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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真相是真?

作者:罗西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坦荡太过,其中必有蹊跷。


    黎初依旧保持着从容疏远的微笑,正话反说道:“抱歉,沈医生,是我忧虑太过。”


    沈立眼眸微眯,随意扯了扯唇角,而后微笑回道:“没关系,我知道黎医生一向都将病人放在第一位。”


    关于更换主治医生一事,沈立并未提起,而是轻描淡写地将此事就此揭过。


    今日的夜班是黎初当值,但因着白天发生的事,黎初拒绝了沈立一起值班的请求,而沈立也表现得像是真的关心她的身体一般,嘱咐了半天才离开了值班室。


    值班室的灯光白得刺眼,虚掩着的门外不时传来病房更换输液瓶的传呼铃声、夜班护士巡回的脚步声,甚至是各种幻听的声音,声光交织,黎初睡意尽散。


    白天那个中年妇女的话一直在她耳边重复,那人说沈立的方法更有效,能根治,这显然是无稽之谈,可那中年妇女为什么会相信?


    而中年妇女提到的中间床的大姐,黎初也稍有印象,那家人姓孙,患病的人很年轻,只有40多岁,而陪床的那人,也就是中年妇女所说的那人,是患者的母亲。


    黎初后来和护士站的人大概了解了一下她们家的情况,那孙家女儿本来是结婚了的,可后来确诊AD症后,因为知道这病是个无底洞,丈夫带着孩子和她离了婚。父亲早死,只剩下她母亲一人从乡下赶来京市,一直照顾着她。


    她母亲是个厉害女人,和神内的每个人基本上都混了个脸熟,更别说是才来的那个中年妇女。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撺掇,中年妇女才生出了想要更换主治医生的想法。


    黎初至今没有发现沈立的任何异常,但那个嘴巴厉害的孙母,或许能成为她调查的突破口。


    “叮——”刺耳的铃声响起,黎初暂且搁下脑子里纷繁复杂的思绪,快速站起身朝着病房走去,一路走一面撞上迎面赶来的护士:


    “黎医生,病人的双侧瞳孔已经散大了。”


    “怎么回事?”按理说,AD症不是什么急病,为何患者会突然死亡?


    “总之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黎医生你一切小心。”


    黎初带着满腹疑问,还未至病房门口,就已经听到病房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哎呦!我苦命的女儿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我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黎初进入病房后,并未管坐在地上哭闹着的女人,而是仔细检查了84床病人的瞳孔、呼吸、脉搏,确认病人的确失去了生命体征。


    眼见着黎初一通检查,那女人停下了嘴里哭嚎:“黎医生,我的女儿是不是还有救,你再救救看!再救救看!”


    黎初认得地上的这个女人,正是之前撺掇中年妇女更换主治医生的孙母。


    “我们也很遗憾,您的女儿确实已经离世。”


    黎初的诊断,浇灭了孙母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她的哭嚎声也已经止住,转而开始厉声斥责:


    “你们医院都是吃白饭的,我女儿平白无故地就死了,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一旁负责撤下心电监护仪器的护士也被她狠狠一拉:“你们谁都不许动我女儿,我就站在这儿,我看谁敢动试试。”


    而黎初身旁的责任护士也小声地说道:“黎医生,我给她量体温的时候,体温和脉搏都是在的,但就过了仅仅5分钟不到,心电监护就开始报警了,在你来的路上,我们已经把抢救车推了过来,但那时病人已经没了。”


    黎初结合之前的患者的病例情况,劝导道:“我们很理解您失去女儿的心情,但您女儿作为AD症晚期患者,在之前的治疗记录上已经显示有心衰的迹象,所以,您的女儿大概率是死于心衰,后续具体死因我们也会出具相关死亡证明。”


    孙母听着黎初的解释,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气焰更加嚣张:“我女儿就是吃了你们医院的新药吃死的,她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吃了你们的药就死了。”


    黎初眸光一冷:“所以,您的意思是?”


    孙母指着众人:“我女儿是你们医院治死的,你们医院必须赔偿。”说着,她撑出一只手掌,“五......五万。”


    倒是没见过女儿刚一死就开始索要赔偿的,被吵醒的其他病人和家属也议论纷纷。


    “她总共照顾她女儿两个来月,女儿还在床上躺着呢,她已经惦记着赔偿金了。”


    “她说的是啥新药,是不是我们吃的那个?”


