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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作者:西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封太子,正位东宫


    突如其来的力道箍得她一疼,苏皎从他一声声的“皎皎”中感受到了他莫大的慌张和失措,推拒的手到了一半,缓缓落在了他背上。


    力道轻如鸿**,却使谢宴红了眼。


    怀中的人是温热的,鲜活的。


    他蓦然将头埋在苏皎的颈弯。


    “你……”


    “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方才又昏了过去。”


    立时,乾清宫前的人都涌了过去。


    苏皎来乾清宫前,便已让风莹去永安宫护着太后,她与谢宴奔去的时候,屋内已涌起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太医入内来回奔走,神色凝重。


    “娘娘止步。”


    苏皎正要往里迈,被太医拦住了步子。


    如今宫中得时疫的人都早送去了巷子里,太后居在永安宫,若非今日情况特殊,也是不能有这么多人来的。


    除却本来就在永安宫的宫人,剩下的都被嘉帝赶了出去,院中只站着他们几人,苏皎看着紧闭的大门,心急如焚。


    “怪我,我不该让皇祖母在暗道里待那么久。”


    “当时谁也不知外面到底会是什么情况,你没有做错。”


    谢宴攥紧她冰凉的手,心中同样焦急。


    太后本就年迈,就算有苏皎的方子和宫里的灵丹妙药,熬过这么多天已经是奇迹,时疫使西街**多少人,宫中又**多少,谁都知道这病难捱。


    可算着时间,徐稷也该回来了,为何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太医匆匆走出来。


    “如何?”


    嘉帝顿时开口。


    “娘娘她……”


    太医才喊了一声便跪了下来。


    苏皎眼前一黑。


    “快说。”


    谢宴扶住她瘫软的身子。


    “娘娘病情再度反扑,寻常的灵药已经吊不住了,也就……这两日……


    臣该死。”


    太医以头抢地,苏皎猛地推开谢宴冲进了屋内。


    “皇祖母——”


    “娘娘,太后说了不准您进去。”


    嬷嬷从屏风后奔来,跪在她面前拦她。


    苏皎眼睛一红。


    “娘娘昏迷前说,不准皇子妃进来看她。”


    她终于再忍不住,隔着屏风看后面躺在床上的太后,哭出了声。


    她入宫不过几日,与这位太后相处的也不多,永安宫的几个日夜,她从不允她入内伺候她,知道了她为何进宫后,更要在


    昏迷前留下懿旨保她的命。


    不管从前出自什么样的心情入宫,至少在此刻,苏皎闻着屏风后浓重的血腥味,无比盼着——太后不要死。


    “人呢?你不是说人找到药马上就回来了吗?


    人呢?”


    “我已派人再追去了。”


    “我去,我自己去找——”


    苏皎说着往外迈,被谢宴一手拽了回来。


    “冷静点,皎皎。”


    他看着她同样红了眼。


    他从小在深宫长大,母后不喜欢他,为数不多感受到的亲情里,这位祖母给他的是最多的。


    他比苏皎更怕她会死,可是……


    “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皎皎。”


    他们就算此时赶去江南,时间也太晚了。


    太后捱不到那时候。


    “我让长翊带着数百暗卫追去了,若徐稷走官道回京,便能立刻把他带来。”


    苏皎骤然卸了力,哭倒在他怀里。


    接下来的这一日,苏皎再没出永安宫,谢宴也一直陪在她身侧。


    乾清宫前的一场事变早被嘉帝安排着收拾了干净,他为四皇子立了衣冠冢,又追封王爷,云家满门下狱,云相明日问斩,他唯独留了谢鹤全尸,命人选了副棺材葬在郊外。


    谢鹤杀


    害四皇子的事传遍了上京,谢宴当时命长林在西街抓到的人此时全送进了大牢,一番拷问后,吐了实话。


    双**雕像的事大白于天下,连着策划时疫,鼓动流言的事也暴露了出来,自此真相大白,人人痛骂谢鹤与云相,上京风向变了又变。


    自然很多人想起在此桩事被污蔑最多的三皇子夫妇,不由心中生愧,好事者前往三皇子府外,却见大门紧闭,三皇子夫妇不见人影。


    第二日,太后又呕了血。


    苏皎才醒来,一听到屏风后的动静和太医的叹息,再也不顾阻拦,抬步冲了进去。


    两日不见,太后比之前又憔悴了许多,她眼泪决堤般往外流。


    探了脉象,她心里仅剩的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太后的身子,撑了这么多天已是奇迹,最多也就一两日。


