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城。”孟迟菀缓缓念出这座城市的名字。
温怜颂看到这座城市的名字时也愣了一下,而后道:“这里是云家的所在地,而且……”
孟迟菀察觉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凑近了些问道:“而且怎么了?”
“你记得我们当时是一起进入的万象仪盘幻象吗?我听你们说你们都在柳苑那处,但我并非在那里。”温怜颂低声道。
孟迟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你来到了云翼城?”
“嗯。”温怜颂点头。
孟迟菀微微蹙眉,而后问道:“那你可有看见什么?”
“一间……华美的屋子,可整个屋子被结界锁住了,我进不去,也没法移动,就像是被什么束缚在那里一般。”温怜颂低下头嘻细细思索,额间的几缕发丝像是水中的水草般浮动。
“那里和柳苑有关吗?你可有见过柳苑?”孟迟菀迟疑地问道。
“未曾。我一直尝试挣脱开那些东西,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千丝万缕的东西在朝着你压来,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开,那些东西就像是……无孔不入的空气。”温怜颂回想着,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万象仪盘出了会反映主人的记忆,还会反映谁的记忆吗?”孟迟菀问道,眉间那点蹙意已尽数消散。
这次温怜颂没有答,而是望向了微霁予。
微霁予顿了顿,答道:“它会反映出所有近期将灵力留在它身上的人的记忆。”
尾音还未落下,孟迟菀脑海中却瞬间想起来一个人来。
那个人满口谎话,像是一朵极度危险的花,随时都散发出迷离的艳香,可一旦你靠近,就会开始溃烂。
他是否也曾将灵气留在万象仪盘上?
她这般猜测着,不过到底也没有问出来。
祭典最前方,双手高举着摇晃着天铃地人忽然摇晃了一下天铃。
铃声向四周震荡开,声音清泠,如水如波。
微霁予却忽然道:“万象仪盘的指示紊乱起来了,这里……应当有柳苑的线索。”
孟迟菀当即望向了高高举起的天铃。
天铃由一支云色的瓷管支起,其下悬挂着无声作响的流苏。
铃声久久不绝,万象仪盘久久混乱着。
微霁予当机立断:“我们先参与这场祭典,而后趁机混进云家。”
……
“这是什么祭典?”混迹在人群当中的孟迟菀小声问道。
人群拥挤却又有秩序,除却一些修士和云家子弟,能看出来其中还有不少普通人,他们簇拥在祭典中央,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温怜颂走在孟迟菀边上,一个劲地朝里张望,却也没看见什么,只得含糊地说了句:“朝祭典礼吧,据说是为了祭拜云氏先祖,在云翼城中算是一种传统。”
“云家朝祭,和旁人有何关系,为何这么多百姓簇拥在这里?”孟迟菀不解,也踮着脚想要看看,水色的裙摆在垂垂摆在身侧,好似流水一般。
“应当是云家会给予他们一定的好处吧?或者是云氏在当地的声望极高,得百姓拥戴,故而来参加朝祭?”温怜颂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不确定地猜测道。
两人不再说话,跟在她们身后的微霁予却莫名朝着祭典中央看去,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孟迟菀并没有注意到微霁予那边,但她再次踮脚看得时候,却发觉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气力拖着她飞起来了一些,却又没有什么实质,就好像是风轻轻拂过而后顺手帮她一把一般。
双足离地的瞬间,孟迟菀朝着中央看过去——
最前端的毫无疑问是举着祭旗的人,而后几个身着素色袍子的人从两边排布开来,似乎是一些有威望的长辈,最后毫无疑问是一些云氏子弟。
孟迟菀粗粗扫过去,并无俗人,大部分人的修为都已经在金丹往上。
唯有一个人例外。
那个人行姿端正,可偏生就是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分明也是一身素袍,可就是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身姿挺立,秀逸如玉,有如天上仙鹤。
似乎察觉到了目光,他无甚表情的眉眼漾开了一抹浅淡的笑,长长的面纱之下,那张浓淡相宜的脸正对着孟迟菀的方向。
孟迟菀像是触电一般移开了目光,托举着她的那股风也如惊弓之鸟一般散去。
温怜颂顺时拍了拍她的肩,道:“不是说暂时不用灵力的吗,你怎么飞起来了?”
“我说是风吹的,你信吗?”孟迟菀一脸认真,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醉酒后的胡话。
“不信。”温怜颂目色复杂。
“那就是,有狗暗害我。”孟迟菀一字一句几乎是刻意在折辱着谁。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却见青年笑意更甚。
“你看见了什么?”温怜颂好奇地问她。
“里面是一些云家的人,大概真的是传统的朝祭吧。”孟迟菀平静回答。
温怜颂问她:“那云家家主可在?”
