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峰认真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买。
他觉得禾甜那么厉害,背后又有高人,不可能缺钱,简陋朴素的着装,可能是一种伪装,亦或者是一种独特的修行手段,他贸然送过去,只怕会讨嫌。
无谓的事不要做,这是祖父教他的处事箴言。
这边,禾甜听完柳二娘的话知道自己是糖葫芦吃多了,被山楂酸倒了牙,这才明白是误会了林云峰。
山楂这个物种在末世来临后灭绝了,她只见过图片记载,没吃过,原来,山楂吃多了还会这样,虽然牙酸的连米饭都咬不动,禾甜依然觉得很有意思,这也让她更坚定了吃遍天下的心愿。
干了一上午活,下午还要忙,不吃饭肯定不成。
硬的吃不了,只能把米饭重新倒回锅里,加上菜蔬和肉沫,加水和盐,煮成烂烂的入口就能咽下去的糊糊吃。
虽不如饭菜那么有卖相,禾甜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别再吃糖葫芦了,”柳二娘吃了饭有些困,禾甜扶她回屋歇着,她不放心,叮嘱她:“再吃,要好几天都吃不了东西。”
禾甜:“吃不了了,我牙现在什么都咬不动。”
柳二娘顿时笑得不行。
笑完拍了拍她的胳膊:“累了就歇着,垒猪圈也好,加高院墙也好,都不急。”
家里院墙太矮了,禾甜临时决定,趁着垒猪圈把院墙也加高,免得大黄一抬爪子就翻出院子。
禾甜应下,安置她睡下后,出门就撸起袖子继续上午的活计。
先糊泥炉子,紧要且简单,黄土拌着干草和泥后,禾甜看着趴在她脚边晒太阳的大黄,心道就做成老虎的形状好了,长长的老虎尾巴正好做烟囱。
虽是第一次糊泥炉子,禾甜却无师自通,很快就做好了。
小泥炉子使用会很频繁,禾甜做得很仔细,尺寸肯定不能是大黄现在的大小,太小了用着不方便,差不多是三个月大的老虎尺寸,不大不小,日常用足够。
把熟睡中的大黄抱到泥炉子旁边对比了下,禾甜满意点头,确实还不错,太阳下晒一晒,再用火烤烤,就能用了。
把老虎泥炉搬到院子里晒着,继续用干草和泥垒猪圈。
垒猪圈的工作量比糊泥炉子大得多,好在所需的一切原料都是现成的,饿了就喝糊糊力气用完了也喝糊糊回血,等到天黑,猪圈就垒好了。
晚饭禾甜还是只能喝糊糊,见她总盯着盘子里的菜,柳二娘心疼又好笑。
“明儿应该就能正常吃饭了,”柳二娘到底心疼女儿,温声安慰她:“吃了饭早点睡,一觉起来就都好了。”
禾甜这才收回视线。
晚饭,又挨着把大黄,小野猪崽,还有那只依然没长毛的幼鸟都喂了一遍,就关门睡觉。
深秋了,夜里凉,大黄也好,小野猪崽也好,都太小,只能先放在屋里养,等开春暖和了,它们也长大些,再放到外面。
柳二娘白日里睡多了,这会儿倒还不困,听女儿在叮嘱大黄和小野猪崽夜里不准吵,不准乱拉屎撒尿,只觉得好笑。
笑着笑着,她想到一件事:“野猪肉,不太好吃。”
禾大还在世时,也猎到过几只野猪,成年野猪个个膘肥体大,一只能出好几百斤的肉,但膻味实在是太重,要加特别多得香料,才能压下去,香料那么贵,是以野猪肉吃起来并不是很划算。
禾甜正在摸大黄脑袋的手一顿,是哦,她也想起来了,野外自由生长的野猪,是经过驯化和处理,肉质才鲜美可口。
“我都想好了,”想起她曾经看过的一本末世前的专业书籍里提过的一个细节,她笑笑:“等过了年,请李屠户帮着把这只小野猪崽煽了,肉就好吃了。”
柳二娘没听说过:“真的?”
禾甜非常确定:“真的。”
“你听谁说的?”
