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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轮转

作者:半晌酒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直到那天结束,沈悸都没再找过她了。


    三天的运动会结束后,便是为时七天的国庆假期。


    茉莉记得,偏偏在那个云淡风轻的天,意外发生了。


    她跟着大队回到班里等着老师布置作业,外面却炸起一阵吵闹,惹得她也提起了好奇往外看。


    走到走廊上,她看见了舆论的中心。


    两张熟悉的脸,沈悸和何婧,还有不常见的教导主任。


    再听周围的议论声——


    沈悸想偷换何婧的答题卡作弊,被当场抓包。


    茉莉站在边缘,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沈悸。


    边上的人窃窃私语,字眼又无比清晰地进入茉莉的耳里。


    “长得不错,怎么做的事那么脏啊?”


    “他是你们班的吧,据说他最近一直在旷课,听人说他经常在臭巷出入,不会之前入学考也是这样投机取巧?”


    “还有这种事?”


    “难道他跟何婧关系好就是为了作弊?”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人出了声,制止了那群女生的叽叽喳喳。


    那群人噤声,看了看说话的于辉,其中一女生没好气的小声说:“事真多。”


    但议论是止不住的,闭了耳边的话,那边又会响起。


    茉莉和于辉对上了眼。


    于辉轻轻摇了摇头,走进了教室。


    他能做的仅仅是那么一些。


    教导主任呵斥了一声,看戏的人散去了些许,但茉莉依旧在原处驻足。


    只有她一人清楚,沈悸是不会作弊的。


    她没说,也没人在意真相。


    她的善意早已被沈悸消磨殆尽,怎么也修补不回来。


    明明今天是有阳光的,倒是那光怎么也照不亮狭窄的走廊,照不清少年的侧脸。


    他的头始终低着,任凭教导主任在他身上指指点点,分明高大的身形却在此时单薄到摇摇欲坠。


    他一言不发地接受了全部的苛责和处罚,被撤职,全校通报,开学还要挂一周公告板。


    茉莉记得深刻,他直接背包早退,回避那些流言蜚语。


    作为值日生,茉莉是最后一位离开的。


    她捏着铁锁要锁门,余光却瞥见一摞无人认领的作业本。


    她的动作滞了一瞬,锁上了门。


    直到走到公告板前,沈悸作弊的字样蹦入眼帘,她的心头还是软了一软,回到教室把作业本放进了包。


    她觉得自己好像疯了,竟然敢在放学后偷溜进老师办公室,还是为了那个沈悸。


    快速把沈悸家的地址抄写在纸条上,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是种做坏事的亏心感。


    只是作为同学最后的情面而已。她说服自己迈入臭巷,顺着地址往里找,最后停在了一个破小的屋子前。


    她反复确认了下,地址上所写的的确在这,但显然,这里并不能住人,沈悸给的是假地址。


    茉莉叹气,把纸条团成一团扔了。罢了,她才不想多管闲事。


    只是走到那三岔路口时,她听到几声摔砸的声音,铁盆嗡鸣的声音震耳欲聋,刺的茉莉捂住了耳朵。


    她皱紧眉头,露了个眼睛往里面看。


    又是一个铁盆砸了出来,只是铁盆像是砸到人了一样发出闷响,最后盖在地上。


    “皮痒了还是翅膀硬了,老娘叫你去干事居然敢拒绝了?啊?”伴随着不堪入耳的骂声,被墙挡住的那边还在乱砸些什么。


    虽然担心,但她不能管别人的家事,只能避开走掉。


    刚要离开,那墙后撒泼的女子露了面,手握着酒瓶狰狞地朝另一面的人砸去。


    !


    茉莉下意识躲了起来。


    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女人的模样,和沈悸母亲的脸合二为一。


    她握紧了书包肩带,悄悄趴在墙边。


    一墙之隔的那边,少年生生抗下,一声痛叫都没有。


    酒瓶成了碎片堆在脚边,他的嘴角红肿,脸上未消下的红肿又被碎片划伤,汩汩流血,他没有低头,平静地看着那个宛如疯子的女人。


    他单薄的衣服被撕破,露出了藏匿在长袖下的胳膊。


    茉莉这才知道他为什么始终穿着长袖。


    那露出的胳膊伤痕累累,扭曲的增生一条又一条蜿蜒在胳膊上,触目惊心,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


    “说了老娘回来的时候必须有酒钱,钱呢!你去上那个破学有什么用!”江复春抓到什么就扔什么,丝毫不顾淋漓的鲜血,也看不出任何一点作为母亲的温和。


    他就像被暴雨摧残的一株野草,倔强地挺着,枝叶却残败不堪。


    茉莉不想再看下去了。


    她背过身去,紧紧贴着墙面,心脏像被什么紧紧拧着,喘不上气,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难受。


