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浪荡公子的说法是南印斋的掌柜以前是个妻管严,无论是藏在哪儿的私房钱都能被妻子找出来。他凭借一手好手艺,在减轻天杆的功夫上研究出了这种半空的模样,让私房钱有了归属。
只是那幅画被带回了昭王府,邓夷宁只能麻烦李昭澜的人再去一次,将画连夜取回来。当晚半夜,临时府邸的大门被那人敲开,邓夷宁急忙接过,敲开书房的门,拉着李昭澜就进去了。学着那人的模样,邓夷宁试图将杆头拔出来,可不管使多大力都始终无法拔出。
“试着反向扭一下?”周肃之想起那人打开杆头的动作。邓夷宁闻声尝试,果真如此,那杆身与杆头有两个相对的卡壳,只能在特定的角度将凸起旋转至凹陷部分。
杆头刚被打开,几人还未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就听见一阵嘀嗒的声音,随后瞧见一连串的黑色滚珠在地上蹦跶。周肃之拈起一颗查看,是药丸。
邓夷宁皱眉,这与上次从陆英手中要来的药丸有些不同,不仅是大小上有变化,颜色上也有些异样。而李昭澜捡起的那颗又有些不同,颜色不同于周肃之手中的深,表面也有些粗糙,没有他的那般光滑。
“这不是一种药丸。”季淮书道,“这么多,两种还是三种?”
那些药丸被一一摊开在茶盘里,邓夷宁仔仔细细将其分类,最后只分出来两堆,但剩余一颗却不属于二者。这一颗格外不同,大小介于两者之间,碰撞之间不慎出现了两道裂痕,细细掰开却发现里面缺少一块。起初以为是掰开时不慎掉落,可找遍了整个桌子都未发现残渣。
“或许这里面本就装着什么东西,看这形状也像是圆形,只是这么小,能装下什么?”周肃之盯得双眼有些发酸,他往后一仰,揉了揉双眼。
邓夷宁果断答道:“药。”
“什么?药?何种药物能如此之小,又为何要塞进另一种药丸之中?”李昭澜发问。
邓夷宁抬眼,对上季淮书的双眼,后者微微一笑,微不可察地点头,开口:“是一种烈性的止疼药,服用者会在一个时辰内兴奋不止,血脉喷发,但长时间服用会使人成瘾。这种药在军中很常见,但也是禁药,若违反军中条例服用此药,一律删除军籍,视为逃兵。”
“没错,我在西戎见过此药,”邓夷宁附和道,“还亲自处理过偷偷服用的将士。但季寺卿有一点说错了,此药在军中并不常见,至少在我赤甲卫从不见此药。这药虽为军中禁药,可功效奇特,在别处深受男人喜爱。”
“男人?为何不是深受病重之人喜爱,可扛过急症发作,吊一口气?”周肃之言罢,另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他更是一脸奇怪。
邓夷宁笑着调侃他:“看来周公子还是个清纯小儿郎。”
被点名的男人眨了眨眼,特别是李昭澜捂嘴笑,立刻反应过来邓夷宁说的是什么,耳尖迅速爬上一抹红,连说话都有些磕巴:“将、将军行事说话都是如此粗狂,竟叫我这个男子都、都自愧不如。”
邓夷宁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满脑子污秽画面。以前在军中,那是他们讳忌我身为女子却处处占上风,为了讨他们欢心,不得已跟着去了不少青楼跟象姑馆,西戎本就接壤外敌,什么奇珍异……”
李昭澜打断她:“等等,什么?去哪儿?”
“青楼跟象、象……”邓夷宁嘴角一抽,脸上浮现一抹不自在,“这不是重点,是那些地方他们提供这种药,一吊钱才一颗。”
李昭澜突然来劲了,她越是想隐瞒的事他越是要刨根问底:“你一女子,他们为何要带你去象姑馆?”
邓夷宁反问:“难不成我应该去青楼见姑娘?”
“……”
一旁看热闹的两人憋不住笑,周肃之更是胆大地搂住李昭澜的肩,笑得直发抖。
“有什么好笑的。”邓夷宁歪嘴道,“重点难道不是药吗?”
季淮书的脸也少见的露出一抹笑,清了清嗓子,将几人拉回正轨:“话说回来,既然这药只是在军中禁用,为何映冬姑娘要将这等常见用药放在这一堆不知名的药丸里?又为何取出里面的东西,只留一个外壳?”
邓夷宁道:“两种可能,药丸是不小心摔碎的,映冬姑娘不知这药的奥秘之处,以为只是少了一块,无关紧要。再一种就是,这药丸包裹的东西被调换了,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止疼药,伪造之人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隐藏此药?”
“这买些这药回来对比不就行了,何苦这么麻烦?”李昭澜见邓夷宁一直把玩着那药,心里直痒痒。这种奇怪的感觉直冲脖颈,衣襟磨着发红的脖子,忍不住直挠痒。
“看来今夜确实是有些晚了,这不管是何种情况,买回来又能如何?眼下最要紧的不是这个外壳,而是药丸里面包裹的东西。”邓夷宁将东西收拾好,环顾四周最后决定将两个口袋收好,放在枕边才能安心。
邓夷宁前脚刚跨出书房,后脚就被李昭澜一把牵起手,一副气势汹汹地模样走向厢房。
“干什么?慢点!”