禾甜便编了个说辞:“今天在鬼市上听几个行商说的,试试看,有用做好,没用也没什么损失。”
柳二娘觉得也是,便不再多说。
黑灯瞎火,无人在意的墙角,小野猪崽瑟瑟发抖。
**
第二天醒来,牙果然好了,禾甜心情大好,煮了一锅白米粥,又炒了一大盘昨天没吃成的竹笋炒肉,炖了鸡蛋羹,还烙了几张葱油饼。
很丰盛的一顿早饭。
这么个吃法,从前也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这样,勤俭持家的柳二娘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女儿心里也不好受,反倒因为心疼,一直劝女儿多吃:“你太瘦了,多吃点肉。”
看着碗里被夹过来的一大块瘦肉,正在埋头吃饭的禾甜,心里突然划过一股很奇怪很诡异的感觉。
不难受,而是很奇妙的感觉,让人觉得很暖和,很熨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母爱的感觉。
兀自回味了一会儿,禾甜突然勾起嘴角笑了。
挺好的。
柳二娘吃不多,早放下了碗筷,见她笑吟吟的,便也融化了眉眼笑着问她:“今天继续忙吗?”
猪圈垒好了,还有院墙,院墙可比猪圈的工作量大。
“嗯,”禾甜点头:“趁着天好,赶紧垒好。”
“别太累了,”柳二娘再次重复道:“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禾甜冲她笑笑:“我知道,我有分寸,放心吧。”
劝不动她,柳二娘只好由着她。
黄土和干草昨天用掉了大半,剩下的还有些,但肯定不够垒院墙的,禾甜把大黄抱柳二娘怀里,让大黄陪她玩,免得她又想多,便带着工具,先上山去割干草。
前脚刚出门,后脚,小野猪崽就哼哼着追上了她。
禾甜轻轻踢它让它回家,结果转头它又追上来。
她就不再管它,任由它在自己身后追着。
等把割好的干草捆成跺,准备下山的时候……
“哼哼,哼!”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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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崽突然咬着她的裤腿不让她走。
禾甜轻轻拽了拽:“别闹,回家了。”
一直都挺乖的,这会儿突然发什么疯?
小野猪崽不依不饶,坚强地咬着她的裤腿不撒口,并使出它吃奶的力气,使劲拽她。
嗯?
见它是想拽自己去哪里,禾甜便先放下干草跺:“你要干什么?”
小野猪崽哼唧着使劲拽,四只蹄子都在用力。
禾甜便顺着它的力道走了一步。
小野猪崽就这样咬着她的裤腿走了几步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松开嘴,撒丫子往草丛里跑。
禾甜:“?”
虽有疑惑,还是一路跟着它过去。
等到了一片高大茂密的灌木丛,小野猪崽不再上前,只焦急地围在禾甜脚边哼唧哼唧打转。
“你让我进去灌木丛看?”她问。
一直焦急打转的小野猪崽:“哼!哼!”
禾甜用镰刀拨开比她还高的灌木丛,往里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一窝跟身后那只花纹一样的野猪崽子。
一只也是养,一窝也是圈,禾甜毫不客气把这窝野猪崽子全都带走。
还好猪圈垒的比较大,养一窝,没啥问题。
背着干草跺带着一窝小野猪崽下山的禾甜,路上碰到村人和隔壁村子的人一边砍柴一边闲话。
“……二两银子,也养不活一家子啊。”
“那能怎么办,朝廷肯给战死将士的家属发抚恤金,咱们这儿已经很不错了,我听说有的地方……二两银子都落不到家属手里。”
“人命贱如草芥。一个年轻人愤愤道。
禾甜没想往前凑,走了几步,琢磨出了抚恤金的意思,立马停下。
“几位叔伯,”她背着巨大的干草垛走过去,礼貌询问:“你们刚刚说,战死将士家属会有二两银子的抚恤金?是所有战死的将士都有吗?”
有村人认出她,诧异道:“怎么,你家没收到?”
禾甜没说话,众人互相看了看,马上就明白了。
但还不确定的事,也没人主动把心里的猜测说出口,只对她说:“是里正按着名单发的,你去里正家问问。”
禾甜道了谢,背着干草垛带着一窝小野猪崽匆匆下山。
她一走,几人便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肯定是禾二郎昧下了!”
“我也觉得是,那厮也忒不讲究,现在终于遭报应了!”
“等着吧,他的报应还在后头呢。”
有人问什么意思,那人朝禾甜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只笑了笑,没说话,但众人却都明白了。
禾甜可不是以前那个任禾二郎两口子欺负的禾甜了,禾二郎真要昧下了这二两抚恤金,他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原本心情挺不错的禾甜,从里正家出来后,脸就沉得滴水,寒意更是不住往外冒。
禾二郎这个渣滓,真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