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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Gum

作者:醇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Gum·29


    与此同时,乔铃手作店楼下的公寓。


    晨光耀眼,卫生间的窗开着,谢柔茵指尖夹着的香烟不断向外飘着柔软的白雾。


    她靠着盥洗盆,盯着窗外发着呆。


    …………


    夜深时分,越野车慢悠悠进入街区,在这栋商住两用的写字楼附近兜圈子,寻找停车位。


    乔竞单手转着方向盘,环顾四周,完全找不到空地,抽空瞥了眼懒洋洋窝在副驾驶假寐的谢柔茵,终于问出口:“那个,店长,有个事。”


    谢柔茵半醉半醒地“嗯?”了一声,声线醉得撩人。


    他挠了挠头,问:“你是不是知道……就是,我妹跟陈况……”


    她眯着眼睛看向措辞困难的男人,“你是说铃铃喜欢陈况的事吧。”


    乔竞静了几秒,找到了个合适的地方踩下刹车,扭头看她:“你啥时候看出来的。”


    谢柔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最开始。”


    “我和小枫搬过来之前。”


    作为几乎是最后一个知情的人。


    乔竞:“……”


    难道真是他耳聋眼瞎?


    谢柔茵看他尴尬的神态,颇为好笑,打趣:“你不会一直都没看出来吧?你这堂哥做得不够细心啊。”


    乔竞窘然地摸了摸鼻子,“哎,这……”


    “观察力这么迟钝。”她今天喝酒喝得很畅快,话也比平时多,咯咯碎笑:“你之前那两个女朋友都是怎么谈的啊,乔竞。”


    越野车的两束车前灯照着前面路段边成团乱飞的小虫。


    女人纤柔的笑声和车载音乐融合着,巧妙得宛如香烟与烈酒,混着吞进肚子,醉得直冲颅顶。


    车厢里的光线本就暧昧不清,谢柔茵的乌黑卷发被她揉得有些乱,配合着嫣红的唇色,半醉的狐狸眼,更多了朦胧的氛围感。


    她五官其实是偏淡的,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妩媚,这种魅力与皮囊无关,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香。


    乔竞盯着这样的她,喉咙干得发痒,扶着方向盘的手指渐渐收紧。


    很多话,他只敢趁着谢柔茵清醒度稍弱的时候问。


    “所以你一直在撮合他们?”


    “一点点吧,其实没帮什么。”她交叠着翘起腿,只用脚尖部分勾住高跟鞋晃着,光洁的脚跟和脚踝白得发光。


    “要是真的两情相悦,根本不需要外人插手,早晚的事。”


    乔竞难以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终于敢问:“所以就是说,你对陈况……”


    “没那个意思?”


    谢柔茵目光变得古怪,手肘撑着窗边,指尖扶着额角。


    “你以为我对陈况有意思?”


    “是什么给你了这种错觉?”


    心里悬挂的石头落了地,乔竞差点没憋住笑,再说话时语气不自觉变得轻快:“我就是看你对他挺照顾的,感觉不像普通朋友,而且你们认识时间那么长。”


    “这一两年能和你走得近的男人,也就他一个了。”


    谢柔茵哼笑一声,“刚才火锅店外面,你也见到我弟了。”


    “他是我弟弟的大学同学外加创业伙伴,他可是我弟那个无人机公司的技术股东。”


    乔竞听愣了。


    啊?


    这人有这么牛逼?


    “陈况吃了很多苦本就让人可惜,而且他也算是小枫的干舅舅,他对小枫那么好,我不对他好点对谁好呢?”她说。


    乔竞哑口无言,脑子里闪过之前自己吃假醋的种种场景,又想起堂妹的那句【又聋又瞎心眼还小,全世界都是你假想敌行了吧!】


    “……”这小妮子,早就知道陈况不喜欢柔茵了。


    这么一整,他不纯纯一条傻狗吗!?


    谢柔茵睨着他那张表情复杂的脸,挑眉费解:“你居然会觉得我会喜欢陈况那种类型的男人。”


    “他人很好,但不是我的菜。”


    乔竞酝酿话语,默默偏眼,不敢与她直视,“你也说了,我这方面迟钝。”


    “所以?要不是陈况那种的,是哪种啊?”


