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南两眼发光,本来立刻就要拿出来看,被她一把按住。
“你回家再看。别在这拆了,不然搞得乱七八糟的,还容易丢东西。”
一直保留着的小惊喜叫他抓心挠肺,理智与感情天人交战了半天,决定还是改天再邀请他的青溪宝贝一起做床上运动,先回去拆礼物要紧。
——反正他们以后还有很多个日子,这种锦上添花的事不急于一时。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陈轩南难得十分绅士地开车把她一路送到高层楼下。
一个点到为止的kiss过后,她笑着同他挥了挥手,把包装好的偌大礼物放到副驾驶座上,下了车。
“回去再拆哦。”她又嘱咐一句。
“知道啦。”
叶青溪神秘一笑,转身进了单元楼,按开电梯门。
其实那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除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applevisionpro头盔之外,还有一张她准备的手写卡片。
是的,她准备了一个小作文,或者叫情书?
但不好意思当面叫他看到。毕竟自己那笔好些年不练的狗爬字,和有点肉麻兮兮的情话,实在是有点过分老套。
谁还会在26岁的年纪,去干这么纯情又幼稚的事儿呢?
但她想,如果换做是她,大约除了物质上的东西,她是想得到来自爱人的只言片语。不论以后如何,至少很多年后再看,应该还能寻到当时的心迹。毕竟她的记性实在算不上好。
人是活在瞬间的。
实际上,当她还小时,她还挺喜欢写东西。
小到跟同学们上课偷传的小纸条,语文老师每周让写的周记,大到毕业时的同学录,跟笔友互通两年的书信……那些东西都曾被她好好保留在自己的宝贝饼干盒里。
那个饼干盒是老叶有一年去北京出差,破天荒买给她的,深蓝色的,上面还画着小熊一家,背景是下雪天,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小木屋和森林。
怕林幸香看见了非叫她拿出来与弟弟分享,还是趁其不备偷偷塞她被窝里的。
那时候,叶青溪的房间跟厨房连在一起。
厨房原本是阳台,被父母隔成两半,一半留给厨房,另一半做了叶青溪的卧室。虽然有烟味儿有时很重,但她忍了。只要能有自己的空间,有什么不能忍的。
原本的餐厅变成弟弟的卧室。
大卧室则是父母的。
客厅在进门的位置,连院子外的杂物间也没闲着,留给了当时还健在的爷爷。
叶青溪没有跟父母争论过,为什么弟弟可以拥有一个这么大的卧室,而她的几乎除了一张小床和书桌,什么也塞不下。甚至学习都只能坐在床边上学,因为没地方放椅子。
老叶知道了她跟林幸香的那顿争吵,大约是林幸香自己抱怨的。
什么也没说,就给她闺女带了这盒饼干。
盖子里夹了张字条,是老叶那把潦草到几乎认不出的字:青溪,爸爸妈妈都爱你。
时至如今,她都能记起晚上进屋睡觉前看到这个礼物,自己有多开心。
后来林幸香进屋时瞥到了,竟破天荒佯作没看见。
于是,她终于拥有了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宝贝盒子。
直到她来雾岛上大学,刚安顿下来的第二周,林幸香随口跟她提及:“你那些破烂玩意儿瓶瓶罐罐实在占地方,我叫你爸找收破烂的一并卖了,还有的你课本卷子。”
曾经视若珍宝的盒子早都变得锈迹斑斑,连同父母表达爱意的字条,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她少年青春的所有记忆,她的心事,她的喜怒哀乐,与她有交集的那些同学少年们,与她不告而别。
*
叶青溪从电梯里出来,意外发现走廊灯早就亮着。
她住所门口站着个男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半张脸都被黑色口罩遮住,棕色夹克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那头鸡窝似的头发看着有些眼熟。
她站在电梯口没动。
男人愣了一下食指一勾,将口罩扒下来。
昏黄灯光下,一张脸又紧又薄,骨相毕现,颓然失意,破碎感十足。
“我等你好久了。”
阮锡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叶青溪立即警惕道:“谁告诉你我的地址的?”
“不请我进去聊吗?”
“你先回答我问题,谁把我的地址泄漏给你的?还是你偷偷跟踪我?你是不是有病?跟踪狂还是窥私癖?”
阮锡手抄口袋,缓缓走近她:“没谁,有心总能找到对方的,你说是不是?”
“放屁!”叶青溪声音冷下来,“我不想找你,也不想看到你,你这样子太吓人了,让人心理不适,你快走!”
她努力稳住语气:“你现在走,我不会说什么,也不会追究什么。”
说着就替他按开电梯,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手。
她急忙甩开:“阮锡!你有病吗?”
