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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师兄上线

作者:苍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作为一个在原著里疯狂嫉妒男主并不断作死的炮灰,戚迟在谢负尘当外门弟子的这段时间里可谓是战功累累,像什么栽赃陷害,暗下毒手,比比皆是,数不胜数——虽然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然而,现在的戚迟似乎格外消停。


    沈轻随大张旗鼓地从外面领了个弟子回来,在披云山庄早就不是秘密,却一直等到今天,戚迟才终于动身,要去见见自己的师弟了。


    沈轻随胡乱把锦鲤往案上的笔洗里一塞,飞身出门,依着胖头鱼给的信息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树林,敛了气息匿进草丛。


    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钻出了一个身材矮小的黄衣弟子。此人塌腰驼背,尖长脸上嵌着一对黑溜溜的小豆眼,东张西望地沿小路穿梭一阵,拐到了几间破败的道房前。


    沈轻随嘴角抽搐——他原著里的戚迟道貌岸然,恶俗同人里的戚迟百媚千娇,无论是哪一个,都跟这埋汰玩意沾不上边吧?!


    只见戚迟紧了紧怀里抱着的酒坛,咽了口口水,敲门道:“师弟,是我啊!”


    那木门早已朽败,霉斑点点的缝隙里却被簪了零星几朵小花,平白给人一种枯木逢春的感觉。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谢负尘眼底盛着淡淡的笑意,唤道:“师兄。”


    两人寒暄着进屋,沈轻随三两下蹿上房顶,随便找了个洞往下偷窥。没错。这房子的顶上是有洞的!而且还不少。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披云山庄居然还有这么穷酸的地方。


    不过是男主的话,倒也可以理解。须知,跌宕起伏的故事肯定得配一个命途多舛的主角,大起大落反复弹跳那是基本操作,住个破房子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底下,二人相对而坐,戚迟哆嗦着手斟了两杯酒,道:“这酒我藏了好久,就等你一起喝呢,你这两年受委屈了……来,我们干一杯!”


    谢负尘道:“阿娘不是从来都只许我们喝茶的吗?两年不见,师兄口味竟变了许多。”


    “啊哈哈哈……是吗?”戚迟抓抓头发,“带都带了,你就尝个味儿看看?”


    沈轻随就是眼睛再瞎,也看得出戚迟那一脸心虚——谁家兄弟见面又是眼神飘忽又是双腿打颤的?想都不用想,这酒绝对有问题。


    既然穿书者能够篡改剧情,那就意味着男主的主角光环在他面前是无效的,堂堂龙傲天,别真被一杯毒酒干死了吧?沈轻随摸着下巴思忖片刻,悄悄将两人的酒调了个个儿。


    如果戚迟是因为意外喝下自己准备的毒酒而死,应该也算是符合原著作死不成反被弄死的剧情了。


    毕竟久别重逢,谢负尘不想扫了师兄的兴致,拿起酒盏正要一饮而尽,戚迟却突然打断他道:“等一下!”


    他道:“师弟,我这杯先倒的酒味没那么重……你要是喝不惯的话我们就换一下?”


    沈轻随:“???”


    这是什么扯淡的操作?难道酒里没料,这货真就只是单纯的形容猥琐而已吗?还是说自己刚刚换酒被发现了?


    沈轻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人已经交换酒盏一饮而尽。


    ……行吧。沈轻随盯着谢负尘,坐等他脸色发青口吐白沫,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地把戚迟支开再上前救人——他现在对自己“手动挡主角光环”的定位十分清晰,得时刻在谢负尘旁边待命,好保住人家的男主位置。


    不多时,屋内果然传来了乒呤哐啷的桌椅倒地声。


    沈轻随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只见戚迟一双眼睛瞪得比鱼还大,浑身抽搐着倒在谢负尘怀里,呻吟道:“怎么会……这样……”


    沈轻随:“……”


    真巧,这也是他想问的。


    “有人下毒。”谢负尘一看便知,迅速抬手点住他周身经脉,沉声道,“师兄注意调息,我这就带你去药阁。”


    “等会儿!”戚迟拉住他,“别去药阁,这毒我认得……你去茵茵谷找金石草,生服可解……”


    他说一句喘一句,一副要气绝的样子。虽然不知为何如此,但谢负尘对师兄有着本能的信任,闻言分毫不敢耽搁,立马夺门而出,一路狂奔。


    沈轻随被搞得一头雾水,正要下去看看这货在玩什么猫腻,却见戚迟往门口张望片刻,确认没人后便颤颤巍巍地坐起身,从袖中摸出一丸丹药吃了,咳嗽两声吐出一口淤血,然后容光焕发地站了起来,没事人一样走了。


    ???


    茵茵谷归属药阁,其中遍布奇花异草和毒蛇猛兽,凶险非常,没有得到允许,寻常弟子是不能单独进入的。可是师兄危在旦夕,谢负尘只能硬着头皮,悄悄地跟在一队入谷弟子后面混了进去。


    这一队弟子有男有女,腰间都挂着器阁的玉牌。可能是经常宅在家里打铁织布,久而久之对环境的敏感度大大降低,连被人缀上了都不知道。


    他们拎着背篓和镰刀,正在外围收集材料,忽听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各位师兄师姐,你们知道金石草生长在谷中何处吗?”


    领头的少女惊道:“哎呀,你是个外门弟子!你怎么进来的?”


