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不好,司徒四跟着紧张起来。神色焦急却又不知所措,于是将人猛然拽在怀里不停拍着后背:“你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若是你哪里不开心了,打我踹我便是。”
“司徒四,你放开我。”
静姝咽了咽口水,平静地说。
是真的很平静。
然,就是这份平静使得司徒四更加惶恐,不由得将人抱得更紧:“静姝,上次你让我走,我便听话的离开了,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这么听话了。”
“不是……呕……”
她再次将腹中不愉忍下,劝道,“你放开我,我的身体才会好受一些。”
“不,不会的,你需要我,只有我在你身边,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心里,才会更好。”
静姝:“……”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了。
“呕——哗啦——”
短暂的沉默后,她终是憋不住,将今日所食一股脑吐在了他身上。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她在吃食上从未忌口过,知晓今日夜宴吃不了什么名堂,出门之前还特意在家里吃了不少出来。
肚子本就撑着,方才被他那撒娇似的道歉一恶心,加之还被他死死地捂在怀里……
几重加持,能忍住才怪了。
一股温热透着薄衫传入胸口,伴随着异样的味道。
即便是再喜欢眼前之人,司徒四也觉得,这股味道不好闻。
片刻诧异与沉默后,他急急忙忙掏出怀中绣帕替她擦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让我放开是想要离开我……”
他急急忙忙解释,又担心她生气,又想将人抱在怀里,可又顾及到她身体不适,双手悻悻止住。
“静姝,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走,我带你入宫,去太医院。”
说着,又想要将人抱起,却被她伸手一拦:“你离我远些便好。”
她发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带丝毫个人情感,仅仅阐述事实而已。
话落却看到司徒四眼眸明明灭灭,肉眼可见地失落起来。
“我的意思是,这天儿太热,靠太近我胃里不舒服,才想吐。”
“哦。”
委屈。
“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
落寞。
“……”
静姝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将心中秽气散尽,才一脸正色地看向他:“其实这些日子我过得挺好的,不为楼里烦心,托他的福……”
她指了指小腹,笑得欣慰,“托他的福,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我想这孩子大概是不太喜欢你,所以你一靠近,他就折腾。方才我让你放开,是真的胃里难受。”
司徒四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他是这孩子的亲爹,为什么不喜欢他?
竟然敢不喜欢他?
是个女儿便罢了,若是个儿子,他定得将他送到武馆好生历练一下,尤其得让崔家主亲自历练。
方才还觉闷热的静姝,此刻被他那阴恻恻的眼神盯着小腹,觉得后背发凉。
本能地护着肚子,接连后退几步后说道:“你……你你,这是你的种,你可不能伤害他!”
“你和我的孩子,我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会伤害?”
“那你方才那样盯着我肚子看?”
“你说他不喜欢我,我在想应该怎样才能让他喜欢。”
他顺坡下驴,竟发现自己意外掌握了哄姑娘的秘诀,说起好话来水到渠成,“我喜欢你,所以才会喜欢他,更会在意他喜不喜欢我。”
言毕,好不容易平静的姑娘鼻尖瞬间红了。
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这段时日总是会想起他。
“司徒四,你真喜欢我吗?”
“我只喜欢你。”
“那你了解我,了解我的过去吗?”
“知道。”
司徒四认真点头。
她的过去,早在自己第一次在觅春归见到她时,就已经悉数调查清楚。也正是因着对她的心疼,发现她想要偷蔷薇花时心软。
只是,他从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而也从没将她拒绝自己和前尘过往联系起来。
方才经此被问,他才惶然,竟是为了此事?
“静姝,你是因为……”
似有不信,她要用自己的一辈子的幸福去承担别人犯下的罪孽?
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怒意还有不经意间的心疼,“静姝,不值得,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
“我自是知晓不值。”
再次回忆那些伤害,心里冒出一股悲凉,连带着说话声儿也空了些许,“只是每每想起,总觉当下衣食无忧,生活顺畅,已是上苍格外开恩,便不敢再奢求旁的了。”
“我喜欢你乃是我的奢求。”
他说得一脸虔诚,“那日我离开,是真以为你不爱我;可若你告诉我是因为那件让我心疼都来不及的往事,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走。”
“你……真的不介意那些事?”
