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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旧时花魁

作者:龚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见池楚浠又把面纱戴上,花三娘问:“明日这个时辰你也上台跳舞?”


    池楚浠点点头:“好。”


    “你那位穿蓝衣裙的妹妹,能来的话把她也叫上,客人们爱看。”


    时辰不早了,花三娘安排好前厅的表演便快步往楼上去。


    还未走到白蓉绒居住的房间,有人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只见一长相俊俏的年轻男子塞给她一小块金子,悄声道:“花三娘,不许再与她见面,才两年就忘了她的嘱咐?”


    花三娘手里握着金子,尴尬地笑笑:“我这不是有消息想告诉她吗,我寻思着应该是个好消息,这也不能见?”


    陆逍摇摇头:“不可以。”


    “好吧,不见就不见,那她可别后悔。”花三娘提着裙摆走了。


    陆逍紧张地抚了抚心口:“好险,差点就露馅了,还是池娘子聪明。”


    可池娘子为何知道白蓉绒曾经告诉过花三娘不许再与她见面,见了面也必须装作陌生人呢?


    陆逍猛地一拍大腿:“莫非池娘子也会算命!还算得如此精准。”


    陆逍做贼似地钻进池楚浠房间里,迫不及待地道:“还真被你算中了,花三娘真的跟白蓉绒老早就认识。”


    “起初我还担心你这么做很容易就露馅,白蓉绒铁定一下就认出你了,到时候还不好解释,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跟花三娘有过这种约定。”


    池楚浠心神定了定,沉声道:“陆兄,这件事不必再继续查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逍:“?”


    “那你说来让我也知道知道。”


    宋晚吟搬了个凳子给陆逍,两人一副要听故事的样子。


    池楚浠看了看两人单纯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事关重大,我不能讲给你们听,若你们知道了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我可以将部分事实告知景县丞。”


    陆逍“哎”了一声,屁股离开板凳:“原来我不能听,到底是什么秘密,这么惊天动地,还能要了小爷我的脑袋,我阿耶可是太子詹事,谁敢动我脑袋。”


    池楚浠很想说一句:公主。但忍住了。


    “陆兄,这都大半夜了,快去歇息吧。”池楚浠道。


    陆逍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钻在池楚浠屋里呢,三更半夜的,要是让景侍郎知道就说不清了。


    于是,陆逍赶紧往外溜,更像一个贼了。


    宋晚吟看着陆逍那滑稽的动作噗呲笑了,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离去。


    “池姐姐,这人真有意思。”


    池楚浠此刻有些走神,今晚陆逍特地来跟她说白蓉绒的事,说明景序昭知道一些白蓉绒的秘密,但这个秘密池楚浠也只是在梦中的话本里见过。


    而且那话本她知道开头的故事情节,后续的便不清楚了。


    景序昭知道了其中的诡异,故而告诉陆逍让她来一探究竟,她很感激。


    池楚浠今日愿意来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白蓉绒两年前是真的来过这里,如今,事实已与话本高度重合,这对池楚浠来说更有判断依据。


    两年前,白蓉绒最初穿越来时便落在沙洲。


    话本里说,她并不是真的白蓉绒。


    白尚书之女白蓉绒早已死去,是现在这个白蓉绒取代了她。


    池楚浠的眸子沉了沉。


    没规定说她必须住在这里,池楚浠正准备回之前的客舍,花三娘便来敲门了。


    “池娘子,有官爷点名叫你过去。”


    池楚浠拉开房门道:“哪个官爷?”


    花三娘附在池楚浠耳旁道:“刺史,他老人家今晚在醉仙楼饮酒,见了你跳舞,很是喜欢,这会儿偏要叫你过去相陪,你可不能得罪,他是沙洲最大的官儿了。”


    池楚浠眉心拧了拧,站在原地愣了片刻。


    花三娘扯了她的袖子一把:“快走吧,别让刺史等久了。”


    池楚浠压了压面上的金纱,放慢步子跟在花三娘身后,一会儿见了刺史要怎么说?


    总不能跟他说自己白天在州衙干解剖,晚上到酒楼跳舞谋外财?


    “哎哟,你走快点儿。”花三娘催促。


    到了刺史房间门外,池楚浠顿住脚步道:“三娘,我自己进去,你先回吧。”


    花三娘道:“那你倒是快点儿,别耽误太久。当心刺史不高兴。”


    池楚浠嗯了一声。


    花三娘还有别的事要忙,转身下了楼。


    赵刺史坐在桌前又喝上了,这是店主刚送来的美酒,说是要让酒和美人陪他共度良宵。


    赵秉钧看见门外有女人的影子,便道:“还不进来伺候,来晚了当心本官罚你。”


    池楚浠的手刚要去推门,手腕便被人拽住,往旁一拉,她的影子不再映在门上。


    “阿兄……”


    景序昭将池楚浠拉到身旁,推出去一个与池楚浠同样装扮的女子。


    那女子的身影代替池楚浠落在门框里。


    景序昭对女子道:“去吧。”