    她小心打开拉链,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地把作业放在墙角,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


    他要面子,这是茉莉唯一能给出的体面和尊重。


    她跟沈悸不一样,没有要别人跟着自己一起狼狈的恶劣。


    他和她,是处在两个永远无法共情的世界里。


    国庆七天,茉莉早早就制定了计划表,前三天先把作业写完,后面就跟着茉双季一起去镇上拉货。


    恰好在第四天,茉双季接到了宋长乐家的委托,帮忙给她家进货。


    茉莉搬着零食箱在小卖部前踌躇,想着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话来面对宋长乐。


    犹豫了好久,茉双季都搬两趟货了,她还没进去。


    宋长乐在柜台里看着茉莉磨了半天都没进来,笔往桌上一拍,朝门外喊道:“要进就进,搞得跟做贼一样,怎么,店里有鬼啊。”


    茉莉一怵,讷讷地走进了小卖部,“那个,这是一箱点心面。”


    “搬上来,我要清点。”


    茉莉把箱子放到台上,站在一边扯着衣角。


    宋长乐拿着笔一个一个清点,看到茉莉拘谨的模样,又皱了眉:“你就这样看着?”


    意识到自己干站着确实不礼貌,茉莉立马捏着点心面开始数。


    一箱子见了底,茉莉说:“我这二十三包。”


    “嗯,对了,一共五十包。”宋长乐在本子上划了一道,随手抓了一把点心面推了过去,“酬劳。”


    没接,宋长乐没好气地抬头,正对上茉莉湿润的眼。


    她的脾气一下子浇了,抿抿嘴说:“嫌少?”


    “没有……”茉莉揉揉眼,把点心面揣在口袋,“很高兴还能跟你说话。”


    “感谢就吃了,别放在家供着。”宋长乐依旧嘴不饶人,心里还是软软的,“别哭出来,我才不想哄你这个受了委屈又不把朋友当朋友的人。”


    她从来没生气茉莉说的那通话,而是在意为什么受了委屈而不愿意相信自己。


    是她主动结交的茉莉,她真的很想跟她做朋友。


    宋长乐说:“记得还有于辉,他也很担心你。”


    “好。”


    长久的心结解开,茉莉高兴地弯了眼,打开点心面小口小口吃着。


    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茉莉觉得,整个国庆都圆满了。


    国庆七天结束,到了月考成绩公布的时候。


    这次努力有了回报,茉莉月考成绩优秀,考到了中上游的位置,老师点名表扬,也将她的位置移到了靠前的地方。


    前桌变成了宋长乐,她开心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握着宋长乐的手打死不放。


    她和于辉道了歉,三人又恢复成了朋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另一人就不同了。


    作弊的事情还是影响到了沈悸,他成了学校里议论的对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窸窸窣窣的闲言碎语,甚至连之前关系尚可的同学也都远离了他。


    不再有人簇拥着他,他成了孤身一人。


    他不再社交,旷课的次数变多,在学校几乎碰不着面。


    似乎报应成了真,风水轮流转,沈悸戴了许久的面具终于碎了。


    想法成了真,他们真的成了两条平行线,不再相交。


    这样就很好了。


    茉莉垂眸,压在手下的题册却不时被风吹开,书页不停作响,扰乱她的思绪。


    “喂。”一本书拍在茉莉的脑门上,吓了她一跳。宋长乐蹙眉,一手托着下巴说,“明天周末,去不去哪里玩?”


    明天是周末,晚自习时,班上人都在急不可待地议论去哪玩。


    “哦……周末了。”茉莉拍拍胸脯顺气,有些为难道,“不太有空啊,我得跟爸爸去镇上搬货,他最近忙的很,我想多帮点忙。”


    “好吧,那算了。”知道茉莉孝顺,宋长乐只能作罢。


    茉莉也觉得可惜,但父亲年纪大了,腰背也变得不好,家里没有其他人,她只能放弃玩耍的时间帮助父亲。


    周六,茉莉早早起床为茉双季做早餐。


    茉双季是闻着米粥的香味醒来的,看到女儿辛勤的模样,他感慨又心疼:“不多睡会吗,平时都醒那么早。”


    “不用,爸爸天天那么辛苦都没说话,我又哪能说累。”茉莉捧着碗放到桌上,“快快,咱们抓紧吃抓紧上阵,这样就能早点回来休息了。”


    “哈哈,好。”


    吃完早饭,茉莉就跟着父亲的车一起去往洑水镇,路上还得接一些工友一块。


    跟着父亲搬货的时光,是茉莉最难忘的。


    她喜欢坐在后车厢里看风景,不时跟工友们聊聊天,还能躺着把车篷掀起来看星星,有时土路一颠一颠的,像摇摇车一样舒服。


    摇着摇着,她还是没捺住睡着了。


    醒来时,车已经到了目的地,甚至茉双季已经在下边帮忙运货了。


    她不开心地站在茉双季前面,撅嘴说:“怎么不喊我?”