    “我要留在这,谢宴……谢宴。”


    她被他抱进怀里,谢宴同样双眼泛红。


    “好,留下,我陪着你。”


    她瘫坐在床沿。


    又将近一日,长翊从外传来消息,他们自官道一路追去,并未看到徐稷。


    谢宴再传话,便让长翊一路直接前


    往江南,去会巫山。


    就算徐稷回不来,太后救不下,上京还有很多染了时疫的百姓,在等着药。


    除此之外,另一部分暗卫循着徐稷去的方向,开始找他的下落。


    将到晚间,苏皎坐在离床榻很近的地方,听到了床上细微的动静。


    “皇祖母!


    她顿时踉跄往床边跑。


    “不是说了不让你来。


    太后的声音气若游丝。


    苏皎又落下泪。


    “我不能不来。


    “好孩子,哀家很开心这几日有你陪着,哀家昏迷前留了懿旨,你就此出去吧,皇帝不会为难你。


    太后还以为宫外如同从前的模样,昏昏沉沉地开口。


    “我不走,我就在这陪您。


    “傻。


    太后咳嗽了两声,艰难地仰起头看她。


    “走吧,出宫好好跟宴儿过日子。


    她扬起手,似乎想顺着空气摩挲她的脸。


    苏皎泪如雨下地凑了过去。


    保养得宜的手一片冰凉,只碰了她一下就收了回去。


    “走。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苏皎在这一刻更痛恨已经**的谢鹤与云缈,为何旁人的苦衷总要加害在好人身上。


    “我救您,我想办法,我现在去……


    她说着转身往外跑,泪眼婆娑地绊倒了屏风,又被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扶起。


    她抬起头,朦胧的视线里,年轻的公子神色憔悴,隔着迢迢的山水奔赴而来——


    “是我。


    “徐……徐大人……


    苏皎攥着他的手都发颤。


    “我回来了,我……


    “药呢,药!


    徐稷反攥住她的手替她稳住身形。


    “我刚回来,药已让人熬下去了。


    “太医不知道方子……


    “我知道。


    苏皎骤然抬起头。


    徐稷看着她,又重复了一句。


    “药方我试过了。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她却等的度日如年。


    等药熬好了端上来,苏皎执意又自己尝了一口,才让嬷嬷喂给了太后。


    又等了两个时辰,太后的呼吸才平稳下来,太医探了脉象,眼见稳定下来,苏皎连忙道。


    “还有百姓……


    “我去。


    谢宴与徐稷连夜去了西街。


    那里更是水深火热,遍地躺着已经**和随时可能会死的人,谢宴与徐稷盯在那整整一宿


    他将临走有一个小小的孩子拽住了他的衣摆。


    谢宴回头是一个约摸**岁的小姑娘。


    “谢谢殿下。”


    “药方是我夫人研制的。”


    谢宴滚动了一下喉咙。


    小姑娘又眨眼。


    “也谢谢您夫人。”


    她的家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胆战心惊地过来行礼。


    谢宴转身走听见小姑娘嘟囔道。


    “殿下和娘娘救了我们我感激说一句谢谢娘也太大惊小怪了。


    我听说娘娘也在宫中待了很久她会不会也病?”


    “别乱说。”


    她娘赶忙捂住了她的嘴。


    小姑娘又嘟囔。


    “我是担心嘛等转头病好了我要再去庙会像那天给祖母求红牌一样给娘娘也求一个平安的红牌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娘你要给我挂在最上头。”


    立时谢宴止住步子。


    往事回笼他想起了是那天庙会前撞着苏皎的小姑娘。


    小姑娘还在夸着她如何好谢宴忽然转身朝她露出一个笑。


    “嗯。


    我夫人是一个很好的人。”


    太后与西街百姓的症状在接下来一两日里接连稳定下来苏皎卸下心防昏睡了整整一日。


    第二天醒来时屋外隐约传来交谈。


    她起身出去徐稷先看到了她。


    “娘娘。”


    背对着她的谢宴立时回头。


    “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皎摇摇头与他并肩站着。


    “小徐大人一路回京可顺利?”


