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光下,赫连时不自觉舔了舔白日里被乔菀咬破的嘴唇,莫名笑起来,这一夜乔菀一首曲子没弹完,他便睡着了。
回房时,借着月光,乔菀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又想起白日里和赫连时对上的眉眼,心里有些不一样的情绪在搅动。
这将军她着实有些看不透。
远处,乔荷抱了暖炉子站在门口等着她,见是姐姐,乔菀忙迈了碎步过去,她一天没看到她了,担心的紧。
“慢些,怎么长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炸呼呼的,来了月事还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待会肚子又疼了怎么办。”乔菀扑进姐姐的怀里,笑得俏皮,受用地听着姐姐的说教。
她近日来心境,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从前她孤苦无依,只是在檀香楼做个琴妓,每日要看客人的眼色,命如草芥,随便一个达官贵族便可以把她碾倒,她只能收起曾经的孩子心性,越来越沉默寡言,人们只说她是温婉恭顺,安静可人,却没人想过,从前没和姐姐分离之前,她也是活泼的性子。
她如今在将军府,虽然赫将军秉性有时很奇怪,但是比起其他高高在上的权贵,对她也算好了,自己还和失散多年的姐姐相遇,有钱,将来还会有瑶琴馆。
她从不求天降良缘高攀什么贵人家的公子,妾室她不会做,勾心斗角她不想参与,往后等治好赫将军的病,她便和姐姐过回小时候快乐的生活。
她想了很多,瑶琴馆日后也可以纳一些和她一样的底层女子,大家一起相依为命,也算互为安慰。
思绪间,她不禁红了眼,对上乔荷那双温柔的眸子,真好,姐姐这几日温柔的越来越像从前的那个姐姐了。
“姐姐,我们进屋说话,我这些日子在将军府得了好些赏赐,有一只紫色的簪子,特别配你的紫色罗兰裙子~”乔菀拉着乔荷的袖口,如同小时候一般,叽叽喳喳和她分享自己的心事。
乔荷笑了笑,背后被魏晗抽的伤痕隐隐作疼,嘴上还是维持着正常的情绪道:“好呀,你替我戴上。”
乔菀轻轻拢了拢乔荷鬓边的发丝,仔细找了地方,把紫色镶花簪子给她戴上,又好好端详欣赏了一番,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姐姐,这个簪子好配你。”
她把乔荷推到西洋镜面前,脑袋轻轻放在姐姐的肩膀上,笑得娇憨。
二人的笑声,吸引了屋外的玉竹,玉竹也进来,瞧着乔荷的簪子称赞起来:“哇塞,真的好美,就像那紫罗兰仙子下凡!”
“就你嘴贫呀!”乔荷轻轻拍了下玉竹,三人笑作一团。
玉竹却学那唱戏的,比了兰花指,眉目含了情,三步两步抑扬顿挫:“只道是,我们是三仙女下凡!”
“哈哈哈哈……”三人不禁都大笑起来,玉竹被自己逗得笑得坐在了地上,扯过乔菀,挤眉弄眼道:“你还有什么好东西,也要分我一个,别亲姐来了,就忘了我呀。”
乔荷忍俊不禁,忘了身上的疼,笑着看着打趣的二人,心想着,真好,妹妹如今也有好姐妹陪着了。
乔菀又拿出一个盒子,拿出一对粉色琉璃耳坠递给玉竹,眉目弯弯:“给你的!本想等你生辰再送给你,你今日想要,权当做给你的惊喜了。”
“哇!”玉竹瞪大眼睛接过,眼里闪闪的,很是喜欢,忙把原来的耳坠子换下,戴了新的上去,烛光下,耀眼的很。
“美吗?我美吗?”玉竹提着裙摆,原地转了几圈,耳坠子也跟着晃动起来,更添了一丝明媚和灵动。
恍惚间,乔菀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没有很多的银钱,但是她和姐姐爱美,便在树下,捡一些树枝,用小刀慢慢刻出自己喜欢的样式,时间总是过得很慢,一坐就是一下午。
“姐姐,我们带玉竹去玩小时候的游戏吧!”乔菀拉了乔荷和玉竹,便往后院走去。
“嘘!”乔菀瞧了一眼赫连时的房间,轻声道:“可别把赫将军吵醒了!”
“哈哈哈哈哈……好。”三人相视一眼,又低低地笑起来。
乔菀折了地上掉落的桃树枝,递了一枝还带着桃花的给乔荷,又把另外一枝给玉竹,自己拿了一根空荡荡的。
“乔姑娘,你对自己好刻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玉竹善意地取笑着乔菀,手上把乔菀给她的那了小花的树枝抓得紧。
“再吵,你的那枝,就还给我。”乔菀作势要去抢,带了些许娇嗔的意味。
玉竹机灵,躲得快,乔菀追不到,只好在原地鼓着腮帮子,得意道:“我姐姐会给我做!姐姐会给我做超级好看的!”
