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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一只厉远坏锅汤

作者:糖心兔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群人闹哄哄地围了上去。


    厉远低头瞥了眼手里的东西,一个虎头吊牌挂坠,挂包上的。


    什么玩意。


    尽是小女孩整的东西,他一个大老爷们连包都没有,挂个毛。


    正准备随手往哪一扔呢,厉远动作一顿,脑中画面快速一闪。


    安姒好像包上也挂了个这种丑东西,颜色还差不多。


    厉远把东西在手掌上翻了翻,举到头顶对着光源又晃了晃,眼睛眯了眯。


    怎么女人都喜欢这种累赘东西。


    “我草,楠哥打了九发,楠哥威武!”射击区那边传来高呼声。


    高格刚才一场发挥失常,就打中了六发。


    几个压宝高格的男生开始蛐蛐:“高哥,楠哥女朋友来了心里有劲,你是不是孤家寡人心里酸,发挥失常啊。”


    高格眼皮一翻,架枪不理。


    另一个男生听不惯:“你们懂什么?谁说高哥孤家寡人,高哥喜欢的人说出来你们得吓死。”


    “谁啊谁啊。”


    “高格,你喜欢谁啊?”


    “不说就是假的啊。”


    高格,不耐烦地,唇边却卷着明显得意的笑:“你们不认识,我们管院的一个老师。”


    “管院的老师?教什么的?也许认识呢?”


    高格被问得不耐烦,唇角却弯着明显的弧度:“不是我们经济系的,金融系的,都说了不认识。”


    金融系的?金融系的年轻女老师不多啊。谁啊?


    一个男生一拍大腿“啧”了一声:“高哥不是吧,你不会是喜欢那个瘸子老师,上次给我们代课那个?”


    男生那节课跟高格坐一起,两个人一开始一起在后排睡觉,后来听着那代课老师讲课声音贼好听,总是忍不住抬头去看,一看之下热血和激情又被浇个透心凉。


    一整节课,就在这种心路折磨中度过。


    尤其最后徐佳还说高格想追她。


    这件事在冯海心里印象非常深刻:“不是吧,高格,你这什么品味啊。”


    冯海咽了下口水,被吓得不轻,心里头暴风惋惜,高格是眼神被什么驴踩了吗?


    下一秒冯海觉得他脑袋里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按,好像被踩的人是他自己,什么还没看清呢就被莫名地按头扒到了后面。


    “你他……”冯海ma字没碰出来半个音,立刻收嘴,“远,远哥啊。”


    厉远脸色阴得像块冰,一言不发就让人凉得感觉后脊梁都在窜阴风。


    齐楠一看他这模样,眉梢微挑,远哥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显得浑身不快活啊?


    齐楠就琢磨不透了,刚刚巧巧来的时候他不还好好的吗?


    这会儿功夫也没发生什么呀?


    厉远平时话也不多,其他人压根没看出来这些,一看远哥来了,一个个兴奋得不行,都想看厉远显身手。


    下一局还是高格跟齐楠比,两个人架起手枪憋着一股劲,成绩都不错,齐楠十发,高格八发。


    齐楠中了一个十发,把射击圈的小孩们帅到了,陈巧巧更是当众飞了齐楠一个香吻。


    冯海一高兴,脑子开始滑线:“高哥,你想追安老师的话再练练,像楠哥一样打个十发的。”


    起哄声连片,纷纷打听:“高哥要追哪个安老师?”


    “学校里禁止ssl,别胡扯。”


    “高哥绩点高,能提前我们一年毕业你不知道啊。”


    哄闹声中子弹沉沉上膛的声音十分明显。


    所有人循着声源一看,厉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射击台前,架起了护目镜,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举枪连声发射。


    电子音播报很快跟着响起:十环。


    十环。


    十环。


    一连十个十环,全中!


    冯海直接懵了,半晌才翘起大拇指:“这也太帅了吧!”


