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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拿下前夫二叔

作者:yoyo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思绪转圜的一瞬,燕盼儿已经从月洞门踏进屋内,笑意先被满屋的大红喜袍吸引,转到陶夭夭身上时,眼中欣喜不减,


    “盼儿见过二婶。”


    陶夭夭回礼后朝她招手,“快来快来,我正想煮茶,刚巧你来了,替我品品这茶如何?”


    是敌是诈分不清,陶夭夭见燕盼儿一双透亮的眼睛,大小聪明全写在脸上,也便放出了亲昵的语态。


    燕盼儿瞬时得到了满足,来时路上的小聪明收了起来,整个人童趣了不少,“二婶,这喜袍真好看。”


    陶夭夭取出二两茶放进茶壶,待茶水静静煮沸,浅浅笑着没言语。


    燕盼儿深深看了眼喜袍,满眼的羡慕撑出眼眶,陶夭夭问,“盼儿姐快到及笄的年岁了吧?”


    “还有九个月二十一日。”记得清楚极了。


    “可有相看的人家了?”陶夭夭盈着笑问。


    不管如何也是个小姑娘,燕盼儿听见陶夭夭这么直白问她,脸颊飘过一丝绯红,“婚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我不知道。”


    清水滚沸,陶夭夭垫着帕子把水壶拎下,滚烫的沸水浇在茶壶里,泛起一层层氤氲,模糊了双眼,她的婚姻本也应是父母之命,可燕玖像是势在必得般,在荆湖住了三月有余,一次次的偶遇里,他的才情俊朗轻易俘获了常年身处闺阁的陶夭夭的心。


    就这样,陶夭夭与父亲说,燕家二老爷虽品行有瑕,但燕玖毕竟非他嫡孙,许是个可托付之人。那段时间,陶夭夭日日磋磨说服父亲母亲,最后父亲叹了句“女大不中留”便应承了下来。


    只是临出嫁前,父亲又同她说,“如果在夫家过得不顺遂,万不要委屈了自己,纵然和离或被休,回来父亲也能养你一辈子。”


    手中沸水猛然一抖,在茶案上溅起几朵水花。


    燕盼儿问道,“二婶,怎么了?烫着了吗?”


    陶夭夭回神,水壶放下,默默用抹布擦掉桌上水渍,垂下的眼里闪过最后一丝情绪,如父亲母亲般,愿意做她身后壁垒的人再也没有了。


    “没什么事,只是见刚才晃了下神,许是最近忙那些累着了。”陶夭夭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眸中情绪已经尽数悄然掩下。


    燕盼儿顺理成章以为她所说不虚,因为毕竟陶家高攀了燕府,她定然处处小心谨慎,惶恐有任何行差踏错,回去没法交待。


    “二叔对你可真好。”燕盼儿渐渐说回此行的目的,“我同母亲去祖母那请安,正巧碰见二叔正和祖母争执。祖母本想直接让你搬去二叔院子里住,宴请些宾客观礼拜堂即可。可二叔不愿意,说不能委屈了二婶你,必定要开正门,三书六礼、大红花轿把您迎娶进门。您瞧,这正红的喜袍也是。”


    陶夭夭视线重又落在喜袍上,虚罔间没什么过多情绪,仿佛那些艳红的高兴喜庆都与她无关。


    她穿过一次嫁衣了。如今这所谓的红落在她眼里,像一块惨白的布上一滴滴滴满了转运使府家人的血,浸染出的红。


    “喝茶。”陶夭夭不知该回什么,那样感激欣喜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只把翠玉茶盏推到了燕盼儿面前。


    燕盼儿端起茶盏品了一口,气味清淡,后味清甜,是好茶。接着喝茶,燕盼儿的目光掠过盏沿看了眼陶夭夭,“二婶听见二叔为您做的这些不开心?”


    “没有。”陶夭夭目光始终垂下,手握茶盏,脸上浮出淡淡晕红,“我只是有些惶恐,二爷这样对我,我不知该如何报答。”嗓音过分清凛。


    陶夭夭说了什么燕盼儿便听到了什么,完全没听出陶夭夭话外的意思,脸上溢出与燕子荣相似的怡然模样,只是少了几分心机,


    “二婶也不必如此介怀,二叔是极好相处的人,对谁都是如此的,对先前两位婶子也是这样。”


    没有任何停顿,燕盼儿就把燕逸之先前两次婚事扔了出来。


    屋内落针可闻。


    陈婆子刚巧进门,听见这话,眉头皱了两皱,一直侍候在旁的翠竹差点把烧开的水壶烫在她脸上,堵住这样没把门的嘴。


    见陶夭夭不语,燕盼儿又追问一句,“二婶知道二叔先前的两次婚事吗?”


    “知道。”语气极其平淡。


    燕盼儿神色无半分差别,“二婶不要听外面风言风语的,先前的两位婶子,一位嫂子嫁过来时身体本就不好,整日看着无精打采,病恹恹的。第二位摔下山崖时我就在场,真的只是意外。”


    陶夭夭嘴角噙笑,“我并不在意。”


    燕盼儿愣怔,“二婶难道不害怕吗?外面传什么的都有,有说二叔克妻的,更有说我们燕府虐待儿媳,甚至说二叔杀妻的都有。但是二叔那样温和好说话的性子,怎么会伤害夫人呢!”


    陶夭夭浅淡地看向她,问,“那你是希望我介意,还是不介意?”