    刚刚舒展的脉搏再次频乱。


    似乎因为他的这句话,车里的氛围又浓郁了几分。


    谢柔茵看他的眼神稍变,昏黑的眼瞳随着时间醉意更深了,一时间没说话。


    说实话。


    乔竞的身材和皮相,能在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里排上前五名。


    前些年一直都和些精明亦或者自以为聪明的精英男人周旋。


    像乔竞这样浓眉大眼,没什么心机,男性荷尔蒙散发得十分纯粹的男人——是有些新鲜的。


    他也会跟其他男人一样耍耍帅,偶尔逞英雄,但却一点都不骚。


    尤其是揣着一身腱子肉,还总是用那副狗狗一样的眼神期待她。


    谢柔茵觉得特别有趣。


    不过呢。


    她勾起唇,扭头看向车窗玻璃外,勾着自己的领口动了动,叹气:“好热。”


    “你不觉得么。”


    男女之间眼神的电波,不需要语言就能够心领神会。


    乔竞虽然迟钝,但却捕捉到了她扭头前那一瞬间的眼神动摇,莫名的勇气热血上涌。


    他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


    谢柔茵没想到他会突然凑近,怔了下,往后靠,看着他几乎和自己贴着,然后伸手替她按下按钮,把车窗降下了一半。


    室外的冷空气幽幽地飘进来,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不知是被冷的,还是……


    乔竞没有退回驾驶位,而是就这样一手撑着副驾驶车门,一手撑在她身侧。


    他壮硕的身板笼罩了谢柔茵的视野。


    他眼神暗暗。


    “这样,还热吗?”


    谢柔茵抬了下翘着的那条腿,膝盖恰好蹭过他跪过来的那条大腿,内侧。


    细腻的肌肤与长裤布料摩擦出的窸窣动静,像是天然的催晴剂。


    乔竞像是一条得到主人暗示的狗,终于放纵般地低下头,凑近她那张能吸魂的脸。


    男人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谢柔茵没有动,眼神始终昏昏的,却也没有多余的动情。


    在两人鼻尖碰到时,她抬手撑住他的胸口,吐息幽香:“要干什么。”


    乔竞替她将碎发挽到耳后,“不是想要么。”


    谢柔茵笑了,指正:“我是说热。”


    他笃定:“你想要了。”


    她自信的目光闪了一下:“我说的是……”


    乔竞垂下眼,似有片刻的自嘲,大手握住她那刚刚乱蹭的膝盖,“是你忘了。”


    “今年三月十六号,咱俩在崇京出差,你喝高了,在酒店。”


    他摩挲着她滑腻的膝盖,抬眼询问:“你一点都没记吗?”


    碎片化的记忆袭来,谢柔茵怔忡,缓慢眨了下眼睛。


    她从不忽视正常的欲望和需求,生下小枫以后多是自己纾解,不过如果偶遇了露水情缘她也不会多在意。


    本以为那晚是个陌生人,毕竟第二天房间里只有自己,醉得直接断片,只记得对方的手和嘴技术绝佳,她很久没那么舒服过。


    没想到是。


    “我们……”这次换她变得迟缓。


    乔竞闷了一口气,看她的眼神有些幽怨,“那晚上,你就是这么蹭我,搂着我,一直蹭。”


    “你想要,柔茵,这次我没猜错吧。”


    他们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谢柔茵想过,如果不打算给他什么交代,就干脆保持最后一层距离一直当朋友和合伙人。


    却没想到,这层关系,早就在半年以前被她亲手捅破了。


    这男人,半年来,都是在用什么态度面对她的啊。


    没有今晚,他难道打算憋一辈子不说?


    谢柔茵眨眨眼,往日里的成熟和运筹帷幄碎了一角,大脑迅速转动思考要怎么解决当下的状况。


    然而已经有点赌气的男人不打算她考虑清楚的时间,俯首,对着她的唇吻了下来。


    尝到她口腔里的香,乔竞快感冲脑,差点按不住自己。


    吻一触即发,成年男女最后的理智被果断甩掉。


    谢柔茵一边懊恼,一边逐渐被身体各个地方发痒的躁动所吞噬,搂住对方的后颈,主动带着他的大手,让他攥住自己的心跳。


    两人喘息急促,谢柔茵偏着头,享受乔竞吮着脖颈的舒爽,字音碎碎的:“……把车停好……去楼上。”


    乔竞吮吃的空隙停下,拒绝且提醒道:“就在车上。”


    “小枫还在家呢。”


    谢柔茵莫名被这句话激到,小腹热流一阵。


    激烈又短暂的吻中断,乔竞直起身,回到主驾驶,车钥匙一按——车灯全部熄灭。


    越野车后座的座椅是可以一百八十度放平的,与床榻没什么两样,他探过去抱起她,呼吸粗到溢出颗粒感:“后面宽敞。”


