没有凭证不能进酒楼。”
坏了,问路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这下可怎么进去宣传自己产的糖。
艾从雪脑中极速思索应对方法,眨着眼睛祈求道,“大哥,小女子不是去吃喝的,我是有要事要办……
您能不能通融通融一下,求求您了。”
那小厮不愧是大酒楼的人,面对艾从雪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依旧义正言辞道:“没有凭证不能进酒楼。”
这酒楼要求那么多,那对于甜点的接受程度肯定会更高,艾从雪更加坚定了进这个酒楼的心。
她躲到胡同口,四下张望,盘算着如何混进酒楼。正焦灼时,忽见一玄衣男子带着一群人乌压压地迎面而来。
“这是干什么的,那么多人?”艾从雪一个人嘀嘀咕咕。瞥见酒楼侧门处,一伙计正抬着一筐货物匆匆而入。
她灵光一闪,解开发髻佯作送货女工,脆声喊道:“月来楼的货送到了!”
趁小厮愣神,艾从雪已闪身随人群挤入门内,酒楼内暖香扑面,丝竹声议论声不绝于耳,她顺势混入其中。
“还是我聪……”艾从雪插着腰正准备寻这里的掌柜,不料与一袭玄色衣袍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