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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追凶

作者:桐木成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衙役核对吴家人数还需要时间。颜清越趁着有空,就先带着薛雁到处转,说是要看看火场的情况。


    既然人是被杀的,那这场火肯定也大有问题。


    厨房边的柴堆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地的黑渣,旁边的墙上也黑乎乎的,这里翻过去就是葛先生的院子。那些爬满了墙壁的藤蔓应该就是火势蔓延的原因,还有贴着墙种下的松树。


    如此看来,火确实是从厨房开始的。


    见左右无人,薛雁小声问道:“小主子,为何要插手这件事?”


    颜清越拨弄着残存的几片藤蔓叶子。


    “乐阳县,吴弘善。主要经营的是镖局。”


    “你怎么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那份名单上有他的名字。”


    之前在密室的时候,她长了个心眼,拿走了太安经的下册和名单的一部分。


    那份名单虽然没写明上面的人是什么人,但是那些人肯定和唐天赐等人有关系。


    “颜小郎!”赵进武飞快走过来,“找到了找到了!”


    二人立即停下话头。


    颜清越转过身:“找到什么了?”


    赵进武一脸喜色:“刚刚问过两边的邻居,都说他家算上主人一共有二十口人,我们拿着验尸结果询问比对,发现少的两个人,是这府上的奶娘和护院。”


    他走的有些急,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个奶娘和护院还有几个仆人都是五六年前逃难过来的。一个叫季兰,今年四十二岁,一个叫曾长峰,今年四十六岁。听那些邻居说二人是同乡,关系很是亲近。”


    “衙门有他们的户籍吧?”


    “有的有的。”赵进武摸出两张人像,“见过他们的人不少,我让人把人像都画出来了。”


    颜清越接过一看。


    是两个看上去很平凡的人。


    季兰是个壮实的中年妇人,看上去强健有力。曾长峰年纪略大些,两鬓斑白,但是也是个健壮的汉子。


    “这俩人可真是狼心狗肺。这个季兰当时逃难过来的时候刚刚没了孩子,吴家夫人看她可怜才让她当了孩子的奶娘,没想到她竟然下了这样的毒手。还有那个曾长峰也是。实在是可恨。”赵进武越说越气愤,大掌握成了拳头,“竟然对孩子都能下这样的毒手!”


    “等等。”颜清越打断了他的话,“您刚刚说这家里有二十个人,尸体是十七具,护院和奶娘是两个,还有一个呢?”


    赵进武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他们家还有个仆人,昨儿被派出去办事了,才逃过一劫。刚刚还在认尸。”


    颜清越心中一喜。


    “人呢?”


    赵进武挥手:“快,把人带过来。”


    幸存的仆人是吴家做杂事的一个年轻长工。


    长得高高大大的,一脸的憨相,此刻他双眼红肿,明显是刚哭过。


    “小民见过赵县尉和……”他打量了一眼颜清越。


    不认识,可是看样子不是普通人。


    他斟酌道:“和这位贵人。”


    赵县尉对这颜清越介绍:“这人叫王天,一直在吴家做长工,平日里就帮着看看门跑跑腿。”


    颜清越点头,对这王天问道:“王天,昨日你为何没在府中?”


    “是阿郎叫我出去的。昨儿刚过了晌午,阿郎说他之前欠着乡下的汪乡绅一笔银子还没还,已经逾期好几日了,就让我去跑个腿,送钱去。”


    “既是下午出发的,怎的晚上还没有回来?”


    “昨晚小的到汪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想要回城,城门也关了,就在汪家住了一宿。”


    “你平日里和季兰还有曾长峰熟悉吗?”


    “季兰不太熟,只知道她是个不多话的人,平时就照顾几个孩子,看上去很是本分。曾长峰倒是和我熟悉,他也话少,但是为人还算不错,从来不占人便宜,也好说话。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王天一脸气愤,“阿郎和夫人都是那么好的人!”


    “听说他们二人关系很亲近?”


    “是。季兰是个寡妇,曾长峰也没了媳妇。二人一直走的很近,虽然没有真撞见过什么,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之前夫人还说要撮合他们呢。不知道为啥,季兰不愿意,说她只想好好伺候夫人和孩子。”


    颜清越又问了赵进武:“府里的财物可是有丢失?”


    “刚刚带着王天去查过,说是他们放钱的地方都空了。吴家夫人和妾室的首饰也被拿走了。如此,二人杀人也就是为了财了。”


    “可查到二人出城的记录?”


    做下这样的大案,二人肯定是跑为上策。


    “就这点奇了怪了!”赵进武一脸懊恼,“守城的根本没瞧见二人!”


    “是奇怪……难道他们在城里还能有去处?”颜清越摸着下巴沉思。


    赵进武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把海捕文书都发出去了,城里也会搜查一遍。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躲到地里去!”