    气氛到这里了,喝醉的人也没什么思考力,谢柔茵想着,就算是发生什么也没关系。


    反正红线早已越过,50%和100%的差别不过是容纳一个乔竞而已。


    然而,就在乔竞先于她平躺下那刻,谢柔茵还是有些诧异。


    乔竞呼吸和眼神全是乱的,也早已在她的目睹下高高耸起了自己,不过却好像完全无视了自己火烧火燎的欲望。


    他握住她的大腿,轻轻往自己脸上拉,催促:“坐上来吧。”


    “跟上次那样,够么。”


    谢柔茵的理智彻底绷断了线。


    他那高鼻梁,还有那粗粝且灵活的舌,有力的手。


    她的身体记得。


    …………


    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同时,谢柔茵被燃到指尖的烟头烫到,回神,看向卫生间门外。


    卫生间门外传来小枫嫩嫩的嗓音:“妈妈,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谢柔茵赶快掐了烟,把烟味往窗外扇了扇。


    小枫推开卫生间的门走进来,皱眉,“妈妈,你又抽烟啦?”


    “嗯,昨晚没睡好。”谢柔茵拿起发绳,准备给女儿梳头发:“时间还早呢,不睡了?”


    “今天是我们小组做值日。”小枫在妈妈身前站好,接水刷牙。


    她看着镜子里的妈妈,担心:“妈咪,以后可不可以少抽烟?”


    谢柔茵温柔答应:“嗯,好。”


    “抽烟对肺特别不好。”小枫像个小大人一样苦口婆心:“小况舅舅说,他的妈妈就是肺生了病,肺生病的话,会特别痛苦。”


    她微笑,打算给女儿梳个羊角辫,“舅舅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小枫得意:“是呢,我和小况舅舅是好朋友。”


    “用滨阳话说,就是贼铁!”


    谢柔茵被女儿逗到,弯着腰笑了,好久都没停下来,


    小小的单身公寓回荡着母女俩的嬉笑声。


    …………


    过了两天,晚上九点整。


    乔铃今天关店比平时早,闲来无事决定去epic转一圈。


    从那天晚上之后,她没有主动提那两个吻,陈况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两人在家里的氛围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能感觉到。


    真正的暧昧期,好像正在进行中。


    这就让她脑子里几乎被陈况填满,总想每天多见他一会儿。


    没想到进了酒吧,还没来得及和陈况打招呼,先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单紫。


    她又来了。


    单紫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和乔铃隔着远远对上视线。


    乔铃窘然,不太自然地对她点点头。


    陈况在调酒台里,看到她俩对了眼,作势要过去,却被谢柔茵一把拦下。


    他疑惑,谢柔茵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笑眼,“有些事,你们男人别插手的好。”


    “女生有女生的交流方式,放心,她们是很文明的人,不会打架薅头发。”


    “你的小铃铛也不会受委屈的。”


    陈况回到原位,冲洗抹布时摇头失笑:“小铃铛是什么昵称啊。”


    谢柔茵很满意,“多可爱啊,而且铃铛声一响,心里的褶子全都展开了,她就是这样讨人爱的女孩子。”


    …………


    乔铃在她对面坐下,看她面前已经空了两个杯子,“才九点,酒还是要慢慢喝。”


    单紫终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乔铃被盯得发毛,摸了摸脸,犹疑:“……脱妆了?”


    单紫这才笑道:“没有,还很完美。”


    “那天我看到你们一起回家了。”她落寞垂眸,把情绪全都隐忍下去,“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他女朋友。”


    “呃……”乔铃摸了摸耳朵,有点心虚,还是诚实解释。


    “其实还不算。”


    “但我看得出,陈况很喜欢你。”单紫默默在心里补充后半句:和当初他对她的那份好感,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


    “其实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如果陈况没有遇到你,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弥补。”她很坦诚,毫不介意对方也许会鄙视自己。


    “如果他家里没出事,我们也许不会错过。”


    单紫攥紧手指,“因为我当时……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几天过去,得知一切的乔铃已然明白陈况的优秀和魅力。


    像单紫这样的女生对他多年不忘,她觉得一点都不夸张。


    可是大学时期的陈况,和现在的陈况。


    已经是两个人了。


    她和单紫追求的陈况,是两道不同的影子。


    “原谅我说句不好听的。”乔铃模样怯怯的,可说出来的话又狠又真实:“即使他家人不生病,你和他也不会长久。”


