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楠不敢说话也不敢问,他差使郑禾其去问问咱们究竟要去哪,但是这人又同手同脚走到邹旎身边就已经忘词了。
邹旎沉默地赶路,赶向系统所说的下一个任务点——“逐鹿”。
谯楠和郑禾其还有宋岑等总共六个人,都跟着邹旎,宋岑从谯楠处听到了自己长姐的事情便决定追随邹旎,邹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实际上她其实好几天都没说话了。
祁霁没有逼迫邹旎一定要立马释然,不过,她毕竟不是这里的人,牵绊太多对她离开总是没有好处。
人死灯灭,花谢花开,在这个世界是有定数的,他带上了自己的那半截手臂,其实这对于他好像是个好事,因为他从未在前面的任务中找到过自己的身体,或许这次他真的能成功?
“在前面村子歇歇吧,我们住几天。”邹旎在赶了将近半月的路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她并不累,只是觉得前面那村子像极了自己的老家。
歇歇吧,人生又不是赶路,走那么快干嘛。
“哎呦,那村东头的那处院子,半夜里又在那儿鬼叫,吓死个人了。”一位老妪扛着农具对身旁的同行的农妇道。
“可不,我三婶子家离那处最近,这几天一直不敢回家,儿子和她都在村口那破庙里住着呢?”
老妪“啊”了一声,“这也不至于吧,屋子就那么空着了,娘俩挤破庙?”
年轻农妇摇了摇头,“家里就她汉子守着呢,造孽哟。”
“唉,”老妪看了看自己菜篮子里还有几个萝卜,挑挑拣拣取了三个不那么大的但也不是最小的递给年轻妇人,“给,拿些给你三婶子送去吧,她们也不容易。”
“不用了,不用了,二娘,你家人多你拿回去吧!”年轻妇人连连推拒,老妪好说歹说要给她塞进背篓里,“行了,赶紧拿上吧,等会到了屋门前我还没办法给了。”
几番推拒下,无奈年轻妇人只得装上,嘴里连着道谢。
“你瞧这些人,一个个穿得都好。”老妪看着路上那五六位一水儿白衣佩剑的修士,“你说他们怎么就吃得饱穿得暖呢?”
“二娘,她们跟我们不一样,诶那个词儿咋说来着?”妇人一拍脑袋,想起她家孩子给她天天念叨的,“她们呐,叫修士。”
“干嘛的?”
“修仙的。”
“哦,怪不得能吃饱,都不用吃饭啊。”
很不巧,这几位表面光鲜亮丽,其实肚子已经快要饿到真要去“修仙”的修士们,是邹旎她们。
“卫家庄?这地方倒是得天独厚。”郑禾其手上是一方没有手掌大的小罗盘,他时时捏在手里,罗盘边缘都被他摸包浆了。
这个村子的确平整,看着幅员辽阔些,应该是个大村,路旁都是农户的地,还有一支小溪流潺潺穿过。
这一路走来风尘仆仆,天色已然见晚,她们决定先去刚才那两位老妇人说的那座破庙,扛一晚上,第二天再找住处吧。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妇人推搡了一下自家的孩子,“快来拜拜,再过不久我们就能回家了。”
孩子不情不愿地跪到妇人身旁,嘴里嘟嘟囔囔道:“拜有什么用,要那房子不干净,那我赶明儿就给一把火燎了。”
妇人正欲打孩子时,邹旎她们一把推开了破庙的大门,外间的风吹得堂前那一堆火开始乱窜,大家的影子被跳跃的火舌衬在墙上,像是无数张牙舞爪的妖精鬼怪,妇人赶忙拉起孩子,恐慌地盯着来人,拘谨站在一旁。
邹旎连忙解释,“别紧张,我们只是路过,看到里面有火光,打算进来歇歇脚。”
“你们是什么人?”妇人放松了一些警惕,但还是有些戒备,她一害怕歹人,二害怕牛鬼蛇神。
“我们从归元剑派来,最近各大宗门遣返修士,没办法......”邹旎苦笑一声,妇人立刻就懂了,原来她们是被遣返的。
倒是妇人的孩子懂得多些,在一旁插嘴道:“我知道归元剑派!那在西北呢?你们走了老远的路吧!”
邹旎笑笑,“是啊,我们无家可归了。”
妇人听了孩子所说她们乃是大名鼎鼎的修仙人,现在看来也可能曾经是,不过即使是二把刀但底子一定在啊,顿时心中思忖,突然眼眸一亮,“哎呀!那如此说来,你们定会抓鬼了!”
