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竹拉起了刘伯,扶他坐下,“刘伯,我们此次就是为了程县令来的,我们相信他的为人,但还请您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刘伯拿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回忆道,“两年前的夏天,地里大旱,多日未曾下一滴雨,地里的种的粮食都收不成了,到了冬天,粮食就供应不上来。”
“百姓们就无粮可吃,程县令已经开仓放粮了,可还是不够,这才有了京城送粮这一遭,可是送的粮迟迟不到。”
“程县令也和我们一样,等着救济粮。”
“连着好多天,粮食都没来,突然有天,有个奇怪的人找上了门来,那人带着帏帽,遮着面。”
“自从那人来过后,程县令就变得很是古怪,不久便遣散了家仆,我们走后,第二日,程县令自缢的消息便满了京城。”
“我急匆匆的赶回府里,看到的便是他们二人的尸首,和一箱箱从仓库抬出的银两。”
“可我管家三十年来,从未见那仓库有如此多的金银。”
燕鸿声出声打断了刘伯的话,“刘伯,可否带我们去仓库那里看看。”
刘伯起身便引着他们往后院走,程府的仓库并无多大,经年的灰尘和蜘蛛网爬满了屋里,进去之后,仓库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大概只为了栽赃嫁祸,将里面的东西都替换成了金银财宝,才会在县令死后从仓库抬出如此多的银钱。
魏伯宁和王殊又仔细探查着四周,没有密道和暗室的痕迹,只是一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仓库罢了。
就算程县令真的贪墨银两,又怎会将赃物放在如此一个明显的地方,就好像是等着人搜出来,好为他安上这桩罪名。
晏青竹直觉,那个与程县令暗中相见的人,定是这桩案件的重要之人,她又拉着刘伯,“那个找县令会面的人,你可还有印象。”
“程县令与他会面时,都会将下人屏退,且那人每次来都会戴一顶帏帽,我们从未见过那人的真实面目,或许也只有县令本人才清楚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断了。
天色将晓,他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刘伯,你家住那里?”晏青竹问道
“你们沿着东县的河边一直走,大约一里地,便能看到一处农户,我就住在那里。”
“刘伯,你先回家,我们会再去寻你。”
说完,几人便看着刘伯钻出了狗洞。
天也快亮了,今夜也算小有收获,几人便原路回了孙府。
到了院内,几人盘算着。
“两年前,程县令刚死,裴申便带着粮食赶到了,这件事要说和他没关系,我是不信的。”魏伯宁义愤填膺的说道。
“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就是诬陷。”燕鸿声出声提醒道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那个与程县令暗中会面的到底是谁。”魏伯宁继续说着
一旁的王殊说道,“虽是暗中会面,但难免会有人看见,找到之前的家仆,挨个询问一番,说不准会有什么线索。”
“确实如此,只能先这么办了。”
见晏青竹,坐在旁边,久久不说话,燕鸿声走了过去,关心道,“竹月,你还好吗?”
离开程府后,晏青竹不仅想着程府的事,脑子还记起之前程寒与程霜的那次争吵,她有点怀疑,说不定程寒知道更多的内情。
不然怎会,频频阻挠程霜继续查下去,因此,才一直没有吭声。
思绪被燕鸿声打断后,她才道,“王殊说的有理,还有,我怀疑程寒也知道些什么。”
魏伯宁听了这话,便转头看向燕鸿声,他们监视程寒的事,只有燕鸿声知道。见燕鸿声没什么反应,他才问,“你怎么发现的。”
晏青竹尴尬的笑着,“很偶然的事件,虽然我不知晓什么内情,但他确实惹人怀疑。”
“我们一直有所怀疑,只是没什么发现。”魏伯宁直言
燕鸿声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话,“程寒的事,回京以后再做打算,现在先去寻一寻程府之前的家仆吧。”
几人刚要出门,便在院门口,遇上了裴显清。
他们无处可躲,与她打了个照面,这势必引起了她的警惕。
“晏姑娘,怎么不告诉我你院里有如此多的客人,我也能好好招待。”
“不用劳烦裴姑娘了,他们算不得客人,都是我店里的小厮,为准备你的昏礼而来的。”
他们三人尽可能的低下头去,尽量的不被裴显清看出端倪,可裴显清显然没那么好骗,当即便说道。
“是吗,晏姑娘果真不凡,王姑娘这样的妙人都能请来。”
王殊在京城很少有人不识,自然瞒不住裴显清。
王殊抬起头,笑着说道,“裴姑娘勿怪,只是思念竹月,才到这东县来,但家父不知,还请姑娘守口如瓶。”
京城虽知王殊的国色天香,却并不知她是太子的暗卫,这话一出,裴显清仍是半信半疑。
所幸她只认出了王殊,毕竟常年深居宅院。
燕鸿声与魏伯宁二人她应当是认不出来的,只不过心中应当也有所猜测,为避免多生事端,他们需得尽快回京不可。
裴显清走后,他们虽顺利的出了府,只是裴显清定对他们有所怀疑,为避免打草惊蛇,他们先去了刘伯的家。
此时,出了偏院的裴显清,确实已经怀疑了他们的身份,便找到了孙无凭,“你可知你招来的那晏店主是什么人?”
