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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拿下前夫二叔

作者:yoyo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门帘掀开道缝,清风溜进来,吹拂她的发丝,陶夭夭整个人显得腼腆又宁静。


    陶夭夭没做声,就这样看着他。


    燕逸之今天穿了一件月牙素色长袍,剪裁得体,更显得清俊挺拔。他的双眸并不深邃,反而似一汪清泉,清澈见底,任谁都可以一览无遗。


    陶夭夭与燕逸之相处不多,实在摸不准他的心绪,只见他眼神沉静而温和,乍一眼看不出端倪。


    燕逸之等了会陶夭夭的回答,没等到,便没再深究,接着说道,“盼儿性子跳脱,说话无甚遮拦,如若说了什么让你不快,你尽可以告知我,我自会约束她。”


    不似大奶奶的夹枪带棒,那语气好像只是怕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受什么委屈。


    陶夭夭有一瞬的恍然,眼睫眨了眨,迟疑地乖巧点头,


    “好。盼儿生性率真,我喜欢得紧,请二爷放心。”


    话说完了,好似也没有其他的要说,陶夭夭也不急,等到对方又起了个话茬,


    “这次我过来,是母亲传话说喜袍皆送到你这里,让我过来试试合不合身。”


    有了这道指令,屋内忽得就忙活了起来,陈婆子指挥丫鬟们取喜袍,“二爷,这是新送来的喜袍,有什么不合身的,我等一并回禀大奶奶。”


    陈嬷嬷说完便看向陶夭夭,没有人动手为燕逸之宽衣,他带的小厮皆在屋外候着,没主子的应允,丫鬟婆子也不敢在陶夭夭面前为他宽衣。


    几厢僵在了原处。


    两人一齐换衣,岂不是要袒胸相见了?!


    且不说陶夭夭之前实在没侍候过男子宽衣,现在的身份也不是很合适,还未成亲,燕府大奶奶已经迫不及待将两人往一处推,她自己再没点矜持,旁人不说,恐怕燕逸之就要看轻她。


    陶夭夭眉目盈盈站在原地,目光虚虚地落在大红喜袍上,陈婆子从旁极力暗示她,她就当没看见。


    “这屋子太小,不若我先去院子里等着,二爷换好叫我。”陶夭夭嗓音很轻,落音时,已经拾步往屋外走。


    燕逸之适时开口,“我到东厢房换喜袍,你就在这里换吧。”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外面冷,别冻坏了身子。”


    处处为她着想。


    这样看起来倒真的如燕盼儿所说,燕逸之待人极好。陶夭夭也没再执着,便留了下来。


    女子喜袍比男子繁复许多,陶夭夭才穿戴一半就已经约么过去一个时辰,燕逸之早已换好,却没遣人过来询问催促,只是陈婆子中途出屋回来后,劝陶夭夭,


    “娘子,二爷已经在东厢房等候多时,那里虽然新端去了火盆,毕竟屋内冻透了,一时半会暖不过身,冷得很,不如让二爷先到屋里等候。”


    彼时,陶夭夭除了中衣里衣只穿了罗裙,声音极淡,“嬷嬷莫不是想让二爷见过衣衫不整,如此狼狈的模样?”


    一句话噎得陈婆子不再做声。


    倒是陶夭夭没把事做绝,待到喜袍穿好,只剩盘发时,告知陈婆子,“嬷嬷,外面冷,去请二爷到屋里暖和吧。”


    陈婆子高兴地应了声,急匆匆出去了。


    不一会,冷风灌入屋内,陶夭夭循着帘子响动微微侧目望去,燕逸之一身大红喜袍缓步从屋外跨入,衣袍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摆动,凛凛寒风在这刻都好似变得清和许多。


    燕逸之也隔着屏风看进来,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女子的肩头,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陶夭夭端坐在铜镜前,临窗梳妆。


    镜中的容颜若隐若现,眉如远山,眸似秋水,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温柔,美得有些不真实。


    约么又等了半个多时辰,陶夭夭终在丫鬟们的搀扶下从屏风后绕出来,繁复的纹样在光线里熠熠生辉,袍身宽大却不显臃肿,她的腰间束着一条金色丝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行走间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更衬得身姿婀娜。


    凤冠足够重,珠帘垂落遮住了半边脸庞,却掩不住眉间远黛、红唇微抿。燕逸之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移不开,她的步伐轻盈而端庄,就这样一步步向燕逸之走近。


    在相距三步远的位置,陶夭夭停下脚步,缓缓抬起双眸,唤了声“二爷”。


    仿若一阵柔软的风吹落在平静的湖面上。


    “你的衣襟歪了。”陶夭夭视线落处,果真衣襟开了一截,还打了褶。


    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替燕逸之整理,却被燕逸之抬手止住:“不必,我自己来。”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在衣襟上拨弄了几下,试图将褶皱抚平,可那衣袍却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依旧歪斜着,显得有几分狼狈。他有些不耐,正欲再试,忽然感觉到一阵淡淡的香气靠近。


    “我帮你。”陶夭夭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前,微微仰头,目光专注地落在他的衣襟上,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内襟,无意间触碰到他坚实的胸膛。


    不知怎的,他的呼吸就这么滞了一息。


    燕逸之淡淡垂下眼睑,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唇因专注抿成朱砂色,贝齿在唇珠上压出浅浅的凹痕,又随着呼吸松开,像花瓣从冰面挣开一道裂隙。


