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跑途中,池楚浠迎面撞上一个人。
“季沐风,你怎么还在醉仙楼?”
白蓉绒早就不在这里了,如今案子已了,季沐风理应跟着白蓉绒去。
“来不及多说,快跟我走!”季沐风去拉池楚浠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腕。
“我知道从哪里可以逃出去,跟我来。”
岳逸钦被他带得转了个方向,这样一跑,他们就暴露在蒙面人的眼前,不好藏住了。
一把大刀迎头劈了下来,刀刃对准了季沐风。
“小心!”
池楚浠用力往回拉了他一把,惊险地避开了这一刀。
季沐风来不及害怕,推倒身旁的木架拦住刺客,刺客被这么一挡,速度便慢了下来,给了他们一个逃跑的机会。
可已经有刺客注意到他们几人,顿时围上来三个刺客,三人都不会武,只能亡命奔逃。
大堂中央的刺客高声道:“一个都不要放过!”
这句话是死命令,今日醉仙楼里的客人全都要死。
岳逸钦是见过大场面的,当年宫变他都亲眼所见,没想到今日这屠杀竟让他害怕起来。
或许是心里记挂着重要的人,还有重要的事没办完,舍不得做刀下鬼。
三个刺客提刀冲了过来,几乎将他们的退路全部堵死。
沾着血的刀迎头劈下。
岳逸钦在这一瞬间感觉魂魄都离体了,整个人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池楚浠一步上前将岳逸钦护在身后,季沐风就紧挨着岳逸钦,他这个位置也正好在池楚浠的庇护之下。
池楚浠重重闭眼,要死就死个痛快吧,最好一刀下去别留太多痛楚。
“哐”的一声,劈下来的刀被另一把刀横着挡开。
陆逍立即与那三人交上手,他慌忙问了句:“你们没事吧?”
池楚浠立即转头去看岳逸钦:“您还好吗?”
岳逸钦抚了抚心脏:“年纪大了,不经吓了。”
他忽地对着陆逍的背影大骂:“你个小畜生,怎么不再晚点来,直接给我收尸好了!
陆逍一边打一边抽空回:“岳师父,我也是没办法,这楼里还有人比你更重要,我自然得先护他。”
池楚浠拉着岳逸钦看了一遍,幸好,没让他被伤着,否则如何跟景序昭交代。
正检查完岳师父的状况,池楚浠一抬眼便看见正盯着她的季沐风。
她顺带问了句:“你也还好吧?”
季沐风点点头,盯着池楚浠的目光没有移开半分。
池楚浠不喜被他这样审视着,便拉着岳逸钦去找出口,但眼下的情况又不能离陆逍太远,怕他护不过来。
留在大堂的刺客并没有很多,更多的刺客去楼上搜寻什么人了,楼上传来的惨叫声愈加骇人。
池楚浠抬头往楼上看去,有尸体重重从三楼摔下来,砸在大堂地板上传来一声闷响。
从二楼楼梯处下来一群人,两排侍卫护着中间的男人正往大堂来。
景序昭就在侍卫中领队。
他吩咐道:“护好陈御史。”
陆逍独自应付三个刺客有些吃力,幸好景序昭立即过来分担了些压力。
这些刺客的功夫都不差,交手了好几个回合都还是缠斗不休,这令陆逍很是头疼。
突然,岳逸钦面色一喜,他眼中映出一抹白衣。
一个穿白袍戴面纱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醉仙楼,所有人都想从门口逃出去,唯独他从门口闯进来。
守在门口的刺客被他手里扬起的毒粉撂倒。
白袍人加入了景序昭一边,他伸手虽然一般,但用毒却是一等一的。
三根毒针扎进刺客胳膊,几个呼吸下来他们便无力反抗,景序昭和陆逍立即把他们的脑袋削了。
白袍人道:“去解决其他的。”
说完,他就先行去了。
景序昭回头看向池楚浠和岳逸钦,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事。”
岳逸钦自从看见白袍人之后便肉眼可见地放宽了心,今日终于不用死在这儿了。
陆逍奉景侍郎命留下来保护池楚浠他们。
有了白袍人的毒针,刺客们很快就丧失了战斗力,御史身边的侍卫可是从金吾卫里抽调出来的,不比刺客的身手差。
双方的强弱之势很快显现,刺客们在短时间内人头落地。
见没有了翻身的机会,其中一名刺客吹了声哨子,哨子一响,醉仙楼外围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他们早就在醉仙楼外围放了火油。
岳逸钦忍不住骂了几句难听的,他迅速跑向大门处,火势很快升起,火焰逼得他退了回来。
“这帮狗东西还敢烧醉仙楼!”岳逸钦气得吹胡子瞪眼。
“陈惟言不能死在这儿,陆逍,去帮景序昭!”岳逸钦吩咐。
陆逍拿刀做防御姿态,谨防还有没被毒针刺到的漏网之鱼扑过来。
“岳主事放心吧,御史不会有事,当务之急是咱们赶紧找到路出去,等会儿火烧进来就全完了。”
周围没有了胡乱砍人的刺客,季沐风独自跑到醉仙楼的其他角落寻找出口。
没多久,季沐风返回抓起池楚浠的手腕道:“跟我走,一定还能逃出去!”