    “迷路耽误了半日。”


    徐稷的目光从她出现便一直在她身上仔细端详了她面色才算放下心。


    并不为路上的惊险透露只言片语。


    “大人如何猜到药引在会巫山?”


    这是苏皎自知道徐稷去江南就好奇的事。


    连她对那药引在何处都很是模糊徐稷却在看到药方的刹那就猜到了在会巫山。


    何况……会巫山是许多年前她在外祖母家住的时候时常去的地方。


    那已经是江南最偏远的一处山了。


    提及此谢宴也望去。


    徐稷淡漠的唇角掀起一抹弧度转瞬即逝。


    “多年前偶然去过。”


    “大人医术很好。”


    “从前有学过而已。”


    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仰头望天。


    一路而来他


    在大人昏迷的时候,听过他数回僭越地喊着这位皇子妃的闺名。


    草药采下山遇见了刺客,他中剑九死一生,奄奄一息的时候,非要使侍卫按方子熬药。


    “大人,您本就中了剑,身体虚弱,万一这方子其实没有用……


    侍卫对这位年轻皇子妃的药方很是怀疑。


    可一片漆黑里,徐稷阖着眼,用最后的力气说。


    “我信她。


    他如此说,苏皎也只能搁下心中的好奇。


    会巫山很是偏僻,就是连她经常草药的外祖母也不常去,她从前也只见过一个人,喜欢去。


    不过那些记忆实在太久远了,苏皎回头正要说话——


    “不过臣在回途中遇见一人,似乎是娘娘的大哥。


    “谁?苏惟?


    苏皎顿时激动起来。


    从苏惟去了辙县,天高路远,她不得而知那里的情况。


    如今谢鹤已死,那她娘在哪?会不会和苏惟在一起?


    “娘娘莫急,臣正要说此事。


    臣与苏惟遇见,动了手,当时天黑,他钳制着一个女子丢在了树林里,后来苏惟与臣缠斗,臣将他一剑刺伤后他逃走,逃走时并未带那女子,可臣回头再看过去的时候……原地也已没了那女子的踪影。


    苏皎顿时急了。


    “可是别人掳走了她?


    “应当是没有,当时那林子里只有我们几人,苏惟是独自带着那女子赶路的。


    徐稷仔细回想。


    “那女子似乎……年岁不算小了,臣并未见着正脸,却在与苏惟缠斗时,打落过那女子头上一根簪子。


    他从袖中将簪子递出去。


    顿时,苏皎几欲落泪。


    “是我娘的,我娘果然被苏惟带走了!


    “我让人查。


    谢宴眸光幽深地看过徐稷,继而朝外吩咐。


    “别急,皎皎,我让人找。


    “我怕她再落入苏惟的手中,或者被别人抓走,我……


    她慌的手足无措,谢宴将她抱紧。


    “我会找到娘。


    苏皎握着簪子哭了好一会才稍稍安定下来,她看着徐稷,眼中涌出感激。


    “徐大人,这回当真多谢你。


    徐稷垂下眼。


    “应当的。


    那不止是她的娘亲,也是从小帮过他许多的姗姨。


    应当的?


    谢宴再次眯起眼看去。


    “徐稷……


    “殿下。


    长翊从外赶来打断他的话。


    “苏大人跑了。”


    几人赶去苏府的时候府邸内已经人去楼空。


    谢鹤已死四皇子府中他的亲信抖出了很多话除却已经板上钉钉是他同党的云相还涉及了嘉帝从来没有想过的


    ——


    苏家。


    他派去的侍卫才将苏家包围府邸内已经找不到苏父的身影。


    “殿下娘娘。”


    入了内谢宴拉着苏皎直奔院子里。


    苏府早被翻了个底朝天可城门也已经被封锁甚至在御林军来之前


    那人呢?


