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栖画道:“小医师。”
眼前的女子正搬着装满药材的箱子,那些上了年份的人参被妖邪之物祸害了,但剩下的药材还在,箱子并不轻巧,她抬着却像抬起一张纸般轻松。
凌陌央茫然:“你叫我?”
许栖画俊脸像被定格,道:“小医师不记得我了?”
凌陌央看他热络的模样,让人看了还以为自己是他久别重逢的故人:“我们以前见过?”
许栖画一本正经地道:“昨日,我还将灵芝还给了小医师。”
不得不说这人生得极为好看,惊艳张扬,眉眼鼻唇耳无一不生在人的心坎上,怎么看都悦目。凌陌央的目光在他脖颈处流连,最后落在他俊美无尘的面上:“你的伤还没好?”
许栖画张开双臂,低头看了下自己,道:“小医师看出来了?”
凌陌央淡定地道:“不然怎么会来医馆。”
许栖画失笑:“小医师的脚伤,好了?”
脚好了,装肯定是装不像的,要她圆谎,再把脚弄伤,那也没必要,凌陌央颔首,道:“多亏掌柜医术高明。你若想找好的医师,我带你去找她。”
许栖画道:“是天下医馆新来的掌柜,越倾城越掌柜?”
凌陌央没听清:“什么?”
“越倾城。”
凌陌央:“……”
“姑娘和越掌柜关系可好?”
凌陌央停下脚步,看着他道:“还行……”
“又在偷懒!?”
一个身着卦袍的女子气势汹汹而来,手中鸡毛掸子就要往凌陌央头上抽。
许栖画迅速抬手挡住。
鸡毛掸子停在了他衣袖上方三寸处。
凌陌央几乎被罩在了衣袖的阴影中,她有些错愕地看着许栖画。
越茯苓收手,换上一副笑脸:“原来是许家家主。”又转向凌陌央,“许家家主来找医师,你怎么不赶紧领人去!”
许栖画放下袖子,理了理衣冠,让一旁的陈鸦不要乱来,道:“我是来找她诊病的。”
“她?”越茯苓横起眉头,“她一介学徒,连灵药都不识几个,离看病还差得远呢!是她忽悠你说她能治病的?”
凌陌央道:“我现在不会,但我迟早能成为真正的医师。”
“就凭你?”越茯苓刻薄道。
“就凭我!”凌陌央道。
许栖画笑着对越茯苓道:“我这几日睡不安稳,听小医师说,越掌柜医术高超,烦请越掌柜为我诊治一番。”
越茯苓闻言,情绪才稍稍好了一些,伸手示意:“许家主,请。”
许栖画道:“小医师也一起来吧。”
越茯苓掀了下眼皮,道:“既然许家主不介意你窥探私密,你就来吧,但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一律不许外传,听到了吗?”
凌陌央点头:“哦!”
越茯苓引着许栖画和凌陌央,来到大堂后方最大的医室。
这间医室乃是天下医馆陈设最好的,只有品级最高的医师在为贵族诊治疑难杂症的时候才会用它。
“坐。”
许栖画在垫了黄绸坐垫的檀木椅上坐下,熟练地撩起衣袖,露出霜白骨感的手腕,搁在冰凉的脉枕上。陈鸦无声地站在他旁边。
越茯苓抬手拂过他的手腕,微微闭上眼睛,手掌悬在脉搏上方半寸处,泛着黄光的灵力细丝圈住脉搏,许栖画感受到那股澎湃的灵力,如果他没感知错,至少也是化形境大师巅峰,修为堪比阆苑城世家家主。
天下医馆不愧是药圣谷麾下商铺,新来的掌柜实力不可小觑。
越茯苓开口:“仙脉有损,无药可治。”
许栖画神色依旧,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收起衣袖,露出笑容:“有劳掌柜。”
只要对仙脉有所了解,又知道他曾有过仙脉,灵力探入他体内一查探,自然知晓。
他并非被废了修为,而是失去了仙脉。
越茯苓继续道:“天资奇绝之人被抽了仙脉后,表现得就跟凡人一样,只是各种虚症都有,诊治的结果五花八门,开出的各种药都有些许效用,许家主体质如此,吃什么药都有用,但吃什么药都治不了根。”
许栖画也不意外,得到答案,便开门见山道:“五行灵芝怎么卖?”