    单紫愣住,眉头渐渐皱起。


    她盯着自己扣动的手指,“我听陈况说了你们的事,只站在观众的角度看……”


    乔铃抬起头,直视对方:“你们分手,不是因为他爸爸生病,是因为你自私。”


    “就算没有那件事,你和他迟早会因为你的自私决裂。”


    单紫哽住喉咙,一时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是人都会犯错,也会成长。”她点到为止,“所以陈况才没有记恨你吧。”


    单紫肩膀塌了下去,漫无目的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似乎终于得到了一点意义。


    她其实最不想听陈况的现女友捅破这个道理,却又心服口服,辩驳不出。


    半晌,她把眼前这杯酒的最后一口喝下去,拿起自己的包,对乔铃告别:“你说得对,就这样吧。”


    “我明天要回南城了,有机会再见吧。”


    乔铃看着她越走越远,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这时收到一条新微信。


    【Gum:我去和她说两句话。】


    她一怔,和走到酒吧门口的陈况对上一眼。


    乔铃忽然害羞,假装很自然地点点头。


    我还管你跟谁说话呀,这点事报备什么。


    “不错啊,没想到你这么会说。”有点耳熟的悦耳嗓音靠近。


    乔铃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谢历升,他接替单紫坐在她对面,“我也明天的飞机,回家了。”


    “你也要走了?”她讶异,“还有……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看到你。”


    “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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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卫生间。”


    谢历升端着玻璃杯,食指腾出来指着她,提醒:“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乔铃眨眼。


    谢历升眼皮一耷,猜到她忘了,不耐。


    “帮我劝他跟我回秦南搞IT啊,当个正事办行吗,乔小姐。”


    …………


    得到了允许,陈况出了酒吧,跟上了单紫的脚步。


    单紫在等出租车,看他出来,叹气:“怎么,你们还想轮流教育我?”


    “没,送送你。”


    陈况从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拆开塞进嘴里,只是说:“好好的。”


    她板着脸色,攥紧包包,没忍住问:“所以你到底喜欢她什么?长相吗?”


    “以前不知道你原来喜欢萌妹这款的。”


    陈况懒洋洋站着,低头勾起笑,“嗯,为什么呢。”


    “不清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很喜欢了。”


    单紫心口骤然一堵,眼睛胀得难受,“你……”


    “爸妈走了以后,我一直觉得自己什么都留不住,特别废物。”他决定向对方说出真心话。


    “所以就和所有人保持距离,索性什么都不去留。”


    “但是现在。”陈况的眼神显然是在想某个人的脸庞,“我有点改变想法了。”


    当初的他太骄傲,也太逞强。


    最关键的是,不够喜欢对方,所以从没对单紫坦承自己,他也有他的不对。


    单紫听到这些,好像挤压多年的丝丝委屈得到了慰藉。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哪怕对方伤害过自己,推拒的话也会说得温淡一点,容易接受一点。


    见单紫红着眼不说话,陈况抄着兜,叹息,又说了句:“别在意了。”


    “我其实没怪过你。”


    单紫终于掉下了泪,扭头迅速擦干。


    陈况把薄荷糖咬碎,看向单紫,“你放不下的,是你在脑子里美化过的陈况。”


    他摇摇头,“那不是现在的我。”


    来接人的出租车缓缓靠近。


    单紫咬牙,像赌气一样对他喊话:“你最好永远都这样,没有后悔的时候。”


    “我一定会比你幸福的,陈况,我会爬到你望不到的高度,而且会找到一个比你还优秀,还非我不可的好男人。”


    这个瞬间,她又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明媚骄矜的样子。


    一点小事也要比个高下。


    陈况终于舒展眉宇,揣着兜目送她,牵着笑:“祝你成功。”