“你看,你还记得我名字,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当时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考验我而已。你没有安全感,所以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回避型依恋人格嘛,我懂。”
他不撒开,用另一只手像蛇一样摩挲着她手背皮肤,惊得她寒毛直竖。
“青溪,你和我都明白,你对我是实打实的生理性喜欢,我对你也很有好感,上次错位了很可惜,我们能不能再试一次?我保证,只要再试一次就行,成不成的无所谓,这样我就死心了,好不好?”
他将她的手按在墙壁上,抵着她身体,不由分说要朝她耳边吻去。
他们之前经常这样,身体上的若即若离,亲密如情人,这感觉实在太美妙。
“在你不告而别的日子里,我有长进,不想试试?”
极近的距离,她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和烟草气,混在在一起并不好闻——她的生理性喜欢早就转移了。
叶青溪抬脚就要踹他裆部,被他轻巧地拿手挡住。
他对她的肢体语言再熟悉不过。
“我要喊人了!”她语带威胁,面露惊慌。
这很美,他很少看到她失控的样子,除了床上。
阮锡怀念无比,舔舔犬牙,邪气地笑起来:“你这样搞得,好像我要对你用强似的……明明你也很喜欢的。”
那不一样!
此一时彼一时!
叶青溪想大叫,又怕真的惊动邻居,姑且拼命扭动身体挣扎。
这时叮地一声,电梯门倏然打开。
带着一脸少女般红晕的陈轩南正大步迈出,嘴角还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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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笑,猝不及防看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幕。
如同白日见鬼,惊喜变惊悚,陈轩南脸上笑容骤然消失,登时额角青筋暴露。
他大掌一挥,跟提留小鸡似的将阮锡后襟提起,一把扯开,上脚就踹。
“哪来的流氓,找死是不是!”
*
之前还没感觉,这两个完全不搭界的人放到一处,叶青溪一下就发现他俩身材差距实在有点子大。
陈轩南1米9的个头,放哪里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又好运动,此刻站在不到一米8的阮锡面前,高大健硕的身影直接罩在对方身上,越发衬得阮锡这瘦麻秆似的日系身材像个纸糊的。
她没来由地想起第一次跟陈轩南视频时,镜头不小心扫到卧室角落里的杠铃几件套。
实铁碳钢,冰冷的电镀外壳。
那时候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只是纯良一笑,说自己没事儿举着玩的。
后来真看到了,心想果真没有一块肌肉是白得的,总有些人人前看着毫不费力,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勤奋。当然用起来也真香就是了。
阮锡闷哼一声,也是魂飞天外:“你特么的又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再仔细一看,不得了:“你就是那个……陈轩北?”
“你还认识我哥?”
陈轩南面色不善,双眼冒火,提起斗大的拳头,就要上来再揍。
被叶青溪一下抱住胳膊:“等等,有话说话!别动手!”
叶青溪也是怕出事,特别是阮锡这种斤斤计较的,要是被他讹上了医药费,花钱不说,主要是心理不痛快。
未料让陈轩南看在眼里,还以为她在给眼前的弱鸡求情。
“这谁?他为什么骚扰你?你怎么还护着他?我都没这样对过你!”
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委屈。
与此同时,旁边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明亮的光线透出来,一个年长些的男人也跟着出来,伸头往这边瞧:“哎,什么情况?大晚上的打架闹事?”
男人穿着水洗变形的polo衫,脸上有风吹日晒的痕迹,额头三道褶子很深,看着一脸不耐烦。
叶青溪认得,他是黎红的丈夫。
于是连忙道:“对不起啊哥,我们不吵了,这就回屋。”
黎红的丈夫一双眼睛跟黑豆似的,闪着精光上下前后地扫视,很快就从这种微妙的气氛中解读出了一些他以为的东西。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啊,就是,年轻人易冲动,感情的事嘛,讲明白就好了,打打闹闹有什么用?进屋吧,别在外头吵了。我家里头还有孩子呢,给听见了多不好。”
叶青溪心想,你们吵得难道还少?也没见怎么避开孩子,这时候倒是好为人师。
但脸上不显,勉强笑笑:“您说的对。”
然后推搡起陈轩南来,低声道:“走,快进去,进去说。”
“不行!哪能让他进你那儿?下去说。”陈轩南不为所动,瞪着阮锡。
男人生怕不够添乱似的,搓着手:“妹子,需不需要哥帮你主持公道?”
“不用不用,您休息吧,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解决……”
话音未落,陈轩南已经一把拽起阮锡,把他推搡进刚按开的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