    队伍中有人道:“金石草是石鳄的伴生草,就在这条路进去的一个泥沼里。不过凭你的修为……还是回去吧,别把小命都送掉了。”


    来都来了,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谢负尘向他们道过谢,捏紧了方才在路上折的竹枝,径自向谷中走去。


    少女把手中的小金篓往外一推,急道:“哎呀,他连把佩剑都没有,一个人去也太危险了,你们先走吧,我跟去看看!”


    茵茵谷中草木繁茂,遮天蔽日,路边枝杈犹如鬼魅,寂静森然。


    谢负尘用竹枝探路,一步一步往里面走,慢慢地,脚下的土变得湿软起来——想来已经离泥沼不远了。


    就在他屏息凝神,要进一步深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谢负尘下意识拎起竹枝往后一刺。


    “啊!”少女跌坐在地,胸口的金锁自动撑起法阵护主,一时间光芒大盛。


    谢负尘被这光刺得睁不开眼,竹枝也被削断了半截。


    少女慌忙爬起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想来帮你……”


    “……没关系。”谢负尘默默地把断掉的那截竹子捡了起来,塞回袖中,继续往前。刚刚谷中被短暂照亮了一瞬,他已经看见泥沼的位置了。


    “哎呀,等等我!”少女追上他,“你生气了吗,我赔你一把剑好不好?”


    谢负尘无心攀谈,漠然道:“不用了。”


    少女自顾自道:“我是器阁的武寅月,你叫什么名字呀?要是嫌麻烦的话我改天给你送过去也……”没等她说完,谢负尘就凌厉地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别说话。”


    武寅月猛地捂住了嘴,点点头。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茵茵谷深处,一大片褐沉沉的沼泽横在路的尽头,似乎有兽类呜咽的声音藏在其中。


    沼中零落着数块巨石,金石草身纤体长,生在上面散着浅浅的亮光。谢负尘丢了两块石头入沼,瞬间就被腐蚀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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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直接淌过去拿是行不通的。


    武寅月看他动作,有样学样,也想捡两块丢下去,对着地上沾满绿苔的石头斟酌了一番……最终摘下自己的一只耳坠子抛了出去。


    忽然一声惊呼,她不知怎么又摔在了地上。


    谢负尘本不想管她,无意中瞥了一眼,登时爬满了一身冷汗——武寅月坐着的竟然是一条趴在岸边的石鳄,它通体黢黑地隐在浅滩上,叫人根本无法察觉!


    那鳄隙开一条金黄的眼缝,带着武寅月往泥沼中间游去,没一会儿又顿住了,把头埋进泥里,左摇右晃起来。


    为了不被甩下去,武寅月只能牢牢地抓住鳄鱼的背上的“绿苔石头”。害怕与羞愧一股脑冲了过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开始放声大哭。


    谢负尘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找来两根粗大的断枝,打算借力跳过去拽住她,再趁木头被腐蚀干净之前跳回来——他刚刚已经试过了,这个泥沼上面不能飞物,但“走”物却是可以的。


    可就在这时候,谢负尘发现了一件更不妙的事情:


    泥沼中的“巨石”不约而同地蠕动起来,而且全部都有着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原来“石鳄的伴生草”是这个意思!


    谢负尘瞬间反应过来,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武寅月喊道:“这些石鳄应该是食金为生,快把你身上的首饰丢出去,将它们引到岸边来!”


    武寅月闻言,忙把身上那些金钗金锁金手镯全都摘了下来,零零总总竟有个七八样,看准位置,丢了一个出去。


    石鳄果然顺着方向动了起来。


    谢负尘惊道:“往这里扔!”


    武寅月还在不住哆嗦,勉强着冲他一笑:“没关系,我先去帮你摘金石草!”


    谢负尘:“……”


    石鳄们被她手上的香气吸引,纷纷游近。武寅月看见一株金石草正在跟她双向奔赴,激动得忘了害怕:“我马上就要拿到了!还有一点点,一点点……好了!”


    她伸手往石鳄背上一拔,把到手的金石草向谢负尘扬了扬,却见谢负尘脸色一变:“小心!”


    原来她身后也潜了一条石鳄,正张大嘴巴,要连她拿着首饰的手一起吞了!


    武寅月魂飞魄散,“呜哇”一声,手上的东西全飞了出去。


    谢负尘不忍直视,看准机会,连踩几条鳄鱼跳到了武寅月身边,把她往背上一抗就往回跳去。还剩最后几步的时候,却见沼中突然生出了两只黄铜大眼,森白的尖牙不偏不倚,正好接在他要下落的地方。他当机立断,右手狠狠一甩,把武寅月掷到了岸上。


    武寅月被摔了个眼冒金星,哭道:“哎呀,怎么办!”


    谢负尘的左腿直直蹬进了石鳄的喉咙,腐臭的尖牙瞬间刺进腿肉之中,污泥渗进伤口,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拿金石草去救我师兄戚迟,他在外门弟子谢负尘的房中!……快!”谢负尘咬着牙,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伤口,到后来几乎是在嘶吼。


    武寅月慌乱点头,抹着泪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谢负尘双手死死卡着石鳄的利齿,血水与泥水混杂,往他口鼻淹去。身上被污泥覆盖的地方如烧如燎,皮肤似乎被结成了一张硬壳,而后是凿骨钻心的撕裂。


    双眸涣散间,身上黏沉的桎梏好像慢慢褪去了,一股淡而清透的雪水气息萦绕过来,似乎有一根冰凉的指尖触上他的唇角,谢负尘浑身一抖,挣扎着挤出一个字来:“疼……”


    画面触目惊心,沈轻随吓了一跳,忙抱着怀里的人往衔风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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