    令人没想到的是,两日过去了,赵进武还是没有找到二人的踪迹。


    他思来想去,只能让人去请来了颜清越。


    颜清越本就想着这案子的事,得了消息立即就来了县衙。


    “颜小郎!”赵进武迎了上去,“真是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


    “怎么?人还没有找到?”颜清越装出一脸惊讶的模样。


    “别提了,我把乐阳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找到一根头发丝。”


    颜清越问道:“会不会是他们混出城了。”


    “不可能。那日城门才开不久,出城的人也就十来个,守城的记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二人的踪迹。”


    “其实我那日回去就觉得有些奇怪。”颜清越凝眉,“这二人是逃难来的,在本地连半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能躲哪儿去呢?只是,我确实没想到您都找不见人。”


    赵进武眼下都是青黑的。


    “是啊,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谋财害命。绕来绕去竟然连人都找不到。”


    颜清越抬起眼,凑近问道:“您可有去王天家中搜过?”


    “王天?”赵进武瞪大了眼,音调拉得老高,“他?”


    “对,就是他,您可有想过一个问题。凶手既然决心灭门为何放过了王天呢?要知道那日王天出门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赵进武心里也生出几分疑问,他叉着腰。


    还真是啊……


    颜清越继续问道:“不过,还有一点更是奇怪。”


    “哪一点?”


    “那日我回去后,葛伯父问起我吴家之事,我将前后缘由告之。他却说这二人为何突然要为财杀人呢?我想来想去,也觉得不对劲。杀害这么多人,做下这么大的案子,二人日后只能东躲西藏。若是为了求财,他们完全可以偷盗,偷盗不容易留下痕迹,就算被发现,逃亡也要容易得多。为何一定要杀人呢?”


    赵进武听得连连点头。


    这二人若只是偷盗,哪怕偷走再多银钱,衙门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紧追不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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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几年,这事儿就没人管了,二人还能正常生活。


    “难道是他们在偷盗的时候被发现所以才杀人?”


    “不会的。我给您分析过,那么多人都没有逃出火场,他们二人定然提前给府里的人下了迷药,绝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那是为何?”


    “除非他们需要很大一笔钱,这笔钱的数目大到光靠偷盗是不行的。”


    赵进武更疑惑了:“他们俩人能需要多少钱?”


    又不是做生意的人赔了本。


    颜清越循循善诱:“而且没有这笔钱,他们还会面对比逃亡更可怕的事情。只有这样他们才会铤而走险,犯下如此大案。”


    “治病?”


    颜清越摇头:“普通人真得了那么严重的病不会花钱去治,而是去烧香拜佛。”


    赵进武脑子本来就不转弯,这样的问题他想得头疼都没有结果。


    见对方倒是胸有成竹,他告饶道:“颜小郎,你就别为难我了。我这脑子想案子就是一团浆糊,搅都搅不开,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清越还挺喜欢这人的性子的。


    虽然粗莽,但是大方不小气。


    见他这样,她觉得有些好笑。


    “欠钱,而且欠的是赌坊的钱。”


    只有赌坊那样的地方才会让普通百姓欠下巨款,并且欠钱不还还会被赌坊追债。


    赌坊追债的手段可不一般,动辄剁手指打断腿,下手没轻重打死人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赵进武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脑子灵光。”


    “他要真在赌坊那里欠了钱,有可能就藏身于赌坊之中。这赌坊的人最是精明不过,若是你们直接去了,怕是会打草惊蛇。”


    正准备行动的赵进武动作一顿:“那怎么办?”


    “若是赵县尉不弃,在下可以代劳。我才来乐阳,没人认识我,倒是个生面孔。”


    “可你的安全……”


    一直站在后面的薛雁晃了晃刀。


    赵进武停下话头。


    这女子可能比他还能打。


    “那就麻烦颜小郎了。”


    “在下和赵县尉投缘,就当是交个朋友。”


    赵进武也很喜欢这个小郎君。


    看上去文气,但是一点儿都不酸腐,为人还如此热心。


    “你这个朋友,我赵进武认了!”


    颜清越拱手:“那我日后就叫你赵大哥吧。”


    “好,那我也不客气了。对了你在家行几?”


    “家里人多,我行十六。”


    “嗯,那我就叫你小十六。”


    “不过,赵大哥,还有件事得你去做。”


    “何事?”


    “二人既然困在城中。那他们拿走的首饰有可能会被拿去变卖……这城里的当铺,还是要你出面才好。”


    “行,这没问题!”


    支走了赵进武,颜清越站在街头,有些犹豫。


    “小主子。”薛雁抱着刀,“这赌坊那么多,我们从何找起啊?”


    “当然是去最大的那一个!”颜清越的眼神在人群里来回巡视。


    “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最大?”


    “我前几日就问过葛家的仆人了。”


    “那您怎么还站在这儿?”


    “这不是找不到路吗?”颜清越忽然拉住一个穿着绸缎衫子的年轻男子,“这位郎君,请问顺昌赌坊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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