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玉竹回来,只见乔姑娘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床边还放了一个空碗和一罐糖。
她小心地摸了摸乔菀的额头还有脸,比先前热乎了许多,玉竹一颗心放下来,轻轻把门关上。
先前屋内有赫将军还有白军医,她不敢帮乔姑娘换了衣裳,眼下四下无人,她得赶紧帮乔姑娘新换一件,再把月事带给她垫上。
玉竹对赫将军的屋内不太熟悉,也不敢抬头到处看,自然也没察觉到,隔着几道屏风后面,赫连时正在木桶里泡了冷水,逼自己冷静下来。
等赫连时穿好衣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身体,却在出来的那一刻又躁动起来。
玉竹正好在替乔姑娘换衣服,隔着最后一道屏风,乔菀雪色肌肤若隐若现,黑发懒懒的垂下来,苍白无力中带着一丝妩媚。
赫连时揉了揉眉心,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狠狠戏谑了自己一番,转身又泡回那冰冷的木桶里。
真是该死。赫连时沉沉叹了一口气,想着什么时候赶紧把乔菀送回东厢房才好,她若一直躺在那里,自己便真要完蛋了。
不知又泡了多久,玉竹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终于走了,赫连时才从木桶里出来,结果门又被打开。
拜托,赫连时头一次如此无语,他堂堂赫将军的屋子,今天谁都能进了吗?
一道紫色身影进来,乔荷虚掩了门,见来人是乔荷,赫连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躲在暗处,心想正好看一看这个魏晗设计派来的女人,对自己亲妹妹如何。
乔荷站定在床边,很久没有动作,内心闪过许多往事,一时间有些哽咽。和妹妹失散的这么多年,她后悔过,抛弃了自己的妹妹,也自嘲过都把别人抛下了,妹妹肯定会对自己心怀芥蒂。
可她没有想到乔菀会为了她向赫连时求情,还一脸憧憬的和她畅想未来,她随口编的丢下乔菀的幌子,便轻而易举的让乔菀相信了。
她手里握着魏晗给她的药,小瓷瓶被她的掌心热的滚烫。
魏晗告诉她,趁乔菀月事不调,拿点活血化瘀的红花给她用下,三日之内让她血崩而死。
是个人都看得出赫连时对乔菀的不一般了。
乔菀一死,赫连时需要找到替代品,需要有人为他抚琴,那和乔菀有八分相像的乔荷便是首选,到时候……
乔荷眼中闪过不忍,手心出了汗,若是乔菀对她有敌意,那她也能像第一次丢下乔菀那般决绝,偏偏乔菀满足了她依恋亲人的幻想。
在魏将军府这些年,乔荷孤苦无依,还要在魏晗的淫威下强行卖笑讨好,她也曾想过如果当年她和乔菀没有执意要学琴,而是拿了那些盘缠好好在京城之中找个地方,做个普通人家,每日也会有欢声笑语。
可是……魏晗给她下了蛊毒……如果三日之内乔菀不死,她没法替代乔菀做赫连时的枕边人,那被折磨的就是她。
“菀菀,或许我们命中,就是没有姐妹缘分罢了。”乔荷内心喃喃道。只要她连着两日给乔菀服下这特制的红花散粉,她便能取代乔菀了。
“妹妹,最后帮姐姐这一次吧。”乔荷擦了擦眼角的泪,拔开瓷瓶的塞子,正要给她服下,却听到了乔菀的喃喃自语。
“姐姐。”乔菀没醒,却抓着被褥抓的紧,好像有什么要逃走了似的。
“姐姐,别丢下我!”一滴泪从乔菀眼角滑下,乔荷呆愣在原地。
是啊,她是她的姐姐,怎么可以害她,明明她都要反过来保护自己了,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这么狠心。
“哐当——”瓷瓶丢在地上,红花粉散落一地,乔荷趴在乔菀枕边,眼泪掉的泛滥。她早就后悔当年利欲熏心,胆小怕事丢下乔菀了,怎么会忍心再次伤害自己的妹妹?