    “这不是看你太累了。”茉双季擦擦汗,接着另一边来的货,“这活粗,小女孩家家就别做了,去车边看着车,别让人偷了。”


    今天运的是一批汽修厂的零件,运到城里头去,那零件有的沾了油污,显然是茉双季不想让自己沾了脏,于是给撵去看车。


    她偷偷在边上找了个看起来小点的零件试着搬,红着脖子刚抬起,没一会就落了地。


    太重了,她搬不动,只能听话在车边看着。


    等待搬货的时间很久,无聊到只能踢脚边的石子。


    石子踢够了,她坐上了车厢,开始看天上的云,街上的人和路上的车。


    她看向了路对面的厂子——那挤着许多人。


    这一条路都是汽修相关的店和畅,而路对面的是附近最大的厂子,每天都有许多人来应聘短工。


    洑水县的路本来就窄,只有两条道,街边不仅有招工的人,还有许多违停的车,这导致路况十分拥挤,耳畔总能传来车主的叫骂和鸣笛。


    她开始想象着大城市的马路,那里一定很宽阔,但一定没有这样的烟火气。


    街对面依旧人头攒动,须臾间,茉莉看到了一个摔倒的身影。


    她好奇地张望,又看到那人被两个汉子踹了两脚,双手护着头,模样凄惨。


    看来是抢工被揍了。这念头治安还没那么好,经常会有人因为抢工导致打架。


    两个汉子踹完了,又回到人群里继续应聘。


    没人在意那人如何,只一昧地往前挤,甚至连回头看的人都没有。


    所有人都只顾自己,人情冷暖就这样赤.裸地在茉莉眼前展演。


    那人靠在路灯边,慢慢支着起身。


    白色的衣服染满脏污,他毫不在意,两只手蹭了蹭衣服,又抹上两道黑。


    那似乎是个少年,脸上全是灰黑,看不清长相。他沿着路往前,似乎仍不甘心,一家又一家地询问,通通遭到了拒绝。


    茉莉看着他进了一家小卖部,没多久又出来,买了一瓶最便宜的矿泉水解渴,就又过了马路,往这边来问。


    不知为何,这边的店面也都没要他,他走的很慢,走着走着,到了茉双季运货的那家厂。


    他没看见躲在车厢里茉莉,径直走进去,问:“招工吗?”


    润了水也很暗哑的声音。


    厂里的人看了他一眼:“招,不过是苦工。”


    “行,有活就能干,搬多少都可以,钱少点也行。”


    “你看起来不大,好多岁?”


    那人默了默,说:“十八。”


    “不像,身份证呢?”


    那人又默了默,说:“丢了。”


    “不行啊,这片不要黑户,你走吧。”工头摇摇手从车后走了出来。


    “我工钱很低的,考虑一下。”那人不依不饶,追上去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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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不行,老板知道要给我炒了,你走吧。”


    那人站在了原地,没再纠缠,蹲在路边拧开水洗了把脸。


    浑黑的水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滑落,那人的面容才清晰了些。


    逆着光的侧颜棱角分明,清秀的脸上还余有伤痕。


    他抬头,正巧撞进一双清澈圆润的眼眸里。


    他显然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她,一下子混乱起来,呆滞在了原处。


    少女干干净净的地坐在车里,安安静静地看着。


    而他又是一番落魄的模样,人见人嫌,衣服上还有两个脚印。


    他想藏住窘迫,起身要走,身后的少女却喊住了他:“你要找短工吗?”


    声音软软的,细细的,显然被养护的很好,跟他这样的烂种一点都不一样。


    大脑成了一团,只剩下逃跑二字。沈悸觉得自己窝囊的没边。


    他没理,背着往前,后边又传来话:“我家这缺人,粗活,要力气大。”


    这次声音很大,边上路过的人都瞟了一眼。沈悸再想装无视也没法,他只能摁住脾气,急急走到了小车边。


    “我是不是说过,逮到你就完蛋了?”他压着声音,双手搭在车篷上,像是威胁一样发狠,“别搞什么同情。”


