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早有准备的。
怀篍的年岁比他大了一倍多,不可能没有涉猎,还是说,自己将她想得过分完美……这也不算是缺憾,是仙之常情。神仙一样有七情六欲,若没有,仙帝又怎会有那么多子嗣?
柳夷伸出指尖,轻抚过怀篍纤柔的眼睫,自言自语:“篍篍喜欢这样吗?篍篍也是这样想的?唔……”他若有所思。
“……所以那日你才会说,师尊也是女人。”他嘴角浮现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你是觉得我在勾引你?”他久违地笑了,是这么多日唯一的一次发自内心的欣喜。
他竟在无形之中做出一件极其正确的事,哪怕收效甚微,他都愿意去做。如果自己的这具身体能博得怀篍的目光,那便是值得的。
勾引一事,说来轻巧,做起来却是出奇的难。既不直接,也不能过于委婉,要达到暗流涌动心知肚明的效果。
他正好能趁怀篍昏迷好好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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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穿成这样?”句芒怒火中烧地睨着柳夷,“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在怀篍面前晃来晃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
柳夷毫不在意地侧眸看他。他外面罩着一件绿袍,里面穿着玉白色的薄纱,露出两截裸露的小臂与修长脖颈。
“随便穿了一下,”柳夷眼皮低垂,“没想到上神反应这么大。”
句芒咬牙切齿,两只眼睛死死盯住柳夷。
怀篍看不见,清心寡欲的句芒话也说得比平日狠些:“怀篍仍在昏迷,你就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真是不知检点!”
闻言柳夷皱起眉头:“上神,我怎么不知检点了?晚辈一心一意扑在师尊身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况且我真的只是随便穿穿,还请上神不要挑刺。其实只要人年轻,穿什么不必去认真琢磨。”
“你……”句芒瞪大双眼,难得如此失态。
这狐媚惑主的东西就是仗着不要脸赖在怀篍身边,再加上一副看得下去的皮囊,才敢如此放肆!小篍真是可怜,被贱人迷了心智,句芒气不打一处来。
他又转念一想,小家子永远是小家子,自己何必与贱人置气,反正,他不死,那些虎视眈眈的贱人怎样都上不了台面。
人间的公主都要养好几个面首,何况是怀篍?怀篍想养几个都没关系,反正面首只是卑贱的下人,动摇不了他的地位。
“哼……我懒得与你讲,自己好自为之吧!”句芒拂袖离去。
柳夷遥遥望着句芒狼狈的背影,冷笑一声。转身正欲回宫,却撞上仙后仪仗。
应遥坐在轿辇之上,伏邈紧紧跟在仙使身后,他面色凝重。
柳夷本想躲,可神域四四方方的宫墙无处可躲,他只能硬着头皮向应遥行礼问安。
“你怎么在这里?”应遥揉了揉额头,懒懒瞥了地上跪着的柳夷一眼,“以你的修为,还进得来神域?身体不会有不良反应么,别死在这里。”
柳夷:“……应该不会死。”他低垂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手腕上的血纹。
与万俟魅做了所谓的交易后,他的身体便开始长出这种怪异骇人的血纹。说来也怪,这纹路别人似乎看不见,镜中的自己也没有,自己有时也无法看见,就像是……幻觉。
“那怀篍上仙呢?死了没?”应遥继续追问。
一片寂然。
伏邈怯怯开口:“姑姑,我想去看怀篍上仙。”
“哦,”应遥点点头,抿起红唇,“那便想吧,没人不让你想。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嘶……姑姑看你精神不振,不如去神水池边慢跑五圈?”
“啊,不用,不用……”伏邈蓦地合上双唇,疲惫地垂着脑袋。姑姑似乎不太喜欢他,也不能这样说,反正姑姑对待他与其他侄子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是仙太子,自然更加严厉。
柳夷这才回答:“回仙后,怀篍上仙只是昏迷,魂魄并未受损。”
“这谁能知道,”应遥挑起一边细眉,意有所指,“你是一直在照顾她的,自然比我们这些外人更清楚她的身体状况。”
柳夷皱起眉头。
应遥是最难对付的一个,不是像其余人一样糊弄几句呛几句就行的,柳夷每次开口都要掂量轻重,被折磨到现在直接闭上嘴不说。
应遥兴致盎然,瞟向身边闷闷不乐的伏邈:“没事的柳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伏邈太子正打算等你师尊醒来,迎娶她呢。是吧小侄子?”
柳夷心头一颤。
又来?
“……啊?”伏邈顿时清醒,惊讶之余带了几分欣喜,“是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应遥一直不同意怀篍嫁给他,找各种理由搪塞他。
父亲本来都答应等他一千岁的时候就让怀篍成为他的妻子,结果姑姑闭关一出来,就立马否决了父亲的提议,理由是伏邈不配。
可他不是仙界太子吗?他以后不是万人之上的仙帝吗?