妇人没注意到她说出那句话时自家儿子神色闪烁的眼睛。
谯楠挠挠头,哈哈一笑,“嗯......不敢说会,不敢说会。”但是修仙人不会抓妖就像是屠户被猪一脚踢死、铁匠不会抡锤、村口的托尼把自己剃秃。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抓妖......我们不太擅长,强身健体什么的还是能拿来说道说道。”虽然邹旎以前是个熬夜惯犯、亚健康综合人,但现在的她早睡早起偶尔抽空还能练练《番茄蛋花七百八十六式》,吃一顿饿三天,怎么不算强身健体。
“哎呀,仙长们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家隔壁有个鬼屋啊!”妇人欲哭无泪。
“那房子早些年便不对劲,那本是刘地主家的地,他们打算在上头盖房子时便死了好些人,终于把房子盖起来了,但是成天夜里鬼叫,许是那些泥瓦匠们索命来了。”
妇人话说的颠三倒四,许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天方夜谭的谣言。
宋岑疑惑道,“可是索命不是该索那刘地主吗,又是他的地又是他下令盖的房子?”
妇人突然降低了声音,众人将头凑近了些,才听她道,“谁说没报应呢?刘地主那房子修好不到三年,还没来得及搬进去呢,他的小儿子便从树上摔下来摔傻了,而且......”妇人撇撇嘴,“还没完呢,他那小儿子个把月前不见了,连个魂儿都找不回来,村里镇子上找遍了。”
郑禾其关注点很新奇,“还有镇子?在哪?”
妇人指了个方向,“在西头呢,走路一个时辰就到了。”
“所以你觉得那屋子晚上鬼哭狼嚎是因为有人来索命?谁住进去就倒霉?”邹旎总结道。
妇人点点头,“你们会抓鬼不,这破庙我是一天都不想住了。”
“大娘,我想问问,您觉得我们把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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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租过来我们住咋样?屋子够大不,够六个人住吗?”邹旎笑问。
妇人看着她那模样一脸疑惑,“你把那租过来,白给刘地主租金啊,那里死过人,住不了的。”
“你不是说了嘛,我们修仙的,术业有专攻。”
“那你们要是敢住,我倒是觉得刘地主会租给你们,毕竟钱怎么来都算钱。”妇人仔细为邹旎考虑了一番,竟有比较大的操作空间。
郑禾其等妇人睡下后,悄悄问邹旎,“老大,你真要在这里住下?”鬼他倒是不怕,邹旎有大本事他一开始就慧眼识珠了。
“歇歇脚嘛,我们又不急着上哪儿去,在这儿补贴些家用吧,”邹旎给自己和宋岑腾了一块地板,垫了些茅草,就地躺下,“我们都‘下岗’了,还不找点门路来养活自己,还是饥一顿饱一顿扛着吗,好了想想吧,明天怎么不花任何价钱去获得一座宅子。”
邹旎睁着眼睛等到火堆完全熄灭,才转过身对宋岑的后脑勺悄悄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不知道宋岑有没有听见。
然后终于破天荒地在心里敲了敲祁霁,“你那天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后果的吧!”
祁霁还是那么镇定,即使邹旎选择不跟他说话,但他好像并没有受什么影响,是一个完美客服,以前的那些毒舌好像都是装出来的。
“什么时候?”
“进山庄之前,你那会叫住过我,但你并没说。”邹旎帮他回忆。
祁霁想起来了,他是曾有一瞬间想让邹旎挽留宋雅,不要让她上去,或者一开始便告诉她这个结局,但是依旧没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说,但是,”邹旎翻了个身,“我知道她不会留下的,小右也不会。”
“这不是你的错。”祁霁后面补了一句,“当然,也不是我的。”
“我上一个副本为什么探险程度是98%,还有哪些真相我不知道吗?”
祁霁没说话,邹旎自顾自地往下猜,“是不是宋雅的死其实另有隐情,但是隐情不大是吧。”
邹旎继续道,“是跟你有关系?那个石娘问过我你的名字,她认识你。”
祁霁终于开口了,“谢谢你,我其实一直未能找到过我的身体,但是上个副本你帮我找到了我的手臂。”
“不客气。”对于祁霁的顾左右而言他,邹旎哼笑一声,翻过身睡了。
她暗自下决心从今往后她再也不对任何人倾注热心。
祁霁看着自己灵识中漂浮着的那半截手臂,他尝试过,其实根本没办法重新回到他胳膊上,或许要将所有身体找全才可以重见天日。
他晃晃悠悠地飘出剑外,看了眼金漆已经斑驳,还断了根手指的佛像,它向来古井无波,不会动容。
佛像座下是无数的茅草和一张断了条腿用石头垫着的供桌,供桌上的香炉不见了踪影,只有一抔香灰证明它曾存在,这里的人显然有事才来求佛祖庇佑一番,无事时谁想得起有这么一座破庙,那位妇人的孩子睡得不踏实,梦里还在皱着眉骂人,祁霁摇摇头打开庙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