    “你弄错了。我家确实缺人搬货。”茉莉危襟正坐,一点不把他的狠当回事,“那些工人跟我们不是一个村里的,有时候在村里卸货完还得给他们送回去,如果你来的话,我爸爸就可以少开一截了。而且不算短工,因为其他的活都有工人接,给他们的活计少了也会有意见的,顶多算是帮忙卸货。”


    沈悸目光如炬,没说话。


    茉莉扳着手指头:“但看在同学情面上,会给你计件结钱,并且包一餐,你自己看吧。”


    这是个不容沈悸拒绝的条件。从已知的猜测,他没有身份证,之前还能找到黑工头,现在管制严密,他根本没有办法。


    她没有同情。


    要他屈尊降贵在讨厌的人下工作,或许也是一种报复的方式。


    思考间,茉双季搬着东西走来。他看了看茉莉,又看了看沈悸,问:“这不是茉莉班上的班长吗,叫什么来着,怎么在这呀?”


    “沈悸。”沈悸回答,“想赚钱补贴家用,但是身份证丢了,好多人不要。”


    茉双季说:“确实,现在都要身份证登记。”


    茉莉重复了一遍刚才跟沈悸说的话给茉双季听,茉双季听后,没有拒绝,而是对沈悸说:“可以是可以,但只能周末来,平时学业为主,可以不?”


    没得选,沈悸只能应了下来。


    货都般得差不多了,茉双季清点着货,工友发现多了个新面孔,热情地招呼起来。


    沈悸扯了扯嘴角当作回应敷衍了过去,其他工友发现热脸贴了冷屁股,都不再跟他讲话。


    清点完,茉双季要沈悸坐到前排来。


    沈悸看着自己的脏衣服,没坐车位,而是爬上了车厢,捡了个地坐在了茉莉的边上。


    茉莉坐在板凳上,跟沈悸只有十厘之距。


    她没多说话,始终别着头看外面。


    到隔壁镇子的路程不长,不一会就到了。


    沈悸率先下车,跟着茉双季卸货。


    他手脚利索,力气很大,又不打岔,一次能搬好几个箱子,没多久车里的货就少了一半多。


    茉双季回来第三趟时看到了空了大半的车厢,乐的合不拢嘴:“这小子厉害啊。”


    茉莉不语,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搬货。


    有了沈悸的缘故,这一批货很快就卸完了,货主很满意,还追加了一百作为报酬。


    茉双季没有一人独占,而是带着茉莉沈悸下了馆子,三人点了两荤两素,吃的干干净净。


    从菜馆里走出来时,天已经黑完了。


    茉莉先进了车厢,车厢里没有灯,黑黝黝的。


    她坐在小板凳上扎头发,扎完了,沈悸这才爬上车。


    沈悸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有事吗?”


    “……”沈悸转开眼,“可不可以把车篷拉开。”


    茉莉听了,伸手把系紧的带子全都解开。


    篷布一收,车厢变成了车板,头顶成了自然大天窗,一眼望不尽的星星一闪一闪,微小而璀璨。


    沈悸看着天,一动不动。


    茉莉也转而看天。


    寂静被人打破:“你为什么要这样。”


    像问句,又像是肯定。


    他坐在车板上,暗调充斥周围,星星点点根本照不亮被黑夜埋没的他。


    “——你讨厌我。”他说话时,语调刻意。刻意到一听就知道在藏些什么,“那天放作业的,是你吧。”


    他的不堪暴露的所剩无几。


    全被黑色掩盖,茉莉看不见他的表情。


    “对。我讨厌你,所以想看你不得不在从前看不起、瞧不上的人下工作的样子。”


    没有犹豫,直白地说了出来。


    早料到了回答,是他要听的,最后受不了的也是他。


    话刺激着本就不堪一击的心脏,阵阵发酸。


    在期待什么呢。


    在她眼里,自己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坏人。自嘲着,他放弃似的靠在车上,盯着脚边的黑。


    算了。


    “——确实,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那句话没到结尾,茉莉又续上了语句,“但我不想变成你那样的人,自己过不好也要把别人拉下水,所以,今天只是普普通通的招工,往后,我们也不会有别的交集。”


    她抱着腿,小小一只缩在凳子上。


    她指着自己的心口:“我有心,但我不会同情一个没有心的人。”


    分明只是个娇娇,说出的话却格外的锐利。


    似乎在她的眼中,他只是个落魄还欺软怕硬的丧家犬。


    没有好的点,全身上下都是坏。


    他的好什么都没被抹去,坏被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还成了小恩小惠的收买。


    “所以,你也根本不会喜欢我对吧。”莫名的,他说出了那么一段话。


    “你别告诉我,你喜欢我。”


    沈悸突然感到无力。


    谁让他那么坏。


    “没有,我不会喜欢你的。”


    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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