孙无凭的确不知,看着裴显清的脸色,以为她不满意,便说道,“显清,若是不合你心意,将她换掉即可。”
“换掉?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她可是当朝宰相晏时秋的女儿,她旁边的女子是礼部侍郎的女儿王殊,至于剩下那两个男子,也绝非等闲之辈,你派人去调查清楚。”
“明白,显清你放心。”孙无凭话落,便要出门,又听见裴显清在身后嘱咐道,“那件事,你确定收拾干净了吧。”
孙无凭扭头说道,“不必担心,他们找不到证据的。
他们一行人,顺着河边,来到了刘伯的家。
河边有一家农户,栅栏围了个小院,他们轻轻推开院门,便看见了在地上捡石子玩的一个小孩,看见他们进来,便害怕的跑进了屋里。
几人站在院子中,一会儿,从屋里出来了一个阿婆,“你们找谁啊?”
晏青竹看着那阿婆,柔声的说道,“我们找刘伯。”
那阿婆一听是找刘伯,脸上便露出了惊慌,“什么刘伯,我们这儿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还是到别处去寻寻吧。”
应是之前受了惊吓,阿婆不愿意相信陌生人,他们便退了出去,在一旁的河边等待,一直到了傍晚,才见那河上,有一个撑船的身影,等那人走近,便看清船上的人正是刘伯。
见到他们过来,刘伯很是兴奋,就拉着几人回家,请他们吃自己今日所捕的鱼。
回到小院,阿婆见那几人随着刘伯一同回来,面上便有些许的不痛快,但仍是去厨房端来了之前就准备好的饭菜,让他们坐下了。
刘伯拿着刚捕的鱼,说道,“老太婆。把这鱼炖了给孩子们吃吧。”
阿婆的脸色一黑,带着怒气说道,“吃了鱼,我们还哪来的银两送这孩子上学。”
刘伯见状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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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旁,轻声安抚道,“这不是还有儿子和儿媳送来的钱,够的够的。”
阿婆还是一脸的不情愿,瞪着他们几个。
晏青竹明白阿婆的不易,也理解刘伯想要对他们好一点,是希望他们能还程县令一个真相,“刘伯,我们吃过饭来的,有要事和你相商,我们在河边等你。”
说完,便拉着他们仨出了小院,在河边的一棵大树下歇脚。
看见他们走远了,刘伯叹了口气道,“你这老太婆,你懂什么,他们是为程县令而来的,程县令对我们那么好。。。。”
阿婆得知了此事,很是诧异,愧意浮上了她苍老的脸庞,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是我的错,我去给他们道歉,求他们继续帮程县令。”
刘伯轻轻拍了拍老伴的肩旁,以示安慰,便起身去了河边。
看见四人坐在大树下,刘伯便俯身道歉,“对不住各位了,我家那婆娘实在不懂事。”
晏青竹见不得他这样,扶起他,说道,“刘伯,别这样,阿婆也没错,我们先说正事。”
燕鸿声目睹着晏青竹的动作,旁晚的夕阳洒在他身上,她此刻无比耀眼。
“对,说正事,你们这次来,是还有什么事要问我?”
“是这样的刘伯,当初家仆的身契,应当是你管的吧。你可知他们现在都去何处了?”
“程府的家仆本就不多,当初,除了小姐的贴身丫鬟还留在府里,其余的,都给了卖身契,应都回家去了。”
“至于他们现在去往何处,我实在是不知,其中有一个常年跟随在夫人身边的嬷嬷,名叫冬姑,说是回了老家,但是半月前,我在牙行曾见过她,你们可到那里去看看。”
晏青竹点了点头,并看向燕鸿声,几人心里顿时有了打算。
便与刘伯说辞,去了东县的牙行。
天色渐晚,东县街上的行人,已经少了许多,牙行应当也关了门。
无奈,只好再回到孙府。
一天一天过去,燕鸿声的身份势必会暴露。
想必现下,裴显清也正忙着调查他们二人的身份。
如此下去,他们实在太被动了。
燕鸿声当即说道,“今夜便去趟牙行。”
一个时辰后,三人换了夜行衣上了牙行的屋顶。
晏青竹则敲响了牙行的大门,许久,才有一人来开了门。
没等晏青竹开口,便道,“明日再来吧。”
晏青竹趁她关门之际,一只脚踏了进去,“有急事,帮帮忙,价钱都好说。”
那人一听道银子,脸色变立马一换,请她进来了。
晏青竹进去之后,撇了屋顶上的人一眼,便随着那牙行的人进了屋,晏青竹进去之后,他们三人便分散开来。
一进门,晏青竹便开门见山,“我听说,有个叫冬姑的嬷嬷在你们牙行,让她与我见一面。”
“冬姑?”从未听说有这号人,姑娘怕不是听错了。
晏青竹看眼前的人,边说话边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眼珠滴溜溜的转着,眼神不时的看向别处。
她直觉,这人定在说谎,看来冬姑果真知道点什么,她有意隐瞒。
晏青竹是问不出的,便所幸说道,“既是这样,那兴许是我听错了,深夜叨扰,这点银子还请笑纳。”
将银子放在了她手里,晏青竹便打算离开,等着他们三人调查的情况。
晏青竹刚要迈出一步,身后有人击中了她的脖颈。
她便觉浑身无力,眼前模糊。
失去意识之际,她听到,有人说道,“你让她走啊,动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