越茯苓道:“后日,我会请各大世家家主至凤霄楼,公开出售五行灵芝,届时欢迎许家主前来,这是请帖。”
越茯苓递出一张名帖。
凌陌央随意地扫了眼,其上字迹以灵气书就,好似撒了金粉,贵气逼人,显然不止这一张,看来明天要热闹了。
许栖画让陈鸦收下名帖,面上依旧是淡淡笑意,语气势在必得:“届时我定会捧场。”
“我这儿还忙着,你去替我去送送许家家主。”
许栖画道:“正好,我想请小医师随我回府一趟,这是诊金。”
陈鸦拿出一代沉甸甸的银钱,放在柜桌上。
医师出门问诊再寻常不过,但堂堂家主,请学徒问诊还是首例。
越茯苓拿过钱袋,数了数银子,便朝凌陌央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好好治,治岔了就别回来。”
凌陌央随着许栖画出了门,一旁的陈鸦始终沉默不语。
凌陌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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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家主找我做什么?”
许栖画风雨不动安如山:“只是看小医师在医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来逛逛。”
凌陌央道:“没偷懒。”
凌陌央若想得到一个人,她会以无法忽视的姿态出现在对方面前,令对方好奇,再把人推远,然后用那人梦寐以求之物,让那人凭借自己的毅力和本事来到她身边。
许栖画道:“不敢不敢,确实有些问题想请教。”
凌陌央道:“不至于,问吧。”
许栖画道:“小医师可知什么叫仙脉?”
凌陌央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他问这么简单的问题,是在说她没见识:“当然知道。修士的最顶级资质,拥有仙脉的人,极有可能成仙。”
许栖画道:“小医师觉得人没了仙脉,就必死无疑吗?”
凌陌央想与他共赴至仙秘境,必然得给他续命,至少续个三五年,失去仙脉的道伤虽重,但不是完全没有缓解之法:“不至于吧。”
许栖画略惊喜:“哦?”
凌陌央随口道:“世间那么多没有仙脉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有仙脉的人没了以后就得死吗?世间不存在绝对无解的困境,仙脉缺失之症若无药可解,与世间之理矛盾。”
许栖画抚掌道:“是这个道理,不愧是你,能说出旁人说不出的话。”
“……”凌陌央心里一咯噔,仔细思索她说的,都是老生常谈的话,不至于透露什么。
这时,马车颠簸了下,椅面边上的卷轴滚了出来,露出一小截,凌陌央下意识伸出手去拦了下。
许栖画一把按住画卷,迅速将卷轴卷起放好。
凌陌央也没在意。
马车停了下来,许栖画撩起车帘,外面便是许家家宅大门,他出去后依旧还撩着帘子,等着车里的人。
凌陌央一顿,虽然她习惯了别人的侍奉,但做这种事的人是许栖画……她也抬手挡住帘子,弯腰出去了。
陈鸦撑着白伞,挡住许栖画头顶的日光,凌陌央走在许栖画身边,守在正门处的护卫纷纷向着他们行礼。
这次没有长辈来挡道,三人顺利地经过廊庑,来到许栖画的望竹园。
寝居宽敞明亮,布置雅致,熏香是许栖画身上的味道,身临其境,心神安宁。
这间屋子,凌陌央在镜子里看到过无数次,这还是头一次来,只觉很是真实。
许栖画吩咐道:“去煨壶茶。”
陈鸦下去了,许栖画道:“其实我之所以对小医师另眼相看,是因为……”
凌陌央心里莫名咯噔了下,冷眼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毕竟无事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