    其他人跟冯海反应也差不多,简直就是心灵大震撼,视觉大享受。


    要说刚刚十发十中的事情也发生过,可是枪架在厉远身上整个气场就全不同了。


    他平时那股玩世不恭,漫不经心的模样一扫而空,整个人又酷又冷又野,帅炸了。


    众人懵逼之中,厉远早就再次上膛、射击,十环。


    紧接着再次反复,中间根本不带休息的。


    齐楠最先笑出声,远爷就是远爷,给这帮小孩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射神。


    陈巧巧眼睛发亮,整个人都酥了:“远哥好帅啊!”


    齐楠觉得自己好变态啊,自己的女朋友当着面夸别的男人,换成谁都得直接干爆头的事,可现在夸的这个男人是厉远,他怎么还有点得意的感觉?


    不知道是谁“呼”了一声,“天啊,远哥打的是□□吗?”


    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刚才齐楠跟高格他们比用的都是手枪,相对来说好驾驭一些。


    现在厉远直接上的是AK,要知道那个枪托重量就够让人吃力的了,更别说AK的强猛后座力了。


    可是怎么现在在厉远手里像玩得一样,动作神态都轻松到不行?


    而且他还一直连续射击,这种臂力,稳力,专注力不喊一句“神”不行。


    厉远连打了十个循环。


    全部十发十中!


    射击房里的人都快忘了怎么呼吸了,尤其那帮小年青们,都觉得今天这场子来得太值,恐怕这一辈子都难再看到这么精彩的射击场面了。


    厉远枪打完,目护镜一勾,眉梢一敛:“不玩了。”


    转身长腿一迈,拍了下齐楠的肩:“我先走了。”


    原本喧闹的射击房现在被厉远的气势一震,寂静得仿佛针落可闻。


    齐楠提嗓子追问一句:“远哥干嘛去啊?”


    厉远脚步未停,摆摆手:“找乐子去。”


    又恢复成往日里懒洋洋的,吊儿郎当的声调。


    冯海挠挠后脑勺没明白:“楠哥,远哥怎么走了?”


    齐楠一揽冯海的肩,无所谓地笑:“你还小,少儿不宜,来我们继续玩。”


    *


    C大图书馆,自习室里几乎坐满了人。


    安姒揉揉眼睛,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看下时间其实才七点刚过一点,就已经没了精神。


    她连着几天都没睡好,晚上老做梦,梦里厉远抓着她的手,撩起衣服下摆往他腹肌上按。


    他力气大得吓人,两根手指就把安姒堪堪禁锢住。


    “摸啊。”


    “你不是想摸吗?”


    “喜欢老子,还装什么装。”


    梦中厉远笑得像个坏痞子,拽着安姒的手顺着腹部的肌肉线条一直向下,笑得狂肆霸道:“爷现在就满足你怎么样,脱了给你摸——”


    安姒就被吓醒,醒了以后好几个小时睡不着,迷迷糊糊地躺着看着天亮。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


    桌上的手机忽地亮出屏闪,开始一串震动音。


    安姒抹了抹下因困意溢出的眼水,扫了一下来电显示的名字,边收拾东西边低声接起电话。


    “爸?”


    安夏言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姒姒,我发的那盒粽子怎么没拆?你们端午节在家没吃吗?”


    端午节那天……


    就是替林梦代课碰到厉远的那天,吓都吓死了。


    后来回去之后她洗漱好碗筷,随便炒了两个菜,粽子的事情真忘干净了。


    安夏言又补了一句:“里面的双蛋黄肉粽是你妈最喜欢吃的。”


    安姒道歉:“我那天忘记了,等我这周末回去热给妈吃。”


    安夏言那边沉默了一下,又问:“还在上自习?”


    安姒点点头:“准备回去了,今天有点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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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夏言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姒姒,你考上博士以后还在C大做吗?”