司徒四坚定摇头:“若我介意,城郊那晚我就会推开你。”
“可我是觅春归的老板,名声也不好。”
觅春归……
他抿唇。
“你还是嫌弃我!”
“不嫌弃!”
只是那里的男人的确也多了些。
“那你这副表情!”
“我只是在想,若我成了觅春归的老板娘,几个哥哥会不会嘲笑我吃软饭。”
静姝破涕为笑,颇有老板风姿,很耿直地拍了拍胸脯承诺:“日后你好好照顾我与孩子,我保你荣华富贵。”
司徒四:“……”
他不是真的缺钱。
此时此刻却是真的很想将眼前的姑娘搂入怀中,可顾及胸口太脏,伸出的手又悄悄收了回来。
后来他带着静姝又在四处转了转。
说实话,他跟着柳小姐的时日不多,在崔府停留的时间更是不长,白日都不曾将偌大的崔府走个透彻,夜里自是兜兜转转不知身处何院。
出于男人的自尊心,更是一个即将要做父亲的男人的自尊心,他不想承认,自己是迷路了。
静姝看破不说不破,笑着安慰:“这儿的确是偏了些,不过即便是偏院,也应该是有歇脚之地的,不若我们随意找处地儿坐坐,等到有人经过再做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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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一处看似空闲的寝屋,里面还有些人气,只因修缮简陋,大抵是丫鬟小厮所住。
“崔府有这么多人?这么偏的院子也有人住?”
静姝疑惑,司徒四更是不得而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响起窸窣开门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二人才起身开门出去。
正欲叫了来往的下人帮忙带路,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崔家主?”
司徒四惊诧地喊。
而崔胤显然比他还要惊讶,转身的那一刻肉眼可见的慌乱与躲避。
即便是夜色里,也能感受到他眼眸中的剧烈颤抖。
静姝拉了拉司徒四,不停地给他使眼色——好像出现得不是时候。
他抿唇,自是看出来了些什么。
尤其是对方神色慌张衣衫凌乱的模样,他太过熟悉了。
那日城郊晨起,自己大抵也是这样狼狈。
“你们怎么在这儿?”
崔胤恍惚片刻,很快就定了心神。
毕竟是长辈,说起话来负手而立,端着架子,倒是让面前二人不敢继续问下去。
“我们迷路了。”司徒四如实回答。
“迷路?”
他冷嗤一声,仿若不屑,“当年我教给你们兄弟几人的全忘了?习武之人行走在外竟能迷路,倒是出息了。”
说罢,转身往前带路。
这一次司徒四将路记下了,走到熟悉的路口崔胤回辞风苑换衣服,而他带着静姝去了堂屋。
此刻宾客已剩不多,除却平日里与君上君后最常来往的许家楚家,其余的也都走了。
见着二人前来,原本坐在堂屋喝茶聊天的人自然将目光投在他们身上。
静姝虽算不得什么地位很高的人,可觅春归的名声太响,对于这个年轻的女老板大家是熟悉的。
尤其是像许家那种自诩清高的官家,更是对人家瞧不上眼,脱口而出的自然也不算是什么好话。
“这是小皇爷身边的司徒四吧?倒是许久不见,长得一表人才了。”
凌珍先是夸赞了他一番,接着说道,“算着年龄也到了婚嫁的时候,不知小皇爷有没有为你打算?小皇爷最近忙着成亲一事,若是没时间,伯母倒是可以帮你留意着……”
听言,堂屋里除却许家人面色如常,其余包括君上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禁蹙起了眉头。
司徒四敢把人家姑娘带到这儿来,显然是经过司徒妄允许了,却眼高于顶瞧不上眼,不打声招呼便罢了,竟还想毁人姻缘。
“许夫人好大的口气,爷的人也敢做主了。”
司徒妄将手中茶盏随意一丢,于桌上“哐当”作响,激得凌珍弹跪下去。
“小皇爷……”
司徒妄极其厌恶,每次都是这样,惹人不快的话都说了又求饶,当真是上赶着找死。
于是话说的声音也随之冷冽几分:“司徒四自小跟着爷,他的婚事自然由爷做主。你算个什么东西,稀得着你来留意?这许大人最近在外奔波劳累,您在蒲州倒是也不闲着。你们许家的手,莫不是伸得太长了些。”
这话,听的人不同,意思也跟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