    黎初从中听出了一丝端倪,试探道:“阿啡肽已经经过了动物实验及临床一期实验,即便作用不大,也不会有任何毒性。”


    孙母却道:“谁管你什么肽,我女儿就用了你这一种药,不是这药有问题还能是什么?”


    一种药?黎初瞬间反应过来其中的关键,使用新药的病人并不能只使用这单一的药物疗法,因为临床试验周期很长,试验患者必须同时接受标准治疗,即使接受标准治疗可能会影响实验精度,但从伦理角度来看,这是保护患者权益必需的一步。


    黎初继续逼问道:“治疗记录上除了阿啡肽,也详细写了其他药物的服用记录,你怎么就能断定你女儿是因为服用阿啡肽导致的死亡?”


    孙母的脸色带上了一丝得意洋洋:“其他的药我都扔了,你们说这个药最管用,又说什么同时服用不好,我就只给我女儿吃的这种药,你们别想赖账。”


    黎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谁和你说阿啡肽不能和其他治疗药物同时服用?”


    孙母:“你啊。”


    病房内,议论声四起,姗姗来迟的院长和保安以不能影响其他病人的正常休息为由,半推半拉地将孙母请到专门的休息室。


    为了避免事态的进一步扩大,院长直接道:“女士,我们很能理解您失去女儿的心情,关于赔偿问题,我们也会在死因清楚之后和您商讨,您看是否能接受这个处理?”


    “如果能接受的话,我们就正常走接下来的流程,可以吗?”


    孙母见好就收:“五万,一分都不能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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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能给,咱们就扯平,我也不过多追究。”


    黎初坐在一旁,不置一词。


    难道真的是“黎初”为了实验结果的准确性,诱使病人只服用阿啡肽这一种新药物?


    经宋昭提醒后,她的确设想过失去感情的“黎初”会疏远所有人,但却从未想过,“她”可以不顾科学伦理,去误导病人。


    可如果不是“她”,孙母为何又会一口咬定,只服用新药不用常规药是受“她”唆使,深深的自我怀疑下,黎初用力掐了掐手心,直到剧痛传来,她才恢复暂时的清醒,继续如往常一般,做着自己的工作。


    送走孙母后,黎初照例在病房内巡视了一圈,记录着所有病人的情况,准备8点之后的交班。


    但临出门时,那个中年妇女也随着她一起出来,昨晚的情况她都看在眼里,即使她对AD症并不了解,也咂摸出了几分真相。


    按那大姐的意思,她的女儿似乎是因为用了新药才猝死的,她家老太也用了这药,会不会也出什么事儿?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跟在黎初身后问了出来:


    “黎医生,俺也不大懂,你那个药是不是不大好啊?要是不行的话,俺想给俺家老太先停了......行不?”


    黎初此刻已经身心俱疲,既有对阿啡肽临床试验的担心,又多少因为孙母的话而产生了自我怀疑,但她仍旧耐心回道:


    “新药的确是处于临床试验阶段,但它的药效是经过多重检验的,这点您大可放心。”


    “并且临床试验进行的同时,我们也同样针对每位病人使用了常规的治疗药物。”


    中年妇女神色似是尴尬,但还是说:“那死了闺女的大姐之前和俺讲过,说医院开的药和新药效果相冲,所以俺想就保守一点,不用新药了,哪怕新药再有效俺也不用了。”


    黎初皱了皱眉,又联想到了昨天这个中年妇女闹着要换主治医生的事,倏地想通了什么。


    “她是从哪听来什么药物相冲的说法?”


    而中年妇女也是支支吾吾,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黎初却直接说出了心底的那个猜测:“是沈医生,对吗?”


    中年妇女似是一惊:“黎医生,恁咋知道哩?”


    中年妇女的表情和回答肯定了黎初问题,黎初脸色蓦地一沉,真的是他!


    她见黎初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既然这样,俺也不多瞒你了,俺刚来这边也不大熟悉,那个大姐对这医院比俺熟,和那些医生护士的关系也很好,所以从沈医生那边打探过一点消息。”


    “那个大姐也觉得沈医生比较靠谱,所以也劝俺和她一起,俺想了好些天,昨天才找你,想换沈医生来给俺老太治......”


    中年妇女说一句,黎初的脸色就沉下一分,很明显,沈立给病人暗示违反了实验伦理,但这课题的负责人是“她”,黎初不确定那个“自己”是否也参与其中?


    失去感情的“自己”也会同沈立一般,枉顾伦理和生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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