    “我?”燕盼儿再次懵然在那,她当然不想二婶在意,因为这次她来的目的就是要拉拢二婶的,府里就她和燕子荣两个闺女,燕子荣虽然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那样趾高气昂的性子,好压她一头,还喜欢取笑她。如果拉拢了与燕子荣平辈的二婶,她感觉自己腰杆子都直了。


    陶夭夭不知她与燕子荣的小过节,但能感觉到燕盼儿故意投诚的意味。


    她便静静等着,又冲了一杯茶,才听见燕盼儿嘟着嘴道,“反正二婶不要受了燕子荣的挑唆就行。”


    “燕子荣是你的小姑姑吧?”却如此直呼其名,陶夭夭终是知道了些缘由。


    闻言,燕盼儿更是气恼,“她才不是我的小姑姑,哪里有姑姑这么针对侄女的。”


    燕盼儿抓住陶夭夭送茶即将收回去的手,“二婶,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极好的,你也看到了,燕子荣就爱那样贪慕虚荣,压别人一头,你不要搭理她。大哥娶新大嫂,咳,大嫂,不过也是贪慕虚荣,大嫂之所以送给她孔雀翎,是燕子荣在大嫂的嫁妆单子里看到了这个,讨要来的。”


    陶夭夭悄然收回手,心口发鼓,“你说,新大嫂?”


    燕盼儿自知失言,轻咬着唇畔,半响没有说话。最后好似心里一横,支支吾吾说出实情,“其实我大哥之前娶过一位夫人,是荆湖南路转运使府嫡亲的小姐,可大哥迎娶的路上,说她半夜如厕掉进山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幸而并非京城的姻亲,府里特意封锁了消息,不然,燕府男子克妻的谣言,怎么也止不住了。”


    说完,她整个上半身搭在茶案上,极其郑重认真地跟陶夭夭说,“这件事你可别说,祖母下了死令,谁如果提,家法伺候,你看燕子荣那么嚣张跋扈的人都不敢提半个字。”


    原来,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她只是跌落悬崖,不必交待了。倒是省了火葬或水葬那些事。


    跌落悬崖,呵,这样的借口,可真不够新鲜呢!


    “我知道了。”陶夭夭端放在腿上的手被她掐出个月牙。


    满府皆是好算计。


    “那日我们去见家中女眷,哪位是新的燕府大郎夫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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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在翠竹上前侍候时主动替代她,问燕盼儿。


    燕盼儿回答,“她没在。大哥成亲后,半年肚子没动静,祖母让大哥带着大嫂去了齐州,听说那里有座山求子特别灵验。”


    齐州据此地700多里地,来回月余,燕府为了求子竟然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陈嬷嬷问完后也悄然退下,再到院子里张罗去了。不过经她如此一问,燕盼儿倒来了极大的兴致,她仿佛发觉自己可以让陶夭夭接纳她的理由,激动得小手抓抓挠挠的,做起了小动作,


    “二婶,你以后如果想知道府里关于任何人的任何事都可以问我,我一定告诉你,我全都知道,而且知无不言。”


    也算是有用。


    陶夭夭莞尔笑着点头,“好的。”


    两人就如此顺理成章得又说说闹闹了好一会,其间陶夭夭隐晦的问起府上子嗣的事,“如你这样一说,我实在害怕,万一我肚子一时半会没动静,是不是也要去齐州山上求子。”


    原本神采宁静的小脸,蒙上了层愁色,目光怔怔看向炭盆。


    燕盼儿未出阁的女子,知道得并不多,但还是极力搜罗着母亲和她说过的一些唠叨和八卦,“这个我也有些纳闷,先前府上的奶奶、婶婶也常有孕,听说经常流产。再之后,连有孕好似都难了许多。”


    这样说,莫不是府上男丁的问题。女眷各家各户都有,听说二老爷妻妾极多,却反倒许多年前只生了两位女子,两位女子出嫁后,再没生过一男半女。


    屋内一瞬黯然。


    这时,陈嬷嬷又从外面进来,趋步走到陶夭夭面前,极少见她如此恭敬婉慈的样子,低声道,“禀陶娘子,二爷来了。”


    闻言,两人赶紧起身准备请安,可屋门不见响动。陶夭夭疑惑地问陈婆子,“陈嬷嬷,二爷人呢?”


    陈婆子双手交握于胸腹间,上身半弯,接着回禀,“老奴本想直接请二爷进屋。可是二爷说,突然到访,不知娘子是否方便,怕唐突了娘子,特让我先来通传。”


    “原来如此。快快有请。”陶夭夭命陈婆子出门迎客,又拉住燕盼儿,“正巧到了晌午,留下用了午饭再走。”


    燕盼儿很着急似的,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二婶和二叔一定有什么体己话要说,我改日再来。”


    说罢,急匆匆往外走,正巧撞进燕逸之进屋,燕盼儿连忙停下脚步福身,“盼儿见过二叔,二叔安乐。”


    似是没想到燕盼儿会在屋里,燕逸之神色顿了一息,颔首应了声。


    燕盼儿紧接着道,“母亲唤我吃午饭了,二叔、二婶我先走了。”


    没了刚才的活泼伶俐,倒是乖巧懂事得紧,可分明燕盼儿还说她这位二叔最好说话、最好相处。


    听人言后观其行,更像老鼠见了猫。


    燕逸之没再留她,温声嘱咐,“回去路上慢点,别再乱跑了。”燕盼儿应下后就跑远了。


    火盆的银丝炭跳了一丝火星,燕逸之看过来,倒映在陶夭夭双眸里,也飘过一丝惊愕。


    她一张素净的小脸未施粉黛,反倒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与燕逸之目光相遇时,轻语地唤了声,


    “二爷。”


    再没多余的话,她总是温婉安静地站在一处,好似特意不让你注意到,可这张毫无瑕疵的脸庞又不得不引人多看两眼。


    燕逸之今日一身月白长衫,负手而立,目光沉静注视着陶夭夭,半刻问道,


    “燕盼儿怎么在你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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