    苏皎立时想到苏父书房中的暗道。


    “有一个地方——”


    “走。”


    她话未落谢宴已经带着她直奔书房。


    书房被打开谢宴不费什么力气就翻到了那个按钮“轰隆——”一声暗门缓缓打开。


    “追进去。”


    御林军统领进去之前谢宴又沉着脸叮嘱。


    “不得透露任何消息。”


    苏父是苏皎的父亲外人眼中无法割舍的亲缘若被别人知道苏家和谢鹤有牵扯那风波还要席卷到苏皎身上。


    人追了进去谢宴又吩咐长林去封锁所有的消息。


    “我也要入宫一趟。”


    嘉帝对苏皎的态度无人不知他已命人来拿苏父若想顺水推舟那很快消息会传出去。


    谢宴疾步离开苏皎站在原地却忽然有些愣神。


    苏家有暗道的事只有她和哥哥苏惟知道。


    甚至她知道这条暗道还是前世从永宁殿出来回家省亲苏惟与她说的。


    后来这条暗道也的确发挥了作用谢宴登基前的那场事变里她带着他一同躲过。


    腥风血雨危急关头她怕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他将她抱进怀里还有心思开玩笑。


    “胆子这么小敢出来找我?不怕我们一起**还能埋一块省一副棺材钱。”


    “要死你自己死我才不死。


    这可是我们苏家的暗道我哥哥不会让我死。”


    “苏家的暗道?”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


    也是第一回知道苏家府中有暗道。


    可今生呢?


    苏皎想她方才甚至连话都没说全谢宴就带着她来了这儿。


    他怎么会知道苏家有暗道?


    谢宴入宫雷厉风行地命人处**那些透露苏家


    与谢鹤联系的人。


    嘉帝审了一半,听说此事自然生气。


    “苏惟与谢鹤有联系,苏侍郎叛逃,你就不担心你的皇子妃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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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一道的,随时会要你的命?”


    “这事父皇自个儿担心就成,儿子命硬得很,皇子妃也绝不会和这些人有联系。”


    “你就这么信她?哪怕她会危及你的江山?”


    临出门前,嘉帝又问。


    谢宴脚步不停,斩钉截铁落下一句。


    “信。”


    苏府的事到底是被全然瞒了下去,苏皎回了院子,依旧在想这件事。


    前面她知道了苏惟和谢鹤有联系,甚至为他瞒着在皇陵三年,连她娘都交到谢鹤手中。


    可谢鹤又和云缈有那样的关系。


    那前世呢?


    苏皎忽然想。


    难道前世……苏惟,谢鹤,云缈,他们也早就勾结在一起吗?


    许多前世坚信不疑的事在今生的真相面前渐渐变得崩塌,可惜她已重生,这些事情再没人能给她答案。


    苏皎索性不再想。


    总归谢鹤与云缈已死,她报了仇,以后找到她娘,能够过平稳幸福的一生,就是她这辈子所求的了。


    大仇得报,苏皎心中轻松了许多,弯起唇往后院去。


    云府满门抄斩,自然有许多曾经追随的臣子开始异动,接下来的几天,谢宴在朝堂忙的脚不沾地,从前从没上过朝的皇子,在处理云家的事情上,却展现出了游刃有余的娴熟与狠辣。


    他雷厉风行,手段冷酷,接连处**好几个站在云相手下的重臣,朝中人人自危。


    夫妻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很少碰见,时常是苏皎睡着了他才回来,苏皎一醒,他已经入宫了。


    府中无人打扰,苏皎便每日在屋内歇晌,太后渐渐好起来,但还不准她去见,苏皎便时常去慈宁宫前,哪怕问问情况,也觉得安心。


    在谢宴的狠辣手段下,不出数十日,从前在云相手下的势力已接连被拔起许多,整肃朝堂,七月初的晨起,苏皎醒来,难得见他在屋内。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半倚在床边玩她的头发。


    “今天怎么没入宫?”


    “休沐。”


    谢宴揽着她的腰肢,将头埋在她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


    难得的相处,他很是珍惜,不再是午夜梦回的冷床板,他心中欢喜,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她。


    亲一下,再亲一下。


    “谢宴。


    她闪身去躲,被他亲的气喘吁吁。


    “别闹了。


    “再亲一下……


    他喃呢了一句又去亲她。


    “圣旨到——


    太监的唱和声打断了他们的亲昵,苏皎理了衣裳,与他一起出去。


    “诏曰——


    朕之爱子宴,连日理事有为,抓住叛贼救驾有功,天资聪颖,德性纯良,今特封为太子,入主东宫,于七月初十,行太子册礼!


    太监念罢圣旨,屋内顿时山呼太子千岁。


    满院子的人喜气洋洋,谢宴倒是平静,接了圣旨便丢去一旁。


    云家虽抄斩,朝中剩下的势力还很多,加之苏惟和苏父没抓回来,他如今还需要这层身份。


    他懒洋洋拥着苏皎往回走,见她神游天外。


    “想什么?