    似是没什么刻意为之。


    燕逸之的视线没有即刻离开,而是就这样一寸寸描摹过她低垂的眉眼,颤动的睫毛染着碎金,眼睑上投出细密的齿痕。


    火盆里蹦出几丝火星,燕逸之的目光才蓦然偏离一寸。


    连素日守礼有节的他,都没有意识到,方才的视线太过于沉溺和越矩。


    可那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正漫过他的喉结,将锦缎下的皮肤灼成透明的釉,仿佛再近一分,就要现出底下汩汩流动的岩浆。


    好在,终于整理好了。


    陶夭夭倏然后退半步,身前一空让燕逸之飘忽的神思清明起来,只是僵直的双臂微动时,绣纹衣襟处还缠着她一缕若有似无的沉水香。


    令人流连。


    喜袍出奇得合身,两人便又各自换回便装,又用了半个时辰,早过了用午饭的时辰。


    陈婆子携十余名丫鬟从屋外进入,“二爷,已经备好午饭,今日就留下用午饭吧。”


    骨节匀称的双手搭在茶案上未动,燕逸之若有所思地扫了眼屏风,“下午还要去官署,不在这里用饭了。”


    陈婆子继续劝道,“二爷,菜已经备齐了,简单吃点直接去官署,好过回到院子里重新做来得方便不是?”


    此时,陶夭夭刚去完发饰从屏风后绕出来,听见陈婆子的话没有立即附和。


    燕逸之也在看她,像是等她一个态度。


    日光顺着她绛紫裙裾爬上雕花窗棂,在陶夭夭簪尾的珍珠坠子上晃出一圈光晕。她始终没有抬头,鬓边碎发被若有似无的清风撩起,露出耳后一点朱砂小痣,在瓷白的肌肤上红得惊心。


    声音飘忽而幽远,“如果二爷不嫌弃,可以留下尝尝我家乡的菜色。”


    “如此......叨扰了。”


    这次燕逸之竟然如此爽快答应了,连陶夭夭都没想到,就这么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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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待到燕逸之起身,陶夭夭才跟随他,两人前前后后移步到饭桌前就座。用饭有翠竹布菜,陶夭夭便顺理成章地自顾自地吃起来。


    燕逸之用饭很安静,连他咀嚼的动作都很慢且从容,仿佛每一口都在细细品味,却又带着几分心不在焉。偶尔,他会稍停下来,目光淡淡地扫过桌上的菜肴,眉头也跟着微微皱起,似乎兴致缺缺。


    在他某次停顿时,陶夭夭也停下筷子,询问,“不知二爷用饭有什么口味偏好和规矩,二爷可否告知一二,日后我等好注意。”


    燕逸之干脆放下筷子,认真地回道,“在我这,不必讲求什么规矩,只要你舒服便好。我没什么特别的口味偏好,做你喜欢吃得,我吃什么都可。”


    陶夭夭顺势问道,“今日的饭菜可合您的口味?”


    “尚可。”燕逸之神色平和,不似违心客套之言。


    至于他心思为何有些游离,倒是猜不出了。


    猜不出便就不猜了,陶夭夭继续用饭。都说大户人家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今日既然得了燕逸之准确的答复,以后便不用拘着,免得天长日久一齐用饭,不小心触到什么规矩惹来冷言冷语,平白添堵。


    陶夭夭用饭很慢,也不知道燕逸之的习惯,只是见他一直没有停筷,陶夭夭便按自己的速度吃着。


    屋外人头攒动,是九思已经跟着下人用完了饭,从帘布缝里张望。好在两位主子此时已在喝粥,翠竹注意到九思,掀帘走出屋子。


    “你在做什么,没规没矩的。姑娘的房间也是你敢窥伺的。”翠竹把九思拉到一旁,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


    九思委屈,只道,“我并非想偷看什么,只有有些焦急。”


    “你急什么,二爷还在用饭。”翠竹横眉瞪眼他,“我还没吃饭呢,有这个功夫你不赶紧靠在火盆旁眯一会,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说到这里,九思从怀里掏出一个烤地瓜,焦软的皮皱起,流满了黄油,一看便香甜得很,“今日新进了些蜜薯,说是甜得很,我给你留了一个。”说着,塞到翠竹怀里。


    翠竹一下怔住,复又扔回去,“谁要你的,一会我自己去拿。”


    九思再塞,“早叫那些馋猴子抢了个精光,哪里还能给你留下,快点趁热吃。”


    见到翠竹终于扒了皮咬了口,满眼满足,九思才凑过来问道,“二爷还没用完饭吗?怎么今日用得这么慢,往常二爷用饭比我还快呢,刚才我看见屋里没动静以为这次因为烤红薯又吃慢了,二爷已经走了呢。”


    翠竹刚咬了一大口,含糊道,“二爷吃得一点都不快,和我们家姑娘似的,像是个不太爱吃饭的猫儿,这个吃一小口,那个尝个味道,索性今日陈嬷嬷打定主意留二爷用饭,试喜袍的时候就去小厨房吩咐多备了样数的菜,不然,指不定吃不饱呢。”


    “连带我们家姑娘这次也用了不少。”


    九思歪歪头,差点张大了嘴巴,这还是他家二爷嘛!从前的二爷可从没什么口腹之欲,一心在官署,在官署都能对付一两口,怎么就成了挑食的猫儿了呢!


    屋内此时的两人刚停下用饭,丫鬟们撤了饭菜,换上茶水清口。翠竹瞧见陈婆子殷勤得侍候在侧,没急着塞完红薯回屋,而是继续靠在廊下避风且阳光正暖的地方一口接一口吃着。


    透进屋的日光已然偏西,陶夭夭放下茶盏,觉得这下燕逸之该离开了,却见燕逸之好似岿然未动,垂眸轻笑,凝着她的眼睛,


    似是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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