孟迟菀回想一下,努力让自己不再想到那张脸:“我认不出什么云家家主,只能看到最前方的确是有几个云氏长辈走在前。”
温怜颂:“那清遗仙君呢?”
“……在。”孟迟菀无奈道。
“清遗仙君在的场合,家主应当也会出席。”温怜颂道。
顿了顿,孟迟菀抬起那双平静无波的水瞳道:“清遗仙君在云氏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温怜颂倒是毫不意外孟迟菀会问这个问题,认真想想,而后道:“大概是,家主之下吧,不过这么说倒也不能算是严谨,毕竟云家家主还将他护得像眼珠子似的,指不定在家家主都得听他的。”
孟迟菀蜷缩了一下指尖,偏过头再次望向人群:“这好像更不严谨了吧?”
温怜颂瞬时笑开,那张脸上满是些促狭的笑意:“你若是不信我的话,那你不妨问问微师弟?”
孟迟菀一时间无语凝噎:“我信你。”
身后的微霁予不语,只一味脸红。
孟迟菀无奈地看向微霁予,而后道:“你是什么含羞草吗?还没碰到你,你就有反应了。”
微霁予霎时脸更红了,像是熟透的虾一样,他装作很忙的样子抹了抹耳后,然后道:“不是含羞草。”
孟迟菀倒是来了兴趣,问:“那是什么?”
谁知微霁予一本正经地道:“不是普通的含羞草,是只有碰到孟迟菀才会有反应的含羞草。”
孟迟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道:“那我不碰你了,你可以变回来吗?”
“有缓冲时间的。”微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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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望着她含笑的眉眼,眼神中满是温柔,像是夏夜轻抚过草原的风。
“缓冲时间是多久?”孟迟菀又问。
微霁予认真答:“我也不知道,迟菀可以试试。”
“不试。”孟迟菀刻意道。
微霁予神色不变,只是静静地望着孟迟菀,而后面颊上的红意更甚了些,他便笑道:“那便难办了,怎么一直也好不了呢。”
孟迟菀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一旁的温怜颂道:“你们俩?喂喂喂,我还在呢。”
孟迟菀回过头,轻轻拍了拍温怜颂的脸,安抚道:“那我不和他说话了,我只和你说话。”
温怜颂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而后几人跟着祭典的人群一齐向前走着,不知到了何处,人群才停止流淌。
孟迟菀再次向踮起脚尖来看,这次却没有了那道托举她的力道。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而后想到了自己方才与微霁予的对话。
本来想自己用点灵力起来看看的,但是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她轻轻清了清嗓子,而后开口刚要喊微霁予的名字,那股力道瞬间便上来了。
她满意地看到了祭典最中央,升起了个硕大的台子,台子之上摆满了黑漆漆的牌位。
这次她刻意没有往云羡清那处看,但托举着她的那股风却也刻意地将她往云羡清的方向转。
于是,理所当然地,她一眼就看到了台下立着的青年。
青年眉眼淡漠,没有看牌位,也没有看其他人,他只是专注地望着孟迟菀的方向。
孟迟菀面无表情。
青年却丝毫不在意,眼睛里甚至漫出了满意的笑。
孟迟菀知道他在笑什么。她没能如愿唤微霁予,没和微霁予说话,他此刻合该是高兴的。
虽然她对于微霁予此刻并没有太多的感受,可是这不妨碍她在没法杀了云羡清之前找点乐子,让云羡清难受。
“微霁予。”
那股托举着她的力道,忽然不轻不重地撞了下她的腰侧,就像是谁的手轻轻掐了一下。
孟迟菀也满意地笑笑。
喜欢她是吗?
那可有的难受了。
她可以不喜欢任何人,也可以喜欢任何人,但是唯独对他云羡清,她不会再有任何喜欢可言。
“扶我一下。”孟迟菀见微霁予望向自己,便轻声道。
微霁予点头扶住孟迟菀,而后便听孟迟菀在他耳旁道:“有个人对我造成了很大困扰,你可以帮帮我吗?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微霁予不明所以,但听到她开口,还是毫不迟疑地道:“愿意的。如何帮?”
托举着她的那股风散去了。风似乎不愿意多听。
下一刻,便听到有人高声道:“多谢诸位愿意参加云氏的朝祭典礼,接下来,我们会抽取几人进入云家挑选机缘,几人可暂歇在我云家!”
孟迟菀只是轻轻摇头道了声没事,便不再说话。
而下一瞬间,便有一道淡色的灵光环绕住了她。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便见温怜颂身上也缠绕着一道灵光。
而后,她望向微霁予。
不出意料的,微霁予身上没有。
孟迟菀微微蹙眉。
哪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