玉竹这下不躲了,和乔菀挤在乔荷身边,看着乔荷摆弄着手中的小刀片,一点点刻着纹路。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缩在桃树下,身上落满了桃花瓣,也淋了些晨露。
乔菀揉揉蹲麻的腿,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乔荷手里逐渐成型的木簪子,不禁惊呼起来:“姐姐!以后我们赚够了钱,我们可以开一个簪子店,我和玉竹给你打下手!”
乔荷嘴角笑得灿烂,眼底掩饰下一抹悲伤,轻轻揉了揉乔菀的头:“好,都听妹妹的。”
玉竹也蹭过来:“我也要做乔荷姐姐的妹妹,让姐姐给我做簪子。”
乔菀和乔荷见玉竹一副不要脸的傲娇模样,嘴角弯了弯,不约而同道:“就你嘴贫!”
三人闹作一团,乔荷手中的簪子也刻的差不多了,拍了拍快睡着的乔菀肩头:“来,姐姐给你戴上!”
乔菀整个人笼罩在乔荷的馨香里,软软地笑了笑,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又小心翼翼地取下来:“这是姐姐这么多年,再一次给我做的,第一把桃花簪,我要把它好好收起来!”
“好!”乔荷摸摸乔菀鼻子,又看了一眼早就靠在树边睡着的玉竹,不禁掩了唇。
“姐姐。”乔菀抬头看着乔荷,言辞恳切,“从今往后,忘记在魏府的一切吧,我们重新生活。”
乔荷身后的伤痕疼痛感袭来,一遍遍提醒着她,她永远都不可能单纯的活着了,乔菀眸子炽热,却让她违心的答应了下来:“好,姐姐答应你。”
“好!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乔菀抱着乔荷又蹭了蹭,尽显女儿家的娇憨。
东方掀起鱼肚白,二人又聊了好些体己话,玉竹身上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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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实的披风,倒也睡得极香。
赫连时悄悄走到窗边,瞧着树下三个一黄一紫一青的身影,嘴角微勾,将军府也是温馨起来了,他第一次觉得,将军府里似乎有了家的感觉。
昨夜他早就醒了,无聊时便看着树下嬉戏的三个身影,目光紧紧跟着那一抹明黄,他从不知,一向温柔恭顺的乔菀还有这样灵动的一面。
起夜后他又睡着了,这一次睡得很安心,因为耳边都是三个姐妹的声音,尤其是乔菀的,似乎他只要知道乔菀在身边,自己便安心得很。
倒真是奇了怪了。看来今后得对这三人好些,留了乔菀,自己才能睡得好。
至于她们三人昨夜祈祷的未来,他一一给了便是,堂堂护国大将军,银两和铺子多的数不清。
只是乔荷,这个人终究在他心里打了大大的疑虑。
“白夜,汇报一下昨日乔荷去哪了。”赫连时眸子陡然冷下来。
“将军,昨日乔荷去了魏晗名下的一处庄子,半夜才回府,依属下所见,她背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暗处里,白夜悄然出现,一身黑色夜行衣,站在赫连时身旁。
“他们二人之前是什么关系?”
白夜顿了顿,找了些措辞才开口道:“乔荷似乎是魏晗的姘头?或者说是养的一个女子罢了,乔荷很小的时候便被魏府收留了,留在魏晗身边很久了。”
赫连时手指摩挲着,良久他眼底带了些笑意:“本将军知道了,退下吧。”
若是乔荷能为他所用,那魏晗的手段,他便一一可得知。
要想疏通乔荷这层关系,还得从乔菀入手,不过,乔荷又是为了什么才对魏晗如此忠心?赫连时心中疑虑甚多。
三姐妹玩得开心,第二日居然睡到了日落,腹中有些疼的乔菀先醒了过来,揉了揉肚子,想去泡些糖水喝。
刚刚走到赫连时书房门口,便被男人叫住。
“将军何事?”乔菀不解。
“来,你的药。”赫连时指了指桌上不知被热了多少遍的汤药。
乔菀愣住,突然有些懵。
赫连时见她没反应,笑道:“怎么,自己喝不了么,还是要?”后半句他没说出口,给了乔菀幻想的余地。
乔菀猝然想到那日唇上的指痕,耳根子飞快地红起来,带着脸也浮起一块可疑的红晕。
她忙端了药要喝,却看见赫连时的手递过来一块被敲成小块的冰糖:“给,药苦,配点糖。”
汤药入口,混着冰糖的甜味儿,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那日梦中又甜又苦的味道,赫连时不仅嘴对嘴给她喂了药,还给她吃了糖。
她眸子不自觉看向赫连时的唇,那里已经结了一小块的疤痕,不知怎滴,在赫连时脸上有点好笑。
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么好笑?乔姑娘莫非还想再咬本将军一次?”赫连时放下兵书,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乔菀。
一番话调戏的乔菀脸热,忙摇了摇头:“奴家才没有这么想。”
“没有这么想便好。”赫连时目光又挪回兵书上,悠悠地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