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裴显清,“晏姑娘,真是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见你。”
晏青竹也很是诧异,但又很是合理,毕竟,这新娘就是裴显清。
裴显清似是看穿了她的来意,邀她到屋里坐下,“晏姑娘,你此次所来,想必不是为了帮孙县令办场昏礼这么简单吧?”
晏青竹没有搭话,按兵不动,想先听听对方的说法,裴显清见她不说话,便继续说着,“我可以直接帮你促成这桩好事,当然也不会过问你真正想做之事。”
晏青竹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帮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晏青竹直言道
“我没有什么可让姑娘做的,姑娘权当欠我一个人情,来日报答我便好。”
这人情怎么会是那么好还的,晏青竹看不透她,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见晏青竹不开口,裴显清又补充道,“放心,我不会让晏姑娘帮我杀人放火的。”说完,又附上一笑。
晏青竹浅笑着说道,“裴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人别扭,一向喜欢各凭本事,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说完,晏青竹告辞离开了,看着晏青竹远去的身影,裴显清拿起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喃喃的说道,“这人情,你是非欠不可了。”
晏青竹又在这府中转了许久,才回到了那偏院,却见有个身穿官服的年轻人坐在了院中央,想必这便是孙无凭,晏青竹站回了原先的位置。
孙无凭发了话,“要做我孙府的管家,很是简单,谁能通过摆在你们面前的三项考核,便就是我裴府的管家。”
晏青竹看着桌上摆着的三道题,第一道题是面前摆的一摞账本,看见这,晏青竹便觉不妙,这算盘她可是完全不会打,一时没了注意。
坐在远处的孙无凭也发现了这人群中唯一的一名女子,便让人去请她走上前来,“这位姑娘,我孙府是招管家,并非招管事嬷嬷,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晏青竹此时也欲放手一搏,便说道,“回禀大人,我此次也并非为管家而来,只是我听闻县令您好事将近,便斗胆请你将这婚事交与我们鹊桥仙所办,定会让您满意。”
孙无凭未上任时,便曾听闻这京城有家这样的店,只因太过标新立异,才得以听说,只是,他上任之前,鹊桥仙还是仍是家新店,这没过多久,生意便做到东县来了?
孙无凭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就是鹊桥仙的东家?”
晏青竹不知他为何要问这些,便如实答道,“是在下。”
“看来你京城的生意着实不错,买卖都做到东县来了。”
晏青竹听完方知,孙无凭这是以为自己要拿他,做这新店开业的头一单了,这样也好,也能减轻他们的嫌疑。
她便顺手推舟,“确实如此,还请孙县令给我一次机会,相信不会辜负孙县令的期望。”
孙无凭本身就想给裴显清一个盛大的昏礼。
裴显清甘愿下嫁与他,他虽不知是何缘由,也难以相信裴申竟会同意。
但事实如此,他确实喜爱裴显清,不管裴显清爱不爱他,不管裴显清要如何利用他,他都心甘情愿。
“既然如此,那便依店主之言,婚期就在七日后,我期待店主的表现。”
说完,晏青竹便出了府,见晏青竹出来,他们几人便围了上去,魏伯宁性子急,直接问道,“如何?”
“成了。”
见晏青竹笑着说出这句话,燕鸿声才展颜。
成事之后,晏青竹便以方便安排为由,住进了孙府,将他们三人乔装打扮成帮忙的小厮,随着她一起住在了偏院的客房里。
当天晚上,裴显清便到访了。
晏青竹看见来人是裴显清,便先她一步,支走了王殊和魏伯宁,他们二人在京中可是风头无两,她不敢打赌裴显清认不出来他们二人。
裴显清自顾自的坐在院外的桌子上,还主动给自己倒了茶,“晏姑娘倒真有几分手段,确实不需要我帮忙。”
晏青竹回道,“裴姑娘谬赞了,现在你是我的客人,有什么要求尽可告知与我,我定会让您满意。”
裴显清轻抿这茶,笑道,“那是自然,晏姑娘是我的老相识,我自是不会与你客气的。”
语不投机,晏青竹不愿与她纠缠,便以天色渐晚为由,让裴显清明天再过来。
裴显清冷笑了声,“晏姑娘真是用心,明知天色已晚,还让人出去采买,姑娘的为人,我定告诉县令,到时让他好好犒赏你。”
从她的话中,晏青竹听出了警告,她也不欲多费口舌,便说道,“那就多谢显清了。”
裴显清不再自讨没趣,当即就离开了。
离开后不久,魏伯宁和王殊便从后门翻了进来。
许是听到他们的话了,魏伯宁走了过来,“没想到裴显清这么早便在孙府了,看来咱们更要小心了。”
“这就你说的最安全的地方。”王殊白了他一眼,自行回了房间休息。
魏伯宁着实没料到这一茬,自认了栽,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晏青竹倒是想得开,“无碍,这也方便我们探探裴显清的虚实。”燕鸿声点头,表示同意