“我自己走。”池楚浠推开他的手掌,扶起岳逸钦,“岳师父,我们去找出口。”
季沐风终究是个男人,力气比女子大许多,他不由分说地拖住池楚浠,将她从岳逸钦身边拽开。
池楚浠只觉得手腕上生疼,季沐风抓得太用力了,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松开!”
季沐风沉声道:“你方才拼死护着我,这会儿却又装模作样,楚浠,你到底要我如何?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不是说散就散的,我知道在你心里也是如此。”
陆逍就抽空搜寻了一下出口,一眨眼池楚浠就被人拖走了,他立即抓起岳逸钦就追了上去。
岳逸钦方才见到那一幕时脑子有些混乱,池丫头和季沐风?两人还有旧情?
原来如此,方才在生死一刻池楚浠挡在了他们面前,这一挡莫非是为了季沐风。
怪不得,青梅竹马的情谊确实很难割舍。
池楚浠已经被拽着走了一程,醉仙楼有好几个出口,季沐风在这里住了好几日,对几个出口都有印象,他此刻正奔着西边的侧门去。
“季沐风,我不是为你。”池楚浠道,她又趁机抽了抽手腕,可惜还是无法逃脱。
“楚浠,你说话向来是这般口不对心,你到底还要跟我犟到何时?”
“今日我们从这里活着出去后,你必须随我回长安,搬回季家住。”
手腕上传来更明显的痛楚,池楚浠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不会再跟你回去,我们的婚约已经不作数了,季郎,你听清楚了,我已退婚。”
季沐风颇有些怒意:“哪有女子做主退婚的,池楚浠,你说的退婚不作数,我们有婚书在,契约即在。”
陆逍护着岳逸钦朝季沐风去的方向追,忽然一女子扯了他的手腕一把:“陆郎,你们跟我来,我知道出口,御史他们已经去了。”
陆逍扭头一看,唤道:“雪娘子,你没被那些人伤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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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雪摇摇头:“未曾伤到,幸好有御史带来的金吾卫,你们快跟我出去。”
她走的方向与季沐风去的方向一致,陆逍便加快了脚步,幸好岳逸钦老当益壮,还能跟上。
因着有火油的加持,火势很快就烧旺了,醉仙楼的大门处已经再无生还之路,门口的横梁砸下来压在了被切掉脑袋的尸体上。
火势顺着西边的侧门也涌了进来,季沐风还没跑到侧门前便感受到了火焰的灼烧。
从楼上逃下来的客人们四处逃窜,刺客显然是早就提前放好了火油,每个门口都被火焰迅速吞噬。
楼雪道:“他们是偷偷放的火油,连我都没提前发现,偷摸做的事不可能将整座醉仙楼浇透。”
季沐风和池楚浠就在前面,陆逍大声道:“池娘子,跟我们走,这边有路!”
池楚浠拉着季沐风往回带,好在季沐风也听见了陆逍说的,迅速调转方向。
这回池楚浠拽住了季沐风,她也实在不能亲手把季沐风推进火坑。
买卖不在仁义在。
逃生要紧,池楚浠也懒得再跟季沐风掰扯婚书一事,能活着出去才是正事。
楼雪对着身后还在奔逃的人道:“大家走这边!”
在楼雪的带领下,所有人都涌向西边的一个偏房,那里的火势最小,墙面被人临时打通,正好可以通行。
楼雪招呼着:“快,大家出去,不要挤!”
池楚浠看向楼雪,这正是那个顶替她的舞姬。
她又看了看岳逸钦,确认他被陆逍扶得稳稳当当,现下也安心了许多。
岳逸钦是景序昭的师父,犹如父亲一样,若是让岳逸钦出了事,景序昭定会自责。
楼雪扶了一下池楚浠的肩,催促道:“快走吧,逃出去就没事了。”
“多谢。”
池楚浠让陆逍和岳逸钦先过去,毕竟那面墙是临时砸开的,只能同时容纳两人通过。
陆逍和岳逸钦出去时,后方猛然蹿出来一条火舌,炙热的温度让人心惊。
身后的东西被烧得噼啪作响,池楚浠和季沐风急着逃出去,也顾不上周围情景了。
哪怕火焰此时扑过来,他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一片火光猛然晃过来,让池楚浠睁不开眼,热浪席卷而来,仿佛瞬间置身火海。
横梁倒在池楚浠脚边,绊住了她的去路。
“楚浠!”季沐风眼看着几条火舍扑了过来。
池楚浠的视线受阻,只能闷头往前逃去。
忽然,身体一轻,她被人抱着过了那道滚烫的门。
她远离了身后的火源,好一会儿,池楚浠才恢复视线。
恍然一眨眼,就看见景序昭那双被火光映得发亮的眼眸。
是他。
景序昭抱着人,回身望向那片火海。
醉仙楼烧了,连那些刺客的尸体一起烧成灰。
季沐风狼狈跟了出来,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从未想过有人为了刺杀御史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赵秉钧真的敢吗,他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岂不是无差别砍杀,还好他命大。
周围的人还在逃窜。
混乱中,池楚浠下来扶着景序昭站稳,身体里的弦绷久了就很容易虚脱,此刻,她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心里很是后怕。
身后的火海持续传来高温,她额间都是细汗,面部粘了些黑灰。
整个鼻腔里都是所有东西被烧后的焦糊味。
“阿兄,你方才不应再跑进火海,进去容易,出来难。”池楚浠望着他那双被映红的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