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回来后,尤辜雪梳洗完成正准备睡觉,门外响起了尤觉夏的声音。
“小幺儿,你睡了吗?”
叩香才关上门出去,尤觉夏就来了,所为何事她不清楚,但是毕竟是亲姐姐,尤辜雪便出声道:“没睡呢,二姐姐,你进来吧。”
尤觉夏笑呵呵的开门,外面的冷风倒灌进来,倒是凉的人起鸡皮疙瘩,尤辜雪在被窝里发抖,大喊:“关门关门!”
门关上后,冷风没了,尤觉夏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三步作两步的跳上床,冰冷的双手直接塞进了她的肚子上,惹得尤辜雪浑身一个激灵,也被挠到了痒痒肉,她笑着躲开她的手。
“别碰我!太凉了!”
尤觉夏是三个姐妹里最为闹腾的,她并不打算松手,继续在她的腰间游走:“小幺儿,你的皮肤好滑啊~”
尤辜雪天生怕痒,躲的剧烈,却也笑声不断,姐妹二人闹腾的也够了,尤觉夏起身,把被子罩在自己的头上,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你看,我带了生津梅子,快尝尝可好吃了。”
大晚上的吃酸的?
尤辜雪躺在床上直摇头:“不要,我不喜欢吃酸的。”
尤觉夏倒也不气馁,收起酸不溜丢的梅子,重新爬下来,贴着尤辜雪,言语间有些讨好的意思:“那你想吃什么?二姐姐下次给你买。”
叩香走的时候,将烛火都熄灭了,眼下室内唯一的亮光,就是窗棂上洒下的月光,微微看清屋子里的摆件和床上尤觉夏忽闪忽闪的眼睛。
“二姐,你今夜找我来,倒底是有什么事?”
尤觉夏忽然间沉默了,寂静的黑夜里,只有她细弱的呼吸声,半晌之后,她才侧过身子躺下,有些失落的看着她。
“小幺儿,我在咱们四个兄妹里,是最普通的一个,论才情和相貌比不上长姐,论嘴甜和乖巧,也比不上你,更何况,你现在还成了大雎朝第一个当官的女子,我就更比不上了。”
“所以,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很大的抱负,从小到大,也都是很照顾你的,以前我喜欢的娃娃,你要想玩,我都会借给你,但是现在……”尤觉夏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可不可以把我最喜欢的娃娃,也让给我?”
从前看书上说,一个无论多豪气万千的人,在遇到自己的喜欢的人时,总会无端的觉得自己卑微,不够好,配不上对方,像尤觉夏这种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竟也是如此。
“二姐。”尤辜雪调整了一下头的位置,语重心长道,“我不喜欢元弋哥哥,我也不会和你争什么的,只是有一点,元弋哥哥是人,他不是什么人的所有物,所以,他要喜欢谁无人可以阻拦,同样的,你要喜欢他,也无人可以阻拦。”
看来自己的心事所有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在画舫船的时候,知道白羡非要和尤辜雪独处时,她是焦急万分,以至于今晚的夜景,她根本看不进去。
而当她快要接近桥边时,就看见了白羡拉着尤辜雪的手,说着什么,那眼中的柔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嫉妒妹妹,可是做不到,她完全做不到。
“小幺儿,我是不是长的不好看,也没有才,元弋哥哥才会不喜欢我?”
这声音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了,听的尤辜雪心里一软,连忙哄她:“哎呦喂,天呐,怎么哭了?胡说八道,谁说你不好看?我马上就把他抓进大牢。”
这番自顾幽默的话语,没有让尤觉夏破涕为笑,反而哭的更伤心了,她又不敢哭的大声,只能一个劲的暗自掉泪,不断的换气。
“其实,你要是真喜欢他,你也不用等嘛,你主动一点,没事的。”
尤觉夏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抽噎了两下,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不敢相信的反问:“我主动?那会不会惹他嫌弃?”
“我二姐长的如花似玉的,他为什么嫌弃?”
这话总算让尤觉夏笑了出来,可随之而来的又觉得担心:“可若是我让爹爹先提这件亲事,会不会不太好?”
尤辜雪皱眉,只是让她去送个温暖,做些女儿家可以做的,谁让她去提亲了,这尤觉夏的脑子,是跟别人不一样哈,让她胆大一点,她直接捅破了天,她要真的这么说了,不光尤旬会气死,连同白羡也会被吓跑的。
“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干。”尤辜雪赶紧阻止道,“我让你主动,是主动对他好,关心他,不是让你把自己利索的嫁给他,先培养好感情,让他来求娶你,岂不更好?”
尤觉夏在脑子里不断的翻滚着尤辜雪的话,嘴巴里也念叨着:“对他好,这样真的可以吗?”
“二姐姐。”尤辜雪看她一副少女怀春的暗恋模样,还是不忍心的提醒,“你是真的认准了他吗?”
“当然,我从小就喜欢元弋哥哥,从来不曾改变。”尤觉夏这话说的极为肯定,却又疑惑道,“你为何这么问?”
尤辜雪想了想,虽然不忍心,可终究是开了口:“在我看来,如果一个人不喜欢我,我是不会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的,找一个爱我的人才是真,而且你要想清楚了,让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二姐姐,一个人的满腔爱意得不到对方的回应,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尤觉夏自她有印象起,就一直快快乐乐的,她也不想看她为情所困,虽然她说的这番话道理不假,可谁又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自己呢?