    安姒一愣:“在啊。”


    她是研究生留校直接任教,现在是金融系的讲师。既然选择留在象牙塔了,那一定是还得深造的,只有硕士学位以后肯定不行。


    所以安姒现在在准备考博,本来是想考张宏的博士,但是张教授年纪大了不想再当博导,她还没想好考谁的博士。


    但是无论怎么样,她肯定还会在C大继续任教的呀。


    安夏言听了以后放心了:“现在社会上竞争很大,爸爸希望你不要心气太高,你现在这种情况能有个稳定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爸爸担心你考了博士以后,好高骛远不想留在C大了。”


    安姒明白了。


    这几年如果没有发生那么事,其实以安姒的本事,可以去更好的学府职教。C大虽然也是一所985,但是安姒当年起点太高,如今看似是别人歆羡的工作,在当年的安姒看来甚至是不会看上一眼的。


    安姒刚想说话,安夏言那边又道:“你现在能有一份稳定工作,赚一份稳定工资,对这个家非常重要,别的东西不要去想了。姒姒,咱们有时候要认命。”


    安夏如的声音很沉,听起来很疲倦。


    安姒抱着手机没说话,6月的热风擦耳而过,却让她瑟缩了一下。


    “姒姒,你在听吗?”安夏如提了提音量。


    “在。”安姒忙回神,“刚才在过马路。”


    安夏如又叙了一些别的事情,安姒点头应着,等挂了电话却发现想不起来刚才对话的内容是什么。


    马路对过有一家酥饼夹肉,安姒晚饭还没吃,打算买两个饼偷个懒不做饭了。


    “老板,一份酥饼夹肉,再夹一个煎蛋。”安姒扫码付了8块。


    老板忙络间抬头介绍:“要稀的吗?新出的毛豆蹄花要不要带一份?最后一碗了。”


    蹄筋的糯香早就先一步往安姒鼻中钻,旁边搭配的香辣浓郁的蘸酱更是把安姒的食欲在胃里搅动个底朝天。


    “多少钱一份?”


    “新品打折,30。”老板乐呵呵的推荐,“小姑娘尝尝吧,我卖的不错的。明天我得加量。”


    价格不便宜,但那是蹄筋耶,入口糯稠,软烂脱骨的蹄花汤安姒好几年都没有喝到了。


    她有点心动:“那我要一份。”


    “好嘞!”老板喜笑颜开地给她拿碗装汤。


    安姒准备再次扫码,手机在掌心里震了下,安夏如发了一串银行卡号码过来。


    安姒动作一僵,什么都想起来了。


    刚刚电话里安夏如让她打两万块钱过去,帮安媛的舞蹈室疏通一下人脉。


    安姒去年开始当讲师,薪水一般,如果按部就班存的话现在也能小有一笔资产。但是一年来傅青书的病,安夏如公司拖欠了半年的薪水,加上安媛开舞蹈室的启动资金。林林总总下来,安姒现在手头上并不宽裕。


    油润浓郁的蹄花汤老板已经开始装包了,安姒却突然之间没了胃口。


    一碗30块的蹄花汤对于她太奢侈,过了今晚两万块钱转走以后,安姒手头还剩些存在微信零钱里的零钱。


    但是现在再说不要了,也太不像话。


    安姒心里咬咬牙,举起手机扫码,输入金额30,接下来是点击密码。


    “老板,碗里装得是什么玩意?”


    视线里一白,她那碗打包好的蹄花汤被人提着带口拎了起来,还凑到鼻子间闻闻。


    厉远穿着个花衬衫,单手插在他那卡其色宽松大裤衩里,耳朵上还夹了根烟,一幅小混混的痞子样。


    他提着那碗蹄花在安姒头顶打了个转,拧着眉头一副恶心的样子,“啧”了啧嘴:“这啥,你喜欢吃这玩意?”


    好了,安姒仅剩的0.5分胃口现在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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