    单紫抹去那两行不争气的眼泪,再也没回头地走了。


    当天晚上乔铃没有在酒吧等陈况下班一起回去,而是待了一会儿就先走一步,按照往常周六日回父母家住。


    乔铃不是没看到自己走的时候,陈况那幽幽的,似乎想暗示她留下一起回家的眼神。


    她虽然也心痒痒的,不过看到他欲求不得还是暗爽居多,毫不犹豫地走了。


    这是不是就叫欲擒故纵呀。


    嘻嘻,追求一个脑袋灵光的男人,连带着自己都变聪明了。


    …………


    入秋以后滨阳的气温升降反复,昨夜温度高到幻视夏天的时候。


    家里又忘了开窗,陈况窝在沙发床里睡得燥热,梦一场接着一场没断过。


    他睁眼,场景又回到了吃火锅喝醉的那晚。


    而乔铃就趴在他的怀前,清凌凌的小鹿眼望着他,像一种最自然的勾引。


    【陈况,你想不想对我做点什么。】


    她的眸子湿漉漉的,发丝也有些湿,像是刚洗过澡。


    身上的睡衣贴着皮肤,微微透出肌肤被热汽蒸出的粉色,以这种姿势跪蹲在沙发边,像颗可轻易采撷的苹果。


    陈况忍不住伸手,手指触碰到她软如水的面颊,指腹划动,按在她朱粉的唇上。


    太软了。


    他控制不住疯涨的欲望,加重力度,捻揉她的双唇。


    乔铃似乎有点被揉痛了,皱着眉开口:“陈……”


    结果趁着她开口叫疼的空隙,陈况的拇指恰好探进了她的唇内。


    一片溽热的柔软包裹住了他的指腹,陈况眼皮倏地抖了抖,再也不压抑自己,单手将她从地上拎起来,欺身而上。


    乔铃被按进沙发里,身上的睡裙褶皱露肤,仰视他的目光虽然有几分畏怯,却也敞着双臂期待他。


    她娇小到他随便几下就可以吃干净。


    陈况心跳得钝重。


    想弄脏她,让她浑身上下沾遍他一个人的味道。


    陈况托着她的后脑,既虔诚,又以猎捕的姿态伏身,与她耳鬓厮磨,回答。


    “想,一直想。”


    话音落下,陈况捏住她的下巴,对着那张嘴唇发狠般吃下去——


    …………


    陈况额头一绷,闷哼了一声,忽然从梦里被热醒。


    他被窗外刺眼的清晨光晃到眼,烦躁地把毯子拉高,盖住视线。


    毯子长度有限,盖住了头部上半身,下半身就没有了遮盖。


    过了几秒,陈况拉开毯子,垂盯自己那灰色睡裤的阴影隆起。


    “……”


    有多久没这样过了?


    他叹息,索性又把眼睛盖上。


    不管它一会儿也就下去了。


    “……”然后再次酝酿睡意。


    公寓里安安静静,乔铃买的卡通时钟在鞋柜上悄悄摇摆着秒针。


    过了一两分钟,陈况心烦意燥地拉开毯子,盯着自己那……陷入沉思。


    下不去?


    脑海不断重复着梦境里乔铃的动人姿态。


    男人的恶劣,侥幸,还有偷偷摸摸的欲望一齐涌上头。


    乔铃不在。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陈况想着这些,最终还是忍不住,捞起毯子盖住下半身,同时右手也跟着埋在毯子里……


    ……


    断断续续三十多分钟后,才把手重新抽出来。


    波澜平息。


    独处的男人盯着天花板,喘息还很重。


    仿佛在享受脑补和身体运动双重兴奋后的余韵。


    陈况看了眼右手掌心,腮颊绷了绷,偏开眼讽刺。


    操。


    像什么样子。


    过了几秒,他卷起腰腹起身,抽着纸收拾,打算一会儿把睡裤和毯子一并扔进洗衣机。


    然而就在这时,大门突然传来门锁解开的声音。


    陈况动作停住,眼刀射向玄关。


    乔铃拎着早饭袋子欣欣然进来,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偏头讶然:“哎?你今天这么早就醒了?”


    “我有工具落在家里了,本来都快到店里了,又折回来拿。”


    她懒得换鞋了就直接踩进来,扫见茶几上,地上散落着好几坨白色的纸团,纳闷:“你擦什么呢?用这么多纸。”


    陈况喉结一紧,迅速把那些纸扔到垃圾桶,淡定扯谎。


    “哦,杯子的水洒了,刚刚在收拾。”


    乔铃站在原地,点点头,把早饭放在餐桌上:“那我先走啦,还着急去开店呢。”


    说完回卧室拿了工具箱,像只小雀蹦蹦跳跳又离开了家。


    房门被关上,陈况绷直的肩线松下去,啧了一声。


    干坏事,果然遭报应。


    …………


    然而。


    刚刚一脸天真离开的乔铃此刻站在电梯口,死死捂着嘴,脸红得赛过番茄。


    她回头看着家门,又羞愤又尴尬,还恨自己脑子转得太快,懂得太多。


    他,他……


    陈况,刚刚是在……


    乔铃双手捂住脸,无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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