可是……可是……她伤心欲绝,想到体内无法遏制的蛊毒,她便恨,恨每月都要腆了笑脸,低三下四求着魏晗给她缓解的解药。
魏晗抽她鞭子留下的伤痕,是乔菀每天给她拿了药擦好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便划过隐痛,罢了,今日作罢,大不了再承受魏晗一鞭子,她下不去手。
屏风后,赫连时悄悄停下了要动手的动作,静静地看着地上滚落的瓷瓶,听着乔荷抽泣的哭声。
待到乔荷哭完,收拾完地上的残局走后,赫连时才出来坐在乔菀床榻边。
床榻微微陷下去,赫连时替乔菀把了把脉博,他与白子期学过一些,倒是能懂些。
脉象比先前平稳的多,看来药没有白熬,也没有白枉费他那么辛苦的喂药。
思绪间,唇边被乔菀咬破的伤口隐隐疼起来,他竟然不知,乔菀也有这样凶的一面,把他咬破了唇。想着想着,拇指轻轻抚上眼前女子的唇,粗糙的朝着她唇边蹭了一下。
她咬自己的地方,就是这个位置,赫连时垂下眸子,眼睛里似乎有一团旋涡。
乔菀梦中只觉得自己被扯来扯去,一会靠着一会躺着,一会有个男人的气息,一会有个女人的气息,还有人在旁边哭哭啼啼,唇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扎着疼,一下一下的,她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对上赫连时凝视的双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倒映着她慌乱的脸。
“将军,怎么在这?”乔菀一时半会愣住了神,忽然间断片的记忆涌来,昨夜自己腹痛难忍,便坠入了一片黑暗,醒来便躺在赫连时床上了。
对了,自己来了月事,得垫一垫月事带。
乔菀强撑着要下床,猛地撞上赫连时的头,他一阵吃痛:“乔姑娘刚刚醒来便急着要去哪里?”
一动作,乔菀觉得自己裤子里好像已经垫了月事带……低头一看,果然衣服都被换了新的,便松了一口气,转念又对上赫连时的眼,等等,莫非是将军给她换的?
一口气又提了上来,况且赫连时靠他那么近,她不禁裹住了被子,往后退了退。
赫连时哭笑不得,又想起自己泡的两趟冷水,可不能被冤枉了,俊逸的眉目带了点温柔的情义:“本将军可没做什么,是玉竹替你换的。”
乔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奴家在这,属实麻烦了将军。”
“无妨,赶紧好起来,才能继续为本将军治病。”赫连时找了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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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知女子来月事能不能喝茶水,那个方面忌口似乎挺多。
“是。”乔菀抬头,瞥见赫连时嘴边泛红的伤痕,有些困惑,再低头,床边还摆着一个空药碗,想来应该是玉竹喂她喝的。
和赫连时在一个空间里,她有些尴尬,这么赖在人家床上也不好,便慢慢下了床,对着赫连时拘了一礼:“将军,奴家感觉好了很多,先回自己房了。”
“嗯,好。”赫连时抿抿唇,余光不经意撇到乔菀正在穿鞋的脚,白玉无双,像羽毛一样挠在他心里。
回了东厢房,乔菀迎面撞上玉竹,玉竹见她醒了,一脸喜色:“乔姑娘,你终于醒来啦。”
乔菀拉住玉竹的手,笑着回应道:“是呀,多亏你替我换了衣裳还喂我喝药。”
“喝药?”玉竹瞪大了眼睛,“玉竹可没有,是赫将军端了药给你,我听说赫将军熬药熬了一夜呢。”
想起赫连时嘴边的咬痕,乔菀突然想到了什么,话本子里最多那样的桥段,她提了衣裙,碎步进了房中,对着铜镜仔细照起来,猛然发现唇边和赫连时受伤同样的地方,有一个浅浅的指甲印。
自己的指甲哪有那么大,想起梦中的粗糙感,她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赫连时摁的!
一个更炸裂的想法在脑子里炸开,赫将军给她喂的药?!自己还咬了他咬一口?
耳根子发热得紧,腹中又有些疼,口干舌燥的,她忙倒了杯茶水压压惊。
茶还未进口,唇边就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像极了……赫连时平日里最爱的喝的西湖龙井,唇齿留香,这……看来是赫连时嘴对嘴喂药无疑了。
她以后该如何面对他?回忆起刚刚赫连时好像不把这些当回事,乔菀只能拼命安慰着自己。
她今夜不想给赫连时弹琴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扫视一周,却不见乔荷的身影,乔菀忙问道:“对了,姐姐去哪了?”
玉竹摇了摇头:“她说有事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乔菀心一紧,想起身出去找姐姐,腹中又一阵痛,疼的她坐了下来,眼下只能等着姐姐回来了。
入夜,赫连时派人送了红色镶花厚斗篷来,还送了个暖手袋。
暖手袋上绣满了时下最新鲜的花样,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雪白兔子,乔菀轻轻碰了碰,很是喜欢,手放在上面,一股暖流流到心间。
玉竹替她披上斗篷,开口道:“乔姑娘,白军医昨夜来了,说你是入夜时被寒气入了体,故而今夜赫将军给你送了这些保暖之物来。”
玉竹顿了顿,趴在乔菀肩头:“乔姑娘,为什么将军每天夜里都要听你的琴呀,你们只弹琴吗?”
挡下玉竹八卦的眼睛,乔菀正色道:“听琴是雅兴,你可别想歪了。”
“好好好。”玉竹嘟着嘴巴,识趣的不问了。
待到乔菀穿戴整齐,去找赫连时,他早已躺下。
“今夜不必弹多久,一小会便好,你早点回去休息。”赫连时充满磁性的嗓音从屏风后传来。
“是,奴家多谢将军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