除了要忙着孙无凭的昏礼,他们也要寻机去程县令府上看看。
择日不如撞日,裴显清刚刚来过,这院子今晚应当是无人造访了。
燕鸿声提到,“今夜就去程府看看吧,我们时间也不多了。”
几人商量后,便悄悄从后院出了门,潜去了程府。
程府自从程县令夫妇自缢,程寒兄妹俩搬去京城,就一直是被官府查封的状态,他们也无法取得官府的文书,从正门进去。
为今之计也只有翻墙这一招,可这着实让晏青竹犯了难,她可不像他们仨,都会武功。
别说翻墙,她就是上个树都困难。
一旁的魏伯宁故意逗她,“等下,我给你找个狗洞。”
晏青竹回他一个白眼。
燕鸿声正欲说话,一旁的王殊,竟直接抱着她,跳了进去。紧接着,魏伯宁和燕鸿声才相继跳了进来,魏伯宁还不忘拍马屁,“我夫人就是厉害。”
燕鸿声暗自悔恨,自己动作太慢,不久又想,还是王殊来合适,他毕竟是个男子,男女授受不亲。
程府两年光景,已经变得破败不堪,院子中的池塘早已干涸,水池旁的古树也彷佛失去了活力,弯下了腰,但依稀可见葱绿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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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满园都是。
或许他们也在暗示着这老院的衰败,过往的消散。
时间过去太久,之前的生活的痕迹已经很难再寻到,但是在后院的房梁上,还系着当初程县令夫妇自缢用的白绸缎。
府里大大小小的地方,他们都转了个差不多,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线索,这倒也正常,被官府封锁了这么久,能清理的早就清理了,怎会还等着他们几个来发现。
月色当空,天上的星星也十分亮堂,似与明月争着光辉,但它如何也是争不过明月的。
探查许久,都没什么发现,几人便打算离开了,就在这时,那院里却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四人赶忙躲在了旁边的屋里,透过窗户,只见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外衣的老头。
从一处被草丛掩着的狗洞,爬了进来。
那老头站起来后,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整理好被草丛扰乱的头发,然后往后院走去。
四人见状,出了房间,暗中在身后跟随着那老人,只见那人熟练的绕过前院,走到了程府的祠堂。
到了祠堂后,他弯下佝偻的腰,趴在地上,钻到了桌子底下,他的动作很慢,大概是年龄大了,很久,才慢慢爬了出来。
出来时,手里抓着两个牌位,虽他们看不清具体的内容,但也大概猜到这应当是程县令夫妇查到牌位。
只见那人拿着袖子不停的擦拭着。
擦干净后,才摆放在了台子上,随即,熟练的找到了一旁的烧火盆,将自己藏在衣服里的黄纸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的点着。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程县令,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请你一定安息吧。”
除了这些,便是与他说着自己家里的近况,家里的大儿子已经能上山砍柴了,小女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正在为她寻个好人家。
要是县令还在就好了,说好了会来讨杯喜酒喝,不久,又想起了些什么,“小姐和少爷都好着呢,你们放心吧,小姐也嫁人了,她说那人家对她很好。”
说着,一边用那满是泥垢的衣袖,擦着眼泪,老人眉角的皱纹,脸上岁月的斑驳留下的痕迹,都令人无比动容。
几人都不忍心在此时打破老人的祭奠,许久,老人的心情渐渐平复,他便向开头那样,熄灭火盆,将牌位重新放回桌子的下面。
站起来便要离开,一回头,便看到了他们四人站在那里。
那老人脸上慌里慌张的跪下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晏青竹连忙走上前去,拉起老人的手,“大伯,别害怕,我没事程霜的朋友。”
听见程霜二字,那大伯才慢慢回了神,老泪纵横的看着晏青竹,“小姐,是小姐。”
晏青竹点点头,“没错,是程霜让我们来的,只是,她没告诉我们,您是?”
大伯站了起来,向着他们俯身行礼后,才道,“我原先是这程府的管家刘伯,是程县令好心收留我,我才勉强活了下来,有了今天。程县令一生清清白白,是绝对不会贪墨官银的。”
“程县令怎么会自缢,怎么会自缢啊。。啊”刘伯忍不住又哽咽了。
怎样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或许只有还逝者清白,才是对生者最好的告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