人嘛,都是这样的执着。
“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裕北地区的旱情已然解决,可是大旱之后的瘟疫遍布,朝廷层层下拨的赈灾银,真到了底下又不剩什么了,皇帝心里清的像是一面明镜,可总归是有些落在了百姓身上,只是这点毛毛雨是不够的。
尤其是眼前的瘟疫,再加上饥荒,已经有了灾民暴乱的迹象了,马上要到年关,这些事不解决,来年会更加的头疼。
不把其中的那些蛀虫清除,朝廷不论拨款多少,都会被贪污,可这中间的诸多官员,杀又杀不得。
皇帝正愁时,右相崔仲儒上前提议,可以将目光转向那些商贾之人,实行捐款的政策,这样就可以少了不少的中间人经手,也会好很多。
只是,那毕竟是人家兜里的钱,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掏钱出来,只为博一个善人的名号?
那就需要有人去亲自游说,且这人身份须得尊贵,才能彰显皇家的诚意。
几次三番斟酌下,由太子为首,领着风灵兕和燕熹,加上一部分太医署的人去裕北地区治理瘟疫,此行凶险,毕竟与病痛沾染,不少大臣反对,可是太子倒是很果断,他同意了。
出了乾明殿,太子在身后叫住了燕熹,与他一道走:“父皇让燕大人跟随,其中的用意,大人应当是明了的吧?”
下方涉及贪污的官员不少,皇帝派他一个御史下去,无非就是想借此机会,抓几个贪污的首要官员,以此来警醒后来的那些人,只是崔仲儒这次的提议,根本就是冲着太子来的,也不知道这风灵均是真傻还是装傻,非要往上凑。
“陛下器重臣,也是臣的福气。”
燕熹的话说的妥帖,可有时候太过于妥帖,就会让人觉得假惺惺的,风灵均双手置于身后,笑了笑:“燕大人这话虽然不假,但也不实诚。”
见燕熹不语,风灵均也不着急,他本就生的俊朗,而今这一身明晃晃的太子服饰,更是显得贵气,嘴角边噙着笑意,与他身边不苟言笑的燕熹比起来,温和了不少。
“燕大人,朝中的众臣,大多是家世显赫,在朝为官多年,说句不好听的,有些是惯会倚老卖老的,这高官之中,唯有燕大人是一股清流。”
裕北之行,除了两位皇子,便只有他这么一个外臣,朝中结党的人多,一波又一波,眼下左相之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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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拿他一人来掣肘这些世家,皇帝倒真是看得起他。
只是,别人做得这左相之位,他为何做不得?
燕熹颔首拱手:“多谢太子殿下提点。”
风灵均淡笑一声,抬手按下他的礼,夸赞道:“你先前的那一趟巫鸣谷之行,也是能让天下人见识到燕大人的赤诚之心,不光是父皇,本宫也很欣赏燕大人。”
燕熹微不可见的轻挑眉尾,原来这就是尤辜雪说的什么名声,这名声一旦摆正了,倒是有不少的好处,他原先还在想着,如何能拿到这个左相之位,目下可以算是送上门来了。
赤诚之心?
呵。
他怎么自己看不见呢?
正谈话间,瞥见了不远处的宫门口,白羡正下了马车,领着食盒,身边还站着尤辜雪,看她身着官服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中途从刑部赶过来,特意见白羡的。
白羡抬眼间瞧见了风灵均,他极为热情的挥挥手,而后又牵住尤辜雪的手腕,将她拉到风灵均的跟前:“太子殿下,怎的这是要出宫门?”
风灵均的眼神落在他的紧握着的尤辜雪的那只手上,欣慰莞尔:“不是,小荷这些天进食不多,许是还有惊吓的原因,便想着中午过去看看她,你这是……”
白羡举起手中的食盒:“我家中请了个顶好的厨子,手艺不错的,想着小幺儿没有尝过,便正好带些过来,太子殿下也在,不妨与我们一道,吃了饭再去看公主?”
“也好……”
听着他们两个人寒暄,尤辜雪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她从方才被扯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了燕熹,算起来他们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怎么现在一看,他的脸色又有点臭?
尤辜雪习惯性的讨好,率先打起招呼:“燕明……燕大人,你这是要回府嘛?”
燕熹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眼底的冷意让人觉得周围寒气四起,使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继而他的目光又下落。
尤辜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惊觉白羡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腕。
【黑化值+200】
“???”
【黑化值+300】
“!!!”
【黑化值+1000】
“够了够了够了!”
尤辜雪突然间惊叫,忙抽出自己的手臂,再加下去,她岂不是白干?
这家伙的黑化值,加的有些莫名其妙,就只是因为白羡抓她的手腕吗?
她突然间的反应,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让其他人有些诧异,白羡看她的脸色变红,有些担忧的想要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被她躲开了,转而凑过去对燕熹笑脸相迎。
“燕大人,先前在被封在考试院里评卷一个月,累了不?”
扫了一眼白羡有些受伤的神情,燕熹的心中有一股奇异的舒爽,他垂眸看向主动凑到他身边的小丫头,探头探脑的笑,极尽可能的乖巧,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
燕熹的语气有些呛人:“你说呢?”
白羡抓住食盒的手倏地用力,指关节发白,他努力的稳住神情,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小幺儿,燕大人还有事,咱们先去东宫用膳……”
燕熹淡淡的开口:“我没有事。”
白羡:“……”
风灵均眼看这气氛有些诡异,不得已之下,只能礼貌开口解围:“既然燕大人无事,是否肯赏脸,去我的东宫坐坐,尝尝元弋带来的吃食?”
白羡不可置信的看着风灵均,虽然知道他也是不好意思做的太过于没情面,才主动开口邀约。
可白羡总是不情愿的,瞧着尤辜雪还站在他的身边,他强压心底里的酸涩,难为的笑了一声,言语中推辞之意明显。
“燕大人,这只是家常便菜,大人应当看不上眼吧?”
燕熹勾唇,向后一步拱手作揖:“多谢太子殿下美意,臣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