李昭澜像是在摆弄一个玩偶,将她按在床边坐下,自己去关上门后拖了个椅子坐在床边,微微俯身,直视邓夷宁的双眼。邓夷宁被炽热的目光牢牢锁住,房间不大,烛火摇曳间,光影在他眉眼间来回流转,明暗交错让他的情绪完全倾斜,像倾盆大雨,猝不及防的淋湿了她。
“说清楚。”男人的嗓音是不同于往常的低沉,“你在西戎都做了些什么,还有——那些象姑馆,你跟谁去的,做了什么,去了几次?”
邓夷宁掀起眼帘,迎上那双沉得发黑的眸子。他心里在想什么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明就是打翻了醋坛子,可就是跟个小狗一样闷闷不乐,只露出那副装作无辜的水汪汪的眼睛。
“我在军中做的事,无非就是打仗吃酒睡觉。”她嘴角一勾,笑得人畜无害,“殿下,您想听的是什么?难不成是军中那些男人花天酒地的细节?”
李昭澜下颌微微一紧,薄唇抿成一条线:“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本殿可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回家的夫君,告诉我。”
烛影轻颤,映得她的双唇格外诱人。邓夷宁索性倚着床框,把那些可以说的、不能说的都择开了来,挑了些无伤大雅的闲事告诉他。行军的苦,操练的累,战事的惊险,她越说越来劲,却没有一条是李昭澜想听的。
但他还是听了进去,眼底的情绪翻涌,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疼。一个空罐,倘若往里灌水便是心疼的程度,眼下便早已水漫金山。
“我都告诉你了。”她忽然收了话头,眯起眼,“礼尚往来,殿下是不是也该说说您以前的生活?比如,为何殿下对女子之事如此清楚?”
“后宫女子众多,为何不懂?”李昭澜否认,他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落在她的脚上,反问,“西戎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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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很冷吗?”
邓夷宁摆正他的头,强行对视:“三皇子殿下,你别转移话题。”
“后宫争宠罢了,没什么好说的。”
邓夷宁盯着他,每次提及这些话他就是一味的躲避,跟她下河去抓的鱼一样,刚伸手过去,他就换个方向逃走。她突然来了小脾气,神情也冷了下来,不再搭理他:“行,那就都别说了。”
短暂的沉默里,只剩猛烈的心跳声。下一瞬,椅子被踢得在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他整个人突然逼近她,动作迅速。邓夷宁伸手反击是下意识动作,却没想他的动作更快,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她的背脊陷进被褥里,脑后是男人温热的手掌心,连呼吸都被她逼得一点点锁紧。
“你——”话还没说完,唇上就覆盖一片炙热。
男人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似乎是在惩罚她。是急促的、刺痛的,像烈酒忽然呛进喉咙里,呛得她几乎透不过气。邓夷宁用力去推,双手抵在他胸口,可他的力道稳如磐石。
但渐渐的,那股力道褪去,逐渐变得柔软下来,唇齿间的触感从掠夺变成了缠绵,像是暴雨后的潮水,一寸寸漫开,有着男人特有的温度。他的呼吸趋于平稳,吮吸也变得温柔,缓慢而细致的描摹她的每一寸,好似要把她拆骨入腹。
邓夷宁原本抵着他的手被他握住,十指相扣,在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渗进对方的皮肤里。她有种陷入梦魇的错觉,心跳也乱了节奏,想要逃开,又不舍那份温存。
男人的鼻尖摩擦在她的脸颊,呼吸交缠间,有一瞬,她以为这一吻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如果,他没有得寸进尺。
邓夷宁从屋中逃出来后便蹲在前院的水缸旁大口喘气,心脏仿佛快要跳出身体。她捂着胸口,眉头紧锁,缓了许久才缓过神。房间是回不去了,只能在书房将就一晚,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邓夷宁还特地去小厨找了两壶酒灌下去,一觉美梦到天亮。
而房间里的男人还捂着手臂缩在地上,越想越想不通,于是他敲开了周肃之跟季淮书的门。
季淮书在外屋,门刚敲两下他就醒了,带着些许困意:“怎么了?”
李昭澜不语,只是一股脑往里钻,还走进里屋将熟睡的周肃之吵醒。三人就这么围坐在桌边,轮流打哈欠,听着李昭澜叙述方才发生的事。原本二人不屑一顾,可当他俩听见邓夷宁踹了他一脚、扇了他一巴掌,还扭了他的手时,双双都没憋住表情,露出嘲笑。
“将军好手段,好手段啊。”周肃之拍手叫好,原来除了自己那个捣蛋鬼弟弟,这世上竟还有人降得住李昭澜,但他更好奇的是为什么。
“就……”李昭澜有些难为情,别扭的不行,“亲了她一下?”
季淮书微张着嘴,对上同样诧异的周肃之,而后开口:“都成婚足足一月了,你俩没有圆房?”
李昭澜摇头。
“为什么?她不愿意?”
“没什么愿不愿意的,就是时机未到,不合适。”
季淮书懂了,大宣婚律有言,凡家中亲眷过世,两年内不得有婚嫁,而邓夷宁的成婚本就违律,更别说圆房了,她自是不会同意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昭澜一眼看穿了季淮书的想法,否决,“一个原本可以在战场上杀穿外敌,保家卫国的女子,却被一纸婚约束缚在后宅内,你会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