虽然他心中是觉得自己有些配不上怀篍,但就现实利益而言,他哪里配不上?
应遥不仅不同意他娶怀篍,还给他安排了一大堆相亲。青丘公主、玄女、十二花神、巫山神女、风神、食神、洛神……甚至还有比他年长许多的,丧偶育有一子的神仙。
所以现在这种情况是伏邈不敢设想的。
姑姑当真同意?
伏邈忙拱手向行礼应遥行礼:“谢谢姑姑。”不管真假,先谢了再说。
柳夷唇角略微抽动:“……这样吗?还从未听师尊提起呢。师尊不曾说过自己想要嫁与谁,似乎有过一次……也只是开玩笑地说要嫁给洛神娘娘。”
“你怎知是开玩笑。”应遥手肘撑在扶手上,手心托起下巴,“未免太自作多情。”
“仙后您这样说,我也没有办法。”柳夷指尖抚过臂上玉白色的薄纱,将耳边碎发绾至耳后,“是啊,怀篍上仙的心思谁知道呢,晚辈只知道强娶不得善终。”
“呵,善始都没有,还想着善终。”应遥把玩起肩上发丝,笑得冷冽,“你们这些人怎么都喜欢白日做梦?小子,你莫不是去偷喝了二两蟠桃酒,这种精神状态,怎么让我放心你照顾怀篍上仙啊。”
柳夷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仙后有何见解,不妨直说。”
“见解谈不上,命令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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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转眼睛,“白於谢氏已被革职,听说她无聊的很。正好,怀篍上仙既然想嫁给她,不如让她来照顾,也让你休息一下。”
“打扮得这般好看,整日待在浮云宫可惜了,”应遥无形之中将柳夷打量了个遍,“在神域逛逛,也好钓个金龟妻啊,呵呵。”
柳夷被凝视得浑身不自在,心中极为失落。
说是只在乎怀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他又怎么能做到完全不在意?
在别人眼中,他就是想攀上怀篍的高枝,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没有错。可他的重点是在怀篍,而不是所谓的高枝,就算怀篍是乡野村妇,他也愿意陪在她身边,就算怀篍已为人妇,他也愿意做狐媚的外室。
他只是想与怀篍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不了,师尊拿我当小孩子,接受不了的。”柳夷腼腆笑道,“况且,我还想一直侍奉她。”
应遥翻了个白眼。
杵在原地的伏邈一脸懵,听不懂面前两人在说什么,沉默半晌小声去问应遥:“姑姑,我与怀篍何时成婚啊?”
应遥回眸瞪他一眼:“你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在想这些之前,能不能先审视审视自己?臣为君纲,夫为妻纲,还未成婚就这般急躁,以后她纳几个夫侍你岂不是要气炸?”
“夫侍?”伏邈慌忙问道,“怀篍上仙怎么能纳夫侍?况且她不会这样对我的,她不是这种人……但是她怎么能纳夫侍?”
应遥顿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反正你先去学学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夫君,别到时候丢你父亲的脸。”
“好吧……”伏邈恹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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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柳夷替怀篍换好睡袍后,便像从前一样与她睡在床上,只是这次多了失意。
“篍篍,”他指尖轻柔抚过怀篍沉静的面颊,“好多人想让我与你分开,如果是你,会不会答应他们?”
他眉心紧蹙,失魂落魄:“尝过一次分离的滋味,我便再也不想经历了。伏邈说要娶你……如果你真的嫁给他,还会与我像现在这般亲密么?我绝不会让你嫁给他的,就算你愿意,我也会千方百计地阻拦你们。”
他轻叹一声,双手环住怀篍的腰肢,与她紧紧贴合,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硕大的狐狸尾巴,逐渐攀上怀篍的脊背。
“我想你醒来,又不想。”他弯下腰,埋进她柔软的胸口,“你醒来,一定不许我做出这般放肆的举动,可沉睡的你,好冷,我怎么捂都捂不热。”
这个姿势,怀篍曲起的膝盖正好抵住他的腰腹。柳夷微微一动,身体就激起一阵暖意。
他双唇咬得殷红,还是止不住,喘息出声。明明已被磨成这个样子,他还是不愿松开抱怀篍的双手,甚至收得更紧。
“你要是知道……我这样,一定会将我赶走吧?”他抬起头,粗气打在她洁白如玉的面庞。
“对不起……”话里带着迷乱与哽咽。
他的眼睑红得不成样子。
淡青色的床帐晃动,他仰长脖颈,浑身上下绷成一根弦。
怀篍睁开双眼:“……柳夷?”
他猛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