    女子微微点头,双手推开了门。


    池楚浠悄无声息地跟景序昭进了房间,她摘下面纱松了口气。


    “如何,可有发现异样?”景序昭问。


    忙活了一晚上,池楚浠赶紧先喝了一杯水。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阿兄,我曾梦到过白蓉绒从前的事,也就是两年前的事,包括她的一些秘密,今日阿兄想让我打探之事我早已知晓,只是需要佐证,如今我更加确定了梦境的真实性。”


    “花三娘早已在两年前就认识白蓉绒,那时白蓉绒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最初她就仰仗着醉仙楼过活,还成了这里跳舞的头牌娘子。”


    景序昭只觉得震惊,他只查到两年前白蓉绒随父亲来过沙洲,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多细节。


    池楚浠继续道:“她并非真正的白蓉绒,两年前,真正的白小娘子随白尚书来沙洲,但不幸遇害身亡,而如今的白娘子与白蓉绒长得一模一样,在那之后她便顶替了白蓉绒的身份回了尚书府。”


    景序昭听了感觉有点恍惚:“楚浠,为兄听完觉得这像一个鬼故事……”


    池楚浠一脸严肃道:“我也觉得是鬼故事,所以这么久以来从未将事情告诉你,只是一心想要证据,随着梦境中的故事一点一点被证实,我就不得不信了。”


    景序昭道:“这么说,你阿耶的死,所有过程你也都是清楚的,你只是想调查取证。”


    池楚浠点点头:“话本毕竟是话本,不可能每个细节都写到位,我只知父亲并非溺水而亡,是体内有毒素导致了他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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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要回来开棺验尸。”


    “如今看来,那毒素是幻梦蛉与解毒茶相克导致的,话本里说的毒应该是幻梦蛉,也就是造成阿耶死亡的真正原因,而幻梦蛉在尸检时完全查不出来,若不是父亲聪明去找人抓了解毒茶喝下去,否则即便是我开棺验尸也看不出问题。”


    景序昭沉思起来,神色有些凝重地道:“白尚书可知他的女儿被换了人?”


    池楚浠想了想,摇头道:“应当不知,如今的白蓉绒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有一百种方法哄住尚书府的人,好让自己的身份不穿帮。”


    景序昭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一件事说给你听,两年前,听闻白家女儿生了一场重病,醒来后便忘了许多事,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全都要重头学过,听闻她还学不好。”


    “这样看来,不是她忘了,是她根本就不会,她侵占了真正的白家嫡女身份。”


    池楚浠道:“阿兄竟也了解这么多关于白家的事。”


    景序昭给池楚浠倒了杯水,猜想她应该依旧很渴,很上火。


    他实话实说:“白家小娘子那般与众不同,她为白尚书提供了两张兵器改造图纸,我不得不留意,早已暗中派人调查她。”


    “我朝的女子即便也有不少读书习武的,但大多数名门贵女还是待在深闺里,像她这样了解兵器的女子极其罕见。”


    “若她还能改良更多的兵器……”


    “她不会了。”池楚浠打断他的话,“话本里说她在五金店做过活计,所以能改造一些小玩意儿,但真正的大型作战兵器她并不了解,即便她有一些超脱的想法,也未必能实现,如今能拿出来的图纸已经是她的极限。”


    “阿兄,我先回去了,明日你还要见空缘古刹那边的两名证人,早些歇息。”


    “陆逍,送她回去。”


    两名证人被连夜带来了州衙,上午,所有人都到齐了。


    赵刺史坐在最高处连着打了两个哈欠,昨夜太放纵了,睡眠不足。


    刺史在桌上一拍惊堂木道:“你们二人如实招来,为何说谎?”


    “尸体明明是死后被焚烧,为何你们却说是亲眼看见他们被活活烧死的,是谁在幕后指示你们?”


    两名证人是空缘古刹的杂役,空缘古刹不是只有一座庙,是一群庙宇,所以配备了许多杂役。


    两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景序昭看着又打了一个哈欠的赵秉钧道:“刺史,过些时日我要回长安复命,沙洲这桩案子若没查明我会如实告知刑部,让朝廷派得力助手来协助刺史。”


    赵秉钧的瞌睡顿时醒了一半,他赶紧看向旁听的白蓉绒,颇有些怨怼。


    没人告诉他姓景的这么快就能回长安啊,万一真把他断案不清的事回去到处乱说,那对他今年的功绩考核岂不是不利。


    赵秉钧呵呵笑道:“不是请了景县丞协助办案吗,景县丞也是这桩案子的负责人之一,可不能都推在我身上。”


    “哦,还有景县丞的客卿池娘子,你们都有一份责任。”


    景序昭得意似地弯起眼尾:“好说,那我便用自己的法子审了。”


    “陆逍,把人带去刑房。”


    话音刚落,两名证人就齐齐磕头。


    “官爷饶命,我们交代,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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