    阳光顺着落在两人身上,苏皎看着他,恍惚觉得隔着光阴,又看到了前世的少帝。


    时间真是快。


    前世从皇子到帝王用了两年,今生也才四个月,已是储君了。


    以嘉帝对他的看重,想来很快也就又坐上前世的位置。


    她笑了笑。


    “想你做太子的事。


    “三皇子府不算小,不过东宫更大,改日带你去住。


    谢宴与她玩笑。


    此言一出,苏皎却顿住步子。


    入了东宫就是太子妃,再进一步就是皇后。


    虽然云缈并非他的宠妃,儿子也不是他的儿子,可前世的他们,已的确有两年多,不曾说过话了。


    她始终想不明白,前世突如其来的变化,疏离,到底由何而起?


    因为做了皇帝吗?


    “太子啊……


    她笑了一声。


    想着皇帝和太子的区别在哪呢?好像没有。


    “外头太阳大,进去了。


    谢宴为她挡着阳光,两人入了屋内。


    屋内放着一坛子冰,她贪凉躲在美人榻上,谢宴就赖在她身上,没骨头似地抱着她。


    “离远点。


    她嫌夏天抱一起太热,才把人推开,谢宴又凑上来。


    还变本加厉地来亲她。


    “好多天不见了,你想不想我?


    睡在冰块旁正好,不冷不热,他握着滑腻的腰肢,忍不住轻抚流连。


    目光相碰,俊美的容色晃入她眼中,结合近来外面对他手段的议论,苏皎竟真从将要做太子的他身上,看出些少帝的影子。


    连坐诛杀,手腕强势,


    许多云家的臣子进了他的牢狱,酷刑之下,几乎无人不吐口。


    他从不心软,更不留情,但凡抓着罪证,几乎都是株连的下场,听闻这几日,午门的血都流了几里,久久不停。


    她从不过问前朝的事,可也在此时,看着在她身边慵懒安静如一只大猫一般的谢宴,忍不住想。


    前世是因为宫变的真相,今生一切都大白了,怎么还这么残忍?


    “谢宴。


    那人埋头在她脖颈印下红痕,苏皎喘息了一声,鬓发凌乱,仰起头看他。


    在她身上的


    人依旧慵懒笑着,一副至纯乖巧的样子,她喊了疼,他就又低头去亲她,放轻了力道。


    “你以后做了皇帝……别总这般打打杀杀的……嗯哼……


    到了唇边的喘息又被她咬着咽了回去,外衫不知何时被他褪去,手在她身上四处抚摸,勾得她眼神也渐渐迷离。


    “皎皎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些?


    谢宴咬着她的唇,又往下,吻上脖子,锁骨,印上那一片雪腻的肌肤。


    “别……


    她轻轻弓起身子推他,却还没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皇帝与皇子毕竟不同,时下父皇……不,诸位祖先都以仁孝治天下,你再以这样血腥的手段……啊……


    她的话被谢宴吻着堵了回去。


    不仁孝如何?


    他前世做皇帝的时候没人说不好,今生么……


    谢宴低下头去亲她。


    “这种时候,别说废话。


    苏皎的声儿彻底被他堵着咽了回去。


    落在身上的吻渐重,喘息也交织,他显然动了想法,多日不见,中间又发生这么多事,迫切地要寻一个突破口。


    想要她,想和她在一起,水**融,分不了,离不开……


    将她身上都印下他的痕迹,才能证明她如今真在他的身边。


    这样想着,谢宴也这么做了。


    吻一路流连,挑开衣衫,里衣,小衣,一件件被丢在地上。


    抚摸与吻,使冰块都不起效了,她只觉得浑身都热,忍不住往他怀里钻。


    细白的脚勾在他腰腹,他没轻没重,还没过几次就喊着累。


    谢宴啧了一声,握着她的腰肢都打滑,浑身如同过了水一样,汗津津的。


    他攥着她的腰翻了个身,吻落在后背,他凑在她耳边笑她。


    “今日怎这般没用?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唔了一声,小脸涨红躲在枕头里。


    “再说……就出去……


    他懒洋洋地俯下身,手摁在她腰肢,苏皎轻而易举地被他摁进榻里。


    嘤咛与水声交织,他喘息着在她耳边,声调畅快。


    “别待会你求着我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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